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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红妆:夜帝,请接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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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楚念的出生问题，是他跟楚念两人早已经私下商榷好的，否则口径不一定会引起猜疑。要说还是楚念心思缜密，顾虑周全，早在来府上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可惜，苍天无眼，让一个才华无双的名门闺秀遭此大难叫他如何不心疼？
楚怀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就说嘛，六弟哪儿冒出来个小儿子。
“别四处嚷嚷，否则你让楚念那孩子还怎么见人？给我记住咯。”楚呈毅不放心的交代了一番，生怕楚怀宇四处乱说楚念的‘身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22章 没安好心（）
“如诗都让你惯坏了，还好意思跟我说。哼，你老子我还没用膳呢。”楚呈毅没好气儿的反驳了一句，转身就走了，完全不顾及楚怀宇那张面色铁青的脸。
弦隐阁。
楚念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了弦隐阁，走进月形拱门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两名身着青衣的丫头。
见她走了进来，两名丫头立马走上前，对着她施了一礼，“公子回来了？奴婢两人是奉楚老爷子的命令前来侍奉的。”
“嗯。你们叫什么名字？”楚念心里清楚，祖父为她安排的人选定然是极为可靠的人。
“奴婢青衣。”
“奴婢青凤。”
两个丫头一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虽是丫鬟，却没有普通丫鬟的卑躬屈膝，反而是笔挺而立，眼睑微垂。透过那一双明眸以及那一双虎口生了茧子的手便可知道，她俩是习武之人，应该是祖父为她精挑细选的人。
“你们是双胞胎？”看着她们清秀五官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一对双胞胎。
尽管两人很像，但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青衣眼角有一颗不起眼的泪痣，眼睛稍大一些，个头偏高些，还是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的。
“嗯，我是姐姐。”青衣对着楚念抿唇一笑。
既然是祖父安排的人，她也很放心，但不忘强调，“我楚念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跟我做事，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忠诚。‘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的道理希望你们明白。”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用人的条件只有一种，那便是忠诚，绝对的忠诚！
午膳时，祖父差人送来了三菜一汤的荤素搭配，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楚念不禁想起了誉王府辉煌的曾经，想起了每一次用膳都是一家子人其乐融融。
“青衣，青凤，你们坐过来一起吃吧。”她不喜欢摆架子，亦不喜欢尊卑之分，她的思想中就该人人平等。
青衣和青凤连连摇头，异口同声道：“公子折煞奴婢了，万万不可。”
“这是命令，你们只需服从。”楚念一手端着碗，一手握着筷子，冷眼瞟向两人，“我的话不想说二遍。”
站在一旁的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拿起碗筷跟着楚念一起用餐。
“从今以后，只要弦隐阁没外人，你们便跟我一起用膳。总归，菜多我也吃不完，浪费。”
“是，公子。”
……
用了午膳之后，楚念在楚府内前前后后逛了一圈，脑子里快速生成了楚府的地形图。谁知道正逛着，就撞见了祖父楚呈毅。
“时间差不多了，老头子我正找你呢，走吧。”太子萧墨书下令，让楚呈毅去誉王府清点财物，约定时间午时三刻。
这会儿已经午时一刻了。
“嗯，走吧。”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楚府，门外已经准备好一辆马车。楚呈毅跟楚念一起上了马车，直奔誉王府而去。
马车上，楚念心绪沉重，“待会儿，不管遇见任何情况，祖父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第23章 哥哥被抓（）
马车上楚呈毅双手置于膝盖上，愁眉紧锁，忍不住怅然一叹，“祖父右眼皮儿一直在跳，也不知是好是坏。”
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眼神各异，面露担忧之色。
马车缓缓前行，两人一路沉默不语，好似都在担心着待会儿誉王府会有什么情况等待着他们，惴惴不安。
“吁——”
一刻钟后，车夫勒停马车，撩开了马车车帘，“大人，誉王府到了。”
听见‘誉王府’三个字，楚念垂在身侧的手情不自禁的攥了攥，面色阴沉几分。
楚呈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该下车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四个字，但那满面愁容的一张脸掩饰不住的担忧，却都没有说出来。
两人怀揣着紧张的心情，一前一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抬眸便看见誉王府门前站着太子萧墨书，似乎久候多时。
楚念抬头看着青砖红墙的誉王府，厚重的朱红大门顶上钉着一块滚鎏金匾，龙飞凤舞的刻着‘誉王府’三个字，霸道雄浑。
只是数日不见，门前走廊上已经落了几片黄叶，一阵微风徐徐而过，风卷残叶倒平添了几分凄凉颓败之感。
嗡——
两名侍卫走上前，将朱红大门上的封条撕掉，打开锁，握着狮头衔环的门环，推开了厚重的大门，发出了沉重的声音，那声音听去，就好似推开了尘封历史的齿轮一般，令人五味杂陈。
“下官来迟，太子赎罪。”楚呈毅走到太子跟前，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听着祖父的声音，楚念收回了神游太虚的思绪，走到了太子萧墨书的跟前，付之一礼，“在下见过太子。”
身着一袭立领青衣，身前绣着暗纹锦衣的萧墨书眸光深邃的盯着楚念看了一眼，不禁疑惑，“你来作甚？”他记得他是楚氏一族的旁支。
楚呈毅怎么会对他如此器重？
“回禀太子。楚念自幼精通珠算，下官寻思着既然是来清查财物，带上他定然能用得上，也是一心想替太子分忧。”楚呈毅讪讪一笑，奉承道。
实则，对于计算，楚念简直太熟悉不过，区区盘点根本难不倒她。
“哦，是么？”萧墨书考究的眼神打量着楚念，眼底浮现出一抹质疑，却终究没说什么，反而是看向楚呈毅，“时候不早了，随本宫进去。”
一行人迈过门槛走进誉王府的前庭，方才走下楼梯，便能清晰的看见青石地砖上尚未褪去的殷红血迹，血印参差不齐，纵横交错，浓浓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似乎能够想象得到几日前誉王府的血腥场面。
屠戮百人，何其惨烈！
地上的每一滩血迹，都是曾经熟识之人身上的血，抑或是亲人身上流淌着的血，但如今，都已经归于黄土。
楚念心头一阵抽搐，呼吸微窒的疼。
“启禀太子殿下，属下抓到了一名刺客。”
正当一行人朝着誉王府中庭走去时，一名侍卫立马跑上前禀告着。
萧墨书停下步伐，沉声道：“刺客？带上来！”
“是。”那侍卫点点头，回头对一旁人的招了招手，“把人带上来。”
紧接着，便看着两人羁押着一名男子，手持上剑架在那人脖颈上，押到了过来。
第24章 杀了蓝凌风（）
站在楚呈毅身后的楚念见到男子时，不由得身形一颤，抑制不住的向前走了一步，却最终稳住了身形，尽量保持淡然之色。
蓝凌风，竟然是蓝凌风，她的哥哥，誉王府唯一嫡长子蓝凌风。天圣国的少年将军，持十万精兵驻守边戌的将军蓝凌风！
可……他不是已经死在了边戌，被沉河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负手而立的萧墨书冷眼看着蓝凌风，不由得双眉颦蹙，“蓝凌风，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
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蓝凌风墨发高束，清秀的五官露出狰狞之色不停地挣扎着，怒目横对萧墨书不停地朝着萧墨书冲过去，却最终被羁押着他的两名侍卫紧紧地禁锢着。
“萧墨书，我誉王府待你萧氏皇族忠心耿耿，你却狠心灭我满门，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蓝凌风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呵。誉王府勾结外党企图谋朝篡位，铁证如山，你无需辩驳。”面对蓝凌风的突然出现，萧墨书倒是镇定自若，转而看向楚呈毅，冷声道：“楚尚书，萧王爷被重伤，圣上有令，誉王府余孽一旦出现杀无赦，却没想到竟会在誉王府遇见蓝凌风。你身为其外祖父，一表忠心的时刻到了。”
“什……什么？”楚呈毅身形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墨书，而又一双氤氲猩红的眼眸看着蓝凌风，支支吾吾竟半晌也没有任何动作。
“外祖父，外祖父，你怎能与萧氏皇族苟合？你忘了我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么？”蓝凌风面色煞白，却是紧拧眉峰，咬牙切齿道。
楚念也万万没想到来誉王府竟然会遇到哥哥蓝凌风，他怎么会如此莽撞？
朝中局势扑所迷离，圣上对祖父疑心重重，若是棋差一招定会惹来性命之忧，届时楚府一家近百余口人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楚尚书，你在犹豫什么？”萧墨书侧目扫了一眼随行而来的众多侍卫，浅声道：“即便是不杀了蓝凌风圣上也会命人杀了他。与其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你手里比较好，如此一来还能向圣上一表忠臣之心。”
说着，目光幽幽的转向他身旁站着的楚念，又道：“本宫觉着你甚是赏识楚公子，不若让楚公子代劳也好。”
“我？”楚念心头一惊，垂在身侧衣袖中的双拳紧了紧，挑眉看向蓝凌风，心底五味杂陈。
沉默半晌忽而一笑，“在下在集市上听闻誉王府蓝大公子被秘密押送归京，还以为是道听途说。原来，竟真有此事，所以圣上刻意安排这么一出是在试探祖父忠心吗？”
她直言不讳。
总归这一番话彼此心知肚明，她不过是据实说出，料定萧墨书不会妄动杀念。
“呵，聪明人本宫见得多，可聪明而又不怕死的人，倒是少见。”萧墨书眸光微眯，冷声嘲讽，却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第25章 救太子一命（）
萧墨书挑了挑眉，“楚尚书何出此言？圣上旨意，即便是本宫也不能忤逆。”既然都心知肚明，萧墨书也无须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出。
实则言外之意是告诉楚呈毅，蓝凌风的出现就是对他的试探，而蓝凌风只能死，否则……付出的代价便就是楚府近百余条无辜性命。
圣上清君侧，其意已决，并非他能左右。
“外祖父，你别求他，别求他们，想要我死那就杀了我吧，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蓝凌风昂首挺胸，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凌风，凌风……”楚呈毅无奈的唤着他的名字，一时间背脊也弯曲了不少，似乎一瞬间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楚念心中百感交集，猛然转身走到了一旁的侍卫面前，伸手拔出了侍卫身侧紧握的佩剑，又折返了回来。
可那眼神却一直死死地盯着萧墨书，眸光微眯，肃杀气息萦绕周身，泛着浓浓的戾气。
“外祖父，我蓝凌风死不足惜，但我不甘心！”见着楚念手握长剑走过来的那一刻，蓝凌风蓦然说出了一番话后突然挣脱了两名侍卫的束缚，手中一把匕首寒光扎心，径直刺向了萧墨书，“我要杀了你！”
突兀的举动惊得楚呈毅瞠目乍舌，倒是楚念脑子飞速运转，以雷霆之速冲上前扑在了萧墨书的身前，只听见‘噗嗤’的利刃刺破肌肤的声音，楚念生生的为萧墨书挡住了一刀。
与此同时，她手中长剑直直的刺进了蓝凌风的胸膛，毫不手下留情！
“噗——”
措不及防一剑穿透蓝凌风身体，他身子瞬间僵硬不动，嘴里鲜血喷溅而出，而后僵硬的往后栽倒，砰然倒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凌风？”见着蓝凌风倒地不起，楚呈毅立马上前欲将地上的他扶起，却被楚念一把抓住了手臂，“祖父，我疼……”她白皙长指死死地攥住楚呈毅的衣袖，不肯让他靠近蓝凌风半步。
因为蓝凌风想要置萧墨书于死地，所以出招直刺向他的胸口位置，而楚念身子矮了萧墨书一头，所以那把匕首便砸在了楚念的肩胛骨位置。
萧墨书顺势扶住了楚念，狐疑的看着他，冷声问道：“为何要替本宫挡刀？”
“救太子一命，谋求高官厚禄，不知是否行得通？”楚念抿了抿惨白无色的唇，拂袖擦了擦嘴角的殷红血迹，强撑着身体。
“你倒是耿直的让本宫刮目相看！”萧墨书拧了拧眉，“来人，送楚公子回楚府。”
楚念依旧紧紧地抓住楚呈毅，虚弱无力的看着他，对他示意一个眼神，道：“祖父，带我回府吧。清查誉王府财物之事，想必太子定然另有安排。”
萧墨书带楚呈毅来誉王府，实则不过是演戏一场，为的就是求证他的忠心，可现在蓝凌风已经倒地不醒，他在留下也聊无意义。
第26章 气急败坏（）
楚呈毅搀扶着楚念朝着誉王府外走去时，楚念虚弱的倚靠在他的身上，靠在楚呈毅的耳旁小声说道：“让人跟着，一定要知道蓝凌风被葬在哪儿。”一句话说完之后，楚念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日落西沉，夜幕降临。
床榻上的楚念咳嗽了一声，无端端扯痛了伤口，疼的她苏醒了过来，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嘶，真疼。”
“孩子，你终于醒了。”
寸步不离的守在房间里的楚呈毅见着楚念醒了过来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楚念看着守在床头的祖父，那一张布满沧桑的面容满满的都是担忧之色，一双浑浊眼眸多了些许猩红，瞧着让人心疼。“祖父，让你跟着担心了。”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聪明睿智，还以为你能按耐住性子，可没想到你如此急于求成，不惜拿凌风的性命换取一官半职，你知不知道那是你亲哥哥？！”
楚呈毅蓦然变脸，拿起床头矮几上的一道明黄色圣旨丢在了她身上，怒道：“如你所愿，太子如实禀报圣上，圣上见你忠心，敕封大理寺少卿一职，可如你所愿？”
“大理寺少卿？正四品，足矣。”
仅仅是救了萧墨书一命就换取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一职，有何不可？自然，因为所杀之人是蓝凌风，圣上才会敕封正四品之职。
“哼，你太让我失望了。”楚呈毅一甩袖，愤怒不已。
“祖父勿要动怒。蓝凌风的尸体可带回来了？”楚念神色淡然的问着。
他瞥了一眼楚念，“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你那般心狠手辣，自然是带回来了。”太子将他丢在了郊外，是他秘密把人带回去了。
楚念侧目看了看外面夜幕降临的天儿，掀开被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伸手捂着肩胛骨处的伤口，疼的忍不住皱眉，却还是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祖父带我去看看，也让你知道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心狠手辣。”
“什么意思？”楚呈毅疑惑不解，可望着楚念不似开玩笑的模样，还是选择带她出去。两人趁夜，一前一后的出了府，坐上马车，离开了。
马车一路颠簸，楚念疼的时不时颦蹙眉梢，落在楚呈毅的眼中心疼不已却始终不开口询问，一直在与她置气。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盛京城郊外一处偏远的四合院内。
两人下了马车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有人一直守着，见着来人是楚呈毅纷纷恭身一礼。
“人呢？”楚呈毅冷声对院子里看护问着。
“尸体停在偏房，小的带你过去。”年过五十身形佝偻的老人带着她俩去了偏房。
推开房门，一眼便能看见床榻上一人躺着，身上盖着白布。
楚念绕过楚呈毅率先走了上前，伸手掀开了盖着的白布，只见她右手一旋掌心内出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锋利匕首在尸体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第27章 全盘皆输（）
楚念对楚呈毅招了招手，“祖父不妨过来看看。”
心怀疑惑的楚呈毅木讷一瞬，但还是迈步走了过去，站立在床边看着那具肤色苍白如纸的尸体，熟悉的脸庞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却因为血液冷凝没有任何血迹。
“看什……咦，怎么回事？”楚呈毅一脸懵圈的盯着尸体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正当他准备询问时，却蓦然发现那一具尸体的脸颊上的那道伤口渐渐浮起，遂即整张脸……不，应该说贴在脸颊上的那张粘合度极高的人皮面具似进了空气一般涨开了，松松垮垮的耷拉在那人的脸上。
楚念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楚呈毅，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手握着匕首挑起了那一张人皮面具，而面具下则是一张陌生面孔。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楚呈毅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两步，诧异的眼神时而看着人皮面具时而盯着床榻上躺着的陌生男子，疑惑不解，“他又是谁？他不是凌风！”
“从他出现在誉王府的那一刻我就在怀疑他的身份。”楚念双眸微眯盯着那张人皮面具看了半晌，“虽然此人戴着的人皮面具达到了以假乱真，但也并不是毫无破绽，诸多细微之处细细观察便知。”
她将人皮面具丢在了床榻旁的矮几上，对楚呈毅说：“祖父忘了么，我哥耳后有一块不起眼的红色的胎记，但是他并没有。”
从燕君羽府上离开之时，集市上听人说他的表哥亲眼看见哥哥死了，并被沉河，足以见得此次传闻‘蓝凌风被秘密押送回京’有诈。
“那……那他为何要刺杀太子？”楚呈毅就不明白了，此人若不是蓝凌风，又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太子？！
楚念负手而立，站在床榻旁看着躺在床上的陌生男人，反问道：“如果太子死了对谁有利？如果太子被蓝凌风杀死了，对谁有弊？”
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楚呈毅不禁倒抽一口气，“太子殁了，皇族定会重新洗牌，与未立皇储的皇子皆有利。但太子若是被蓝凌风所杀，并且是在我楚呈毅跟前儿被杀，那么楚氏一族便有灭门的危险。究竟是谁如此想我死？”
从政数十年，不经意间树敌无数，以至于在此时此刻楚呈毅也想象不到究竟是谁会布此一局。
“此人假装蓝凌风，还在死前说出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听似一腔仇恨，完美伪装成蓝凌风，别说是祖父你了，就连他说话的那一刹我还以为他真的是哥哥。幸而在他刺杀太子之时我及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念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生死刹那间，假蓝凌风光明正大的当着祖父的面儿刺杀太子，你坐视不管便会冠上‘共犯’嫌疑。好在太子平安无事，否则明年的今日恐怕就是楚氏一族的忌日。可见，幕后真凶手段极其狠辣，也极其了解祖父。”
第28章 实在大意（）
“孩子，祖父误会你了。”心怀愧疚的楚呈毅走到了楚念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肩胛骨上，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还疼吗？”
楚念摇了摇头，“祖父心中有我有哥哥，乃是我之幸事，不必介怀。”说着，侧目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子，怅然一叹，“尸体还是趁早处理了吧，以免留下祸患。”
虽然楚呈毅尚且不知幕后凶手是谁，但楚念却觉得此事定是萧景渊。
她在玄冥营废了他的根子，又挑断了他手筋，萧景渊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因此记恨楚府。
因为当初圣上之所以留下她与弟弟妹妹两人的性命全是祖父跪地恳求圣上，圣上虽将他丢出宫外，却也手下留情，留了她和弟弟妹妹一命。
若无楚呈毅求情，她也不会活着，更没有机会废了萧景渊。
萧景渊虽为王爷，但也不能肆意杀人，所以找了一名死士假装蓝凌风刺杀太子，转嫁楚呈毅，以此妄图将楚府灭门！
怪不得他从玄冥营到盛京比她还晚一步，原来在暗中谋划此事。
“老头子我竟不知人皮面具竟能做到如此细腻的地步！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思来想去，楚呈毅也没弄明白假蓝凌风脸色的面具和楚念脸上的面具是怎么做的。
“他所戴的面具虽然精细，但只能维持七日便会枯竭。自古民间出高手，能做出面具的大有人在。”楚念伸手摸了摸那张人皮面具的质地，直言不讳。
尽管有人能短时间内制作出人皮面具，但能制作出永久不腐的面具却极少。
“时间也不早了，祖父赶紧回京吧，否则过了宵禁就无法进城，明儿一早你还要早朝。”她已经出城了就打算直接去爹爹与娘亲的墓地去看看。
楚呈毅很想跟楚念一起去誉王夫妇的目的看看，但朝中局势紧张，他必须速速回京。
“你万事小心，我安排两人保护你。”
他话音刚落下，楚念便否决了，“不用了，人多招眼，我一个人能行。”
身上那点伤于她而言无足轻重，之所以会昏厥也是因为连夜奔波赶回京城未能好好休息的缘故。
“嗯，倒也是。万事小心为上。”楚呈毅不放心的叮嘱着。
随后两人出了院子，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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