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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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巧将早就准备好的三份礼分别递给三人，然后就回到柯熙媛身边，和九惠一人一边站好。

　　　　吴氏低下头勾了勾唇，看了眼自己的，又扫了眼旁边。一柄扇子、一匣子宫花、一对红玉金钗以及几串琉璃珠子。别的倒也罢了，最难得便是那扇子。吴氏是知道的，这淮河一带的好东西不少，可这样的扇子却是难得。据说都是海上运回来的，数量极其有限。勾了勾唇，就拿起那把扇子放在手里，将其他的东西递给自己带来的丫头。

　　　　柯熙媛将三人的表情收进眼里，心里更是清楚。吴氏拿了扇子，是个识货的；王氏在观摩金钗，显然是小户人家的正常表现；薛氏摩挲着那几串琉璃珠子，表情甚是凄楚。说到这见面礼，柯熙媛不由得想起卢氏的好。这些东西都是卢氏帮她准备的，就是怕有这样的会面，她拿不出压得住场面的礼物。这淮河一带富庶，贵重物品多的就是，图的就是难得与新鲜。且不说扇子。就那一匣子宫花，这淮河一带，也是难有这么一匣子的。这几个夫人拿回去做人情，都是极好的。卢氏，果然天生就是适合内宅的女人。

　　　　“县主，这些都太贵重了。”，王氏放下那对金钗。心中极其高兴。这对金钗无论是成色还是做工。都是上等。心中叹息，果然京城来的贵人，就是不一般。

　　　　“不过是寻常玩意。夫人们喜欢就好。”，柯熙媛顿了顿，继续说，“不瞒三位。此次请三位来也是有事相求。”

　　　　见薛氏和王氏都竖起耳朵，吴氏则继续把玩着扇子。笑着说，“本来此次来淮河，遵循上谕祈福以及拜访悟空方丈，但内子身子不适。许多事情我又要亲自打点。夫人们也看到了，我此次只带了两个丫头和两个媳妇子以及两个婆子出来，那两个丫头都是新买的。不得用，身边这两个管着我整个院子。婆子们又是粗使的。所以，少不得有些功夫要靠夫人们了。”

　　　　“县主只管吩咐，只要县主不嫌我愚笨，愿为县主效劳。”，王氏最先开口，颇有些得意地扫了眼薛氏。

　　　　“因为日日都要焚化经书，我向来是自己抄写的。可这俗事缠身，所以完全不得空。少不得请求各位夫人帮我想想办法，匀些时间帮我抄抄经书！据我所知，各位夫人平日里也是极其遵从佛法的，这次就全当积福吧！”，柯熙媛早就想好了打着什么旗帜，所以话也说得顺溜。

　　　　王氏正愁没机会凑近县主，一听有这机会，忙站起身，“县主太客气了，这些小事情早就该找人帮您分担！我今日回去，便亲自带着府中的姑娘们抄写经书，过几日便给县主送来。”

　　　　薛氏咬了咬唇，视线终于是从那几串琉璃珠子上收了回来，“县主，我也是愿意效劳的。”

　　　　吴氏笑了笑，打着扇子，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县主只怕寻对了两人，却是错选了我。谁不知道，我是最每个耐性做这些的。县主若是不弃，我府中的几个丫头倒是字写得不错，抄几本经书，倒是没问题。”

　　　　柯熙媛看着吴氏的样子，险些要破功，“既然三位都愿意，那我便放心了。只须没人抄写三十本经书，到时少不得让寺中僧人多念念几位夫人的功德！”

　　　　王氏最是开心，她平日里来云隐寺烧香拜佛，根本就见不到方丈。这次能帮柯熙媛抄写经书，这做法事的人又是悟空方丈。只要想到悟空方丈要念上那么几句，顿时觉得整个人心都舒坦了。

　　　　“县主放心，妾身定不会误了县主的正事。县主只管好好照顾周统领，这等小事就交给我们吧！”，王氏打得极其顺口，脸上笑容根本就掩饰不住。

　　　　吴氏冷哼了一声，“里正夫人今日的话真多！”

　　　　王氏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就忘了，自己旁边还有个恶婆娘！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几分，讪笑着说，“这不是看着县主投缘，一时不觉，便多说了几句话。知府夫人您也知道，我素来就是这样。”

　　　　吴氏白了她几眼，看了眼薛氏手中有一串琉璃珠突兀地加了可玉珠，心里转了几转，站起身，“县主，既然已经得了任务，那我便回去吩咐丫头们开始抄写了。”

　　　　吴氏要告辞，王氏和薛氏自然不好多留。她们二人，多少都要看着吴氏的脸面的。

　　　　柯熙媛笑容不减，“如此甚好，夫人慢走。”

　　　　吴氏对着柯熙媛笑笑，一回头就见王氏有些愤恨的脸，马上拉住王氏的手，“里正夫人，你看看我这人，最是热心肠。你说府里要嫁姑娘，我怎么想着都觉得心里不安稳。走，这便去你家看看那姑娘，也顺便添添礼！”、

　　　　王氏就是还想留着说点什么，听了吴氏的话也没了辙，心里想着等经书抄好了便再过来见见县主。对柯熙媛行了礼，“县主，今日妾身暂且回去安排，抄好了再过来见县主。”

　　　　柯熙媛对吴氏的兴趣越来越浓，这么个妙人，竟然是众人口中的泼辣货。见薛氏和王氏对她的避讳，对她愈发的感兴趣了。

　　　　“去吧！不打扰知府夫人去府上串门子了！此事，还有劳知府夫人和里正夫人了！”，柯熙媛端了茶，便是送了客。

　　　　王氏看了眼薛氏，心里是不甘的，却也只能跟着吴氏出了门。

　　　　薛氏见吴氏和王氏都走了，猛地站起身又跪了下来，“县主，妾身有事相求！”

　　　　柯熙媛勾了勾唇，眉头更松了。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

第75章　拒（）　
不用柯熙媛发号施令，七巧和九惠已经一人一边将薛氏扶了起来。

　　　　“薛夫人，我家奶奶虽然是圣上亲封的县主，却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妇道人家。这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练字、看书，能得青睐为皇家祈福也是机缘。虽不知道薛夫人所求何事，但还是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奶奶。”，九惠轻声轻语说着，极耐心。

　　　　“要我说夫人你就不对了，我们奶奶好心邀你们过来，也是秉着让你们一同受益的。虽说抄写经书也算是体力活，可得来的全是得道高僧的加持，夫人可还有什么不满足？我们奶奶一个异乡人，哪里就管得到你们这里的事？要我说，夫人干脆经书也别抄了，免得好似我们奶奶欠了夫人什么似的！”，七巧惯会说这些话，虽语气不重，可极快的语速还是说得薛氏面色一白。

　　　　“七巧！”，柯熙媛声音略大，制止了七巧，和颜悦色地说，“不会调教人，倒是要夫人看笑话了。”，见薛氏面露喜色，又继续说，“但实在是不凑巧，我这次来淮河，身负皇命，再来便是一心求教于方丈，又奉师父之命在太后的故乡为太后做足七七四十九场法式。夫人也知道，这法式必须诚心，我每日都是沐浴斋戒才去观音殿，还要抽出空来照顾我家二爷，实在是不得空。夫人若是有急事，不如去求康国公，想来也是行的。我虽来的时间不长，却也听了李大善人的贤名。再不济，我看知府夫人也是个爽利的人，夫人大可求一求。”

　　　　薛氏眼里露出失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站在那里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若是夫人得空帮我抄写经书，那回去还请认真抄写。这有句话说的是，佛度有缘人，还希望夫人是我的有缘人。若是实在不得空，夫人大可说出来，我可以再另行寻人。”，柯熙媛的声音很冷清。听不出喜怒。

　　　　薛氏打了个激灵。抬头一眼便望进了那双黑眸，心一下子出奇地安定了下来。捏了捏拳头，点头道。“妾身回去定好好抄写经书，不瞒夫人，妾身近来常常抄写经书来寺里焚化。如今能为县主效劳，实在是荣幸。”

　　　　“我今日也累了。还要回去伺候我们二爷用药，便不留夫人了。夫人慢走！”，柯熙媛站起身，也不给薛氏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便进了后殿。

　　　　七巧自然是跟着柯熙媛而去。九惠则送了薛氏出门。

　　　　“敢问九惠姑姑，我这……是不是惹县主生气了？”，薛氏很庆幸送她出来的是好说话的九惠。如果是七巧，她只怕是不敢问出口。

　　　　九惠了然的笑笑。“夫人多虑了，您心中有忧愁，想寻求帮助是人之常情。我们奶奶这人最是大气，最是不拘小节。夫人放宽心，好好抄写经书才是正事！”，说完，别有用意地笑了笑。

　　　　薛氏听了九惠的话，又看了她的表情，似明白了什么，脸上渐渐露出喜色，“那我这便回去好好抄写，还劳姑姑在县主面前说说，过几日我再来叨扰。”

　　　　“夫人慢走！”，九惠只是将人送出门，微微福了个身，便不再向前。

　　　　薛氏走了一小段路，回头看看已经紧闭的殿门，轻声问了一句身边的丫头，“你说，九惠姑姑的意思是不是下次来让我再求求？”

　　　　那丫头点点头，“似乎是这么个意思。夫人，奴婢就劝了您，好歹您也和县主先说上两句话再求县主，您倒好，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了。莫说县主，就是奴婢遇到您这样来求事的，也不敢应下来不是？还是回去抄好经书，单独见县主的时候再说出来吧！两位姑娘如今不知去向，您就是急，也没用啊！”

　　　　薛氏带着的，自然是最贴心最信任的丫头。听她这么说，心里又安定了几分。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双手合十对着金殿的方向拜了三拜，“只希望佛祖显灵，保佑她们姐妹二人平平安安！”

　　　　这边九惠送走了薛氏便入了后殿，见珠玉和琉璃两姐妹眼睛赤红地站在柯熙媛身边，心中暗暗一沉，笑着说，“送走薛夫人了，她极是忐忑。”

　　　　“你们可有怪我没有留她下来听她说所求何事？”，柯熙媛这话是在问琉璃姐妹二人。

　　　　珠玉摇摇头，“奴婢并没有怪奶奶，奴婢知道奶奶的用意。只是这样见了姨母一面，心里……曾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了，没想到还能这样彼此安好，还能远远地见她好好的，奴婢心中激动，这才哭了。”

　　　　琉璃到底是大一些，平日里虽然爱吃，可是做事也极有条理，她抿了抿唇，“奶奶，奴婢们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尤其是父亲母亲身边的人都要怀疑一二。今次奶奶不见姨母，也是为了试探她。奴婢心中都明白，奶奶您用心良苦了！”

　　　　柯熙媛松了口气，看来，她还是小看姐妹二人了。都这样小的年纪，心中已经如此明白，确实难得。忍不住想着，将来她们姐妹二人和这姨母相认了，她还舍不得放人了。这去哪里还能找到这样的两个丫头呢？

　　　　“奶奶，奴婢有事相求。”，还没想更多，珠玉却是跪了下来。

　　　　“有事起来说，我这里什么时候有规矩让你们跪着回话了？”，柯熙媛皱了皱眉。

　　　　“奶奶，奴婢和姐姐已经没家了，早就将在奶奶身边当做了家。只求洗刷父母冤屈，不求拿回原本的身份。姨母一家已是不易，我们这样的活死人，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好事情。还请奶奶成全，日后不要舍弃我们姐妹。”，珠玉说完就磕了个头，琉璃也跟着跪了下来。

　　　　柯熙媛忍不住笑了出来，亲自扶了姐妹二人起来，“我这还在想着怎么留你们姐妹二人下来，你们却巴巴地留下来。我少不得亏待一下我的厨房和书房，再准备好两份嫁妆，留了你们姐妹，便是了！”

　　　　琉璃和珠玉眼睛都是一红，心中俱是想着，日后要更加用心伺候奶奶才是。

第76章　偏执（）　
二月一过，三月便开始回暖了，柯熙媛终于不再用斗篷，只穿着一件薄袄，炭盆子也让她吩咐七巧她们撤了出去，整个人都觉得清爽起来。

　　　　七巧明显觉得这几日柯熙媛心情不大好，胃口也不大好，心里着急，自己嘴里便生了几个泡。

　　　　九惠瞧七巧的样子，没好气地说，“奶奶都还没怎么，你倒好，嘴里都生了泡了。一会我让婆子们给你煮点驱火茶，你喝一点才好。”

　　　　七巧摇摇头，在九惠耳边低语了几句，九惠脸上露出笑容来，“可是真的？”

　　　　“还拿不准，要再看看，你先别炽盛，免得空欢喜一场。”，七巧脸上有些红，更显得她肌肤白皙。

　　　　“你啊，只要是奶奶的事，就像点了炮仗，亏得你自己的事这样沉得住气！这一次罗妈妈没跟来，要不请她一看便知了。”，九惠心里开心极了，语气也欢快了几分。

　　　　“你说，奶奶是不是记挂哥儿了？咱们这出来也有大半个月了，哥儿也不知好不好！”，七巧突然明白了柯熙媛心情不好的原因，也忍不住想曜哥儿了。

　　　　“在外祖母家，全家必定都将哥儿当宝贝似的，又有谦哥儿那样的哥哥在身旁陪着，还有细细小姐差不多大的可以一起玩儿，一定不会有差错的。昨儿来了家书，是舅少爷写的，还加了一张哥儿的画像呢。你或许没注意，昨晚奶奶多吃了小半碗米饭。”，九惠比七巧细心，很多事情也就注意得多一点。

　　　　“真的？”，七巧眼睛一亮。“那今儿早上呢？”

　　　　“和平常差不多，珠玉在旁劝了几句，伺候得也好，奶奶用得也就和平时一样。我瞧着，是好了，你可别在这瞎操心了。”，九惠没好气地拍了拍七巧的肩膀。眼底却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这次来这里。虽然奶奶什么都没说，可听了小生的身世，我也能猜到二爷他们在做什么。我那口子回来了也不多说一句。我也不想问。可看着奶奶日日忧愁思虑，我就怕她的身子吃不消。我们两个可是都清楚，当年奶奶遭了多大的罪才好过来的。就是有哥儿，也是好不容易……我就是怕……”。抬头一看九惠安定的双眼，七巧也放松了下来。“我知道我爱瞎想，你别说我了。”

　　　　“七巧，我终于明白奶奶对你最不同的原因了。”，就是因为七巧待奶奶那份特别的心。奶奶对七巧才有了这样深厚的情分。

　　　　“姑姑们，这外面来了个姑娘说是为她们夫人送东西。”，跟来的婆子在门外叫唤着。

　　　　九惠拍拍七巧的肩膀。“你去奶奶身边，我出去看看。不管到底是不是。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七巧应了，脸颊仍旧红了，起身将做好的小衣看了看，满意地叠好，然后拿布包了去了主院。

　　　　她想着这个时辰，柯熙媛应该在书房，便直接去了书房。一进门口，便看着柯熙媛在教珠玉写字，神情柔和。一颗心总算是放心下来，果真如九惠所说，没大碍了。

　　　　见柯熙媛停了笔，七巧才说，“奶奶，这几日奴婢又给您做了件小衣，您看看喜欢不喜欢。”

　　　　这些年，柯熙媛贴身的衣物基本都出自七巧的手。柯熙媛也不打开看，笑着说，“你做的都是好的，我还用看？再说了，我练字了，一会弄脏了，你可要心疼了。明儿我就穿，可好？”

　　　　七巧点点头，便放在一边，径自去整理柯熙媛的书架。

　　　　这几日，陆续送东西来的人家极多，偏偏还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送的都是上好的墨块还有书籍。最开心的自然是柯熙媛和珠玉，两人都乐得有新“粮食”进账。

　　　　“奶奶，七巧姐姐和您的关系真好。”，珠玉有些羡慕柯熙媛对七巧的随意，一时忍不住，竟是脱口而出。

　　　　七巧回过头，拍了拍珠玉的头，“小丫头，你可别想越过我去！”

　　　　珠玉狡黠地一笑，“等过了几年，我肚子里的墨汁更多了，奶奶便和我更亲了！”

　　　　七巧突然意识到，是了，最近和柯熙媛最接近的可不就是珠玉？她们一起练字，一起看书，而自己则是忙着这院子的前前后后……

　　　　柯熙媛看七巧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小丫头，别吓着你七巧姐姐。你们啊，我谁也少不了。就说你七巧姐姐，嫁了她出去，我是最舍不得的！我身上最贴身的衣物，都是她做的，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要是七巧不在我身边，我可是没衣服穿了。”

　　　　七巧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很认真地想了想，“奴婢回去再给奶奶做几件，不会让奶奶没得穿的。”

　　　　珠玉这才明白，为何比七巧姐姐聪明多了的九惠姐姐没得到奶奶的独一份，从前不明白的似乎就明白了。奶奶爱的，就是七巧姐姐这一份偏执，只对她一个人的偏执。抿抿唇，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九惠很快也进来，表情微妙地看着柯熙媛，手里拿着一个食盒，“奶奶，您猜猜今日是谁送东西来了？”

　　　　“莫不是知府夫人？”，柯熙媛也来了兴趣，接过七巧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坐了下来。

　　　　“奶奶真是料事如神，吴夫人送了好些新鲜瓜菜，又说自己亲自下厨做了点心孝敬奶奶！”，九惠也开始对吴氏感兴趣起来，很想知道吴氏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柯熙媛想着周晨宇回来提起柳元的表情，便说，“打开看看。”

　　　　九惠将食盒放好，一打开，倒抽了口气。

　　　　柯熙媛凑近一看，勾了勾唇，“那送东西来的人走了吗？”

　　　　“还没走，似乎要等奶奶的回话。”，九惠饶是聪明，现在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去告诉她，让她回去转告知府夫人，这点心极对我的口味！做得实在是好！”，柯熙媛不再看那食盒，心里却是飞快地运转起来。

　　　　这吴氏送来的，居然是个大饼子。可是中间，是个硕大的洞。

　　　　吴氏这是试探，还是示好？这个知府夫人，实在是有点意思。

第77章　妻与妾（）　
如夫人看着完整无缺送回来的礼品，手用力紧紧地拽着帕子。突然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看，蓄了好长时间的尾指甲竟是断了。

　　　　银铃和金玲一听到如夫人痛呼出声，两人的眼角均是一跳。

　　　　“夫人……奴婢这就给你搽药油。”，见有血流出，金玲迅速拿了一方干净帕子帮如夫人包好手，顺便又接过银铃拿来的药油。

　　　　如夫人另一只手揉着胸口，“该死的！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竟敢给我摆县主的谱！”

　　　　金玲和银铃知道如夫人素来最爱惜耳朵便是这一双手的指甲，如今这样断了一只，心中必定是恼怒得很。两人虽得了如夫人青睐，却是不敢开口。

　　　　苏妈妈跟了如夫人多年，方才也被如夫人骂了出去，她们两人哪里还敢说什么？

　　　　如夫人见两个丫头脸上都露出惧意，心情缓和了一二，“你们是我最贴心的人，我不过是恼那老货不会办事，可不是骂你们。我知道你们姐妹素来就是好的，再加上如今你们身份已是不同，我又岂会亏待你们？”，如夫人看两人的神色极其温和。

　　　　金玲和银铃均梳了妇人头，早在几天前，便在如夫人做主下，两姐妹开了脸放进了大爷李家奇的房里，只不过却还是住在如夫人的院子里，和以前的待遇无甚差别。

　　　　金玲和银铃早就当如夫人是婆婆，眼下听如夫人这么说，两人的脸俱是一红。

　　　　银铃素来想得多一些，“夫人，这县主这样得罪您。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个，如夫人就胸口痛。二小姐背着她上了云隐寺见了县主也就罢了，这淮河的大小夫人哪个不是明眼人？就着这个机会，纷纷都送了拜帖过去。就算她想追究谁，也不占理，毕竟是自己府里开了先河。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儿，只会给自己找事！如夫人心里咒骂了几句。面上也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哼！二丫头不过是借了曹明远的势！一个商贾之家的出身。爬到如今的二品大员，若没老爷在里面周旋，他又算得上个什么？我看着他这几年长进了。却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这大丫头都死了这些年了，竟然还念念不忘！本以为可以将肖像大丫头的二丫头娶回去，哪知道后院那个蠢货竟是拼了命不肯！”，如夫人想到这就笑了。

　　　　若说二小姐嫁给曹明远。最不愿意的就是她了。本来李卢氏的出生就比她高，膝下两个女儿。一个差点入宫为妃，一个若嫁给了曹明远做了巡抚夫人，那岂不是一盘死棋又要被李卢氏下活了？她执掌了这个府中的中馈已经十年了，断不会再交出去！

　　　　李卢氏当初进门时。很快就将府中大小事务掌管了，仗着比她年轻，很是耀武扬威了一阵子。若不是大小姐进宫。她还未必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得了府中的中馈。李卢氏败就败在，她不知道一件辛秘的事情。

　　　　如夫人勾了勾唇。突然觉得断去指甲的尾指也没那么刺眼了。她是从宫中出来的，这些年虽然养尊处优，可该有的东西，她可是一样没缺。

　　　　这些年在后宅悉心经营，该要的东西她都拿到了手。自己的儿子，她为大的儿子培养了两个贤内助，以后这后宅，有金玲和银铃在儿子身边，绝对乱不了。至于小儿子，她私下留了一笔钱财，哪怕是小儿子开府出去单过，也绝对富贵一辈子。

　　　　“夫人，大奶奶过来了。”，徐德家的在外间轻声说着，嘴角都是笑。苏妈妈和她不对盘很多年了，一直都是不分上下。这一次去云隐寺，自己栽了跟头，在如夫人面前好几天不得脸，偏她以为是个什么还差事，巴巴地凑了上去……刚看到苏妈妈那张死灰般的脸，心里自是极畅快的。

　　　　如夫人淡淡地飘了句，“让她进来。”

　　　　大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