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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王妃:王爷,定萌约-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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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过了五六日的光景，刘含蕊就整整瘦了一大圈。
“主子，你总是要吃些东西，你得顾着自己，顾着肚里的五皇子啊。”世兰劝说着，眼泪都跟着流了下来。
第755章 莫非还是计中计（4）（）
“你想害本宫？”刘含蕊逼视着世兰，黑漆漆的瞳仁弥漫着殷红。
世兰从主子脸上看到了狰狞，她一惊，立马摆手申明立场：“娘娘，打小奴婢就随着你，怎会害你呢？”
“你为何逼着本宫吃，本宫不吃！”刘含蕊情绪高涨。
“娘娘，奴婢只是担心你身子骨吃不消”世兰嗫嚅道。
刘含蕊的神志时而好时而坏，这会儿连带跟着自己身边十几年的人也开始质疑。
世兰并不怪主子，只恨宫里的尔虞我诈。
主子是被人害了，故而才处处杯弓蛇影。
没等到刘含蕊的情绪平复下来，就有人来了。
来人是坤凤宫的奴婢，奉皇后之命来定时给刘含蕊送补汤。
“撤走，撤走！”许是刚才的情绪被撩动了，这会儿见到有人端着食盘站在眼前，刘含蕊忍不住嘶喊道：“本宫不吃你们这些害人的玩意。”
送汤来的奴婢毕竟是六宫之首坤凤宫里走出的人，她稍有一怔，很快回过神来，恭敬的答道：“刘妃娘娘，这可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汤里都是精贵的食材，对你身子有益。”
此时刘含蕊的情绪亦然被挑到了最高点，她对着婢女怒目而视，继而抬手做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娘娘当时神志不清，举着滚烫的汤盅就朝着婢女脸上砸了下去！”说到这里，世兰面有愧色。
宫里做奴婢本就是身不由己，自家主子这一砸，多少让人感到寒心。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不约而同为那无辜又可怜的奴婢捏了把冷汗。
气氛顿时僵住了。
“那婢女后来怎样了？”慕大小姐问道。
以皇后的性子，断然不会真正关心奴婢的死活，只是刘含蕊的举动，极有可能让皇后借题发挥。
“没消息了！打从这事以后就没再见过她了！奴婢曾四下打听过，有人说是皇后将她给遣出宫去了。”世兰摇头叹息，“皇后真是心狠手辣，好歹孙碧云也是她跟前最信任的近身丫鬟。”
“送汤的婢女是孙碧云？”慕大小姐心下一凛。
“是她！王妃识得吗？”世兰诧然。这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了，之后孙碧云就凭空消失了，慕大小姐怎会识得呢？
“算起来她跟咱们康王府倒是老相识了。”慕大小姐勾起唇瓣冷冷的笑了，“不过她已经死了！”
孙碧云，皇后身边昔日的四大宫女之一，也就是匿藏在康王府暗中毒害昭浩康十几年之久的孙婆子。
揪出孙婆子后，她当面咬舌自尽，嘴里没留下半句话。
事后慕大小姐还是凑了巧，从薛玉竹处挖到了她的老底，方才得悉她曾是皇后身边的四大近身婢女之一。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孙碧云脸颊上那块碗底大的疤痕，竟然是刘含蕊下的手。
“哎，奴婢也猜她可能不在了。”世兰唏嘘。
对于孙碧云，她心中甚是有愧的，好模好样的一个人，就是自家主子那一砸给毁了。
众人都没接话，关于孙婆子匿藏康王府这桩事，仍是有头无尾，更不必放在此时来添乱子。
“跟着又怎样？”慕大小姐开口，将话给拉扯回来。
第756章 莫非还是计中计（5）（）
慕大小姐话刚冒出口，世兰的面色倏然变得惨白。
她半响后才回过劲来，喃喃道：“这事儿之后，孙碧云就失踪了，皇后也没有揪着不放，但是汤水的事情就彻底断了，皇后也没再派人送来。打哪儿以后，主子的神志更是恍恍惚惚，眼看着还有二个多月就要生产了，偏闹出一件大事。”
那日是七月十五，是妃嫔们给皇后请安的日子。
照着规矩，刘含蕊也去了。
当天坤凤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世兰并不知道内情。
但是主子去了没多久，宫里却跟炸开了锅一样，说是刘含蕊当着众妃嫔的面刺杀皇后。
坤凤宫里主子、奴婢集聚一堂，几十双眼睛都瞅着这一幕。
事情很快就闹到了皇上跟前。
众人异口同声的证实刘含蕊疯癫行径，昭延禧大失所望。
刺杀后宫之主原本是死罪，念在刘含蕊身怀六甲的份上，昭延禧只是将她打入了素心宫，也就是传说中的冷宫。
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玉兰宫的奴婢除了世兰外各奔东西。
“入了素心宫之后，主子的情况更是不妙，整日浑浑噩噩的。偶有一日清醒的时候，奴婢趁机问主子，当真是刺杀过皇后？主子望着奴婢，懵懵懂懂的点了头，算是承认了。再问主子为了何事？她又痴痴不说话了。”世兰哽咽。
守着半是痴傻的主子，世兰除了掉泪别无他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熬着，一直到两个月之后，刘含蕊腹痛难忍，世兰赶紧跑着去请御医。
都说宫里最是人走茶凉的地头。
刘含蕊被打入冷宫，众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在场数十个御医，竟无一人肯前往就诊。
也是凑了巧，皇后正好前来御医房寻人，她当着众人摆出母仪天下的架子，谴了御医替刘汉蕊就诊。
刘含蕊腹痛是因为临盆在即。
世兰又惊又喜，跟着御医身后直打转。
一通手忙脚乱之后，刘含蕊诞下了腹中麟儿。
“啊”世兰尖叫一声，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
原来生下的五皇子早已没了呼吸，更吓人的是，婴儿整张脸呈现出青紫色。
“这是因为刘妃被人喂了慢性毒药，胎儿在腹中吸收了所有毒素，因而才会这样！”听到这里，柳阳出了声。
这话让世兰眸光一聚，急急地问道：“柳大夫，你医术高超，见多识广。你说当年可是御医房的小太监骗了咱们？”
柳阳沉吟，片刻后才回答道：“没准不是！有些毒药混入食材中，无色无味，就算是行医数年的人也瞧不出端倪。”
“那当年奴婢真是所托非人了。”世兰颇为自责。
“生下来的婴儿呢？皇上可见着了？”慕大小姐问道。
“给埋了！”世兰抬手拭去眼泪，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奴婢原想着到皇上跟前去讨个公道，但御医说这是晦气的事，皇上见到说不准会迁怒娘娘。奴婢当时六神无主，稀里糊涂的照着做了。”世兰答道。
“是哪个混帐御医的主意？”
“郭福！郭大人！”世兰心中到对郭福充满了感激，当日那种情况下，要不是他在旁边打点着，只怕还要闹出不少事。
第757章 莫非还是计中计（6）（）
又是郭福？慕大小姐跟昭浩康暗中交换了个眼神。
他是皇后阵营的人，这事难道又是皇后的幕后主意？
“怎么了？郭大人有问题？”世兰瞧出了不妥，她不安的问道。
“没事！”慕大小姐轻轻摇头。
眼前的情况绝对不适宜打草惊蛇，故而她并没有说出对郭福的猜疑。
世兰的狐疑也是一闪而过，她也没追问。
“跟着呢？你的嗓子是谁使坏？”慕大小姐又问。
“唉，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想到自己二十来年无法言语的痛苦，世兰扑簌簌的流下了眼泪。
悄悄埋葬五皇子之后，郭福就回禀了皇上，说是因为刘含蕊身子孱弱，胎儿早已胎死腹中了。
接连痛失四皇子与五皇子，皇上心中大为悲痛。
宫中各人都不敢再提及这事，但偏就有一个人咬住了不放。
是谁？自然是五皇子之生母，半痴傻的刘含蕊了。
“世兰，本宫的孩儿呢？”这话每逢刘含蕊清醒的时候就会问。
“娘娘，五皇子跑出去玩了。”
刘含蕊问第一次的时候，世兰如实相告。谁知换来刘含蕊悲痛欲绝的哭嚷，她几乎背过气儿去。
旁人倒是不在乎，但是怀胎十月，这份心痛只有刘含蕊才懂。
再之后，为了怕惹主子伤心，世兰自作主张的撒了谎。
刘含蕊神志不清，这样的谎话，她也从不质疑。
一次，两次，说得多次了，世兰几乎是本能的脱口而出。
但偏偏这次刘含蕊不依不饶，硬要世兰去将五皇子跟领到跟前来。
“世兰，你是不是欺骗本宫？是不是五皇子已经被人害死了？”这日，刘含蕊的意识似乎清醒了一些。
“娘娘”世兰嗫嚅着，不知道该答真话还是假话。
没想到就是这个犹豫，换来了刘含蕊的疯狂，她认定是有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儿。
她拼了命的冲出素心宫，一路跌跌撞撞，逢人就拽住人家问：“本宫的五皇子呢？本宫的孩儿呢？”
世兰没拦住主子，只能一路跟在刘含蕊身后，意图伺机将她带回。
没想到，主子那阵子的力气大得出奇，任由世兰拼劲了全力都没法阻拦她。
那日正巧是三皇子的周岁宴，宫中各人都在紫云宫作客。
听闻外面闹出动静，万贵妃最先走了出来一探究竟。
刘含蕊见到万贵妃，也不知是认出了还是没认出，一个劲的扑了上去，拉扯着万贵妃的衣裳，一口嚷嚷着是她害死了五皇子。
万贵妃又怒又急，命人将刘含蕊给扯开。
“给本宫打，狠狠地打！”好不容易摆脱刘含蕊的攻击，万贵妃发髻歪斜，模样甚是狼狈。
她本就是跋扈惯的性子，连正宫皇后都不放在眼中，刘含蕊一个失宠后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她更是不放在眼底了。只觉得刘含蕊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这会儿连要刘含蕊性命的心思都有了。
“贵妃娘娘，求求你，放过我家娘娘吧！”世兰跪倒在地，不断地央求。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向本宫求情？”万贵妃记恨着当初世兰指证她送糖水荔枝的事，这下逮住了把柄还不狠狠报复？
第758章 莫非还是计中计（7）（）
“贵妃娘娘，奴婢求你”任凭世兰扯开了嗓子，也阻止不了半分万贵妃的报复。
说话之际，奴才们的棍棒已经落在了刘含蕊身上。
世兰心疼主子，顾不得其他，横冲直闯过去将主子紧紧护在身下。
万贵妃身边的人都十分狠辣，棍棒夹杂着拳打脚踢直直落在了世兰的皮肉上。
那简直是痛到了心窝子里，世兰咬着下唇没有吭一声。
“哟，到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万贵妃捂住嘴，轻蔑的笑了。
闹了一会。关淑妃从紫云宫里出来了。见到这一幕，她暗自皱了眉头。
“贵妃娘娘，今儿好歹是三皇子周岁宴的喜日子，惩罚奴婢的事儿咱们还是能免就免了吧。”关淑妃没问缘由，只是压低声帮着求情。
“哼，就瞧在淑妃妹妹份上，饶得你！”毕竟是紫云宫的门口，万贵妃还是给了关淑妃三分薄面。
万贵妃一声令下，围着世兰身边的奴才们才停止了攻击。
“快扶着你家主子回去吧！”关淑妃蹲下身子，柔柔的说道。
吃了这顿苦头，世兰很虚弱，几乎撑不起身子站起来。
关淑妃好心的派了两个小太监护送世兰与刘含蕊回宫。
“回宫素心宫当晚，奴婢的伤口就发炎了，高烧不止，康复后奴婢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世兰不懂医理，她只是一语带过。
柳阳便接了话：“她是高烧不止，加上情绪激动，气血憋在嗓子附近无法流通，故而才说不出话来。好在声带完好，否则我也无法三日之内治好她。”
弄明白世兰致哑的原因后，众人皆是唏嘘。一是叹她忠心护主，二也是叹万贵妃的凌厉。
“那我母妃呢？她是几时跟刘妃有联系的？”昭浩康靠在几案上，攥紧了拳头，他问这话的时候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那时六王爷年纪尚幼，应是不记得了。”
世兰吸了口气，又仔细述说起当年的经过。
自打刘含蕊冲撞了万贵妃之后，没多久内务府就来了人，弄了两条手臂粗细的铁链子锁住刘含蕊。
铁链的范围只够刘含蕊在素心宫自由活动，就是磨破了皮都没法跨出门槛。
跟着，世兰被赶出了素心宫，理由是刘妃现在被打入冷宫，身边不准留人伺候。
那时世兰已经哑了，问不出是谁的主意，但是后宫里有这个权利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
拗不过内务府的人，世兰只能出了素心宫，但是她没有走远，就一直躲藏在素心宫附近。
紫云宫距离素心宫不远，隔三岔五就有紫云宫的人送点食物到她手里。
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不是关淑妃的主意。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挨着。
“说起来我家主子跟柳惠妃结交，还是机缘巧合。”世兰唇边扩开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众人心中皆是附和：一人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妃子，一个是皇上宠到了心尖上的人儿，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结交，若说不是缘分，还真没有什么可解释了。
第759章 莫非还是计中计（8）（）
刘含蕊与柳芳华的相遇说来还是世兰无形中牵针引线。
当时昭浩康大约四岁左右，距离五皇子夭折已经是五年后了。
“还记得那年也是冬天，落了好几场大雪，漫天遍地都是银白色，惠妃娘娘裹了一件白色的风氅，行走在雪地里，混着雪景融为了一体。奴婢当时就看傻眼了，世上咋有这么好看的人儿，莫不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咱们的仙女？”说起柳惠妃，世兰的脸颊总算是浮现了几许暖意。
“奴婢只觉得血气上涌，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冲到了惠妃娘娘跟前，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突然冒出一个人拦住自己，柳芳华初时一惊，很快就回过神来，问道：“你是谁？你识得本宫吗？”
世兰听她以本宫自称，倏地明白了她的身份。
她应当就是宫中传说皇上宠到心尖上的柳惠妃。
果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世兰啧叹。
“奴婢知道自己冲撞了惠妃娘娘，但也没有撒手。奴婢心里打定了主意，惠妃娘娘得蒙皇上圣宠，说不定她开口向皇上求情，那我家主子就能够脱离苦海了。”说这话的时候，世兰略感不安的望着昭浩康。
后者没有动，他的身子十分僵硬，目光也变得呆滞。
孩提时候的记忆很模糊，他对母妃的印象除了美丽就是善良。如今听旁人说起母妃，他正试图从记忆里重叠出那个印象。
“惠妃娘娘果真是善良的人，她也没问缘由，就随着奴婢去了冷宫。”世兰说道。
听到这里，一直没出声的丁三娘心下一凛，蓦地想明白了当初世兰在宫中的举动。
第一次与世兰在宫中相遇，她死活不肯松开慕大小姐的手腕。
想必当日，她也是认定了慕大小姐是可以救刘含蕊脱离苦海的人吧。
丁三娘没打断世兰，但是她肯定自己猜测八九不离十。
“这五年来，我家主子的病情反反复复，一大半时日是浑浑噩噩的，也有清醒的时候。奴婢真怕她这阵子犯了病，误伤了惠妃娘娘，那就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因而奴婢敲了门，但是挡在了惠妃娘娘跟前。”世兰对当日的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你是刘妃？”不曾想，柳芳华对于刘含蕊并不陌生，她多少听说了一些关于素心宫的事儿。
如今见到形同枯槁的刘妃，她心底骤然紧了。
“你是谁？”刘含蕊眼眸里倒映出的绝美身影她感到陌生。
“我是柳芳华。”
“你就是随着皇上入宫来的柳惠妃？”刘含蕊这一刻的神志特别清醒，连带思维都变得尖锐起来。
“正是我。”
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刘含蕊犯病以来少有可以对答如流。世兰在旁边瞅着，发现主子对柳惠妃没有攻击性，便放下心来。
她说不出话，留在一旁也帮不上嘴，她又怕旁人发现柳惠妃与主子有来往，惹出不必要的事端，故而世兰走到了小径路口去放哨。
“这么说，你不知道母妃与刘妃到底谈了什么？”昭浩康音线里透着浓浓的失望。
第760章 莫非还是计中计（9）（）
“奴婢只知道一些大概。”世兰略感愧疚，她道：“惠妃娘娘与我家主子来往了前后有半年的时光，她懂得一些医理，暗中替我家主子把脉施药，又问及当年五皇子夭折的原因，可惜我家主子当年神志恍惚，说不出内情，奴婢又口不能言，这事上惠妃娘娘也是一知半解。”
“惠妃娘娘对我家主子用了几次药，慢慢就有了效果，主子那段时日的神志就不再浑浑噩噩。后来我家主子便对惠妃娘娘说了对皇后的怀疑。”
世兰将经过都说得很仔细：“惠妃娘娘心思细腻，她知道后宫之主的地位不能轻易招惹，所以她并没有露声色，只劝我家主子安心养病，不要让人瞧出破绽。惠妃娘娘还答应替主子追查真相，只有真正捏实了证据，才能交给皇上发落。”
因为隐瞒得好，除了世兰之外，几乎宫中各人都不知道柳惠妃与刘含蕊暗中竟然有往来。
“难怪那段时日，母妃老是借词往皇后宫里去。”昭浩康听罢，喃喃自语。
他印象里有一次皇后对母妃动怒，而且甚是凶悍。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敢小觑皇后的原因，只是没想到，里面还有隐藏着另一层缘故。
“王爷可还记得，惠妃娘娘逝去当晚对你说那番话吗？说不准是她找到了证据，却被人下了毒手。”慕大小姐在旁边提醒一句。
“唔。”昭浩康很痛苦的闭了眼睛，“本王记得，那日父皇是要前来的，只是有要事耽误了。若是母妃早日将查到的真相告知父皇，那或许”
他哽咽了。
深宫内院猛如虎，母妃当年背负秘密不敢吐露，总是有顾虑的。只恨昭浩康那时年纪尚幼，很多记忆是模糊的，个中细节也想不起来。
正是众人沉默之际，柳阳出声打断了：“好了，世兰的嗓子刚复原，不宜说太多。”
众人心知肚明，这是柳阳的借词。
他不希望看到昭浩康深陷痛苦中。
“嗯，咱们一大早出来，也该回王府了。”慕大小姐跟着接了话。
听世兰由头到尾摆谈了一天，这会儿天色全然黑了。
“早些回去吧！”柳阳叮嘱道：“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回府后多少吃一些添饱肚皮。”
“柳舅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王爷的。”慕大小姐从柳阳眼底读出了焦急的关切，她开口保证道。
从柳宅回王府的路上，昭浩康一直沉默着，他的眼神变得很飘忽，慕大小姐尝试着轻唤了两声，他才有了回应。
“怎么了？”昭浩康问道。
“王爷有没有觉得这事透露着蹊跷？”
这会儿昭浩康脑瓜子里乱作一团浆糊，根本不及细想其中的关联。
片刻后，昭浩康直接问了出口：“你怀疑谁？”
“照说东西两宫主子都是人精，既然万贵妃借着糖水荔枝对刘含蕊动了手，那皇后何必多此一举呢？先扮演救世主，跟着又落井下石，到最后把所有嫌疑都揽到自己身上来了。若说这是一场计中计，那皇后也玩得太不高明了。”慕大小姐分析道。
这话也提醒了昭浩康。
若是皇后要对刘含蕊下手，那大可以任由万贵妃闹腾，她坐收渔人之利。
第761章 莫非还是计中计（10）（）
皇后不是无知妇人，不会为了强出风头而将自己陷于风口浪尖的地步。照着世兰的说法，若说整件事是皇后精心安排的计谋，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不过后宫云波诡谲，本不是寻常人能理解的，虚虚实实，这里面的门道可深着呢？
如今只是世兰的一面之词，线索支离破碎，要想连成一出完整的戏，许多关键的东西还差了一截。
“这事上最无辜、最惋惜就是母妃了，若然不是为了追查真相，就不会连自己的性命都赔上了。”昭浩康眼底的痛苦之色无边无涯的泛滥开了，
慕大小姐没接话，她知这是他最痛，亦然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柳惠妃是遭人灭口的，如今想来这个可能性几乎有十成。
伊人已逝，谁也不知道她当年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
沉默中马车在王府大门停下了，昭浩康脚下迈开大步子，他逃也似的往厢房走去，他不愿将脆弱的情绪曝露在人前。
“王爷。”慕大小姐却柔声唤住了他。
“何事？”他背对着身子，只丢了一句话：“夜深了，有事明儿再说吧！”
他急需一个无人的地头来舔舐自己的伤口。
可慕大小姐偏就绕到了他跟前，仰着面孔，一脸认真的说道：“王爷今晚好生歇着，咱们养精蓄锐才能赢得过那只毒辣的大老虎。”
昭浩康紧绷的面色舒开了，他郑重的点头回应。
慕大小姐这话明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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