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的新娘-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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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怎么这么冷清啊！”我不由地感叹，此时我们正站在牌坊前，古老的牌坊如同巨人，矗立在晨雾中，斑驳的痕迹显示着它经过岁月沧桑的洗礼。

　　　　如果仔细看，它的身上还有似子弹口的小孔，可见连这样的小镇也逃不过战争的摧残。

　　　　“唉，这里在几年前还是个热闹的小镇，可是近年来军阀混战，小镇上大多数青壮年都被抓去做了壮丁，使得这个原本人丁不旺的小镇显得更为萧然。”‘肖大爷’感慨着，飞到了牌楼的上方停着，似一个经历沧桑的老人，举目远眺小镇。

　　　　忽然，一只原本在牌坊低下垂着耳朵睡着了的黑狗猛地站了起来，吠了几声，神色不安地开始原地打转，然后撒腿向前跑去。

　　　　“你个杀千刀的狗仔子！”‘肖大爷’被斜刺里蹦出来的黑狗吓了一跳，振翅飞了起来，一个俯冲下去，就在黑狗的脑袋上猛地啄了一口，黑狗负痛，闷哼了一声，跑开了。

　　　　“肖大爷，你跟一只野狗计较什么！”我强忍着笑说道。

　　　　刚刚‘肖大爷’那伤感的情绪被黑狗这一吓，全都没了。

　　　　“老祖宗，我们到了吗，这里离杭城还有多远啊？”肖文琅架着肖文琮跌跌撞撞地走来，他们两个这时也累得够呛，走到牌坊底下，便全都瘫坐下来，背靠着牌坊呼呼地直喘气。

　　　　“哼，真是两个没用的小子，才走这么点山路就不行，你们平时是怎么锻炼的，以后出去不要说是肖家人，肖家丢不起这个脸！”‘肖大爷’飞在半空中，对着两个肖氏兄弟大骂。

　　　　“老祖宗，我们这哪里是走山路走的，您老可别忘了我们在山谷里折腾了一晚上呢！”肖文琅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就是，要不是某些人自己人打自己人，我至于受伤吗？”肖文琮瞪了一眼肖文琅，又瞄了瞄我怀里的小孩，阴阳怪气地道。

　　　　“喂喂，肖文琮，你这没良心的，我都费这么大力气背你下山了，不感谢就算了，还敢报怨啊！”肖文琅骂道。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肖大爷’忙侧耳倾听，神色越来越严肃，喃喃道，“娘的，这个声音将近四、五十年没有出现了，难道，难道又有人开始做那个勾当？”

　　　　“肖大爷，这是什么声音？该不会又是收魂铃吧？”我紧了紧怀里的小孩，我们这几个人可经不起折腾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肖大爷’啐道，“哪来的那么多收魂铃！臭小子们，快起来，咱们得给喜神让道了！”

　　　　“喜神？什么喜神啊？”我眨了眨眼，疑惑地问。

　　　　“先别问了，咱们快进镇！”‘肖大爷’飞了起来，一头扎进了薄雾中的小镇，像是有人在后头追赶般。

　　　　我回头向来时的望了望，铃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喜神过境，人鬼退散。”

　　　　薄雾中渐渐现出三个身影，领头的是一个老者，穿着青布葛衣，腰间系着一根黑色腰带，皮肤黝黑，后面留着还未剪去的不过脖颈，清代遗老遗少才会留下的稀疏小辫，但是前额已经开始蓄发，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加上面露凶恶之色，让人十分不喜，虽然秋深露重，但是却依然只穿着一双草鞋。

　　　　中间一人戴着一斗笠，用轻纱遮面。全身穿着白衣白裤，仿佛死人穿的寿衣，走路的样子也十分特别，手脚僵直，跟在老者身后。最后一人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衫，只是腰间同样系着一根黑色腰带，身后背着一个脏兮兮的包裹。

　　　　奇怪的是，那小孩手中捧着一个白色的大碗，碗中似乎盛满清水，他小心翼翼地走在二人后面，似乎很怕手中清水洒落。

　　　　老者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黄纸，上面用铜钱状的利器刺出一串串铜钱般的细孔，这正是湘西特有的冥币，老者手握冥币洒向天空，喝道：“喜神过境，买路借过，凡夫俗子，切勿靠近，急急返乡，入土为安！”

　　　　我傻愣愣地看这三人，有点搞不懂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林雪清，还傻站着做什么，快走，不要挡喜神的道！”肖文琅催促我道。

第150章　喜神（）　
我傻愣愣地看着从薄雾里走来的三人，看他们风尘仆仆的，还有穿着打扮明显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心想这应该是远道而来。

　　　　肖文琅又催了我一声，我只好暗压住心中的好奇，转身跟上他们。

　　　　这时，肖氏兄弟明显加快了步伐，似是不愿意与身后的三人打照面般走得飞快。我虽然很累，刚刚那片刻的停留也没恢复多少的体力，但是也不愿意将怀里沉睡着的小孩放下，怕吵醒他又小心地紧了紧怀抱。

　　　　好在，此时的小孩轻如鸿毛，没有一点重量。许是他不是正常的小孩的缘故，我也不担心，只要他在我的怀里还有呼吸就够了。

　　　　我抓紧几步跟上了前面的肖氏兄弟，他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肖大爷’飞在前面更远处，此时已经化成一个小点，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迎路上，家家闭户，整个小镇像是除了我们没有别的活物般，若非刚才在镇口远远看到过的更夫和那只黑狗，我还真以为这个小镇是个死镇呢！

　　　　‘肖大爷’沿路一家一家地敲门，却没人出来开门，急得他骂骂咧咧。

　　　　我跟在肖氏兄弟的后面，对这种情况好奇死了，走了一会儿后，终于快走几步赶上了他们，“肖文琅，喜神是什么，后面那三人就是喜神吗？”

　　　　“噗，林雪清，你这话可别当面问人家，可是要得罪人的！”肖文琅笑道。

　　　　“哼，你当我是傻的啊，我这不是在问你了吗？”我冷哼道。

　　　　“哟，你不是傻子吗，连喜神是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学识也得有常识！”肖文琮冷言冷语道。

　　　　“肖文琮，我又没有问你，你搭什么话，谁说我没有学识了，我的学识至少比你高，本大小姐可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你有吗？”我白了肖文琮一眼，气呼呼地说。

　　　　“可你连基本常识都没有！”肖文琮没好气地反驳。

　　　　“你所谓的常识是你们阴阳世家的常识，我又不是你们肖家的人，做什么要有这种常识！”我强词夺理道。

　　　　“你……你狡辩！”肖文琮气呼呼地瞪我。

　　　　“我就狡辩了，你想怎么样，打我啊！”我挑衅道，还把怀里的小孩抬了抬，示意他还是小孩的手下败将。

　　　　“行了，别吵了，我告诉你好了！”肖文琅见自己兄弟吃亏，赶忙来解围。

　　　　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见肖文琅肯解惑，自然放过肖文琮。

　　　　“喜神原来指的是算卦的人所说的吉神。人们总是希望趋吉避凶、追求喜乐，所以要造出一个喜神来。结婚乃人生一大乐事，所以办婚事又称办喜事。办喜事当然离不开喜神，旧俗，新娘坐立须对正喜神所在的方位，但这方位何在，就要请教算卦的人。”肖文琅娓娓道来。

　　　　“不对啊，刚刚那三人可不像你所说的吉神！”我道。

　　　　“那是自然，我们这里指的喜神可不是这个意思，是指客死在异乡的尸体。”

　　　　“什么，尸体？可……可后面的那三个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还会走路的人呢！”我低声惊呼，发觉声音在空寂的街道上太响，连忙又用手捂住了嘴。

　　　　“傻子终还是傻子！”肖文琮又讽刺道，“难道你没发现中间那‘人’走路有点怪吗？”

　　　　“啊，是哦，好象很僵硬，不似正常人！”

　　　　“对！”肖文琅接口道：“我们遇到的是赶尸人。”

　　　　“赶尸人？我好象听祖父说起过。”我喃喃地道，经不起心中的好奇，又偷偷地往后面望去。

　　　　那三人远远地跟在我们后面，离得远，只看到三条人影，不过，清脆的铃声还是远远地传来。

　　　　“赶尸是湘西地区苗族的民俗，属于巫文化，亦说与祝由科有关。清朝就广为流传湘西‘赶尸’的传闻，即赶尸人利用‘秘术’，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体带回家乡，让他们入土为安。”肖文琅小声地解释。

　　　　我终于有印象了，祖父好象也这么讲过，当时我还小，记忆有点模糊，经肖文琅这么一提醒，我终于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了。不过，能在这里遇到赶尸人，真不知道是有缘还是晦气？

　　　　“嘎嘎，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快走快走，终于找到落脚的地儿了！”‘肖大爷’突然飞回来，在我们的头上催促着。

　　　　“肖大爷，你找到什么了，有人家肯让我们休息一下吗？”我疑惑地问。

　　　　虽然我们很快就能离开，可是身后跟着喜神，显然要先避避，能有落脚地也好，我的脚走得都快起泡了，好想坐下来休息一下，顺便喝口水。

　　　　“就在前面，你们快点！”‘肖大爷’在空中来回地飞，显然，它比我们还急。

　　　　我们只得快走几步，在一间敞开院门的小院前停下，只见一个老汉正站在院门外向我们望来。

　　　　肖文琅快走几步，向老汉问候道：“老人家您好啊，我们是过路的，想向您借口水喝！”

　　　　“进来吧，刚才你们的小八哥已经跟老汉说了！”老汉转身引着我们进去，“真是只聪明的鸟儿啊！”他感叹着，似是很喜欢。

　　　　肖文琅搀扶着肖文琮跟进去，‘肖大爷’也飞了进去，只有我落在了后头。

　　　　走进小院，我还是好奇地往后张望，就见这间小院的不远处有一间小木屋，那间木屋已经破败到看不出年代了，用几根竹子胡乱地撑起，防止它倒塌，两扇大门紧闭，屋前挂着一盏积满了灰尘的灯笼，亮着惨白惨后的光。门楣上隐隐刻着四个字“喜神客栈”。

　　　　我心头一惊，该不会后面的三人就是冲着那间破木屋来的吧，难怪跟着我们呢！这‘肖大爷’可真会找地儿，这不是让我们跟‘喜神’做邻居吗？

　　　　“女娃子，快进来吧！”小院里传来那老汉的声音。

　　　　我一听，连忙转身快走几步进了小院，就见肖文琅两兄弟已经在院中的一张石桌前坐下，老汉正从屋子里拿出茶水来，见我向他望去，连忙招呼我坐下。

　　　　“来来，快坐下休息吧，这么一大早的抱着孩子累了吧，今儿个雾气重，小心别让孩子着凉了！”老汉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小孩说道。

　　　　“谢谢老人家关心，我会小心的！”我坐下，紧了紧怀里的小孩，又让他换了个姿式躺好，令他能睡得舒服些。

　　　　这时，外面传来铃铛清脆地响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他们来了！”老汉突然看向院门外，他紧走几步，把小院的门快速地关上。

　　　　“老人家，您知道他们是谁？”我好奇地问。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喜神过境，人鬼退散。”

　　　　“呵呵，姑娘，听到了没，这是‘喜神’来了呢！”老汉指了指门外，笑呵呵地道。

　　　　“嘎嘎，喜神过境，人鬼退散！”‘肖大爷’飞过来站在我的肩上，似是鹦鹉学舌般也跟着说了一句。

　　　　“哟，你们这小八哥还真机灵！”老汉指着我肩头的‘肖大爷’称赞道。

　　　　“那是，那是！”肖文琅应和道。

　　　　这时，院门外传来那苍老的声音，“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已经破落到这等地步。”

　　　　接着便有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爷爷，是这里吗？”

　　　　“就是这里，这就是我们赶脚要住的赶尸客栈，不过，对外还是要叫喜神客栈呦。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老兄弟还在不在？义儿，去敲门，记得我教你的方法。”

　　　　那个叫义儿的小孩应了一声，清清嗓子，脆生生地道：“喜神过境，入乡随俗，迎喜神入柜喽！”

　　　　那小孩喊完却无声响，小孩停了一会儿，又喊了一遍，只是声音比刚才大了几分。连续叫了三遍，屋内依然没有人应答。

　　　　“老人家，对面没人吗？”这个时候，我禁不住向老汉问道。

　　　　要是那个‘喜神客栈’没人，那外面的三人可就好惨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老汉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院门。

　　　　外面那苍老的声音黯然道：“果然没有人了，我们走吧。”说完，老者将小阴罗一敲，正要离开，这时，屋内一个声音慢条斯理地道：“喜神过境，入乡随俗，迎喜神进我柜中。”

　　　　几乎立时的传来那小孩高兴地拍手声和兴奋地叫声：“爷爷，有人，有人。”

　　　　莫名的，我心中跟着也高兴起来，许是感染了外面那小孩的兴奋。想想自己走了一路的山路就累个半死，想他们这一路行来，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看那样子也知道是走了不少的路了，一定是又饿又辛苦的，这要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却不能进去休息一下，那也太可怜了。

　　　　再说，我也很好奇，这对爷孙俩带的是什么样的喜神？既然遇上了，不看看好象太浪费了。

　　　　不过，我们现在躲在这院子里，想要看怕也是不容易，不然也不会躲进来了。

　　　　我侧头看了看站在我肩头若无其事用自己的小嘴梳着羽毛的‘肖大爷’，刚刚它好象很忌讳喜神呢，难道它以前遇到过？

第151章　留宿（）　
我心中对‘肖大爷’感到好奇，它可能以前就遇到过喜神，有心想问问它情况，却因为有外人在场，不好开口。‘肖大爷’在外人面前可都装成普通小鸟，毕竟一只小八哥能开口说话已经很奇怪了，再如同人一样有思维那也太过惊世骇俗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虽然，我很想去看看这喜神长得怎样，但看这架式，似有诸多忌讳，我纵使心中再多好奇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等他们迎喜神进柜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肖大爷’在我的耳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转头便问老汉道：“请问老人家贵姓？”

　　　　“老汉免贵姓李，姑娘叫我李老汉就成！”老汉乐呵呵地道。

　　　　“那怎么行，我还是叫你李老伯吧，多谢李老伯让我们进来歇一会儿，这块大洋就当是茶水钱吧！”我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块大洋来。

　　　　“啊，这哪成啊，姑娘客气了，只是一点茶水，哪里需要付钱，快收回去！”李老汉推辞着。

　　　　肖文琅起身把那块大洋塞给了李老汉，“李老伯您就别跟我们客气，您这儿能让我们歇歇脚我们可是很感激呢！”

　　　　“对对，您就收着吧，我还想麻烦李老伯一件事呢！”我赶紧接着说。

　　　　“呵呵，有啥事尽管说，老汉能帮的一定尽力！”李老汉见推辞不过，便也就收下那块大洋了。

　　　　“这镇上哪里有电话，我们出来的时间太久，想要打个电话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我说道。

　　　　“这个啊，倒是难办了，这镇上要说有电话的人家也是有的，可是并不定会让人借用呢，不过，老汉可以先替姑娘问问！”

　　　　“这样啊，那可有通往杭城的班车？”我又问。

　　　　“有的，每天有两班，第一班的车子已经走了，第二班的在下午。”李老汉答。

　　　　“这么说我们得等到下午了！”肖文琅有些失望地说。

　　　　“可不是，你们放心，可以在老汉家里吃过饭再走，老汉这就叫老婆子去准备吃食！你们且等等！”

　　　　“那怎么好意思！”我站了起来，羞喃地道。

　　　　“别客气，别客气，看你们这样子，定是连早饭都没吃吧！我这就去叫老婆子！”李老汉边说边转身离开。

　　　　我们几人确实又累又饿了，能有东西填五脏庙自然乐意，也就不再跟他客气了，坐在院子中等着。再说为了躲喜神，我们也不敢现在出去。

　　　　“进去了！”‘肖大爷’突然说道。

　　　　“什么进去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笨蛋，自然是喜神啊！”‘肖大爷’没好气地骂道。

　　　　“啊，你说那个啊，对了，肖大爷，你为什么这么怕他们，不就是赶尸人嘛，有什么好怕的啊？”我眨了眨眼问道。

　　　　“谁说本大爷怕他们了，只是不想跟他们打照面而矣，何且生人不可靠近喜神，免得喜神走煞。”

　　　　我眨了眨眼，感觉‘肖大爷’说得并不是实情，似是有什么隐情般。

　　　　很快的，李老汉就带着他的婆娘出来，给我们张罗了一桌丰盛的早餐，豆浆油条还有油葱饼，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算是很丰盛的一顿了。

　　　　李老汉的婆娘见我抱着小孩不好吃东西，便很热情地招呼我将小孩放到屋子里睡去，可我哪里能放心，小孩此时可是正虚弱着，我哪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于是我便拒绝了那妇人的好意，抱着小孩慢腾腾地吃东西。

　　　　小孩在我的怀里安份地睡着，身子卷缩成一团，像个乖巧的小猫，稚嫩的小脸上虽然苍白却是呼吸平稳，令我安心了不少。我知道他这是在恢复，却不知道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醒来。在这之前，我只能好好地守护着，等回到梁宅，才能算安全。

　　　　“嘎，看来白天我们还不能走！”等李老汉带着他婆娘又进去之后，‘肖大爷’才小声地对我们说道。

　　　　“啊，为什么？”肖文琅正埋头喝着稀粥，听到自己老祖宗的话，立即抬起头来惊讶地问。

　　　　“就是啊，为什么，刚刚李老伯不是说去城里的下班车在下午吗？”我也小声地问。

　　　　“轩小子受伤正虚弱着，可不能走在阳光底下！”‘肖大爷’忧愁地看着我怀里的小孩说道。

　　　　我抬头，这才发现小院里种着一棵足有两人合抱的大榕树，我们几人正坐在榕树下的石桌边，东边的太阳正徐徐地升上来，光线却还没照到院子里来，清晨的薄雾正慢慢地消散，看样子应该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肖大爷，轩平时也能正常行走于阳光下的！”我看向‘肖大爷’，想他解释一下。

　　　　“那是平时有他的鬼力支撑着自然没事，可现在这小子受伤就成了弱鸡了，这要是让太阳一晒就消失了，你可舍得？”‘肖大爷’没好气。

　　　　自然是舍不得，但这样一来却令我们的行程受到了阻碍，我可不想此时的小孩曝晒在阳光底下，虽然只是秋日的阳光，但也可是毒辣的，万一真如‘肖大爷’说得，那我又到哪里哭去。

　　　　“等一会儿，你跟那两人说一下，让我们留宿一晚，等明早咱们再出发，记得给几个大洋！”‘肖大爷’说着便飞了起来，“本大爷先出去转转，去瞧瞧那喜神！”

　　　　“老祖宗，喜神有啥好瞧的，您老去可别冲撞了！”肖文琮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

　　　　“呸呸，你小子真他娘的乌鸦嘴，本大爷是谁，还会给那东西冲撞了！”‘肖大爷’说着已经飞出了院子。

　　　　“咦，他不是挺忌讳那东西的怎么还敢去看？”我看着飞远了的‘肖大爷’诧异地说。

　　　　“他那不是忌讳而是害怕！”肖文琅埋头在稀饭里喝得赤溜赤溜的，头也不抬地回。

　　　　“大胆，老祖宗也是你能编排的！”肖文琮怒喝自己的兄弟。

　　　　肖文琅撇了撇嘴，不敢说话了。

　　　　正在这时，老俩口也出来了，老汉扛着一把锄头，老妇人则是手里提着篮子，我见他们出来便立即起身，问道：“李老伯，你们这是要去地里干活吗？”

　　　　“呵呵，对的，田里还有点活……，几位可以放心在这里休息……”

　　　　“正好，李老伯，我们想在你们这里留宿一晚可好，你放心食宿钱我们会付的，这是几块大洋，大娘先收着。”我说着便掏出几块大洋递过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啊，你们要住就住吧，反正俺们家也有空房的，孩子们都去城里打工去了……”李大娘搓着手不敢接，眼角却不住地瞄向自家的老汉，他们这样的农家一年到头都怕是没见过几块大洋，哪里敢收。

　　　　“就是，你们要住尽管住，刚刚老汉都已经收了一块大洋了，姑娘你就收回去吧！”

　　　　“两位别客气，她家有的是钱，给你们的就拿着！”肖文琅这时也吃完了胡乱摸了一把嘴后，就接过我手中的大洋，很是殷勤地塞到了李老汉的怀里。

　　　　李老汉笑得一张老脸跟朵菊花似的，谁又会对钱过不去呢！

　　　　“那好吧，老婆子，赶紧的，你去镇上买点好吃的回来，再到田里摘点新鲜的蔬菜，中午咱们就吃顿好的！”说着，便很是大方地将一块大洋塞到了自家婆娘手里。

　　　　李大娘接过后慌忙地应承着走了，李老汉放下手中的锄头，也带着我们进屋去，找了两间空房将我们安置下来，自己又跑去忙活去了。

　　　　房间打扫的很整洁，可见李大娘也是勤快的人，虽然他们的孩子不在家却也能保持着干净整洁。我将小孩放在了床上，自己则坐到了床沿上，看着他的睡脸，伸手扶开他额前的碎发。

　　　　小孩这样乖巧的模样还真是少见，他那傲娇的小模样早就深刻在我的心里了。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维持着成人模样，虽然那傲娇依在，更多的却是冷漠和凛若冰霜，就算是对我也很少有和颜悦色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