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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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了解曹大哥，自然不清楚这里面曲直。我在旁看着，断没有让表姐你折损人的道理。现在这样，只怕曹大哥已经动了疑，我必须走了。表姐只须知道，那人见着我，告诉我，是老爷嘱咐送大姐进京的护卫亲手闷死大姐。那人是老爷的亲信，只有老爷的命令才会下手。那人表姐以后或许会见到，他叫红琰。今日便到这了，我只求表姐，如若能推翻老爷，便一定要下狠手。我虽不知道太多，却也知道，这淮河很多村无故消失，全村人无一幸存多半是出自老爷之手。老爷做事，最喜欢斩草除根。表姐和表姐夫来了这淮河，一定要事事小心。这云隐寺不失为一个安全居所，老爷的手伸不进来。可表姐还是要徐徐图之，万不可惹怒了他。否则……我只怕他当真会不管不顾了！我没别的，只想在这乱世中，保全我同母亲，还有……”，李淑灵咬了咬唇，抬起头，看着柯熙媛，眼神坚定，“帮姐姐报仇！”

　　　　柯熙媛也知道此刻不能继续话题，曹明远很快就会回来，便拉着李淑灵的手，“你今日来对我有诸多帮助，我……”，柯熙媛还准备往下说，柯影便传音入密。她眼底闪过一丝可惜，声音却是放大了，“和表妹一见如故，若是可以，改日去府上看望姨妈和表妹！”，说完，捏了捏李淑灵的手。

　　　　李淑灵眼神也闪了闪，眼底全是感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母亲早就惦记这京中的姨母，见了表姐你，必定开心！”

　　　　两人才说完，门就开了。李淑灵放开柯熙媛的手，走到曹明远身边，甜甜一笑，“曹大哥，我们走吧！”

　　　　曹明远的视线在柯熙媛身上来回几个转，便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第71章　拜帖（）　
康国公府二小姐上云隐寺求签，遇上云心县主的消息很快在淮南传开了。

　　　　要说没人对这县主那是假的，毕竟是顶着一个五品县主的爵位，又手持隆庆帝的圣旨，又出生名门，是个实实在在的贵女。

　　　　这淮河的人，虽然极少有想入京为官的，可不是说就没有了。眼看着除了柯熙媛刚来的那日有人迎接，这么多日子过去了，竟是没人问津。这样的情况摆在那里，加上县主又是祈福，倒是没有谁敢去做那出头鸟。

　　　　可是，这康国公的小姐做了这头一遭的人，下面的人心思便活了。于是，不约而同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员这几日夜晚全部歇在了正室的院子里。

　　　　七巧看着各式拜帖，笑着说，“我看如今淮河这一代的官太太不必去拜什么神仙，只要来拜咱们奶奶，保准她们的夫君乖乖回房。”

　　　　九惠脸一红，“你这人，说话还是这样每个轻重的。”

　　　　珠玉的脸也红扑扑的，看了眼神色没什么变化的柯熙媛，小声问，“为什么拜了咱们奶奶，她们的夫君就乖了？”

　　　　七巧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珠玉说，“我当你这个丫头人小鬼大，什么都知道，现在看来，也还是个丫头片子！”

　　　　“好了，越说越没样子了！看看都有哪些人，你们按官职好好分开。”，柯熙媛倒是没想到，李淑灵的造访给她带来了这些惊喜。这几天，她一直在消化李淑灵带来的消息，也和周晨宇两人细细商量过。周晨宇只是让人去查查李太后当年的事，然后又让瑞安派人去找找看康国公府是否有别的空子可钻。

　　　　还有一件事，柯熙媛有些在意。那就是那间别院。周晨宇派去的人找着了，却是人去楼空，看起来就是间闲置的别院。这个消息告诉水灵，水灵不免失落了好久，到现在也没什么精神。

　　　　想到水灵，柯熙媛便问，“水灵呢？”

　　　　九惠笑着答。“这几日她也算是想开了些。却是不知怎么和琉璃看对了眼，竟是像失散多年的姐妹。这会子，两人正在厨房给奶奶您炖汤呢。”

　　　　周晨宇的伤势已无大碍。又开始神出鬼没。唯一让柯熙媛心定的是，他无论如何，晚上一定会回来，不至于让柯熙媛太忧心。

　　　　水灵她们炖的汤。便是周晨宇捎回来的乌鸡，还顺带了许多药材。让她们小火炖了给柯熙媛补身子。

　　　　柯熙媛心里有些甜蜜，不为别的，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记得照顾自己。周晨宇是真真把她放在了心里。

　　　　生了曜哥儿以后，月事便不是很准时，五柳先生便嘱咐过她要好好将养。这次出来。确实带了许多好成药。可是，身子到底还是有些虚。尤其是这段时间。思虑过多，又多方打算，还是有些伤了元气。

　　　　七巧见柯熙媛不出声，收了笑，“奶奶，可是要水灵过来？”

　　　　柯熙媛摇摇头，“不必了。只是记得将你们二爷的药也熬好，他虽然如今已无大碍，但还是要补补血气。”

　　　　七巧舒了口气，“奶奶放心，琉璃一并看着呢！那丫头虽然贪吃，可做事是极稳妥的。”，说完，瞥了眼珠玉。

　　　　珠玉整个人早就又沉到书里去了，听到七巧提到自己姐姐，也只是笑笑，便不多说了。

　　　　七巧和九惠将拜帖分好类，便退出去让柯熙媛休息，只嘱咐珠玉小心伺候着。

　　　　珠玉知道最近柯熙媛身子有些虚，点点头便应下，乖巧地收好书，托着下巴坐在小杌子上，只等柯熙媛吩咐。

　　　　柯熙媛略略看了下拜帖，便对珠玉招招手，“过来，你记性极好，看看有没有相熟的夫人。”

　　　　柯熙媛没忘记珠玉不是普通人家，曾经也算是个官小姐，其母可能也有些交际的。

　　　　珠玉也不推脱，看了几家，眼光在一封拜帖上停了下，眼睛便红了，“奶奶若是空闲，不如见见这一位。”

　　　　柯熙媛顺手拿起，原来是一个文吏的夫人，不动声色，“为何？”

　　　　“这个太太……是我母亲义结金兰的姐妹。”，珠玉对柯熙媛自然不会隐瞒，直接道明了和对方的关系。

　　　　“姐妹……可靠吗？”，柯熙媛可不相信什么义结金兰的关系，有的时候，这些人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万幸了。

　　　　“我不知……奶奶，当初家中落难，却是这位太太救了我们姐妹下来，又不知从哪弄了两个女尸顶了我们……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到了约定时间，太太却没来接我们，反而等来了一堆衙役。我和姐姐怕极了，好在命大躲入一旁一个大树洞，没被找到。”，珠玉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奶奶，我心里是极在乎这位姨母的，唯恐她才是害了我爹娘的人。”

　　　　珠玉的父亲严格来说，并不算正式的官员。只不过在这一带，若是再河堤上监工得力，很容易可以混个小县令的。珠玉说过，自己父亲便是想着好好监工，到时候得一个县令的差事，也好让她们姐妹将来嫁人风光一些。却不想，出了这样滔天的祸事。

　　　　柯熙媛只想了片刻，便拿起那份拜帖，又随手在那一摞里挑出两份，“这三户人家的出生差不多，你便让七巧去请了这三位太太来吧！”

　　　　珠玉接过却没立刻走，“奶奶，奴婢这样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麻烦？我要是觉着你们姐妹是麻烦，早就送走你们了，何必等到今日？不论以前如何，如今你到了我身边，我必会保你们姐妹周全。虽然这个太太不知是好是恶，却给了我机会查明一二。你这是在给我立功呐！”，柯熙媛很喜欢珠玉，小小年纪，如此乖觉，就是心思重了些。不过想到她的身世，眼底又带了几分怜悯。

　　　　“奶奶，奴婢只求洗刷父亲冤屈！这辈子若不能报答奶奶，下辈子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奶奶大恩！”，珠玉又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头。

　　　　“你啊！该学学你姐姐琉璃。以前我总说你姐姐该叫珠玉，现在看来，她叫琉璃的确人如其名。她心中不比你好受，遇事却是冷静多了。珠玉，凡事只有冷静下来才能解决问题。明白了吗？这几日不要在跟前伺候，和你姐姐去厨房吧！”，柯熙媛淡淡地说了句。

　　　　珠玉知道，要是有人过来，自己实在是不好在人前出现，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心急了。

　　　　起身对着柯熙媛拜了拜，拿着拜帖出去找七巧和九惠不提。

第72章　惧内知府（）　
淮南知府名唤柳元，是前两年才调来淮河做官的。这两年，他功绩平平，无甚出奇。就是平日里，也无什么好友。每日过衙门，有事便处理，无事便出去街市带着衙役们走走，并不打眼。

　　　　淮河一带大大小小的官，极多都是李家的关系或是曹家的关系做的官。偏偏这么个重要的知府职位，却是从天而降，就这样一竿子横在了知府的那个位置上。

　　　　柳元的出现，不知让多少给曹明远送礼的官员恨得牙痒痒。他们都觉得到手的肥肉，就这样被一个异乡人轻飘飘的夺走，偏偏还是上谕。虽然心里不服，但见了面都要恭敬地叫一声柳大人。

　　　　不过很快大家就自动忽略了这个知府大人，本以为会来一个铁腕手段的，不想却来了个软柿子。很多事务，全权丢给了手下。

　　　　众人只等着三年任期一到，这个柳元走了，就万事大吉了。所以，无人给他下绊子，他也不惹事。两年下来，倒也是相安无事。

　　　　柳元这日刚从衙门出来，便见到自己夫人吴氏身边的大丫头候在门口，脸一沉，“怎么了？”

　　　　“大人，夫人直呼头痛，已经请大夫看过了，也开了方子。夫人喝了药，好了许多，吩咐婢子过来要您早些回去。”

　　　　这丫头话才说完，柳元身后的一些衙役有的就笑了出来。

　　　　柳元咳了两声，面颊有些可疑的红色，“还不快去给我准备轿子？没听到夫人不舒服吗？”

　　　　衙役们一听，马上便去准备轿子。这两年，虽然柳元无重话对他们。可他们却知道，知府大人最是惧内，而且知府夫人是个彪悍的。据说这柳大人，回去晚了，可是要跪洗衣板的。还有人传出，知府夫人将县令大人送的两个粉头打得半死丢了出去。所以他们可以不怕知府大人，却不得不小心下知府大人身后的那个悍妇。

　　　　很快。衙役们就准备好了轿子。马不停蹄地将柳元送回了府里。

　　　　他们看着柳元下了轿子，顾不得其他往府里冲险些摔倒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走。今儿师爷又摆了一桌好酒请咱们兄弟几个，走吧！”，其中一个年长的说到。

　　　　“哪个师爷？咱们师爷何时这么大方了！”，有个新来的衙役不明所以地问着。

　　　　年长的拍了拍他的头。“你这小子，咱们说的当然是曹师爷！咱们师爷那破落秀才。哪里这样大方！你以后尽管跟着哥哥，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新来的忙说些奉承的话，低下头眼珠子转了转，便跟着剩下的三人走了。

　　　　再说柳元。进了门后，步子便立刻慢了下来，脸上也恢复了正常神色。问身边的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是云隐寺那边有了回应。夫人命奴婢快些请大人回来商讨。”，丫头的语气明显比方才恭敬多了，送着柳元到了吴氏的院子，便止了脚步。

　　　　柳元进了院子，一见吴氏好好地坐在那里，松了口气，“夫人，如何了？”

　　　　吴氏一见柳元，甜甜一笑哦啊，“可是又被人笑了？”

　　　　“笑又如何？不知省了多少事。”柳元制止吴氏站起来，自己也坐了下来，“夫人为我不知平白受了多少指责，我实在是有愧于夫人。”

　　　　“老爷这是说什么？你我夫妻一体，妾身本就该为老爷解忧的！只盼着老爷这样忍辱负重，能够有所成效才是！”，吴氏也不多说，拿出回帖递过去，“县主回了帖子，邀我明日去云隐寺呢！”

　　　　柳元的表情有些意外，接过看了看，不过是平常的回帖，“看县主来的这些日子来看，似乎是不想理淮河的大小事务。这下回了你的帖子，却是不知为何。可知道还有谁接了这回帖吗？”，极多人递了帖子上去，柳元不是不知。

　　　　“我知道的便有一家，老爷也不陌生。”，吴氏将茶推去柳元面前，又继续说，“就是老爷吏房下面的一个文吏，他家的夫人也收到了回帖。还有没有，妾身便不知道了。”

　　　　柳元沉吟了片刻，又喝了几口妻子准备的茶水，“既如此，夫人便去看看吧！”，下意识看了眼吴氏的肚子，“正好有由头去云隐寺求签，也没什么特别的。”

　　　　“老爷别太担心了。这康国公府的二小姐已经去了，妾身去不打眼。再加上妾身的名声在外，人人都知道知府夫人是个悍妇，哪里会怀疑别的？大家必定会以为，我这个悍妇嫌弃老爷功绩平平，去云隐寺给老爷谋前程了。若是谋前程，只怕这些人心里乐开了花，只以为老爷志不在此，不知心里多开心！”，吴氏小声说着，语气柔和。

　　　　柳元看着吴氏，眼里流露出满意。这个夫人，能屈能伸，跟着自己一路过来，没有一声怨言，反而将府里打理得妥妥的，还为了自己担上了那样的名声。

　　　　“夫人，难为你想了这么多。”，柳元语气更加温柔。

　　　　吴氏脸一红，“老夫老妻了，老爷不必如此说。倒是明日，老爷有什么想妾身做的？”

　　　　“县主虽然从京中来，又拿着万岁的旨意。但其行事手法，让人实在拿不准。明日去，你大可好好探探，回来咱们再商计。凡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便容易了。”，柳元小心翼翼在这为官了两年，自然是万事小心的。

　　　　吴氏听了便清楚了，站起身，“妾身已经让下人们准备好了水，老爷且去沐浴吧！今日厨房里加了菜，老爷尝尝鲜。”

　　　　柳元每日在人前是极累的，回到家有吴氏的温言软语，实在是舒坦。两人说完了话，柳元眨眨眼，吴氏便了然的笑笑。

　　　　吴氏操起茶杯狠狠地往地下一砸，升高音调，“老娘还要出去给你做人？你胆子长毛了！县主又如何？老娘还不乐意去和一个丫头片子打交道！”，接着又是一长串的咒骂声。

　　　　屋子的转角，一个花匠停止了手里的活计。受了剪子，往府外走去。

　　　　有个丫头见了，便打招呼，“花子，几日的活儿做完了？”

　　　　“是的，还劳姑娘告诉夫人，这园子我都收拾好了，过半个月再过来。”

　　　　“好的，你慢走！”，丫头笑盈盈的，福了福身子。

　　　　花子也不多说，出了府，直接往曹府的方向走去。

　　　　里面的吴氏得了消息后，看了眼丫头们正在收拾的茶盏，叹了口气，“这家中的茶盏，竟是没有一个有整套的了，实在是可惜了！”

第73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薛氏有些不安地看了眼一旁的吴氏，又看了眼低着头似找金子的章氏，一颗心忽上忽下。

　　　　本来收到县主的回帖十分高兴，可一听说一起受邀前来的有知府夫人吴氏以及云隐寺山脚下清泉乡的里正的夫人王氏。

　　　　这王氏倒也罢了，平日里素来传出是个热心肠好相与的。可这知府夫人，不仅是个有品阶的诰命夫人，其夫还是这一方的知府，仅次于巡抚大人。再加上这吴氏平日里的风评，实在是……

　　　　薛氏听闻康国公府的小姐来了，心思便活了。这些日子，自从知道县主要来，她就想借机来见一见。本以为如夫人会带头来云隐寺，其他各方官夫人也会过来。可大半个月过去了，愣是没动静。正当心灰意冷的时候，这二小姐开了头，又打听到许多夫人都递了拜帖，想来自己也不突兀，便急忙写了拜帖送了上去。因为拿不准这县主喜欢什么，便写着听闻县主是了尘大师的爱徒，便想一见共同探讨佛理。

　　　　薛氏想，这样中规中矩的帖子极多，也不知县主怎么挑中了她。袖子里的拳头越捏越紧，紧张得有些难受。

　　　　“县主就是县主，这招待人居然用的是大红袍！啧啧，我家老爷说了，这大红袍可是金贵着呢！”，吴氏见薛氏一脸紧张，王氏虽低着头，可额角的汗却是泄露了她的紧张。心想着，反正名声早就传出去了，今日来也没想着露出本性，不如继续如往常一样。毕竟身边的二人，她还是拿不准。

　　　　薛氏的夫君毕竟在柳元手下，她还是不敢忽略这位素来强悍的知府夫人。“夫人自然是见多识广，我便是牛嚼牡丹，不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大红袍了。”

　　　　吴氏也曾和薛氏打过交道，心里是有个沉默寡言的印象的。却没想到她开口，这薛氏会回应。

　　　　“以你的见识，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吴氏又抿了口茶。见薛氏的脸色有些发白。心中却是想着，难不成这薛氏对县主有所求？这么想着，眼珠子转了转。便对王氏说，“里正夫人这些日子也不去府里玩了，都在忙什么？”

　　　　王氏一听吴氏提到自己，脑子瞬间有些空白。本来她也只是被拖着递了份拜帖上来。没想到县主居然会选了她。想到自己那口子说的只求无过，心便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到底还是开口慢了些。见吴氏脸沉了下来，马上陪着笑说，“夫人不知，我府上的姑娘到了年纪出嫁。这不隔离镇潘县令的庶子年纪与我那姑娘年纪相当。便定了亲。这几日，正在忙着嫁姑娘呢！”

　　　　吴氏脸色却是更沉，“里正夫人嫁姑娘？我怎么没听说？难不成。还怕我给不起那么一份添妆礼？”

　　　　王氏脸色一白，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心里飞速运转着。脸上还是陪着笑，“夫人可错怪我了！那姑娘不是从我肚子出来的，不过是担着嫡母的身份，张罗一二。我自己那姑娘要出阁也是明年了，到时一定请夫人！”，王氏心里想着，三年任期一到，柳元不得带着这悍妇滚蛋？到时候可就再也不用看吴氏的脸色了。想到这，脸上的笑容更甚。

　　　　吴氏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想法，冷笑了几声，“里正夫人果然是面子大，我怎么就听说如夫人人虽没去，可这礼却是到了！”，说完，又慢慢啜了口茶。

　　　　王氏的脸色立马大变，嘴唇哆嗦得厉害。这如夫人的身份在这淮河是个禁忌，不能提的禁忌。说她是淮河最尊贵的女人也不为过，毕竟康国公夫人是个摆设。再看巡抚曹明远，身边亦是没有嫡妻。而往下的知府，就是吴氏了。这如夫人和吴氏，真计较起来，自然是吴氏的身份更尊崇。如夫人说难听点，就是个奴婢。可是，谁会这样没眼色，将康国公的爱妾比作奴婢呢？

　　　　“这……如夫人……”，王氏话还没说完，便见到一个梳着妇人头的年轻媳妇子出来，心一松。

　　　　九惠在里面已经将三人的话听了个遍，见王氏快要下不来台，便走了出来，对着三人行礼，“知府夫人、里正夫人、薛夫人，我家奶/奶一会便出来了。今日悟空大师亲自对奶/奶讲佛法，机会难得，所以敬请各位夫人稍等。”

　　　　吴氏冷哼了一声，“这茶都凉了，你这做奴婢的才出来，实在是无礼！”

　　　　薛氏和王氏都倒抽了口气，不敢说话。

　　　　九惠也不在意，笑着说，“知府夫人莫怪，实在是这打醮日日不能停，奶/奶这次出门一切从简带的人比较少。所以奶/奶去听佛理，奴婢必须去帮奶/奶祈福。这晚来了，实在是对不住了，还请各位夫人原谅个则个！”

　　　　薛氏见吴氏没再开口，松了口气，挤出一个笑容，“这位姑姑，不知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九惠知道这薛氏便是今日柯熙媛想见之人，又行了个礼，“薛夫人不必多礼，今日奶/奶特别抽出空来见三位，只是不巧有些不惑需要悟空大师解答，所以迟少少出来。”

　　　　王氏见先机被薛氏夺去，心里暗恨，但还是马上笑着说，“想来这位便是县主身边的九惠姑姑了，我们自然知道县主有事耽搁了，就是怕我等到来扰了县主清修。”

　　　　九惠也不多说，只是欠欠身，就听到柯熙媛的声音，“让三位久等了。”

　　　　三人立马顺着声音望了过去，眼里全部现出惊艳的神色。虽然听了许多关于云心县主的传闻，可这也是第一次见本人。三人成当家夫人多年，自认也见人无数，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子。

　　　　容貌，自是不必多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举止，一颦一笑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最让人难忘的，便是那双眸子。深不见底，却又灿若星河。似懵懂无知却又似了如指掌。这样的女子，摸不着又看不透，实在让人想靠近却又害怕。

　　　　吴氏站起身，也不行礼，大喇喇地说了句，“县主可是让我们好等！”

第74章　泼辣货（）　
各人分主次坐好后，柯熙媛便命七巧将见面礼拿了上来。

　　　　“这些都是京中的小玩意，我也不知道几位的喜好，便掂量着选了几样，夫人们闲来无事，可以把玩。府中有小姐的，也可以图个新鲜。”，柯熙媛刚刚就在内室，自然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对知府夫人吴氏，实在是感兴趣。

　　　　她也大概打听了一二，才选了这吴氏。她好奇的是这柳元过来为官两年，功绩平平背后，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在掌家。又细看了两眼吴氏的打扮，心中却是有了计较。

　　　　七巧将早就准备好的三份礼分别递给三人，然后就回到柯熙媛身边，和九惠一人一边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