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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攻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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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少监有急事禀报。”

    皇后“哦?”一声,脸上笑意未减,道:“叫他上前说话。”

    杨少监走了两步,蓦然跪倒,伏在地上,“皇后娘娘,祸事了!废妃陈氏她……她自尽了!!”

    殿中笑音顿时一寂,一片悚然。

75曼陀罗(十四)() 
陈氏的死在宫中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浪花;应该说,若不是陈氏自己上吊而死;那一根雪色的白绫又着实让人心惊,她的死会不会报给皇后也还两说。

    冷宫里有霉湿腐烂的稻草;有褴褛不堪的衣衫;有断檐残瓦;有虱子蚊吟;独独没有的就是那一条干净又整洁的三尺白绫。而且冷宫里的都是被历代帝王废弃的女人,由照看冷宫的宫人看管,睡觉也不可能单独一间,都是几个人挤在一处;可陈氏被发现时却是在另一间没有人的屋子里……

    疑点颇多,却无人放在心上,皇后刚开始还派人去察看了一趟,随后也就以陈氏自尽草草了结,不再过问了。

    林云熙却越发觉得违和,她已嘱咐杨少监务必使陈氏不死,以杨少监执掌冷宫的程度,怎么可能让陈氏找得到这么一条白绫?还是在晚上偷偷溜出去悬梁?

    陈氏上吊总要有个凳子在脚下垫着吧?难道她踢翻凳子的时候没有声音?竟无一人听闻发觉么?

    加上前面陈氏在端午动的手脚、假孕、曼陀罗……

    饶是林云熙已按下心来忍耐,这种失去控制的焦躁依旧难以拔除。她知道这样的心态有问题,但自她入宫,能脱离她预料的事并不多,她已习惯了步步为先,突然出现这样不在她掌控之内的事,又怎么可能不焦虑?

    幸而有董嬷嬷时时劝诫,好几次她几乎想不顾一切地彻查下去,都被董嬷嬷及时劝住了,“主子千万慎重!此事若圣人真有隐瞒,背后的必然是主子无法承受;哪圣人说得是真相,以他对陈氏的肆惮,主子此刻卷进去,便有粉身碎骨之险,还望主子三思啊!”

    林云熙凝神,在桌前写了一遍又一遍的“忍”字,厚厚的一沓纸最后都被她扔进铜炉烧成了灰。心绪方才平静下来,她缓缓一笑,“是我太急了。”

    乌黑的墨汁沾染在袖口上,因下笔太快,甚至连手上也染上了淡淡的墨色。她唤来宫人,净手更衣,重新铺开一张素笺,醮了墨汁,平稳地写下一副《清心咒》,神情缓和,微微笑道:

    “嬷嬷,苏氏那里可有回复?”

    董嬷嬷看着她宁静的面容,亦是展颜一笑,“主子明白了?”

    “明白了。”林云熙放下笔,将这一副《清心咒》放到窗前的小案上,“既然不解,自然要查;却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宫中之事瞬息万变,我无法全然掌控,那就以不变应万变!”她指指小案上的素笺,“干了便让青菱收起来吧,放在我平日用的那个架子上。”

    “是。”董嬷嬷应了一声,顿一顿,又道:“苏美人已经应了,并未说其他。”

    林云熙微微颔首,“受了教训,这次还算识趣儿。”

    “主子当真要抬举她?”

    林云熙“呵”地一笑,眉眼微冷,“还早呢。”

    姜太医又重新给林云熙拟了药方,这回是以宁神安睡为主,配合着郑师傅的药膳,她吃了两回觉得不错,晚上也渐渐能够安枕。

    燕地战事将起,京中亦颇有些风声鹤唳的意味,庆丰帝倒是如常,日日来昭阳殿坐一坐,只是眼下乌青,神色也带着疲惫。

    林云熙知道他每日睡不过两三个时辰,夜夜批折子到子时,有时甚至到丑时等都亮着,她虽有些疑心,南北都是战事,但也不至劳累至此,但瞧着庆丰帝累极的模样,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反正庆丰帝是每日午膳十分前来,林云熙干脆叫郑师傅多做了清凉滋补的膳食,变着花样给他进补,又不许他再给腹中孩儿年什么《诗经》、《礼乐》,硬是拉着他一道午睡。

    庆丰帝叹息着搂着她,“你费心了。”——皇后也不过慰问两声,送些补品去立政殿而已。

    林云熙哼唧哼唧,“知道要我费心,圣人你就别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啊~”小声嘟囔,“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庆丰帝大笑,抱着她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林云熙脸色爆红。

    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脸上,庆丰帝一手抚上她已微微隆起的小腹,语气温和,“宁昭不用操心别的,好好给朕生个皇子才是。”

    林云熙红着脸点头,“那圣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庆丰帝展眉一笑,温柔地道:“朕知道。”

    如此,庆丰帝便日日到昭阳殿用午膳,再小憩片刻,午后复至立政殿处理政务或召见大臣,慢慢地,也养回来了些许。

    皇后亦知晓此事,林云熙一日前去请安,她曼声说起此事,端着手中的茶盏半天没用一口,只语气莫名地道:“你费心了。”

    ——和庆丰帝一样的话,说出来却叫林云熙微微有些心悸。

    她浅笑应答:“妾身本就是侍奉圣人的,都是份内之事罢了。”

    皇后淡淡笑道:“是啊,都是份内之事。”

    林云熙心底冷笑,她终究是让皇后忍不住肆惮了么?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恩爱是什么滋味?皇后无宠这么些年,竟然还看不透?

    最难的不是做一个宠妾,而是做一位贤妻!皇后既然在那个位子上,最忌讳的就是难容人!

    一旦对着嫔妃起了嫉恨,就不怕她不动手!

    皇后不动,自然稳坐后位;可皇后若是主动了,其余野心勃勃的嫔妃,便会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蜂拥而至,找到一星半点的缺口,阴谋诡计、挖坑设局、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

    林云熙低眉一笑,暗里塞一点柴薪,明里加一把热油,皇后娘娘,不知道你那时还忍不忍得?

    ************************************************************************************************

    六月底,江浙传来消息,大宋海军虽未彻底占领东海周边的岛屿,剿除海盗,但初步削弱倭国在海上实力的计划堪堪完成。蒋定国宝刀未老,开锋见血,沿海周边的倭人被其斩杀殆尽,残部靠着熟悉海域水性才逃过一劫。

    林家三郎在此一役中也颇有战功,麾下三千军士悍不畏死,浴血奋战,蒋定国也赞其如火如刀,可堪大用。

    彼时林云熙正与庆丰帝一同在褚浪阁用午膳,听得战报,庆丰帝撂了筷子拍桌叫好。拿起李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又细细看了一边,朗声笑道:“好!好!蒋辛恒(蒋定国字)果真大才!朕没用错人!”

    林云熙笑道:“您高兴归高兴,还是先坐下来用膳吧。”

    庆丰帝欢欢喜喜地坐下继续吃,咬一口青菜,回头吩咐李顺,“午后去将傅重檐、林恒几位大臣,还有兵部户部的叫去立政殿,朕有事相商。”

    李顺恭恭敬敬地应下了。

    寂然饭毕,庆丰帝又陪着林云熙在庭院中慢慢走了一会儿,才传了御辇回去。

    林云熙送到褚浪阁门口,庆丰帝便按着她不让再送,“宁昭回去歇息,你走了许久,也该累了。”

    林云熙嫣然笑道:“哪儿就那么娇弱了,才几步的路,妾身身子好着呢!”

    庆丰帝点点她的额头,又捏捏她的脸,严肃地道:“听话。”

    林云熙无奈,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好嘛好嘛~妾身回去躺着就是了。”

    庆丰帝眉眼温和地拍拍她的发顶,“朕晚一些再来看你。”

    林云熙点头应好。

    庆丰帝正要转身,李顺急急忙忙地禀道:“圣人,冷宫秋氏怀孕,已有四个月了。”

    庆丰帝&林云熙:……那是谁啊??

    李顺垂首道:“秋氏是陈氏身边的宫女,陈氏还亲自向皇后给她求过一个名份。”

    庆丰帝:……你说得到底是谁??朕真的半点印象也没有!

    林云熙:……记起来了!不就是陈氏那个爬床的宫女么?!

    涵德殿的确有个宫女爬床,但庆丰帝并未记档,没两日也就抛之脑后了。陈氏爆出假孕的那会儿还特意向皇后请封,赐了一个更衣的位份。而后陈氏被废,秋氏也随之失去了名位,跟着打入冷宫。

    李顺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摸摸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冷宫里的女人过得是什么日子,不用想就知道,破屋残窗,衣不蔽体,吃的是发霉的饭菜,喝的是馊掉的凉水,夏日的冷宫如同火炉,斑驳破烂的石板被晒得滚烫,没有鞋袜,光着脚踩在上面就像踩在炭火上一样。

    冷宫里随时都会有人熬不下去而丧命,看守的人也见惯了,最多不过将死去女人的尸体拖去西郊乱葬岗,一卷破席子便埋了。

    陈氏去后,秋氏在冷宫的日子更加难过,没有几天,□便血流不止。若不是冷宫的总领少监胆子小,秋氏突然爆发,以皇嗣要挟,又怎么可能报得上来?

    废妃之子,庆丰帝也不甚在意,只问道:“皇后怎么说?”

    李顺道:“皇后娘娘说,秋氏已然被废,但毕她腹中总归是皇家血脉。不如先接出来好好安顿,待其生下皇嗣,记在旁人名下也就是了。”

    庆丰帝无谓地点点头,“就按皇后说的办。”

    皇后没说届时如何处置秋氏,庆丰帝也没问,但却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林云熙默然长叹,去母留子,大概没有这样一个被废的母亲,未来那位不知是皇子还是帝姬的孩子,也会好过一些罢!不过她也只是感叹一声,转眼也就忘在了脑后。

    睡了半响起身,推开窗子,天光晴好,和风习习,翠竹殷殷,很是清凉。褚浪阁前的榴花已然落尽,唯角落里一丛雪白的小花开得正盛,六重花瓣,花蕊点点,隐隐有芳香馥郁,极是清甜好闻。

    林云熙指着那一片,“这是什么?”

    碧芷上来给她披上一件外衣,看了一眼,笑道:“仿佛是叫栀子花?还是玉荷花?是嬷嬷吩咐种下的。”

    林云熙若有所思,这花……那一日,似乎在薛美人鬓边见到过?她心里隐隐抓住了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事?”

    碧芷愣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应当是温裕淑仪去之前,原是栽在栖云轩那里的,主子住到这里之后,嬷嬷又叫人移了一些过来。”

    果然……

    柳莹最后给她留下了一些东西,她并没有仔细去看,毕竟都是外物,用对了还好,用错了反而让庆丰帝疑心,还不如不知道。但又舍不得全部放弃,便交给了董嬷嬷,让她细细挑选可以用的,潜移默化地变成昭阳殿自己的。

    谁又能知道,在先帝的后宫里,当时母妃并不受宠的庆丰帝,独独喜爱其屋前廊角下的一片小花呢?或许是因为那一片年年盛开的花儿伴着他走过了深宫里难熬的日子?亦或是这样小小的花救了庆丰帝的命——栀子花清热凉血,止肺热咳嗽,若不是当时伺候庆丰帝的一位乳母认得,及时和着蜂蜜煎了送于他服下,想必高热不退、又无太医诊治的幼儿,便要夭折在一场风寒里了。

    这样的隐秘,除了皇后,少年夫妻时庆丰帝或许会透露一二,也就只有柳莹知道——热恋中的男女,总是喜欢听和对方相关的任何事的,哪怕是幼时的不幸,也只会招至更多的怜惜和情谊。

    而那一位薛美人……林云熙终于知道为什么如此熟悉了,那样的明丽淡雅、温婉娇俏,一颦一笑,都恍如从前那个在庆丰帝心里独一无二的少女。

    即便她们并不相像,但是,温裕淑仪死了,宫里出现这么一个与她神似的女人,怎么会得不到庆丰帝的注意?

    林云熙眯一眯眼,心里忽然有些发梗,皇后,当真是好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阿庆无意识地渣了一把~~

76曼陀罗(十五)() 
薛美人一点儿也没有辜负林云熙对“替身美人”的期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恩宠不断;几乎能与丽婉仪、忻贵仪比肩。宫里的闲言碎语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外乎什么“身份低”啊~“狐媚圣上”啊 ~连薛美人训斥宫人一句;也会马上被传成恃宠而骄、待下严苛、心狠手辣……

    薛美人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回头就在庆丰帝面前提了两句,又向皇后哭诉有人败坏她的名声。

    皇后一反常态地没有息事宁人;而是将为首几个传出谣言的宫人统统打发去了暴室。隔天庆丰帝还亲自过问了此事;对薛美人亦多加抚慰,赏赐不断不说;她那个才坐了没有一个月的七品美人也被提成了从六品顺华。

    一时人人侧目;薛氏荣宠之盛;阂宫上下无人敢略其锋芒。

    相对的;薛氏得宠;宫中其他的宠妃又不少,庆丰帝来昭阳殿的次数就会减少。虽然还是每日过来用午膳,再小憩一会儿,但留宿的日子却少了许多。

    林云熙暗暗冷笑,皇后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她有着身孕无法侍寝,圣人又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这个时候捧上一个为分不高的出来分宠,大约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吧?

    董嬷嬷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端了新鲜出炉的莲藕羹给她,“皇后的手段圣人心里没数么?不过是看在温裕淑仪的面子上罢了!薛顺华也就是个影子,等圣人兴致过了,就和其他人有什么两样?”

    又笑吟吟地道:“更何况,主子在圣人心里的地位稳固,可不是一个薛顺华能撼动的。”

    林云熙亦展眉一笑,“嬷嬷这是安慰我呢?”

    “老奴不是怕主子胡思乱想么?”董嬷嬷温言道:“只要主子安心养胎,待生下小主子,封妃亦无不可,那时便是皇后娘娘也无法再动摇主子分毫。”

    林云熙失笑,“虽是安慰的话,我听着也舒坦。”她摸摸已然隆起的小腹,眉眼温柔如水,

    “只要孩子平平安安,这一点儿恩宠我还没有放在心上。”

    她端起碗,慢慢喝了一口,莲藕的清爽和甘甜在口中弥漫,刚刚好的温热,“最要紧的,从来不是争一时的宠。”

    七月流火。

    太液池莲叶田田,荷花盈然独立,清幽淡远。池畔芦苇丛丛,菱叶繁茂,清香郁郁。

    就如同最巧合的偶遇一般,林云熙带着人在上林苑一处水榭里赏花,恰恰碰见了同样出行的美人苏氏。

    宫中素闻两人有些过节,苏美人战战兢兢地请安问好,神情慌张而瑟缩。林云熙嗤笑,“胆子这么小?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美人微微一颤,低头道:“妾身……妾身叨扰昭仪了……”

    林云熙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确实扰了我的清静。”

    苏美人头埋得更低,咬着牙跪下,泪眼盈盈,“妾身知错。”

    林云熙漫不经心地道:“你这样子,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皱着眉对青菱道:“去扶她起来,好端端的跪着像什么话!”

    青菱还未上前,便听温和的声音道:“苏美人是得罪了昭仪么?”

    水榭外的女子一身湖蓝色撒花罗烟裙,头发绾成如意环,一支鎏金芙蓉钗谢谢簪在髻上,鬓角雪色的栀子花芳香馥郁,清丽温婉。

    四周的宫人尽皆行礼,“薛顺华万安。”

    林云熙看了薛顺华一眼,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薛妹妹。”

    薛顺华微微一福,声若莺啭,“妾身见过昭仪,昭仪颐安百益。”

    “起来吧。”

    薛顺华含笑道:“苏妹妹或许一时糊涂,昭仪仁心,想来不会怪罪吧?”

    林云熙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一时糊涂?”

    薛顺华一愣。

    “苏美人来与我见礼倒是不错,怎么到了顺华嘴里就成了得罪了?”林云熙眉眼带着冷冷的讥讽,“还是说,顺华想给我安个不仁的罪名?”

    薛顺华暗暗倒吸一口冷气,忙请罪道:“妾身不敢。”

    林云熙微微缓和了脸色,“我听说顺华也是将门出身?”

    “是。家父……苍莽军宣节校尉。”

    “虽是将门,顺华看着”

    “家中请过几年先生。”

    林云熙淡淡道:“既然念过书,非礼勿言四字总该知道,顺华若是忘了,不如再好好去温习一遍。”

    薛顺华脸色一下子涨红,又倏然铁青,最后惨白着脸垂下头,勉力保持着平静,“妾身……明白。”

    林云熙无趣地摆摆手,“罢了,你们走吧,别扰了我赏花。”

    苏美人这才敢小心翼翼地起身,薛顺华亦是有些站立不稳的摇了摇,两人手软脚软地行完礼走出水榭老远,方才发现自己背后竟出了一身冷汗。

    苏美人苦笑道:“多谢姐姐援手,只是我连累姐姐了。”

    薛顺华脸色很是难看,微微摇头,“无妨。”声音带着苦涩,“昭仪说话字字诛心,我以往实在是小看了她。”

    非礼勿言,这是明晃晃地指着说她无礼多嘴,搬弄口舌是非,在她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偏偏她还无法还手。

    苏美人神情黯淡,“怎么不是呢?说来也是妹妹的错,去岁……我得罪了她,她只说几句,已是难得的仁慈了。”

    薛顺华叹息一声,苏美人得罪林云熙的事在宫里并不是秘密,何况那一次庆丰帝还护着林云熙,狠狠地将苏美人的脸面踩在地上。

    “宫里谁不想得蒙圣眷?妹妹运气不好罢了。”

    苏美人微微一福身,“方才多谢姐姐为我出言,若不是姐姐,还不知道会怎样呢。”顿一顿,压低了声音,“姐姐如今得宠,昭仪心里定然不满,是借着机会敲打姐姐,姐姐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薛顺华目光一闪,“妹妹的意思是?”

    “姐姐援手助我,我自然也要为姐姐考量。昭仪位份尊贵,又圣眷不衰,姐姐总归是新宠,比不得她势大,这一回她不给姐姐面子,说不定还有后手,姐姐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薛顺华蓦然一叹,执起苏美人的手,感慨道:“自我的得宠,宫里人人嫉恨,巴不得我明日就失宠丧命,也只有妹妹这样为我细心思虑。”

    苏美人脸上微微一红,腼腆道:“我与姐姐本就交好,姐姐肯冒着得罪昭仪的危险救我,我当然是要站在姐姐这一边的。”

    薛顺华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什么叫做冒着得罪昭仪的未交也要救她?!她从头到尾才说了几句话?都是昭仪压着她打好么?!她什么时候得罪林云熙了?!

    苏美人坚定地道:“姐姐相救之恩,妹妹谨记于心。来日有所差遣,妹妹莫敢不从。”

    薛顺华心中一振,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妹妹太客气了。”

    苏美人低眉浅笑,眸中神色难辨。

    ****************************************************************************************

    日光下两人背影渐行渐远,林云熙唇边微微勾起,这是她给苏美人最后一个考验,同时也是一个机会,不知道苏美人会怎么选?是继续默默无闻地做一个小小的美人,还是借着薛顺华去搏一搏圣人的宠爱?

    在薛顺华是皇后那边的人,若是她没有借机上位,至少能够保证她的忠心,那时候再把她捧上去分宠亦无不可;若是她选择走钢丝……那么在榨干了之后,苏美人也就跟她林云熙、跟忠义侯府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水榭边那一树白梨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绿叶,碧翠如玉,隐隐可见蔓草绿丛中一双宝相花云纹的锦鞋,粉色广袖滚边上绣着灼灼盛开的桃花露出在外,柔荑莹莹洁白,握着一柄六菱纱扇。

    林云熙抚一抚衣摆上的褶皱,扬声道:“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妹妹还不出来么?”

    树后那人声音泠泠,“这便来向林姐姐请罪。”转身而出,可不就是丽婉仪?

    林云熙道:“这一声“林姐姐”倒是许久没有听见过了。”

    丽婉仪福一福身,径自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昭仪若是想听,难道还怕没有人叫?”

    林云熙淡淡一笑。

    丽婉仪道:“你这样放她们走,不怕日后麻烦?”

    林云熙摇摇头,“她们算得上什么麻烦?”

    “薛氏得宠,总不会是假的。”

    林云熙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咯咯”脆笑道:“不假不假!谢妹妹为我忧心!”

    丽婉仪默默看了看她,垂眸不语。

    荷叶随风轻轻摇曳,风声飒飒,日光下有晶莹的露珠在荷叶上滚动。密密层层的荷叶下露出微波轻漾的水面,几尾红鱼闲然悠游。

    “陈氏……是你做的?”

    丽婉仪倏地抬头,目光森然如刀,“你说什么?”

    林云熙“哧”地一笑,“妹妹不必隐瞒,我花了大力气,自然要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才行。”

    丽婉仪默然片刻,冷笑道:“是又如何?”

    林云熙缓缓道:“你就那么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丽婉仪眸色微凉,“她该死!”

    林云熙直直地盯着丽婉仪看了一会儿,后者清冷地目中尽是冰凉,黑眸沉沉如水。

    眼前这个艳丽清冷的丽婉仪,记忆里那个傲娇又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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