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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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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左律师在电话中诉苦,说顾初旭是个着实大牌的人,如果不是一早做过功课,差点以为他姓“习”,前天他一早到公司约见,总经理秘书说他们老板今日行程很满,没预约的一律不见,后来他在电话中预约了时间,第二日到公司,上回那位秘书端来咖啡细心款待,一上午给他续了六杯,导致他去了三趟卫生间,仍旧没见着顾初旭的踪影。
倒是要给他安排午餐,建议他下午继续等,许还有机会能会面,但到底能不能空出时间,还不好说。
冯清辉这才知道顾初旭嘴里那套商人嘴脸的法子,不过是耍赖打太极,一个不见拖延时间。
她听的很生气,没有安慰律师,反而被律师开解一通,全然不记得花钱请他的初衷是离婚,冯清辉觉得这律师管的太宽,对他好感骤降,说话语气表露太多对他不满的情绪,他又说这种情况下的离婚官司太难打,最快的方法是他们夫妻协商。
她直接打电话给顾初旭,接通后也不说客套话寒暄,劈头便问:“你耍什么大牌?耍什么无赖?”
顾初旭沉吟道:“我一个连给妻子高C都做不到的男人,敢耍什么大牌?”
这句反驳真算得上漂亮,冯清辉端着电话愣一秒之久,他又开口:“最近没脸见人,在面壁思过……最近估计都没脸见人,所以才闭门谢客。”
“你什么时候成了胡搅蛮缠的人?”
“那你大概不知道,否认一个男人的床技,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我不过实话实说。”
顾初旭沉默片刻,“真的没有满足你吗?让你很没感觉?”
冯清辉蹙起眉,“嗯。”
“以前从没有过?”
“没有过。”
“你的表情能骗人?”
“表情都是可以装出来的。女人通常会这样哄男人开心。”
“跟我没有过,还是跟别人有过,只跟我不会有?”
“你先回答尤物会不会让你神魂颠倒。”
顾初旭又沉默起来,听筒里只有两人轻缓的喘息声,冯清辉望着草绿色凳子腿发呆,桌子上的东西摆放很乱,爽肤水瓶身在一边,瓶盖被扔到另一边,她懒得收拾,也不让母亲碰,美其曰:乱中有序。
“只有你才会让我神魂颠倒。”
“男人有两个臭钱,就认为家花没有野花香,惹一屁股骚,又不敢离婚,”田瑞兰敲门,把洗好的大樱桃放下,带上门又出去,她翘着嘴唇,咬住一枚鲜艳欲滴的红樱桃,“怕分家产。”
她自以为说话一针见血,其实这样的话对顾初旭而言并没什么杀伤力,他初认识冯清辉的时候,她顶多算龇着牙的小猫,顺几下便能安抚,最近几天,说话带着刺儿,就像在他投掷石块,沉甸甸的,总有几句会砸在他心头上。
第43章 第 43 章()
“冯冯; ”他低声道,“今晚陪我吃饭吧; 你不是想离婚?兴许吃了这顿饭; 我心情舒畅; 就答应你了。”
冯清辉明知道这个“兴许”没多少诚意; 但还是勉为其难答应,看出顾初旭想不咸不淡吊着她,她一时也没别的招。
法国西餐厅,格调温馨高雅; 他订了靠窗的位子,冯清辉跟他坐下; 刷一下拉开白色落地窗帘; 手支着脸看窗外,灯火通明; 正对面是某某大酒店,进出皆是西装革领的商务人士。
顾初旭经常出没的那等场所; 庸俗的地方。
侍应生拿着两本厚重的,图文并茂; 装帧精细的黑色点单薄; 清洗餐具。
冯清辉低着头翻看菜单,她看不懂上面的法文,也看不太懂名词过于专业的英文,不过看得懂图画,以及牛排图文一旁的三个英文字母“RMB”。
于是她直接翻到最后; 只参考价格的方式,点了一份黑松露Wagyu Sirloin和牛西冷,饮品点了加奶油云顶的原味经典奶茶,又要了一份十寸的水果披萨,三色藜麦蔬菜沙拉。
她抬眼看看顾初旭,把菜单递给他,其实吃不了那么多,但对芝士披萨有执念,来这种餐厅喜欢点一个,然而并不爱吃。她一直期待的口味,应该是甜甜的,可至今吃到的芝士,从未满足她的口感。
没多久饮品端上,她咬着黑色广口吸管尝了尝,跟超市3。5¥一瓶那种价位的塑料瓶装阿萨姆奶茶一个味道,换了个档次高的地方,价格翻十倍不止。
红酒与牛排是最佳搭档,冯清辉明显偏爱奶茶,他开着车,更不喝。
“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单纯觉得跟我在一起枯燥无味,想要结束这段婚姻,还是觉得我在省外有一段纠葛,欺骗了你,不够坦白忠诚?”
冯清辉还没说话,牛排被侍应生端上桌,顾初旭接过她那份,神色如常地帮她切成肉丁,一边切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她,等待答案。
她垂着眼眸说:“我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问题,我不想关注什么原因,只想要结果。”
“对我而言有意义,”他起身把盘子放到她手边,“判一个人死刑,在法治社会要有理有据,那些被杀害却不知道为何被杀害的人,会死不瞑目。”
冯清辉简短概括:“感情破裂。”
他动作顿了顿,细细品味着“感情破裂”这四个字的深层含义,冯清辉抬眸看着他,云淡风轻的问:“你为什么选择跟我结婚啊?”
顾初旭无奈地摊了摊手,“因为想。”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低着头管理情绪,“有天晚上我幻想你穿上婚纱嫁人,假如新郎不是我,结果会怎样……天亮我便跑到东屿市跟你求的婚。”
冯清辉眼眶瞬间湿润,她偏头看向外面,视线挪到树荫下,被风吹日晒雨淋后,底座逐渐生锈的欧式路灯,“我从来没听你讲过。”
“你知道我并不太擅长说这么煽情的话……我不在意你会不会做家务,会不会同妈妈搞好关系,就像我一开始保证的,你们不合适可以少往来。”静默两秒,深邃的眼神,静静地与她对视,“床事上,我们可以再协调。时间上次数上,我都可以按照你的需求配合……你从未GC这种话,说的有点不负责任。不过我知道女性堵气的时候,喜欢用全部否定的语气来表达不满,比如‘你根本不爱我’‘你一点儿也不在意我’‘你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
冯清辉低下头,用力切了一块牛排放入嘴中,她不断咀嚼,空荡荡的脑子在美食刺激下又重新运转,“我们的问题好像不是床事,不是跟你妈的事。你在本末倒置,转移我的视线。”
“她已经是过去式了,”男人皱眉稍许。
“怎么过去?她曾让你充满成就感,让你忘我销魂……你们在我跟你滚床单的地方滚过床单……你扪心自问,你跟我上床的时候,就没有一次想过她?”
“没有,我做/爱的时候不习惯思考问题。”
“你当然会说没有。”
顾初旭沉默了会儿,“05年的时候某位女士从拍卖公司买了一副吴冠中先生的画作,吴冠中先生本人鉴定该画作是假的,缘由是他从来没画过此画,但一审二审都败诉,其中一个理由是,画家本人并没有鉴赏资格……这跟我说我没有想过她,你却认为我撒谎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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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西餐厅一前一后出来,门口服务员已经帮顾初旭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到门口,冯清辉刚才餐桌前吃了憋,丝毫不想打理他。
顾初旭等她系上安全带,轻轻行驶到主干道,侧头看她一眼:“对不起,出门前我还自我保证今天什么都顺着你,讨好你。”
“讨好也没用,我对你早就没了小鹿乱撞的感觉。”
“你说的小鹿,是指多巴胺?”他平静地开着车,“任何夫妻在一起久了,都不会小鹿乱撞……生活就像一个锋利的锉刀,磨平一切。除非你一直换男人,否则跟谁都不会小鹿乱撞。”
冯清辉笑着提醒:“讲的好有道理,毕竟是撞过别的小鹿的男人。”
顾初旭看着她,其实大可以反驳一句你也被别人撞过了不是嘛,你我旗鼓相当。
可惜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他觉得问了就等同于亵渎她,或者等同于让吴宇泽在他脑海里再一次亵渎她,顾初旭也不清楚自己源于怎么样的心理,总之很忌讳这样的话,他不想去思考,不想去提及,更不想摆到明面用来给自己博取公平待遇的筹码。
这种换取公平的方式太残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顾初旭在省外那一年,其实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忘记过去这段感情,年轻的时候谁没有几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谁没有被情所伤的经历。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那些曾经做尽傻事为情痴狂的人,后来也都儿女绕膝。
顾初旭得知冯清辉适应新生活的时候,他想,嗯,还不错,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于她于自己,或许都是一场柳暗花明。
直到遇见张舒,圣诞节前后,他们本来只是到南山市出差,大学同窗许久未见,自然得找个时间聚一聚。
公司给他安排的单身公寓并不错,室外还有露天泳池,旁边几步远有单独健身房,李凡硕时常借他的地方搞轰趴,跟朋友们喝酒畅聊到深夜。
他们五人喝了酒,没有去酒店住,客厅沙发地毯,或者卧室床上就能对付,张舒是女孩子,自然睡卧室。顾初旭喝了酒胃胀,深夜,独自在阳台花架下面消食,张舒醒来口渴,到外面找水喝的时候瞧见他。
她端着水杯默不作声走过去,拉椅子坐下的时候顾初旭才意识到,回过神儿。
张舒问:“半夜不睡在这坐着干嘛?”
顾初旭淡淡看了她一眼,解释说:“酒喝多了,胃热。”
她轻轻点头,闷不吭声默了半晌,再一次打破沉寂:“我跟冯清辉一直有联系,你就不想知道她的近况?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问我……”
他笑了下,“我知道她过的不错。”
对方蹙起眉不解地看她,“谁告诉你她过得不错?”她摇头笑笑,“你们男人天生理智,分手以后就会想当然……就说我前任吧,跟我分手以后,吃饭上班就跟没事人一样,我却为他去了半条命。”
顾初旭特别错愕,思绪如一盘撒沙落地,彻底被搅乱,不过他当即没有表现出来,低下头默不作声喝咖啡。
祖玉发消息追问他的朋友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他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圣诞节她想要一个鹿角的发箍,红色或者绿色的鹿角,呢绒布料的便宜货,问顾初旭能不能满足她的愿望。
顾初旭没有立即回消息,怕聊起来没完没了影响她休息。
第二天大家一同吃了午饭,在客厅打了会儿扑克牌准备辞别,其余三人要去忙工作,张舒自己坐飞机回东屿市。
顾初旭作为东道主,自然负责送机,闷到那一刻,张舒掂起行李箱进机场入口第一个小安检时,他才开口向她确认:“她过的不好?为什么?吴宇泽干什么吃的?”
张舒叹了口气,“吴宇泽的事我不清楚,但有次她深夜找我,说仍旧忘不掉你,你知道她的习惯,她心情好的时候一向十点多就睡了,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熬夜……有段日子她总在一两点找我聊天,聊一些没用的话题,虽然只字不提你,但我能感觉到她并不开心。”
顾初旭一直低着头,到这刻才抬头看她,对“仍旧忘不掉”这几个字持有怀疑的态度,不过他仍旧保持着理智,对她笑着坦白:“我现在有女朋友,认识了有段时间,下次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这番话张舒消化了许久,差点误了登机时间,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很淡的一笑:“她知道吗?我说清辉。”
“我不清楚,或许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张舒耸了耸肩膀,“既然这样我以后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她的,免得她接受不了。”
顾初旭闻言默然很久,看着她:“到那边记得打电话报平安。”
张舒点了点头,蹙着眉还想再说什么,又觉得外人不方便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 二非:以后下午六点不更新了,晚上九点更新。
第44章 第 44 章()
顾初旭今夜有些多愁善感;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那年春节将至的时候,顾初旭一个至交朋友结婚; 他打算回一趟东屿市; 祖玉提出同往; 并且想去他家中拜访; 他借口时机并不成熟拒绝了,没几天她带来一幅画,说是给梅英女士准备的新春礼物,让他回去的时候带着; 顾初旭看了看画框里的内容也就没拒绝。
顾初旭在东屿市多待了几天,心境与在南山市截然不同; 同学聚会前一晚他受邀到学校参加讲座。
地点设在某某大讲堂; 严格来说是个校级报告厅,半圆形红地毯的讲台; 两边枣红色幔布掩映,开讲的是位同济大学管理学的老教授; 两鬓斑白,说话带着地方特色方言; 口齿过于伶俐的时候; 便有些沟通障碍。
中场休息围着操场散步,突然回忆起大二运动会,就在脚下的操场举行,学生被强制要求参加,冯清辉带着一顶白色鸭舌帽坐在观众台; 帽子上的徽章是史努比,她耷拉着脑袋懒洋洋遮挡太阳,顾初旭脱下外套遮挡住她,她说自己只喜欢看开幕式穿短裙的小姐姐跳舞,别得无甚兴趣。
幸好顾初旭认识学生会的几个督察人员,牵着她顺利出了运动场,身后运动员入场还没结束,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才进行到一半。
两人去附近公园游湖,坐公交大巴,车内空旷,没几个人,顾初旭此前一直儒雅和煦没什么攻击力,那天上午并肩而坐,垂眼眸凝视眼波流转的杏仁眼,挺翘的鼻梁,红润的唇瓣,以及她面无表情时,两边嘴角线条往上勾起的弧度。
她特别聒噪,红唇絮絮叨叨不停说,就连一个某明星的广告牌都能让她兴奋半天。看得出,冯清辉跟他在一起还有些不自在,所以怕不说话会冷场。
毫无征兆,也没有任何思索,顾初旭倾下身吻了她,蜻蜓点水,温热干燥的嘴唇触碰到一起便迅速挪开,用深邃的眼神打量。
她愣了两秒,顾初旭从她神态没看出生气的表情,似乎只有惊讶,心律不齐,她刚要启唇说什么,顾初旭低头又吻她第二下,第三下。
车子转弯,经过缓冲带的时候上下颠簸,顾初旭坚硬的胸膛被抵住,她瞪着眼面红耳赤,特别娇羞地斥责。
顾初旭那时其实也是佯装淡定,实际内心忐忑不安,又蠢蠢欲动,勉强用手遮住牛仔裤的变化。很长一段时间,静静瞧着她说话,听着她软棉的嗓音,人就会变得情不自禁,有自然的生理反应。
如今成了久经沙场的成熟男性,大概也不会再有哪个女人能让他第二次那么失态。
不可否认,脑内分泌物和人的情/欲、感觉有关的神经传导物质多巴胺,的确是一种,让人容易产生快/感的东西。
也是当晚接到张舒的电话通知,说腊月二十八,也就是第二天有个小聚会,知道他在东峪市,要求他务必参加。
顾初旭当时捏着香烟找了个台阶坐下,没由来的胆怯,犹豫半晌吐着烟雾表示:“什么样的聚会,她会去吗?她去的话,我就不去了。”
张舒当时问他:“她去你为什么不去?”
“我不想见她。”他狠了狠心,如此回答。
张舒表示是班级内的聚会,不会有外人参加,讲完电话,他漫不经心熄灭香烟,枯坐了许久,也没再去报告厅继续参加讲座,一个人漫无目的溜达到食堂,大学食堂十点之前都会有窗口给学生提供宵夜,给晚自习下课后的学生提供便利。
他那晚独自坐在暗淡空荡的餐厅,点了一碗泡面,两块五毛钱。
顾初旭大概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尿性的,回到东屿市,按捺着自个,潜意识在极力避免跟冯清辉碰面。
有时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切都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去KTV唱歌时,在卫生间门口瞧见一抹细瘦的清丽倩影,那刻情绪犹如洪水决堤势不可挡,平时有多压抑爆发时就有多强烈。
什么道德什么责任,顾初旭在看见她瞬间湿润泛红的眼皮子时都变得薄弱毫无自制力。感情的事,向来是自私的,霸道的,不讲究先来后到的。他没精力去想去思考,只能被情愫牵引着,做想做的事。
他只知道,那颗疲惫的,逐渐淡漠的,纵使不承认,但从回来后一直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卸下盔甲,得到放松。
那夜他们到酒店做完之前,的确没说几句话,无声凝望着彼此,看着彼此的神情,似乎相互便能明白。
两人在酒店里纠缠,抱着她进行,一场巫山云雨快要结束时,她平躺着,身下是洁白无瑕的酒店床单,披散着乌黑的青丝,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无声落泪,委屈至极,又极力压制怕被发现,顾初旭扯下她的手腕,手掌往下滑,固执且坚定地与她十指交握。
顾初旭嗓音低沉:“嘘——我已经回来了,嘘——”
》》》
冯清辉最近一直没办法好好休息,上车没多久在轻微晃荡中睡着。她对这个即将下堂的老公,还不具有很深的戒备。
恍惚中察觉脸部有些痒,就像细柔的羽毛轻轻擦过,她忽然惊醒,睁开眼便撞入男人漆黑的眼底。
“干什么?”语气带着生硬与不善。
顾初旭说:“你睡着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叫你。”
“叫我也不用距离那么近,我听力很正常。”她别开头。
顾初旭安分坐回去,左右活动了一下颈部,听着耳边虫鸣的声音,靠着座椅说:“如果你真跟我离婚了,第一个去找的男人会是谁?”
“我不会迫不及待去找男人,但我终有一天肯定还要嫁人,”她侧头看向他,含着冷笑意有所指,“找一个身心契合的,灵/肉/合一的。”
“什么才叫灵/肉/合一?”
“……自然是你跟祖玉那样的。”
顾初旭愣了几秒,转过头认真瞧她,神情变换了几下,阴沉着脸问:“谁告诉你我跟她灵/肉/合一?她本人?她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能有什么,无非是你们无比合适,你如何满足她,她如何成就你,你俩一个牛郎,一个织女,我是那个恶毒的王母娘娘。”
冯清辉提着眼皮子拨弄额前的头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陈述,“好了,我可以走了吗?看样你今天心情也不会好,八成舔着脸不愿意离婚,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在耍我,所以压根没抱希望。”
他沉默到此刻才开口:“还有呢?还说了什么?”
“烤榴莲,济南吃火锅,”冯清辉指尖有些凉,支着额头淡淡地说,“脑子有些乱,暂时记不得了,印象最深刻的事,她说Phoebus可以让她GC三次,我当时还想,Phoebus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我甚至做过春梦,现在想想,我脑子里幻想的那个男人,原来是我老公……你说好笑不好笑?怎么那么嘲讽?”
“……”他脸色有些阴沉,锁着她看了半晌才别开目光,下颌咬合肌若隐若现,“对不起,”他的嗓音嘶哑不堪,闭上眼缓和片刻,“我不应该隐瞒你跟她那段事,那你说我当时怎么办,我牵着你的手说,等我几天,我有个女朋友在南山市,但是我爱你,所以我俩暂时忍住先不能开房,我得回去处理好,你在这等我几天?”
冯清辉面无表情目视着前方。
顾初旭问:“我应该这样吗?”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对你跟她如何做/爱没兴趣,她不应该跑到我面前羞辱我,你也不应该给她羞辱我的忌讳,我是无辜的……”她用力咽下情绪。手忙脚乱推门离去。
顾初旭看着她的背影,拧起眉头,大声唤她:“我如果一早告诉你我跟她的事,哪还有现在?我承认自己没什么道德可言,我也不想讲什么道德。”
》》》
周一开早会,赵秋芬到会议室没看见顾初旭的身影,回头问秘书,秘书说:“顾总出差了,带着尹特助去上海谈业务。”
赵秋芬顿了顿:“顾总走了,那高层会议谁主持?”
“李总主持。”回答完低着头继续给到场的高层添茶水,就在这时李凡硕大步进来,手里拿着会议需要的资料,被他卷成卷,纸张边角轻微破损。
赵秋芬问他:“顾总走之前有没有说咱们那个项目什么时候启动?”
“老顾都没签字,启动个屁,”李凡硕笑看她,“十有八九是对你那个策划书不太满意,估计你这次没猜到他心里去。我呢,连带着遭殃。”
赵秋芬心里的一丝期待落空,听他又好奇道:“最近跟上海那边也没什么业务往来,是不是顾总又有什么新想法?”
她对此并不关心,也就没回答。表情平淡地看着李凡硕跟小秘书说笑,忽然就想起在省外的那档子事。
祖玉分手那段时间正值备考,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心情,赵秋芬是过来人,特别明白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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