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狂想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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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接受您的条件，陪您玩这个游戏。只是，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够做件对您来说轻而易举的事——让我的同伴黑珍珠复活。您能轻易杀死她，也一定能轻易让她复活。这个女人是我成为恶魔调教师的导师，对我有用，请您成全。”

除了预期中的回答，龙血红的话让夜之魔女王又被逗得一乐。莉莉丝爱抚了一下少年的黑发，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说道：“让生命复活要比毁灭生命困难，不过对妾身来说轻而易举。既然这个混血黑精灵对你有用，那么妾身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与之前弹指之间就让黑珍珠当场碎尸丧命相似，莉莉丝这一次依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很随意地轻撩了一下她披散眩美的乌黑长发，便有一股精神波动席卷向黑珍珠在地上四散分离的尸身。但此次的精神波动带着肉眼可见的赤月色光辉，只一转眼便将地上的黑珍珠碎尸全部包容起来，形成一个红得艳丽无比的光球浮起在空中。

伴随着赤月色光辉的忽闪忽暗，龙血红透过光球外层可以看到被撕裂了的肢体正在重新组合般恢复原样。前后不过十几秒钟，光球迅速黯淡下来，一具晶莹透亮的女性身体悬浮破壳而出般从光球中露了出来。这具女体在七色光芒下不断变换色彩，最终呈现出深褐色的肌肤和丰满的裸身，然后缓缓地回落到地面。

如同灵魂在阴曹地府漫游了一圈后刚回到重新恢复原样的肉体，黑珍珠梦呓般地咳嗽了几声，才缓慢地睁开眼睛。混血黑精灵美女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死过一次又复活回阳，像刚睡醒还有点迷糊般望了望赶到她身前的少年，诧异地问道：

“龙血红小弟，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只记得眼前一黑就灵魂出窍般没了意识……”

哭笑不得的龙血红只好简单扼要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向黑珍珠说明了一下，心中却对莉莉丝的敬畏又多添了几分。这位能将生命的生死轻易决定于掌上的夜之魔女王，此时在少年内心已是既敬又怕的神一般存在。

“你要在十年后把自己的灵魂交给她？能与莉莉丝大人结缘对于一切魔道之士确实是无上的荣耀和千载难逢的机会，但这代价对你本人来说也太高昂了吧？”

听完龙血红的说明，瞪圆了黑眼睛的混血黑精灵把声音压低地提醒少年仔细考虑一下。龙血红苦笑了一下，耸肩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以我的立场来说这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至于将来怎样，只好希望路到桥头自然直了。”

说着，少年径直来到夜之魔女王的面前，深吸了口气放缓紧张情绪后问道：“莉莉丝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接下来该怎么进行仪式？”

像宫廷贵妇人邀请骑士亲吻自己的手背那样，夜之魔女王潇洒高贵地伸出右手，手背朝上，示意龙血红亲吻这只手背。不太习惯这种礼节的少年搔了搔后脑勺，而后模仿着曾在欧洲中世纪题材电影里看过的情节那样用双手捧住莉莉丝的右手手背，弯下腰以嘴唇轻轻在上面亲吻了一下。

只这一下亲密的接触，一股火辣辣的电流便带着难以形容的感觉通过少年的嘴唇涌入了他的四肢五体，并直达灵魂最深处打下烙印，这股力量使得某种在他体内沉睡了十六年的力量开始苏醒。强烈不适的痛苦使得龙血红感到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痛得抽搐，仿佛置身无间炼狱的感觉使他恨不得咬舌头自杀，却偏偏死也死不成。

由于剧痛，龙血红像一条被活剥了鳞的鱼那样浑身剧烈颤抖着。伸手搂住少年的后颈，莉莉丝欢愉地欣赏着他痛不欲生的神情，然后慢慢地张开诱惑的朱唇小口，露出了洁白玉齿间的一对尖锐獠牙，缓然优雅地向少年白净修长的颈子咬了下去。

接着，夜之魔女王抱着龙血红的身体浮起在空中放平，一边继续俯身咬住少年的颈子，一边让她完美无缺的绝美裸身骑乘在少年身上。在血色红月照耀下的黑暗空间夜空，夜之魔女王保持着这个姿势与在痛苦与快乐交错中的少年龙血红忘情交欢，周围的空中响起仿佛无数男声女声合唱般的黑暗赞歌。

黑珍珠被眼前充满虐恋美感与魔性之美的情景感染得如痴如醉，不知这场超出常世范畴的血之仪式进行了多久，直到空中的两人被强烈得无法睁眼的赤月红光包裹后发出一记开天劈地般的巨大爆裂声，空中的一切才恢复平静，摄人魂魄的声音随即响彻夜空：

“吾之名莉莉丝，夜的女王、黑暗的主宰、地狱的皇后。吾乃暗中之暗、罪中之罪、魔中之魔，以永恒的黑暗之名，吾与此人在此时此地定下结缘的血之盟约！”

第一篇——黑暗的前奏曲

第十二章——莉莉丝的游戏（下）

把自己的灵魂交给恶魔？那不等于是向恶魔出卖自己的灵魂吗？龙血红不由得踌躇了起来。从小受教于李神父，他除了各种古今文字语言，在神学方面也有扎实的根基。虽然对魔道知道得不多，但他明白把灵魂交给恶魔是最禁忌的罪行，意味着自己的灵魂支配权落入恶魔手中，自己的一切意识行为的控制权也同时交给了恶魔。

虽然莉莉丝说得很明白，并不是在十年后占有他的灵魂、而是十年后根据他的成长表现决定他灵魂的命运。可是，将自己的灵魂交给他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少年觉得十分不爽，像是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另一方面，龙血红很清楚自己眼下所处的立场不容他讨价还价。如果他不接受夜之魔女王的游戏条件，那么即使对方不难为他，结缘失败的他也无法成为恶魔调教师。少年既不懂魔法也无什么特殊能力，想要在剑与魔法为主体力量的混沌大陆生存并找出那个吸血鬼复仇，成为恶魔调教师是他目前知道的唯一出路。

当然如果不干这一行，他也未必会饿死在异界，但想要有所作为恐怕就很难了。

莉莉丝一点也不着急，她很耐心也很有把握地等待着少年的回答。如她所料，没有选择余地的龙血红在权衡利弊后，终于坚定地点了点头，做出了答复：

“好吧，我接受您的条件，陪您玩这个游戏。只是，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够做件对您来说轻而易举的事——让我的同伴黑珍珠复活。您能轻易杀死她，也一定能轻易让她复活。这个女人是我成为恶魔调教师的导师，对我有用，请您成全。”

除了预期中的回答，龙血红的话让夜之魔女王又被逗得一乐。莉莉丝爱抚了一下少年的黑发，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说道：“让生命复活要比毁灭生命困难，不过对妾身来说轻而易举。既然这个混血黑精灵对你有用，那么妾身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与之前弹指之间就让黑珍珠当场碎尸丧命相似，莉莉丝这一次依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很随意地轻撩了一下她披散眩美的乌黑长发，便有一股精神波动席卷向黑珍珠在地上四散分离的尸身。但此次的精神波动带着肉眼可见的赤月色光辉，只一转眼便将地上的黑珍珠碎尸全部包容起来，形成一个红得艳丽无比的光球浮起在空中。

伴随着赤月色光辉的忽闪忽暗，龙血红透过光球外层可以看到被撕裂了的肢体正在重新组合般恢复原样。前后不过十几秒钟，光球迅速黯淡下来，一具晶莹透亮的女性身体悬浮破壳而出般从光球中露了出来。这具女体在七色光芒下不断变换色彩，最终呈现出深褐色的肌肤和丰满的裸身，然后缓缓地回落到地面。

如同灵魂在阴曹地府漫游了一圈后刚回到重新恢复原样的肉体，黑珍珠梦呓般地咳嗽了几声，才缓慢地睁开眼睛。混血黑精灵美女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死过一次又复活回阳，像刚睡醒还有点迷糊般望了望赶到她身前的少年，诧异地问道：

“龙血红小弟，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只记得眼前一黑就灵魂出窍般没了意识……”

哭笑不得的龙血红只好简单扼要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向黑珍珠说明了一下，心中却对莉莉丝的敬畏又多添了几分。这位能将生命的生死轻易决定于掌上的夜之魔女王，此时在少年内心已是既敬又怕的神一般存在。

“你要在十年后把自己的灵魂交给她？能与莉莉丝大人结缘对于一切魔道之士确实是无上的荣耀和千载难逢的机会，但这代价对你本人来说也太高昂了吧？”

听完龙血红的说明，瞪圆了黑眼睛的混血黑精灵把声音压低地提醒少年仔细考虑一下。龙血红苦笑了一下，耸肩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以我的立场来说这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至于将来怎样，只好希望路到桥头自然直了。”

说着，少年径直来到夜之魔女王的面前，深吸了口气放缓紧张情绪后问道：“莉莉丝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接下来该怎么进行仪式？”

像宫廷贵妇人邀请骑士亲吻自己的手背那样，夜之魔女王潇洒高贵地伸出右手，手背朝上，示意龙血红亲吻这只手背。不太习惯这种礼节的少年搔了搔后脑勺，而后模仿着曾在欧洲中世纪题材电影里看过的情节那样用双手捧住莉莉丝的右手手背，弯下腰以嘴唇轻轻在上面亲吻了一下。

只这一下亲密的接触，一股火辣辣的电流便带着难以形容的感觉通过少年的嘴唇涌入了他的四肢五体，并直达灵魂最深处打下烙印，这股力量使得某种在他体内沉睡了十六年的力量开始苏醒。强烈不适的痛苦使得龙血红感到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痛得抽搐，仿佛置身无间炼狱的感觉使他恨不得咬舌头自杀，却偏偏死也死不成。

由于剧痛，龙血红像一条被活剥了鳞的鱼那样浑身剧烈颤抖着。伸手搂住少年的后颈，莉莉丝欢愉地欣赏着他痛不欲生的神情，然后慢慢地张开诱惑的朱唇小口，露出了洁白玉齿间的一对尖锐獠牙，缓然优雅地向少年白净修长的颈子咬了下去。

接着，夜之魔女王抱着龙血红的身体浮起在空中放平，一边继续俯身咬住少年的颈子，一边让她完美无缺的绝美裸身骑乘在少年身上。在血色红月照耀下的黑暗空间夜空，夜之魔女王保持着这个姿势与在痛苦与快乐交错中的少年龙血红忘情交欢，周围的空中响起仿佛无数男声女声合唱般的黑暗赞歌。

黑珍珠被眼前充满虐恋美感与魔性之美的情景感染得如痴如醉，不知这场超出常世范畴的血之仪式进行了多久，直到空中的两人被强烈得无法睁眼的赤月红光包裹后发出一记开天劈地般的巨大爆裂声，空中的一切才恢复平静，摄人魂魄的声音随即响彻夜空：

“吾之名莉莉丝，夜的女王、黑暗的主宰、地狱的皇后。吾乃暗中之暗、罪中之罪、魔中之魔，以永恒的黑暗之名，吾与此人在此时此地定下结缘的血之盟约！”

第一篇——黑暗的前奏曲

第十三章——恶魔人

当这片空间重归寂静的时候，被空中大爆裂产生的余波气浪掀倒的黑珍珠仍趴上地上喘气。她没受伤，只是在连续经历那么多对她这个A级恶魔调教师来说也算得上千载难逢的事后，她大脑的思维难免有些混乱。

（要是告诉别人，说我为一个人类少年主持黑弥撒结缘仪式、结果莫名其妙地吵醒了夜之魔女王莉莉丝大人、被传送到某个黑暗空间还死过一回又复活过来、然后亲眼见证这个人类少年与莉莉丝大人结缘签定血之盟约，恐怕没人会相信。）

摇晃了一下脑袋，黑珍珠想要起身，却突然全身一颤。她看到一对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脚和双腿，抬起头来，只见双臂抱着龙血红的夜之魔女王莉莉丝正面带微笑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黑珍珠吓得立刻跪下，但惦记着少年的安危又忍不住偷眼观察。

龙血红一动不动地躺在莉莉丝的怀中，脸色苍白如雪。黑珍珠看得心里发紧，难道少年承受不住仪式的负担而丢了小命？洞察她心思的夜之魔女王赞了一声：

“看来你对妾身这个子孙后裔确实很关爱，让你做他的导师倒也蛮合适的。”

一边说着，莉莉丝舒展双臂，龙血红的身体便缓缓地浮游般飘落在地。黑珍珠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少年的胸口和鼻孔，虽然微弱，但心跳和呼吸还很有规律，显然性命无恙。刚松了口气，突然黑珍珠脑子里一阵激灵，诧异而谨慎地跪拜在地上向夜之魔女王询问：

“莉莉丝大人，您、您刚才说……这少年是您的子孙后裔？这、这怎么可能？他是个普通的人类少年，只是来历有些不明而已。”

扫视了一下黑珍珠，夜之魔女王呵呵一笑道：“普通的人类能有让你这个混血黑精灵女人一眼就着迷的魔性魅力？普通的人类能使你主持的黑弥撒结缘仪式的声音传入在地狱界最深处安眠的妾身耳中？普通的人类能承受得起刚才的仪式负荷？”

黑珍珠生性胆大泼辣，但并不卤莽愚笨，仔细思索后，试探地颤声道：

“这世上只有一种人类能办到这些事——恶魔人，人类与恶魔的混血儿后代！难道他……”

挥手示意黑珍珠止声的莉莉丝淡然而道：“你明白就行了，此事你不得擅自向任何人、包括他透露半句。妾身认可你作为此子的导师，而且往后你就是妾身在他身边的耳目。作为回报，接受妾身赐予的魔力吧。”

说到这里，夜之魔女王轻轻地将左手按向黑珍珠的额头，混血黑精灵本能地想躲闪却又不敢挪动半步，只好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随着莉莉丝的左手掌心中透出一团红月色光团融入黑珍珠的额顶，混血黑精灵只觉得从天灵盖开始全身都像被一根灼热的光束串刺了那样，但体内的魔力却不由自主地与新融入的力量混为一体猛涨数倍。黑珍珠当即竭力调和起体内汹涌的魔力波动，好一会才大口喘息地消停下来。

虽然筋酸骨痛全身难受，但黑珍珠知道莉莉丝不是害她、而是将其强大无限的力量分给了她一点。虽然对莉莉丝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却已使黑珍珠的修为猛增数倍。

混血黑精灵不敢怠慢地立刻拜谢，心中却又喜又忧。喜的是一下就得到了原本至少要再修行几百年的魔力，忧的是夜之魔女王在分予她力量的同时在她的灵魂深处打下了主从契约的烙印。主从契约和结缘契约都是灵魂契约魔法，但结缘契约中签定契约的双方相对平等，而主从契约中签定契约的双方则完全是主奴关系。说得更直接些，黑珍珠在接受了莉莉丝分予的力量的同时，也成了不能背叛其的奴隶。

对于包括恶魔调教师在内的很多魔道之士来说，能与夜之魔女王莉莉丝签定主从契约做其奴隶是种光荣。但黑珍珠却是在半强迫的情况下接受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发现这点的莉莉丝笑道：“你放心，这么做只是为保险起见，只要你在未来十年内好好地留在这少年身旁做妾身的耳目，十年后这个主从契约就会自动失效。”

混血黑精灵至少也有数百年寿命，十年实在不算什么。黑珍珠只好认命，虽然她明白这十年肯定不会风平浪静。看到她想通了，莉莉丝便回到前面的话题：“现在妾身告诉你一些关于这少年的事。你听说过妾身与撒旦有个名为莉莉姆的女儿吗？”

已放缓情绪的黑珍珠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是的，而且我听黑精灵部族的长老大法师曾说过，这位莉莉姆公主很早就离开地狱界在人间的各个世界旅行，据说还与一个人类男子结成夫妇，封印了自己的力量隐居到了无人能找到的地方。”

“恩，确实如此。她还与那个人类男子生下了后代。这两人的孩子也有孩子，代代像普通人类那样生活在人间的各个世界中，这少年便是其中之一。他们不但是恶魔人，还有着恶魔王的魔血，只是绝大部分没觉醒就像普通人类那样生老病死了。”

莉莉丝加以补充，并在脸上露出母性特有的温情，然后继续说道：“相信你知道，任何恶魔人的最大弱点就是——他们虽然体内隐藏着恶魔的力量，但在觉醒前比常人强不了多少。所以希望通过他们的血肉灵魂得到强大魔力的各种势力都视他们为最佳猎物。这少年在原来的世界里失去恩师亲友的事件，凶手就是一个想要靠吸取他的血猛增力量的上位吸血鬼魔族，却被他幸运躲过一劫。今后随着这少年的力量逐渐成长，他的魔性也会越发强烈，定会引来不少类似的事情。”

黑珍珠低头无语。其它地方不谈，在混沌大陆，恶魔人作为人类与恶魔之间的禁忌存在被各种族视为异类，还被追求他们血肉灵魂的人追杀。作为不同种族的混血儿遭受排斥的感觉，身为混血黑精灵的黑珍珠深有体会。她当年之所以选择恶魔调教师这一行，是因为在混沌大陆只有恶魔调教师等少数职业只要有能力谁都可入行。

看了看仍未苏醒的龙血红，夜之魔女王莉莉丝向黑珍珠挥手道：“带着他回去吧，把你的技能和知识都传授给他，让他以恶魔调教师的身份在混沌大陆开始新生。不过记住，你不能干涉他的成长，他必须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自己的成长方向。哪怕他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死亡，你也不能阻止。”

第一篇——黑暗的前奏曲

第十三章——恶魔人

当这片空间重归寂静的时候，被空中大爆裂产生的余波气浪掀倒的黑珍珠仍趴上地上喘气。她没受伤，只是在连续经历那么多对她这个A级恶魔调教师来说也算得上千载难逢的事后，她大脑的思维难免有些混乱。

（要是告诉别人，说我为一个人类少年主持黑弥撒结缘仪式、结果莫名其妙地吵醒了夜之魔女王莉莉丝大人、被传送到某个黑暗空间还死过一回又复活过来、然后亲眼见证这个人类少年与莉莉丝大人结缘签定血之盟约，恐怕没人会相信。）

摇晃了一下脑袋，黑珍珠想要起身，却突然全身一颤。她看到一对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脚和双腿，抬起头来，只见双臂抱着龙血红的夜之魔女王莉莉丝正面带微笑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黑珍珠吓得立刻跪下，但惦记着少年的安危又忍不住偷眼观察。

龙血红一动不动地躺在莉莉丝的怀中，脸色苍白如雪。黑珍珠看得心里发紧，难道少年承受不住仪式的负担而丢了小命？洞察她心思的夜之魔女王赞了一声：

“看来你对妾身这个子孙后裔确实很关爱，让你做他的导师倒也蛮合适的。”

一边说着，莉莉丝舒展双臂，龙血红的身体便缓缓地浮游般飘落在地。黑珍珠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少年的胸口和鼻孔，虽然微弱，但心跳和呼吸还很有规律，显然性命无恙。刚松了口气，突然黑珍珠脑子里一阵激灵，诧异而谨慎地跪拜在地上向夜之魔女王询问：

“莉莉丝大人，您、您刚才说……这少年是您的子孙后裔？这、这怎么可能？他是个普通的人类少年，只是来历有些不明而已。”

扫视了一下黑珍珠，夜之魔女王呵呵一笑道：“普通的人类能有让你这个混血黑精灵女人一眼就着迷的魔性魅力？普通的人类能使你主持的黑弥撒结缘仪式的声音传入在地狱界最深处安眠的妾身耳中？普通的人类能承受得起刚才的仪式负荷？”

黑珍珠生性胆大泼辣，但并不卤莽愚笨，仔细思索后，试探地颤声道：

“这世上只有一种人类能办到这些事——恶魔人，人类与恶魔的混血儿后代！难道他……”

挥手示意黑珍珠止声的莉莉丝淡然而道：“你明白就行了，此事你不得擅自向任何人、包括他透露半句。妾身认可你作为此子的导师，而且往后你就是妾身在他身边的耳目。作为回报，接受妾身赐予的魔力吧。”

说到这里，夜之魔女王轻轻地将左手按向黑珍珠的额头，混血黑精灵本能地想躲闪却又不敢挪动半步，只好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随着莉莉丝的左手掌心中透出一团红月色光团融入黑珍珠的额顶，混血黑精灵只觉得从天灵盖开始全身都像被一根灼热的光束串刺了那样，但体内的魔力却不由自主地与新融入的力量混为一体猛涨数倍。黑珍珠当即竭力调和起体内汹涌的魔力波动，好一会才大口喘息地消停下来。

虽然筋酸骨痛全身难受，但黑珍珠知道莉莉丝不是害她、而是将其强大无限的力量分给了她一点。虽然对莉莉丝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却已使黑珍珠的修为猛增数倍。

混血黑精灵不敢怠慢地立刻拜谢，心中却又喜又忧。喜的是一下就得到了原本至少要再修行几百年的魔力，忧的是夜之魔女王在分予她力量的同时在她的灵魂深处打下了主从契约的烙印。主从契约和结缘契约都是灵魂契约魔法，但结缘契约中签定契约的双方相对平等，而主从契约中签定契约的双方则完全是主奴关系。说得更直接些，黑珍珠在接受了莉莉丝分予的力量的同时，也成了不能背叛其的奴隶。

对于包括恶魔调教师在内的很多魔道之士来说，能与夜之魔女王莉莉丝签定主从契约做其奴隶是种光荣。但黑珍珠却是在半强迫的情况下接受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发现这点的莉莉丝笑道：“你放心，这么做只是为保险起见，只要你在未来十年内好好地留在这少年身旁做妾身的耳目，十年后这个主从契约就会自动失效。”

混血黑精灵至少也有数百年寿命，十年实在不算什么。黑珍珠只好认命，虽然她明白这十年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