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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传奇之翻手江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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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与母亲哭做一团。

第228章() 
士卒们一拥而上,强行把沈大娘与小山分开。信完与安澜去扶起已经意识模糊声嘶力竭的沈大娘,心中也都是凄然。

    看着士卒把小山带出去,信完背起沈大娘,示意安澜,带她回家。

    “大哥,我先走一步。”初晨道。

    分别了六年,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相逢。有很多话并不方便说起,是以只有这样含糊其辞了。

    初阳点点头。

    街上,恰逢一个卖麻糖的路过,吆喝着。

    车里的初雪听到卖麻糖的声音,不由得眼睛一亮:

    “大哥哥,我要吃麻糖猛,吃麻糖”

    初雪一边说着就要下车。

    忆情一把拉住初雪,唯恐她走失了,他先行一步,跃下了车,然后抱住了初雪,把她抱下车。

    也恰好在这一刻,何亮经过。看到忆情与初雪,不由得愕然。

    忆情随着初雪,就往买麻糖的小贩那里走去。

    此刻,初阳与初晨一同出来。

    何亮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一时间目瞪口呆。

    “何叔”初阳看到何亮有些惊讶,旋即微微点头行礼。

    “你们在一起?”

    何亮指着忆情与初雪的背影,道。

    初阳点点头:“是。”

    初晨看了一眼初雪的放心,只是看到了背影。虽然记挂着小妹,但是,想着有初阳照顾,他并未多心。此刻,父亲那里还要复命,何亮前来,必然是有事情吩咐他。

    “何叔,有事儿吗?”

    “啊将军召集升帐,公开审理此事。”何亮道,一边说着,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看初晨、忆情。

    “我知道了。”初晨的目光不由得黯淡。这样的声势,不仅是处死沈小山以儆效尤,自己这个统制,恐怕也是难逃一劫了。身上的伤本来就没有愈合,此刻,更是隐隐的痛。

    “我们快点走吧,若是将军等急了,恐怕就更不好了。”

    初晨道。

    “哦好”何亮看了看初阳:“我,我回头找你啊”

    何亮此刻最记挂的是忆情,他知道易峰急切的想知道忆情的消息。可是,此刻他也不好在这里耽搁,只好匆匆的吩咐给初阳。

    他并未料到,初阳现在并不愿意与易家的人见面,更没有料到,初晨并不知道忆情的存在。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误会,不过是一次擦肩而过,却将未来的麻烦无限的放大,种种后果,他们甚至都无力承受。

    “统制,你看”

    急匆匆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凌傲紧张兮兮的看着初晨,问道。

    “别说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能做到的就是这样何况,本来我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初晨轻声叹了一口气,打量着凌傲:“所以说,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点,不要惹事儿我现在,是真的自身难保。”

    说完,初晨竟然泛起一丝惨笑。

    “统制,你还有心情说笑。”

    初晨轻蔑一笑,却未理会。

    “你能找到大少爷吗?”

    何亮问道。

    初晨只道何亮追随父亲多年,出于对易家的关心。他点点头:

    “应该没问题的”

    “嗯”何亮并未再问。

    及至回到军营,初晨不由得紧张,吸气,整理戎装。

    “末将拜见将军。”初晨单膝落地,行礼。

    沉寂。

    寒风凛冽的校场,站着易家军数万的将士们。观礼台上,易辉身影倾长,目光清寒。

第229章() 
跪在地上的是他十七岁的儿子,在别家少年都是喝酒寻欢的时候,他已经投笔从戎,在军中历练了。如今,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已经老成干练了。

    “你跟众位将士汇报一下情况吧。”

    易辉淡淡的说。这样的年纪,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风波,易辉已经是那种,能够将几乎所有的心绪都化为平静,经历各种磨难都会淡然处之的人了。

    “是。”初晨道,站起了身,下意识的挺直脊梁。他环顾着身后的人,朗声发言。

    再没有面对着这么多人,回顾自己的过失更为难堪的了。可是,初晨却不得不为之。粮草饷银之不足,他身为后军统制,监管粮草事宜,是他的失职。所辖将士犯罪,他作为统制,是他的失察。

    高台之上,一直静静的听着是他的父亲。这一次,又让父亲失望了吧。

    初晨暗暗的想着,声音有些低沉。

    “沈小山起初强抢民物,继而致人死亡。其行径令人发指。这一次之事,虽然沈小山是首犯,但是,易初晨自知也罪责难恕。初晨之错,错在不曾体察下情,了解帮助小山,致使其犯下错事,使易家军名誉受损。当次特殊时候,初晨恳请大家,以大局为重,严格约束部署,严明军纪。”

    初晨道。略微顿了顿,初晨转身向易辉:

    “将军,沈小山触犯军法,论罪当斩。今日,就斩首沈小山,以正视听。末将请斩首沈小山。”

    易辉似有似乎的挥了挥手:

    “军法有定,那就斩首吧。”易辉长叹了一口气:“诸君,非是易辉不通人情,然而,军法威严不容有改。沈小山处斩之后,易家军会抚恤其家属的”

    易辉又一声长叹。

    “安西宣抚使自二十年草创以来,经历无数风霜战争。逐渐建立起来威望。我们的威望,不是来自于百战百胜,我们是守军,威慑而不是战争,和平共处而不是侵略征伐,是我们的初衷,是以,我们并无战功卓著。我们的对手,不是信国强敌,我们也算不得精锐重兵。我们的威望,来自于我们的自律甚严,与民无害。我们的威望,是在边民心中的。这威望,靠的是几十年的积累,然而,若是一朝松懈了,那么,就会轰然倒塌。一滴墨足以使一桶清水乌黑。是以,更需要我们诸君能够严格自律,戮力同心。沈小山不过是十八岁少年,我也为他可惜。可是,若是不然,那么之后军法威严丧失,军纪松弛,就难再复今日安西军的声望,诸君也不知如何自处了。”

    台下,众人也唏嘘不已。

    “末将请罚。”

    初晨单膝跪地。

    “请将军严惩末将失察之罪。”

    易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初晨:

    “你去领四十军棍吧。希望你能记得这一次的惩罚,日后更加尽心尽力。”

    易辉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温度。

    “是。”初晨道。

    校场上冷寂。没有人议论喧嚣,也没有求情。他们的心中,鼓荡着的是对安西府的忠诚,是对军法的畏惧,对荣耀的骄傲。

    任何人,只要是犯了错误,都不可能不承担后果。

    军士已经带着小山到校场上。

    他一身白色的囚服,发丝凌乱,恐惧中,他已经腿软,几乎是连拉带扯,士卒才把他带过来。

第230章() 
小山被按在校场中,跪在中间,身体颤粟着。

    初晨点头,向侩子手示意。

    刀气刀落不过瞬间,沈小山人头落地。

    初晨心头一寒。

    不是不恐惧,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没有理由退却。

    他没有能力放过沈小山,也没有能力放过自己。

    在凛冽的风中,初晨褪去戎装铠甲,褪去外衣,只剩下淡泊的中衣,站在朔朔寒风中,有些不耐寒。

    但是,他仍旧扼住着心中的紧张,尽量保持着从容,伏在了长凳上。伴随着响起的钝钝的板声,初晨的身体随之晃动。他咬紧头发,尽力的遏制着自己的呻吟。

    不过是前些日子,他才受过军棍。今日新伤旧伤叠加,更令他难以忍受。伴随着军棍打在身上,旧伤再一次的崩裂。初晨在军棍下,浑身颤粟着。四十军棍终于受完,初晨已经是一身汗水,面容惨白了。

    强忍着痛苦,初晨缓缓走向了校场。臀腿的伤太重了,腿似乎如灌了铅一般,他咬着牙,才能拖着腿一步步的挨到了校场。初晨单膝跪地。身上的伤太痛了,一个简单的跪姿,初晨仿佛都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努力的保持着身形没有跌倒。

    “末将谢罚。”

    “你自当牢记教训,日后能够谨慎小心,竭尽心力。”易辉道。

    “是。”

    初晨咬着牙,回答道。

    初晨拖着伤痛的身体回到营房,已经是目光迷离了,到了营房门口,就不由得瘫软下去。幸亏凌傲就在身边,才扶住了他的身子。

    “统制,你没事儿吧?统制!”

    凌傲吓得大喊。

    “我何至于挨了四十板子就死了呢”初晨勉力的站直,在凌傲的搀扶下回到屋里,再无力气,就扑倒在被子上。“你去给我杯水,我喉咙里,都是咸的”

    初晨说话时候,凌傲才发现,刚才受刑痛不过,初晨咬着头发,竟然把嘴唇也咬出血。

    凌傲心中不忍,连忙倒了水,递给了初晨。

    “统制就是太命苦了。这三天两头的受罚,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凌傲连声叹气。“人家都说我们统制是少年得志,说生在将门,当将军容易。他们可都不知道统制受得这是什么罪啊要是这样才是得志的话,我宁愿一辈子就当你的小跟班算了吧。”

    初晨微微闭着眼睛,眉头禁皱。

    无论他怎么样的努力,在旁人的心中,他都是那个受父亲祖父庇佑才能得到现在位置的人,这是他的身份,不能改变。他唯有继续努力,万无一失,才能服众。可是,他的父亲,并不格外的照顾他,甚至对他颇为苛责。

    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只是承担了一个虚名,初晨很是冤枉,却也无可奈何。

    初晨苦笑着。

    “你何至于就会像我这样挨打我这样的待遇,恐怕也是拜易家子弟的身份所赐呢。交换了你,就好太多了再说,你父亲送你到军中,定然是想你要有个好前途的,就算是你愿意在我身边,我肯留你,恐怕,你父亲就要打断你的腿了”

    看着初晨还有心情同他说话,凌傲方知道,初晨伤的并不是很重,还能撑得住。

    “看来,天底下,最最不说理的就是老头子了”凌傲一声哀叹。

第231章() 
“可是,父亲有父亲的无奈啊”初晨道,目光悠远。

    其实,他并不怪父亲吧。尽管父亲待他不善,有时候要求太过于苛责,可是,他只有比别人更好,才对得起易家子弟的名声,父亲也是有压力的吧。对他的惩罚,不可能减轻,也是因为,父亲的身后有数万双眼睛啊。

    “你就是太孝顺老实了说,你是让我去找药,还是让我去找三小姐?”凌傲问道。

    “你拿药来就好了,何至于还告诉了初冰”初晨道。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竟然是何亮。

    “何叔叔”见到了何亮。初晨不禁有些错愕。何亮是父亲的亲兵,他一直都是不理父亲身边的。他过来,必然是父亲的意思。

    “初晨这身上的伤,还能撑得住吗?”何亮问,守在初晨的床前,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好在没有发烧啊”

    何亮是他的长辈,初晨不好躲闪,只是点点头:

    “没有什么事儿呢。要是何叔叔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吧。”

    初晨诚恳的说道

    他不习惯示弱,很少示弱。就算是身体仿佛是被撕开一样的痛,只要是有一口气,他也愿意是表现出,能够站直的意思。

    “是将军找你呢”

    何亮道。

    “我起来更衣”

    听到父亲在找自己的话,初晨已经是顾不得身上的伤,颤巍巍的,强行的站起来。

    “叔叔,您稍等,我去更改一下”

    “行。”何亮道。

    “您看,这统制刚挨了打,真是就不太方便走动呢”

    凌傲似乎有些犹豫与为难。

    “算了,我没事儿。”

    待没很长时间,初晨已经是换了一身干净整齐的便服,走了出来。他勉力的露出一个笑容,虽然微弱,却比这隆冬的阳光更让人觉得暖和。

    初晨进入父亲的营帐时候,并未察觉到父亲的异样。直到父亲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初晨,他方觉得有些不安。

    “将军。末将”初晨道,寻觅着适当的方式,跟父亲进行交流。

    “我不过是想问问你些家事你自幼就是个老实的孩子,很胆小。是以,你从来都是很坦白的,哪怕是犯了错,都会老老实实的跪在这里同我认错。”易辉缓缓道。

    那些他以为将军不会重视到的细节和过往,原来父亲都知道,都看在眼中,记载记在心上。

    这样的发现,让初晨不由得多了一些感动。

    “父亲,您说。儿子从始至终,对您都是坦白的,没有欺瞒。”

    初晨斟酌道。

    不会是父亲发现了山庄的存在吧,可是,初晨转念一想,又觉得的不会。山庄中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凌傲显然对父亲要问的事情一无所知,那么,就断然不是因为山庄的事情。而安澜,他相信他,不会真的在沈小山都被处死之后,做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的。

    是以,初晨说的很坦荡。

    “坦白你现在人大心大,有的是主见,又真的是坦白到要告诉我,听我的主意么?你主意大的很,很多事情都有决断了吧,就觉得不必告诉我了呢”

    易辉道,声音冷冷的。

    初晨心头的恐惧,从头传到脚底,仿佛身体任何一处都在颤粟着。

    父亲这样的冷,这样故作平静的话语,其实,是最最愤怒不过了,而这愤怒,也往往不是一时的怒气,而是思量很久的责备。

第232章() 
必然是有什么大事情,才会让易辉如此,可是

    难道是大哥?

    初晨回忆着,是不是何亮告诉了父亲,大哥回来的话。

    初晨拿不定主意,何亮不在屋中,他又不能问他。

    初晨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坦白。

    “是不是隐瞒我的事情太多了,你都想不起来了呢”

    易辉看着初晨,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易辉的心中,也是极冷的。不过是一日时间,他从最初同情怜悯他的儿子,到现在这一刻,易辉觉得初晨尤其可恶。

    “儿子不敢,儿子没有的。”

    初晨辩解道。

    最后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说下去吧。他料到今天很难过关了,父亲如此的话语,必然是知道他的错事。可是,事到临头,坦白无益,坚持下去,也许能有峰回路转的机会么。

    “告诉我,初阳在哪里?为什么忆情与初阳在一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易辉冷冷的说道:

    “你说,你是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他们回来呢?他们是我的孩子,是你的血肉兄弟,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然后,日日坦然自若的面对我呢?你是怎么样的心冷如铁啊!”

    “我还没有来得及向父亲禀报的。”初晨急切的道。

    果然是因为此事,父亲还是记挂大哥的。“我在药铺遇到的初阳,之后,回来就直接到校场。儿子身上的伤痛,才是想回去包扎,然后就马上回禀父亲的。”

    后面的话,初晨的声音极低。

    “忆情呢?他们在哪儿?”易辉道,并没有追究他为什么禀告的晚了。

    “我没有看到忆情”

    初晨皱着眉头,道。忆情,慕寒月的儿子,他怎么会在安西?为什么父亲知道他回来?

    “可是,初阳和忆情在一起的你若是知道初阳,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忆情呢?告诉我,忆情在哪儿?”

    易辉问道,脸色上有些薄怒。

    “忆情?”初晨浓眉紧皱,心中也不由得一丝痛。父亲会关心此事,不是为了大哥,而是为了那个眼瞎的儿子啊。因为安澜,他知道初阳在,知道初雪也回来了,可是,他确实没有看到慕寒月的儿子啊。

    “我没有我不知道。”初晨道。

    “初晨,你不是说,你知道大少爷在哪儿吗,大少爷和忆情是在一起的,他们在哪儿,你告诉将军吧”

    何亮道。

    果然不出意外,是何亮摔下禀告了父亲。

    “他们在城南第二斜街胡同,第二家”

    初晨道,这是凌傲告诉他的住址。

    “那我去找找看”何亮连忙说。

    “我陪你去”初晨匆忙的说道。

    “不用,我自己去。”易辉道。

    “父亲他们现在可能是与沈小山的家属在一起,您的身份,不方便出现,会有不必要的争议的。儿子与何叔同去就好。”

    易辉微微叹了一口气,用沉默,表示着默许。

    初晨拖着一身病体,艰难的上马,臀腿刚落到马鞍上,巨痛之下,差一点就摔了下来。初晨吸着冷气,伏在马背上,再艰难的坐稳了身子。

    “何叔”勒住马缰绳,初晨略微有些疑虑:“何叔,大哥回来可能已经有几日了。他未必是想在这个时候,见到父亲的。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自由呢?”

第233章() 
冰天雪地的安西城郊,天地苍茫。前路是那么的渺茫,初晨心内翻涌着。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是那么复杂的,担忧、疑虑、不安、恐惧以及难过。

    “何叔,初晨很痛,痛得不能呼吸,恨不得马上倒在雪地上,沉沉睡去。父亲当日如何对大哥,您是知道的,您真忍心大哥再重复旧路,或者,您真的觉得父亲就宽宥了大哥吗?”

    初晨的声音很酸涩,很迟缓。

    自易辉到安西,何亮就在侧,是以,何亮对于易家旧事,都一一的经历了。也因此,初晨说的并不挂碍。

    再怎么样的人,对当年的易家旧事,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吧。何亮的目光中也透着不忍心:

    “初晨少爷,你们在我心里,亲的都和我的孩子差不多的无论是大少爷还是初晨,我都不忍心看着你们挨打。你现在这么说,拖着这一身的伤陪着我去南城,我心里也是不落忍啊。可是,这确实不是我先跟统制说什么的是忆情自己,他把之前将军送给慕姑娘的东西送到了军营”

    “原来如此啊六年了,他回来了,又跟大哥在一起,他到底想做什么啊”初晨皱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了。

    “你是真的知道他们在哪里吧将军牵挂忆情牵挂的紧,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拂逆了他的意思啊”

    何亮叮嘱道。

    初晨正在神游九天外,对何亮的话,并未在意。

    城南,郊外,苍茫雪地中,信完、初阳等人一起,带沈家埋葬了沈小山。

    一抔黄土,天人永隔。沈大娘在一旁,看着沈小山的身体被黄土覆盖,看着土丘隆起,已经哭昏了过去。

    安澜也是眼圈微红。她跪在坟墓旁边,燃了香烛,烧了纸钱。纸灰飞起,正好迷了她的眼睛,她再忍不住,泪水涟涟。

    “信完,我们就此别过了沈大娘就托您多多照拂了真对不起,我们没有能帮到什么忙。”

    一旁,初阳与信完道别。

    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有些歉意的。

    信完摇了摇头:“你别说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心意不理解的。你若是不想见到他们,就走吧”

    信完拍了拍初阳的肩膀:“西出阳关无故人。以后的路,一定要小心谨慎!”

    初阳点点头,转身离去。

    马车踢踏的行在北区的路上。漠北丘陵山地,路途崎岖,颇为颠簸。马车行进的很艰难,很慢。

    天寒地冻,小池、初阳、初夏几个人轮流赶车。

    “大哥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车内,初雪靠着忆情,道。

    “西沃。塞北明珠。”忆情道。

    “塞北明珠,听起来很好的地方啊你来过吗?”初雪问道。

    “我来过。六年前,母亲为了带我治病,我们到了西沃城。”忆情道。他的神色,没有任何的改变,仍旧是平静如常。可是,心头已经是翻涌着千百种情绪了。

    他的母亲曾经一人深入霍图部的密室取药,一把寒剑迎击数百千人,然后千里奔袭,直到安西城。

    在他开始闯荡江湖的时候,他才知道,母亲是多么的武艺高强,卓绝智慧。若非是被暗算,她怎么就会倒在大漠。她一生英雄,却最后死于无名小卒一手,被乱箭射死。

第234章() 
母亲一定也是不甘心的吧。

    这样的回忆,让忆情格外的冷,刻骨的寒冷,就像失去母亲的那一天。

    忆情不自主的抱紧了初雪。

    初雪初时任由忆情抱着,可是,忆情的力气极大,初晨被抱的不舒服,扭动着身体:

    “大哥哥,大哥哥你松开我啦”

    “啊”忆情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松开了初雪。

    一旁,初夏看着这一幕,目光流转,似乎有所悟一般。

    当初晨与何亮赶到信完住处的时候,不出初晨所料,果然,初阳已经离开。

    “那他去哪儿了?”

    何亮着急的问道。

    信完上下打量着初晨,嘴角划过一丝讽刺的意味:

    “我,不知道你能有杀伐决断,却未必能够通晓一切。你们是兄弟,若真是有骨肉亲情在,他去哪里?还用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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