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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攻略-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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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婉仪眸色微凉,“她该死!”

    林云熙直直地盯着丽婉仪看了一会儿,后者清冷地目中尽是冰凉,黑眸沉沉如水。

    眼前这个艳丽清冷的丽婉仪,记忆里那个傲娇又任性的少女方薇,几乎像是另一个人。

    林云熙微微一哂,后宫容不下天真,当初的傲娇妹子黑化成冷艳宫妃,也是理所当然地吧——喂!这是什么神逻辑!

    太液池上一片碧翠,几只白鹤低低从水面掠过,远远可听见宫中歌姬曼若夜莺的歌声,宛如池中碧莲,郁郁青青,悦耳动人。

    丽婉仪道:“姐姐不问问我为什么来么?”

    林云熙莞尔一笑,“你若愿意说,自然会告诉我。”

    丽婉仪微微摇头,“姐姐还是不肯信我。”

    “信你什么?”

    “我说过的话,姐姐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过。”丽婉仪语气淡淡,目光扫过林云熙隆起的小腹,恍然似闪过温柔的神色,“姐姐不妨再想想。”

    林云熙忽然记起,丽婉仪曾有过投靠的意思,只是她一直觉得不可能,便抛在了脑后。难道,还是真的不成?

    丽婉仪敛裙起身,声音依旧清清泠泠,“姐姐既然能查到是我做的,也应当能查到,我说的是实话。”她上前了两步,看着林云熙,“深宫之中人心难测,但我知道,你不一样。”

    林云熙略皱皱眉,什么叫“你不一样”?她有什么不一样的?

    丽婉仪神情带着些许的莫名,“你和她们,都不一样。”

    林云熙更为疑惑,丽婉仪倏然一笑,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不是陈氏。”旋即屈膝一礼,“妾身先行一步。”告辞去了。

    不是陈氏?什么不是陈氏?林云熙迷茫不解,她与丽婉仪想来秋毫无犯,关于丽婉仪,她这边多是打探消息为主,钉子暗桩只寥寥几个,一时也不明白丽婉仪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罢了,让琥琳多费心思查一查就是。

    回昭阳殿路上,天色蓦地暗了下来,漫天乌云翻滚。才进了殿门,雷声轰鸣,须臾间,滂沱的大雨倾泻如注。清凉的雨水浇退了连日的暑气,雨滴落在翠竹细叶上嗒嗒作响,褚浪阁外像是镀了一层清翠的绿,清新宜人。

    这一阵雨不过半个时辰就停了,林云熙用过晚膳,扶着青菱碧芷慢慢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道走了一刻,才回去沐浴更衣,靠在榻上休息。

    过了酉时,乌云笼罩了微亮的新月,没一会儿,又滴滴答答地下起雨来。林云熙一时来了兴致,信手抚了一曲《雨霖铃》,泠泠的琴音和着雨声,在暮色中格外清冽而悠扬。

    门外白露打着帘子进来,欢快地道:“主子,圣人来了。”

    林云熙一讶,起身迎出去,才走到门口,庆丰帝已带着人进来了。她低身一福,“圣人宜安。”

    庆丰帝忙扶起她,“朕说过不用行礼了。”

    林云熙只微微一笑,伸手替庆丰帝拭去鬓角点点的雨水,“这样大的雨,圣人怎么过来了?”

    庆丰帝握住她的手往里走,“朕想来看看你还不成么?”

    林云熙扯扯他的衣摆,庆丰帝妥协道:“好好好,下回等雨停了再来,好不好?”

    林云熙嗔道:“妾身担心您淋着雨受寒,可不是与您开玩笑。”

    庆丰帝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就你事情多。”

    他去耳房洗漱更衣,又被林云熙灌了一剂浓浓的姜汤,无奈地抱着她叹气,“小管家婆,朕还被你使唤得团团转。”

    林云熙宛然一笑,认真地道:“妾身是为了您好。”

    庆丰帝神情温和,亦是跟着笑道:“朕知道。”

    林云熙斜睨了他一眼,娇声道:“是么?妾身还以为,您在哪个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就差没把妾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庆丰帝“哧”地一笑,捏捏她的鼻尖,“小醋坛子,百里外都闻得到酸味了。”

    林云熙扭头不理他。

    庆丰帝搂着她笑,“唉,真吃醋啦?”

    林云熙转头,戳戳庆丰帝的胸膛,“吃醋不好么?要是不在乎……”脸颊蓦然绯红,“哼”一声,哼哼唧唧地道:“要是不在乎,谁吃醋啊!”

    庆丰帝略微怔了怔,搂紧她,“朕知道了。”顿一顿,“日后不叫你吃醋便是。”

    林云熙脸上滚烫,啐道:“谁信!”

    入夜十分,房中只点了几盏微亮的宫灯,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未停,落在竹枝细叶上,清脆地沙沙作响。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闲话几句宫中琐事。

    庆丰帝笑得戏谑,“听说今日宁昭将薛氏好生教训了一顿?”

    林云熙扬眉,“竟传得这样快?连圣人都知晓了?”嫣然笑道:“美人儿受了委屈,您这是帮着出气来了?”

    庆丰帝无奈,“乱说,她如何与你比?”

    林云熙指指庆丰帝的胸膛,“咯咯”笑道:“圣人这心都偏得没边啦~”

    庆丰帝将她拢在怀里,靠近她耳畔,“朕只偏心你,不好么?”

    林云熙双颊生绯,喃喃低语道:“圣人真要把我宠坏了。”抬眼问道:“您真不管薛氏的事儿?”

    庆丰帝眉间带着一缕复杂,仿佛是怀念,又像是厌恶般的鄙夷,“不过是些小手段,朕还没昏了头。”顿一顿,“你不必理会她。”

    林云熙心下微微一沉,仅仅是不必理会么?庆丰帝自然不会在乎薛氏的,但在他心里,温裕淑仪终究是不一样的吧?

    正思索间,庆丰帝忽然问道:“你今日还见了方氏?”

    林云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庆丰帝说的是丽婉仪,微微笑道:“是,难得在上林苑碰见她。”

    庆丰帝“哦”了一声,忽然有些迟疑道:“宁昭,陈氏可是你……”又似想到什么,蓦然住了口。

    林云熙怔愣了一下,“什么?”

    庆丰帝微微摇头,“无事。”

    她这才回神,庆丰帝是怀疑她杀了陈氏?心底的惊愕凝结成一缕薄怒,她强自压下了心头隐隐的怒火,“嗤”地一笑,“妾身已饶了她一命,才没有那个闲情再去害她。”

    她神情中略带着傲色,“圣人把她交给我,若要杀她,我早就动手了。”委委屈屈地看着庆丰帝,“圣人认为我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庆丰帝温言道:“自然不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朕一时失言。”抱紧了林云熙,“说了一半朕就知不是你,不是没再问了么?”

    林云熙也知道庆丰帝不是那个意思,大约只是一时想到什么,顺口问了一句罢了。心底的怒气微微平歇,她不是计较的人,庆丰帝已先低头,她也无谓揪着这个不放,便顺势鼓着脸对他抱怨道:“不许随便怀疑我。”

    庆丰帝含笑捏捏她的小脸,微微郑重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凰归申明一下,薛氏不是替身,她是个炮灰!

    还有襄婕妤是叫苏岚宁不是苏清瑶,我去改过了哦亲~~

77曼陀罗(完)() 
然而这件事终究是存了一个疙瘩;林云熙不去计较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说,庆丰帝能这么无意识、不避讳地问,本来就是一种信任的表现,可是被怀疑这样的事,尤其还是由你孩子他爸问出来的,那种憋屈的焦躁和怒气;总是在心里留下了不怎么美妙的影子。

    心情微微低落;林云熙整个人便有些恹恹的;往日里用来打发时间的书半天都看不进一个字。青菱见她神色倦怠,抱着书也不肯翻一页;不由劝道:“主子可是累了?不如去歇一歇?”

    林云熙摇摇头;放下书,起身推开窗子;雨后的绿竹碧翠,天空洁净如洗,如同一汪蓝澄澄的碧玉。她深深吸一口气,清凉微湿的空气格外清新,心间郁郁仿佛也舒缓了不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青菱,咱们出去走走吧。”

    “出去?”青菱愣了愣,有些迟疑,“主子,昨晚上下得雨,如今地还为未干呢,不如等午后再去?”

    林云熙看看天边灿烂的太阳,浅金色的光芒普照,微微一笑道:“无妨,现在天色正好,一会儿咱们挑干净的路走就是了。”

    青菱无法,只得忧心忡忡地道:“那奴婢多叫几个人跟着。”

    已是七月,太液池中的荷花盛开到几乎颓败的奢靡,满池的青绿连绵接近天际,清幽微甜的的香味弥漫开来,恍如置人于花的海洋。

    沿着抄手游廊慢慢行去,四面俱是沿湖的曲桥,亭台水榭,游阁回廊,水边芦苇丛丛,浅白淡粉的木槿花绒绒地开满枝头,合欢翠碧摇曳,轻柔娇嫩的花朵如同锦绣团儿,偶有微风吹拂,拂下枝头曼曼如羽的合欢,淡淡如氤氲的雾气,又似轻薄的花雨,缓缓飘落一地。

    林云熙接起几瓣,轻盈的合欢带着淡雅的花香,舒然摇摆着羽毛似的柔柔细枝,乖巧地停在掌心。

    前头领路的秦路凑趣道:“论合欢,当属从前毅亲王住的承风明月居最好。”

    林云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毅亲王?”

    老是找茬的、跟阿爹有仇的、十分不靠谱的掌着兵权的王爷……

    秦路笑道:“毅亲王未封府出宫前住在西内,先王妃时有旧疾,需合欢入药,王爷便砍了承风明月居中的草木,一应种了合欢。王妃的病果然好转,只可惜天妒红颜,王爷戍守边关,那一回与匈奴开战伤了腿,王妃心悸受惊,竟难产去了。”

    林云熙拢拢手里的合欢,淡淡道:“素闻现今的毅亲王妃才二十余,膝下也仅仅一女。”忽而对秦路一笑,“算起来毅亲王娶继妃也隔了近十年,当真情长。”

    秦路垂首道:“合欢象征夫妻和乐、恩爱白首,王爷用心良苦,旁人难以体会。”

    林云熙心下一动,漠然淡笑。

    走到一处水榭坐下来休息,青菱碧芷吩咐随行的宫人送上准备好的蜂蜜水和点心,又将他们打发去外面候着。林云熙抿一口温热的蜜水,笑道:“还是你们细心,走了许久,我还正好有些饿了。”

    她挑了一块栗子糕细嚼慢咽,酥软细腻,带着淡淡的清甜,极是可口。舒缓了神情,笑着问道:“郑师傅做的?”

    碧芷道:“主子好灵的舌头,怎么不猜是奴婢做得?”

    林云熙失笑道:“我吃着郑师傅的手艺长大,他做的栗子糕有一股子清甜在里头。”佯装着斜睨她一眼,“不像你,甜是甜,就是甜的发腻!”

    碧芷脸上一红,转开话题,“主子昨儿不是念叨着想吃么?今天早上新做了送来的。”

    青菱“扑哧”一笑,碧芷瞪了她一眼,前者偷偷含笑着去取了热水和蜂蜜,给林云熙续上蜜水。

    临水可见漫漫碧叶如玉,水畔的合欢树叶密密宛如绿云,蔚成华盖似的庞大树冠,浓阴重重,花朵似绒似团,清香袭人。绿荫如伞,红花成簇,风拂花落,翩翩若蝶,秀美别致。

    青菱忍不住伸手接住一枚,赞叹道:“真美。”又摇头叹息道:“若不是它的树皮有毒,奴婢还想着能不能回去种两棵。”她狭促一笑,“秦大人说合欢代表夫妻美满,奴婢看着就很像圣人和主子呢。”

    林云熙浅笑摇头,“这话你我说说就罢,圣人和皇后才是真的夫妻。”

    青菱低眉掩口,福一福身,正色道:“是,奴婢记下了。”

    林云熙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还有,你道秦路说的单单指毅亲王夫妻情深?”

    青菱碧芷不解,对视一眼,碧芷缓声道:“奴婢似有耳闻,毅亲王府里的平阳湖畔,也载满了合欢花,毅亲王妃不受宠爱,府里也只有一个先王妃留下的世子,再无旁的儿子……”

    林云熙“呵”地一笑,起身走近水榭边的扶栏,伸手将手中捏着的花瓣抛入太液池绵绵的水波中,擦掉掌心微红的花汁,声音冷凝,“合欢花可宁神,树皮却有毒,若是以皮代花入药,会如何?”

    青菱碧芷一震,蓦地抽一口冷气,青菱喃喃道:“合欢皮……那是用来打胎的……”

    林云熙曼声道:“或者毅亲王没那么心狠?用对了时间和药量,留下孩子也是可以的。”她神情恹恹,半是厌恶半是倦怠地道:“先王妃……是昔年简王之母贵妃严氏的亲侄女,有这么一个王妃,想必连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吧。”

    青菱碧芷两人面面相觑,脸色很是难看。水榭里一时寂静,唯有风声飒飒。

    林云熙眉眼含着冷冷地讥诮,严氏早在简王叛乱是被抄家灭族,毅亲王世子没有母家,能倚仗的只有庆丰帝;而对于这样一个毫无退路、不得不依附自己的侄子,庆丰帝绝对是愿意倚重的。

    继妃卞氏只得一女,他日毅亲王去世,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继子——卞氏十有□会成为世子的助力。

    上有圣人照拂,下有卞氏相助,依此下去,毅亲王一脉足可保三代荣华,甚至更长!毅亲王当真是好谋划、好算计!将儿子绑在圣人这条大船上,还怕没有富贵前程么?!

    她隐约记起前几年毅亲王妃有孕小产,隐约听闻是个成了形的男胎。彼时林夫人讳莫如深,只言语隐晦地道:“合欢……我还真当他情重呢,原是个心狠的。”

    董嬷嬷在一旁劝,“终归是天家的事,夫人也不必太过计较。”

    林夫人冷笑,“我只为先前阿苏不值而已。”

    若不是秦路如今提起,她早已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林云熙只觉得那隐隐刺骨的寒意许久难以消退,秦路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毅亲王之用心良苦,旁人怎能体会?!根本无法体会!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不是么?

    林云熙摸摸隆起的小腹,血脉相连的感觉在心间涌动,静谧而温馨。

    她的孩子还没出生,毅亲王也不过四十出头之数,继王妃想来也很难甘心吧?更何况毅亲王是阿爹之敌,于她也是敌意居多,无论是真还是假,她不能叫一个与她敌对的总是王爷掌着实权,并随时准备着与她作对!

    秦路既然卖了她一个好,她又怎能错过!

    碧芷张了张嘴,嗫嚅道:“那秦大人……为何与主子说这些?”

    林云熙坐下来喝一口蜂蜜水,淡淡道:“他自到我宫中不得用,哪能不急?自然是要千方百计引得我看重才是。”

    碧芷想了想,轻声道:“毅亲王与侯爷素来相恶……奴婢记得,继王妃也失过一个孩子,王妃年轻定然不甘,若是再得一个儿子……”

    青菱“啊”一声,“毅王虽然手段狠辣,可是……府中并不一心,是不是?只要挑起继妃,毅亲王那里就有了破绽;只要有破绽,到时候总有办法的,是不是?”

    林云熙拍手笑道:“还算没辜负我一番教诲。”

    青菱咋舌道:“这还是主子和碧芷提醒了奴婢才想到的,秦大人才几句话……啧,宫里的人,当真一个都不能小觑。”碧芷亦道:“毅亲王镇守边关十年,奴婢原以为他是个英雄,不屑于这些手段,没想到竟如此阴狠。”

    林云熙嗤笑一声,“再是个英雄,他也得先是个皇子。皇家哪有直白的蠢人?毅王能在阿爹手里斗得旗鼓相当,怎么可能是只会一味争胜斗狠的莽夫?”

    两人尽是唏嘘之色,碧芷问道:“主子打算如何?”

    林云熙摇头道:“别急,既然寻到了破绽,就要一击必中,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她看看池畔高大的合欢树,眉眼含笑,“你们知道合欢有毒,可旁人未必知道。毅王明目张胆地在西内种下这么多合欢,仗着不就是别人的不知道么?若是像夹竹桃一样,人人都知道那是有毒的,谁还会上当受骗?”

    “主子的意思是?”

    “暂且先让应该知道的人知道吧。”林云熙宛然一笑,“毅亲王瞒了那么久,也该有人替他松松口了。”

    她远远望了侍立在外面的秦路一眼,“既然是他提出来的,这事儿便让他去做吧。”

    青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小声道:“主子是说秦大人?”

    林云熙淡笑着点头,“他想引我看重,我给他这个机会。只要他足够忠心,收做心腹又何妨?”她对着青菱道:“先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你寻个时候只会他一声,就说……毅亲王如此用心良苦,想必继妃也很乐意知晓,为先王妃多敬一些孝心的。”

    青菱微微悚然,片刻,沉声应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微微摊开手掌,掌心那朵绒绒的合欢随着风慢慢摇晃,然后倏然被卷起,高高低低地飘向远方。

    临水边的疏木围栏描金漆绿,荷叶田田,露珠滚动,一支荷花弯弯地靠近在扶栏边上,浅粉渐白的花瓣舒然半开,露出几点金色的花蕊。

    林云熙上前几步,就着根茎细软处折下来,置于鼻尖轻嗅,淡淡的荷香清幽静雅。她展眉一笑,“我记得似乎有个翠玉青花的小觚?正好找出来养花”

    “是,在库房里守着呢。”

    将荷花拢于怀里,暗香盈怀“咱们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这便回去吧。”

    才走了几步,却见合欢树下站着一位女子,鲜亮明艳的朱红色衣衫几乎如火一般。她肤色雪白,容颜俏丽而妩媚,双眉如画,清亮的眸子如春水波荡,却如风中弱柳,羸弱娇小。

    这样的美丽,在宫中亦是少见。

    她双手捧着合欢花瓣,与宫女一同小心地装进一个菱纱袋子里,乍一见到林云熙怔怔地愣了许久,才慢慢低头屈膝下去,“徽容昭仪宜安。”

    她头上梳着闺阁女儿的垂髫,低头时鬓边金丝海棠明玉簪上的明珠濯濯微动,林云熙忙虚扶一把,颔首笑道:“程姑娘不必多礼。”

    红衣少女微微抬眉,“昭仪认得臣女?”

    林云熙道:“宫中并无成年的帝姬,论起未出阁的,也只有入宫陪伴太皇太后的程家娘子。说起来你也未见过我,又怎知我是徽容?”

    红衣少女不由抚一抚头上疏得十分齐整的发髻,脸上微红,“昭仪天人之姿,臣女听嬷嬷说起,宫中清丽宛若仙子的那一位,必定就是昭仪您了。”

    再次屈膝一福,“臣女程沅,昭仪叫我阿沅便是。”

    林云熙掩嘴笑道:“阿沅嘴甜,我听着也欢喜。”褪下手上绯红的九连玲珑珊瑚手钏,套在程沅手上,“今日头一回见你,可惜我没戴什么稀罕物件,唯有这珊瑚手钏还算难得,便作了见面礼罢。”

    程沅连忙推辞,“这火珊瑚珍贵,臣女愧不敢受。”

    林云熙执起她的手拍一拍,“有什么不敢受的?我爱送什么便送了,你若觉得它贵重,此刻大大方方收下,回头再回一份同样心意的给我就是。”又上下打量一番,“阿沅穿红衣极美,配上火珊瑚钏方才显得华贵,我的眼光果然不错。”直说得程沅满脸通红。

    “你如何收了这许多合欢花瓣?”林云熙含笑看一眼她手中的袋子,程沅宛然道:“合欢可宁神清暑,祛愤郁不安、舒缓脾胃。盛夏炎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多有不适,臣女便时常摘了合欢烹茶煮粥,果然有效。”

    林云熙目光微微一闪,道:“阿沅纯孝,竟都亲力亲为么?”

    程沅含羞道:“不过是臣女一番心意。”又软语道:“自端午过后,太皇太后就有些不好,偶尔还梦靥,太医来看了几回都只说是心病,开得方子吃下去也没什么起色。臣女也只多尽心,只盼她老人家快快好起来才是。”

    林云熙微微一愣,“太皇太后病了么?我休养了些日子,居然不曾听闻。”

    “算不上病,稍稍有些不舒服罢了。昭仪要安胎,想必圣人皇后都不想您为此费神的。”程沅展眉笑道:“昭仪不用忧心,太皇太后只是略有不适,并无大碍,前几日还问起您呢!”她脸上略略有些泛红,“说……盼着您生个曾孙,那她就是四世同堂啦~”

    服侍程沅的宫女嘴快道:“太皇太后是该盼个曾孙冲冲喜气,不然整日被悫慧贵妃的冤魂纠缠,也太晦气了。”

    林云熙陡然一怔,程沅厉声斥责道:“闭嘴!浑说什么呢?!”又忙对林云熙道:“昭仪别听紫珠胡言乱语,您怀着孩子,应当要避讳的。”

    林云熙心下疑惑,面上不动声色地笑道:“子不言怪力乱神,我本就不信这些的。”

    程沅眉间含着一缕惊慌般的复杂,见林云熙目中带着惊奇之色,目光漂移不定地道:“宫中常有无稽传闻,昭仪也不必放在心上。”

    又与林云熙随意扯了几句,急急告辞道:“臣女出来有一会儿,再不回去只怕太皇太后要命人来找,这便告辞了。”

    林云熙也不留她,只道:“你若得空,就来昭阳殿坐坐。”

    程沅勉强笑着应了。

    青菱略带不满地轻声道:“程家娘子也太不会约束下人了,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

    林云熙淡淡道:“她是真的不会约束宫人么?”

    碧芷微微一惊,“主子是认为,她是说给您听的?”

    她缓缓摇头,凝声道:“你去将秦路叫来,我有事问他。”

    ——端午过后、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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