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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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氏心一酸。这个时候，她的枕边人在意的仍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她如何，她的女儿凤儿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想在乎。余氏的心拔凉拔凉，面色越来越灰败。

　　　　“八歌，你跟你二老爷说说。我累了。”，王氏干脆闭上眼，也不叫余氏起身，只专心默默念着经。

　　　　八歌简短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柯正东就完全知道了。

　　　　柯熙媛和潘氏去过胧月楼后就回到了柯府，自然是先要给老太太王氏请安的。

　　　　卢氏和余氏都在荣华院陪着王氏，见柯熙媛蒙着手帕进来，几人心中都是一凛，余氏心中却是幸灾乐祸的。

　　　　“五丫头，只是出去一趟，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你也是胆子大，我没见你，你居然求到你祖母跟前来了。你要是惹出了什么事，你将你祖母置于何地？”，余氏轻蔑地看着柯熙媛，心想肯定是被人打了，所以才遮丑。

　　　　卢氏显然比余氏心细，看到柯熙媛额角有红斑，招招手，“五丫头，快过来我瞧瞧。”

　　　　潘氏这才给王氏行礼，“母亲，媳妇有负您所托。这五丫头对花粉过敏，今儿可能起了风，吸了些花粉，这不整张脸都长满了红斑，媳妇也不敢多留，连忙带五丫头回来了。”

　　　　卢氏这时已经掀开柯熙媛的手绢，惊呼了一声，“天啊！五丫头，你对花粉过敏，怎么从来没听过？这种最怕就是起风了，一起风见了花粉就生红斑，严重的话……”

　　　　柯熙媛福了福身子，“劳大伯母记挂了，是媛媛自己不对。媛媛依稀记得还小的时候出过这么一回，姨娘给找了个大夫看过，后来被罗妈妈照顾着，倒也没再长过，我也不甚记得了。今天不知怎么起风了，七巧又是才来我身边，也不知道我的情况。也不打紧，吃几幅药过段时间就好了。”

　　　　几句话，王氏的脸铁青，卢氏的脸充满怜悯，余氏的脸灰白，只有潘氏，面上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欣赏。

　　　　这个少女，当真是拥有将逆境变成顺境的本事。

　　　　“还不请大夫？”，王氏冷哼一声，看余氏的眼光充满了不满。

　　　　“母亲放心，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吩咐郝妈妈去请林大夫了，这会子应该快到了。”

　　　　王氏难得对潘氏和颜悦色，“老三家的，你是个好的。五丫头就放在我这，你放心吧。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八歌，送三太太，顺便拿些刚进的新鲜水果叫十喜送过去让几个小姐尝尝鲜。”

　　　　潘氏道了谢，和柯熙媛在空中交换了个视线，就转身走了。

　　　　潘氏走后不久，林大夫就来了。把过脉，开好药，嘱咐几日不可吹风，要静养，林大夫就走了。

　　　　王氏只觉得似乎这个孙女总是多灾多难，拍了拍她的手，难得有丝怜惜，对身旁的苏嬷嬷说，“阿苏，去把我那块墨玉笑面佛拿来给五丫头，这丫头最近多灾多难，要镇镇。”

　　　　苏嬷嬷应了，很快取出递给七巧。

　　　　王氏嘱咐七巧，“回去好好伺候你家小姐，药要趁热吃，夜里别让你们小姐吹了风。”

　　　　七巧应了，本以为今日怎么都要被王氏狠狠骂一顿，没想到自家小姐轻描淡写几句话，居然祸水东引，自己全然就没事了。七巧又一次觉得，和自家小姐对立的人，很难有好结果。

　　　　柯熙媛走后，王氏的脸就彻底黑了。

　　　　“老二家的，五丫头小时候就出过红疹子，你居然不知道？你这个嫡母平日里就是这样关心庶女的？”

　　　　王氏心里很不是滋味，连这样可以要命的缺陷余氏都不清楚，可以想象柯熙媛是如何成长的。五丫头一直表现平平，不论什么都不甚突出，就算针线好，那也是相对于其他而言。而落水后，五丫头的表现不由得让她刮目相看。这一切，显然不是她这个二媳妇教的。

　　　　夏姨娘，想到这个女人，王氏只记得她进门那日自己远远看了一眼就让她走了，连样貌都没看清楚。这些年，她安分守己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王氏也懒得去计较儿子的一个妾室。可如今看她教养出来的女儿，竟是比嫡出的小姐柯熙凤更出色。

　　　　王氏在心里就把余氏骂了个遍，只想看看她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柯正楠兄弟二人过来请安了。

　　　　柯正东听了八歌的诉说，皱着眉，对王氏拱拱手，“还请母亲原谅儿子的无状，儿子担心媛媛，先去看看媛媛。”

　　　　王氏知道这个儿子向来疼爱那一双庶出的儿女，摆摆手，“去吧！安抚五丫头几句。”

　　　　柯正东点点头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在意余氏一双幽怨的眼看着自己。

第30章　也是穿来的？（）　
柯正东紧张地踱来踱去，罗妈妈笑着说，“老爷放心，稍安勿躁，小姐在沐浴，一会子就出来了。”

　　　　柯正东越想心里越后怕，“罗妈妈，以后你要嘱咐媛媛身边的丫头们仔细点。这个毛病，严重起来可是要命的！云舒若是知道了，该急死了。”

　　　　芙蓉走进来，见柯正东在，低着头道，“二老爷，罗妈妈，夏姨娘过来了。”

　　　　柯正东一听，忙迎了出去，“云舒，你怎么出来了？你……”

　　　　夏姨娘被烛心扶着进来，脸上一片凄然，“东郎，我怎么能不过来？我没什么，要是媛媛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办？”

　　　　柯正东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将她揽在怀里，“媛媛已经没事了。三弟妹及时叫了林大夫，媛媛的身子一直是林大夫顾着的，不会错的。”

　　　　夏姨娘的面色有些白，“她还小的时候惹过一次，都是我糊涂，不记得嘱咐一下。”

　　　　“姐姐，姐姐。”，柯怀敏面上都是汗，急急地跑进来，一进来就见到柯正东皱着眉看着他。

　　　　“见过父亲，见过娘……姨娘。”，柯怀敏整了整衣衫，恭敬的行礼。

　　　　柯正东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咳了一声，“既然过来了，就擦把汗。“，想了想，还是寒着脸说了几句，”以后不可这么莽撞，虽说媛媛是你亲姐姐，到底是女子，进女子闺房岂可如此无状？”

　　　　夏姨娘就在旁边，柯正东也不好说多了重话，都是点到为止。

　　　　柯怀敏站起身子，行了个礼，“儿子受教了！今日只是因为关心则乱，还请父亲原谅则个。”

　　　　柯正东看柯怀敏更出奇了，怎么才一日不见，这个儿子好似有什么变化？

　　　　“先生教你的？”，柯正东问。

　　　　柯怀敏摇头，“是姐姐，姐姐教我，但凡父亲训斥我，肯定有什么地方没做好，要我三思后先回复父亲的话。我今天不对，父亲教训的是。”

　　　　柯正东一直就对这个女儿喜爱有加，她是自己与夏姨娘的第一个孩子，他极是疼爱，除了嫡女的身份，他将一个父亲所有的爱全副赋予。

　　　　“既然你姐姐教了，你就好好学着。你姐姐跟着你娘从小学到大，差不了。”

　　　　柯怀敏心中一突，他确定自己没听错，柯正东说的是娘，而不是姨娘。眯了眯眼，很开心，连连点头，“儿子必定多让姐姐指教。”

　　　　“父亲就会说笑，弟弟以后非池中之物，我一个闺阁女子能教他什么？传出去，弟弟要被笑死。”，柯熙媛换了身高领的衣服，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对着柯正东和夏姨娘行礼，“媛媛无状了，父亲和姨娘担心了。”

　　　　夏姨娘看了罗妈妈一眼，罗妈妈会意地带了其他人出去，就留下他们一家四口。

　　　　“媛媛，娘平日怎么教你的？女子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端庄。你看你，你父亲弟弟还在，你居然敢披头散发就出来了。”

　　　　记忆里，原主很多东西都是夏姨娘和柯正东手把手教的。不夸张的，原主是个才女。而夏姨娘，简直就是埋在柯府内院的一颗珍珠。她熟读诗书，出口成章，能言善辩，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柯熙媛有点不明白，这么优秀的夏姨娘，怎么会甘心当一个姨娘？

　　　　扑在夏姨娘怀里，软软道，“娘，您别训女儿了！你看女儿的脸，都变丑了，您还怪我！”

　　　　夏姨娘叹了口气，摸着她的脸，眼里又蓄满了泪，“媛媛，都是娘不好，娘没有照顾好你。”

　　　　在这个家，夏姨娘又哪有权利照顾柯熙媛姐弟呢？只有余氏才能光明正大教养管教他们。

　　　　“娘，您可别，一会惹你哭了，父亲该不喜欢我了。”，柯熙媛心里有些诧异，为什么自己对夏姨娘说话越来越自然，不管是撒娇还是应对。难不成，自己被原主慢慢同化了？还是说，原主还是有残留魂魄在自己体内，试图融合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柯熙媛打了个寒颤。而这个动作，更是让夏姨娘心疼。

　　　　“娘的乖女儿，都是娘不好，你别怕！”，夏姨娘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女儿在二房的处境。余氏不敢明目张胆害柯怀敏这个独子，对柯熙媛，她是有办法百般折磨的。

　　　　今天柯熙媛在她面前暴了短处，有日也不知余氏会不会利用这点害她。

　　　　“姐姐，你别怕！明日我就去求大伯母，将府中的花花草草全移了。”

　　　　柯熙媛知道原主对这个弟弟，寄予了很大期望，便摇摇头，“敏儿，你觉得这样好吗？你仔细想想这样做的利弊，再做决定，再同我说你刚刚这句话对不对。”

　　　　柯怀敏只有十岁，他虽然听姐姐的话且早熟，但思考的方向还是很幼稚的。他低着头想了半晌，才说，“姐姐，我想了下，若是因为你，我去求大伯母这样做，一来会很让大伯母为难，因为府里还有其他姐姐妹妹喜欢花草，若是大伯母都移走了，她们会很不开心，大伯母就为难；二来，我这样做，也给姐姐添麻烦。我们太……”，看了眼柯正东，吞了口口水，“就会有人说姐姐娇气，又置姐姐于不义。是敏儿冒进了，姐姐。”

　　　　柯熙媛舒了口气，才十岁，已经能分析成这样，已是十分了不得了。

　　　　“敏儿，这件事往浅的说，就如你说的，为难了大伯母，置我于不义。往深的，你就要这么想。移走了所有花草，虽然我是安全了，可潜在的危险就会更潜伏，让我更难找到。大伯母其实为难不为难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祖母愿不愿意这样护着我。弟弟，谨言慎行，才可成大事。有时一句话，就能改变整个局面，你一定要记住。”

　　　　柯怀敏认真地对着柯熙媛鞠了个躬，“弟弟知道了。”

　　　　柯正东和夏姨娘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两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媛媛，娘一直想问你，你以前一直表现平平，为何最近开始崭露锋芒？”

　　　　柯熙媛心想，还是来了，最熟悉自己的父母，肯定还是有疑问的。柯正东是典型的女儿控，自己的变化他不会看在眼里，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过得好不好。而夏姨娘不同，她作为母亲，是很注意自己女儿的细节的。前些日子大概有什么烦心事没来得及思考，现下见自己教训柯怀敏，只怕还是回过味了。

　　　　“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女儿不得不为您和弟弟还有自己多想一点。”

　　　　柯正东听了这话脸一黑，“媛媛，你这说的什么话！她虽然对你们不甚亲近，但好歹是你们的嫡母，你应该尊重。为何口出恶言？”

　　　　柯熙媛也不慌，从容道：“父亲，女儿只想问你，今日祖母是不是责罚母亲了？”。

　　　　柯正东点头，柯熙媛接着说，“那父亲就应该知道，祖母其人，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若是父亲有兴趣，可以去问问祖母，永宁伯府发生的事情。”

　　　　柯熙媛的眸子里折射出的光泽让柯正东有些心虚。自己的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知道一点。他知道余氏不喜欢夏姨娘母子三人。可自己对余氏，确实有亏欠。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虽然柯正东不宠爱余氏，还是很尊重余氏的原因。因为愧疚，所以用其他的来弥补。

　　　　“我自会去向你祖母求证。但你不管如何，还是要尊敬嫡母，知道吗？媛媛，别让你娘为难。”

　　　　柯熙媛心一凛，是了，自己还有个柯府小姐的身份，而夏姨娘在柯府主子的眼里，就是个玩意儿。自己若是真的惹恼了余氏，最惨的，只有夏姨娘。

　　　　捏了捏拳头，这个家，她迟早要打破什么，改变什么。

　　　　夏姨娘见柯正东与柯熙媛的对话，内心早就七上八下，再加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一时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一哭，三个姓柯的都慌了。

　　　　“云舒，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们母子三人，你别哭了。”

　　　　“娘，都是我不好，是我沉不住气，惹了太太，娘你别生我的气。”

　　　　“娘，你别气姐姐，姐姐都是为了我们好。”

　　　　夏姨娘泪眼朦胧看着自己最爱的三个人，摇摇头，“我是在气自己，不关你们的事。不管是你们哪一个，都是被我拖累的。我……真的很没用。”

　　　　柯正东再也受不了，揽住夏姨娘，“云舒，你别难过了！你什么错都没有，是我没用，没能护好你，让你受气了。”

　　　　夏姨娘抬起头，“东郎，你别这么说。和你在一起，我才是最幸福的。我很开心，我是夏云舒。”

　　　　本来很缠绵的对话，柯熙媛却敏锐地听出一点不对来。

　　　　很开心自己是夏云舒？难道夏姨娘本来不是夏云舒不成？难不成，夏姨娘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者？所以才会总那么郁郁寡欢？

　　　　想到这个可能，柯熙媛心如擂鼓，很想拉着夏姨娘一问究竟。可是，该怎么问，也是个要思考的问题。

第31章　慢走不送（）　
今晚的月亮很亮，打在房间的窗上，让柯熙媛觉得内心很宁静。

　　　　窗外的墨竹随风摇曳，风中都是竹叶淡淡的香气。柯熙媛带着纱巾，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今天，自己险些就丧命了。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回来还要斗智斗勇闯关斩将。这样的日子，以后也会持续吗？柯熙媛觉得，自己一定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上辈子在职场拼杀，见多了尔虞我诈，利益纠纷，这一世，好不容易可以重活，她想活得轻松愉快点。哪怕只是躲在这墨竹院，每日伤风悲秋，也好过处处小心，谨慎前后。

　　　　可是，在柯熙媛这个位置上，作为柯府五小姐活了下来，很多事都由不得她自己。她在这里有父母，有弟弟，有保护她追随她的拥护者，她必须为了这些人争取出一片天来。

　　　　只是片刻，柯熙媛的眼睛里又充满了坚定。

　　　　醉枝拿着一件披风走进来，将柯熙媛扶在桌边坐好，“小姐，你现在可见不得风，回头风吹了，脸上会更严重了。”，见柯熙媛并无反对，醉枝舒了口气，将窗关好。

　　　　“醉枝，你也快出嫁了，可绣好嫁妆了？”，对醉枝这个丫鬟，柯熙媛是很有感情的。自己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她那时红着眼睛看着自己，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才见到柯正东与夏姨娘。

　　　　后来的相处中，这个丫鬟虽然不太灵活，可是却是最忠心的那一个。那天早上，她看出七巧心里有些怪醉枝，觉得自己没睡好是醉枝不上心的原因，可她却知道，那是因为自己房间进来了那只煞星，自己不准醉枝进来。

　　　　事后最后悔的也是醉枝，柯熙媛听力极好，那晚醉枝在外间翻来覆去，想来醉枝是听到什么，很担心自己，所以一直不敢睡。

　　　　“小姐，我绣好了，我也没什么讲究，就问了罗妈妈几个样子，就绣好了。”

　　　　柯熙媛拉着她，拍拍她的手，“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那一天，你一定要好好给自己准备。给你的布料是大伯母铺子里的，绝对是好货，你把它绣得华美点，你去婆家才更有面子。里子你也要有，好好打理自己的嫁妆，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

　　　　醉枝就是觉得，自落水后，自己的小姐越来越不需要自己了。特别是近来又有七巧她们的出现，觉得自己更加多余。她有些惶恐，怕嫁人后，小姐更不需要自己了。

　　　　“小姐，我不想嫁了。”

　　　　柯熙媛有些意外，“怎么了？”

　　　　醉枝突然就激动起来了，“小姐，我知道自己很笨，不够聪明，没七巧她们能帮你，可我……我就是舍不得小姐，我怕自己嫁人了，小姐就彻底不要我了。”

　　　　柯熙媛哭笑不得，“醉枝，你听好。你对我而言是不同的，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你一直在我身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好生活，我就觉得很好了！醉枝，好好嫁人，到时候来我身边当管事妈妈。好吗？”

　　　　醉枝哭着点点头，“小姐，你真好，我真怕你不要我。你是我最亲的人了。”

　　　　“傻醉枝，快擦干眼泪。要不明天仔细眼睛肿了。”，柯熙媛拉着醉枝坐下，又继续说道，“醉枝，不管如何，你要记住，嫁去周家，你要好好用眼睛用心去学，周妈妈家个个都是聪明人，你不懂的别轻易开口，看明白了再说话，看不明白回来暗地里问我和罗妈妈。你要是能将周妈妈一身本事学到了，我的身边，以后管事妈妈就是你了。”

　　　　醉枝听得眼睛都亮了，“小姐，我可以吗？”

　　　　柯熙媛点头，“你不笨，玉不琢不成器，你只是缺少一个打磨你的人。罗妈妈把你当女儿，自然千般怜惜你，你去到周家做媳妇，感受会全然不同的。醉枝，你只要记住，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击必中。”

　　　　醉枝还是有些懵懂，但见天色晚了，还是老实对说，“小姐，我再琢磨琢磨你的话，我会听你的话的。天色晚了，你快休息吧，要不明天七巧又该怨我了。”

　　　　柯熙媛想了想还是问了，“那晚，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醉枝脸一白，摇摇头又点头，“小姐，我只是担心你，你自落水后就不喜欢吹灯睡，我怕你发恶梦，所以就一直守在门口，就听到了男子的声音。我……我不会乱说的，小姐，你放心。”

　　　　“傻瓜，没事的。只有你，我才放心。那晚，你还记得府里遭贼了吗？”

　　　　醉枝点点头，继而惊呼，“那贼进小姐你的闺房了？”

　　　　柯熙媛点点头，“所以，这件事你就烂在肚子里，不要提起。要不，那边的院子还指不定想出什么来。今天折腾得那位够呛，一定不能让她抓到我的什么把柄。”

　　　　柯熙媛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衣领下的脖子，一阵恶寒。那个男子，似乎可以飞檐走壁，要是他再来，自己又该如何？眯了眯眼，心中想着，再来，本姑娘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醉枝也是惊得不行，那天虽听到小姐房里有男人声音，可看小姐那么坦然，她就一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听小姐说，才知道原来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小姐曾遭遇过危险。

　　　　“小姐，不成，我今晚要在你脚榻边睡，我不想你一个人。”

　　　　柯熙媛虽然觉得没必要，可知道醉枝的性子，认定了很难更改，虽不习惯，却也由她，“就今晚吧！往后不必了。”

　　　　柯熙媛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绪不宁。若是自己房中多了一个人，那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贸然闯进来吧？

　　　　事实证明，柯熙媛将某人的脸皮想得太薄了。醉枝才翻了几个身睡着了，柯熙媛就敏锐感觉到房间多了个人。正准备出声，就见他敏锐地在醉枝身上几处点了点，才坐在桌子旁，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这个药，早晚一次，不出两日，你脖子上的瘀痕再也看不出来。”，他的声音在月夜里很清冷，冷得柯熙媛的心一颤。

　　　　见鬼了，自己两世加起来，难道还不比一个他大？有什么好害怕的，想到这，暗暗抓紧一根发簪，语气很是平淡。

　　　　“我以为周二公子过来毁尸灭迹呢！就是不知太阳打哪边出来了，居然是来送药的。”

　　　　周晨宇知道面前的女人不是温顺的，看她打马家那混球的手段就知道了。可是，他也没见过这么刻薄的她。她对余玄明，她是绝情的，不留希望的；她对吴若飞，是客气，疏离的；可是她对自己，却是刻薄的。

　　　　嗯，刻薄。周晨宇可以肯定，就是这种感觉。余光瞥到她手上的一片亮光，心中又是一黯，居然防备自己到了这种地步？要是自己再走近一步，只怕她就要让自己血溅当场吧？果然是个小辣椒，还是很辣的那种。

　　　　不过，今天误伤了她，他是愧疚的。

　　　　“小辣椒，这支药是内造的，极是难得，你就用着吧！今天是我不对，但你以后说话，也不要那么带刺……”

　　　　“周二公子，我看来你是还没弄清楚情况，是你这个人爱管闲事，管了闲事就算了，还要插手到底？我拜托你，我和你一无怨二无仇，麻烦你不要管我的事。我和谁之间有什么事，那通通与你无关，这是我的生活。你明白？”

　　　　周晨宇只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这个女人，除了面容好，真的是一无是处！她居然大咧咧地把自己和人私会的事说的如此坦然。那余家公子与她，以前分别是有什么的。现在别人应家里要求要娶萧家小姐，她就翻脸不认人，还百般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