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王妃:王爷,定萌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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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无恙，却不知道为何望上去虚弱到了这般田地，他沉吟片刻，说道：“王爷的脉象无碍，臣开具调理的方子，王爷按时服用之后，再静养调息，理应没有大碍。”

　　　　“那有劳许御医。”慕疏影也不再追问。

　　　　许修平掏出笔墨，当着慕疏影的面挥笔书写，很快就写好了药方。

　　　　“大小姐，水来了！”正待许修平站起身的时候，丁三娘端着一碗水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脚下一个趔趄，竟然靠着圆桌一下子扑倒，一碗水全数洒在了御医刚写的药方上，墨迹遇水即化，晕染成模糊不清的一团纸。

　　　　“三娘，怎么如此笨手笨脚呢？”慕疏影见状，忍不住低声斥责道。

　　　　“对不起。”丁三娘垂下头，自责的说道：“大小姐吩咐端水让王爷饮用，一时心急就”

　　　　“没事，没事，臣再开具一张方子就是！”许修平到很通情达理，立即落座，随手写了第二张药方。

第100章　满腹毒心在王府（8）（）　
待到许修平开好药方，正打算招呼一旁的小太监收拾药箱，慕大小姐竟然一反常态，掏出手绢半遮面，神色窘迫的移步到许修平跟前，轻声说道：“许御医，我有一事相求。”

　　　　许修平见她双颊染满红晕，只道是小王妃生性羞涩，于是起身随她踱步到屏风之后。

　　　　“许御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四下无人，慕疏影从衣袖中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小王妃，这？”对于主子打赏，许修平早就习以为常，可瞧了眼慕疏影递来的银票，惊得半天也合不拢嘴。

　　　　小王妃一出手，竟然是一千两白银，足以抵上自己一年的俸禄，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他哪敢接过？银票捏在手里，如捧着一个烫手山芋，生怕慕疏影开口要自己摘了天上星星去。

　　　　“许御医，有劳你替我开具两帖催生子嗣的汤药。”慕疏影羞红脸，细弱蚊声的说道。

　　　　“小王妃，言重了！”闻言，许修文暗中捏紧了银票，悬在胸口的大石也亦然落下。

　　　　身为御医首领，许修平常年跟宫中妃嫔打交道，哪一个不是希望能够早日诞下子嗣，保存自己的地位，御医为妃嫔们开具催生子嗣的汤药，早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让人吃惊的是，饶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嫔，也没有小王妃出手阔绰，许修平暗想，断然是她求子心切，又涉世不深，反倒让自己讨了个大便宜。

　　　　“许御医，这事还望你保守秘密。”慕疏影瞥了一眼许修平，见他神色从紧张到松弛，眼角眉梢都难掩喜色，没有半分生疑，知道时机成熟，于是继续佯装羞涩的说道：“我想许御医带着我的贴身丫鬟进宫走一趟，免得惊扰了王府其他人。”

　　　　“好说，好说！”许修平暗想，慕疏影一定和宫中妃嫔一样，催生子嗣都是暗中下功夫，派出贴身丫鬟随行取药，自然是怕走漏风声。再加上一千两白银才刚落入自己囊中，内心早就是按捺不住的欣喜，哪还会分心去怀疑慕大小姐别有用意呢？

　　　　“有劳许御医在外等候片刻。”慕疏影说道，随即转身走到丁三娘跟前，吩咐道：“三娘，你随许御医进宫一趟，取了药立刻回府。”

　　　　“是！”丁三娘答道。

　　　　许修平和随行的小太监已经收拾好药箱，站在门外等候，丁三娘也很快挎了藤篮出来，三人一同离去。

　　　　“柳舅父，有劳你瞧瞧这张药方是否对症下药？”待到丁三娘离去后，慕疏影屏退了房内奴婢，变戏法一般掏出一张纸递给柳阳。

　　　　原来，刚才丁三娘在桌前绊倒，是慕疏影刻意安排。丁三娘趁乱将许修平开具的第一张药方藏入衣袖中，她是习武之人，手脚之快，众人根本不曾留意到药方在眨眼间被人偷龙转凤。

　　　　“人参、鹿胎膏、三七、黄芪、熟地、杜仲、枸杞”柳阳抖开药方，嘴里念念有词的读道，片刻后，他抬起头很坚定的说：“药方上所开具的，都是补气补血，固本培元的药材。康儿体虚，这药方如果长期服用，对他来说倒是有益。”

　　　　“既然对症下药，问题就不在御医身上了？”慕疏影设下的计策，跟剥洋葱是一个道理，一层皮、一层皮的切开，让敌人无所遁形。

　　　　“待到三娘亲自从宫中取回药材，我再一一对应，就知道是宫中的人在捣鬼，还是王府中人在作祟？”柳阳将药方对折后，贴身放入衣袖中。

第101章　线索断了？（1）（）　
昭浩康平躺着身子，睁大眼睛盯着横梁，难掩心潮澎湃起伏，十几年来的委曲求全，眼看着就要揭晓谜底，对他来说竟然有一丝血腥弥漫的残忍。而柳阳与慕疏影两人也是各有所思，一时间陷入漫长又清冷的等待中。

　　　　“大小姐！”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匆忙赶回的丁三娘满头大汗，手里提着一串串黄纸包裹着药材，她气喘吁吁道：“右边的是医治王爷的药材，左边是许御医开给大小姐你的药材。”

　　　　慕疏影伸手接过右边的药材，至于左边许御医千叮万嘱的药材则被她随手丢弃。

　　　　柳阳伸手拆开药包，将药材一一平铺在桌案之上。他一边认真的端详着药材，一边用笔在药方上勾画，不时还要取一两根药材放在鼻尖处嗅嗅，神色专注，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打扰。

　　　　“没错，这些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药材。”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张药方被涂得面目全非，柳阳才抬头正色的说道：“药材、分量都和药方上完全对应，没有可疑之处。”

　　　　“这么说内鬼是藏在王府中了？”慕疏影唇边晕染出一抹略带嘲弄的浅笑，对上一旁默不出声昭浩康的眼眸，调笑道：“关门打狗倒也省事。”

　　　　“既然此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藏在王府十多年，一定对王府早已经了若指掌，万一逼得他狗急跳墙，伤了康儿如何是好？”柳阳难免有些担忧。

　　　　“柳舅父不用担忧，山人自有妙计。”慕疏影自信满满的笑道：“敌暗我明，幸亏王爷这些年来将计就计迷惑了敌人，如今我们就来一招瓮中捉鳖。”

　　　　“可别打草惊蛇的好！”昭浩康忍不住插口。他所言也是实情，王府上下百余名奴才，毫无头绪之下，如同海底捞针，追查中势必会让对手趁机防范。

　　　　“捉蛇？可是咱们三娘的拿手好戏。”慕疏影格格一笑，伸出手在空中虚化了一下，一语双关的说道。瞧着昭浩康神色丝毫没有松懈，慕大小姐不禁觉得无趣，她顿了一下，才问道：“以往府中的药材是何人经手的？”

　　　　“按照府里的规矩，御医房差人送来的药材，都是由管事年嬷嬷打点安排。”昭浩康答道。

　　　　“三娘，将药给年嬷嬷送去。”慕疏影吩咐道：“一切如常，可别让她起疑了。”

　　　　丁三娘颔首，提着药包正欲前往，又被慕疏影叫住：“三娘，送一包药给年嬷嬷即可。”

　　　　虽然不明白慕疏影此举何意，但是丁三娘素来知道自家大小姐的本领，丝毫没有怀疑，放下多余的药包，快速踏出了房门。

　　　　丁三娘三步并两步，很快就了内堂，将药包递给年嬷嬷。

　　　　“怎地药材在三娘你手中呢？”年嬷嬷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家大小姐心急，就派三娘在王府大门守候着。”丁三娘对答得十分自然。

　　　　“唉！”年嬷嬷听丁三娘这么一说，也不经叹息道：“也不怪小王妃担忧，就连咱们做奴才的也想不明白，王爷这段时日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年嬷嬷，还是快些让人煎药去吧。”丁三娘催促道：“我家大小姐还等着让我端去给王爷服用呢！”

　　　　“对！王爷服药最紧要！”年嬷嬷也意识到了事情的轻重缓急，侧身就往外走去。

第102章　线索断了？（2）（）　
丁三娘一路悄悄尾随，见年嬷嬷脚不停步，很快就来到了王府的厨房，丁三娘纵身跃上厨房顶，轻轻揭开一块瓦片，自上而下，将厨房的情景瞧得一清二楚。

　　　　年嬷嬷将整包药都交给一位婆子手中，又叮嘱了两句，继而转身离开。

　　　　这婆子丁三娘到打过几次照面，姓孙，看样子差不多五十出头，身形有些伛偻，最让人过目难忘的是，孙婆子脸上有一块碗底那么大的疤痕。

　　　　年嬷嬷走后，孙婆子手脚利落的拆开药包，将药材全数倒入乌黑的瓦罐中，又注入了几大碗清水，然后蹲下身，烧火煎药。丁三娘不敢怠慢，孙婆子的一举一动她都瞧得仔细，只见她有条不紊的添柴生火，倒也没有可疑之处，熬了大约一个时辰，孙婆子才将瓦罐中的汤药倒入碗中。

　　　　丁三娘立刻翻身溜下房顶，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灰尘，径直走了进去，问道：“王爷的药煎好了吗？”

　　　　“姑娘来得正是时候，刚刚煎好。”孙婆子答道，一边将药碗放入托盘中，一边开口问道：“姑娘看着有些面生，平日里可不是姑娘前来替王爷端药？”

　　　　“我是小王妃的陪嫁丫鬟，名叫丁三娘。”丁三娘解释道：“王爷昨夜在小王妃房里犯了病，小王妃十分担忧，于是心急得吩咐我前来端药。”

　　　　“原来这样。”孙婆子眼底的警觉一下子散去，她将托盘递给丁三娘，还顺口嘱咐一句：“快去吧，趁热饮用药效才最佳。”

　　　　丁三娘接了药碗，一路又是飞奔着往房内赶去。见到她跨入大门，昭浩康、慕疏影、柳阳三人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柳阳接过药碗，掏出银针浸入大半截入药汤之中，顿了片刻后，他举起银针，迎着光一瞧，针尖处染上了淡淡的青黑色。

　　　　“被人下了毒！”柳阳愤恨的说道。

　　　　“三娘，这药经了何人之手？”慕疏影冷静的问道。汤药中被人下毒早就是意料之中，眼下揪出真凶的时候了。

　　　　“年嬷嬷和厨房的孙婆子。”丁三娘据实答道。

　　　　“年嬷嬷？孙婆子？”慕疏影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句，心下似乎在掂量什么，过了片刻才问道：“你可瞧见何人有可疑？”

　　　　丁三娘侧头想了半响，却面露难色，她道：“三娘一路跟随着年嬷嬷，没见她动了手脚，至于煎药的孙婆子，似乎也没有可疑之处。”

　　　　“还真是一只老狐狸。”慕疏影并不奇怪，既然能够匿藏在王府如此之久，掩人耳目的本领一定了得。她抓过另一包药，取了少许红花粉染在捆绑药包的棉线之上，又递给丁三娘说道：“明儿个再如法炮制试一次！”

　　　　“三娘一定打醒十二万分精神，抓住这只狡猾的狐狸。”丁三娘道。心下对自家大小姐好生佩服，看来慕大小姐早就料到一次不能轻易抓住内鬼，于是将三帖药分了三次，一击不中，立刻趁机追击。

　　　　“你认为她二人何人有可疑？”昭浩康见慕疏影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觉好奇的问道。

第103章　线索断了？（3）（）　
“王爷认为呢？”慕疏影微微侧头，反问道。

　　　　昭浩康蹙眉深思片刻，最终无奈的摇头放弃，叹道：“年嬷嬷乃是我府中管事嬷嬷，也算本王的半个乳娘，至于这孙婆子，本王没有印象。”

　　　　“按照两人的年纪，以及呆在府中的时间来看都有嫌疑！”慕疏影正色的说道：“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别先入为主的去判断。”

　　　　昭浩康点头表示赞许。

　　　　翌日，丁三娘按照原定的计划，提着药包前往交给年嬷嬷，年嬷嬷也没有多问，接了过来就直往厨房里送。

　　　　丁三娘紧紧跟在身后，依旧没有任何发现。之后，她跟昨日一样，纵身跳上房顶，居高临下的瞧着孙婆子一举一动。

　　　　“哟！小王妃，原来是你啊！”年嬷嬷埋头从厨房走出，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慕疏影，她说道：“厨房之地难免有些肮脏，小王妃前来可是有事？”

　　　　“担心王爷的病情，所以亲自来瞧瞧药是否煎好？”慕疏影答道，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年嬷嬷的双手。

　　　　“奴婢这才刚送来呢！”年嬷嬷解释道：“至少还要等上一个时辰，小王妃还是先行回房，奴婢自会差人送来的。”

　　　　“辛苦年嬷嬷了。”慕疏影淡淡一笑，掏出五十两银子就递给年嬷嬷，说道：“劳你辛苦奔波，这点银子年嬷嬷请收下。”

　　　　年嬷嬷伸手推却，却被慕疏影用力给压在手心里，她也只有连声道谢，又道：“让奴婢送小王妃回房吧！”

　　　　“不用了，你忙去吧！”说完，慕疏影也自顾转身离开。

　　　　再说回房顶上的丁三娘，吸取了昨日的教训，她当真是连眼睛也不敢眨，目光牢牢锁在孙婆子身上。只见孙婆子重复着跟昨天一样的动作，拆开药包，将药材和几大碗清水一起注入瓦罐中，然后蹲下身子添柴烧火，一直到孙婆子将汤药从瓦罐中倒出，丁三娘也没瞧出有任何不妥之处。

　　　　不过当丁三娘端着汤药碗送入房中，柳阳掏出银针一试，半截针尖儿又是发出青黑色的光芒。

　　　　“又被人下了毒！”柳阳气得将一碗汤药全数泼在地上。

　　　　“大小姐，三娘当真是没有瞧出是何人所为。”丁三娘甚是懊恼，她脑海里又一遍遍想起刚才的情景，依旧是找不出半分破绽。

　　　　“问题在孙婆子身上。”慕疏影扫了一眼众人，才道：“昨日我将药包上的棉线用红花粉染过，如果年嬷嬷当真动了手脚，手指上一定会留下红印，刚才我特意趁她没机会清洗的时候，仔细瞧了，没有半点痕迹。”

　　　　“三娘也紧跟着年嬷嬷，没见她有异样。”丁三娘说道，稍有迟疑，声音低了几分：“不过三娘也瞧不出孙婆子使了什么把戏，是何时？又是怎样落毒在汤药之中？”

　　　　“毒药可以磨成粉末，藏在衣袖中，趁人不备洒下去也不是不可能。”柳阳说道。

　　　　“不可能！”丁三娘坚定的否认，她道：“孙婆子手脚虽然还算利落，但是三娘毕竟是习武之人，又练过暗器，她手脚再快也不能逃过我的眼睛。何况三娘昨日里吃了亏，今日连眼都不眨全盯着她，就没见到她有任何古怪的小动作。”

第104章　线索断了？（4）（）　
“嗯！”慕疏影点点头，她自然不会怀疑丁三娘的眼神。丁三娘当初在面馆满天飞花的绝技，就靠眼神上一个准字，岂会是寻常人能够比？

　　　　“府里的一个烧火婆子，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昭浩康心下有些疑惑。

　　　　“还是依葫芦画瓢，明天再试一次吗？”柳阳也难免心急的问道：“既然前两次这孙婆子都没有露出马脚，第三次如果还不能当场逮住，再想找机会，可就不容易了。”

　　　　“会不会是几种药材混合起来，会成为毒药？”丁三娘出声问道。她实在想不透孙婆子是如何下毒。

　　　　“不可能！”柳阳也坚定的摇头否认，道：“药方、药材我都仔细查看，无论是药材本身，还是分量都是恰到好处，决计不会混合之后就变成毒药。”

　　　　“三娘不是怀疑柳舅父的能耐，只是三娘实在也想不透孙婆子如何落毒？”丁三娘面色有些窘迫，现在对方就在她眼皮子跟前下毒，而且下毒之人还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妪，而她却茫然不知所觉。

　　　　“大伙也别急！如果这只狐狸没有点道行，怎么能够在王府内藏身这么久？”眼看着丁三娘和柳阳各执一词，也都有几分道理，继续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慕大小姐唇边的笑容依旧那样自信满满，她冷静的说道：“不过狐狸终究是狐狸，就算藏得住尾巴，也藏不住那股骚味，让它落网也就差最后一步。”

　　　　“你打算如何？”昭浩康甚是了解慕疏影，听她这么一说，众人也不禁重生信心。

　　　　“照葫芦画瓢，明儿个继续！”慕疏影正色的说道：“三娘，明儿个带我一同上房顶，我就不信，四只眼睛还瞧不穿她的西洋镜。”

　　　　翌日

　　　　各人按照原定计划，再一次将药包送到了孙婆子手中。丁三娘携住慕疏影的手臂，用力一提，两人双双落在了房顶之上，掀开一块瓦片，两双眼睛就盯着孙婆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孙婆子还是如平日一样，拆开药包，将药材一一放入瓦罐之中，注入几大碗清水，蹲下身，开始添柴烧火，过了大半个时辰，她都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守着药罐半步也没有离开过。

　　　　“大小姐，前两次孙婆子也是这般，不见有任何古怪的举动。”丁三娘悄声在慕疏影耳畔说道。

　　　　“看下去！”慕疏影虽觉得奇怪，方寸丝毫却不见乱。

　　　　过了一会，孙婆子站起身，揭开瓦盖。这个举动让房顶上两人心下一紧，不约而同往前凑了凑，生怕看漏了丁点儿。

　　　　不过孙婆子只是拿一根筷子在药罐中搅拌了几下，做完这个动作，她又继续蹲下身子，守在药罐旁，目不斜视。

　　　　“前两次熬药，孙婆子也有这么搅拌吗？”慕疏影压低声音问道。

　　　　“嗯！熬药到中途都会搅拌一次。”丁三娘答道，还轻声解释：“寻常人家熬药都会如此，就怕药材分配不够均匀，沾在罐底。”

　　　　“三娘，将厨房的闲杂人等都支开去，再将王爷和柳舅父都请到厨房来。”丁三娘眯起双眼，说道：“如果本小姐没有猜错，问题就出在搅拌的筷子上。”

第105章　线索断了？（5）（）　
丁三娘虽然不解为何慕疏影会怀疑一根普通的筷子，可她对自家大小姐的本领从不怀疑，纵身跳下房顶，去请了昭浩康与柳阳前来。

　　　　慕疏影依旧留在房顶上监视着孙婆子的一举一动，再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孙婆子就站起身，端起瓦罐将汤药倒入碗中。丁三娘也在此时赶回，主仆两人跳下房顶，信步往厨房走了进去。

　　　　“王爷”孙婆子发现身后竟然站着昭浩康等一干人，不觉有些震惊。

　　　　“王爷的药可熬好了？”慕疏影笑吟吟的出声，说话之际，丁三娘已经将放在灶台上的汤药递给了柳阳。

　　　　柳阳立刻掏出银针，大半截浸入在汤药中，抽出一看，又是针尖发黑。

　　　　孙婆子见到众人这阵仗，似乎有些惊慌，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恰好将灶台上的筷子给跌落在地，她弯下腰，作势拾起筷子，眼角的余光却瞥向灶门中熊熊燃烧的大火。

　　　　“休想毁尸灭迹。”慕疏影斜眼一瞧，就知道孙婆子打的什么主意。

　　　　原本她不过也只是七八分猜测，如今却是十分之肯定，问题一定是出在筷子上，于是一声喝止，让孙婆子分了神，而丁三娘趁机一脚踢了过去，再一个旋身，筷子就夺在了丁三娘手中。

　　　　“柳舅父，查查看这筷子！”慕疏影眼眸中已经浮现了得色。

　　　　柳阳依言接了过来，仔细端详着这根筷子，还放在舌尖舔了舔，最后肯定的说道：“这根筷子常年泡在毒药中，剧毒无比。”

　　　　“孙婆子，是谁人指使你这么做？”慕疏影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凛冽的目光锁在她脸上，也不兜弯子，直言问道。

　　　　“本王对你全无印象，断然也不会与你结仇。你说出是受谁指使，本王就放过你。”昭浩康万万没有预料到，十多年来让自己命悬一线的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个身形伛偻，样貌丑陋的烧火婆子。

　　　　“奴婢只是王府负责烧火的婆子，不受人指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孙婆子到十分镇定，挺了挺佝偻的背脊，答得不卑不亢。

　　　　“孙婆子倒是蛮硬气。”慕疏影露出几分邪恶的笑容：“不过如果让你试试被毒药侵害的滋味，还要连续十多年，不知道这股子硬气能不能撑住？”

　　　　说完，慕疏影夺过这根浸染毒药的筷子，就往孙婆子口里插了过去。

　　　　“小王妃生得是好眉好貌，怎地一肚子坏水？”孙婆子也不闪躲，反而裂开嘴，露出讽刺的笑容。

　　　　“这不过就是雕虫小技了。”慕疏影笑得更为妩媚，说道：“如果你不交代是何人指使，就可以见识到本小姐肚子里到底有哪些坏水，到时候只怕孙婆子吃不消。”

　　　　“大不了就一个死字！”孙婆子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变得极为哀婉，又充满了无比的怨毒，刚才还镇定自若的面孔，霎时间竟然风云色变，一行眼泪顺着她干瘪的脸上滑下，她嘴里嘀咕道：“早该死了，早该死了！”

第106章　线索断了？（6）（）　
“想死还不容易？”慕疏影眉头一挑，眼底浮上一层嗜血的光泽，让人望而生畏。

　　　　“死？”孙婆子似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死死的盯着慕疏影，迎头就向着她扑来。

　　　　“大小姐，小心！”丁三娘出声的同时，整个人也跃到了孙婆子跟前，伸手一提，就将孙婆子的双手给反转过来，再掏出一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压低声音喝道：“你还不快说，是谁人指使你？”

　　　　丁三娘手上一用尽，锋利的刀刃就立马划破了孙婆子的皮肤，渗了少许鲜血染在寒光闪闪的刀锋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霍霍”孙婆子嘴里发出两声干涩的笑，她瞪大眼睛盯着昭浩康，有着无比的怨毒，又似充满了无限的哀婉，最终她吐出一句：“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三娘，别让她寻死！”孙婆子突然向着刀刃上撞了过去，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