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传奇之翻手江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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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霍凌霄心头不由得感叹。

　　　　“初阳，在哪儿？”

　　　　霍凌霄的声音有些颤抖。

　　　　再强的人，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她的儿子，六年前留书离家，那场变故的惨痛，让她每每想起往事都心头滴血。

　　　　霍凌霄看着眼前的人，他气质冷厉骄傲，有着他母亲当年的风范。他是为了救初阳才孤身犯险，独闯药师谷的机关。

　　　　霍凌霄也有些不解。

　　　　“山脚下。机关开启的地方他已经昏迷了，需要几个人抬他上来。如果牵马而行还是比较方便的。”

　　　　忆情道，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有一位姑娘，脚受了伤，也需要车马代步。”

　　　　“好。白术你去备马，我和林默先下山。”

　　　　霍凌霄应道。

　　　　“谷主”

　　　　白术不由得皱眉头。她追随了霍凌霄二十余年，知道她所有的经历。眼前的梅忆情，对霍凌霄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她怀疑，是他故意引霍凌霄下山，加害与她。

　　　　“没关系。按照我说的去做。”

　　　　“大哥哥”

　　　　初雪瞪大眼睛，端详着眼前黑衣浴血的男子，眼中没有恐惧慌张，反而是亲切与关心。

　　　　“大哥哥，我记得你大哥哥，你受伤了，要不要我帮你包扎一下？你见到我哥哥了，是么？”

　　　　初雪走近忆情，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忆情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初雪：“我无碍，一起去见你哥哥吧。”

　　　　当年，他曾经在漠北易府住过不短的时间。易家有一双双胞胎的女儿，初冰与初雪。初冰伶俐，初雪温柔，初冰对他很冷淡，而初雪似乎很喜欢与他玩那些往事，他依稀都有记忆。可是，毕竟是她家的人，忆情的心中，实在亲近不起来。

　　　　安澜与小池坐在地上，焦急的等着忆情。

　　　　不时的听到山上传来箭簇齐发、金戈相交的声音，安澜心慌不已。然而，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毕竟是没有太大的力量去做什么。是以，只能强自忍着不安等待着。

　　　　楚阳沉沉的昏迷之中。

　　　　因为毒药的作用，他的体温特别的高，摸上去滚烫。然而，却没有丝毫的汗。

　　　　安澜把楚阳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帮他整理好发丝，眼中是满满的爱意。她要深深的记住他的模样，恐怕是他的生命，在下一秒就会消失。

　　　　直到忆情带着几个人回来。

　　　　“初阳”

　　　　霍凌霄三步并两步到了安澜的近前，她俯下身子，看着虚弱昏迷的儿子，心痛不已。霍凌霄手腕搭在初阳手上，感觉到了他飘忽微弱的生命体征。

　　　　“怎么回事儿？”

　　　　“他中了毒”

　　　　安澜答道，眼前这个女子的神色，让她一眼即知对方的身份。

　　　　“冥夜曼陀罗。”

　　　　霍凌霄的眉头微皱。

　　　　“是。”

　　　　安澜心生敬仰。果然不愧是神医，竟然一眼便知初阳所中的毒。

　　　　“放开他。”霍凌霄吩咐着安澜把楚阳放在了地上。她伸手解开了楚阳的上衣，沉着冷静，再不发一言，从囊中拿出一包银针，霍凌霄手一翻转，二十四根银针皆入了楚阳的穴道。

　　　　她又伸手，从囊中取出一粒药丸，放入了初阳的口中。然后，继续的为他诊脉。

　　　　霍凌霄的神色始终都凝重而紧张，直到一炷香过后，她的神色才转而平和了。

第168章（）　
霍凌霄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来晚了，可能就真的晚了”

　　　　一句话，霍凌霄的眼眶中，已经有泪水涌出。

　　　　眼前的是她的儿子，六年未见的儿子。楚阳的变化很小，甚至身高都没有怎么变化。只是，比当前瘦弱、沧桑了。他的眉头皱着，在忍受着体内毒药的折磨。

　　　　霍凌霄轻轻抚摸着楚阳的脸颊，他的脸庞深深凹进去，胡子拉碴，已经是二十岁的男子了，再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哥哥哥哥”

　　　　初雪就蹲在母亲的身边，轻轻的唤着初阳的。

　　　　“哥哥哥哥”初雪连续的唤着初阳，突然，她的声音变得悲伤而凄厉：“哥哥哥哥”

　　　　霍凌霄回身一把抱住女儿：“雪儿，没事儿，没事儿，不怕了”

　　　　“哥哥哥哥”

　　　　初雪的声音慢慢的低下来。

　　　　“走，带他们回山”

　　　　彼时，白术已经带人过来。霍凌霄吩咐道。

　　　　“不必了。初阳到此处，已经是安全无虞了。我也该离开了”

　　　　忆情冷冷的说道。

　　　　霍凌霄一愣：“谢谢你，忆情你身上有伤，需要救治再说，你既然来了，怎么好不去山上休息呢。”顿了顿，霍凌霄走到他身前：

　　　　“孩子，上一辈的恩怨，应该结束了。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孩子。”

　　　　这句话，触碰到了忆情内心的伤，他凄厉的一笑：“霍谷主说来容易，说结束就结束了呵呵霍谷主，告辞了。你不必谢我，我要报的仇，仍旧是会报的。只是，现在不是时机。后会有期。”

　　　　忆情的声音，寒冷而残酷。

　　　　报仇。这样的声音，在霍凌霄的耳边，听起来尤为恐惧。她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大哥哥”

　　　　初雪突然挣脱母亲的怀抱，追上了忆情：

　　　　“大哥哥，我帮你治伤啊你流血了，我这里有药的，帮你止血。”

　　　　初雪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她温暖的纤手拉住了忆情的手，拉他坐在地上，不由分说的帮他解开衣服，小心翼翼的拔下飞刀，止血，用纱布包扎，动作飞快，却做的很是细致。

　　　　不一会儿，忆情身上的伤，就全部的包扎好了。

　　　　“里面有止痛的药，不疼吧。”

　　　　包扎好伤口，初雪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似乎颇为得意。

　　　　“谢谢你。”

　　　　忆情道。

　　　　“初雪”

　　　　忆情轻轻唤了她一声，坐在这个女子身边，敞露着空门，任由她摆弄，他仍旧觉得心安，安全。他能感受到，身边女子如阳春三月般的和煦的微笑，如琉璃般纯澈的心。

　　　　“大哥哥你不要走啊，我们是一家人”

　　　　初雪挽着他的胳膊，道。

　　　　一家人？忆情心头一痛，手一震，就甩开了初雪。

　　　　忆情猛然出手，出手很重，初雪身子一歪，差点扑倒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看着忆情：“大哥哥，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忆情默然以对。

　　　　“你不要不高兴啊要是我说错话了，你我生气了，就给你打我一下吧就在这里。”

　　　　初雪说着，拿起忆情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

　　　　忆情冰冷的手，触碰着初雪温暖的手，心内波澜汹涌。

　　　　她只是个心底纯澈的孩子啊。她似乎仍旧是当时初见时候，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女。

第169章（）　
蓦然，忆情不由得心惊。

　　　　“初雪，你记得什么时候见过我吗？”

　　　　忆情试探的问。

　　　　这个问题，似乎真的难倒了初雪，初雪皱着眉头，晃着脑袋，想了好久，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哦，我真的是，不记得了呢”

　　　　忆情不由得一声长叹。

　　　　霍凌霄看着眼前的一幕，已经是泪眼朦胧。

　　　　安澜心中也是一阵酸涩。

　　　　“初雪，去找娘亲吧。大哥哥的伤已经治好了，大哥哥有点事儿要离开。”忆情的语气，是往日难得的温和。

　　　　“哦，那好吧，你以后，要常来看看初雪哦要记得和初雪玩儿”

　　　　初雪道。

　　　　“嗯”

　　　　忆情点头：“我走了。诸位。傅姑娘，我在眉山的梅花绣庄等你若是你还希望我帮你找到你的弟弟的话”

　　　　“好。”安澜道。嘴边的那个谢字，却没说出口，若说了，就生分了。

　　　　“走吧”

　　　　霍凌霄望着忆情的背影，心头有些怅然。

　　　　药师谷。

　　　　楠木做的木屋中，散发着木香与药香。

　　　　安澜与霍凌霄、小池、初雪守在初阳的床榻前，等着他醒来。

　　　　霍凌霄看着安澜与小池的神色皆是疲惫不堪，心中不忍：“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初阳没什么大事儿了，不过，也要过一会儿才醒。”

　　　　“那，哈欠”小池的眼睛已经睁不开：“那，那我们去休息一会儿了初阳，他要是醒了，告诉我们一声啊”

　　　　霍凌霄点点头。

　　　　然而，安澜仍旧是有些迟疑，她的目光一刻都未曾离开初阳。

　　　　霍凌霄看着这个面容憔悴、神色疲惫，但是仍旧难掩天生丽质的女子，心中了然。她拍了拍安澜的肩膀：

　　　　“放心吧，没事儿的。我是他的母亲，一定护他安全的。”

　　　　安澜仰起头，看着霍凌霄，点了点头。

　　　　霍凌霄无论容貌姿色还是风华气度皆是出尘超众，又是国医圣手，这样的女子，感情家庭竟然也是这么的坎坷艰难，安澜也不由得惊叹于，感情一事，多不能预料。

　　　　有这样的母亲，初阳竟然是不肯投奔，安澜望着闭目昏睡的初阳，心中也代他多一丝酸涩。必然是有更难以面对的苦衷，让初阳流落江湖而不肯再见母亲的。

　　　　“霍谷主，初阳受伤，是因为帮我对不起”

　　　　安澜向霍凌霄躬身，道。

　　　　这七天六夜的狂奔，安澜抱着初阳，没有一刻不担心，如果初阳就这样的离开了，她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此际，终于能让他平安，安澜心中满是感恩。

　　　　霍凌霄点点头。

　　　　六年的时光太长了，她已经错过了儿子的成长，不知道初阳这六年有什么样的遭遇与经历，不知道初阳现在有什么样的朋友，为什么而努力，她尤为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初阳会和忆情在一起，他的恨意那么浓，却又拼死送他来救治。

　　　　霍凌霄的心中，是满满的疑问。

　　　　她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憔悴疲惫，可是，目光仍旧坚定，成熟坦荡。

　　　　“他会帮你，也是因为你们之前的情谊，你不必抱歉的。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陪我说说话我是不合格不称职的母亲，这么多年了，我没有照顾他甚至都没有见到他。我错过他，太长的人生了”

　　　　霍凌霄长长一叹。

第170章（）　
安澜点点头。困意实在是太浓了，让她觉得站立都有些艰难。

　　　　然而，初阳没有醒过来，是以安澜睡得并不安稳。她睡了一会儿，就似乎是感觉到睡了太久，挣扎着起床。正这时，药师谷的一个女子抱着衣服进来：

　　　　“姑娘，谷主吩咐的，帮您找了衣服，您换上吧。我煮了参茶，给您补补身子，你稍等，帮你端过来。”

　　　　女子道。

　　　　安澜微微点头示意。

　　　　安澜换过了女子带来的衣服，简单收拾了下，喝了参茶，就跑去木屋看初阳。

　　　　霍凌霄见到她，也不由的惊讶：

　　　　“来，过来坐。你怎么是这么快就起来了。这不过是一盏茶一炷香的功夫吧看你们的样子，都似乎是很久没有休息了。”

　　　　安澜依言坐下：

　　　　“是呢。我们从西北赶来，已经是七天六夜没有怎么休息了可是，若是没有看到初阳醒来，我睡不安稳”

　　　　安澜的目光落在初阳的脸上。

　　　　他仍旧在昏迷中，感受不到外界的变故。

　　　　“孩子，辛苦了”霍凌霄心中感叹。

　　　　这些年的风平浪静，她已经远离了奔波与是非。看着这些正当年的孩子，霍凌霄仿佛依稀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曾意气风发纵马江湖。她曾经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能风平浪静的过一生，她曾经一度坚定的认为，自己能够左右自己的人生，然而，命运的摆布之下，她失去了太多

　　　　“和我说说吧，你认识初阳多久了？你是谁家姑娘，怎么会与江湖人发生瓜葛冥夜曼陀罗是滇西地区才会有的极罕见的毒药呢，是很少有解药的。”

　　　　霍凌霄问道，声音温和。

　　　　安澜望了望霍凌霄，又看了看初阳，目光温柔。

　　　　他一定是不希望母亲担忧的吧。

　　　　“我是杨威镖局傅泰的女儿，傅安澜。我与初阳是几个月前相识的。我意外落到了山崖，被他所救。我失去了记忆，初阳为了帮我找到家人，离开之前隐居的山可是，因为我的身世的缘故，我们被人追杀。”

　　　　安澜简短的说。

　　　　霍凌霄略微点头：“我知道关于扬威镖局的传闻。原来如此啊”

　　　　霍凌霄的目光落在初阳的脸上，满是慈爱：“你竟然是隐居深山。真的就打算放逐自己了么？”

　　　　霍凌霄的声音中，满是苍凉。

　　　　“霍谷主，初阳也很想念您，想念你们在漠北的家，想念家人的。他是非常智慧而善良的人，他会是易家的骄傲的，他一直都在努力。”

　　　　安澜道。

　　　　霍凌霄点点头，看着安澜，嘴角有一丝浅笑。

　　　　“你是个懂得他的好孩子，有你照顾他，我很放心”

　　　　霍凌霄的手握着初阳的手，他的高烧已经渐渐的褪去，手温恢复了正常。感觉到初阳的手微微动了一下，霍凌霄惊喜的拉住他的手：

　　　　“初阳”

　　　　初阳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阵眩晕，好久，才看清楚了眼前人。眼前的人，在梦中很多次的出现过他甚至怀疑，这仍旧是在梦中。似乎是睡了太久太久，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娘亲”

　　　　他的喉咙里，艰难的吐出了这个字。

　　　　“孩子”

　　　　霍凌霄已经泪流满面，然而，嘴角却是带着笑容。

　　　　“初阳，我的孩子”

　　　　“娘亲，我不是在做梦”初阳的目光有些迷茫。

第171章（）　
“不是娘亲在这儿”霍凌霄抓住初阳的手，触摸自己的脸颊，让他感受着真实的自己。

　　　　“初阳，你中毒昏迷了，我们带你到药师谷求医的”

　　　　安澜解释道。

　　　　初阳努力的想着，终于想清楚了之前的事情。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谢谢你们，我昏迷了很久吧”

　　　　“醒过来就好啊你，真的是吓坏我们大家了”

　　　　安澜解释着。

　　　　“我没事儿了”初阳尝试着坐起来，又站在地上。他撩衣服跪倒在母亲的膝下：

　　　　“娘亲儿子不孝，这些年没有能侍奉母亲，让您担心了。”

　　　　初阳说的很艰难，声音中已经带了哽咽，他伏跪在地上，久久不愿意抬头，不愿意母亲看到他滚落的泪珠儿。

　　　　霍凌霄拉起初阳：“你受苦了是母亲亏欠与你啊。我竟然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一语未毕，已经是泪水涟涟。

　　　　安澜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情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家。在那一世，父母和睦，只有她一个独生女，他们该是多么为自己而难过。在这一世，还有一个流浪在外的弟弟，真的应该去找他回来了。这世间，最终的牵绊，不过也是亲情。

　　　　“哥哥哥哥”

　　　　一连串欢快的如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初雪边走边跳跃一般的走来，扑倒在初阳的身上。

　　　　初阳背上有伤，被她一扑，不由得咬住嘴唇。他不动声色的把初雪从肩上拉到身前：

　　　　“小雪啊我的好妹妹，也长这么大，这么漂亮了”

　　　　初阳动情的报初雪抱在怀中，眼中满是对妹妹的溺爱。

　　　　初雪抱着初阳，旋即又挣开他的怀抱，细细的看着初阳：

　　　　“哥哥，你怎么了？哭了啊？”

　　　　初雪伸手擦拭着初阳的脸。

　　　　“哥哥，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我是太久没有见到你，很高兴”

　　　　初阳平息着心头的激动，道。

　　　　初雪眉头微微皱起，嘴巴也撅起：

　　　　“哥哥，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吗？”初雪抚摸着初阳的脸庞，侧着头细细的看着：“哥哥，是不是爹爹又骂你了？你别难过，我们一起玩去，不要见他”

　　　　说着，初雪就要拉起初阳。

　　　　初阳看着初雪仍旧如少女的神情，心中大骇。

　　　　“小雪”初阳望着母亲，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惊愕。

　　　　“娘亲，小雪怎么了？”

　　　　霍凌霄长长一叹：

　　　　“你或者不知道吧六年前，小雪在书房的书架后面，看到你受刑她受了刺激，记忆就停留在那个岁月了。其实从那时起，她的思维就有些失常了。只是，当时你太艰难了，而我们，也都忽视她了”

　　　　初阳望着眼前浅笑盈盈，目光清澈的女子，虽然已经身量成熟，可是，那神情仍旧是幼稚天真的。记忆中的四妹，甜美懦弱，总是喜欢依偎在自己身边。她不喜欢出门，胆小怯弱

　　　　初阳的心中一阵阵的抽痛。他把初雪拦在怀中：

　　　　“我可怜的妹子啊”

　　　　“哥哥，哥哥我找你玩儿一直都找不到，你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啊？我们一起，不分开了。哥哥，我们不去找爹爹，他就不骂你了”

　　　　初阳已经是泪水涟涟了。

　　　　因为他的错误，母亲与父亲生疏，父亲也不再慈爱宽容，他想象过那个家庭不再有往日的欢笑与和睦。然而，他不能想象，自己的妹妹，竟然是会失去了心智。

第172章（）　
他的心抽搐着，疼痛难当。

　　　　“好妹妹，哥哥再不离开你了哥哥陪你”

　　　　在药师谷中，这几日安澜、小池被照顾的很好，日子过得悠闲而安然。在这样悠然的日子，安澜的心情也得到了平复。傍晚的时候，安澜坐在院中的长椅上，望着徐徐落下的夕阳，半边红云，静静的发呆。

　　　　“傅姑娘”

　　　　霍凌霄一袭青衣，在旁边轻声唤道。

　　　　安澜连忙站起身来行礼。

　　　　“不必多礼，坐吧”霍凌霄一边说着，做到了安澜的身边。

　　　　“这些日子，在药师谷还住得惯吧。”

　　　　霍凌霄问道。

　　　　安澜点点头：

　　　　“这些日子多谢霍谷主的照顾了”

　　　　“你是初阳的朋友，不必客气的。”霍凌霄声音缓缓的，她的声音柔和而平静，让人心中平添了一丝安宁。

　　　　然而，安澜对霍凌霄却多少有些敬畏。她太过于完美了，气质高华，淡定安然，不动声色，这样的人，安澜仰慕却难以亲近。而且，安澜能感觉到她的疏离。

　　　　这几日的相处，霍凌霄总是不经意一般的打听着安澜的事情，却很少发表任何的看法。她总是神色淡然，有些漫不经心，然而，那话中，却让安澜分明觉察到她的关切。她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感情。

　　　　甚至，初见初阳之外，霍凌霄都再没有激动的表达任何的感情。她太过于谨慎了，哪怕是对她至亲的人。

　　　　“傅姑娘，若是住得惯，就不妨多住些日子吧”霍凌霄微微叹了口气：“若是你愿意的话，就算是常住在这里，我也是很欢喜的。”

　　　　安澜有些疑惑的看着霍凌霄，不知道她到底表达什么意思。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从我本心来说，若是你肯留下来，我是很高兴的。你对初阳的情谊，我是看在眼中的。我也很喜欢你这样有情有义的姑娘”

　　　　霍凌霄的目光很是温和，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

　　　　“你的到来，对我来说是惊喜。一位母亲看着有个好姑娘留在自己儿子身边，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安澜有些脸红，不知道如何说。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么？”

　　　　霍凌霄巧笑倩兮，问询着。

　　　　安澜摇了摇头，手比划着，想着合适的措辞，对霍凌霄解释。

　　　　“您我真的很喜欢初阳，也愿意照顾他的一生。我知道，一个姑娘家这样说，会被人嘲笑”

　　　　“没有”霍凌霄握住了安澜的手：“没有。我很喜欢你这样坦诚而勇敢的姑娘”

　　　　“我喜欢他，可是，他，大约没有那么，想过吧”

　　　　很艰难的话，安澜说的犹犹豫豫。

　　　　霍凌霄一愣，旋即摇了摇头：

　　　　“不是的。你一定误会了他很喜欢你的，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你难道感觉不到么？”

　　　　安澜望着霍凌霄，神情有些酸涩。

　　　　“可是，霍谷主，他是有未婚妻的对么？他，大抵也是不能娶我的”

　　　　霍凌霄一愣，苦笑的摇了摇头：

　　　　“他的确曾经有过未婚妻。不过他的经历你是知道一些的。自他离开漠北易府之后，易家就把他的名字从宗谱中除名了。那个婚约，虽未是明言，却也自然就告结束了。昔年的名门之后，成为大家眼中的不孝子，他再难回家了，也必然不能履行那个婚约了。”霍凌霄站起身来，看着遥远的北方，眼中苍茫。

第173章（）　
“若是他用这个理由搪塞你的感情，不过是因为，他自卑怕连累你吧。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回不去的过去了。六年前的变故，割裂了他人生的全部。他之前的身份，努力都没有了，剩下的不过是痛苦与他负罪的心。重新开始，才是唯一的可能呢”

　　　　“可是可是，初阳的心中，是希望能够回家的。那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或许有过很多悲惨的经历，或许，受到过伤害不堪回首，可是，他努力的站起来，想要做得更好。您是他的母亲，难道，您不希望他回到家中，一家人团聚么？”

　　　　霍凌霄的话，让安澜很诧异，她不能理解。

　　　　霍凌霄摇了摇头，苦笑着：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