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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妃嫁到-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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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一直闭目冥想的江茹萤终于睁开了眼睛，伸手拿起笔，用墨汁微微染了染笔尖，再移到纸上就开始行云流水的写了起来。
萧钧冉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萧铭枫则是惊喜的瞪了瞪眼，微侧头看向皇上，他也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江茹萤，双手相扣，左手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时间慢慢地流逝，一开始就提笔的人时不时地就断了思路，又要停下来好好想一会儿才能继续写下去。倒是江茹萤和文凯逸，从提笔起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大殿的朱门禁闭，殿内动火通明，安静的除了呼吸声就只剩下了偶尔袖子扫过纸张的沙沙声。
太阳渐渐西斜，不少人开始停下笔拿出早上领到的宫饼来细细吃着，大抵是天子跟前不敢太过放松，十来人同时吃着东西竟然也没有什么声音。
但是江茹萤和文凯逸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周围的人影响，仍旧拿着笔自顾自得写着，身边的宫饼仍就是完好如初，动也未动过。萧钧冉和萧铭枫颇为意外的看向他们两人，皇上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二人的与众不同，干脆身子一斜，将左手撑在龙坐上凝神看向他们。
江茹萤似乎是注意到了来自于上方的目光，微微抬起头来往上看了一眼，原以为是瑞王或者太子，不料却是正和皇上对视了一眼。
皇上不料这大殿之上竟然会有一个平民百姓敢这样抬起头来直视他，微微愣了一下，却见江茹萤丝毫没有闪躲的样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心道这女子着实有趣，竟然丝毫没有胆怯的样子。
干脆动了逗逗她的念头，拿出了平日里在朝堂上威慑朝臣的气势，直直的看向江茹萤。萧铭枫和萧钧冉原本因为江茹萤这一抬头就慌了神——莫不是说江茹萤第一次得见天颜，就算是他们二人也不敢在皇上发起怒来的时候抬头，江茹萤她居然敢这样大胆，竟然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和皇上对视了！
更让他们惊讶的，则是皇上居然没有一点生气，反倒是兴致盎然的样子，保持着和江茹萤对视，好像就决定这样耗下去的样子。
萧钧冉不知道皇上这样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皇上既然定了要玩下去，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以江茹萤的倔脾气，也肯定不会在皇上收回视线之前低下头去，这样一来，说不定就会耽误江茹萤的考试时间。
萧铭枫很明显的也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是无计可施的时候，“咳——”，再一次的，萧钧冉咳嗽道。
上一次不同的是，萧钧冉这一次的音量足够大，大到整个宫殿都能听得到，众人都楞了一下，就连下面窸窸窣窣的咀嚼声都停了下来，江茹萤自然也听到了，转过视线看向萧钧冉，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眼神闪烁了两下，又转回去看了皇上一眼，才继续低下头写自己的文章。
皇上也意识到自己身为天子和一个小姑娘较劲有些失了体面，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将眼眸垂了下来，殿下的人自然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该吃吃，该写写。
“皇上，江茹萤申请交卷了。”突然，王公公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三人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江茹萤已经放下了笔，一个小太监走到她的桌前将题纸拿起叠好送到了礼部官员的手中。
不到半刻钟，文凯逸也收了笔。接连两人停了笔，而且还是最后才提笔的两人，周围的人也都开始着急起来，没了心思吃东西，一个个的放下宫饼继续写东西，半个时辰之后陆陆续续的所有人都将文章交了上去。
第274章 容貌，江茹萤何在（）
在等待其他人的过程中，文凯逸和江茹萤活动了一下手腕，拿起了自从拿到手中就没有打开过的宫饼的袋子，安安静静的咀嚼着。
虽然秋闱事关江山社稷，殿试更是重中之重，但是皇上及萧铭枫、萧钧冉身份尊贵，自然是不可能陪着他们饿肚子的，早有宫人在适当的时候送了吃食进来，以保证他们不会饿肚子。
但是文凯逸和江茹萤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他们两已经接连好几个时辰没有进食，而且还不停的做着脑力劳动，萧铭枫原还有些担心他们身体吃不消，现在看他们终于吃上了东西总算是放下心来。
天气渐寒，早上拿在手里还有些温热的宫饼，这么几个时辰过去早已经没了一丝的热气，生硬冰冷，再加上江茹萤和文凯逸许久没有喝过水，喉咙也是干涩不已，饶是小口小口的吃着也觉得吞咽起来有些许的困难。
萧钧冉和萧铭枫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在这个地方，还没有他们能够说话的分。而且其他人还在继续作文，他们也不可能为了江茹萤和文凯逸打破规矩，于情于理都不能出声，只能心里暗自着急着。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自从那一眼的对视之后，皇上就对江茹萤格外的感兴趣，一直盯着她观察，自然也就发现了她的吞咽动作并不方便，于是一个眼神示意，王公公立马会意，安排人为文凯逸和江茹萤分别送上了热茶。
江茹萤和文凯逸看着送到面前的热茶，先是一愣，然后很快的反应过来起身谢恩，因为不能出声所以只是跪下行礼后便自行起身坐好。
萧铭枫和萧钧冉却是同时被皇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两人转过头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然后萧钧冉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萧铭枫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萧铭枫只得按下了心中的不安，但是却没有停止各种猜想：从那对视的一眼开始，皇上就对江茹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刚才交卷的时候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后更是对她关注有加，到底是因为之前的种种让他对江茹萤很感兴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比如说，江茹萤的那张脸！
今日来殿试的多数都为男子，少有几个女子都还在后排，唯独江茹萤一人被安排在了这正对着龙座的正中间的座位上，定然是要比其余的人醒目得多。
不得直面天子，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规矩，所以打从一开始进殿，江茹萤等人就都是乖乖行过礼，然后低着头等候安排，从来都没有抬起头来让上面三人看清过他们的面容。
可是就在刚才对视的那一刻，皇上肯定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江茹萤的脸，而且，还保持了审视的姿态很久。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江茹萤的容貌，皇上绝对已经完全看清楚了，甚至，他很可能因此对江茹萤很感兴趣。
江茹萤的容貌出众，这是身边见过她的人都知道的，而且还不是那种单纯的好看，而是带了些娇柔妩媚的美，让人过目不忘。这段日子为了准备秋闱，江茹萤憔悴了不少，本就巴掌大小的脸又瘦了些许，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今天出现在这保和殿内的，都是饱读诗书的，其中的女子虽然自有气韵，但是也只是相貌平平，像江茹萤这般容貌的根本就是艳压全场了，更何况她的气质巧妙地融合了清冷大方和妩媚娇柔，明明是感觉毫不相干的东西却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惊叹。
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皇上，看惯了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方，突然之间见到这样妩媚动人偏偏又腹有诗书的女子，有没有可能会动心呢？
内心闪过这个念头，萧铭枫的眉头一皱，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猛地转过头去看向皇上，眼中带着表露无遗的紧张。
另一边的萧钧冉注意到他的动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得到，萧铭枫的情绪有了很大的起伏，甚至隐隐有了要失控的前兆。好在皇上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无奈之下萧钧冉只能再一次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在殿内响起，这下不仅是上面的人，就连殿下的人都停了笔看向萧钧冉，萧钧冉扶着胸口喘气道，“儿臣身体不适，恐扰了各位作文，先出去休息一会儿。”
皇上看他实在是不舒服，点点头又对萧铭枫道：“这殿内闷得慌，枫儿你陪着你皇兄出去走走透一透气吧。”
萧铭枫刚想拒绝，就收到了来自萧钧冉的眼神示意，于是只能点一点头，两人先后出了殿，其余人也继续答题。
“你刚才是怎么了？”一出殿门，萧钧冉就急急地问道。在交卷之前他们两必须回到殿内，能在外面的时间并不多，他必须要快点问清楚。
“父皇他一直关注江姑娘，臣弟担心——”萧铭枫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担心？你担心什么？”萧钧冉皱起眉头，又想起江茹萤的那张脸，不敢置信道，“难不成你还担心父皇将她纳入后宫？！”
“我知道这很荒谬，可是父皇他今日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萧铭枫着急地解释道，“江姑娘竟敢直视父皇，这也就罢了，父皇居然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是对她越来越感兴趣，这——”说着，萧铭枫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甩开手背对着萧钧冉。
“休得胡说！”萧铭枫急急的打断道，声音也跟着拔高了不少，“这是秋闱！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父皇他怎么可能乱来！”
“枫儿你听我说，父皇他一直观察江姑娘，肯定是有他的深意，这个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不然的话，我们还有江姑娘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萧钧冉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平复了情绪说道。
“可是，如果父皇他真的——”萧铭枫还是不放心、
“没有如果，”萧钧冉决绝的摇头，表情凝重起来，“就算真的有如果，我们也只能交给她自己处理，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枫儿，你要相信她，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一定能够自己处理好的。”
两人说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有小太监过来通知说快要到收卷时间，皇上请他们回去。萧钧冉微微紧了紧握着萧铭枫的手，两人一起回到了殿内。
等到题纸全部收完，众人准备行礼退下的时候，皇上突然喊了停，发问道：“江茹萤何在？”
第275章 问话，该以何取人（）
殿试的规矩一向是等到皇上将所有的文章全都看完之后再亲自列名，在确定前三甲的时候才需要传召他们过来问话，然后再决定最终的名次。
而现在皇上却在大家都在的情况下突然叫住了江茹萤，怎么说也都该是两三天之后才有的问话环节，突然被提前到了现在，是在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萧铭枫和萧钧冉心中一惊，萧铭枫甚至都要出声说些什么，看到萧钧冉制止的眼神只能咬牙忍了下来。
“民女在。”虽然不知道皇上这突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江茹萤还是沉了口气，对关心的看向她的文凯逸微微一笑，应声出列行礼。
“你就是被何奕推荐，又被朕钦点为会元的江茹萤？”皇上的问句语调上扬着。
“回皇上，正是民女。”江茹萤再一次俯首答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出人意料的，他竟然直接开口命令道：“上前来，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江茹萤闻言不可置信的挑眉，抬起头来朝着萧钧冉的方向看去，似乎是在询问他应该怎么办。
萧铭枫在这边急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皇上这根本就是口谕，一旦反抗就是抗旨不尊，有可能会治罪！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钧冉微微点了头，江茹萤也就乖乖上前几步，微微扬起了头，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直视皇上的状态。
包括萧铭枫和萧钧冉在内，没有人知道皇上这突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心里哪怕万分好奇，但是所有的人，哪怕是萧钧冉和萧铭枫都不敢出声，其他的人在没有得到皇上的许可之下，更是不敢妄然抬起头来，只能默默地低着头，脑子里却是分析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皇上没有开口，其余人自然不敢说话，殿内突然之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答题时的寂静。皇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自带着的天子霸气让殿中的气氛更是冷了一些，只是用审视的眼光看向江茹萤，良久没有说话。
哪怕是面对着皇上这样的带着压倒性气势的审视眼神。江茹萤也没有丝毫的胆怯，还是一如往常镇定自若，一双明净的眸子不带丝毫的情绪，就那般清清冷冷的看向前方不怒自威的天子，甚至被允许了抬头直视皇上之后脊背挺得更直了些。
就在其他人好奇得抓心挠肺的时候，就在江茹萤抬着头都觉得微微有些累了的时候，那高高在上的皇上终于开口，语气平淡无波地说道：“你这张脸，倒是生得漂亮。”让人听不出这其中的情绪。
萧钧冉和萧铭枫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包含的担忧，萧钧冉咬咬牙还是选择了摇摇头，示意萧铭枫不要轻举妄动。
殿中其他人之前只道是皇上突然之间想将问话提前，或是有些问题要问江茹萤，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皇上他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跟秋闱无关，跟殿试无关，跟朝堂无关，甚至放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看起来完全就是不合时宜的话，偏偏从皇上嘴里说了出来。哪怕是他们再怎么意外，也没有人敢有任何的质疑。
江茹萤早在和皇上对视的时候就知道，此次的殿试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不管是为了之前何奕推荐一事，还是自己对他丝毫没有惧怕，都完全能够成为他为难自己的理由。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从她的容貌下手！
江茹萤清明的眸子微微一颤，很快又恢复平静，声音还是如平常不卑不亢：“多谢皇上夸赞。”
“哦？”皇上的声音上扬着，似乎是来了兴趣，“你如何听得出，朕这是在夸赞你？都说红颜多是祸水，你倒不觉得朕是在骂你？”
“皇上后宫佳丽众多，能够得到皇上的赞赏自然是江茹萤之幸；若是皇上是在骂民女为祸水，那后宫各位娘娘们的沉鱼落雁之姿又岂是民女可比？”江茹萤低头规矩地回道，话中却是没带一丝退缩。
“你倒是聪明。”皇上笑道，萧钧冉的眼中也露出一丝赞赏。
江茹萤这话回的极为机智，她若是极力反驳，皇上大有办法让她难堪，但是她却偏偏将皇上的后宫扯了进来，若真是红颜祸水，那皇上的后宫岂不是早就是祸水成海了？就为了这一下，皇上也绝不会再过多纠缠。
就在萧铭枫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皇上又接着问道：“不过，朕私以为才女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当与平常女子不一般，没想到你却是如此在意别人对你的容貌的评价？”
这话虽然只是一个问句，但若真是要算起来，可以说是皇上在质疑江茹萤“才女”的名声是从何而来的了。萧钧冉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他原以为，皇上已然钦点了江茹萤为会元，想来是放下了戒心，没想到，竟然这个时候还发难。
“民女是否在意自己的容貌，这与民女接受皇上的夸赞并没有关系。”江茹萤却是没有被皇上质疑的紧张，冷静地说道，“更何况，女为悦己者容，民女却是更愿意为了自己看重的事情装扮。民女重视皇上对民女的印象，不管是文才、品行还是容貌，皇上评价的都是民女本人，都足够让民女在意。”
“既然你如此看重朕对你的评价，那朕就告诉你，”皇上撑起身子，前倾着说道，“朕觉得，你这张脸，不适合出现在朝堂之上！”
萧铭枫蓦地脸色巨变，萧钧冉的双手也暗自攥成了拳头，就连后面一直低着头的考生都有些忍不住抬起头来悄悄看了一眼。
江茹萤虽然平日里都冷冷清清的，没什么表情的时候颇有些冰山美人的味道，但是一旦当她有了情绪波动，那就活脱脱是一个勾人心魂的祸水，哪怕是萧铭枫、文凯逸等与她相熟的人都忍不住沉迷其中！
这也是江茹萤平日里很少容许自己在外人面前失仪的原因——她要进入朝堂，而那些迂腐老臣绝对不会容许一个他们眼中的狐媚子进入朝堂与他们公事，就连皇上这一关，只怕都很难过得了。
“不知道皇上认为，科举选士，到底是凭什么选的？”江茹萤似乎早有准备，几乎是立刻反问道。
“自然是以才取士。”皇上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可是皇上刚才那话，倒让民女以为朝廷是以貌取人了。”江茹萤淡淡的说道。
皇上却是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听得江茹萤忽的音量拔高：“皇上推行女学，就是为了鼓励有才干的女子进入朝堂，为朝廷效力。民女苦读数载，带着一颗赤诚之心而来，皇上一不问民女的忠心，二不看民女的文章，却凭借样貌就将民女拒之门外，岂不是会伤了天下有心进入朝堂的女子的心？！”
第276章 状元，当然想要啊（）
天下竟有人敢这样当面质疑皇上！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众人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是被吓得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殿内除了呼吸声，竟是再也没有别的声音。除了江茹萤之外，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抬起头来看一看皇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仅凭猜测就已经足以让他们后背发凉。
皇上双眼微眯，锐利的眼神在江茹萤的脸上来回扫视着，似乎要找出一丝害怕或后悔，但是却最终无果。
站在后面的众人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仅凭他们的想象也知道现在的情势，沉寂中带着剑拔弩张，众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凝固了一般，双腿也微微颤着就快要跪下去。
萧铭枫只知道江茹萤平日里在他和萧钧冉面前从未有过露怯，但是从未想过竟会有江茹萤这样的大胆之人，竟敢这样挑衅天威，她就不怕皇上一个龙颜大怒就将她治个大不敬之罪，紧接着就打入天牢？
萧铭枫皱着眉头踌躇着想要开口岔开这个话题，却看到了来自萧钧冉的制止的眼神——坚决而不容反驳。
萧铭枫很清楚，关于秋闱的事情，萧钧冉比他更有发言权，也更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些什么；涉及到江茹萤，他更是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是，情况都已经这么严重了，不出手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让他怎么袖手旁观？
萧钧冉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对着萧铭枫微微的摇头，朝着他做了个口型：相信她。
萧铭枫看到之后突然想起来转头看向江茹萤，江茹萤就那么直直的跪着，高高的扬着头直视着皇上，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反倒是刚才质问时的激动还没有完全消减下去，倒像是颇有气势的样子。
江茹萤不是鲁莽之人，做事情之前都会慎重考虑，如今的局面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江茹萤却是还没有任何的危机感，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早有准备？
萧铭枫有些犹豫了，也许萧钧冉说得对，自己应该相信她，她自己心里有数，一定能够解决好。
“你，很好。”良久，皇上终于开口道，没有众人意料之中的勃然大怒，反而是带了些许的笑意，“朕原还好奇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何奕打破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规矩，今日见你，果然是不凡。”
“多谢皇上夸赞。”江茹萤暗自惊了几秒，虽然她一早料到皇上该不会因为自己的那一番话龙颜震怒，所以她才敢再说了那样的话之后还镇定自若。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照皇上这句话的意思，他刚刚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故意试探她？
除了江茹萤，萧钧冉和萧铭枫也是暗自心惊——刚刚情况紧急，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们两就要想办法出手了，现在却是庆幸不已。
从一开始的对视，到后来的问话，再到刚才那无声地施压，这一切的一切，足够让萧铭枫和萧钧冉为她捏一把汗，也足够试探江茹萤的底气和胆量。皇上这一步，不可谓不高明！
想通了一这点，萧铭枫暗中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刚刚有听萧钧冉的话，多忍一下静观其变，不然的话，恐怕反而会牵扯出更多的麻烦。
皇上原本只是为了试探江茹萤，若是他贸然出手相助，很可能不只是皇上会因此生气，更可能会让江茹萤再一次陷入被猜忌的险境当中，实在是得不偿失。
“今日各位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也不顾其他考生惊讶的神情，皇上挥挥手道。
“今日殿试结束，众考生退下！”随着皇上眼神示意，王公公朗声道。
江茹萤等人依次退了出去，紧跟着吏部的官员们也退下了。刚才还济济一堂的大殿，现在就只余下了皇上和萧钧冉、萧铭枫三人，竟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知道皇上这是特意将他们两人留下来该是有话说，萧铭枫和萧钧冉都一起走到殿下，等候皇上开口。
“这个江茹萤，你们怎么看？”皇上突然的问话打破了沉寂。
虽然猜到了这次的问话该是和秋闱和殿试有关，但是萧铭枫却是没有想到皇上会直接提到江茹萤，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愣住。
萧钧冉却像是早有打算一般，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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