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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王妃:王爷,定萌约-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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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今儿定是吓坏了吧？”皇后将慕大小姐的呆滞当作了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气来，她放柔了语气说：“都过去了，哑婆子替你挡了这一劫。”
慕大小姐抬眸，眼神迷茫的望着皇后：“娘娘，你说这事儿是关淑妃指示的吗？”
皇后沉吟，半响后她才吐出一句话：“有一半机会是她！”
能在后宫生存的人，诚如皇后所言，各自都有一套生存的本领。
要杀人，她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绝不容许脏水湿了自己的裙角。
艾华今日在关淑妃眼皮下明目张胆的毒害慕大小姐，皇后有一半是不信的。
当然宫中沉浮多年，各人都有不浅的修为，有的事表面看越是不可能，越是有人要反其道而为之，故而皇后保留了一半的怀疑。
皇后的答案也正是慕大小姐心中所想，关淑妃的嫌疑一半一半。
她没有再继续问了，只是很顺着皇后的身后亦步亦趋行走。
到了坤凤宫，皇后吩咐宫女替慕大小姐准备了一杯定惊茶，她很慈爱的安抚：“有本宫在，你不用担心旁人能伤害你。”
呵，这是听起来很温暖实则只是为了收买人心的一句话。
后宫险恶，多少阴谋诡计防不胜防？慕大小姐与这群财狼虎豹打交道，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心里是这么想，但是面上慕大小姐仍是冲着皇后摆了一脸感激之态。
皇后见状心中甚为满意，跟着她将丁岚宜叫道跟前：“那唤着艾华的婆子阴狠毒辣，竟然还是咱们坤凤宫走出去的人儿？亏得她今儿死了，不然以后连带本宫的名声都要被她给败坏。你去查查，她是什么来历，在坤凤宫有什么经历，与什么人接触最多，本宫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第937章 正宫之主的酷刑（4）（）
艾华在坤凤宫呆了不短的日子，皇后要查她的底细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前后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丁岚宜就将前来回禀了：“娘娘，艾华入宫那年八岁，她是因为家道中落被卖入宫中的，她娘家老爹是一名落地秀才，艾华耳目渲染打小就识得几个简单的字，入宫后内务府就拨给坤凤宫，跟着年长的宫女一起负责管理娘娘的首饰、衣裳。”
能入宫伺候正宫之主，还是一份轻松活儿，外人看来艾华的运气也还算不错。
谁知在艾华十三岁那年，她娘家老爹一病不起，即将撒手人寰之际，有人将消息传入了艾华的耳中。
艾华哭着央求皇后网开一面，能恩准自己回乡见病榻上的父亲最后一面。
皇后严词拒绝：“宫里的规矩岂是说改就改的？”
艾华不死心，大哭着抱住皇后的大腿，一个不稳差点累得皇后踉跄跌倒。
“混帐！本宫跟前你也敢撒泼？”皇后大怒，命人杖打艾华二十大板。
坤凤宫的太监一点也没手下留情，挨了二十大板的艾华整个人奄奄一息，待到她醒来，娘家老爹去世的消息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嚎啕大哭。
悲伤的事不止一桩，因为杖刑的缘故，让艾华的一条腿落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丁岚宜最后说：“那婆子也算是天生的贱骨头，一条瘸腿养了三四个月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并没有落下旧患。”
“伤养好之后，艾华仍是做打点首饰、衣裳的活儿，她表现得规规矩矩，以后都没有出格的事发生。”丁岚宜又补充说道：“过了几年，关老大人过世，娘娘就将艾华给拨去了关淑妃的紫云宫，这之后咱们也没有关注过她的消息了。”
关老大人过世之后，关家一落千丈，关淑妃的地位也不复从前。
皇后没有多余的心思浪费在无关痛痒的人身上，久而久之，连带艾华这个人就慢慢从她记忆中抹去了。
至于艾华在紫云宫里经历了什么，又是否被关淑妃彻底收买，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慕大小姐跟皇后一样，听完艾华的遭遇后都在脑子里细细琢磨了一遍。说是苦命，也不过是宫中普通婢女的一种真实写照，入得宫就注定了会身不由己。
艾华的经历谈不上多么荡气回肠，自然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唔！”半响后皇后开口了，她对慕大小姐说：“时辰不早了，本宫先差人送你回康王府，你安安心心在府邸歇息几天，宫里有什么新消息，本宫再派人通知你。”
慕大小姐起身致谢。
这趟入宫发生的事儿太过让人猝不及防，慕大小姐在宫中耽误了不少时辰，她是混着夜幕降临回到康王府的。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真把三娘急坏了！”丁三娘站在屋檐下翘首以盼，见到慕大小姐平安归来，不由得很激动的冲了上去。
“三娘！”慕大小姐声音发涩。
今儿沸沸扬扬闹了一整天，搅乱了她的思绪，到此时见到丁三娘关切的眼神，她才发现自己内心里一直涌动着莫名的孤寂与悲凉，伴随着黑夜里的静谧弥漫在空气中。
第938章 素心宫不简单（1）（）
夜色中，丁三娘没察觉到慕大小姐的异样，她关心的说：“三月天夜里寒露重，咱们还是回屋里说话，王爷在屋里等候多时了。”
“王爷？”慕大小姐喃喃重复。
丁三娘替昭浩康美言：“前几日王爷不在府中，得悉大小姐寻他，今儿办完要事回来第一时间就亲自来找大小姐了。”
慕大小姐没接话，满肚子的思绪翻江倒海，她此时看上去面容略显惨白，神色有些恍惚。
“怎么了？发生何事？”跨进门口的第一眼，昭浩康就察觉到慕大小姐不对劲，她失去了昔日的神采飞扬。
“王爷来了？”慕大小姐满腹的话竟然不知道如何起头，一开口竟然罕有犯起了糊涂，问了一句废话。
昭浩康愈发察觉到不对劲，他伸出双手捏住慕大小姐纤细的肩头，语气认真而又严肃：“到底发生了何事？说出来！天塌下来还有本王替你撑着一半！”
慕大小姐抬眸，怔怔望着昭浩康。
瞧着他深邃而关切的眼神，她萌生出想扑到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的冲动。
是的，咱们素来强势的慕大小姐，这会儿被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她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
经历了日头种种的生死、惨状、酷刑，铜皮铁骨的人都有疲乏的时候，此时就是慕大小姐想躲起来不愿示人的脆弱时刻。
“乖，坐下来慢慢告诉本王！”昭浩康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
慕大小姐深吸了几口气，稳住一团乱的情绪，她沙哑的开口：“世兰死了，是为了救我而死！”
昭浩康与丁三娘听后都颇为吃惊。
丁三娘喟叹：“昨日里才见过哑婆子，谁知她竟然真的一语成谶，真是”
丁三娘说不下去了，悲戚的情绪慢慢在她心里发酵。
昭浩康尚且算是冷静的，他递了一杯热茶到慕大小姐手里，细声安抚：“慢慢说！”
慕大小姐将今日种种，由头到尾给他们述说了一遍。她说得很仔细，语速是少有的缓慢，一边说慕大小姐也一边在思考，她怕错漏了任何蛛丝马迹的地方。
“坤凤宫里走出去的人企图在紫云宫毒害你？”昭浩康这句话说得有些拗口，他眉头深锁，心里也在不断琢磨细节。
“应当不关皇后的事。”慕大小姐回忆起皇后对付艾华的场面，那血淋淋的场面虽然过去，她的心还是骤然紧缩了一下，“皇后当作众人的面动了那么大的酷刑，理应就是要撇脱自己的嫌疑。”
“皇后要毒害你，的确没必要绕这么大弯子。”昭浩康也赞成这个说法。
“那就是关淑妃了？”丁三娘在旁问。
慕大小姐摇头，她转述了皇后的意思，关淑妃有嫌疑，但也不过只有一半的机会。
这件事错综复杂，又牵连甚广，一时半会很难找到头绪。
慕大小姐颇为心烦的说：“宫里牛鬼蛇神互相撕咬那是她们的事，最无辜就是世兰白白丢了性命！”
昭浩康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别太自责了，世兰这么做也是为了报答你曾给过她的恩情。”
第939章 素心宫不简单（2）（）
“恩情？”慕大小姐浑身一僵，她闷声道：“我施给她的恩情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今她还给我却是一条性命，我欠她太多，而且今生今世都偿还不了。”
世兰的一生或许并不幸福，但至少活着就有希望，何况还有一个念头一直撑着她活下去——她要照顾主子刘含蕊余生，这是她临死都放不下的事。
“王爷，我想从素心宫救人！”慕大小姐吸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几分硬朗。
“你想救出刘妃？”昭浩康猜到慕大小姐的心思，他摇头，神情凝重，“这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事。”
慕大小姐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嘴上说的容易。
且不说刘含蕊半痴半癫，不会配合慕大小姐的行动，单单是她身为皇上妃嫔这层身份，就会成为莫大的阻碍。
入得深宫的女子，余生哪怕独守空帏暗长叹，她们也注定只能老死在红墙之内，没有别的出路。
想到这里，慕大小姐脑海里就蹦出朱皎月的影子，许是千百年来她是第一个敢于逃走出宫闱的女子。
各种思绪纷沓而至，让慕大小姐面色忽明忽暗，她抬眸，有些失望的问昭浩康：“难道就想不出一条法子可以试试？救不出刘妃，我拿什么面目去见世兰？”
望着慕大小姐的眼神，昭浩康有些不忍心，他沉思片刻后说：“要想救出刘妃，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除非咱们找到素心宫里藏着的秘道。”
“素心宫里有秘道？”慕大小姐惊讶极了。
“嗯。”昭浩康点点头，“这是本王儿时偷听到父皇对母妃说的秘密。”
那年昭浩康不过四岁的年纪，正是最爱在父皇与母妃跟前撒欢，偶尔他会藏在角落偷听父皇与母妃的谈话，偶尔他会悄悄绕到他们身后。
昭浩康还记得，那日阳光明媚，昭延禧前来与柳惠妃闲聊。
“华儿，替朕弹奏一曲，朕许久没有听你弹琴了。”昭延禧笑着说。
柳惠妃依言抚琴。
一曲作罢，昭延禧搂住了柳惠妃，他感慨：“朕时常在想，那次朕御驾亲征注定是上天的安排，虽然朕吃了败仗、还受了伤，但是让朕遇见了你，朕的余生才不至于寂寞老去。”
皇上的情话绵绵让柳惠妃红了脸蛋，她娇嗔：“皇上这般甜言蜜语，只是对臣妾一个人说过吗？”
昭延禧握住了柳惠妃纤细的小手，用掌心将之包裹起来，他佯装生气的轻斥：“说过多少次，在寝宫里别叫朕皇上，叫禧哥哥。”
在昭延禧心目中，皇上这个称呼是属于三宫六院的女人，不是属于他的华儿。他坐拥三宫六院，不过是循着祖上留下的规矩，真正心中所爱便只有眼前的柳芳华了。
她的华儿与众不同，所以连称呼上昭延禧也很计较。
柳惠妃与他心意相通，明白他的想法，腼着面孔羞答答的叫了一句：“禧哥哥！”
皇上的吻就密密麻麻的落在了柳惠妃颈间。
柳惠妃不习惯青光白日的亲昵，故而她伸手推攘昭延禧。
昭延禧却不以为然：“怕什么？整个后宫谁不知道华儿是朕心尖上的人？”
第940章 素心宫不简单（3）（）
柳惠妃听后微微嘟起了红唇，绝美的容颜染上了一抹惆怅之色，她叹息：“如今臣妾得到皇上宠爱，自然是被皇上甜言蜜语包围着。若是有一天皇上厌倦了臣妾，会不会将臣妾囚禁在素心宫呢？”
柳惠妃此时只依稀听说过素心宫里关押着一个疯癫的妃嫔，那时她与刘含蕊尚且没有交集。
女人生性敏感，尤其是柳惠妃自山野孤身一人入宫，她内心里一直都是惶惶不安的，纵然有皇上三千宠爱在一身，也很难让柳惠妃的内心处于真正安定的环境中。
昭延禧不理解这份女儿家的情怀，他听罢柳惠妃的感叹后只是放声大笑，不断用胡须去摩擦柳惠妃的脸颊，语气无奈又充满了怜惜：“朕的华儿就是多愁善感，朕怎会舍得你呢？”
“自古红颜易老，谁又能保证皇上的真心呢？”这是柳惠妃的真心话。
“不许胡说八道！”昭延禧佯怒，他大力的搂住了柳惠妃，“若朕真有一天要囚禁你，那也是将你囚禁在朕的龙乾宫，怎会放你去素心宫？朕的华儿冰雪聪明，若是让你寻找到秘道所在，逃离朕的身边，朕岂不是永生都不能见到你？”
“素心宫里有秘道？”柳惠妃很吃惊。
昭延禧对柳惠妃极为宠爱，原本只有天子才知道的秘密也没有瞒住她：“昭阳国建国以来，就有一条秘道自宫中通往护城河外。秘道的修建，是为了在最危险的时候能保存实力，历朝历代皆有之。秘道的入口就在素心宫内，只可惜当年先皇一时不察，遗失了秘道开启的钥匙。”
昭阳国历来的传统，国玺与秘道钥匙都是由历代先皇传给储君，一代代传下去。可惜的是到了昭延禧这一代，他的父皇却遗失了秘道入口的钥匙。
“为何秘道的入口要在素心宫呢？”柳惠妃听说素心宫就是传说中的冷宫。
“傻华儿！”昭延禧笑道，“宫里就是一块凉薄的地头，素心宫那块地方被视为宫中的不祥之地，人人避恐不及，因而才能保存秘道的秘密数百年来都不曾被人发现。”
“还真是这个道理！”柳惠妃莞尔。
这件事，本是昭延禧与柳惠妃的闲聊，事后二人都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再提及。偏就是年幼的昭浩康隐隐约约记在了心里，虽说事隔十几年之久，他仍记得父皇当初说过话。
“太好了！”慕大小姐听完眼底浮现雀跃之色，“如此真是天助我也！”
昭浩康道：“别高兴太早，秘道的入口在哪里？除了父皇没人知道，更何况秘道的钥匙也遗失不见，咱们要想从秘道下手救出刘妃，还得从长计议。”
“嗯。”有了希望，慕大小姐一双美目已恢复了顾盼生辉的神采，她点头附和，“咱们从长计议。”
昭浩康见她恢复了几分平素的古灵精怪，方才觉得压在心头的大石松了几分，抬眼看天色，已经是过了子时，于是他说：“夜深了，你赶紧歇息。”
说罢，昭浩康还朝着丁三娘使了个眼神，那意思是让她照顾好慕大小姐。
丁三娘微微颔首示意。
第941章 素心宫不简单（4）（）
慕大小姐睡梦中噩梦连连，一会梦见哑婆子死而复生，一会又梦见艾华浑身鲜血淋漓的向自己索命。
额头、脸颊都是汗涔涔的一大片。
丁三娘取来毛巾替她拭擦，细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慕大小姐。
她初醒，眸色七分迷茫、三分无助，她望了一眼丁三娘，又很快移开目光。
丁三娘方才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自家大小姐强硬霸道只是一层虚壳，她真实的内心是敏感的、脆弱的。
面对敌人，她有着秋风扫落叶的果断与凌厉，但是对于有恩于自己的人，生生死死却成了她心目中解不开的郁结。
想到这些，丁三娘很心疼慕大小姐。
“大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一些”丁三娘并不善于辞令，她憋了半天还是只有一句平平无奇的话来安慰慕大小姐。
慕大小姐却佯装不在乎，她小心翼翼掩饰着此时的脆弱，不愿被丁三娘窥穿。
“三娘，什么时辰了？”慕大小姐双手支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用棉被包裹住自己。
丁三娘抬眼望了窗外，答道：“寅时刚过（注：古代指清晨5点），大小姐躺下再歇息一阵子吧。”
慕大小姐摇头，她很认真的说：“还过得一个时辰就天明了，天明后有劳三娘替我办件事。”
“大小姐请吩咐。”
慕大小姐掏出一块绢子，递到丁三娘面前，说：“带着这东西去一趟柳宅，让柳舅父瞧瞧是什么毒？或许也算是一条线索。”
昨日里的变故虽然仓猝，世兰的死也让慕大小姐悲伤，但她的本能却是清醒的。趁着混乱的场面，慕大小姐悄悄取了一小撮茶渣包在绢子里，而后藏于衣袖中带回了王府。
丁三娘摊开绢子，见到原本枯黄的茶渣此时变成了墨黑色，可想而知对方是下了剧毒。
“三娘这就去办！”丁三娘胸口有一团怒火在燃烧，等不及天明就跨出了房门。
慕大小姐没阻拦，她闭目了片刻也跟着起身梳洗。
早膳是昭浩康特意交代的，王府大厨房送了七八样慕大小姐平日喜欢的食物来。
“墨莲，都给撤了吧！”慕大小姐浅尝了几小口就放下了筷子，“我带着小灰狼出去兜兜风。”
三月天的早晨，清浅的阳光透过薄雾，气候仍带着寒意，慕大小姐披了一件薄风氅，牵着小灰狼沿着府邸的后花园慢悠悠行走。
一阵徐徐的清风吹来，她仍不住哆嗦了下肩头。
凉意是从心底萌生的。
“小灰狼咱们歇歇吧！”慕大小姐对着狗崽自言自语。
小灰狼很通人性，立马停在了慕大小姐脚边，逗得她莞尔一笑，顺势一把将狗崽捞了起来，往后花园中的凉亭走去。
“若是从今以后不用跟那群牛鬼蛇神打交道，每日对着你，看你傻笑该多好？”慕大小姐伸手点了点湿漉漉的狗鼻头。
小灰狼啊呜的发出不满抗议，慕大小姐就跟着咯咯笑开了，原本低靡的心情稍稍好转。
一人一狗趴在石桌上对话，昭浩康站在远处凝视着，他露出会心一笑。
不过笑容噙在嘴角很快就敛住，他意识到一件事，一件他因为表象而忽视了本质的事。
第942章 素心宫不简单（5）（）
慕家大小姐根本不信人！
她习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运筹帷幄，习惯靠着自己去掌控一切。
得意时候，众人只看到她睥睨天下，真正失意的时候，她却小心翼翼掩藏起了自己的脆弱。
昭浩康深邃的目光追逐着远处藏着淡淡惆怅的面孔，方才明白此时与狗崽相处的慕大小姐才是最真实的，她放下了全身的戒备。
狗崽不会说话，不会出卖她的情绪，故而她才敞开了自己，而人心太复杂，她猜不透，索性全面伪装。
想到自己从未走进她的内心，昭浩康顿感失落，甚至乎他别扭地开始羡慕她面前撒欢的狗崽。
本是不欲打扰她的，此时心情起伏，昭浩康竟不由自主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这么早就起来遛狗崽？”昭浩康轻手轻脚的出现在她身后。
“王爷不也是这么早么？”慕大小姐眸光一瞬间就起了变化，她用笑靥如花掩盖了眉宇间的愁绪。
昭浩康瞧得一清二楚却不予以点破，他笑着问：“昨夜里睡得不好吗？”
“睡得不好，噩梦连连！”慕大小姐倒说了老实话，跟着她追问：“素心宫的秘道，王爷试着想想，有没有什么可追寻的蛛丝马迹？”
昭浩康答：“本王也只听父皇对母后提及过一次。”
也就是说，昭浩康除了知道素心宫秘道的存在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如此看来，一切都只有靠咱们自己去打探了！”慕大小姐倒也不气馁。
昭浩康凝视着她，良久后轻叹了一句：“心里还是放不下世兰的事？”
慕大小姐睨了他一眼，嘴上逞强：“难道王爷就薄情寡义的忘了世兰？”
昭浩康很明白，这女人一旦心里设防，一口伶牙俐齿就宛若铜墙铁壁，拒绝了任何人走进她的内心。
无奈之下，昭浩康也只有暂时作罢，他转了话锋，问：“素心宫有秘道的事，你有何计划？”
慕大小姐翻白眼，干巴巴的回应：“还能怎么计划？只有身入虎穴，继续跟宫里那群妖精打交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多时丁三娘就来了。
这趟前往柳宅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她回院子里没见到大小姐，就循着找来了。
“王爷也在？”丁三娘先跟昭浩康打了招呼。
慕大小姐在一旁抢白：“三娘，柳舅父有头绪吗？”
“柳舅父医术高超，立马就有了答案。”丁三娘一脸愤恨的说，“这是从乌头草里提炼出的一种剧毒，柳舅父说只需要五克就能让一匹骏马顷刻间倒地而毙。”
“这种毒并不特别，稍善于医理的人就能自行调配。”丁三娘说，换言之从毒上追溯源头的几率很小。
“唔。”慕大小姐嗯哼一声，面无表情。
三人在心中都不约而同在想，到底是谁如此狠辣，非要置慕大小姐于死地？
后宫都是人精，人人皆有可疑，如今毫无头绪之下也不过是胡乱猜测，徒劳白忙活。
故而，昭浩康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他对慕大小姐说：“暂且别想太多，这几日宫里肯定不太平，你留在府邸休养几日，当作养精蓄锐。待到过两日有了消息，才入宫去查探素心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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