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红颜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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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素萦始终还小，她又怎么会懂，作为一个帝王的责任；她只知道，雪鸾为了巩固自己的王权，牺牲了一直忠心耿耿追随他的部下；可帝王之路，哪条不是血与泪铺出来的！

　　　　这些素萦不懂，可连堇懂；然而连堇也觉得，是该让素萦懂的时候了；毕竟素萦还是雪国的王后，即便无法帮助雪鸾，最起码也应该让了解雪鸾、理解雪鸾。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王权固然重要；素萦，你想想，如果一个帝王连最基本的王权自己都抓不牢，那么他要拿什么去治天下，他要拿什么去保护他的子民？”

　　　　素萦依旧毫无焦距的盯着床榻顶部，低声呢喃“可难道真的重要到需要牺牲自己的人性去附和么？”

　　　　“牺牲雪若，雪鸾也不愿意，可却逼不得已；伤到你更是雪鸾最不愿见到的，更别说失去自己的孩儿，那更是让他刺骨揪心，可那是无心伤害；素萦，有得必有失，懂了吗？”连堇把伸出手把素萦停放在外的纤手放回被子里，轻轻为她拉好被子，接着说；

　　　　“素萦，雪鸾是好帝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天下黎民百姓；可，雪鸾绝对不会是个好丈夫，他的爱要分给太多人了；即便他不宠其他嫔妃，专宠素萦一个，可那天下的苍生呢？素萦要怎么去跟天下苍生抢；

　　　　如若素萦真的还想继续留在雪鸾身边，还爱雪鸾的话，素萦应该要好好学习怎样去体谅一个身为帝王的夫君，应该好好学习该怎样去做一个合格的王后；懂了吗？”

　　　　静静的听完连堇的话，素萦将目光从床顶移至到连堇身上，乌亮的黑瞳渐渐有了焦距，“哥，我想我大概是永远都学不会的；我累了，想离开、想休息。”

　　　　“嗯，也好。等你身体好点，我去跟雪鸾说；我带你回我荣郡王府。”也许离开银宫才是对素萦最好了。

　　　　“不，哥。素萦想一个人，素萦想过一个人的生活。”素萦依旧轻声低喃，可语气中却透无比的坚定。

　　　　连堇看着床榻上的素萦无言点头。

　　　　也许，她真的累了；也许，她真的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生活了。

　　　　素萦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曾经她拼命的想要变强，想要成为最有权势的女子，只因为她要为她母亲报仇；如今她已是王后了，母仇却未报，可她却费尽心思的想要逃开，只因为她累了。

　　　　“哥，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跟雪鸾谈的。”扭头向着连堇扯出一丝淡笑，他也累了；在这陪了她一整天了。

　　　　连堇点点头，转身走出素萦的寝宫；他明白，素萦想要自己去面对，也对的；是该由她自己去面对的。

　　　　等连堇的脚步完全消失在耳边之后，轻轻的翻身下床；抓起屏风上的披风披在自己肩上，以前都是雪若为她披的，可如今雪若不在了，她该学着怎么自己照顾自己了。

　　　　信步来到窗前，安静的凝视着窗外星光闪烁的夜空；眼角划下一丝冰凉。

　　　　雪姐姐，你应该和娘亲在一起了吧！娘，让素萦要自私一次了，让素萦要为自己活一次；可以吗？

第84章（）　
主意打定，素萦随便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秀发，换上一件干净的素衣，一个人也没惊动便动身往宣政殿走去；

　　　　走在黑夜中的银宫之中，素萦不禁放慢了脚步；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走在这个生活了一年多的宫殿之中了，想起快要离开这地方，她心中竟然泛起了丝丝不舍；在这她曾幸福的笑过，伤心的哭过，在这有一个她一生之中唯一爱过的男人；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条清澈见底的纱颜湖边，她不禁停住了步伐；在那不远处的絮雨亭之中她曾第一次品尝到吃醋的味道，第一次品尝到爱情的滋味，第一次尝试接纳那个牵动她心的男人，也是在这她第一次尝试到担忧一个人的焦急；好多个第一次，好美的第一次；可，那都已是曾经。

　　　　留恋的深深凝视了一眼，随即淡然转身，继续提步走向宣政殿；

　　　　燕公公远远看到那抹素白的身影，下巴不禁差点要丢下来；那不是那个深居简出的王后么？对于这位王后娘娘，他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评论；他只知道王后性子有点冷，不太喜欢说话，可似乎听在她身边侍候的奴才们说，王后几乎没什么脾气，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不把奴才当人看；只是平时王后几乎都不往正殿这边走的呀，除了几个月前王上受伤那一次以外，基本没到过正殿来；

　　　　在燕公公发呆的那会功夫，素萦已经走到宣政殿大门前；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燕公公。

　　　　“奴才参见娘娘，娘娘万福！”燕公公连忙跪于地上行礼。

　　　　“起来吧！去跟王上说，本宫有事求见。”淡淡说了一句，便静静的站着等待宣见。

　　　　王后亲自到宣政殿来，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吧！半刻也不敢耽搁，便匆匆走进大殿通传去了。

　　　　“王上，王后娘娘在外求见！”

　　　　素萦？怎么不在鸾翔宫休息反而跑这来了0快传！”

　　　　“喳！”得到允许，燕公公又匆匆的奔往门外，“娘娘，王上有请！”

　　　　“劳烦公公了！”大眼淡淡瞄了燕公公一眼，淡淡的说句了劳烦；便转身走入殿内。

　　　　雪鸾高高的坐大殿之上，一双魅眼静静的看着素萦信步走入大殿。

　　　　然而素萦也静静的站在大殿之下，静静的凝视着高高在上的雪鸾。

　　　　四目相对，是她的坚决与不舍；两两相望，是他的痛惜与愧疚。

　　　　相对良久后，素萦淡淡开口率先打破无言的对望；

　　　　“能放我离开吗？”

　　　　既然他无法在她与天下之间作出选择，那么便让她来选择吧！

　　　　云淡风轻的六个字，却如雷电一般，狠狠的打在雪鸾身上；惊得雪鸾久久不能言语，只有一双魅然的黑瞳不敢相信的紧紧看着那抹素影。

　　　　素萦平静的迎上那双略闪殇然的魅眸，再一次淡淡的开口：“既然你无法作出选择，那么便让我替你眩这天下需要你，而你也离不开这天下；那么便让我离开吧，让我去过我自己的生活，可以吗？”

　　　　“难道我就说过我离得开你？”

　　　　“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便让它过去吧。”也许只要她逃开，她与雪鸾之间的感情才能得以保住，如果她继续留在银宫之中裂缝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素萦的话一剑见血，依旧平静素颜在昏黄的烛光中摇曳，平静得异常，平静到让人看不透，猜不穿。

第85章（）　
深邃的黑瞳中满满是那抹素影，那看似平静却坚定异常的身影；雪鸾知道，他留不住了她，素萦决定的事情，从没人能动遥纠结的眉宇渐渐加深，深深一叹，深深凝视着平静的素萦，淡淡吐出四个字：

　　　　“还爱我吗？”

　　　　闻言，素萦愣了楞，眼底闪过一丝悲伤；却随即又在顷刻间被淡然取代。

　　　　“曾经，爱过；如今，不爱了。”

　　　　原来她不爱他了。天知道，只要她的一个爱字，他便马上丢下这莫名其妙的天下，天涯海角陪她去流浪、陪去过她想要生活。雪鸾不会死缠烂打，他的自尊不允许，他的身份更不允许。所以，他决定放了她。

　　　　沉重的闭上双眸，大手无力一挥，“你走吧。”

　　　　素萦深深的看了一眼，大殿之上那抹无力的身影，绝意地转身走出宣政殿；只是谁都没看到，转身那一刹那眼睑划下的那滴晶莹的泪。

　　　　她又怎会不懂，只要她开口说一个爱字，雪鸾便会丢弃一切伴她远走天涯；哥说得对，雪鸾是个好帝王，她又怎么在自己懦弱逃开之后，还让他有负于天下呢。

　　　　出了宣政殿的素萦，并没有会鸾翔宫；而是直接往安上门的方向走去。

　　　　当初她来的时候，也是只身而来的，如今她要离开了，当然也不会带走任何东西。

　　　　只身来到安上门，侍卫没有刁难，也许是雪鸾已经交代好了吧。看着陈在眼前的朱红大门，只是几步之遥，只要走出去，便可以从此脱离权利之争，宫门之斗了。

　　　　再回头深深凝视着身后银光耀眼的宫殿，到了真正要离开的时刻；她却迟疑了，可仅仅只是瞬间；随即毅然的转身，大步走出安上门。

　　　　雪鸾，再见了。

　　　　淡然的笑浮上平静的容颜。

　　　　雪鸾远远的看着那抹消失在黑夜之中的素影，浓浓的忧愁溢满心头。让她走吧，也许离开宫门才是对她最好的。

　　　　“雪冰！”

　　　　一抹娇影迅速的闪到雪鸾面前，“雪冰参见王上。”

　　　　雪冰，雪若的亲生妹妹，跟雪若一样从十年便跟在雪鸾身边，无怨无悔的为雪鸾打天下，不过雪冰却是鸾舞军的主将。雪冰与雪若不一样，不论是性格还是相貌；雪若是沉稳慎重，性格、样貌都略带冷淡，雪冰是天资聪颖，无论是功夫还是计谋雪冰都略胜一筹；没事的时候却是调皮可爱跟她的长相一样，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只是认真的时候那份沉重比雪若有过而不及。基本上不是非常机密重要的任务，雪鸾通常都不会传召她的。

　　　　可是近日来，雪国似乎没有异常，王上此番传召，让雪冰不禁茫然。

　　　　雪鸾淡淡的瞄了一眼单跪在地上的雪冰，宫外的世界，虽不比宫内阴险，可素萦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始终让他放不下心；所以他传召了雪冰。

　　　　“雪冰，朕有事拜托你。”

　　　　“王上言重了，雪冰能为王上效劳是雪冰的荣幸。”雪鸾突然的低姿态让雪冰不禁受宠若惊；王上可从没这么低声下气对过任何人，此刻他这般低声此事在王上心中可见分量之重定是非比寻常。

　　　　良久后，雪鸾才凝视着素萦消失的方向淡淡的开口；“雪冰，王后离开了银宫；朕想让你前去保护她的，不动声色的保护她；”

　　　　王后？姐姐常常提起的那个素萦王后么？雪冰知道，雪若最放不下的就是那个唤作素萦的王后，如今姐姐不在了，那么便让她来为姐姐继续守候吧！

　　　　“雪冰领旨。”而后消失在夜空之中；

　　　　看着雪冰消失的方向，深邃的黑瞳蒙上一层坚定：“雪鸾定不会辜负素萦的用心，天下大定之日，便是你我重逢之日。”

第86章（）　
出了银宫之后的素萦，直接往荣郡王府的方向走去。她不是要去投靠她哥，而是前去道别。一开始她就从没打算要继续留在雪国帝都，因为她不止要离开银宫，她是要远离有政权的地方，她要去一个没有仇恨，没有争夺，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过崭新的生活，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郡王府就落座在离银宫不远的街道上，所以素萦步行不久便到达了。原来郡王府也是这般的金碧辉煌，这是素萦第一次到郡王府，似乎自从她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怎么出过门，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出门是奢侈，后来到了龙浮宫，出门更是不可能的，之后到了雪国，先前是阶下囚，而后是高高在上的王后，想出门就更加不用提。

　　　　朱门前的守卫，一见到一身素衣的素萦，先是愣愣的盯了好一会，才慌忙的通报行礼：“王后娘娘驾到！奴才参见王后娘娘。”

　　　　“起吧！”淡淡挥了挥手，便径自走入府内。

　　　　刚踏进去便看到听到通报走过来的连堇，看都没看她拖着便往屋里走，还边走边问，紧张兮兮的；“素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到这？”

　　　　素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任由连堇拉着她往里面走。

　　　　连堇等了片刻都没等到素萦的答话，才缓缓的回过头看了看素萦。当他看到素萦一身素衣老百姓打扮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的妹妹这么晚来是来跟他道别的。

　　　　“已经说服雪鸾了么？”

　　　　素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连堇看着素萦，他知道素萦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定会走得远远的，绝对不会留在他府中，不过他还是要问；

　　　　“不能留在这吗？”

　　　　素萦看了看连堇，淡淡一笑；“哥，素萦知道，你是了解素萦的。”

　　　　连堇俊朗的眉宇净是纠结，声音中也透浓浓的不舍；“难道真的不能留下么！你一介女子，外面的世界处处都是险境；你让哥怎么放得下心。”

　　　　素萦倒没有像连堇想得那么悲观，因为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她这一年所经历更让她心寒。

　　　　“哥，在银宫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素萦都生存下来了。外面的世界会比宫斗更险恶么？”曾经那些经历让她掉了那么泪，让她那么痛心；可当她出了银宫之后，再度说起，她的心态却那么平静。

　　　　连堇闻言微微一楞，而后勾出一丝欣然的笑，伸手轻轻摸了摸素萦的秀发；“素萦长大了！”

　　　　“好了，既然素萦都已经决定好了，那今晚就在哥这好好休息；明儿，哥送你到城门外，好么？”

　　　　走了一个晚上，素萦早就筋疲力尽了，便随着连堇走进连堇为她准备好的房间，休息去了。

　　　　看着一脸疲倦的素萦，连堇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一叹便退出了房间。

　　　　同一时间，玉茗峰上；以为年过六旬白眉银须的老者左手负背而立，右手五指快速轻掐；白眉紧蹙，脸色沉重的吐出一句：“不好，五星连珠，帝王星现！”

　　　　而后，纵身一跃，被月光拉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元朝皇宫的方向。

第87章（）　
清曙萧森载酒来，凉风相引绕亭台。数声翡翠背人去，一番芙蓉含日开。

　　　　素萦一早便起身，昨夜是她到雪国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推开木门，深深的呼吸一口清晨干净的气息，嘴边露出一丝由心的微笑，放下的感觉真好。

　　　　转身收拾好房间，淡淡整理了一下如墨的秀发，深深环视了一眼连堇为她准备房间；便移步走出房间，往大厅走去。

　　　　“哥，早啊！”一踏进大厅，便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大厅等待的连堇；

　　　　连堇轻轻一笑，朝着站在门外的素萦招手，“快过来，早膳都已经准备好！”

　　　　素萦轻轻落坐在连堇身旁，吃着连堇一早为她准备的早膳，心里甜丝丝的，有亲人在身旁的感觉真好；

　　　　“素萦，哥为你准备一些衣裳跟盘川，这些东西，大概够你一路上无忧；如果真的不够的话，我包袱里面还有我的贴身玉符，这玉符只要在有银号的地方都能任意提款，千万别让自己受苦知道吗？”连堇从旁边拿出一个包袱递给身旁的素萦。

　　　　“哥，你放心，素萦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接过连堇递过来包袱，看着连堇的用心，素萦打心里的感动；只是，此时她不会再流泪了，她要笑着面对她的哥哥，她要笑着离开这个让她伤痕累累的地方。

　　　　连堇与素萦两个人，一路无言的来到城门前；

　　　　“哥，素萦走了，你要保重！”素萦接过连堇递过来的包袱，悠然一笑。

　　　　连堇轻轻点头，淡淡一笑，那是会心的笑，是为了素萦得到解脱的欣然之笑；“走吧！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哥会好好的。”

　　　　轻轻的一个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素萦提步离开，踏着那漫漫的芳草；该长大了，该放下了。所有的爱与恨都过去了，她相信，雪鸾了解她、懂她。离开只为了挽留。

　　　　雪鸾，素萦等你，等你完成大业，来接素萦。

　　　　与此同时，元朝皇宫元正殿之上天御脸色凝重，脑海里只剩下，刚刚师父说的那句话“五星连珠，帝王星现，天下必乱，三国归一”师父的话，元天御从没质疑过，因为他的师父是闻名天下的神算子。

　　　　五岁那年，他随着师父上山修炼，夜夜与师父夜观星象，那是师父告诉他，将来他将是元朝未来的帝王，十五年后，他确实成为了元朝高高再上的王。

　　　　所以当昨夜，师父连夜赶到皇宫，告诉他这个预言的时候；他的心便一刻也没安宁过，天下必乱三国归一！大连跟雪国已经结盟了，那么就剩下元朝，难道元朝与雪国的战争真的要开始了吗？

　　　　剑眉一挑，冷眸扫向正殿之下的神算子，清冷的开口：“师父，难道三国真的会归一么？这个归一是什么意思？难道”

　　　　神算子轻抚银须，脸色凝重的接下了元天御的话；“天御别怀疑，正是你想的那样；昨夜里的星现，帝王星由北而上，而且伴帝王星旁边还有一刻星光略暗的零星；你可别小看那颗零星，那才是关键。”

第88章（）　
“师父的意思是？”帝王星由北而上？难道指的是雪国？元朝真的会被雪国吞并？帝王星指的是雪国帝王雪鸾？

　　　　“帝王星是因为有零星的相助才能由北南上一路无阻的归位，天御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北代表雪国，帝王星代表雪国帝王，零星根据为师的掐算，代表一名女子。”

　　　　“女子？”

　　　　“对，是一名女子；那颗零星，本来为师都没有怎么留意的，可天御你知道吗？那零星本所在的位置是南方，是一年星象突然移换，零星居然移到北方了；由此可以看出，这女子本该是属于元朝的，是一年才被转移到北方的。”

　　　　元天御闻到此言，身体微微一僵；一年前！一年不正是萦儿失踪的时间！难道那颗零星代表着萦儿？这一个意识着实重重的打击到元天御了，双手紧握成拳，指间关节渐渐清晰，渐渐发白。

　　　　然而，元天御这一异常的动作，完完全全落入神算子眼底，紧蹙的眉宇不禁渐渐加深；

　　　　这孩子，五岁便跟在他身边，看到他这表情，他又怎么会不懂；那名女子在元天御心中一定占有不弱的分量，可这女子一定不能留，不然元朝的天下，一定会葬送。

　　　　神算子轻轻一叹，无奈的开口；“孩子，不管你内心有何想法都好；为师必须告诉你，那女子不能留，她是来索债的；为师能说能做的也只是这么多，至于你自己要怎么选择，那便要看你自己了。”

　　　　语毕，神算子不放心的看了看元天御；这是元天御劫难，也是元朝的劫难；唯有他自己放下了才能走出，谁也无法插手，也无从插手。

　　　　“徒儿明白了，谢谢师父连夜赶来告诉徒儿这些。”如若萦儿真的来向他索债的，那么他也认了；如若真要他在天下与萦儿之间选择，那么他宁愿放弃这个天下；没了萦儿，即便整个天下握在他手中，又有何意义！

　　　　神算子暗暗摇头，转身走出御书房；该做的他都做了；谁让这孩子心太软，谁让这孩子欠人家的。

　　　　神算子走了之后，元天御依旧呆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神色黯淡，桌案上的奏折早已堆成小山了，然而他却没心思去处理。不远处的小窗被风吹开，徐徐春风拂进殿内，吹散了桌案上凌乱的纸张，飘散在半空之中；每一张雪白的纸上皆赫然写满“萦儿”二字；一笔一划，清晰而凌乱，似乎倾注了太多感情，有似乎包含了太多无奈。

　　　　他伸手接住飘落的其中一张纸，愣愣的凝视着纸上的字，嘴边勾出一丝柔情的淡笑，喃喃自语道：“萦儿，此时你到底身在何处！为何你会到了雪国，为何会与雪国帝王扯上关系；难道你心中真的没有我吗？难道我的所作所为真的不能让你为我所动吗？难道我给的真的还不够吗？萦儿，你到底在哪”

　　　　元天御将手中紧握着的纸放下，重重一叹。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步走出御书房，深深呼吸一口户外清新的空气。大步走入御花园中。

第89章（）　
离开雪国帝都之后的素萦，一路上游山玩水的；素萦倒也乐得开怀，果然人一旦远离了战争，远离了权利的衡量，整个人的心情都会随着轻松下来；这可是她长了快十六年以来，第一次能这么开怀的微笑，第一次能轻松的生活；

　　　　她离开的时候，本来连堇说要给她弄匹好马的，好让她一路上不用那么累；不过被她婉拒了，她现在又不是在赶路去哪里，所以根本用不上马匹；反而像现在她就像一个刚进城的大姑娘一样，一路上跳跳蹦蹦的，路边的花花草草都能让她蹲在地上看上个大半天；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总算在夕阳快要完全消失之前，素萦到达了离帝都大概十里以外的小城镇边；

　　　　站在城门前，素萦笑容满满的凝视着城门之上挂着的石匾“芙蓉镇”好美的名字；这里的人也一定跟这镇名一样吧！

　　　　由于素萦进城的时间刚刚好是接近傍晚的时分，所以此时芙蓉镇的大街上的人潮可还真是让人不能小看的；接近傍晚时分，人们完成了一日下来的工作，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最休闲、最轻松的时刻，所以素萦才会看到这满大街都是百姓的画面；

　　　　这可是素萦第一次逛街，看着满街琳琅耳目的商品，素萦不禁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快速的穿梭在人群当中，这摊看看，那摊摸摸，雀跃的样子跟往时在银宫之中的人儿简直是判若两人；不过她却从真正买上一样东西，只要看一看、摸一摸她便会心满意足；从小她就明白，自己与其他女人不一样，虽然身在辉煌的丞相府，不过她却从来都没有景致的装饰品，只有最简单的丝带随便束起青丝，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