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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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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么,陈兄上个月就已启程去颍州投军去了,说是要为王上效命。”
“去颍州投军?”
一个清瘦的书生格外惊讶,问道:“陈家就他一个独子,伯父伯母竟然舍得?”
对面的书生道:“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颍州告急,那叛贼欺王上新君继位,若我与陈兄一样,是个习武之人,也当去颍州为国效一份力,奈何百无一用是书生,连刀都提不起来,如何去上阵杀敌?”
“孙兄此言差矣,我等虽不能上阵杀敌,却可以笔墨为刀剑,为王上做力所能及的事,那叛贼如今四处诬陷王上残暴不仁,失德失政,当真可笑至极,谁不知道当今王上敦厚仁孝,是个难得的明君?倒是那叛贼,先王病重时,不见他问药侍疾,先王驾崩后,身为人子,别说守灵,居然连丧葬之礼都不参加,如此大逆不道,德行背失的人,就该由我们揭穿他的罪行,以免他再欺骗天下人。”
王上驾崩,睿王私逃出京的事,引起众人的非议,再加上,这些年来,他们父子在颍州和盛京嚣张跋扈,欺凌百姓,早就失去了民心。
而且,听说不仅盛梁的臣民,之前被萧琢下令放回的北邙山劳工,也在故乡四处奔走,号召秦人参军抗敌。
那些秦人,本与盛梁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但如今萧谡已死,萧琢掌权,无论有任何仇恨,也不该祸及到下一代无辜人的身上,更何况,不久之前,秦地水灾,萧琢力排众议,免去他们的税赋,还开放国库为他们赈灾,凡此种种,令他们感念在心,自然愿意为他冲锋陷阵。
我想,这场战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最终赢的人会是萧琢。
师兄也被那些人的议论声吸引住心神,眉目间明显浮现出羡慕的神色,我知道,颍州兵乱,他原本也是想去参军的。
于是轻声问:“师兄,你也想去颍州么?”
师兄愣了愣,片刻,摇头苦笑道:“算了,能够赶赴颍州,与前线的将士们一起杀敌,自然是好,但英雄总有用武之地,我如今留在宫中,守卫王上,也不失为报国的一种,更何况,母亲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再担惊受怕。”
听他如此说,我松了口气,道:“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
怕他再听着那些书生的言论会胡思乱想,我匆匆起身告辞,与师兄一起离开茶楼。
走在街上,却看到禁卫军的人四处查找什么,师兄拦住一位将领问:“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显然也是认识师兄的,连忙施了一礼,回答道:“傅大人,是这样的,京中有人发现了陆危楼的踪迹,我等正奉命搜寻抓捕。”
听到陆危楼的名字,师兄皱了皱眉,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随后又试探地看了看我。
我知道,他还放不下师妹的死。
和我一样。
片刻,敛住神情道:“那你们小心一点,若有什么消息的话,记得去傅府通知我一声。”
望着禁卫军的人领命离开,师兄转头看向我,忧虑道:“绯然”
我笑了笑,道:“他如今,算是自投罗网么?”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总觉着,来者不善,他肯定是要对你不利的。”
师兄到现在都还介怀他曾捅我一刀的事,又道:“不若你搬去傅家,与我一起住吧,我也好放心些。”
“师兄,红闻馆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更何况,如今”
我本想说,如今没有师妹在,陆危楼根本不足为惧,但又怕提起师妹,惹得师兄伤心,所以顿了顿,改口道:“上次仅是个意外,以我如今的修为,他想伤我,还差得远呢。”
见我坚持不肯去傅家,师兄不再勉强,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你千万要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要去傅家找我。”
我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一事,向师兄问:“好些时日未曾见到秦拓了,他现在如何了?”
自我从陆梅山庄回到盛京,就一直身体不大好,也没什么精力再去教他,所幸秦拓现在正是入学的年纪,师兄便送他去太学读书。
但我到底是他师父,虽教不了他什么,日常生活上的关心也该有的。
提起秦拓,师兄眉目舒展道:“那孩子刻苦上进,勤思好学,上次我与他太学中的先生见面时,先生还夸他十分规矩懂事呢。”
“他一直想见你,但我念他课业繁重,你身体又不好,就没让他去红闻馆找你,若你今日无事,我便让他去看看你,也好让他放心。”
234章 王上驾崩(四)()
陆危楼来京,我料想他一定会来找我。
晚上,秦拓来见我,我坐在红闻馆的长亭中,煮了一壶平时最喜欢的雪顶银梭。
他向我施礼:“师父。”
抬头看他一眼,弯眸笑了笑:“你来了。”
“听你师伯说,你一直想见我,可惜我近日身子不大好,你先在太学读书,等过些时日,我身子好些了,就教你一些简单的术法。”
对于这个徒弟,我是愧疚的,毕竟自从拜师开始,我都没教过他什么。
秦拓又向我施了一礼,老实巴交地道:“先前听闻师父身体不适,所以想来看看,师父先休养好身体,弟子学不学术法没什么的。”
我又笑了笑,问:“你师伯这次为何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秦拓答:“师伯命弟子来此拜见师父,就跟着护卫军的人出去了,好像要抓捕什么人。”
我就知道,得知陆危楼来京的消息,师兄他是坐不住的。
又淡淡地转移话题道:“你在傅家,还住得惯么?”
秦拓又拱手答:“多谢师父关心,师伯和老夫人他们对弟子都很好。”
见他这样一副严阵以待,好似在应对科考题目的样子,我不由失笑,叹了口气道:“放松些吧,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
秦拓又想施礼,想到我的话,动作卡了一下,放下手,站直身体,回答:“是。”
我道:“我在这世上,唯你和你师伯两个亲人,如今见你们能安顿下来,也就放心了。”
秦拓迟疑道:“师父,小师叔她”
自他进入师门之后,经常与师妹待在一起,师妹对他也极好,此次师妹出事,他心里想必也是不太好受的吧。
我淡淡道:“生死有命,你师叔她做错了事,理应有所偿还,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她待你好,都是真心的,不管旁人如何怪她怨她,她都是你的师叔,若是将来有机会的话,就代师父去北域,接她回家。”
秦拓又道:“是。”
我原想,等盛京的事毕,就去北域接师妹回来,但依今日情景,想必也撑不到那时了吧。
这些时日,身上的魂咒接连发作,那些藏在体内的怨灵,力量愈加强大,我已渐渐地感到,连压制它们都有些力不从心。
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梅花香,我朝着远处的黑暗角落瞥了一眼,又向秦拓吩咐道:“你明日还要去太学读书,今日就早点回去休息,对了,听闻傅伯母病了,我房中有安神助眠的沉香,你拿去给傅伯母,在她跟前好生照顾。”
秦拓又道了一声是,转身离开,见他拿了东西,朝着红闻馆的门口走远,我站起身,对着院中淡淡道:“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
陆危楼的身影,出现在昙花丛中,如今虽是初春,昙花尚未抽芽,仍是光秃秃的枯枝。
他向我走来,一点也不爱惜脚下,踩坏了我的几株昙花,我略微不悦地皱起了眉,道:“你如今出现,不怕自投罗网,我杀了你么?”
陆危楼掩袖一笑,眉目间尽是阴诡的味道:“以顾兄今日的光景,若我现在要杀你,易如反掌,你想杀我,只怕有些难吧?”
说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道:“顾兄身上的魂咒,已是强弩之末,还能撑多久,十天,二十天,还是一个月?真是可怜”
我冷下了脸,侧过身道:“我知道现在杀不了你,但也不至于让你杀我易如反掌,你杀我师妹的仇,日后等我身体好了,定会同你计较,若你今日来是为说这些话,就请回吧。”
“开个玩笑而已,顾兄何必动怒?”
“至今我仍记得,顾兄以前同我说过,抛开那些怀疑不谈,你我根本就是朋友,在下心中亦是如此,若非你我各为其主,阵营不同,在下也愿意将你视为朋友看待,京中岁月,顾兄的关心和照拂,在下也一直记在心间。”
我握着手中的玉笛,冷冷道:“那是在你杀我师妹之前,如今师妹死在你的手上,你我之间,只有解不开的仇怨。”
闻言,陆危楼啧了一下,似乎很惋惜似的。
“叶姑娘的事,非我所愿,是她自己冲过来,更何况,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顾兄要怪,当怪自己才是。”
他走过来,自顾坐在对面,将我新煮好的茶拎起,给自己斟了一杯,道:“明明没有味觉,却还喝这样好的茶,岂不暴殄天物?”
他在拎起茶壶之时,衣袖垂下来,不经意看到他手臂上,纵横交错全是伤痕。
是被那位所谓的主上处罚了么?
抑或是别的什么。
我道:“你也没有味觉吧?”
此次见到他,倒让我想起一件事,之前在北域的时候,他和我一样,对于店家赠送的野山羊肉汤,并无反应。
我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但直觉告诉我,他的身上,也种着天魂之咒。
“被顾兄发现了呢,真是聪明到令人觉得可怕,我到现在都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听从主上的命令,解开魂咒,救你一命。”
陆危楼的话,令我怔了怔,见到我震惊的表情,他似乎很愉悦,问:“怎么,顾兄不相信,我现在能解开天魂之咒么?”
我道:“你父亲已经亡故,这世上,无人可解天魂之咒,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娃娃哄么?”
“顾兄这话倒是可笑”
陆危楼接声道:“我父亲能解开天魂之咒,也是综合他平生所学,想出来的法子,魂咒的解法摆在那里,只要学识够了,自然就能想到,就像术法一样,世人都说天魂之咒是你们顾家的术法,我不照样也能学会?”
他说着,将自己的衣领扯开,雪白的身体上,新陈交错,尽是丑陋的伤痕。
“从我九岁被义父带走开始,就一直研究天魂之咒,期间试验了不下百余人,到如今,已经有十三年了。”
我又愣住了,为他说自己用天魂之咒,拿百余人做试验的事,也就意味着,在这十三年里,至少有百余人,死在他的天魂之咒上。
更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都不放过。
“为何?”
望着此时的他坐在我面前,竟有种心颤的感觉,究竟是怎样偏执可怕的人,才会在折磨别人的同时,也从不放过自己。
“为何?”
他微微诧异,又冷笑一声:“少主说这话,难道不是在明知故问,你对主上来说很重要,他花费如此大的力气,自然是为了救你。”
“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反驳,也想不出,到底谁会为了我这样做。
见我不信,陆危楼又冷笑出声,道:“我跟在义父身边十三年,有个问题,一直都很想知道,在他心里,究竟你比较重要,还是我比较重要,直到不久前,义父终于给了我答案。”
想到他身上的伤痕累累,我哑然,说不出话来,仍是想不出他口中的义父究竟是谁。
“顾绯然”
正沉思时,又听陆危楼叫出了我的名字,他顿了一下,道:“去林家一趟吧。”
“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和想见的人。”
我愣了一下:“什么?”
他却不理我,自顾站起来道:“若是去晚了的话,你的那位林公子,可就性命不保了。”
听他提起林素闻,我顿时慌了,想到他这么长时间都没给我传消息,或许真的出了事。
连忙叫住他:“站住!”
追到他身后,问:“你说清楚。”
陆危楼却不紧不慢地道:“林家妖冢,那是天下术士最向往也最恐惧的地方,那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你应当知道吧,不知以那位林公子的修为,能否从里面安然脱身出来。”
见他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林素闻即将进入妖冢,我不免真的担心起来,又嘴硬道:“不会的,妖冢如此危险,林弈秋即便再怎么冷酷严苛,也不会让他进入妖冢去冒险,不会的”
陆危楼呵了一声:“我此行来,只将消息传递于你,信不信由你,少主如此犹豫,万一那位林公子当真出了事,你可会抱憾终生的。”
我站在庭院中,回想着他刚才的话,见他一步一步地走远,最后顿步在花草阴影间。
明月皎洁,庭院中落着清亮的月光,因他站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却冥冥中感觉,那道身影,有着说不出的寂寥和哀怨。
“顾绯然,你我的遭遇何其相似,只是你比我幸运许多,遇到了那些真心待你的人,若我一开始如你一般,也不会走到今日的局面。”
他说着,慢慢低下了头,黯然道:“我与义父相处十三年,十三年的时间,我以为他在意我,待我如亲子,可结果”
苦笑了一声:“若当年,姐姐愿意同我离开,若当年,山庄出事的时候,我遇到的人不是义父,而是你们,或许今日的结果就会不一样,你我甚至还能成为朋友,可如今,我这一生,终究无可奈何,也注定无法回头”
235章 王上驾崩(五)()
陆危楼的话,半真半假,却又不能不信他。
本想给林素闻写信询问,毕竟我的一张灵笺在他那里,不消片刻的时间,就能得到回音,但林素闻那个人的性情我也清楚,闷葫芦一个,若林弈秋当真要他进入妖冢,未免我担心,他也不会跟我坦白这件事的。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林家一趟。
陆危楼在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一种蛊虫,说是可以暂时压制体内的魂咒,延续最起码三个月的生命,但此种蛊虫有个特点,若是放在身上,定会遭受万虫啃啮之苦,令人生不如死。
原本我还不信,以为没那么严重,岂料将蛊虫吞入体内的第一天,就没控制住自己,在手臂上划出了几道鲜血淋淋的伤口,也终于明白,陆危楼身上的那些伤,都是从哪里来的。
赶到林家那天,已是小阳春,长营山上开满了羽仙花,雪白的花色,远远望去,银装素裹,如在北域山上看到的漫天冰雪。
这种花,开得很是散漫,千万朵小花簇拥在枝头,一阵小小的微风拂过,就能引起树下一阵的洋洋洒洒,花瓣铺了厚厚的一层,几乎看不到道路山岩,若是有行人走在下面,衣染尘香,定能落得满头花瓣粘在发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羽仙花,以往路过长营的时候,怕被林家的人发现,都是绕着他们家走,早就听闻这种花在长营颇负盛名,甚至已经成为林家的象征,如今一见,果然令人惊叹。
不紧不慢地走在山野林径间,拿手中的玉笛去敲低垂下来的花枝,想着待会儿就能见到林素闻,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刚要上山时,却见山门处鱼贯而出,一群身穿白衣的少年人,手持长剑,将我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未经通报,为何闯山?”
被他们苦大仇深的气势惊得懵了一下,我拱手回答道:“在下顾绯然,乃是你们家少主林素闻的朋友,今有事拜见,烦劳通传一声。”
“顾绯然?”
为首的是一个模样长得十分好看的少年,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犹如清泉。
他显然是认识我的,与同行的少年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厉声道:“什么顾绯然,听都没听说过,没有预约,还敢来找我们少主?”
我觉得诧异,以往见到他们林家人,虽说态度有点傲慢,但还算有礼,为何今日这些人一见到我,问都不问一声,就如此大的火气?
但他们毕竟是林家人,我此行是来找林素闻的,不想与他们冲突,让林素闻难堪,只能忍着气,再度拱手道:“在下真的是你们家少主的朋友,你们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回家问一问,若他说不认识我,在下任你们处置如何?”
那少年人闻言,竟厉声驱逐道:“没有事前邀约,便不是我们林家的客人,速速离开此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向来脾气不好,忍到现在,也无须再忍了,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趾高气昂的人。
持着玉笛,与他们对峙,脸色沉下来问:“若我不走,非要闯山,你们又能如何?”
少年们听此,持剑向我攻来,我拿起玉笛去挡,却见他们列阵企图将我困在中间。
几道长剑斩出,凌厉的剑气贴着身体划过,我险险躲避,差点被削去了半阙衣袂。
几经忍让,对方却得寸进尺,我将玉笛放在唇边,术法裹挟的羽仙花瓣形成结界,阻挡着他们的剑势,正当双方僵持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衣袂翻飞,凌空一剑,将那些少年的阵法破解,被剑气荡开的花瓣漫天飞扬。
少年们被他的气势所逼,不由倒退了几步,待看清楚来人,连忙握剑施礼:“师叔。”
林素闻身姿玉立,道:“休要胡闹。”
虽还是从前那般雪白无暇的衣衫,但与在盛京时不同,回到家,终于有了点林家少主的样子,银冠上的镂空花纹繁复华丽,几颗澄明清亮的珠玉攒在发饰间,玉带飘飘,仙姿卓然。
若是放在从前,看到他穿成这个样子,我定然是要狠狠嘲笑他一番的,但今时不同往日,这里是林家,我刚才还跟他们家的人打了一架,搞不好会被林素闻一怒之下,丢到山下去。
于是,抱着双臂打趣道:“哪里来的俊俏小哥哥,竟让人一时间看花了眼?”
林素闻没好气一笑,问:“你为何会来?”
我立即不满地指责道:“你临行前说两个月,结果害我在盛京苦苦等着,却没来赴约,既然你不回去,那我只好来找你喽。”
看林素闻现在的样子,好胳膊好腿的,不像进过妖冢,如此看来,必是陆危楼骗了我。
但我又想不通,这个陆危楼,千里迢迢跑到盛京,冒着被我们师兄弟抓住报仇的风险,在我面前像模像样地编出这样一段谎话,将我引到长营,究竟是为了什么。
正思忖着,忽然想到一事,从袖中摸出一串剑穗,扔给他:“喏,之前答应给你的。”
林素闻站在原地未动,却伸手接了下来,我故意与他玩笑道:“这个剑穗,可是我花了半个月的俸禄,买上好的羊脂玉,自己雕刻出来的,天上地下,只此一个,你待会儿可要好酒好菜地招待我,不然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说着,摆出流氓的架势,站着与他耍赖。
林素闻又是一笑,转身就走,见他离开,我连忙跟上,从后面喊:“喂,你等一等我啊,千里迢迢赶来看你,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与他一同上山,却见不少白衣翩翩的少年,手持长剑,行色匆匆地往山下赶,看来都是听到山下的动静,前去相助的。
我觉得不好意思,刚来林家就给林素闻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刚才的恼怒好像一下全消了。
却还是不满地向他告状道:“喂,你们家人,不是向来自诩为君子么,为何那些守门的弟子,一个个态度差成这样?”
林素闻道:“他们平时不会如此。”
言外之意是,只针对我一个人的。
我觉得奇怪,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来林家,又没招惹他们,为何偏要针对我?
却见前方不远处的路边,站着一个人,见到他,心下顿时明了。
林素闻来到跟前,他惭愧地跪下道:“师叔,是我错了,你责罚我吧。”
“是我同师兄弟们说,你上次回家受罚,全是被人连累,若是有一个名叫顾绯然的人来找你,让他们别放进来,直接打出去”
望着在林素闻面前请罪的林月见,我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他上次回来受罚,全是被我连累?小娃娃,你我虽算不得朋友,但之前也在盛京见过几面,你不至于如此对待我吧?”
林月见冲我翻白眼,怨念的情绪尽显,虽有林素闻站在一边,却还是忍不住与我争辩:“你还敢说,我师叔向来遵守家规,从不逾矩,若不是受你连累,岂会犯下喝酒的大忌,又岂会被家主责罚?上次家主让我看着你,你却胡说八道将我骗走,害我被家主责罚,我看你就是属泥鳅的,十句里面,没有半句真话!”
“”
见他提起上次在林宅,我故意诓他的事,我有点心虚,片刻,支支吾吾地嘴硬道:“我说的话,你可以选择听或是不听,我让你做的事,你也可以选择做或是不做,是你自己要相信我,怪我咯?再说了,你问我林素闻平时最喜欢做什么,我记得都已经跟你说过了。”
听此,林月见更加不服气道:“你简直强词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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