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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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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寒风袭来,我忍不住呵了呵手,一旁的师兄没好气道:“让你临行前多带几件衣服,就是不肯,你啊,总是让人如此担心。”

    我的手一滞,无奈叹气道:“师兄,我们这么多人的行李加在一起,已经够多的了,再拿,陆大夫的马车可就塞不下了。”

    北方的人豪爽大方,店家见我们匆匆赶路,颇为狼狈,还没点菜时,就私自上了一锅免费的野山羊肉汤,说是送给我们驱一驱寒气。

    肉汤刚端上桌,腥膻的味道扑面而来,师妹捂着鼻子问:“这是什么,这样难闻?”

    店家介绍道:“姑娘,可别小瞧了这野山羊肉汤,这可是我们北域的宝贝,想上雪山的人啊,若是临行前不喝碗肉汤驱寒,到了山上,双腿冻得直打哆嗦,连走都走不了呢!”

    这山上野生的羊,与家养的不太一样,膻味极重,好在我现在没有味觉,不管什么样难吃的东西,在我这里都是一个味道。

    接下店家手中的碗,趁热喝了几口,顿时感觉浑身舒畅,一股暖流顺着筋脉舒展开来。

    抬眼却见林素闻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不吃东西,也不说话。

    我故意逗他,将手中的碗举了举,道:“林少爷,要不要喝一点,没听店家说么,不喝这肉汤的话,到了山上可走不动路呢!”

    林素闻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将视线移出去。

    林家的人,为了彰显他们超凡脱俗的气质,是禁止荤腥的。

    而且,以林素闻的洁癖程度,肯跟我们在这里坐着,已是天大的让步,何敢再强迫他跟我们一起吃这种腥膻糟粕的东西?

    “绯然,不可如此无礼!”

    师兄轻声呵斥,又没好气地道:“你为何总是喜欢这样戏弄林公子?”

    “这个”

    我想了一下,很无辜道:“你看,我若是不跟他说话的话,你们也不跟他说话,让他一个人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多尴尬,你看着是无礼,兴许他很喜欢我这样逗他也不一定。”

    话音刚落,林素闻不可忍受地拿起桌上的墨池,起身离开了。

    “哎,你去哪里”

    我刚想扬声喊他,一看客栈中还有其他的客人,只能默了下来,闷闷地坐着。

    难道真的生气了?

    我在心里犯嘀咕,同时又有些心虚,要知道林少主一生气,比十八岁的小姑娘还要难哄。

    瞥眼却见旁边的陆危楼,端着碗面无表情地喝着,我不由觉得奇怪:“小楼,你不觉得这个汤膻味很重,难以下咽么?”

    师兄也端起碗,望着里面黄浑的肉汤,也在犹豫要不要喝下去:“确实如此。”

    陆危楼一怔,看了看碗中的汤,又看向我们傻呆呆地道:“可能是我从小尝百草,味觉与他人不同吧,倒没觉得有什么难喝的地方。”

    听此,我顿时觉得,他和师妹可能真的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至少不嫌弃师妹做的饭难吃,这点很关键。

    师妹道:“此处离陆梅山庄,还有两天的行程,再往前走,马车便不能前行了,我看,我们还是把马匹托付在这里,步行上山吧。”

    师兄点头嗯了一声,端起碗,凑近闻了闻,最终无法忍受地放了下来。

204章檀香留影(三)() 
正吃着饭,外面却下起雪来。

    这雪并不大,零零星星的几朵雪花,若有若无的,看不出什么,但天气仍是冷的。

    我和师妹常年住在江南,鲜少来北方,一时间还受不了这样的寒气,因此刚吃完饭,师妹就催促着小厮为她准备房间取暖去了。

    见她离开,陆危楼和林素闻也不在,我与师兄坐在客栈的窗户边,叫了两壶北域的烈酒,一边温酒对饮,一边望着外面的雪景。

    “这天真是冷啊,以前我们还在师门的时候,虽然也下雪,但也没见有这样冷的时候。”

    我望着窗外,目光所及,皆是白雪皑皑,远方的雪山映在眼中,只能依稀看得到外面裸露的山岩,像是一个个的黑点,北风呼啸,周围的光惨淡淡的,给人的感觉,更加寒冷了。

    师兄也顺着我的视线看出去,感慨道:“是啊,南方极少下雪,即便下雪,与北方总是不同的,南方湿润,雪还没落到地上,就黏成一块一块的,北方干冷,这雪即便堆在一处,还是会如散沙一般,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每次下雪,师妹总是欢喜的紧,忙活了半天,才堆出一个小小的雪人,放在窗台边,不到午时就化了,还总是缠着我们赔给她的。”

    我不由笑道:“你这样揭穿她小时候的糗事,不担心师妹知道,待会儿找你麻烦么?”

    师兄立即作出禁言的姿势,低声狡黠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酒过三巡,见这雪总也下不大,没什么意思,于是向师兄告辞道:“难得来北境一趟,我想出去走走,师兄要一起么?”

    师兄道:“赶了一天的路,我也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你自己去吧。”

    顿了顿,又道:“找到林公子后就回来吧,外面冷,别待太久。”

    听此,准备起身的姿势滞了一下,我没好气道:“我只是出去走走,哪个要去找他了?”

    师兄但笑不语。

    从客栈离开,刚走到门口的小桥边,就被陆危楼从后面叫住:“顾兄且慢”

    许是觉着冷,他特意加了一层披风,衣服上绣着的赤色梅花,在雪天里显得更加鲜艳。

    连忙追上我,问:“你去哪里?”

    我道:“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他看了看对面的路,道:“这里地形复杂,第一次来此,只怕会迷路,我与你一起吧。”

    我嗯了一声,笑道:“也好,有劳陆兄。”

    两人走在路上,我默了片刻,向他问:“陆兄医术高明,想来在溪风谷很长时间了吧?”

    陆危楼点头回答:“是啊,早在我八九岁的时候,就拜入师门,跟随师父修习医术了。”

    “八九岁?”

    我故作吃惊,道:“令尊令堂竟然舍得?”

    陆危楼苦涩一笑,道:“顾兄有所不知,在下从小父母双亡,唯一余下的姐姐,也在许多年前亡故了,如今除了师父师娘,和诸位师兄弟,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我向他道了一声抱歉,又道:“没想到,陆兄家中还有一个姐姐。”

    或许是我多心,总觉得陆危楼与陆梅山庄有太多相似之处,总觉得他们之间有所关联。

    陆危楼嗯了一声,道:“姐姐是这世上最温柔善良的人,小时候经常带着我玩,她的手很巧,总是给我编各种各样好看的草蚱蜢。”

    闻言,我默默地瞥向他,此时他的神情,不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而是一种温柔。

    小心翼翼,仿佛怕触碎了某种美梦。

    “这个长命锁,也是她给你的么?”

    我早就注意到陆危楼脖颈上戴着的长命锁,按理说,像他这个年纪的人,除非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否则早就不戴这种东西了。

    银制的项圈,锁上镶着金玉,那玉的成色极好,看起来价值不菲,想来,在拜入溪风谷之前,陆危楼的出身并不清寒。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个长命锁,淡淡回答道:“这是九岁那年,姐姐送我的生辰礼物,我一直都戴在身上,就像姐姐还在我身边。”

    看得出来,陆危楼与他姐姐的感情挺好的,这令我想起陆梅山庄里的那对姐弟。

    “陆兄的姓氏,是跟随父姓么?”

    人总是会轻易忽略身边最明显但又很微小的事情,我到现在才恍然意识到,陆危楼姓陆,而那位梅庄主的夫人,也是此姓。

    “不然呢?”

    陆危楼显然已经察觉到我的意图,反问道:“难道顾兄在怀疑,我与陆梅山庄有关?”

    若是放在平时,我可能还会为了保全与师妹和陆危楼之间的颜面而与他周旋,但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直接与他对峙。

    “从我最初见到陆兄的时候,就未曾停止过对你的怀疑,想必陆兄早有察觉了吧?”

    陆危楼点点头,道:“当日在红闻馆中,我们第一次见面,顾兄就已经开始试探我了。”

    “那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陆兄尚未到达盛京之前,王上病重,京中魑魅魍魉肆虐,我与红闻馆的同僚在城里加固结界,你的马车,还有那几个梅花制成的式神,皆是因为碰到我的结界,才被净化的,而在当晚,我被神秘术士刺杀,那个人身上,就有梅花的味道。”

    “原来如此。”

    “可顾兄不觉着,仅是凭着一股梅花的香味,就怀疑刺杀你是我所为,太过草率了么?”

    “除了陆兄,我倒真想不出,在那个季节,盛京城中,谁的身上还可能有梅花的香味。”

    “更何况”

    我顿了顿,停住脚步,看向他:“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根据陆兄之前所说,溪风谷的弟子经常游走四方,为病人诊治,为何谷中被屠之时,除了陆兄和那个失踪的圭蒙,其他弟子竟然全都集聚在谷中?”

    陆危楼回答:“师父虽然经常让我们出去历练,但偶尔也会传令叫我们回去向他禀报外面的事情,至于为何单独漏掉我一个”

    “顾兄也知道,我此番来盛京,是代替师父为皇长孙府的小殿下诊治病情的,皇家不比民间,师父应该是想让我安心为殿下诊治吧。”

    “至于顾兄所说,梅花的香味”

    他迟疑一下,低下头,将悬在腰间的荷包拿出来,解开上面的封口,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摊在手心里,呈给我看。

    “确实,在那个季节,很少有人身上再有梅花的香味,但顾兄知道,我们溪风谷中,有一座冰室,冰室里有师父种着的珍珠海梅花,师娘平素清闲时,经常摘取里面的梅花,给我们师兄弟做香囊,谷中除了那些侍奉的下人,人手一个,或许刺杀顾兄的人,是圭蒙师兄。”

    陆危楼香囊中倾倒出的梅花,由于时隔日久,已经没有香味了,但看那花的大致形状,应该就是谷幽岚冰室中的珍珠海。

    所以归根结底,又是同样为难的境地——

    陆危楼和圭蒙这两个人,到底谁才是凶手。

    “我知道顾兄心中,仍是有所疑虑,但你想一想,如此明显的线索,若刺杀你的人真是我,我为何要显露出来,我师门被屠的事情也是,明知道你们早晚会发现,到时不单会怀疑圭蒙师兄,也会怀疑到我,我为何还要如此?”

    他说得对,这也正是我疑虑的地方。

    一切的线索,都太明显了。

    在这些案件中,虽然有圭蒙吸引了主要的注意力,但陆危楼仍是无法摆脱嫌疑,如果我是他的话,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局暴露自己。

    但也或许,他猜出我会这么想,所以将计就计,铤而走险,以此来打消我的疑虑。

    究竟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我自己将自己逼近了死胡同,目前,还无法确定。

    片刻,我叹了口气:“也是。”

    看向他,拱手道:“近日的事情太多,我心绪烦乱,难免会胡思乱想,还请陆兄见谅。”

    陆危楼道:“顾兄如今处于高位,身边事情颇多,心绪不好,在下自然能够理解,只是希望今日之后,能消除顾兄心中的疑虑才好。”

    北域贫瘠,镇上零零星星几十户人家,没什么商事往来,基本全靠自给自足。

    偶有商队路过此地,想跟他们换一些肉食皮草,他们也不愿意收钱,在这些山民眼里,金银珠宝,远比不上碗里的一把盐巴重要。

    所幸师妹和陆危楼之前来过这里,知道他们的习惯,所以我们的车里带了许多生活用品。

    跟陆危楼逛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林素闻,我们从外面向当地的山民换了一些他们自家酿制的土酒,就折返回来了。

    却见林素闻站在客栈门前的小桥上,望着岸边盛开的几支零星的梅花。

    我走过去,不满道:“哎,你干嘛去了,在外面找你这么久,现在才回来!”

    林素闻看向我,没说话,一旁的陆危楼道:“两位在此说话,我就先进去了,对了,外面冷,不要待太久,否则叶姑娘又该怪我了。”

205章檀香留影(四)() 
陆危楼走后,我看向林素闻,没好气道:“你方才去哪儿了,害得我好找。”

    林素闻答:“随便走走。”

    他身上落着雪花,与白衣融为一体,唯有墨发上的零星几点,宛如缀在发间的碎玉。

    我看了他一眼,想到刚才与师兄说话时,一时得意冒犯了他,又不自然地避开了视线,看向桥边的梅花道:“刚才对不起啊”

    “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我其实就是不明白,你干嘛总是不理我们,怕我们说话时,把你忘在一边,你会觉得被冷落,所以才”

    闷了闷,道:“我以后不会再说你了。”

    林素闻默了片刻,道:“无妨。”

    “其实”

    他欲言又止,良久才道:“这样也好。”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我们说话时,把他晾在一边不管不问也好,还是我刚才故意撩他说话也好。

    只能打着哈哈笑道:“你没生气就最好了,其实我现在最怕你生气了,方才还想着该如何道歉,才能让你消气”

    林素闻没接腔,显然这个话题,他并不想深入交谈下去,我也只能心虚地站在一边。

    老实说,有点莫名其妙的忐忑。

    雪,静静下着,落在梅花上,结成一层细碎的冰晶。

    林素闻却没有回去的迹象。

    片刻,他才淡淡地开口,问:“你与那个人,为何会走在一起?”

    想到陆危楼,我连忙解释道:“我去找你,他非要跟着我,刚才趁机试探了他一下。”

    “结果如何?”

    林素闻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更像是没话找话的闲聊,这对他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事情,毕竟林少主向来惜字如金,并不喜欢与人说话的。

    我摇了摇头,道:“他跟我说,当日我被刺杀时,所闻到的梅花香味并不是他的,他们溪风谷的弟子,每人身上都有一个梅花制成的香囊,而溪风谷出事时,梅离云之所以没召他回去,是觉着他在盛京为小殿下看病,不想让他分心,听着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林素闻不说话了。

    我又道:“确实,如果我是他的话,断然不会做出明知道会露出破绽,却还是引火烧身的事,但我刚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以前西域曾有个杀人的魔头,短短两个月内,连杀十七个人,师父得知此事,命我前去调查,结果发现,那人每杀完一人,都要在死者身上留下可以找到他的线索,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魔头知道我在找他,还曾装作流浪的旅人,与我坐在路边的小摊上一起喝过茶。”

    林素闻微微皱眉:“为何?”

    我轻轻一笑,将玉笛端在手心里敲了敲:“若我们常人能够理解魔头的想法,那魔头就不叫魔头了,不过他在被我发现之后,曾经说过,能够遇到我是一种幸事,我想,所谓杀人夺命,在他眼中更像是一种游戏吧,以人命作为赌注,自作聪明,来向世人炫耀着什么。”

    “总之,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第二日,我们将马匹托付给客栈老板,还额外给了他一些钱,作为看管我们行李的报酬。

    客栈老板很是热情,临行前给了我们许多晒干的野山羊肉,膻味依旧很重,师兄单是远远地闻到就忍不住要皱眉头,虽然不知道这老板对野山羊究竟有何执念,但念在他一片好心,我和陆危楼还是收下了。

    兴许是越来越接近陆梅山庄,一路上,我们跟当地的山民闲聊,倒是探听到不少的消息。

    陆梅山庄,大约是在三十年前搬来北域的,当然,为了遮掩身份,山庄外的牌匾上并没有写着‘陆梅山庄’几个大字,但通过山民描述,应该就是陆梅山庄无疑。

    据他们所说,那座山庄隐藏在雪域深处,外面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位置在哪里,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庄里的人下山采购食材。

    想想倒也是,世人每每提及什么高人隐居,都会说的神乎其神,好像只要是高人,就不需要吃喝拉撒似的,我曾见过一人,以为自己的修行已至化境,也是抱着隐居山野的打算,本想远离尘世,了此残生,但他离开后的第三年,我就看到他站在中洲的街头吹弹卖艺。

    那位仁兄他乡遇到故友,一时心酸声泪俱下,告诉我隐居是需要花费很多银子的,他一个毛头术士,一不会耕田,二不会种地,连吃饭都成问题,不到三年时间,花干所有积蓄,还额外欠了一屁股债,只好在大街上卖艺还钱。

    陆梅山庄到底有没有钱且不论,但一个山庄,几十口人,还窝在冰天雪地之中,种不了菜,打不了猎,若不出来找那些山民采购的话,一天天的吃什么,总不能全都去啃冰渣子吧?

    但从山民的口中却得知,那些人原先还曾下山采购过,但接下来的十几年间,竟然全无踪迹,在他们以为那些人已经离开北域的时候,前些天,竟然又有了山中人在此活动的痕迹。

    我和林素闻特意问过,那些人出现的时间,与师妹和陆危楼来北域的时间基本吻合。

    也就是说,直到陆危楼和师妹来到北域,那些所谓陆梅山庄的人才开始出现。

    对于此,我只能想到两种解释,一种是师妹被人骗了,另外一种,则是我们被师妹骗了。

    这些线索,当然是我让林素闻背着师妹和陆危楼查探出来的,从来到北域开始,他们两个就看我看的紧,尤其那个陆危楼,寸步不离,我去哪里他都能找到借口跟着,所幸他们对林素闻倒是没什么忌惮,兴许是林素闻平时沉默无言,一个人独处惯了,他们也跟着习惯了。

    按照我和林素闻的分析,十几年前,陆梅山庄里肯定发生过一场变故。

    那场变故导致陆梅山庄全庄覆灭,也有可能是全庄迁移,所以这十几年来,雪域外的山民都不曾听到他们出来采购的消息。

    我现在,尤其想知道的是,师妹和陆危楼带我们去见的,究竟是不是陆梅山庄的人,以及他们与陆危楼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念及到师妹的言灵之誓,一旦发生冲突,我和林素闻不是他们的对手。

    幸好此行有师兄作伴,言灵之誓对他没有作用,不用担心师妹会控制他的行动,但陆危楼那个人,到底深浅如何,我还不确定,不能让师兄跟着我们一起冒险,本打算寻个理由将他支开,但没想到,师兄那个人,脑子木的很,不跟他讲明白的话,他始终绕不开那个弯儿。

    在山下的落脚处,听我们说要他折返回去的话,师兄愣愣道:“绯然,你是说林公子将他的墨池剑遗落在之前的客栈里了?”

    不怪师兄不相信,连我自己也觉着这个理由太过胡闹,毕竟林素闻向来细致,墨池剑又是他们家的至宝,一直与他形影不离。

    不过,他们不相信也没办法,这是我和林素闻原先就设计好了的——

    师兄并不知道师妹和陆危楼的事,若是冒险告诉他的话,以他那耿直的性情,恐节外生枝,所以,我和林素闻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对他隐瞒下来,走到半路时再将师兄支开,师妹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她会言灵之誓的事,所以,师兄的离开,不会引起他们的猜疑和忌惮。

    但我们想来想去,也没找到什么理由,能让师兄与我们分开的,最后只能决定牺牲墨池。

    那柄剑,自然是林素闻故意放在客栈里的。

    “如此重要的东西,岂会落在客栈?”

    师兄没好气地埋怨道:“林公子断然不会如此大意,绯然,此事定是与你有关吧?”

    “”

    一时间,我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僵了片刻,只能打着哈哈干笑道:“师兄,这个该怎么说呢”

    “我先前是觉着他那柄剑挺有趣的,就借过来看一看,但没想到,临走的时候忘记了,林素闻以为那柄剑我还在看着,就没跟我要,一来二去,谁也没提,就真的落在客栈里了。”

    “你啊你,墨池乃是林公子家的至宝,他即交给了你,就是相信你能收藏好,怎可如此轻率?若是丢了,我看你拿什么赔给他才好!”

    师兄站起身,举着拳头差点敲到我脑袋上。

    我心想,那柄墨池虽说是林家的至宝,普天之下却只有一个,不管被哪个小贼偷了去,都是一个烫手山芋,明知道是林家的东西,还敢觊觎,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但为了不让师兄起疑,只能捂着头,向他做戏道:“哎呀,我知道错了么,若师兄现在回去的话,兴许还能找得到。”

    说着话,师兄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起身了。

    “我先找东西,等回来的时候再教训你。”

    师兄将随身的包袱背在肩上,又道:“事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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