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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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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了清喉咙才开口说话。“这不是早上,”我说,“是半夜。”
“对我来说就是早上。”他说,然后抬起头笑了。他的牙齿又长又尖。我从来没有离他这么近过,我以为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一些怪异之处——红牙齿、长耳朵、细长的眼睛——可他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个特别丑陋的人而已。
“你一直在等我,是吗?”我问。
“没错。”他点点头。
“你知道八脚夫人在我那里有多长时间了?”
“在你偷它的那天夜里,我就找到了它。”他说。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把它拿走?”
他耸耸肩膀。“我本来想那么做的,可是后来我又想,是什么样的孩子居然敢偷一个吸血鬼的东西,于是我断定你值得我再研究研究。”
“为什么?”我问,一边拼命克制着不让膝盖打弯。
“是啊,为什么呢?”他模仿着我的口气回答。他打了一个响指,桌上的纸牌自动跳到一起,钻进了纸盒子。他把它放到一边,又把指关节按得叭叭作响。“告诉我,达伦·山,你为什么要来?又来偷我的东西吗?你还想要八脚夫人吗?”
我摇了摇头。“我再也不想看见那个怪物了!”我气愤地说。
他大声笑了起来。“它听了这话会伤心的。”
“别拿我开玩笑,”我警告道,“我不喜欢别人取笑我。”
“是吗?”他问,“如果我不听你的,你会怎么做呢?”
我掏出十字架和那瓶圣水,把它们高高举起。“我要用这些东西来对付你!”我吼道,以为他会后退几步,吓得呆住不动。可是他没有。他反而笑了起来,又打了个响指,一眨眼间,十字架和塑料瓶已经不在我手里了。它们落到了他的手里。
他仔细端详着十字架,吃吃地笑着,把它捏成了一个小球,就好像那是锡箔做的。接着他又打开圣水的瓶盖,大口喝了起来。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他问。“我最喜欢痴迷于恐怖电影和恐怖书籍的人。因为他们对读到听到的东西信以为真,带着一些愚蠢的东西来对付我,十字架啦,圣水啦,而不是真正能造成伤害的武器,像手枪和手榴弹什么的。”
“你是说……十字架不能……伤害你?”我结结巴巴地问。
“它们为什么能伤害我?”他问。
“因为你是……邪恶的。”我说。
“是吗?”他问。
“是的,”我说,“肯定是的。你是个吸血鬼。吸血鬼都是邪恶的。”
“你不应该读到什么就相信什么。”他说。“不错,我们吸血鬼的口味确实与众不同。但不能仅仅因为我们饮血就说我们是邪恶的。吸血蝙蝠喝牛血马血时也是邪恶的吗?”
“不是。”我说。“但那不一样。它们是动物。”
“人也是动物。”他对我说,“如果一个吸血鬼杀了人,那么他就是邪恶的。但如果他只是喝一点血来填饱他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这有什么害处呢?”
我答不上来。我头脑发木,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我独自一人,手无寸铁,完全受他摆布。
“看得出来,你没有心思辩论,”他说,“很好。我就把这些演说留着以后再讲。那么告诉我吧,达伦·山,既然你不想要我的蜘蛛,那你想要什么呢?”
“八脚夫人咬了斯蒂夫·伦纳德。”我告诉他。
“就是那个人们管他叫斯蒂夫·豹子的家伙,”他点着头说,“这事儿真糟糕。不过,不知天高地厚、随便玩火的小男孩,活该——”
“我要你把他救活!”我嚷道,打断了他的话。
“我?”他问道,假装很吃惊,“可我又不是医生,又不是专家。我只是一个马戏团演员。一个怪物。你没忘记吧?”
“不,”我说,“你的本事很大。我知道你能救他。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也许吧。”他说,“八脚夫人的毒牙是致命的,但每一种毒都有解药。也许我确实有药。也许我有一瓶血清,可以恢复你朋友的自然生理功能。”
“是啊!”我高兴地喊了起来,“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我——”
“可是,”暮先生说,竖起一根长长的、皮包骨头的手指,让我闭嘴,“也许那只是一个小瓶子。也许里面的血清只有一点点。也许它非常珍贵。也许我想留到真正紧急的时候再用,万一八脚夫人咬了我呢。也许我不想把它浪费在一个邪恶的小家伙身上。”
“不行,”我轻声说,“你必须把它给我。你必须把它用在斯蒂夫身上。他快要死了,你不能让他死。”
“我当然能,”暮先生大笑着说,“你的朋友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那天夜里你在这里也听见了:他说他长大以后要做一个专门抓吸血鬼的人!”
“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喘着气说,“他是因为生气才说那个话的。”
“大概吧,”暮先生在沉思,一边用手揪揪下巴,又摸摸那道伤疤,“可是我还要问一句:我凭什么要救斯蒂夫·豹子呢?血清很珍贵,用完就再也没有了。”
“我可以花钱买。”我大声说道,他早就等着我说这句话了。我从他眼睛里看得出来,他眯起眼睛,猛地跨上前,脸上泛起笑容。他正是因为这个才没在第一天夜里拿走八脚夫人,他正是因为这个才没离开这个镇子。
“花钱买?”他狡猾地问,“可你只是一个小孩,你不可能有那么多钱,能买得起解药。”
“我可以一点点地把钱付清,”我保证道,“每星期付一点,付五十年,或者你愿意多久就多久。我长大了找一份工作,把挣到的钱都给你。我发誓。”
他摇了摇头。“不行,”他轻声说,“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
“那你到底对什么感兴趣?”我压低声音问,“我知道你肯定有一个价钱,所以才在这里等着我,是不是?”
“你真是一个机灵的年轻人。”他说,“那天我一睁眼,发现我的蜘蛛不见了,那里却粘着你的那张纸条,我就知道你很机灵。当时我对自己说:‘拉登,那儿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孩子,一个真正的天才。那儿有一个非常合适的男孩。’”
“别再胡扯了,快说你到底要什么。”我不耐烦地吼道。
他声音很难听地笑了,随即又严肃起来。“你记得斯蒂夫·豹子和我谈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我回答道,“他想变成一个吸血鬼。你说他年纪太小了,他就说他愿意做你的助手。这一点你没意见,可是你接着发现他的本性是邪恶的,就拒绝了他。”
“大致上是这样,”他赞同道,“只是还有一点不知你记不记得,我当时对招一个助手的想法并不很热心。助手也许有点用处,但同时也是个累赘。”
“这一切又说明什么问题呢?”我问。
“后来我又把这件事重新考虑了一番,”他说,“觉得弄一个助手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特别是我现在离开了怪物马戏团,需要自己照料自己了。巫医大概也会吩咐我招一个助手呢。”他笑着说出这个小小的玩笑。
我皱起眉头。“你是说你现在想让斯蒂夫成为你的助手了?”
“天哪,才不是呢!”他尖叫起来,“那个恶魔?谁也说不准他长大以后会做什么。不,达伦·山,我不想要斯蒂夫·豹子做我的助手。”他又用一根长长的、皮包骨头的手指指着我,我在他开口前的一刹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要我!”我抢在他之前说了出来。看到他脸上阴险、恶毒的笑容,我知道我说对了。
第二十五章
“你疯了!”我嚷道,跌跌撞撞地后退着,“我绝不可能成为你的助手!你一定是疯了,竟然动了这样的念头!”
暮先生耸了耸肩膀。“那么斯蒂夫·豹子就非死不可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不再后退。“求求你,”我恳求道,“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这件事容不得讨价还价,”他说,“如果你想救你的朋友,就必须到我身边来。如果你不肯,我们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如果我——”
“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他捶着桌子,厉声说,“我已经在这个肮脏的洞里住了两个星期,忍受着跳蚤、蟑螂和虱子。如果你对我的建议不感兴趣,你就直说,我就走人。但是不要提出别的办法来浪费我的时间。因为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我慢慢点了点头,朝前跨了几步。“跟我说说做一个吸血鬼的助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他笑了。“你会成为我的旅伴,”他解释道,“陪我一起在世界各地游荡。白天你是我的手和眼睛。我睡觉时你为我放哨。缺少食物的时候,你去为我找食物。你把我的脏衣服送到洗衣店。你为我擦鞋子。你还要照料八脚夫人。总之,你负责伺候我,满足我的每一个需要。作为回报,我会把吸血鬼的本领教给你。”。
“我一定要变成一个吸血鬼吗?”我问。
“最后是要的,”他说,“起初你只具有吸血鬼的某些能力。我会把你变成半吸血鬼,也就是说。你白天也能四处活动。不需要吸很多血就能保持精力充沛。你会获得一些本领,但不是全部。你的衰老速度是普通人的五分之一,而全吸血鬼是十分之一。”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吸血鬼不是长生不老的,”他告诉我,“但我们的寿命确实比普通人长。我们衰老的速度是普通人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每过十年我们才长一岁。作为一个半吸血鬼,你是五年增长一岁。”
“你的意思是说,每过五年,我的年龄才增加一岁?”我问。
“确实如此。”
“我说不清,”我嘟囔道,“总觉得听上去有点玄乎。”
“看你自己的选择吧,”他说,“我不能强迫你做我的助手。如果你觉得不愿意,就尽管走人好了。”
“可是如果我走了,斯蒂夫就会死!”我大声说道。
“是啊,”他同意我的说法,“或者你做助手,或者他一命呜呼。”
“那并没有多少选择余地。”我不满地抱怨道。
“是啊,”他承认道,“确实如此。但只有这个条件,你接受吗?”
我盘算着。我真想一口拒绝,赶紧从这里跑开,永远不再回来。可如果我这么做,斯蒂夫就死定了。他值不值得我花这么大代价呢?我心里的负疚感真的这么沉重,需要我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他的生命吗?最后,我的回答是——
“好吧。”我叹了口气,“我不愿意答应,可我的双手被拴住了。不过我想让你明白一点:一旦我有机会背叛你,我会马上背叛;如果我有机会向你报复,我绝不会犹豫。你永远不可能信任我。”
“够公道的。”他说。
“我不是说着玩儿的。”我说。
“这我知道,”他说,“所以我才要你呢。一个吸血鬼的助手必须有点骨气。正是你身上的这股斗志吸引了我。我知道,让你这样的孩子陪伴在我身边肯定有危险,可到了关键时刻,到了真正需要战斗的时候,我知道你肯定是一个得力的助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怎么做?”我问。
他站起来,把桌子推到一边。他走上前,在离我大约半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他真高啊,简直像一座大楼。他身上还有一股我以前没有注意到的恶臭,是血的气味。
他举起右手,手背对着我。他的指甲并不是特别长,但看上去很尖。他又举起左手,把右手的指甲扎进左手指尖的肉里;然后又以同样的方法,左手指甲在右手指上也扎出了血印。他这么做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
“把你的两只手举起来。”他粗声粗气地说。我只顾望着鲜血从他的手指上滴落,没有服从他的命令。“快点!”他吼道,一把抓住我的双手,把它们举了起来。
他把他的指甲扎进我指尖的肉里,一次就把十个指尖全扎破了。我痛得大叫,使劲儿往后退缩,把手抽了回来,在两侧的衣服上擦着。
“别像个娃娃似的不懂事。”他讥笑道,猛地把我的手拉开了。
“疼死了!”我叫道。
“当然会疼,”他大声笑道,“我也疼呢。你以为变成一个吸血鬼就那么容易?要习惯疼痛。还有许多疼痛等着你呢。”
他把我的两根手指放进他的嘴里,吸出了一些血。我望着他让血在嘴里滚来滚去,咂摸着血味。最后他点点头,把血咽下去了。“这血不错,”他说。“我们可以开始了。”
他把他的手指压在我的手指上,伤口对着伤口。我的手臂传来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持续了好几秒钟。然后,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奔涌,我意识到我的血正通过我的左手从我的身体流向他的身体,而他的血则通过我的右手流进我的身体。
这是一种奇怪的、微微有些刺痛的感觉。我感到他的血从我的右臂流上来。然后顺着躯体往下走,再循环到身体左侧。血流进我的心脏时,突然有一种刀刺般的剧痛,使我差点瘫倒在地。暮先生也经历了同样的感觉,只见他咬紧牙关,全身大汗淋漓。
疼痛一直持续着,直到暮先生的血循环到我的左胳膊上,开始重新流回他的身体。我们互相对着手又坚持了几秒钟,然后他大喊一声甩开我的手。我仰面跌倒在地。我觉得头晕,恶心。
“把你的手指给我。”暮先生说。我抬眼望去,看见他正舔着他的手指。
“我的唾沫能使伤口愈合。不然的话,你的血会流光,你就会死。”
我低头望着我的手,发现鲜血正在大量地流出来。我伸出双手,让吸血鬼把它们放进嘴里,用他粗糙的舌头舔着我的指尖。
等到他吐出我的手指时,血已经不流了。我用一块破布擦去残留的血迹。我端详着我的手指,发现指尖上只有十个淡淡的小伤痕。
“这是你识别一个吸血鬼的标志,”暮先生告诉我,“把一个人变成吸血鬼还有其他办法,但手指是最简单、疼痛最轻的办法。”
“就这样吗?”我问,“我现在就是半吸血鬼了?”
“是的。”他说。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我对他说。
“一般要过几天才会出现效果。”他说。“总需要有一个适应期。不然就太够呛了。”
“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全吸血鬼呢?”我问。
“还是这个办法,”他说,“只是对手的时候更长一些,让吸血鬼的血更多地流进你的身体。”
“有了新本领,我能做什么呢?”我问,“我能变成一只蝙蝠吗?”
他哈哈大笑,震得房子都在颤抖。“蝙蝠!”他声音刺耳地说,“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些愚蠢的故事?你我这么大块头的人,怎么可能变成一只小不点儿的飞老鼠呢?动动脑子吧,小伙子。我们不可能变成蝙蝠、老鼠或青蛙,正如我们不能变成轮船、飞机或猴子一样!”
“那我们能做什么呢?”我问。
他挠了挠下巴。“太复杂了,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他说,“我们必须去照料你的朋友了。如果他不能在明天早晨之前得到解药,这些血清就不起作用了,何况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讨论这些神秘的本领。”他咧嘴笑了。“可以说我们的时间要多少有多少。”
第二十六章
暮先生领路,我们走上楼梯,离开了老剧场。他信心十足地在黑暗中穿行。我觉得我似乎比进来的时候看得更清楚些,但那也许只是因为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而不是因为我的血管里流淌着吸血鬼的血。
一到外面,他就叫我跳到他的背上。“手臂搂住我的脖子,”他说,“不要撒手,也不要突然乱动。”
我跳上去时低头一看,发现他脚上穿着拖鞋。我觉得很奇怪,但什么也没说。
我刚趴到他背上,他就跑了起来。我起先并没注意到有什么异样,但很快发现周围的建筑物嗖嗖地往后闪。暮先生的腿似乎并没有动得那么快,相反,好像是整个世界都在飞快地移动,而我们正从它旁边溜过!
几分钟后,我们就来到了医院。这段路一般要花二十分钟,还需要拼命奔跑才行呢。
“你怎么跑得这么快?”我一边从他背上滑下来,一边问道。
“速度是相对的。”他说,这就是他给我的回答。他用红斗篷紧紧裹住肩膀,尽量躲在阴影里,不让别人看见我们。
“你朋友在哪个病房?”他问。
我把斯蒂夫的房间号告诉了他。他抬头数着一扇扇窗户,然后点点头,再次叫我跳到他背上。我坐稳后,他便朝墙根走去,然后脱掉拖鞋,手和脚贴在墙上。接着他把指甲径直插进了砖头里!
“嗯,”他嘟囔道,“砖头有点松了,但还能支撑得住。万一我们滑下去,你不要紧张。我知道怎样双脚落地。吸血鬼只有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才会摔死。”
他顺着墙往上爬,指甲插进砖头,先移动一只手,然后是一只脚,再是另一只手和另一只脚,就这样手脚交替着爬。他的动作很快,一眨眼的工夫我们就到了斯蒂夫的窗口,贴在窗台上朝里面望去。
我拿不准现在是什么时间,但肯定很晚了。病房里除了斯蒂夫没有别人。暮先生推了推窗户,发现插死了。他把一只手的手指放在插销旁的玻璃上,用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插销一下子就弹开了!他把窗户推了上去,抬腿跨进病房。我从他背上滑了下来。他去查看门时,我仔细打量着斯蒂夫。斯蒂夫的呼吸比上次更吃力,断断续续的,全身又插了许多新的管子,弯弯曲曲地连着一些看着怪吓人的机器。
“毒性发作得很快,”暮先生说,他在我身后隔着我的肩头垂眼望着斯蒂夫,“我们也许来得太晚了,救不活他了。”
暮先生探身翻开斯蒂夫的一只眼皮。他久久地盯着那只眼球,然后抓住斯蒂夫的右手腕。最后他哼哼了两声。
“我们还来得及,”他说,我顿时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幸亏你没有再耽搁。再迟几个小时,他就没命了。”
“别说了,快给他治疗吧。”我不耐烦地说,并不想知道我最好的朋友离死亡有多远。
暮先生身上的衣服有许多口袋,他从其中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打开床边的灯,把瓶子举到光线下,端详着里面的血清。“我必须格外小心,”他对我说,“这种解药差不多和毒药一样致命呢。只要多喝几滴,就……”他用不着把话说完。
他把斯蒂夫的脑袋偏向一侧,叫我扶稳了,然后他用一个手指甲贴住斯蒂夫的脖子划了一道小口子。他用手指按住伤口,另一只手打开瓶塞。
他把玻璃瓶举到唇边,正准备要喝。“你在做什么?”我问。
“必须通过我的嘴喂给他。”他说,“医生可能会打针,但我对针头之类的玩意儿一窍不通。”
“这安全吗?”我问,“你不会把细菌传给他吧?”
暮先生无声地笑了。“如果你想叫医生来,随你的便。”他说,“不然的话,就请多少相信一点你面前的这个人吧,早在你爷爷生下来以前,他就在干这一行了。”
他把血清倒进嘴里,含在舌头上滚来滚去,然后探身向前,用嘴唇盖住了那道伤口。他的腮帮子鼓起来又瘪了进去,他把血清吹进了斯蒂夫的体内。
完事以后。他坐回到椅子上,擦了擦嘴唇周围,把嘴里残留的一点血清吐在地上。“我总是害怕不小心把那玩意儿咽下去。”他说。“我一定要在某天夜里去报一个学习班,学会用简单的办法做这件事。”
我正想回答,可就在这时斯蒂夫开始动弹了。他先动了动脖子,然后是脑袋,然后是肩膀。他的胳膊抽搐着,两条腿也动了起来。他的脸缩成一团,他开始哼哼了。
“怎么回事?”我问,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一切正常。”暮先生说着,把瓶子收了起来,“他刚才处在死亡的边缘,而回到人间的旅途肯定不会令人愉快。他会疼上一段时间,然后就活下来了。”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我问,“他会不会腰部以下瘫痪什么的?”
“不会,”暮先生说,“他会好起来的。他会觉得身体有些僵硬,而且很容易感冒,但在其他方面他和从前完全一样。”
斯蒂夫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盯住了我和暮先生。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的表情。他张嘴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嘴巴不听使唤。接着他的目光变得散乱起来,眼睛又闭上了。
“斯蒂夫?”我喊道,一边摇晃着他,“斯蒂夫?”
“这样的情形还会出现许多次,”暮先生说,“他整个夜里都会忽而清醒,忽而糊涂。到了早上他就会醒来,到了下午他就可以坐起来,嚷嚷着要吃饭了。
“好了,”他说,“咱们走吧。”
“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看到他恢复了心里才踏实。”我回答道。
“你是想弄清我没有骗你吧。”暮先生笑了起来,“我们明天再来,你就会看到他已经好了。现在我们真的必须走了。如果再待下去——”
突然,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儿?”她看见我们大吃一惊,喊了起来,“你们到底是——”
暮先生的反应非常迅速,他一把抓起斯蒂夫的被单朝护士扔去。护士挣扎着想扯掉床单,结果摔倒在地,双手都缠在乱糟糟的床单里。
“快走,”暮先生压低声音说,一边赶紧朝窗口冲去,“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我望望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又望望斯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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