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的新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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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来，打开来仔细瞧，发现她的画技有所进步，比起初学时，已经好多了。自然的，我也不吝啬对她的赞扬，对于能认真学习的人，都值得尊重。

　　　　“画得不错，先来看看这张，细细品味，一个突出的感觉是它的‘气韵生动’。气韵生动是画面表现出来的‘生命的节奏’或‘有节奏的生命’的视觉形象，就是一幅画中各形式要素间有机联系形成的‘一气贯通’、‘浑然天成’的感觉。仔细看这画，画面中每一种景物都在动，云蒸霞蔚是动，旭日东升是动，山势挺拔是动，瀑布飞流是动，鸟语花香是动，但所有这些的‘动’都在衬托画中人的行动中，可以说是这才是画中的主题，意在表达人物的重要性。”

　　　　我拿着画一面缓缓道来，一面观察着沈涵蕊的表情，见她面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心道我这一番赞扬是说到她的心坎上了。谁不喜欢赞美之词呢，尤其还是对绘画初学的她来说，最需要的是得到认同。只是既然她要来请教，我自然不能光说好话，缺点还是要说出来的。不是我故意打击她的积极性，而是人如果只接受赞美而不知道自己的缺点，那只会令她一叶障目。

　　　　于是，我接着说道：“中国画素来比较注重对心灵和精神的表现，主张情景交融，景生象外，因此体现作品灵魂的气韵和意境尤其重要。你这画里气韵有余，意境却不足。‘气韵’和‘意境’虽不是同一个范畴，却有相通之处，它们如影随形，相辅相成。一幅画有韵则动，则有意；无韵则滞，无意可言。虽然在古代画论中，大部分关于意和韵的论述是针对山水画的，但随着绘画的发展，‘意’和‘韵’的审美标准逐渐从山水画的领域中转移出来了，并获得了新的内容和含义，在工笔画和重彩画中表现为不满足于追求事物外在的形，而是要尽力表现出某种内在的神韵，这种神韵又要求建立在对物象的真实而又概括的观察、把握和描绘上，这就是‘无我之境’。”

　　　　我停顿了一下，看到沈涵蕊的脸上显现出不耐之色，便适时地停了长篇的说教，明确地指出道：“之所以说你这画气韵有余而意境不足是因为这画里缺乏了观察，没有对物象的真实而又概括的观察，便缺少了把握物体的精髓，那么就无法达到‘无我之境’，因此也就失去了意境……”

　　　　我指着手里的画一一道来，见沈涵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就停了话头。有些人只会听赞美之词，很难接受批评，而我也就点到即止，若是再说下去，这位沈大小姐怕是面上要挂不住了。

　　　　“呵呵，少奶奶的见解真是精辟，让涵蕊受益匪浅啊！这副是我的国画，我还画了西洋画呢，要不少奶奶再给我品品这副西洋画如何？”沈涵蕊拿过桌上的另一副画，展开问道。

　　　　我知道她这是不甘心，也知道刚刚自己的话应该是刺激了她，她想驳回面子。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我接过了她手中的画。这是一副人物肖像画，色彩艳丽的油画，画的是一个女子的半身像，看装束应该是一个丫环，只是初见一斑，手法生疏。显然沈涵蕊擅长的还是国画，对国画她有所研究，对于西洋画却是粗浅得可以。

　　　　我看过之后便随手放下，并不想再做评价，刚刚一番话已是我脱口而出的肺腑之言，不过显然眼前的这位沈大小姐并不接受指点，那我又何必要多费口舌呢！如果对方是真心来请教，我自然乐意细心指点，倾囊相授，但若是别有用心，那还是算了，我也懒得应酬。

　　　　不过，显然人家沈大小姐并不接受我的好意，见我没有评价便问道：“少奶奶为何不说呢，难道我画得不好吗？还是说少奶奶你并不喜欢西洋画？那为什么你要学西洋画呢？”

　　　　“呵呵，是的，其实说起来我并不喜欢西洋画，但是西洋画有西洋画的特色，我记得上次便跟你分析过西洋画与国画的区别，严格说来，各有各长，从西洋画里可以学习的很多，那是国画所达不到的。但是，我喜欢画国画，我最爱画竹子的细细的叶，疏疏的节，最爱她顶天立地，胸怀坦荡的精神；我也爱画池塘中冰清玉洁的荷叶，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精神也深深感到了我；我还爱画展翅翱翔的苍鹰，学习它面对崎岖和坎坷所表现的顽强不屈，奋勇向前的精神……国画的创作拥有无限遐想的空间，国画的内涵是一种修养。这让我深深地爱上国画，尤其是写意画。国画本身不仅带给人们身心无限的愉悦，关键在于通过国画的意境，感受它给我们带来心灵的震撼……国画家要经过长时间，几十年的磨练，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才能把自己的心灵感悟和大自然的景物融为一体，这就是神与物化……”

　　　　不知不觉中我又多说了点，唉，一谈到自己从小浸淫的画技，便滔滔不绝。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一旦涉及便会不自觉夸夸其谈。还好，我还知道克制，及时止住了兴头。

　　　　但是显然，沈大小姐有些不以为意，她撇了撇嘴道：“可是，我还是毕竟喜欢西洋画呢，西洋画注重色彩，那些艳丽的颜料是我的最爱，它们每一种所表达的都是生命的色彩！而国画，尤其是水墨山水画，所展示的无非是黑白两色，颜色单调不说还乏味，令人喜欢不起来。”

　　　　我摇了摇头，微笑道：“国画的文化底蕴是西洋画所不能企及的，中国画历经数千年的沧桑巨变发展到今天，艺术魅力依然光彩照人，使人觉得常画常新，常见常新，其根本原因就是有妙不可言的中国味。那么，什么是中国画妙不可言的中国味呢？简而言之就是‘土’。中国画是在中国这块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生长起来的艺术奇葩，蕴涵着中国人的信仰，智慧，哲学思想，人生感悟，审美习惯等……”

　　　　沈涵蕊显然不以为意，不过，我也没想过强求她，她喜欢西洋画也好，国画也好，那只是她个人的喜好，我无权干涉，也不想强求她与我有同好。本来嘛，我们并不是同一路的人，何必要拉她与自己一道呢。

　　　　谈了这么半天，我也乏了，很不雅地打了个哈欠。沈涵蕊究竟也是个心思玲珑惕透的人，见我有送客之意，连忙收拾了桌上的画，起身要告辞。我站起来送她出去，却见她走到门口又停住。

　　　　“对了，少奶奶，能不能求一副您的墨宝，给我临摹呢，您看，我这画技离您的水平还差远的呢……”

　　　　我迟疑了，不是我小气，而是看到她闪烁的眼神，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只是，看着她那双亮晶晶，期待的眼睛，我到嘴边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哎呀，少奶奶，我知道您最最大方的啦，求您啦，给我一副您的墨宝吧，放心，我绝对会认真临摹的，而且一定好好爱护！”沈涵蕊见我迟疑，立即采用她的撒娇大法。

　　　　说实在的，她与我的年纪相仿，却一副小姑娘撒娇的样子，令我在心里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是，面子上我还不能驳了她的话，也就迟疑了那么一下，心道给她一副习作也没什么不可的。

　　　　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那你跟我来吧，到画室里挑一副去。”我说着转过身，向外走去，眼角的余光瞥见沈涵蕊嘴角带翘，似是得逞的笑。

　　　　我摇了摇头，撇开心底那抹不舒服的感觉，都已经答应总不能反悔。

　　　　带着沈涵蕊来到画室，将那些收好的画作一一展示，任由着她挑选。就见她双眼放光，似是每一副都爱不释手，左右挑选之下，竟然挑了三、四副出来。

　　　　“嘻嘻，少奶奶，就这些了！”沈涵蕊指着挑出来的话，高兴地道。

　　　　我皱了皱眉，道：“是不是太多了点！”

　　　　“哪里多了嘛，”沈涵蕊娇嗔，“哎呀，少奶奶，您就别小气了嘛，谁让你画得都那么好呢，我是哪一副都想要呢！”

　　　　“好吧，那这些你都拿去吧，”我只得点头，“不过，这些话只是我平时的习作，上不得台面的，你可别拿出去哦。”

　　　　“这个自然，放心吧，我只是拿来临摹的！”沈涵蕊满口应承，不过，她的眼眸却流过一抹算计，令我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胜了……

第74章　行踪（）　
我发现这两天都见不到小孩的踪迹，平常他总在我身边转悠，晚上也喜欢挤在我的怀里睡觉，但是这两天却很反常，非但见不到他，晚上也没在房间里。起初我还没察觉不对，但这两天学校里放假，我每日都宅在自己的房里，便发现他的不对劲了。想要找他问问怎么回事，却总是见他神神秘秘的，连跟我说句话都没功夫的样子。

　　　　我决定要找这死小孩好好谈谈，他不理我可以，但是得告诉我他在做什么，要知道我在这宅子里，也就跟他亲近些了。当然，此时的我已经将他当成正常小孩，毕竟我们还要相处一年呢。

　　　　当我终于在晚饭时见到小孩后，总算放心了，还好这小孩还知道陪我吃饭。

　　　　饭桌上，我仔仔细细打量着小孩，发现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前些天便发现他的个子长了不少，此时看他，那张可爱的小脸竟然有点脱离婴儿肥了，我不知道啥时候小鬼也能像正常小孩一样长大了，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看什么看，是不是本少爷长得太好看了！”小孩终于在我目光中受不了，侧头就瞪了过来。

　　　　不过，我可不怕他的凶样，他也就是撑撑样子罢了。

　　　　“好奇怪，你怎么还会长大？！”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哼，后知后觉！”小孩不屑地对我翻了个白眼。

　　　　“快告诉我，怎么回事？”我索性放下筷子，盯着小孩。

　　　　哪里知道小孩并不吃我这套，手里的碗筷一扔，极傲娇地甩了一句：“不告诉你！”便一跳一跳地走了。

　　　　我气极，可又拿他没办法，谁让小孩的脾气不好，把他抓回来就会惹他不快，到时吃苦头的只会是我自己。

　　　　“哼，不告诉我，以为我不会自己查吗？反正我正闲着无聊！”我看着小孩的背影低声说道。

　　　　这几天宅子里似乎安静多了，自从表小姐的事查出来之后，好像方管家将宅子里整顿了一番，下人们比起以前规矩多了，平常在路上遇见个把下人都是低头行色匆匆，或是低头专心干活，白天里安静得如同无人，更别说晚上了。彻底地执行了‘宅子里不得夜游’的规矩。

　　　　我虽然发现了宅子里的不同，但也越来越适应这样的梁宅，当然，我也没再夜游，毕竟我也不想再撞到方管家的枪口上。不过，这不代表我对小孩的事不好奇，我决定晚上要查查小孩的行踪，这些天他都去哪里了，为什么连红敛和苏宴诚都不见踪影。

　　　　只是，我却没想到当我晚上准备好跟踪小孩，却发现自己吃过晚饭就困得不得了，心想着先上床眯一会儿再起来。可当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而我这个晚上竟然一夜无梦，睡得香甜得很。别说跟踪小孩了，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回到里间他的地盘里了。里间那具小棺材，在我第一天来到梁宅里，便发现小孩坐在那上面的。后来才知道，白天一般他都会待在里面。

　　　　我赤着脚下床，也顾不得打理自己就跑到里间，推开木门，就见小棺材安然放着，前方有个小香案，点着两只白蜡烛，中间安放的香炉里有一支烧烬了的香。这是小孩要求的，而我每天要做的是，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便是为他上香。用小孩的话来说，他是我的小相公，这是我身为他媳妇应该做的事。虽然，我到现在也没承认他是我的男人，总觉得一年过后，我便会离开梁宅，到时就会与他解除冥婚关系。谁让他到现在还是个小孩的样子，让我想把他当大人也难，更别说是自己的男人了。

　　　　不过，答应过他的事，我还是要做的，而且这已经是我的习惯了。人就是这么容易习惯，我才来梁宅多久啊，前后也不过是个把个月，虽然这段时日里发生了很多的事，但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梁宅里的生活。

　　　　我走过去，拿起放在小香案上的香，点燃了一支后，插进了小香炉里。香的烟袅袅而起，直直地飘向了小棺材里。当然，这个现在我也习以为常，说实在的发生在这个小房间里的所有事我都不奇怪，谁让我已经见怪不怪呢。

　　　　点香完了后，我便退了出来，把木门关上，就去洗手间里梳洗，从里面出来时，便看到秋琴秋弦正将早餐摆放桌子上。

　　　　“少奶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秋琴见我出来，便招呼我道。

　　　　“好！”我走过去坐下，开始吃起来，秋琴秋弦则是去为我整理床铺。

　　　　“咦，这是什么？”秋琴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过去，就见她从床底下扫出一堆灰烬，像是某种香燃烧后留下来的灰。

　　　　我起身走过去，蹲下看仔细观察，“难道又是引魂香？”我半眯着眼，不悦地说。

　　　　“不是！”秋琴摇头，“这不是引魂香，应该是安神香！”

　　　　“你确定？”

　　　　“没错的，少奶奶，你忘了，引魂香不是这样子的，而且你闻闻，这香味也不对。”

　　　　我将指尖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果然不一样，在医院时我见过引魂香，而且秋琴秋弦她们也用过引魂香，既然秋琴都说不是，应该真不是了。而且，这个味道我也闻过，在自己家里时，祖母时常失眠，祖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安神香，晚上在房间里点燃后，便能安睡。

　　　　可是，又是什么人在我床下放安神香呢？难怪昨晚我睡得那么沉，还打乱了想要去跟踪小孩的计划。

　　　　对了，跟踪！我昨晚刚有跟踪的念头便出现了安神香，难道是小孩搞得鬼。

　　　　我眨了眨眼，对秋琴秋弦吩咐道：“这事你们先别说，把这东西收拾了，就当没发现，知道吗？”

　　　　“是，知道了！”两人同时应声。

　　　　我起身，哼，这死小孩，竟然算计我，看来我一定要查查他的行踪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还不让我知道，我可不让他如意！呵呵，或许这跟红敛和苏宴诚也有关系，他们突然有了精气，行动能力恢复正常的原因我都还没搞清出呢！

　　　　这一天我都做自己的事，看看书，画画，很安然地度过了一天，直到晚上，小孩出现陪我吃晚餐。我也没问他昨晚的事，反正他也不会告诉我。每天陪我吃晚餐似乎成了小孩的习惯，尽管他并不需要吃东西，但是用小孩自己的话来说，他喜欢如正常人一样吃东西。实事上我理解为，他喜欢我给他布菜，享受有人照顾的感觉。

　　　　吃过饭，小孩就让我给他洗澡，对于这项工作我也习以为常了，任谁每天隔三差五做同样的一件事都会习以为常的。当然，小孩那软软的小身子是我爱不释手的，我也喜欢这项工作。

　　　　洗过澡，天已经大黑，抱着小孩软软香香的小身子，往床边走去，我在想着晚上该如何躲过小孩的注意力跟踪他，并没发觉小孩在我怀里动来动去，别扭的样子。

　　　　“好了，我们睡觉吧！”我把他放在床上，特意让他在里面，放下床帘，顺手熄了灯，自己钻进被子在摸出枕头下早已准备好了的两团小棉塞，将自己的鼻子塞住。

　　　　是的，这就是我准备来对付安神香的办法，只要不闻就不会被迷晕，不是吗？

　　　　果然，大概过了半小时后，身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孩从我的身后爬起来，轻手轻脚的绕过我下了床。

　　　　“主人！”房间里传来红敛和苏宴诚的声音。

　　　　他们出现了！

　　　　“嘘……别吵醒她！”小孩的声音。

　　　　“主子放心，安神香已点燃，她应该醒不了！”红敛自信地说。

　　　　果然，安神香是他们点的！哼！还好被我发现了！

　　　　“嘎——，臭小子，快走吧！”竟然是‘肖大爷’的声音，看来连‘肖大爷’都有份。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呢？

　　　　“吱呀——”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关上。

　　　　我翻身起来，跑到门边，轻轻打开，看到三条人影消失到月拱门后，连忙跟了出去，我倒是要瞧瞧小孩在搞什么鬼。

　　　　刚刚走出月拱门，迎面便有一道香风扑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眼前一黑，缓缓倒了下去。

　　　　身子被一只大手接住，耳边听到苏宴诚低沉地声音，“主子，她晕过去了。”

　　　　“把她送回房间去！”小孩的声音。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心里一阵抱怨，没想到这死小孩这么狡猾，竟然会在这里等我！他是不是根本就知道我没有睡着！

　　　　“嘎，早就告诉过你，直接用迷魂术将她迷晕了事，偏要搞什么安神香，点就点了吧，量还这么小，被发现了吧，也不嫌麻烦！看你明天怎么向丫头交代……”

　　　　我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听到‘肖大爷’唠唠叨叨报怨的声音，还有小孩不耐烦让它‘闭嘴’的回应，终于还是禁不住睡死了过去，最后的意识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找小孩算账！不让我跟也就算了，还敢将我迷晕，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第75章　复课（）　
第二天我并没有找到小孩算账，因为学校里竟然通知下午复课，而整个上午，小孩都没有出现，就连‘肖大爷’我也没找到，他们就如同没有在宅子里。找不到踪迹，我也不得不在下午的时候坐车去学校上课。

　　　　我暂时把小孩的事放下，坐着司机老刘开的车前往女子高中。在车上，看着车外的风景，想着学校里旧楼的地下室，经过这么三天的时间，相信那里的尸体应该都被处理了吧，也不知警察有没有查到些什么。

　　　　正想着呢，“砰”的一声，车子突然停下，我也因为惯性而撞到前面的座椅后背。

　　　　“老刘，怎么了？”我揉着自己被撞疼的额头，问前面开车的老刘。

　　　　“少奶奶，前面被堵了？”

　　　　“怎么回事？”

　　　　“有游行，少奶奶，要不要绕道。”

　　　　“游行？是些什么人？你下去先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绕道好了！”

　　　　“好！”老刘应了一声，下车了。

　　　　我也探出头去，车子前面一队学生正从对面的街道而过，他们高喊着口号，群情激昂。队伍中有男有女，看样子应该是大学里的学生。只是他们的口号听得并不真切，传单如雪片一样扬扬洒洒，街道的两边还有警察在维持秩序，也有群众站在边上观看。

　　　　“老刘，他们是哪个学校的，又在喊什么？”我问站在车前的老刘。

　　　　老刘弯腰拾起一张传单，看了一眼后，便又扔了，“少奶奶，他们应该是杭大的学生，北方又打战了，他们在请愿呢！”

　　　　“哦，他们应该马上过去了，我们等他们过去再走吧！”我说道。

　　　　“是，少奶奶！”老刘点头应下。

　　　　我看着游行队伍从前面走过去，心里想起父亲和叔父他们，北方战争他们应该也会很忙，最近我连电话都没打回去，抽空还是要回去一趟好了。

　　　　游行队伍很快就走完，司机老刘上车重新发动了车子，向着女子高中的方向驶去。

　　　　等我到达学校后，便打发了老刘回去，吩咐他下午放学不用来接我了，我想回自己家一趟。

　　　　进校门后，便直接向着自己的教室走去。因为在路上堵了一会儿，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为了不迟到，我不得不小跑着冲向教学楼。很快就到了教学楼前，正要进去时，一抹身影与我擦肩而过，差点撞上了我。她手里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肖老师！”我连忙弯腰帮忙捡东西。

　　　　“是林雪清同学啊，要上课了，你快点进去吧，东西我自己捡！”肖老师阻止我道。

　　　　我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她，“那我先去上课了，肖老师再见！”

　　　　“好，再见！”肖文琦冲着我温柔地笑。

　　　　走上楼梯，在拐角处我停住了，弯腰悄悄地向下望去，肖文琦已经把东西都捡完，拂了拂耳边的头发，便向教学楼外走去。

　　　　鬼使神差地，我突然也跟了下去。此时，我已经忘了快要上课的事了，因为，我在肖文琦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那味道藏在浓重的香水味中，若不是我的嗅觉灵敏，绝对闻不出来。而我刚刚捡起的东西，也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本子里夹着一张黄色的纸，那纸露出了一角，那纸张我认得，是道观里常用来画符的符纸。

　　　　上课的铃声在我走出教学楼时响起，几个比我来得还迟的女生匆忙地冲进教室。我却反方向地跑了出来，肖文琦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处，我想都没想就跟了下去。拐过弯，我看到了肖文琦的身影，她走得很小心，时不时地往后看，好在路边都栽种着高大的树木，我适时地躲在了树后。

　　　　前面的身影越走越快，那方向也越走越偏僻，竟然是学校后面旧楼的方向。我跟得也是越来越紧，好几次差点都要被发现。我的心里也越来越心惊，肖文琦为什么要去旧楼，难道她与那地下室有什么关系？小孩说那里布了法阵，难道刚刚我看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