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王妃:王爷,定萌约-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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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泼醒了继续打！”皇后是气极了。

　　　　太监得令，一瓢凉水从头浇下，古嬷嬷半睁开了眼。

　　　　“要想少吃些苦头，你就乖乖地说出实情！”皇后冷声道。

　　　　“主子变成蝴蝶飞走了”古嬷嬷仍然坚持这个说法，许是伤得重了，一句话模模糊糊说完，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皇后无奈，总不能事情还没搞清楚，人就给弄死了吧？

　　　　“你们说！”皇后将目光转移到月琴殿余下的七八位丫鬟身上。

　　　　“奴婢们不知，奴婢们只看见金光闪过，主子就不见了！”丫鬟们战战兢兢，但是口齿却很清晰。

　　　　“不知死活的一群死奴才！”这个答案再一次激怒了皇后，她朝着太监们吩咐道：“给用刑，用到谁肯说了为止！”

　　　　刚消停的内堂顿时又嘈杂起来，混着皮肉鞭打声，嘤咛声，哭泣声

　　　　混沌中，慕大小姐的心思却格外清晰起来。

　　　　她望着古嬷嬷单薄的身影，想通了一些疑点。

　　　　朱皎月不是化成蝴蝶飞走了，而是逃了，她必然是逃出宫去了。

　　　　她并不是今天逃走的。

　　　　她第一次诈病，让慕大小姐吃闭门羹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宫中了。

　　　　当时慕大小姐透过门缝，只隐约见到帷幔中有个纤细的身影，很自然就想到了那是朱皎月。

　　　　如今细细想来，那人应该是古嬷嬷。

　　　　古嬷嬷虽已四十出头，但是因为没有生育过，身形纤瘦，与朱皎月有五六分相似。

　　　　难怪当日阻拦慕大小姐的是月琴殿几个小丫鬟，而古嬷嬷一直没有露面。

　　　　“啊——”慕大小姐想得正入神的时候，屋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跟着就是一阵混乱。

　　　　“快，阻止她们！”这是皇后的声音，透着几许焦急与意外。

　　　　慕大小姐凝神一瞧，受罚的七八个丫鬟，竟然全躺在了地上。

　　　　她们许是受不了酷刑，有的咬舌自尽，有的用金剪刺向了心脏

　　　　“娘娘，她们全死了！”太监一一检查后发现丫鬟们已经没了呼吸。

　　　　事情一下子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都给抬下去埋了！”皇后面色变得铁青，朝着自己带来的几个太监吩咐道，“别让人瞧见！”

　　　　丫鬟们抵死不肯吐露实情，皇后开始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影儿，你留这里，待到这奴婢醒来后好生问几句，哄得她说出实情。”皇后揉了揉眉心，又道：“宫里不见了人，这是大事，本宫要亲自去给皇上解释。”

　　　　后宫妃嫔从宫里离奇消失，这个消息若然传扬出去，皇家威望何在？慕大小姐很理解皇后此时的心情。

　　　　“丁嬷嬷，你留在月琴殿陪着康王妃。”稍沉吟，皇后又道。

　　　　她终究还是不能全信慕大小姐，故而留了一手，将自己的亲信留下。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也超乎了慕大小姐的预料，多留个人作证不是坏事。

第853章　小姐，你快逃吧（8）（）　
古嬷嬷被扶在了几案上躺下，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咕哝着。

　　　　凑近了听，能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小姐飞走了！”

　　　　“小姐，奴婢不能照顾你了，你好好保重身子！”

　　　　脸颊上的皮肉之痛，撕裂着古嬷嬷的心肺，她蜷缩着身子，是极度不安与防备的姿势。

　　　　“古嬷嬷？”慕大小姐压低了声唤道。

　　　　“小姐飞走了！”古嬷嬷潜意识里一直重复着这话。

　　　　“康王妃，别白费力气了！”丁岚宜感激慕大小姐开始的相助，故而她很不忿的说道：“她死鸭子嘴硬，别想能问出什么。”

　　　　这话落入了古嬷嬷的耳中。她想笑，想嘲弄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但她又笑不出来，她浑身没劲，但是意识却格外清晰。

　　　　脑海中盘旋着五日前的情景——

　　　　慕大小姐离开之后，朱皎月一脸惊惶：“康王妃看样子很难对付！”

　　　　“她既然答应咱们了，就应该不会反悔。”古嬷嬷劝慰道。

　　　　“唉！后宫之地，出尔反尔的事情数不胜数。”朱皎月叹息，“我总是心里不踏实！”

　　　　朱皎月的不安转为了恐慌：“若是一早知道，咱们收留的丫鬟是容兰，我死活也不该让康王妃来做客的。”

　　　　“主子，事情已成了定局，就别气坏了身子！”

　　　　“不是的，古嬷嬷！”朱皎月捉住了古嬷嬷的手臂，她掌心冰凉，“如今我被那个人害惨了。”

　　　　“小姐，你快逃吧！”蓦地，古嬷嬷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逃？”朱皎月眼神迷茫。

　　　　入得深宫的女子，哪想过还有未来？老死红墙之中，葬入皇陵之旁，庇泽子孙后代，这是她们唯一的使命。

　　　　“小姐，你还年轻，你还有希望啊！”古嬷嬷眼眶发热，“逃出宫去，追求你的生活！”

　　　　朱皎月忘了惊惶，她怔怔的盯着古嬷嬷，而后又断然拒绝：“我若逃走，你们怎么办？”

　　　　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而今已被逼迫到死胡同里，古嬷嬷胆子也活络起来，她说：“小姐，你若不逃走，事情揭穿了，咱们才是真正没有活路。”

　　　　这话声音不高，但是却落在了朱皎月心坎上。

　　　　她收留了容兰，而容兰却是间接害死万贵妃小产的凶手；

　　　　之后容兰莫名其妙从月琴殿消失，再得悉她的消息就是死在了皇后的坤凤宫。

　　　　真相揭开，朱皎月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她一下子就得罪了东西两宫主子，往后还有什么活路可言？

　　　　更何况，如今她有把柄捏在那个人手里，随时都可能深陷囫囵之地。

　　　　瞧着朱皎月开始动容，古嬷嬷又鼓足劲儿劝道：“小姐，你听奴婢的话，你逃出宫去，咱们想个法子瞒天过海。”

　　　　“不行！不行！”朱皎月摆手，“后宫守卫森严，岂能轻易逃得出去？何况月琴殿里还有这么多宫女，只要谁多嘴走漏了消息，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啊？”

　　　　“小姐，你宽厚待人，月琴殿的丫鬟虽不是咱们带入宫来的，但是这十年的相处，你将她们当着了自己人，她们也将你当着了自己人啊！”古嬷嬷热泪盈眶，“人心都是肉做的，奴婢绝对相信她们不会出卖小姐。”

第854章　小姐，你快逃吧（9）（）　
趁着朱皎月还未回神之际，古嬷嬷将一屋子丫鬟都唤到跟前。

　　　　关于容兰的事，丫鬟们虽不知起因如何，但结果多多少少都有些耳闻。

　　　　古嬷嬷给大伙解释，说朱皎月是受了奸人所害，如今惹了一身麻烦，为了主子的安全，让主子逃出宫去。

　　　　原本是惊世骇俗的话，但是七八个丫鬟听了竟然是异口同声的赞成。

　　　　“主子，你往西大门逃吧！那里有个守卫是奴婢的同乡，你趁着城门关闭之前，换上宫女的衣裳。奴婢给那同乡捎个话，说是宫里姐妹有急事要出宫，让他行个方便。”开口说话的宫女唤着水仙，她跟在朱皎月身边整整十年了，“每日里奉命出宫办事的宫女不计其数，主子你只要稍留心些，别让人瞧清楚容貌，很容易就蒙混过关。”

　　　　“水仙，你可知道，这是掉脑袋的大事儿？”朱皎月震惊不已。

　　　　当年她亲爹为了仕途，不顾她的哀求，铁了心将她送入宫中。

　　　　如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婢女，竟然冒死要协助她逃出宫去。

　　　　“奴婢不怕！”水仙很坚定的扬起头。

　　　　“你这又是何苦？”朱皎月很心酸。

　　　　“奴婢打小就被卖入宫中为奴，五、六岁就跟着嬷嬷们学习如何伺候主子。做错丁点，轻则被骂，重则挨打。”水仙哭了，“奴婢入宫以来受尽了宫中人情冷暖，是跟着主子身边，奴婢才觉得自己活成了人样。”

　　　　这番话没有多少大道理，却是丫鬟的肺腑之言。

　　　　一屋子丫鬟都沉默了，而后跟着流泪。

　　　　这是她们共同的心声。

　　　　谁不渴望着被尊重，被平等以待。

　　　　水仙抽泣着：“奴婢永远记得是主子手把手教咱们绣花，针凿、刺绣的功夫都是主子教的。每次奴婢不开心，都是主子来开导奴婢。奴婢跟在你身边十年，别说责罚，你连半句重话都没说过，你待咱们就如同亲姊妹。”

　　　　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但是水仙却很用心的记在了心里。

　　　　“小姐，你看！奴婢都说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与人行善，大家都记得！”古嬷嬷也哭了。

　　　　大伙挤在一起，驱走了二月天里最后的寒意。

　　　　她们悄悄商量着，最后不知是谁提出了这么个“化蝶”的办法。

　　　　“不，不！这个谎话漏洞百出，宫里的人都是厉害角色，不会信的。”朱皎月认为不靠谱。

　　　　古嬷嬷却坚持：“主子你放心！待你今晚逃出之后，奴婢就在宫中假扮你。咱们月琴殿素来没有外人来往，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发现。只要你出了宫门，最快他们要发现，也是二月十五日给皇后请安那日。

　　　　到时木已成舟，纵然他们不信，也拿咱们没辙。这件事定会被皇后娘娘认为有辱皇家，她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管说‘化蝶’匪夷所思，但她也只能信了！”

　　　　朱皎月心下生疑：皇后娘娘坐镇后宫，是何等厉害的手腕？这样的无稽之谈她怎会相信？

　　　　可人在六神无主之下，总冀望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故而朱皎月自我安慰，或许真如古嬷嬷所言，皇后为了遮丑而选择不戳破这个谎言。

第855章　小姐，你快逃吧（10）（）　
“主子，快别说了，天色渐晚，早些收拾准备出宫的事宜。”水仙催促道。

　　　　古嬷嬷接了话：“小姐，宫里的金银首饰都有皇家的印记，为了避免行迹暴露，这些东西还是留在宫里安全。入宫前咱们带来的首饰，奴婢还收藏着，你带着，出宫之后你兑点银子应急。”

　　　　朱皎月望着众人替她来回奔走收拾，她怔怔的帮不上手。

　　　　片刻后，古嬷嬷将一个包袱塞在她手里，压低声说道：“小姐，以后奴婢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多保重！”

　　　　“你们也是！”朱皎月与众人抱头痛哭。

　　　　“主子，你出得宫去，若然有机会奴婢求你去一趟奴婢的家乡，替奴婢看望乡间二老！”水仙突然托付道，“奴婢家住北边的顺庆镇，距离京师有百里之遥。”

　　　　“北边？”朱皎月眼神微闪烁，似下定决心一般，“好，我有机会一定去你家乡，代你看望双亲。”

　　　　而后水仙说了更具体的地址和家人的姓名，朱皎月用心记着。

　　　　“主子，你有机会也替奴婢们去家乡看看吧！”奴婢们三三两两的哀求道。

　　　　朱皎月都一一应下，认真问了她们的地址。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水仙，你陪着主子去大门口。”古嬷嬷突然疾言厉色的催促。

　　　　朱皎月虽然不舍，还是顺从的站起身，拎过小包袱就出了门槛。

　　　　一屋子丫鬟忽地噗通跪倒，朝着朱皎月磕头。

　　　　朱皎月的眼泪夺眶而出。

　　　　红墙之外，有她向往的自由与幸福；

　　　　红墙之内，有她割舍不断的主仆情谊。

　　　　“小姐，别回头了，快走吧！”古嬷嬷不停的催促。

　　　　朱皎月这会儿心思紊乱，既有摆脱宫闱的欣喜，也藏着忐忑和不安。她没细想，月琴殿上上下下的丫鬟，是存了必死之心送自己出宫啊！

　　　　月琴殿除了古嬷嬷之外，余下的丫鬟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她们在宫里伺候主子多年，深谙宫闱的规则。

　　　　送走朱皎月，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且不说宫里的人信不信朱皎月失踪的理由？即便信了，主子们也会杀人灭口，绝不容许这荒唐的事儿外泄半分。

　　　　古嬷嬷担心朱皎月想明白这点后不肯独自逃生，故而一直在催促。

　　　　水仙送朱皎月出宫很顺利，约莫隔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回来了，她脸颊泛起潮红，激动的说道：“古嬷嬷，成事了，成事了，主子出宫了。”

　　　　一屋子丫鬟又哭又笑，而哭得最厉害的就数古嬷嬷了，她哽咽：“出得宫去，总是一条活路。”

　　　　“奴婢只担心主子没人照顾，一路上会不会不习惯？”一个丫鬟细声说道。

　　　　朱皎月出身官宦之家，自小没吃过苦头，这次私逃出宫，也不知前路会如何？是生是死都要看她的造化了。

　　　　“小姐福大命大，自有老天庇佑！”古嬷嬷说。

　　　　众人都没问过朱皎月会去哪里？可有容身之处？一来鞭长莫及她们帮不上忙，二来她们也怕真知道了，扛不住宫里的酷刑会招供，故而她们干脆不问。

　　　　古嬷嬷明白众人的想法，心里感概万千：小姐，你不冤啊！一屋子丫鬟是真心实意为你好。你走了，以后就好好的生活下去吧！过上你想要的日子！

第856章　朱家的命债（1）（）　
“古嬷嬷，主子走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众人哭哭笑笑了好一会，沸腾的情绪总算是慢慢平静下来。

　　　　大家开始商议应对之策。

　　　　朱皎月在后宫辈份低微，素来没有人主动拜访，最怕的就是朱皎月口中难缠的康王妃。

　　　　不凑巧的是，朱皎月逃出宫中的第二日，慕大小姐还真的去了。

　　　　幸亏众人早有准备，由古嬷嬷假扮朱皎月诈病，众人使出浑身解数拦住慕大小姐。

　　　　慕大小姐与朱皎月并无深交，对她的习性也不熟悉，故而古嬷嬷哑着嗓音回应的时候，慕大小姐并没有起疑。

　　　　“古嬷嬷，康王妃真太难缠了，今儿就差点拦不住了。”待到慕大小姐离开之后，水仙仍有些后怕的说道：“奴婢怕她不死心，若是明儿再来一趟，只怕咱们不好应付。”

　　　　康王妃虽说不是月琴殿的主子，但是这层身份终究还是能压得住场面，若然她要硬闯，众人还拦她不得。

　　　　古嬷嬷想了想说道：“明儿开始咱们紧闭门扉，不接见任何人，只要熬过这几日，主子出了京师，天涯海角去了，咱们也不怕秘密被揭穿。”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朱皎月离宫的秘密迟早会被揭开，只是拖得一日，就让朱皎月逃得更远一些。

　　　　第三日开始，月琴殿大门紧闭。

　　　　众人明知自己必死无疑，反倒敞开了心扉，过上了无拘无束的日子。

　　　　最后的几日，她们不理宫中的规矩，闭门一方天地，唱歌跳舞，饮酒作乐，她们将每一天视作生命的尽头。

　　　　亦或许，这是她们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二月十五，虽然给坤凤宫带了话，说朱皎月身子不适无法请安，但众人亦然知道死期来临。

　　　　大伙并没有害怕，她们早已贴身藏好自尽的武器。若然皇后要逼问到底，她们就选择自尽当场。

　　　　古嬷嬷被打得死去活来之际，恍惚中看到了众人血流成河，她心疼啊，又倍感骄傲，大伙都是重情重义的好丫头！

　　　　思绪在脑海里转过一轮，那些虚无缥缈的景象停止之后，古嬷嬷也彻底醒了过来。

　　　　“你醒了？”丁岚宜耐着性子问了一句，“要不要喝口水？”

　　　　古嬷嬷裂开嘴唇，泛起嘲弄的笑意：“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好心当作驴肝肺！”丁岚宜气结。

　　　　古嬷嬷冷哼一声，整个身子突然坐得笔直，猝不及防地朝着结实的柱子撞了上去。

　　　　“不好！”丁岚宜赶紧探了古嬷嬷的鼻息，发现她已当场毙命。

　　　　“丁嬷嬷，吩咐人将她与月琴殿其余的丫鬟埋在一块儿吧！”慕大小姐到很冷静，她望着头破血流的古嬷嬷，眼神有些迷离。

　　　　她并不意外古嬷嬷会寻死，从月琴殿第一个丫鬟自尽开始，慕大小姐便知她们是存了必死的决心要守住朱皎月的秘密。

　　　　处理完古嬷嬷的尸骸，慕大小姐便离开了皇宫，此时的心情是说不出的沉闷，好似被人重重一锤砸了心坎上，并不是那种锥心的痛，却难受得紧。

第857章　朱家的命债（2）（）　
回到王府，慕大小姐径直奔向了昭浩康的地头。

　　　　“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原本昭浩康正想着心事，慕大小姐毫无征兆的闯入扰乱了他的计划，他忙不迭将正在阅读的卷宗给藏于抽屉里。

　　　　慕大小姐思绪紊乱，自然没顾上这个细节。

　　　　“宫里死人了，死了一丢丢的人！”慕大小姐有气无力斜靠在几案上。

　　　　“慢慢说！”昭浩康伸手倒了一杯热茶，体贴的递到她嘴边。

　　　　慕大小姐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烦闷的心情顺着茶水咽入腹中逐渐平息下来。

　　　　她叙说了整个经过，昭浩康在旁听得很认真。

　　　　“都怪我当时大意，现今朱皎月逃离宫中四、五日之久，天大地大，她不主动现身，咱们恐怕一辈子也别想找到她。”虽说月琴殿的人宁死不说出真相，但是慕大小姐很笃定自己猜测的就是事实。

　　　　她有些泄气，刚爆出容兰的事情跟朱皎月有所关联，朱皎月便逃了。

　　　　月琴殿上上下下八条人命，为了朱皎月出逃而牺牲。

　　　　她们到底掩藏着怎样天大的秘密？

　　　　慕大小姐脑袋趴在桌上，以下颌作为支撑点，眸色黯沉，像一只刚醒来的猫儿。

　　　　“你随本王去一个地方！”昭浩康原本想覆在她头顶上的手，蓦地转了方向，一把拉了她起身。

　　　　“去哪里？”

　　　　昭浩康没回应，只吩咐亲兵备马。

　　　　上了马车之后，昭浩康吩咐出城。

　　　　“王爷是要去见朱家父母么？”慕大小姐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昭浩康答：“正是！这是唯一的突破口子！”

　　　　朱皎月入口十年之久，期间与双亲都断了联系，朱兴德携夫人隐居深山，朱皎月匆忙逃离宫中，十有八九还没找到他们的落脚地。

　　　　换言之，朱家父母还不知女儿逃出宫的事。

　　　　“嗯。”慕大小姐虚阖了眼眸，自顾自的开始梳理那些乱七八糟的线索。

　　　　昭浩康没打扰他，只吩咐车夫加快行程。

　　　　原本一个时辰的路途，竟然缩短了四分之一的时间。

　　　　“王爷，到了！”车夫在外压低了声音说道，“还亮着烛火，屋里有人！”

　　　　“唔！”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昭浩康也略松了一口气。

　　　　昭浩康牵了慕大小姐落马车，吩咐随行的几个亲兵就地生火取暖，暂时扎营。而后带着慕大小姐亲自敲门。

　　　　“是谁啊？”这是朱兴德的声音。

　　　　他十分戒备。

　　　　旧时除了吊唁，绝无夜半三更登门拜访的道理。

　　　　“六王爷？”朱兴德从拉开的一条门缝里瞧见是昭浩康，脸上的表情又窘又惊。

　　　　“这位是王妃！”昭浩康避重就轻，领着慕大小姐跨入门槛，算是介绍。

　　　　朱兴德上下打量着慕大小姐，见她眉目如画，姿色艳丽，与昭浩康站在一块，十足的金童玉女，唇边不由得泛起了笑意。

　　　　“王爷，王妃，山里地头寒露重，赶紧用杯热茶吧！”朱夫人赶紧张罗上茶，又往火盆里添足了炭火。

　　　　她欲退下。

　　　　她做过官宦人家的正房夫人，极懂礼仪之道。六王爷三更半夜造访虽说奇怪，但是内堂夫人也不该多过问。

　　　　“朱夫人，留步！”昭浩康开口制止了。

第858章　朱家的命债（3）（）　
朱夫人停驻了脚，有些诧异的回过身。

　　　　“六王爷，莫非是小女在宫中出了事？”朱兴德心思很敏锐。

　　　　昭浩康夜里登门已经不合常理，又开口留下自己的夫人，那就不是商议朝中之事。算来算去，能跟朝野与朱家有牵连的关键人物，就只有自己的独生女儿朱皎月了。

　　　　昭浩康朝着慕大小姐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说出真相。

　　　　“朱美人前几日从宫中逃走了！”慕大小姐开门见山，略过所谓化蝶的荒唐事儿不提。

　　　　“怎么可能？”朱兴德一脸震惊。

　　　　这表情不似作假，慕大小姐便肯定昭浩康的推测是正确的，朱家父母不知女儿逃出宫的事。

　　　　“是真的！”慕大小姐语气平静的述说了事实，“朱美人串通月琴殿的奴婢，私下里逃走出宫，如今生死未卜。而月琴殿一众奴婢，古嬷嬷等人为了掩护她周全，已经全数自尽在宫中。”

　　　　“什么？古嬷嬷死了？”朱夫人眼眶潮热。

　　　　古嬷嬷本是她的陪嫁丫鬟，自幼跟在她身边，两人名为主仆，实则感情深厚。十年前朱皎月入宫，她放心不下女儿，这才派了自己的陪嫁丫头一同入宫。

　　　　“夫人！你别伤心了！”朱兴德轻轻揽住了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

　　　　原是一句关切的话，却腾地点燃了朱夫人的情绪，她转过头，顾不得满脸泪痕迷糊了双眼，抡起粉拳一下接着一下的捶在朱兴德胸口。

　　　　嘴里不停的数落着：“这都怨你！若不是当初你一意孤行，要将女儿送入宫中，古嬷嬷怎会没命？如今还害得女儿生死未卜！”

　　　　朱兴德是有武功根底的人，朱夫人的花拳绣腿捶在他胸膛不痛不痒，他并没有阻止，任由夫人的情绪发泄出来。

　　　　“当年若是顺从女儿的心愿，让她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