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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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畅快的。

　　　　如夫人淡淡地飘了句，“让她进来。”

　　　　大奶奶吴氏面带忐忑地走了进来，对如夫人行了个礼，“夫人。”

　　　　如夫人极不满意大奶奶这样的叫法，偏偏她又寻不出错来，冷哼了一声，“大姐儿呢？”，如夫人若说有什么最不满意吴氏的地方，就是吴氏肚子里只蹦出一个姐儿。

　　　　“大姐儿睡了，今日有些惊着风了。本来妾身是要带她过来给夫人请安的，看她不舒服，便让她在院子里了。”，吴氏低垂着头，也没去管眼前丈夫的两个通房没有来给她行礼。

　　　　正经的亲孙女却不和她亲，这多少是让如夫人心中恼火的。又想到精心选送的礼品被柯熙媛退了回来，一时火起，语气也不自觉地刻薄了起来，“你怎么照顾的？都五岁了，还时常病，这样养大了，也不知将来要落得个什么名声！你要是带不好便送来我的院子，我得好好给她养好了，将来才有底气说人家！”

　　　　吴氏下意识地捏紧拳头，脸色虽不好看，眼底却是毅色，“大夫说了，我娘家的药丸就是极好的滋养药。大姐儿只要这样养着两年，以后身体是极好的。妾身自小也是如此，现在不也好好的？夫人多虑了，小孩子家家，身子哪里就会差到哪去？”

　　　　如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吴氏半晌，便不出声了。这吴氏是李玉林为李家奇订的，她作为母亲却是过不得问。偏偏这个媳妇，老师温和，可却总让她有种操控不到的感觉。不像身边的金玲、银铃，她们才是她心中理想的媳妇。只不过可惜，二人的出生注定只能和她一样为妾。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对金玲姐妹二人更好。

　　　　“你嫁过来已经这么多年了，膝下也只得大姐儿。老爷虽然不说，可大爷可是需要子嗣的。我做主，停了金玲和银铃的避子汤，谁有了子嗣便升为姨娘，你可有异议？”，如夫人音调又拔高了少少。

　　　　吴氏低下头，眼底滑过一丝讽刺，声音却是温和的，“夫人做主便是了！”

　　　　又是这样，不管什么，都是这样柔柔的回应。如夫人只觉得看到这个媳妇便头痛，偏生又什么毛病都挑不出。就是自己儿子，也对这个媳妇颇是维护。继而想着，还是子嗣问题。只要金玲和银铃有了孩子，她带在身边，还怕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不和自己亲？想到这，面色也缓和了，心里却赞叹着好在吴氏不是个善妒的。

　　　　“你看看哪天去看看你那堂姐？她自从做了知府夫人，你们可是没了来往了。”如夫人轻轻说了句。

　　　　徐德家的支起耳朵听了半晌，也不知道大奶奶是如何回答的，心痒难耐。

　　　　不一会儿，吴氏走了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徐德家的。徐德家的心一虚，低下头，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方才的大奶奶和平常不一样。可抬头一看，还是那副老实样，不见区别。暗自笑自己，这段日子，还真是弄得自己草木皆兵了。

第78章　点拨（）　
柯熙媛没想到如夫人竟是这样的百折不饶，明明将她身边伺候的人扔了出去，又拒绝收了她的礼，她竟是又使了人来。这次不是别人，竟是第一次她命人“扔”出去的徐德家的。

　　　　如夫人倒也是个人物，她将人扔出去是打了她的脸，她竟然也雷厉风行地瞒了下来，无人得知。

　　　　这眼前的妈妈，倒也是个人物。在自己这里吃过一次亏，竟然还敢来。

　　　　徐德家的不敢抬头，只觉得一股气势逼得自己难以开口。这位县主，年纪比家里的大奶奶还要小，可那气势……

　　　　“这么说，徐妈妈是来帮你家大奶奶送礼来了？”，柯熙媛见她膝盖微微颤抖着，到底还是开口了。

　　　　徐德家的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回县主的话，是这样一回事。我们府中的大姐儿身子不大好，这不是前一段县主送了经书与夫人？大奶奶听说了，便求了夫人将经书供在大姐儿房里一晚，第二日大姐儿大好了。我们奶奶使奴婢来谢谢县主，说是多亏县主亲自抄写的经书，让家中的大姐儿也受了您的福泽。”

　　　　柯熙媛耸了耸眉，倒是没想到如夫人想出了这么一茬。算着时间，今日也该有人来送抄写的经文了，她忍不住开着小差，想着会是谁先来。

　　　　徐德家的见柯熙媛不接话，暗自想着，难不成又要被扔出去？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次来，这该说什么，可是早就打好腹稿的。要是还是惹了面前这位不高兴，也不知道回去如何交差了。

　　　　正踟蹰着。就听到柯熙媛说，“那是大姐儿自己福泽深厚，与我却是无关系的。不过既然有这缘分在这，我倒是不好推托你们大奶奶一份心了！七巧，去拿了尘大师赠与的佛珠来。”

　　　　七巧愣了愣，倒还是去了内室。

　　　　徐德家的脸上露出喜色，抬头看着柯熙媛。“这怎么好？了尘大师的东西。县主您……”

　　　　“不过是家师带了些年头的东西，你便拿回去给你们大姐儿镇镇宅子！你回去告诉你们大奶奶，小孩子家的。还是要多出来晒晒太阳，才更为健康。”，话点到为止，那位大奶奶能领悟多少。便是缘分了。

　　　　徐德家的办好差事，还能得这样的回礼回去。心已经放松了一大截，人说话也利索了许多，“奴婢替大姐儿给县主磕个头，也替大奶奶谢谢县主。”。徐德家的是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又站起身。

　　　　“怎敢受妈妈的大礼？”，柯熙媛看徐德家的样子。也知道如夫人在府里发了多大的脾气，心中倒是有些好奇看看李玉林这位贤内助接下来要如何出招了。

　　　　这一次来淮河。不仅是男人间的较量，更是女人间的交锋。这前线，她如何也要为周晨宇把好关。

　　　　“我家大爷膝下就得大姐儿一人，县主如此厚待，奴婢行此大礼又有何不可？只要县主不嫌奴婢粗鄙，奴婢就开心了。”，徐德家的露出一个笑容，只想着原来县主这样好说话？

　　　　“上一次我也是气不过。妈妈也知道，我那姨母是堂堂的康国公夫人，你们那如夫人也是太不懂事，竟然越过我姨母自己做主起来！我们在京城，从小便是学这些尊卑有别长大的。骤然见自己姨母被一个妾室压在头顶，我如何能不气？倒是委屈妈妈了。”，柯熙媛还叹了口气，便径直喝起茶来。

　　　　徐德家的后背又湿了，柯熙媛这话，她却是不知该如何接过去了。

　　　　“好了，今日就到这了，妈妈便先回吧！”，柯熙媛又端了茶。

　　　　端茶送客，一直都是如此。徐德家的看着七巧递过来的檀木盒子，似乎还不明白这一切怎么就结束了。自己还在打着腹稿该如何回答，县主却已经开口送客了。

　　　　忐忑不安地跟着七巧走出来，惴惴不安地问了句，“七巧姑姑，你看我今日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话惹恼县主了？”

　　　　七巧只是笑笑，“妈妈今日倒是来对了。只要妈妈记得，你每次来是为谁办差事，便错不了了！”，七巧说完，也不管这徐德家的有没有听懂，便回去柯熙媛身边了。

　　　　徐德家的看着手中的檀木盒子，又听着远远从金殿那边传来的梵音，心底竟是生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惧。这一次，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看着手中的盒子，眼底有什么闪过，竟是比以往更坚定。

　　　　七巧进去后，便不解地问，“奶奶，为何要交好这位大奶奶？为何要引导这如夫人身边的妈妈去大奶奶身边？”

　　　　“你还记得那日知府夫人的姓氏吗？”，柯熙媛狡黠的一笑。

　　　　“姓吴啊！”，七巧嘟哝着，突然想到方才接到的拜帖上，那大奶奶亦姓吴。恍然大悟般地惊呼出来，“她们是……”

　　　　“是堂姐妹！你说，明明是堂姐妹，一个深居内院不声不响，一个却是个众人皆知的泼辣货。最好玩的消息是，瑞安给我递来的消息，这知府夫人吴氏和这大奶奶李吴氏在闺阁中时，曾一起去族学学了五年之久啊！”，柯熙媛现在突然觉得，隆庆帝身边的朱雀暗卫实在是恐怖，这样的事情，竟然也可以查出。

　　　　“那这大奶奶可是康国公府的大奶奶啊！”，七巧又开始不解了。

　　　　“奶奶，您别逗这个人了。自从跟了您，可是半点没有在老太太身边的机灵了！可见，以前在老太太身边，是打肿了脸充胖子的！”，九惠打趣着。

　　　　七巧脸一红，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便听柯熙媛说，“那你还不为我们七巧姑娘解惑？”

　　　　这几日九惠已经彻底知道了柯熙媛此行要做的事，也细细吩咐了七巧，眼下自然更清楚柯熙媛的打算，“这大义灭亲，不管在哪里，可是义举！大奶奶若是……那可是忠勇行为，朝廷可还是要表彰的！不仅不会罪及自身，反而还能被送回本家，在另行婚嫁。本朝可不是没有这样的先河。”

　　　　柯熙媛满意地看了眼九惠，她一直都知道这丫头聪明，却没想到竟然这样聪明。

　　　　七巧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对柯熙媛更加的崇拜了。她的心中，奶奶才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女子。

　　　　柯熙媛午睡了片刻，九惠便进来说，“奶奶，夫人们来送经书了！”

　　　　“哦？都有谁？”，柯熙媛听到九惠的回话，唇角慢慢扬起。

第79章　添箱礼（）　
王氏看着自己手上上好的玉板宣抄写出的经书，歪了歪嘴看向一边的薛氏，心里颇是不以为意。

　　　　她的夫君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里正，可这些日子她可是没少在如夫人那里下功夫，若是不出意外，一个九品芝麻官不在话下。在这淮河一带，哪怕是个九品官，也可以让他们这一大家子一辈子富裕了。

　　　　王氏摸了摸厚厚一沓纸，心中想着，若是能得了这县主的青睐，说不定……

　　　　想到这，看了眼薛氏，不以为意地说了句，“你那纸不过是普通的白麻纸，你也好意思拿来给县主抄写经书，实在是……”

　　　　薛氏只是将抄好的经书捧得更紧了些，似乎并不在意王氏的冷嘲热讽，“县主不过是看我们的心意。我家老爷只是一个文吏，月俸有限，能用白麻纸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县主那日说了，量力而行，我正是按照她的吩咐。”

　　　　“那也难怪！谁不知道你们那个知府是……可怜见的！好在你没有用黄麻纸，要不更失礼了！不过，也不是谁都用得好玉板宣的！”，王氏想到这，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

　　　　薛氏抿了抿唇，心中虽然被王氏的话堵得难受，却还是忍了下来。今日她来，可不是与人置气的。

　　　　王氏还没等到薛氏开口，九惠就出来了，对着两人行了个礼，“二位夫人久等了，我家奶奶才起身。知道二位来了，让我出来请里正夫人先进去。薛夫人，您且等等。”

　　　　没想到县主会单独召见，还先召见她！王氏心中一喜，抱着抄好的经书起身。“有劳姑姑带路了！”

　　　　九惠看了眼薛氏，见她除了自己说出话时有一瞬失神便不见焦躁之色，心中暗暗赞许，便笑盈盈地引了王氏进去。

　　　　柯熙媛接过王氏拿来的经书，煞有介事地看了几张，挑了挑眉，“好字！没想到夫人家中的小姐字写得这样的好！这玉板宣。可不是谁都用得好的。”

　　　　说到这。王氏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也放下了，眼睛亮亮的。这个县主，是个识货的。

　　　　“是我所出的三姑娘。平日里倒也不爱别的，就爱写字和做些绣活，怪无趣的，”。王氏不敢托大自己的女儿，尽量显得谦逊。

　　　　“夫人这是自谦了。”。柯熙媛这些年练字无数，哪能不知道这玉板宣。这玉板宣，下笔就要讲究一个快和准。主要是这纸极其吸墨，所以运笔慢的人。只要稍作停留，墨就会渗出来，形成一个大大的墨团。所以。敢用这种纸抄写经书，这家的三小姐。还是有些才学的。

　　　　“素闻县主写得一手好字，妾身家中的三小姐是班门弄斧了！”，王氏舒了口气，打探来的消息没错。她一早就打探到了，这县主来了淮河，打发身边的人去得最多的便是采购纸张以及文房四宝，还颇爱收集字画。这一次，她定是要让自己的女儿露一露手了。

　　　　“七巧，将我娘家过年时送过来的一套首饰送与王夫人，全当我为三小姐添箱了！另有我新得的那”，柯熙媛倒是真的有些欣赏这手字，心里想着，王氏大概也是求的这个。

　　　　果然王氏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连忙行了个大礼，“怎敢收县主如此大的礼？上次已经得了许多县主的好东西了，怎敢再要？这次抄写经书就是为了感激县主的赏识，不敢要县主的赏赐。”

　　　　被隆庆帝亲封县主，也不是随口一封的。她可是个有实实在在金印，还被写进金册的县主。这王氏不过是一个里正的夫人，见了自己，的确是要行这样的大礼。

　　　　柯熙媛受了她一礼，“既是知道我赠与的，你怎敢推辞？我都说了，是给小姐的添箱礼！回去告诉小姐，这手字写得极好，只盼着继续坚持下去，不要废弃掉才是。年纪轻轻，这手字已是极难得了。假以时日，必自成一派。”

　　　　王氏到这时再也不推辞，又行了个大礼，“妾身改日一定带三姑娘来给县主磕头，谢县主赏赐。”

　　　　“好了，今日我也不多留你，你且回府吧！”，柯熙媛倒是没想到王氏还真有个这么拿得出手的女儿，看来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王氏接过七巧递来的东西，又感谢了几句，这才跟着九惠退了出来。

　　　　她一出来，就看见薛氏紧张地望过来，笑着说，“可见我家三小姐是比我有福气的，这赏赐真是莫大的荣耀，我只怕我们乡，我们三小姐是独一份的。”

　　　　九惠岂不知王氏是故意说给薛氏听的？笑一笑，“王夫人好福气，将三小姐养得这样好。也不瞒夫人说，我家奶奶极少夸赞姑娘家写的字，可见三小姐的字是极入奶奶的眼的。回去后，夫人定要好好奖励小姐才是，将来小姐必有一番造化。”

　　　　“是是是！多亏九惠姑姑提醒，这可不是我那姑娘的造化嘛！”，王氏今日一行，已经得到超出想象的东西，脚步有些虚。

　　　　“夫人，这套头面首饰最是适合平日里会客穿戴，都是京城里最时新的样式。我就不送夫人了，我还要请薛夫人进去！”，九惠渐渐有些明白，柯熙媛为何独独挑了这几个人出来，对柯熙媛的敬佩又升高了一层。

　　　　“好好好，姑姑慢忙，我就先回去了。”，对着九惠笑笑，瞥了眼薛氏，眼角滑过一丝藐视，便开心地走了。

　　　　九惠见薛氏从头听到尾，又等了这么久，脸上并未出现不耐烦或者艳羡的表情，脸上便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语气也带了几分真诚，“奶奶说等了夫人好多天，夫人便跟我来吧！现在无人打搅，夫人可对奶奶畅所欲言。让夫人久等了，实在是抱歉！”

　　　　本来薛氏想着县主既然诚心信佛，定然和一般的贵胄不同，她所求或许有一线生机。可在这看着县主与王氏的往来，心中已经生了退意。这县主，似乎与一般的贵夫人无一般，那自己到底还要不要说？

　　　　抬头看着九惠，灰色的眼睑亮了几分，脸上终于露出了几日来最真的笑容，鼻头有些发酸，“不久，能见到县主，这点时间，又算什么？”

第80章　怎么敢（）　
夜间的后山，还是有些凉。柯熙媛用了一晚燕窝粥，便拿了本书靠在软榻上。身上是一张毯子，却是林月青准备的。

　　　　出来这段时间，也能过得如此舒坦，和卢氏以及林月青是分不开关系的。

　　　　今日见了薛氏后，柯熙媛心中有些堵，很想见到周晨宇。

　　　　回了神，发现自己看了一晚竟然还是看的那一夜，忍不住叹了口气。

　　　　“七巧，端杯茶来。”，今儿一定要等周晨宇回来，已经有几天不曾好好说话了。等了一会，见没动静，便回头一看，便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

　　　　“什么时候回来的？有用膳吗？”，柯熙媛猛地站起身，竟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有毯子，错脚了两步，整个人向前倾了出来。

　　　　周晨宇眼疾手快地一手抱住她，脸上已是不快，“怎地这样急？”

　　　　“我……”，柯熙媛一时竟有些委屈，眼圈便红了。

　　　　周晨宇心一沉，将她又往怀里带了带，“怎么了？今日谁给气你受了？”

　　　　“晨宇，我只是想你了，想曜哥儿了！”，柯熙媛在周晨宇怀里小声说了句，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矫情的一面，忍不住面上有些发热。

　　　　看着柯熙媛柔顺地依偎在自己怀里，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周晨宇小腹一紧，迫使自己移开视线，“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听说今日来了两位夫人。”

　　　　“嗯，都是来送抄写好的经书的。圣上给我们打了这个幌子过来，我也不能假把式不是？这打醮还是烧些经才好的。今日薛夫人单独抄了两份经，却是为我们曜哥儿抄的，我心里极感谢她。晨宇……她和琉璃姐妹俩……”。柯熙媛想着下午时薛氏搂着琉璃姐妹俩哭了个肝肠寸断就有些难受。没想到，薛氏在她们背后，竟是做了那样多。

　　　　“魏如辉我去查过了，是打着污了粮食的名头处死的。他的夫人为其伸冤，反被查出助其夫君倒卖粮食，也被抓了起来。抓进去两晚，便被抬出来埋了。至于他们的孩子。据说是一对女儿。均死在了一场大火里。”，周晨宇知道琉璃姐妹二人的身世后，立刻去打探了。打算就从魏如辉这个案子入手。可这些日子的走访并不理想，似乎所有人都认定，送去大堤边十三乡的粮食是被魏如辉污了。

　　　　“魏如辉夫妇可有别的亲人？”，柯熙媛自然知道周晨宇也想以此为根据查下去。便试着从其他角度提醒周晨宇。

　　　　“他们二人原是十几年前来此定居，却是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家人。不过。你这样说，我会再去调查一二。”，周晨宇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更没想到朱雀暗卫们也没考虑到这一层。

　　　　“这样看来。亲厚的可能就是薛夫人一家了。今日看薛夫人的样子，对他们一家倒是真情实意的。薛夫人知道姐妹二人在我这，终于是放了心。她说。魏如辉夫妇绝对不会是污了粮食的人，平日里夫妇俩最是喜欢帮助人。又怎么会做贪赃枉法的事？”，柯熙媛想着，只怕是魏如辉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所以才会被灭口。

　　　　“可有嘱咐薛夫人不要露出马脚？这城里，可是到处都是眼线。”，周晨宇拧着眉，最近为了四处安插眼线，折了几个同伴，他心情极其沉重。

　　　　“放心，她知晓轻重，说只当来我这里为女儿添箱。”，薛氏极小心，整理好了妆容这才出去，对外只说陪着自己念了一场经。

　　　　“那就好。这里面的虾兵蟹将太多，这一次少不得要花些心思，总要摸透他到底想干什么，才好收网。若是只惩治了这些大小贪官，却放走了最大的鱼，便是得不偿失了。”，周晨宇眯着眼，想着打探来的各种消息，心中总有种奇异的感觉。

　　　　“难不成……他竟是要反？”，柯熙媛迟疑了片刻，才说了出来。

　　　　“应该是的。”，周晨宇点头。

　　　　顾不得惊讶，虽然心中早就想着是这样，可还是想不通，他为何要反？

　　　　“他名不正言不顺，只是国舅爷，凭什么反？”，柯熙媛压低声音，既然和周晨宇说开了，外面又有柯影把守，她并不担心。

　　　　“傻丫头，这历来君主登基，不缺反对之声。虽然今上早就坐稳了太子的位置，可你却不能肯定所有人的心便向着他。”，顿了顿，周晨宇的声音也低了下来，“这天下姓殷的，可不止一脉！”

　　　　柯熙媛眯着眼，心里突然闪过一双阴鸷的双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竟是……！”

　　　　周晨宇点头，“十有**了！此次太子最主要的目的还有就是看看是否有隐藏兵力……”

　　　　“兵力？”，柯熙媛心里飞速运转着，想着那么多村庄的壮丁不见了，以为只是简单地被弄去贩私盐，原来还有其他去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胆子竟是这样大？”

　　　　周晨宇点点头，“若是有空，不妨和知府夫人来往一二。”，周晨宇对柯熙媛绝对放心，因为知道她绝对聪明。

　　　　“吴夫人？”，柯熙媛想到吴氏，便笑了出来，“怎么？二爷和知府私下见面了？”

　　　　“那也是个妙人！他是圣上在淮河的暗桩，也是圣上唯一在此的亲信。这些年，我奉圣谕在此也算是培植了几个，可他总有办法剔除他们，折损了圣上不少人。倒是太子，不经意地有几个人，这次才能比较顺利地开展。”

　　　　柯熙媛倒是不意外太子有这样的手段，早在他还是贤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心很深。

　　　　“知府夫人约我去看戏，我拒绝了。”，柯熙媛想着吴氏千变万化的帖子，终于知道这“泼辣货”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了，就是薛氏，说起吴氏，只说了句阴晴难测。也难怪如夫人在淮河一带无限风光，可每每遇到吴氏在的场合，她便不出席了。

　　　　“她约的多，你便去一次，也就不引人注意了。”，周晨宇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