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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宠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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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萧燕绥在西明寺受伤之后,萧嵩骤闻此事,手中一紧,握着的那串佛珠的穿线,就这么折断了。

    当时,周围侍奉的几个心腹婢女慌忙跪地去捡,不过,等到这串散了线的佛珠被人盛放在玉盘上,一个不差只待匠人再次小心将其穿好的时候,萧嵩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既然线断了,想来这佛珠与我无缘,就先收起来放着吧!”

    那婢女一听,哪敢细想,究竟是佛珠无缘,还是西明寺无缘,低眉垂首的将玉盘中的佛珠,就这么散着个的直接装入匣中,放在库房里压箱底了。

    “武惠妃身体不适”萧嵩在口中默默念了一句,而后才发出一声轻轻的感慨,他萧家的孙女前两日不也意外受伤么,明明还只是春夏之交,偏偏各种事端层出不穷,“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萧嵩摇头晃脑的感叹了两句之后,本来是想要回府的,不过,路过陆府的门前时,想到了前几年已经离世的陆象先,又想到了自己的结发之妻贺氏,也不知道她这次愿不愿意进宫探望探望那位武惠妃。

    一时之间,萧嵩心中思绪万千,不由抚掌驻足,脚下一转,不过,在他往陆府大门那里走过去之前,却又对自言自语一般的念叨道:“突然上门还空着手,总是不好。”

    索性,萧嵩直接招了招手,便对着自己身边跟着的一个护卫道:“你去家中,取了我昨日才得的那壶酒来!”

    萧嵩近日得的好久,也就只有昨天那两瓶,还因为这个同亲家裴耀卿裴相公拌了两句嘴。

    那护卫一听,心中了然,便立刻翻身上马,冲着萧府回去了。

    徐国公萧嵩未送名帖便突然拜访,那门房被惊得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一个人一溜烟的冲进院中去报信了,另一人则是忙不迭的打开了正门,将突然出现的贵客请了进来。

    今日休沐,陆象先的长子陆泛时任秘书少监,想来若是无人约他外出赏花踏青的话,人应该就在家里呢!至于陆象先的次子陆广,这会儿还是沂州刺史,并不在京中。

    萧嵩的护卫牵着马跟在后面,将马的缰绳交给了门房之后,这才疾走两步,跟了上去。

    萧嵩和陆象先乃是同辈,当年,萧嵩为官,其实还是陆象先为其举荐。

    同时,萧嵩和陆象先还是连襟,两人俱是娶妻会稽贺氏。徐国公夫人贺氏和陆象先之妻贺氏,更是一母所出的亲姐妹。

    还未至中院,得了消息的陆泛便已经亲自迎了上来。

    虚受了陆泛一礼之后,萧嵩亲切的拉着陆泛一起,摆了摆手,笑道:“并无甚大事,不过是路经此处,便想进来坐坐,你阿娘身体可还好?”

    陆泛答道:“母亲近日多读佛经,身体倒还硬朗。”

    两人正说着话,便有一贺氏身边的婢女前来禀告,“萧相公,娘子有情。”

    说起来,萧嵩其实还是贺氏的妹夫,他也是听说了武惠妃身体微恙之后,才突然想到了陆象先和贺氏,便顺路过来瞧瞧。

    陆泛面露迟疑之色,因为母亲贺氏只说了有情萧嵩,他却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陪着。

    不过,萧嵩倒是干脆,直接一伸手,拉着陆泛一起,还特别不见外的念叨了他三句两句道:“你这是被你阿耶给教傻了吧!在家休沐之时,不去你阿娘身边侍奉也就罢了,这会儿去见你阿娘,你是又躲个甚?”

    萧嵩毕竟是长辈,陆泛被念叨的有些头晕目眩,一时之间也忘了辩驳,母亲礼佛喜静,不喜旁人打扰。

    只不过,若是这话说出来,估计又得被萧嵩斥上两句,在你阿娘面前,你这个儿子哪里称得上是旁人?!

    那婢女足下无声,低眉顺眼的也不多话,只管在前面带路。

    萧嵩拉着陆泛一起,入了小佛堂之后瞥了一眼案上供奉的香火,不由得在心中微微一哂。

    ——他这两日,可是看见脑袋上没毛的秃驴就觉得气不顺。

    他萧家的宝贝孙女,早不出事、万不出事,偏偏就在那个西明寺中,便险些被歹人暗害了去,若说西明寺全无牵连,怕是道觉和尚自己都不信!

    若真是不入凡尘世间的方外之人,又何必为难他萧家的女儿?

    既已入了这六丈红尘,又何必还每日吃斋念佛,顶着一副道貌岸然的皮囊,行那卑鄙之事,平白的招人厌弃!

    见了陆象先之妻贺氏,萧嵩总算是稍稍收敛了些,握着自己手中把玩的美玉,坦然笑道:“阿姊,近来可好?”

    贺氏点了点头,也道:“看你模样,和我那妹妹,想来都还好吧!”

    萧嵩微微颔首,“劳烦阿姊惦记。”他的目光落在这小佛堂的佛香、木鱼、檀香、经书之上,随口道:“阿姊若是无事,倒是不妨请人过来说说话聊聊天,也免得无聊。”

    贺氏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了一丝哭笑不得的笑意。

    她都到了这个年纪了,便是陆府办了宴席,家中管家主持的人,也合该是陆泛之妻,陆府现在的主母,她这个辈分的老太婆,早已经垂垂老矣,可不就是闲极无聊,吃斋念经诵佛的过日子。

    也就自己这个妹夫萧嵩,说起话来,仿佛自己那妹妹还是闺阁少女,无聊了便要呼朋引伴的寻些闺中手帕交玩耍。

    闲聊了几句家常之后,萧嵩道:“我刚刚在兴庆宫门前,正巧遇到了寿王,听说武惠妃身体微恙。”

    玄宗对武惠妃素来最是宠爱,兼之武惠妃虽无皇后之名,这么多年的盛宠下来,却早已经有了皇后之实。如今她身体病了,朝中那些身份贵重的命妇,说不得便得去探望一番。

    话到这里,贺氏那带着几分苍老的眉梢,几乎是狠狠的抽动了起来。

    早些年,中宗是个不管事的,韦后做大,安乐公主野心勃勃,求请中宗册立她为皇太女不得后,更是大肆干预朝政。

    身为安乐公主姑姑的太平公主一面冷眼旁观,一面便和还仅仅只是王府之子的李隆基合谋,一举镇压韦后之乱,而后,促使睿宗即位。

    偏偏,睿宗这又是个不大管事的。

第22章() 
西明寺山门前;萧恒收紧缰绳停驻。他抬起头来;目光缓缓的自那几个字上扫过,旋即落在远处仿佛望不见尽头的山峦之中。仍带着几分少年英朗的面孔上;此时却再无半点同妹妹玩闹时的温柔笑意。

    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其音清越;令人心神清明。

    见他停在此处久久不动,随之而来的护卫略有不解的轻声问道:“三郎?”

    萧恒这才收回目光;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点;声音轻柔;似笑非笑,“今日再次来访,道觉大师;可不要觉得我萧家冒昧才好。”

    话音既落,萧恒并不等身边护卫回应,便径自策马进了西明寺的山门。

    萧燕绥不久前才在地图上勾勒出的范围;萧恒尽数铭记于心,那三个市井无赖被杀人灭口的周围、萧燕绥失踪的禅房周围;他简单的给自己身边的护卫分了几个需要探查的点和范围之后,便和其他人分开,只带了两个贴身的护卫,便径自去寻道觉大师了。

    对于突然来寻自己“喝茶”的萧恒;道觉大师又是一脸的苦笑。

    他虽然不至于觉得;这位萧家的小郎君是个恶客;但是;对方此行,另有深意,却也是必然了。

    道觉大师拿出来的茶,是上好的春茶。

    萧恒坐在案边,主动为两人沏茶的动作,亦是如行云流水般,带着一股赏心悦目的潇洒。

    “家母的婢女云岫、云烟这几日在西明寺中多有叨扰,让大师费心了。”冲着道觉大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之后,萧恒才含着笑意慢条斯理的说道。

    道觉大师抿了一口茶,只觉得新茶的清香之下,其涩之深亦是不可多言。

    咽下那口茶,道觉大师直言道:“昨日夜里,西明寺中上下彻查一番,却并未寻到鞋印对应的僧人。”

    萧恒微微莞尔,看似彬彬有礼的笑容里,仿佛带着一丝极其微妙的轻讽,末了,萧恒却只是轻声道:“道觉大师所言,我必是信的。”

    萧恒信他,却不信这西明寺,他没说谎,那就只能是他蠢到不知道真相了。

    萧恒的言下之意,道觉大师岂能不知?当即便又是一阵无奈苦笑。毕竟是萧嵩的亲孙子,再怎么表面文雅,骨子里其实还是一脉相承的霸道和魄力。

    “多谢萧三郎信任了。”道觉大师心有所触,一时感慨万千。

    片刻之后,云岫和云烟两人被西明寺的僧人带过来,两人俱是俯身行礼,“三郎。”

    “身上的伤可好了?”萧恒头也没抬,声音听起来却很温和。

    “是。”云岫低声应和道。

    萧恒微微颔首,却不再说话了。

    他不说,道远大师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云岫和云烟便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等着。

    终于,又是一盏茶的时间,一队护卫突然脚步迅疾的回来,看到禅房里竟然已经坐了萧恒、道觉大师,旁边还有娘子身边的云岫云烟之后,不由得微微一怔,愣了一下才走到萧恒身边,低声道:“找到了一张桌案,表面被阳光晒褪色的方向,是反的,就在道远大师的禅房中。”

    萧恒的眼角猛地一跳。

    道远大师乃是西明寺住持道觉大师的师弟,年纪很轻,在西明寺的辈分却很高。萧燕绥出事那日,道觉大师亲自邀请了万安公主过来,谈经论道。

    道觉大师自然也看到萧恒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愕、沉思和冷意。

    禅房之中,缕缕佛香还在,萧恒起身,笑着向道觉大师相邀道:“劳烦道觉大师了。”

    虽不知道萧家的护卫又查到了什么,但是,道觉大师本身,其实也希望此时能够早日水落石出,萧恒既邀,他自然答应下来,“萧三郎客气,分内之事罢了。”

    云岫和云烟有一瞬的迟疑,萧恒却淡淡的瞥过去一眼,两人立即默然无声的在后面跟上。

    萧恒和道觉大师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一身僧衣清素,带着几分超凡脱俗气质的道远大师也刚刚回来,双方在禅房门前走了个碰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禅房才被人暗查了一番的道远大师不由得微微一怔。

    看着这位当时一直陪在万安公主身边、也同萧家人处在同一间禅房里的道觉大师,萧恒带着几分深意的眼睛里,竟然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多有叨扰,道远大师。”

    万万没想到萧恒竟然会带他来这里的道觉大师,看着萧恒竟是直接往道远的房里走,心头也不觉闪过一丝错愕。

    进了屋子之后,萧恒哪也不去,直接就看了看窗户,再看看了看那张桌案,便轻轻的笑了,他没再搭理道远大师,只是冲着道觉大师招了招手,笑道:“道觉大师,是否觉得,这张板足案,也有几分眼熟?”

    上次高力士前来探查之时,萧燕绥所说的话语,道觉大师依然记忆犹新。

    “阳光自窗外照进来,这板足案上木板褪色,也必然是邻着阳光的方向。”

    那一日,道远大师并不在场,道觉大师带去的几个僧人,也都是个顶个的沉默寡言,以至于,道远大师,完全不知晓当日的情况。

    等到道觉大师的话音落下,萧恒也站在了那板足案前,十几岁的翩翩少年郎,高大的身影刚好挡住了窗外明亮的太阳光,他就那么如一棵青松般笔挺的站着,眉眼含笑,却仿佛遮天蔽日,端的是让人心底发凉。

    “道觉大师?”毕竟是在西明寺的地头上,萧恒还是先问了道远和尚一句。

    如今,除了这板足案的摆放,萧恒的手里也没有更多的证据,可以直接就将道远和尚钉死在佛祖面前,他现在就像是只挖出了一条线的线头,更多的地方,还藏在深处,等待大白于天下。

    道远和尚当然知道,萧恒这次来者不善,他的房中的板足案,的确和萧燕绥出事的那个禅房里的东西换过,但是,萧恒不说、道觉大师也不说,每日精研佛法、生活上的小事自有其他僧人沙弥替他去做的道远和尚,自然不会注意到板足案的方向这种小问题。

    道觉大师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听着声音里仿佛瞬间就老了几岁,“把道远关起来。”

    他和萧恒都明白,这件事,还不算完。

    ——道远一个出家之人,有什么理由,去谋害萧家的孙女呢?

    他的背后,定然还是有幕后指使的。

    急着将这些消息告诉祖父的萧恒,很快便同道觉大师道别,带着人离开了西明寺中。

    从西明寺到徐国公府,一路行来,暮色渐深。

    回到萧府之后,萧恒本来是径直要去寻祖父萧嵩的,结果,却被婢女带到了萧燕绥的院子里。

    晌午那会儿,才被陆府的贺氏给刺了一道的萧嵩饭也没吃,回家之后,便来找自家的宝贝孙女了。

    可巧,身为整个徐国公府的主人,萧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孙女守着一个铜锅呢!

    萧嵩吸了吸鼻子,书房里渐渐散去的酒味中,还带着一缕香料的味道。

    “这是煮什么呢?”萧嵩直接好奇的问道。虽然闻起来似乎很香,但是这股香味带着种奇怪的劲儿,总感觉不像是什么吃食的味道。

    阿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燕绥倒是回应得理所当然,“澡豆。”

    “澡豆?”萧恒好奇的看着锅里。

    萧燕绥抬头看着萧嵩,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下肚子叫的声音,再看萧嵩一身衣服,明显是刚从外面回来,福如心至一般,突然开口道:“阿翁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

    萧嵩点了点头,看了自家宝贝孙女一眼,正打算回自己的正院再吃呢,结果,阿秀知机得快,萧燕绥这么一问,她直接就招呼着去厨房里端饭菜了。

    “阿翁你稍等一小会儿。”萧燕绥眨了眨眼睛。

    萧嵩当即就忍不住的笑了,干脆改了主意留在萧燕绥这里自己吃个午饭。

    在等饭菜的过程中,萧嵩还不掩好奇的打量着萧燕绥面前的这口铜锅。

    萧嵩倒是知道,澡豆倒的确是可以用锅熬煮的,但是,和萧燕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鼓捣出来的这一锅渐渐析出的乳白色固装物体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用处和用法都是一样的。”萧燕绥直接用铜勺挖了一勺子出来,手边没模子,她站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果断的取了个木头匣子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又用清水把匣子洗净擦干之后,直接用勺子将锅里的高级脂肪酸钠全都捞了出来,一勺一勺的使劲压在了匣子里。

    最后,还用勺子背面在匣子里的香皂上使劲拍了拍,全都压平了之后才说道:“唔,最好还是先放放,压出模子之后,把匣子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切开就可以了。

    萧燕绥屋里的东西,就算是个木头匣子,那也是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的榫卯——即使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缺少钉子,但是萧燕绥却就是看中了这个匣子能拆能装,换成瓷器的话,估计就是香皂成型之后再适当加热,把香皂微微融化一圈才能脱模了。

    “还得再放两天,回头我给阿翁送过去!”萧燕绥放下铜勺,把匣子里的香皂压实了之后,同萧嵩说道。

    其实经过皂化反应的热制法形成的香皂,按照常理来说,反应完成之后,析出冷却脱模,基本就已经是完整的香皂了,就是现在就用,也没什么大的问题。萧燕绥这完全是为了稳妥起见,才再等两天而已。

    从刚刚就一直在瞅着自家孙女儿在这里旁若无人的鼓捣

第24章() 
前几日;萧嵩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从陆府径自离去;可是;除了他自己身边的几个贴身护卫之外,便是徐国公府上的人,也大多并不知晓此事。

    是以,这次徐国公府上的仆从急匆匆的上门来送消息的时候,陆泛心中除了感动;多少还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尴尬

    让那仆从代为向萧嵩道谢之后;陆泛匆匆忙忙的去了后院;他的母亲贺氏仍旧在小佛堂中礼佛,一副不理世事的寂落模样。

    小佛堂香案前供奉的经书;陆泛只瞥了一眼,便知是出自自己的长子陆冀之手。

    说起来;他虽身为陆象先的长子,也一直在父亲、母亲膝下长大,但是;他所练的书法;却是另求了名家字帖。

    反倒是他的长子陆冀,却是从小临了陆象先的帖子;习得一手字,亦是同祖父颇有几分神似。

    贺氏素来疼爱陆冀,又格外珍视这个长孙为他抄写的经书;其实;未尝没有这一笔字和陆象先颇为相似的原因

    念及此处;原本因为前几日母亲和萧嵩之间的龃龉而免不了有些埋怨的陆泛,却又忍不住的心中一软。

    母亲贺氏所言,他又何如不懂,只不过,若是陆冀长大之时,父亲还在,两个孩子又颇为投缘的话,这桩亲事或许还有可能,如今,不管是陆冀,还是萧家的孙女,年龄本就差了几岁,如今又都还十分年幼,却是连提都不必提了。

    更遑论,世人虽声称“高嫁低娶”,可是,若是看看那些世家大族的姻缘关系,又哪里是依照如此行事?

    萧嵩的长媳裴姀,乃是出身河东闻喜裴氏,其父裴耀卿前几年业以拜相,整个裴氏家族,更是绵亘数百年的豪门望族。

    次媳新昌公主,则是李唐皇室出身。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从来不是一句空话。就说萧家,前朝亦有萧皇后,隋朝被灭之后,仍被唐太宗颇为礼遇,凭借的,不就是其背后的兰陵萧氏么?

    陆泛的心中一时间闪过无数个念头,然而,目光落在小佛堂上,最终却只是化作了轻轻一叹,躬身行礼道:“母亲,刚刚萧相公派人送信,说兴庆宫中,武惠妃刚刚已逝。”

    贺氏越见老迈枯槁的手上,动作突然微微一停。

    半晌,她手指微微颤抖着放下了手中的念珠,泛着血丝的眼睛里蒙了一层阴霾的雾气,末了,才声音古怪的叹道:“她也去了啊”

    安乐公主、韦后,而后是太平公主,那些女子立于大唐权利顶端的皇室贵族女子,曾经有多嚣张跋扈,多么睥睨天下,如今,还不是一个个的全都死在了她的前面?

    熬死了她们,便是自己下一刻就咽气,贺氏也再没什么怨言了。

    贺氏轻轻的抓紧了手中的佛珠,瘦可见骨的手上,勒出来的青筋越发清晰。

    只不过,她还想撑着。

    陆象先去得早,她还得替他撑着,替他多看几年,看着他们陆家的孙辈长大成才

    陆泛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低声道:“阿娘,武惠妃去世,各命妇需得进宫吊唁。”

    “去,我当然要去!”贺氏手指微微颤抖着数了两颗佛珠,终究还是数不下去,手指一松,晃悠着站起身来,陆泛连忙伸手搀扶了一把,“阿娘。”

    贺氏耷拉着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她们全都死了,这一次,她当然要去看看,送她们那些可都死干净了的人一程去!

    窗外的雨声,一刻也未曾停歇。

    萧燕绥将自己已知的所有的线索都写在纸上之后,自然便一眼看出来信息缺失的部分。

    上一次,她在兄长萧恒手绘的西明寺地图上,清楚的勾勒出了西明寺中僧人可疑的地方,可是,萧恒再次前往西明寺后,调查出的结果,却是并不曾再同她说过。

    这还仅仅只是其一。

    至于其二么,自然就是,玄宗下旨后,高力士调查出来的结果了,如今这种想要把事情冷处理的动静,显然不会是无人指使。

    萧燕绥自己暂时肯定是没办法从高力士的口中得到真相,不过,她倒是毫不怀疑,就算要这么冷处理,玄宗或者是高力士,肯定也要和她的祖父萧嵩通过气。

    ……在所有人的眼里,她都是个小孩子,他们可能觉得,小孩子忘性大,这件事所有人都不提,过一段时间,她自己就忘掉了。

    不过,同她相比,她的兄长萧恒,却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萧嵩不告诉她的事情,却未必不会和萧恒说。

    萧燕绥左手托腮,右手握着羽毛笔,直接在纸面上画了两个大问号的地方轻轻的敲打了两下,“啪嗒”一声,羽毛笔的笔尖沾在纸面上,墨水浸染,直接就将她的问号给盖住了大半。

    “啧,”萧燕绥低低的哼笑了一声,随手把笔扔在清水里,等待羽毛笔里的墨水被洗净,然后又将刚刚几乎写满了的那张纸扔进火盆里,直接烧毁,除了盆中的灰烬,再无半点痕迹。

    “汪呜”这么一会儿功夫,小土狗的姿势也已经从趴在门边上,变成了乖巧的蹲坐在门口,望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瞅着他自己的小木窝发呆。

    萧燕绥站起身来,直接就搂着小土狗的脖子,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外面下雨了,你今天就在屋子待着吧!”

    虽然给小土狗用木板做的狗窝本身肯定是防雨的,但是,之前雨势那么大,狗窝里面想要不渗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待着待着,萧燕绥干脆就在书房的门口找了个矮凳坐下了,一边搂着坐下来比她还高的小土狗,一边自言自语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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