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票是条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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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老胡大概有五十岁，皮肤蜡黄，一口饱受旱烟毒害的黄牙，病恹恹的模样。看徐澜的眼神却很锐利，就像一把锃亮钢刀一样。

　　　　屋子里萦绕的刚抽的旱烟味，资料文件乱七八糟的堆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警察局局长胡成

　　　　“老胡，你这样要是吓到我儿子，我可让你赔呀！不是跟你说回家接儿子去了吗？”

　　　　徐澜捡起地上的烟杆子递过去，随意找了空地把白兀放下领到胡成面前。

　　　　“来，叫叔叔。”

　　　　“叔叔好。”白兀清脆的叫了一声，乐的胡成那口黄牙咧的更大了。

　　　　“你不是还没结，”他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嘿，这娃不错，聪明。来，叔叔抱。”

　　　　胡成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注意力立刻被可爱的白兀吸引过去，伸出手就要去抱孩子。

　　　　“嘿，老胡。儿子才从乡下接过来有点认生，你别吓到他。”

　　　　徐澜见白兀一直往自己这边躲，再看看那双枯黄消瘦的手，一下把孩子护在怀里说道。

　　　　“……算了，你回来就好。昨晚静心苑的案子你了解多少？这是有些资料，一会你带着小李去现场看看。”

　　　　胡成见到孩子瑟瑟的表现，讪讪的收手，从混乱的桌子上抽出一打文件递给徐澜。

　　　　“行，一会儿我和小李去看看。”徐澜接过文件抱着白兀就离开了办公室。

　　　　和胡成短暂的相处，徐澜却觉得很安心。虽然是个老烟鬼，刚才的一举一动都表明胡成是一个不拘小节却负责任的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像老鹰一般锐利，害得徐澜都不敢直视他。

　　　　这人可比原本办公室那个大腹便便的大秃头好多了！

第8章　静心苑（）　
8、静心苑

　　　　徐澜就在大家打赌他能不能安然无恙走出来的时候，大摇大摆的推开门出现在大家面前。

　　　　“小李。”

　　　　“是。”刚才那个精瘦的小伙子听到叫自己立即站起来，见徐澜盯着自己尴尬的捏了捏鼻子。

　　　　“收拾收拾东西，现在和我一起去静心苑看看。”徐澜也不废话，直接说道。

　　　　“是！”一听是办正事，小李就跟打鸡血似得，立刻出去开车。

　　　　“徐队，你到底是去哪了？怎么还带个孩子回来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生问道。

　　　　“哦，这是我儿子，我这次就是去接他的。”徐澜把白兀放下来，推到众人面前。

　　　　小家伙总是担心自己不要他，现在就昭告天下他是自己的儿子。以后他想跑都跑不成！

　　　　“来，跟哥哥姐姐认识一下。”徐澜蹲下来，用手扶着白兀的肩膀让他安心。

　　　　“哥哥姐姐好，我叫白兀，今年三岁半。这位是我的爸爸。”

　　　　白兀最后一句是对这徐澜说的，那双眼睛又泛起了雾气，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好了，好了，不哭。一会我出去一趟，你待在这里。我会来接你的知道吗？”

　　　　徐澜大拇指在他柔软的脸蛋上蹭了蹭说道。

　　　　“我会等爸爸的！”白兀坚定的说道。

　　　　都听说徐队带回来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儿子，这下把整个警察局的人吸引过来。都围绕着这个小可爱转，逗他开心。

　　　　小李在前面开车，徐澜先让他送自己回出租屋转了一圈，然后才去静心苑。这才是关键，不然到晚上自己睡哪都不知道，亏大了。

　　　　“小李，这里面说犯罪嫌疑人在实施强女干之后，会割掉受害者的***以及缝合私处？”

　　　　徐澜看着手里的资料忍不住问道。

　　　　“对呀，真是够变态的。这种人就该早点抓起来关进监狱里，居然出来祸害人，想想都害怕！”

　　　　小李说这话的时候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早上是他的老胡一起去的案发现场。那个案发现场简直——惨不忍睹！

　　　　“恩。”

　　　　徐澜短短了应了一句，又专心致志的看着资料，直到小李说到了才收起来。

　　　　“徐队，你做好心理准备。”站在三楼门口，小李还是忍不住提醒。

　　　　现在这里已经用警戒带围起来，一开门浓浓的血腥便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横躺在玄关中央的高跟鞋。

　　　　往里面走是起居室，放了两张沙发和一台液晶电视，还有几株屋内绿植，还有一张太妃椅！

　　　　徐澜的瞳孔急剧收缩，然后眯起眼来打量着房子。现在可比晚上的视线要好的多，但是看到的东西却和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昨晚他目睹了杀人现场？而且还让犯罪嫌疑人给跑了？

　　　　徐澜嘭的一拳砸在沙发上，吓了小李一跳。

　　　　“徐队，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没，进去看看。”徐澜无力的说道。

　　　　闺房的场景更加令人毛骨悚然，鲜血染红了整张大床。浸透被子流到地上，到处都是。

　　　　一个花季少女未着寸缕，双腿大开的被绑在床上。那个原本跳动的胸膛现在早已平寂。上面浑厚的蒲团，被极其锋利的刀整整齐齐的割下来。

　　　　徐澜想起来那把滴着血的手术刀，原来他离犯罪嫌疑人这么近。

　　　　如果他的直觉在敏锐一点，如果他当时再勇敢一点，这个女孩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他仿佛看到女孩用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又仿佛听到女孩撕心裂肺的哀嚎。

　　　　“……队，徐队！你怎么了？”

　　　　小李看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忍不住叫道。

　　　　“没事，仔细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徐澜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道。

　　　　“没有，我们早上已经全部看过了，没有留下一点线索。犯罪嫌疑人手法非常老练，而且反侦查能力极强。我们刚查到线索，他就跑没影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迟迟抓不到他的原因。”

　　　　小李抬着相机，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拍了女孩几张照片。又把个个角落仔仔细细都拍下来，所谓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线索就是这样。

　　　　“今年十八岁，在酒吧上班。”

　　　　徐澜努力回想昨晚的情景，那副求爱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像是十八的女孩该做出来。

　　　　“小李，你去问问受害人有没有男朋友什么。这是一个突破口，资料里好像也没有提到这个信息。”

　　　　徐澜背着手思索了一会向小伙子说道。

　　　　“是！”

　　　　徐澜又出来起居室，那张太妃椅和窗帘上面说不定还有他的指纹。男人的闷哼，女人的娇喘就萦绕在他耳边，现在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等等！

　　　　他记得男人似乎开了一下灯，如果能在这上面找到指纹的话！

　　　　“再把鉴定科的同事叫过来一下！”

　　　　“是！”一但徐澜进入工作状态，认真的态度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不由自主的服从。

　　　　很快鉴定科的同事就赶了过来，收集、采样、取样，又在徐澜的要求下重点照看了好几处地方，其中玄关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昨晚对于徐澜的突然出现，凶手多少会露出一些破绽。如果这样还找不到突破口的话……

　　　　徐澜无法想象，怎样一个心思缜密，沉着冷静的人在突发状况下还能把犯罪现场布置的如此完美。如同，犯罪艺术一样，对！就是犯罪艺术！

　　　　“小李，你在去查一下受害人的男朋友有没有精神病史或者心理疾病。”

　　　　“徐队，这又是为什么？”

　　　　小李并没有经历昨晚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徐澜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徐队，我们先回去了，等结果出来再通知你。”

　　　　鉴定科的同志采集完样本之后，看着陷入沉思的徐澜说道。

　　　　“好，辛苦你们了。小李，我们也回去吧。”

　　　　“欸？徐队，我们才来一会，就要回去了？”

　　　　小李惊讶的看着徐澜，不可思议的问。

　　　　“哧，回去调监控。”

　　　　徐澜回头看到呆在原地的小李，忍不住笑出声来。年轻有时候是一件好事，有时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再说，现在他已不再是孜然一身，还有一个小家伙等着他回去呢。

　　　　“哦，好的。监控视频都已经调过来，就等着徐队去看呢。”

　　　　小李捏了捏鼻子，跟在徐澜后面走出了静心苑。

第9章　龙变身（）　
9、龙变身

　　　　徐澜回到警察局就看到，一群人都围在白兀身旁，怎么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爸爸，你回来了！”

　　　　白兀是第一个看到徐澜进门的，可以说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大厅。见到男人回来，笨手笨脚的从椅子上下来，奔到徐澜眼前。

　　　　“恩，怎么样，有没有给哥哥姐姐添麻烦？”

　　　　徐澜一把将人抱起来，摸着孩子嫩滑的脸蛋问道。

　　　　“徐队，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个宝贝？太可爱了，刚才老胡都忍不住出来逗他玩。”

　　　　徐澜想起那双枯黄精瘦的手，蓦的皱起眉头。

　　　　“你不害怕了？”

　　　　“害怕，可是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爸爸也在这里。所以……”

　　　　好人？他就是因为好人白捡了一个儿子。现在全警察局都是好人，那是不是他也不过是众多爸爸、妈妈中的一个呀？

　　　　徐澜想到这里，脸色更加阴沉，吓得白兀不敢说话。低着头，埋进他胸膛里。

　　　　“欸，徐队，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徐澜现在的表情，就连小李都有点发憷，更别说三四岁的孩子了。小李迎着头皮捏着鼻子说道。

　　　　徐澜愣怔住，环顾周围人都担忧的看着白兀，一下子笑出声来。将孩子交给小李，然后走进了胡成的办公室。

　　　　徐澜自嘲了一声，他刚才竟然因为大家都喜欢小家伙而感到生气？难道不是应该开心吗？徐澜觉得自己有些奇怪，逃也似的去和胡成汇报工作。

　　　　“咳咳，老胡，你这是要羽化成仙吗？整的烟雾缭绕的。”

　　　　徐澜一推门，烟雾滚滚而来，差点没把他呛出去，忍不住抱怨。

　　　　“要来一口吗？”胡成咧着那嘴黄牙冲徐澜笑，笑得有些勉强。

　　　　“成，那就陪你抽会。”

　　　　徐澜在混乱的办公室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坐下去，接过胡成替他卷的烟叶子抽起来。

　　　　“监控你都看过了？没有发现问题？”徐澜有点抽不住旱烟，连呛了几口问道。

　　　　“监控坏了，小姑娘在酒吧坐台，人也是自己在外面接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有点棘手呀。”胡成的脸隐在烟雾里，看的不真切。

　　　　“那把范围扩大一点，看能不能发现些东西。”

　　　　徐澜也觉得这次有点棘手，就和在现实世界里被孟成骏抢过去的案子一样，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着急嘛，越急越乱。我还没吃午饭呢，现在两顿并做一顿，你请我和小家伙吃晚饭怎么样？”

　　　　徐澜猛吸了一口，碾掉卷的纸烟问道。

　　　　“成！走吧。”胡成敲掉烟杆子里的烟叶，拍拍屁股站起来说道。

　　　　白兀见到徐澜从办公室里出来，可怜巴巴的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一双通红的眸子盯着他。

　　　　简直就是犯规！徐澜想，然后无奈的将人抱起来。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压抑，一方面因为毫无头绪的案子，一方面是因为受害人的父亲一直跟在他们后面闹腾。搞到最后连记者都过来，说要进行采访，主持公道。

　　　　徐澜心里冷笑，主持公道就能把凶手捉拿归案？在笔下做点文章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亦如在别人背后捅黑状一样，都令他厌恶。

　　　　见白兀吃的差不多了便抱着孩子回了出租屋，期间还找小李要了个砸砖手机。

　　　　其实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差，都差不多。徐澜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在Z国，而不是被传送到了什么华夏。

　　　　“爸爸，你生我气了吗？”小家伙见徐澜一直不肯和自己说话，哭唧唧的看着他。

　　　　“哎，怎么会？洗洗睡吧，今天我有点累了。”

　　　　徐澜给白兀洗完澡后，胡乱的冲了一下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天的时间里，他经历的太多。不仅目睹了杀人命案，而且还被传送到不知名的地方。他太累了，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来，他还躺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旁边睡着刚捡来的儿子。

　　　　空气中跳动的焰白火苗围绕着徐澜上下跳动，似乎在确认他真的睡着一般。然后黑暗中突然裂开一个空洞，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突然张开嘴要将他吞噬进去。

　　　　徐澜睡得太熟，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正一步步逼近。

　　　　反倒是白兀感受到这股危险气息的靠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那双火焰一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空洞。

　　　　空洞也感受到白兀的敌意，颤巍巍的试探了几次。最后在最远的地方和白兀僵持下来，有恃无恐的看着他。

　　　　“好好睡。”徐澜觉得阴测测的发冷，以为白兀卷了被子。嘟囔了一句，大手一捞又把白兀捞回自己的怀里。

　　　　白兀的气息刚被掩下去，空洞便猖獗的跳出来要吞噬徐澜。

　　　　“滚！”

　　　　白兀朱红的瞳孔火焰一般烧了起来，将整个房间映照成白昼。他轻轻的推开徐澜，站到床边对着空洞怒吼。

　　　　“桀桀桀——”恐怖的笑声从空洞里传出来，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空洞见到发怒的小孩子站到自己面前，阴森的笑声更加有恃无恐的传出来，也越来越靠近徐澜！

　　　　“嗷！”

　　　　白兀猛的一下跳下床，火红的眼睛就像流光一样迅速包裹全身，照耀着整个出租屋。等流光褪去，白兀身上密密的布满了一层银色的鳞片，还多出来一条尾巴。

　　　　“滚！”

　　　　愤怒且沙哑的声音，根本不像是孩子能发出来。

　　　　白兀身上的气息骤变，似乎与生俱来带着一股发号施令的霸气。与他身上如冰如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浑然天成。气息想藤蔓一样蔓延过去，压迫着空洞慢慢变小。

　　　　见空洞逐渐消失，白兀松了一口气。流光反转，再次照亮整个出租屋。等整间屋子重新暗下来之后，他又会变了那个娇小可爱，爱哭鼻子的白兀。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被子，爬进徐澜的怀里。找了舒服的位置，安安心心的睡觉。

　　　　“你到底是谁？”

　　　　突然，冰冷的声音从漆黑的暗夜里传来，清清楚楚的钻进白兀的耳朵里。孩子整个人都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

第10章　龙坦白（）　
10、龙坦白

　　　　“你到底是什么？”

　　　　冰冷的，阴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在漆黑阴冷的冬夜，比刚才那空洞里的阴冷的笑声更令白兀害怕。

　　　　白兀哽着脖子扬起头，糯糯的叫他。

　　　　徐澜掀开被子打开灯，那布满白鳞的尾巴还未来得及收起来。堂而皇之的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晃得他眼睛发痛。

　　　　啪！

　　　　徐澜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白兀立即窜过来抱着他的手。

　　　　“爸爸，对不起。”白兀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嘴唇嚅嗫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扑在徐澜怀里哭泣。

　　　　“妖怪？”徐澜没有发现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两个字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

　　　　“不，爸爸，我不是！我不是妖怪！”

　　　　白兀立刻慌了神了，这句话从太多人的口中说出来过，都没有从徐澜嘴里说出来更令他惊惶。

　　　　“不是？那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你在和谁说话？”徐澜一把抄起白兀的尾巴，就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

　　　　“不，我不是妖怪！爸爸，我不是妖怪！爸爸，嗝。”

　　　　白兀头朝下被拎着，哭着大喊。哭着要去抱徐澜，气息翻不过来一个劲的打嗝。

　　　　徐澜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孩子，深吸了一口气把他放回到床上。去搬凳子，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

　　　　白兀以为男人要离开，哭着跳下床抱住徐澜的腿。

　　　　“爸爸，我不是妖怪，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是妖怪！爸爸，嗝。”

　　　　那一声声爸爸叫的徐澜心烦意乱，捞起来扔回床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坐回去。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恩？”

　　　　白兀坐在床上，泪眼婆娑的看着男人。徐澜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的看着小家伙。

　　　　“我的本体是一条龙。”白兀抱着自己的尾巴，捡自己认为最重要的说。他知道，今天必须得呵男人解释清楚，不然……

　　　　只要一想到男人会离开自己，白兀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下来。原本眼泪是他用来伪装扮弱的工具，可是见到男人之后太多次流泪都因为情不自禁。

　　　　“原本我是很大很大的一条龙，”白兀用那胖乎乎的小手比划了一下，“可是我被手下给陷害了，失去了统领的地位，然后他们把我扔地球上来。

　　　　因为受伤的缘故，我的身体也随之变小，也就是爸爸现在看到的这幅模样。可能是因为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导致时空产生了裂缝，这也是为什么爸爸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可是我真的不是妖怪，这就是我小时候的样子。在我们那里，每条龙都是这样的。”

　　　　白兀委屈的说完，不敢去看徐澜，低着头玩着自己的尾巴。刚才徐澜拎得很用力，有一圈银白的鳞片凹了进去，有点痛。

　　　　“就这些？这里的杀人案和你有没有关系？”徐澜沉着脸看不清表情，冰冷的问道。

　　　　“没有！这不管我的事！我也不知道会来到这里的，是因为那天晚上和爸爸睡在一起温暖，才不小心睡过去。我也不知道，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是我的错。”

　　　　白兀放开自己的尾巴跪着走过来想扑到男人的怀里。

　　　　“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嗝，我会很听话的，我还可以保护爸爸，嗝。爸爸是第一个在知道我会带来灾难之后还愿意接受我的人，爸爸可不可以……”

　　　　白兀泪水就像被眼睛烧烫之后才流出来一样，隔着衣服徐澜都觉得烫的痛。

　　　　孩子见男人久久没有回应，整个身体都冷下来，比那晚掉进冰冷的河水里还要冷。那晚徐澜还一直担心白兀的安全，现在却连伸手抱他一下都不肯。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瞒着徐澜不敢让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他经历过太多次，这次不过时间往后推了而已。他居然妄想这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

　　　　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接受一个妖怪，接受一个灾星！

　　　　白兀慢慢的从徐澜的怀里退出来，坐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白兀想将男人的一抬头一蹙眉都刻进脑海里，因为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他，再遇到像他这样的人。

　　　　“爸爸，对不起。”

　　　　孩子擦干眼泪，从温暖的床上下来，郑重其事的跪在徐澜的面前。

　　　　咚！咚！咚！

　　　　三声，一声不多一声不少。每一声都像是千钧重的石头，砸在徐澜身上、眼睛里、心上。

　　　　白兀嗑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展开那幼小的双臂说：“爸爸，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徐澜再板不住脸，猛地把人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用满是青碴儿的下巴去蹭白兀的头顶。

　　　　“算了，你给我看看变成龙是什么样子，刚才黑灯瞎火的我没看见。”

　　　　徐澜将一双冰凉的脚丫子揣进自己怀里，抱着去卫生间。被泪水打湿的衣服黏黏糊糊的不舒服，他得洗洗。

　　　　“爸爸？”白兀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

　　　　“恩？”

　　　　“爸爸，是还要我意思吗？”白兀既激动，又害怕，声音打颤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我只是想要你也体会一下焦急，担忧的心情。”徐澜开大蓬蓬头，水雾瞬间充满整个浴室。不仅温暖了白兀的身体，也消融着他心底的冰川。

　　　　“以后不许什么都不和我说，自己一个人扛知不知道？”徐澜警告着说道。

　　　　“恩！知道！”

　　　　白兀的眼睛里又浮上了和浴室一样的水雾，一个劲的点头，抱着徐澜不肯撒手。

　　　　如果爸爸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一定舍不得这么吓他，而且现在他终于相信徐澜不会轻易抛下他这个事实。所以今晚爸爸吓唬他的事情，他便选择了原谅。

　　　　“站好，怎么总是跟个女孩子似得，老是哭鼻子呢？”

　　　　徐澜话虽这么说，却没有将白兀从自己怀里扯出来。等着他一点点平复心情之后，自己站好才又说道。

　　　　“你变成龙的样子给我看看？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真正的龙呢。”

　　　　徐澜的声音里明显有一丝兴奋。

第11章　下战书（）　
11、下战书

　　　　徐澜眼前的这条龙，比他以往在画本上看到的任何一条龙美得更加穷工极态，更加震撼，白圭无玷。

　　　　银白的鳞片密致的包裹住全身，头顶有一对赤红色的角。背上还有一对小翅膀，同样被银白色的鳞片覆盖。眼睛赤红，仿佛时刻都要哭出来一般。蓦一看竟然有一丝反差萌，煞是可爱。

　　　　“爸爸，我很丑吗？”白兀看着徐澜强憋着笑不说话，担忧的问道。

　　　　他不知道这个形态在徐澜的眼中是怎么样一副模样，但在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