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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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巧本想教训几句，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说，“既然到了奶奶身边伺候，就要叫奶奶。在奶奶跟前没别的大道理，唯有一样，就是管好自己的嘴。”

　　　　含卉低下头，脸有些发烫，不知该说什么好。

　　　　含玉想了想，还是出了声，“七巧姐姐，我和含卉才被买进府，很多道理皆是不懂的。我们平日里但凡哪里不妥的，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七巧有些想珠玉和琉璃了，舒了口气，想到柯放，心里又隐隐作痛，“我如今不适合去奶奶面前伺候，你们便机灵点，多帮帮你们九惠姐姐。”

　　　　含玉和含卉虽然才到柯熙媛身边，却也知道，眼前的七巧是柯熙媛最依赖的人。两人都是点头，又细细听七巧嘱咐了几句。

　　　　门外的九惠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吸了几口气，才转身去了书房。

　　　　“她起来了？”，柯熙媛见九惠进来，低声问着。

　　　　“嗯。在教含玉和含卉。奶奶，我看不如去将珠玉和琉璃接过来，您现在身边总是要人伺候的。奴婢一人，顾得了外面，顾不上您身边。”，九惠饶是性子恬静，这些日子也有些着急上火。照顾柯熙媛、看着七巧、顾着这院子的里里外外。让她费心不已。

　　　　“至少今天是不行的。我看着那两个丫头还行，你便带着在外面帮忙吧！过几日，珠玉和琉璃便会回来了。”。柯熙媛放下笔，心中也松了口气。七巧始终是坚强的，至少比她想象的要坚强。

　　　　九惠一听这话，眼睛一亮。“今日我让婆子们多巡逻。”

　　　　“不必，欲盖弥彰。平日里如何。今日也如何。九惠，你也好好休息。别我们都好了，你却累倒了。二小姐一会便会带人过来，你告诉她们几个。今儿二小姐过来和我们吃锅子。这锅子再不吃，到了五月，可就不好吃了。”。柯熙媛吹了吹今日写的字，勾了勾唇。九惠。总是比她想得要聪明。

　　　　“那康国公夫人那边……”，九惠心里有些紧张，心里却是想着，今晚无论如何要将七巧安在身边。

　　　　“今日悟空大师开坛讲座，夫人一早便去了云隐寺，今晚也歇在云隐寺。”，李卢氏病了几日，今日便被送去了云隐寺。很多事情，柯熙媛还是想试试。不到最后一刻，不想放弃。

　　　　很快，李淑灵便带着乔儿以及一班奴仆过来，一伙人便为了晚上的锅子忙开了。

　　　　李淑灵虽然和柯熙媛一般大，可到底还是第一次参与这一的事，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我今日还是和往常一般，并未有什么特别，只是……大嫂那边，我真的不用去通知什么吗？”

　　　　柯熙媛也只是猜测，还没有肯定。周晨宇说府中有柳元他们的内应，她能想到的人便是李吴氏。可到底是不是，还要看最后的结果。

　　　　“还是别了。大奶奶想来是个聪明人，会照看好自己和大姐儿的。”，是与不是都好，李吴氏却是个安全的。

　　　　“表姐，我……有些害怕！”。李淑灵不安地绞着帕子，心中七上八下。

　　　　“巧儿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箭早就离弦了。他若是对你姐姐还有感情，或者说还惦记着那份感情，便一定会来。不过这些年的一切，对他而言便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究竟如何，我们且看着便是了。”，柯熙媛让李淑灵今日将李玉林当年杀女的证据以及人证全部送去了曹明远那里，赌的就是曹明远心中对逝去的大小姐的感情。如果赌赢了，这一次对李玉林，至少可以给他重重一击。里应外合，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不光人数上，他们就已经占了劣势。

　　　　“是我想左了，还是不如表姐这般淡然。”，李淑灵看了眼揉皱的帕子，轻轻摇了摇头。

　　　　“以后有什么打算？”，柯熙媛看着花骨朵一般年纪的李淑灵，心中极其不忍。

　　　　“老爷犯了滔天大罪，能不罪及我和母亲，便是老天保佑了。若是过了这一次，我宁愿日后青灯古佛，终此余生。”，李淑灵眼睛一红，鼻头一酸，眼泪簌簌而落。

　　　　“傻丫头，你以为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常伴佛祖左右吗？你还有大把地好日子在后面呢！”，柯熙媛虽然不知道周晨宇会如何进言保住这母女两，却隐隐觉得，李淑灵本不该如此。

　　　　李淑灵咬着下唇，将泪又尽数逼了回去，却是不出声了。

　　　　两人各怀心思地吃了顿锅子，虽都没吃多少，但听到外间丫头们开心的声音，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放松。

　　　　李淑灵这夜便在柯熙媛隔间的房间歇息了，没有回自己的院子。才过子时，便有打斗声传来。柯熙媛警觉地睁开眼，“九惠？”

　　　　“奶奶，奴婢在外面守着，您放心！七巧也在！”，九惠的声音不显慌乱，极其沉稳。

　　　　柯熙媛心稍安，迅速穿好衣服，随意挽了个髻，便坐在桌边。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也没回头，“柯影？”

　　　　“我倒是没想到，你身边竟然有三个暗卫，身手还这样好。”，来人竟不是柯影！

　　　　柯熙媛回过头，看清来人后，脸上只是闪过片刻惊诧，转而就淡定了下来。

　　　　“你欲如何？”，柯熙媛清冷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有些孤傲，可声音却不大。她不想引来外间的九惠和七巧，不想她们也深入险境。

　　　　“我若说我是来保护你，你信不信？”，来人金黄色的衣角在夜色下熠熠生辉，晃痛了柯熙媛的眼。

第92章　救援（）　
周晨宇和柳元带着人将康国公府团团围住，黑夜中，火把的晃动一如所有人的心情，躁动又炽烈。

　　　　谋划了那么久，就是等这一刻！

　　　　“曹明远那边盯好了吗？”，周晨宇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想的却是院子里的柯熙媛。虽然知道柯影足够能照看好她，可凡事都讲究一个万一……而柯熙媛，是他承受不起的万一。

　　　　“放心，已经派人盯着，他一早便回了曹府，行色匆匆，然后便没出来过了。”，回答周晨宇的正是柳元，没了平日里闲散的样子，眸子里尽是运筹帷幄的光彩。

　　　　“既然咱们康国公不开门，就不再等了！来人，破门而入！”，周晨宇一挥手，立刻就有人拿着准备好的木桩撞门。今，他们的目标便是活捉李玉林以及李玉汉。

　　　　很快，门便开了，周晨宇走在最前面，顾不得为何府里安静得出奇。

　　　　一进到二门，眼前便一片光亮。

　　　　“贤侄，这更深露重，你欲如何？”，李玉林坐在一把大椅子上，神情淡漠。

　　　　周晨宇从怀中掏出圣旨，见李玉林还是不为所动，笑着说，“想来康国公比我更清楚这圣旨里写的是什么，圣上很想见自己舅舅一面。”

　　　　不知是不是错觉，周晨宇总觉得在说到舅舅的时候，李玉林的表情微微有些狰狞。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却是没你这种气魄了！若是我当年有你这样的气魄，或许今天坐拥天下的人不是他！”，李玉林这一刻倒也不再装，直接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哦？那康国公心中，谁才能坐拥天下？”。周晨宇反对，气势上并不输给李玉林。

　　　　“虽然后生可畏，可你未必太小瞧老夫了！老夫不过感叹此生，但你只怕是见不到明天了！”，李玉林一说完，立刻挥手，即刻涌出大片人将周晨宇和柳元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李玉林。你身为国舅。竟然敢倒卖私盐，逼良为娼，囤积兵器。储蓄粮食，每一样罪责都足够你抄家灭族。圣上有感你是近亲，只要你和三位少爷进京朝圣，你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柳元声音冷然，却是放大了几倍的音量。

　　　　“我平时倒是小瞧你了！哼！无知后生。就凭你们，闯了淮河，以为可以全身而退？今次，老夫便给你们一个教训！红琰。动手！”，李玉林冷眼瞧着周晨宇带来的二三十人，眼底滑过一丝轻蔑。

　　　　一时剑拔弩张。一场争战避免不了。周晨宇冷静观察着，目测李玉林那边有十几个高手。而自己这边除却自己和瑞安，只有五六个好手，其他的武功虽然不差，却是不敌这些人。想着既然在所难免一场恶斗，便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

　　　　周晨宇拔出软剑，直接往李玉林那刺去。让他意外的是，李玉林身边的人只去对付其他人，倒是没人管周晨宇这样的动作，似乎根本就不担心。

　　　　很快，周晨宇便知道为何会如此了。李玉林，竟是个高手！他微微一侧身，便躲过了周晨宇的攻击，双手成拳，直往侧面攻向周晨宇。

　　　　周晨宇招式还没出完，眼见拳头要砸中自己，提气一跃，躲过攻击，才说了句，“原来康国公竟有如此身手！”

　　　　“就是你的功夫，都是出自我李家，我会又有何稀奇？”，李玉林显然没有将周晨宇的进攻放在眼里，气定神闲。

　　　　周晨宇脑子飞速转动着，这才明白，李玉林早就知道自己来过康国公府了。自己的功夫都是隆庆帝教的，却没想到是出自淮河李家。心一沉，看来今日，凶多吉少。

　　　　顾不得想太多，放好软剑，直接挥掌迎上。只是过了十招，周晨宇便渐渐觉得吃力，唯有咬着牙撑着。分心看了看周围，见柳元等人已经慢慢溃不成军，心一沉。本以为可以坚持到援兵到，看来……

　　　　正分心，李玉林一拳就要迎面砸来，突然风中一道尖锐的声音滑过，李玉林便定在原地，过了一瞬，吐出一口血来然后看着自己后方。

　　　　周晨宇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怎么是你？”

　　　　周晨宇怎么也没想到，赶来救他的人居然是曹明远。曹明远带了大批人手，很快便将李玉林的人逼到一起。

　　　　红琰带着手下一起将李玉林围住，他自己也趁机扶住李玉林，冷眼看着曹明远。

　　　　“为什么要杀了她？”，曹明远看着李玉林，脸上尽是杀气。

　　　　“为什么？没有她的死，如何成就今日的你！愚蠢！竟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你这辈子，有她便是负累！”，李玉林捂着胸口，腹部插着一支冷箭。

　　　　“你竟敢对主子放冷箭，曹明远，你好大的胆子！”，红琰看了下血的颜色，脸色一变，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伺候李玉林服下。

　　　　“她是你的女儿！”，曹明远脸色极难看，双手负在背后，整个人极其萧条。

　　　　“女儿？只要大事能成，我什么不能牺牲？我辛苦经营这么多年，却没想到最后是毁在你手上！”，李玉林哇的一口吐出一口血。

　　　　红琰知道不能再拖，从腰上扯下一物，狠狠往地上一砸。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周晨宇心中大呼不好，却只来得及捂住口鼻，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待大雾散去，哪里还有李玉林的人？周晨宇看着曹明远，“你如何会来？”

　　　　“你不必谢我，你有位好夫人！”，曹明远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伸出双手递给柳元，“曹明远愿意伏法！”

　　　　柳元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能抓到曹明远，一挥手，身后的属下便将曹明远给绑了个结实。

　　　　周晨宇听了曹明远的话，再也不多留，直接往芳林院的方向走。还没走到院子，便听到了七巧夹杂哭声的呼喊，心一沉，大声唤道，“媛媛！”

　　　　“二爷，快去救奶奶！奶奶不见了！柯影他们已经去找了，我们该怎么办？”，七巧的发髻都有些乱了，满脸全是泪。

　　　　周晨宇心一沉，胸口一闷，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方才交手，中了李玉林一拳，这下子才真的支撑不住了。

第93章　名不正言不顺（）　
殷恒文坐在马上，看着一箱箱账簿以及金银搬出康国公府，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太子，已经四处围捕了，不见世子。”，王中天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们赶迟了一步，赶到的时候李玉林已经逃走，柯熙媛也不见了。

　　　　“务必要救出云心县主！”，殷恒文的手捏紧马缰，骨节有些发白。

　　　　“太子，在康国公府的前院发现世子……”，搜寻的御林军其中一人跪在马前，再抬头看马的时候，马上哪里还有殷恒文的影子？

　　　　王中天抿了抿唇，翻身下马，跟了上去。

　　　　柯熙媛用力靠着椅子，袖子里藏着一根簪子，半点不敢大意。这本是她准备着万一失败，她好……哪知道，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用来防备殷恒玄。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十分冷凝。

　　　　“你又漂亮了。”，殷恒玄似乎根本就不紧张外面的胜负，似乎胜负早就与他没有关系。

　　　　“世子将我抓来这里所为何事？”，柯熙媛看到殷恒玄的双眼就觉得如置冰窖，就好比看到一条毒蛇，只想远远躲开。

　　　　“我去看过杨家那个小姑娘……”，殷恒玄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唇边又蹦出一句话，“你说，若是我毁了那小姑娘，你弟弟会如何？”

　　　　“你想做什么？瑶瑶是无辜的，你莫要连累他人！”，柯熙媛只要想着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和柯怀敏怀着那样的心思，她就忍不住颤抖。在这个时代重新活一次，她没有真正怕过什么。可到这一刻。她是害怕殷恒玄对柯怀敏以及杨月瑶做什么的。

　　　　“我就是喜欢看你这样生气的样子，好过你对我冷冰冰。我就不明白，周家那小子有什么好！论样貌，我哪里差得过他？论家世，他永远都无法与我匹敌。”，殷恒玄走近了两步，“不若。你跟了我。我此生只许你一人，可好？”

　　　　柯熙媛直接亮出簪子比在自己喉间，“虽然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却也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断没有舍弃夫君和孩子委身于你的道理。这样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不知为什么，我这几年寻过许多女子。都没有你这样的眼神。”，殷恒玄不敢再上前。看着柯熙媛因为愤怒而通红的面颊，心痒难耐。从知道她来了淮河，他就计划着过来了。此刻和她面对面，才觉得这几年的相思先能得到缓解。上次仁元寺一见。被柯熙媛打晕的事情让他更加想得到柯熙媛。若说此生有什么执念，那便是得到她，毁了她。似乎这样，他那空虚的心才能得到慰藉。

　　　　“你已经娶了世子妃。当知道羞耻！我已经是有夫之妇，岂能这样被你折辱？你若再过来一步，我便死在这里！你放心，我这只簪子利得很，保准只要一下便可以血溅当场！”，柯熙媛见殷恒玄还要上前，簪子便又插入了一些。尖尖的簪头已经划破了肌肤，脖子上一阵湿热。

　　　　“你别动！我退回来就是了！”，殷恒玄心一紧，往后退了几步，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我保证不过来便是了，放下簪子好吗？”

　　　　柯熙媛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见他坐下，也不敢换口气，一只手继续拿着簪子，另一只手扶着椅子缓缓坐下，神情冷然，“你来淮河做什么？”

　　　　“若是他们胜了，我便举兵杀回去；若是他们败了，我亦无所惧。”，殷恒玄倒是不避讳，直接对柯熙媛说了出来。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我回京了，圣上一定会召见我！”，柯熙媛这才明白，为何殷恒玄如此淡然，他手里一定有保命的护身符，要不他此刻要做的就是逃离淮河，不给人留下他出现在淮河的罪证。

　　　　“你说了又如何？皇伯父可不是第一天猜忌我同父王了。可是他素来是以仁孝治天下，若是处置我父王，不免落一个残杀手足的罪证。你或许不知道，信王和端王的事情，已经让皇伯父在民间颇有微词了。虎毒尚不食子，他这样对亲生儿子，又能落得什么好名声？所以，至少明面上，他势必是要和我父王一家和气的。”，殷恒玄见柯熙媛认真听他说话，眼底滑过一丝欣喜。曾几何时，就这样幻想过和她一起这样说话。总以为因为柯怀敏自己才会如此，哪知道这次偷偷看了柯怀敏一眼，虽然面容依然让他悸动，可柯怀敏一开口说话，他就知道，他要的不是他！那个清冷的女声，坚定的眸子，才是他一直想要的。

　　　　“你带了圣旨过来？若是李玉林败了，你也有理由在此，是吗？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李玉林也是今上的舅舅，却会支持宁王谋反？”，柯熙媛实在不明白，难不成仅仅只是因为偏爱便可以去谋害另一个外甥？

　　　　“你懂什么？皇伯父这些年，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最可悲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殷恒玄眼底全是不屑，那声皇伯父怎么听怎么冰冷。

　　　　柯熙媛心一沉，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了极其隐蔽的私密，握着簪子的手抖了抖，没有接过话。

　　　　殷恒玄看着柯熙媛的样子，笑着说，“你不必害怕，我怎么样都会护着你的！知道这些又何妨，这天下迟早……”，还没说完，就皱了皱眉头，出大声说，“就拦了这么一会儿？”

　　　　“主子，你在哪？”，这是柯影的声音，柯熙媛心一松，就看到殷恒玄起身打开了门。

　　　　柯影带着另外两个暗卫打了过来，殷恒玄的手下节节后退，看样子眼下不打算应战。

　　　　“柯影，我没事。”，柯熙媛松了口气，推开窗户面色平静地看着柯影，手中的簪子却并没有放下。

　　　　柯影看清柯熙媛的动作，脸上的神情更冷了，看着殷恒玄，还没说话就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世子的玩笑似乎开打了，内人胆子小，还请世子不要吓到她。”，周晨宇面色有些白，却是带着瑞安赶了过来。

　　　　殷恒玄勾了勾唇，“本世子不过皇命在身保护县主，又何来吓到县主的说法？若不是本世子保护县主，县主如何能如此暗号呢？就凭县主身边这三个废物，还不足以担当保护县主的重任。”

　　　　柯熙媛看到周晨宇的那一瞬，就放下了簪子。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殆尽……

第94章　生气（）　
殷恒玄收起圣旨，看着下跪的一干人等，笑着说，“既然皇伯父的旨意我已经送到了，那么我便先归京了。”

　　　　殷恒文站起来，沉思了片刻，“孤与你一起归京。”

　　　　“太子作伴自然是好的，我正嫌旅途无趣。不过，若是县主也一同那便更好了！”，殷恒玄的目光毫无掩饰地落在柯熙媛身上，意味明显。

　　　　莫说周晨宇脸色不好看，殷恒文也是脸色一沉。

　　　　“归京复皇命要紧，既然此事周统领已经立了大功，那便将这边的事情整理好了再归京，孤在京中设宴等待你与县主归来。”，殷恒文说完，看了殷恒玄一眼，便率先走了出去。

　　　　殷恒玄笑笑，金色的蟒袍在阳光的映照下十分刺眼，“那本世子也走了，周统领，可要好好收尾啊！此次太子破此大案，声名大涨，你可是功臣啊！”

　　　　柯熙媛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宁王世子知道很多事情。他说的话，看似轻佻，却总似乎有意无意在指示着什么。

　　　　“不劳世子费心，圣上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完成！”，周晨宇眼底全是阴寒，透露着一股杀气。

　　　　殷恒玄笑了两声，视线在柯熙媛身上打了个转，又丢下一句，“本世子也在京中等着县主归来！”

　　　　柯熙媛低下头，咬着下唇，身子微微发抖。直到那道湿滑的视线移开，她才似脱了力般依偎住一旁的七巧。

　　　　七巧找不到柯熙媛的时候，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此刻柯熙媛就在身边，她再也忍不住，流出泪来，“奶奶。你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奴婢！”

　　　　九惠在另一边扶着柯熙媛，浑身也在微微颤抖。她的怀里还藏着方才柯熙媛拽在手里的簪子，只要想到柯熙媛差点……她就后怕。

　　　　“九惠，叫大夫，把七巧也带下去休息，别让你们奶奶操心了。”，周晨宇转过身一把打横将柯熙媛抱起。大步往芳林院走。

　　　　柯熙媛看着周晨宇僵硬的脸庞。想到方才自己放下簪子那一瞬间周晨宇盛怒的脸便知道这个男人生气了。

　　　　“我是不是好聪明？曹明远有没有帮到你们？”，尽力用讨好的眼神看着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自相识相恋以来。周晨宇哪里给她这样的脸子看过？

　　　　周晨宇步子顿了顿，“若这一切要与你的安全为代价，我会杀光一切导致你遇害的人，包括七巧和九惠。你记住。没下次。”

　　　　柯熙媛仿佛又看到那个在山洞掐住自己脖子的周晨宇，眼光缩了缩。两根指尖揪着他的衣领，“我也没想到世子会出现嘛！我也没想到，他会派人缠住柯影他们嘛！晨宇，我也很怕。你别生气好不好？”

　　　　周晨宇终于是看向了柯熙媛，一见她可怜兮兮的双眸，硬实的心顷刻土崩瓦解。“可有哪里伤着？”

　　　　这便是不生气了，柯熙媛心一松。“我没伤着，你呢？我看你面色有些发白，是受伤了吗？”

　　　　周晨宇又不说话，大步走着，很快便回到了芳林院，对着吓傻的含卉和含玉说，“伺候你们奶奶沐浴！”，说完，也不管柯熙媛在身后叫他，径直走掉。

　　　　“表姐，你没事就好了。你脸色怎么这样不好？”，留在这里的李淑灵看到柯熙媛的样子，被吓到了，紧张地问。

　　　　“没事，今日我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