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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为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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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看似是向锦绣倒苦水,实则是说给汤嬷嬷听的。
汤嬷嬷听完这话,顿时面上一滞,再开口时已是面带寒霜:“是秦姨娘亲口说的?”
汤嬷嬷的眼睛太过犀利,菊青有些不敢对视,于是惶惶挪开眼,吱吱呜呜道:“倒倒不是秦姨娘亲口说的,是是是秦姨娘的贴身丫鬟梓桐,梓桐是秦姨娘的陪嫁,她的话便等同于秦姨娘”
“瞎说什么!”汤嬷嬷语气忽然拔高,目光冷冷,瞬间有了在宫里的气势,压得菊青半天说不出话。
“既然不是秦姨娘亲口说的,那便是底下的人乱嚼舌根子。你既是福晋房里的大丫鬟,又岂能以一己之欲而胡乱揣度他人,传出去了,到底是你的面子受损还是福晋的清誉不要!”
菊青惶然。
她根本没想过汤嬷嬷会是这种反应,在芭蕉苑的时候的确是梓桐嘀咕了几句,她也没给对方好脸色,直接收了银子就走人。她想着回来在汤嬷嬷面前告一状,汤嬷嬷身份尊贵,纵然是给了芭蕉苑苦头吃对方也不敢说什么。
哪知
汤嬷嬷面容依旧严肃,眼睛如刀子般深深注视着菊青,就连梅儿都吓得一阵阵瑟缩,哪里还敢说半句话。
这么看了好一会儿,汤嬷嬷才收回视线,淡淡的不知是说给锦绣听的还是教训菊青:“这还只是在王府,若是宫里头,奴婢出了错,主子也是要受牵累的。”
锦绣见差不多了,忙打圆场:“嬷嬷,菊青这丫头向来心直口快,您就饶过她吧,她也知道错了。”
汤嬷嬷的目光还在菊青身上,菊青心里是恨死这老婆子了,面上还不敢有半点不满,甚至还要做出几分委屈可怜的样子告饶:“嬷嬷,奴婢知道错了。”
梅儿跟着诚惶诚恐道:“奴婢也错了,嬷嬷您不要生气了。”
汤嬷嬷这才收回视线,轻叹一口气,神情逐渐松泛下来,恢复往常的慈和。
“我这也是为你们好,祸从口出,大意不得。”
菊青根本没有听,心里暗暗咒骂着。她不服气,这婆子不过仗着是从宫里出来的,就成日耀武扬威!大家都是奴婢,凭什么她就要比所有人高贵!
汤嬷嬷又是太后身边的人,以至于自己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菊青暗暗想着,得想法子将汤嬷嬷弄出王府才是,她才不要留着这老东西来膈应自己!
汤嬷嬷不知道菊青心里所想,转而和锦绣说起话:“马上开春了,下人的春装什么的都得准备着,府里还有些地方需要修缮,福晋最好找了管事来问问”
正说着话,小丫鬟阿桩跑了进来,喊道:“福晋,福晋,不好了!秦福晋动了胎气”
锦绣心里咯噔一跳,怎么就动了胎气呢!
赶到芭蕉苑的时候,太医已经来了,程青青和吕姨娘也都在。
锦绣正准备去里屋看秦姨娘,却被她的丫鬟梓桐挡在了门外。
“福晋安好。”梓桐面上倒还算和善,语气却有几分不清不楚的冷凝:“太医说了,姨娘现在身子孱弱,不方便见客。”
菊青不满,讥诮道:“什么见客不见客的,敢情福晋还成了王府的客人?”
边上站着的吕姨娘便拉了锦绣一把,小声道:“福晋还是算了吧,臣妾和程福晋也没能进去。”
锦绣想了想,没再坚持,与程青青和吕姨娘一道坐到客厅的黄梨木圆椅上。
锦绣注意到,程青青和吕姨娘都穿的是家常小袄,显然二人都是得了消息急巴巴赶过来的。
程青青朝锦绣屈了屈膝,感激道:“臣妾院子里的丫鬟都得了福晋发的月例,幸得福晋,莫不然绿筠轩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吕姨娘也跟着起身,行了福礼,说道:“多亏福晋替臣妾解了这燃眉之急。”
锦绣摆了摆手,目光一直落在里屋的东珠玉帘上,也不知里头是什么情形了。
一直没有丫鬟来上茶,菊青干站了好一会儿,正要发怒,却见汤嬷嬷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只好将满腔子的怒火咽了回去。
好在不一会儿太医便出来了。
第38章 告状()
那太医穿一件青色的蟒蛇盘底云纹朝服,头戴一顶翠格翎羽官帽,恭恭敬敬地给锦绣和程青青行礼。
锦绣让人赏了座。
太医却不坐,欣身而立,目不斜视道:“秦姨娘已无大碍,福晋但请放心。”
锦绣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吕姨娘抢了话。
“好端端的,怎么会动了胎气?那秦姨娘肚中的胎儿”又想着自己的举动儹越了,不由悻悻不安地靠回椅子上,颇有几分局促地绞了绞手中的帕子。
锦绣注意到,程青青的目光也十分殷切地落在太医脸上,显然是十分好奇秦姨娘的状况。
那太医正了正身子,缓缓道:“秦姨娘是怒火攻心才造成胎动的,微臣已经留了安胎药,只要静养着,等过了头三月就好了。”
吕姨娘不知是失望还是抑郁地叹了口气,程青青也眉眼微动,唇角微翕,到底什么也没说。
锦绣方才点头:“那就好,劳太医走这一趟。”
便让菊青呈了一袋银裸子给他,太医不接。
“替贵人小主看病本就是微臣的职责所在,秦姨娘怀的是七王爷长子,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孟贵妃都挂念着,微臣自是要殚精竭虑,为天家子嗣尽绵薄之力。”
皇上和皇后娘娘记挂就罢了,单独提出孟贵妃是什么意思?
锦绣看着太医,那太医低敛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菊青神色微动,眼底一派暗流。
程青青就轻咳了两声,疑惑道:“秦姨娘平日里都十分小心的,我等府中姐妹皆是不敢来芭蕉苑冲撞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怒火攻心了呢?难道是底下的人做事惹恼了秦姨娘?”
说着看向锦绣,神情严峻道:“秦姨娘怀的是王爷的长子,竟敢有人对王爷子嗣不敬,还请福晋彻查,一定要查出背后使乱之人,将这等子居心叵测之人严厉处置了,看下头的人还有没有敢乱来的!”
菊青面上一僵,锦绣和汤嬷嬷也俱是神情微变。
这时候秦姨娘的丫鬟梓桐走了出来,快步上前,竟是直接跪在了锦绣跟前,哭着恳求道:“还请福晋替姨娘做主,姨娘这回可是差点遭了大罪啊!”
锦绣眼皮一跳,让梓桐起来。
梓桐不肯,抽泣着哭喊道:“福晋,姨娘肚中的贝勒差点就没了,这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啊,王爷若是知道了该如何动怒啊!姨娘命苦啊!”
那太医见状,自知自己不该继续留在这里,于是打了个千儿要告辞。
锦绣便让汤嬷嬷送太医出去。
太医一走,程青青就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梓桐跟前,轻声细语地问她:“哭什么,你且好好说,是谁招惹了你家姨娘。”
有人做主了,梓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样,想说又不敢说,不断地拿眼睛窥锦绣,一副怕怕的样子。
锦绣在心底叹了口气。
程青青和吕姨娘皆是一副惶惶猜测的样子,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梓桐低低啜泣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锦绣身上,等着她发话。
锦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且先起来,好好说,我自不会让秦姨娘受一点委屈。”
梓桐这才站了起来,抹了把眼泪,小脸低了下去,细声细气地说起:“是是菊青姐,菊青姐她今儿来了芭蕉苑,惹了惹了姨娘动了胎气。”
“你休要血口喷人!”一直忍着的菊青一听梓桐说这话,立刻不客气地将其话打断,厉声道:“满嘴胡言,竟敢在福晋面前颠倒黑白!”
“住嘴!”锦绣目光森冷地看着菊青,菊青一下子被唬住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吕姨娘便出来打圆场:“梓桐,你怕是误会了,福晋身边的菊青姑娘最是温柔落落,怎么可能惹了秦姨娘动怒呢。”
梓桐猛不丁抬起头,目光森森看着菊青,似要鱼死网破的样子,瞪着眼睛喊道:“奴婢不敢!奴婢更不会睁眼说瞎话,芭蕉苑的人都看见了的,就是菊青惹了秦姨娘动怒!”
菊青面上一沉,气得肩头直颤,就要破口而出,被锦绣一把拉住了。
沉声道:“今天是我派菊青来芭蕉苑送月例的,不知道她哪里得惹了秦姨娘?你且好好说,若是菊青做的不对,定然重罚。”
菊青暗地里狠狠瞪了锦绣一眼,锦绣却看也不看,一直注视着梓桐。
梓桐胆子大了,朗声道:“菊青今天来送月例,秦姨娘很是感激,特意赏了菊青姐一块香瓜。那香瓜还是王爷叮嘱院外送来的,说姨娘怀了王府的子嗣,吃食上要精细些。姨娘是好意,哪知菊青根本不领情,当着姨娘的面就怪声怪气起来,说什么鸡下蛋,再怎么孵都孵不出凤凰。还说沉香阁什么瓜果没有,她才不稀罕这劳什子香瓜。”
“姨娘听了这话,气得当场就肚子疼了”
菊青再也听不下去,直接跳了出来,指着梓桐的鼻子骂道:“你敢再说的离谱些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我连秦姨娘的面都没见到,真是满口胡言!看我今儿个不撕了你这小娼…妇的嘴!”
这时汤嬷嬷正好回来,见菊青满脸凶狠,言词粗陋,顿时喝道:“还有没有规矩了,当着福晋的面都敢胡说!跪下!”
菊青转眸,狠狠看着汤嬷嬷,在汤嬷嬷狠厉的眼光下,菊青反而一点点地冷静下来。
不断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然后,强行压下一腔子的怒火,跪了下去:“福晋,奴婢失言,还请责罚。”顿了顿,依旧倔强道:“但奴婢句句属实,还望福晋明察。”
汤嬷嬷疾步上前,走到菊青跟前停了停,然后径直走到锦绣跟前,打了个福礼,道:“福晋,这事干系太大,奴婢让人通知了外院管事,让他去请王爷回来。”
回头见梓桐还在哭,不由得提高了声音:“秦姨娘怀着子嗣,哭什么哭,不怕晦气冲撞了胎儿!”
梓桐委屈:“奴婢奴婢觉得姨娘可怜,她还怀着王爷的子嗣呢,竟然被人如此折辱。”
锦绣便瞟了她一眼,淡然道:“王爷回来,自会给姨娘一个公道的,不会让姨娘白白受了委屈。”
梓桐便不敢再还口。
第39章 地位()
吕姨娘见状很机灵地提出告辞:“既然这样,我们叨扰着也不利于姨娘休息,那便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程青青同样如此表态。
锦绣便不顾梓桐的反应,带着人走了。
等人都走了,梓桐才擦干了眼泪回了里屋。
秦姨娘正歪在软床上拨弄手中的琉璃,似笑非笑地问梓桐:“都走了?”
梓桐点头,满眼都是喜悦,哪里有半点在外头的可怜委屈。
姨娘便笑了,取了一块琉璃给她:“赏你的,事情办得不错。”
梓桐欢欢喜喜地接了,一边打量着手中琉璃,一边问秦姨娘:“事情闹这么大,恐怕沉香阁不会善罢甘休,姨娘就不怕”
秦姨娘冷屑:“怕?怕什么?怕她王莞宁记恨?呵,别忘了,如今我肚子里可怀着王爷的长子,就连皇上和宫中的贵人都牵挂着,她王莞宁躲我还来不及,哪里敢跟我过不去!”
梓桐就满意地将琉璃塞到衣袖里,上前轻轻地给秦姨娘捏肩:“姨娘,您说王爷会回来吗?”
秦姨娘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轻轻抚摸着小腹,面上满是做母亲的圣洁:“回不回来又如何?今儿这么一出,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如今这府里最尊贵的是谁!”
梓桐其实是不明白的,秦姨娘怀了王爷的长子,已经是尊贵万分,何必闹这么一出,跟福晋撕破脸,姨娘当真就不怕福晋记恨?
秦姨娘眉眼俱是神采,嘴角微微上扬,似要跟梓桐分享喜悦,软软道。
“我且问你,你觉得要在这府里立足,最重要的是什么?”
梓桐有些听不明白,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生下小贝勒啊,只要有了孩子,那至少就有了依靠啊。
秦姨娘自是一笑,丰润的脸上满是得意:“重要的自然是名分。”
梓桐“呀”了一声,放松神色,笑道:“姨娘怕什么,只要等诞下了小贝勒,还怕没有名分?”
自然,母凭子贵,只要她诞下了贝勒,皇室为了长子的脸面必然会抬了她的身份。
可是
“如果生的是格格呢?”秦姨娘冷笑。
梓桐面上一僵,旋即“呸”了一声:“姨娘瞎说什么呢,夫人不是请了林云阁的道长卜卦吗,您这一胎一定是个贝勒!”
贝勒?
秦姨娘又摸了摸肚子,语气柔柔:“如果我先封了侧福晋,那孩子的身份是不是会更尊贵一些呢?”
梓桐似明悟般瞪大了眼睛。
秦姨娘则是眉眼弯弯,满脸慈和。
她闹这么多,不惜和沉香阁撕破脸,为的就是身份地位。
只要动了胎气的事传出去,传到皇上和皇后的耳朵里,只要孟贵妃推波助澜,皇室未必不会有表示。这是七王爷的第一个孩子,皇上又那么宠着七王爷,一定对这个孩子万般看重。
既然是看重又岂会让这孩子身份低微。
她不要等,她要在孩子落地前就有封号,要将名字刻上皇室玉牒。哪怕是个侧福晋,那也是好的。
纵然最后生的是个丫头,至少孩子不会像她一样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女,一辈子被人看不起。末了还要沦为家族的筹码,一生都由不得自己!
锦绣并未惩罚菊青,让她们都退了下去,只留了汤嬷嬷在屋里。
汤嬷嬷躬身站在一旁,一连叹了几口气。
锦绣才说道:“这事是菊青的错,却也不全是。”
明显的,有芭蕉苑的算计。
菊青那人锦绣是知道的,虽然冲动,口不择言,但总的来说还是懂得审视夺度,不可能明知道秦姨娘怀了孩子还往枪口上撞。菊青又不傻,秦姨娘虽然是秦府的人,但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姨娘,能闹得出什么?
菊青不会为了一个无关大局的人坏了王语嫣和方氏的筹谋。
汤嬷嬷却道:“事情总都指向菊青,福晋怕是要好好想想,如何给王爷一个交代。”
锦绣注意到,汤嬷嬷口中说的是王爷,绝口不提秦姨娘。也就是说,在汤嬷嬷心底,也对秦姨娘的做法有些意见。
心思一定,看着汤嬷嬷,犹豫问道:“嬷嬷,这事我实在有些地方想不通。您说秦姨娘动了胎气,怎么宫里的太医到的比我们还早?还有程福晋和吕姨娘,难道都得了消息?”
汤嬷嬷的面上很快滚过一道虑色,稍稍恢复镇定,面色平静地回答锦绣:“福晋不必纠结枝末细节,好在孩子是保住了,不然这事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锦绣松了口气:“那是,回头让人去庙里烧几炷香,再替姨娘求一个护身符,以好庇佑胎儿安稳。”
汤嬷嬷点头,道:“多日不曾回宫,也不知太后怎么样了。老奴想择一天日子,去宫里看看。”
锦绣点头,端了茶盅,汤嬷嬷便轻手轻脚地退下。
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她细细将今天发生的事回想了一遍,越发肯定这事儿是芭蕉苑捣鬼。
只是不知道是秦姨娘的主意,还是秦府的?亦或者是来自孟贵妃的旨意?
心思沉沉,喝了一口茶。
她知道,汤嬷嬷很快会将王府发生的事传递给太后。她适才是故意那么一说,她要借汤嬷嬷的口告诉太后,秦姨娘的事恐怕是有人操控。
太后慈悲,什么都能睁只眼闭只眼,唯独这七王府的后院。她是万万见不得其他人插手的。皇后也好,孟贵妃也好,胆敢干预七王府的事,胆敢做出对宋煜不利的事,太后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太后出面才好,事情越搅越乱,最后糊成一锅粥,也就揭过了。
很多事,一但追查起来,只会让皇室的面子难堪。
不过今天的事也让她幡然醒悟,只靠她一个是不够的。
就这巴掌大的王府都是两眼抹黑,后知后觉,还被人牵着鼻子走。她要做的事那么危险,身边若没一两个知心能任用的,一定办不成。
菊青和梅儿与她不过虚与委蛇,自个为利罢了。汤嬷嬷也不可能真的臣服于她。
只程峰一个是肯定不够的,他又是内监,很多时候不方便露面。
想了想,她让梅儿去请了木婂来。
第40章 试探()
木婂是第二天到的。
“奴婢昨天夜里来的时候垂花门已经落了锁,守门的婆子说奴婢还不是王府的婢子,不方便夜里进去。所以奴婢才拖着今儿进府的,还请福晋恕罪。”
木婂穿一件素色衣裤,头发盘的整整齐齐,上面只簪一支木钗,面容仍旧消瘦,却少了在酒楼见到时的惶惶悲悸,多了几分自由舒心的雀跃。
屋子里只有锦绣和木婂两个人,汤嬷嬷进宫去了,菊青不知跑哪里了,她将梅儿打发去了灶上。
锦绣不说话,只眯着眼看她。
木婂始终沉默恭顺,虽眼底有讶然划过,却并无其它表情。
这么过了一盏茶时间,锦绣才暗暗点头,这木棉至少性子是沉稳的。
选人用人,心性沉稳,遇事冷静理智最重要。
“你爹和哥哥怎么样了?”锦绣问她。
木婂立刻露出感激的神情,跪到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整了整衣裙,说道。
“木婂多谢福晋救命之恩。爹爹和哥哥现在都住在王府东边的下人棚里,吃食用度都有人打点。”说着笑了笑,有些欢喜:“府里还有妈妈帮忙请了大夫,大夫开了药,说哥哥只要服上半年就能痊愈。”
木婂是打心眼里高兴,日子终于有个盼头了。
以前委曲求全忍辱在酒楼那实在是走投无路,去年的一场灾害让他们家中颗粒无收,没法子了才想着离乡背井来帝京碰碰运气。
哪知在路上哥哥染了病,好不容易到了帝京,那些人都嫌弃他们是乞丐,别说做工了,就是在人家店铺门口多留一分钟都会被撵走。
好不容易酒楼掌柜肯收留,却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几次想纳她为小妾,她不肯,那掌柜就打她,将最脏最累的活儿分给她和爹爹,还不给哥哥看病。
就这么着,她也不敢反抗。一旦反抗,他们可能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如果不是遇见锦绣和和硕,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所以一听到锦绣召唤,她便巴巴地赶来,夜里婆子不放行,她就在王府的门口守了一夜,一直等到天亮了,第一时间赶了进来。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报答这天大恩情,于是谦卑又恳切地说道:“奴婢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长处,人还算勤快,福晋若是不嫌弃就留奴婢在身边伺候。奴婢不要工钱,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了。”
锦绣“噗嗤”笑了起来:“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身边做奴婢,你安心在外头养着,等你哥哥病好了,你们一家子随时都可以离开。”
木婂一听,有些急了,慌乱道:“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真心实切地想要留在福晋身边,伺候福晋。”
锦绣一顿,收敛起脸上的笑来,忽然严厉万分:“伺候?你以为王府是什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本福晋难道还缺了人伺候!你不会以为,本福晋一时好心帮了一把,你就可以以此为借口讹上王府!”
阿猫阿狗,讹上
这些难听的字眼若是其他人听见,只怕面红耳赤羞得就要找个缝隙钻进去,亦或者愤愤然带着一身绝傲正气阔步出去。
木婂只是那么站着,脸上的容貌都不曾改变,依旧恭敬万分,甚至还温温柔柔地开口说道:“奴婢自然晓得王府势大人多,福晋身边丫鬟婆子众多,但奴婢是不同的。”
锦绣目光幽幽看着她,“噢”了一声,话音一转,不知是笑还是冷的戏了一声:“什么不同?”
“木婂能为福晋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她亭亭站着,跟一陇寒冬中的俏梅般,目光澄澈,面容宁静,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继续听下去。
便听见她继而说到:“福晋或许不信,但这是奴婢的真心话。爹爹和哥哥是奴婢的至亲家人,是奴婢的一切。福晋救了奴婢一家子,奴婢无以为报,唯有做牛做马,方能报此大恩。”
锦绣一直冷冷地看着她,等到她说完这段话,吐出一口气,才笑道:“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你能么?”
“奴婢万死不辞!”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肯定,像是早在心中下了决定般。
锦绣便悠然地笑了起来,理一理鬓角的簪花,扶额问道:“你可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木婂一愣,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锦绣坐直了身子:“王府有姨娘怀孕了,你应当知道吧。”
既然是铁了心要进王府,怎么可能没打听。
木婂身子颤了颤,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静,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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