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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华-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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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嬷嬷将柯熙媛带到靠西的宫殿坐好，便退了出去。柯熙媛一颗心乱哄哄，此刻却全然静了下来。时间在流逝，也不知杨月荷什么时候出现。
舒了口气，这才注意室内熏了香。
柯熙媛轻轻嗅了嗅，没想到竟是龙涎香。西殿，应该是杨月荷这样良娣身份的女子住的，却没想到她用的是龙涎香。
龙涎香不仅是名字金贵，就是出处也极其金贵。每年制香坊都只能得到极其稀少的原料，经过提炼才制成成香，然后送入宫中给圣上享用。
由于龙涎香的稀有，所以民间根本就烧不起这样的香，官宦之家更是不敢轻易用此香，唯怕沾染了这皇家的气息会被人置病。
柯熙媛哂笑了两声，在这个时代如此金贵，视为龙口水的龙涎香，在她眼中不过是抹香鲸的排泄物。
殷恒文和杨月荷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柯熙媛那张不屑一顾的脸。两人心中都是一动，所想的却是不同。
“媛媛。”，杨月荷的声音一如当年，丝毫没变，似乎还是从先那个闺阁里的温婉女子。
柯熙媛有一阵恍惚，福下身子，“臣妇拜见太子、良娣，太子千岁，良娣万福！”
杨月荷还没开口，就听到身旁的男子说，“起来吧，自家人，不兴这个虚礼。”
自家人？柯熙媛没起身。她可不会这么久蹬鼻子上脸以为自己就真的是自家人了。自家人那是什么人，那是宗室子弟，那是天潢贵胄！她不过是昌平王的外孙女，实在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宗室女子，虽然头上顶着个县主的封号，却也是隆庆帝的制衡之策。
“臣妇不敢，君臣之礼。无论何时都要遵守。”。柯熙媛觉得背后有些凉。见太子的次数不多，可每一次都是如此压抑，让人不舒服。
“平身吧！”。太子的声调平和，听不出喜怒。
杨月荷见柯熙媛起身，笑着拉过柯熙媛的手说，“如今见一面这样难。媛媛不要如此多礼。殿下这也是看你我二人交好，这才将媛媛当自己人。媛媛若是太客套了。岂不是辜负了殿下的一番美意？”
柯熙媛将手从杨月荷手中抽离，表情淡淡的，“良娣客气是情义，臣妇却不能随意。自古君臣之礼不可废。臣妇断没有在东宫随意的道理。”
杨月荷伸出去的手有些僵硬，半晌才收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鬓角。“许久没和媛媛你一起了，今日殿下许我与你一起用膳。你不知道我多高兴。”，似乎根本就没听到柯熙媛的话一般，扭过头，“于嬷嬷，去问问可都准备好了。”
于嬷嬷笑着说，“奴婢刚刚就是去问了，已经按良娣您的要求准备好了。”
杨月荷看了眼坐在上首不出声的太子，又看了眼还僵在原地的柯熙媛，只觉得胸口闷痛起来，吸了一口气，露出笑容，“媛媛，不如先坐下，可好？”
杨月荷到底是变了，柯熙媛福了福身子，“谢殿下和良娣赐坐。”，这才坐在头先于嬷嬷让她坐的位置。
柯熙媛低下头，默默地看着脚上的鞋，心里飞快地思虑着。不知道卢佳柔有没有明白自己最后那一暼的意思，今日周晨宇当值，也不知道周晨宇知道不知道自己在东宫。可是，眼下的情况到底是怎样？她很清楚感觉到有道视线若有若无地放在自己身上，不必想她也知道是谁。只是太子突然对自己这样感兴趣，到底是为了什么？怎么看来，她今日进宫，都太不寻常。
“孤在此，想来你二人也不好说话。，孤便过来。于嬷嬷，好好伺候你家主子！”，太子起身，很快就走了出去。
所有人全部站起来恭送，室内一瞬间更安静了。
柯熙媛暗暗松了口气，至少现在那种紧迫感没了。可是，就这样和杨月荷在一起，她实在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虽然杨月荷不曾真正伤害过她，可是她却很难再似从前那般对她。
两人都没有打破沉默，很快宫娥们就将佳肴摆好，于嬷嬷便请了二人去偏厅用膳。
席间自然是秉承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二人只机械地吃着于嬷嬷布的菜，不发一言，气氛诡异沉闷得令人难受。
饭毕，宫娥们奉了茶宫二人漱口，又奉了香片与二人香口，又伺候着洗了手，这才又全部退了下去。
“媛媛，能见你一面，和你吃顿饭，恍如隔世。我已经许久没这么开心了。”，杨月荷看着柯熙媛，心中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天色不早了，宫门过会子就落匙了，我也就不留你了。今日唐突了些，实在是我心挂念。以后不会再如此，媛媛莫要生我气。”，见柯熙媛还是不抬头，继续说，“来啊，将我送县主的礼物拿上来。”
立马有宫娥将盒子拿了上来，递给柯熙媛。
柯熙媛扫了眼那宫娥，见是杨月荷在娘家时的贴身丫头，又扫了眼不远处的于嬷嬷，将盒子捧好，站起身，“臣妇多谢良娣赏赐。”
“不过是些俗物，你知道我最是不爱这些俗物，反倒是太子极其喜欢这些。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不必谢了。好了，回去吧！”，杨月荷眼底有些红，柯熙媛飞快地看了一眼，又低下头。
于嬷嬷照例将柯熙媛送到外面，看柯熙媛捧着盒子，笑着问，“这还有段距离，不如奴婢帮县主捧着吧？”
“不必了，良娣所赐，我要自己一路捧回府！”，柯熙媛直接拒绝，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杨月荷分明是想提醒自己什么。而且还不能让于嬷嬷知道。
很显然，于嬷嬷。早就是太子的人了。至于太子怎么收服于嬷嬷，她却没有兴趣。
那日收到卢佳柔的消息后，她就知道肯定太子还会有动静，只是没想到今日会被叫进东宫。最诡异的是，只不过用了晚膳，拿了赏赐，并没有她所设想的其他。到底，那座庄子有什么秘密是太子也要去探寻的？柯熙媛将盒子捧得更紧了，步子也快了些。
第119章 出城（）
仍然坐着杨月荷的马车，柯熙媛并没着急打开盒子，反倒是掀开帘子看了看，竟是回伯府的路。
看了眼琉璃，冲着外面的路指了指，使了个眼色，琉璃想了想，这才了然地掀开帘子，“劳烦这位公公送我们奶奶先去安国公府，奶奶要先去接小主子。”
“还请姑娘让县主放心，小主子已经平安回府了。”，外面的太监应了声，便继续赶车。
回府了？柯熙媛想了片刻，只怕是周晨宇将曜哥儿接了回去。想到这，心略安，抚摸着盒子，不知该不该打开。
杨月荷说太子喜玉，而她不喜。这是在暗示她什么？眼下绝不是打开这盒子的最好时机，谁知道太子身边有没有像柯影那样的高手。
心里更乱了，干脆闭上眼，手指不规则地敲打在盒子上，只听着哒哒的马蹄声。
过了一会，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就听到其中一个赶车的太监说，“县主，忠信伯府到了，县主您可以下车了。”
柯熙媛睁开眼，将手中的盒子捧紧，还没示意琉璃，琉璃就率先掀开帘子下了车。
“大奶奶！”，琉璃叫了声，柯熙媛心中略奇，怎么林月青竟是迎到了门口？
还没想太多，车里一亮，帘子被掀开，周妈妈和琉璃各伸出一只手来，她们后面，站着林月青还有九惠。
不见曜哥儿，也不见周晨宇。柯熙媛心一沉，将盒子放进琉璃手中，又扶着周妈妈的手下了车。
琉璃知道这盒子是柯熙媛一路捧回来的，知道至关紧要。马上捧紧，用了全身大半力气。柯熙媛交给她的东西，不是柯熙媛开口，她谁也不会给。
“嫂嫂怎么迎出来了？”，柯熙媛摸了摸鬓角，神情自然。而那两个赶车的太监似乎并没有打算走，正候在那里。
林月青快速扫了眼那辆马车。笑着说。“这不是纸鸢回来报信说不必准备你的晚膳，那丫头也不说清楚，我以为你在娘家用膳。便也没多想。可过不了多久，徐妈妈竟是带着曜哥儿回来了，还是你大哥送回来的，我这才知道你进宫了。你年轻。不知道进宫觐见贵人是要换品阶大妆的，这般无状。实在是不该！”
柯熙媛心里好笑，可还是福下身子，“媛媛受教了，嫂嫂教训得是。”
“所以我就立刻在这候着。看看是谁送你出宫，也好赔赔礼。下次进宫，记得告知我一声。如今你代表的可是忠信伯府。”，林月青难得如此严厉对柯熙媛说话。周妈妈和九惠脸色都是正常的，倒是琉璃，眼底透露着一股委屈，没想到林月青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柯熙媛。
两个太监听到这，其中一个连忙上前说，“世子夫人莫生气，县主进宫乃是太子临时起意，太子也说不过是见见自家人，不必如此隆重。既然县主已经到了，咱家就先告辞了！”
林月青对着二人倒是和颜悦色，“两位公公辛苦了，一路护送我弟妹回府，实在太感谢。百合！”
林月青身后的百合立刻递过去两个荷包，“我家奶奶给二位喝茶的，莫要推辞。”
两个太监告了谢，又行了礼，这才驾着车走了。
林月青见马车走了，拉住柯熙媛的手，“走，去我那，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曜哥儿也在我院子里。”
柯熙媛点点头，看着九惠从琉璃手里接过盒子，才放心跟着林月青踏进了府里。
才到柯熙媛的院子，便听到徐妈妈轻声哄曜哥儿的声音，一旁竟还有萧氏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奶奶去了宫里，为何不早点回来禀告？如今二爷突然出了城，你们奶奶要是有个什么，你们该怎么交代？”，萧氏的声音带着一股歇斯底里，让柯熙媛有些意外。什么时候，萧氏如此关心自己了？
“弟妹，坐下吧！应该无事的！徐妈妈不也说了吗？来请媛媛的是杨良娣，这杨良娣是媛媛的闺阁好友是众所周知的，你又何苦发脾气？没来得气倒了自己。”
“二嫂，大嫂说得是！你快来帮我看看，这日子哪一个才好？我第一次一个人做这些事儿，少不得要嫂嫂们帮我！”，这是梁氏的声音，只怕是要帮周晨思定下日子，要让潘府的女儿进门了。
“二婶别急，媛媛已经回来了。”，林月青拉着柯熙媛的手一起走了进去，对三人行礼。
柯熙媛也跟着行礼，听了萧氏的话，怎么也要说一声，“劳母亲记挂了！”
萧氏嘴动了动，还是说了句，“我是你们的母亲，为你们担忧是正常的。你……进宫一切可好？”
柯熙媛心里却着重于萧氏说周晨宇出城的事。怎么好好的，周晨宇却出城了？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这实在让人记挂。
“媳妇无事，倒是府中可都好？”，柯熙媛不好直接问出来，只能委婉些。
“媛媛，晨宇倒是送了信回来，然后给你留了封信。”，华氏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走过来交给柯熙媛。
萧氏脸色有些难看，她知道周晨宇出了城，却是不知道留了信给柯熙媛。留了便也罢了，却不是给她这个母亲，而是给华氏。
谁也没空顾及萧氏的想法，大家都看着柯熙媛的脸色，见她看完信神色严肃，林月青忍不住问，“怎么这个时候被派出城了？”
“圣上有要事托付，所以紧急出城，嘱托我们近来不要随意出门。”，柯熙媛看完信，也不想其他的，当着众人的面就焚了。
萧氏的眼跳了跳，见华氏和林月青面容平淡，只觉得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全部做戏瞒着自己。袖子下的手死死拽着，嘴里挤出一句话，“你说的可是真的？”
柯熙媛笑着说，“母亲不必太过紧张，如今晨宇在圣上面前做统领，这样出城办公的事会越来越多。”，柯熙媛心中可是波涛拍浪。此次从淮河回来，隆庆帝并没有允许周晨宇辞官，以李玉林还没落网为由。而这次，周晨宇就是出城去捉拿李玉林，凶险异常。她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保护好家人，不要让面前这些人受到伤害。
萧氏看着柯熙媛淡淡的笑容以及镇定的双眸，不知为何，只觉得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想着一定要给自己的女儿送个信！她绝对不要，绝对不要自己的女儿再受牵连。
第120章 并蒂莲（）
柯熙媛接过还在哭泣的曜哥儿，拍拍他的背，“不哭了，娘回来了！”
不知是真的听懂了还是假的听懂了，曜哥儿还真的不哭了。众人都松了口气，也就没人注意萧氏更异常了。她低着头，完全没人看清她的表情。
“哥儿那段日子想奶奶得紧，虽然不哭闹，可总是看着门口，想必就是在等奶奶归来。如今奶奶归来了，哥儿却是越来越粘奶奶了。”，徐氏额上全是汗，哄着曜哥儿废了许多精力，脸上却并没有出现不耐，反而见曜哥儿停止哭泣还松了口气。
柯熙媛很欣慰，轻轻拍着曜哥儿，这才发现小家伙一到她怀里，竟然就睡着了。心一酸，这样小的孩子，想必是哭累了。将儿子又搂紧了些，感激地看着徐妈妈，“妈妈辛苦了。”
“奶奶万不可这样说，奶好哥儿本就是奴婢的职责。”，徐妈妈有些脸红，忙低下头。
纸鸢难得说句调笑的话，“奶奶是不知道，哥儿哭的时候，妈妈哄不好，常常和哥儿一起哭。”
众人的心情都被这一句话说得好了起来，华氏说，“这纸鸢跟着徐妈妈倒是长进了，比以前说话多了。”
纸鸢腼腆一笑，倒是没有以前那样胆怯了。
“好了，既然媛媛从宫中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儿再过来和大嫂二嫂商议思儿的婚期！”，梁氏站起身告辞。
“我送你。”，华氏站起身，也打算回自己的院子。
萧氏见二人都准备走，看了眼柯熙媛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动了动嘴。又想到自己要做的事，便也跟着快步离开了。
人都走了，柯熙媛才疲惫地抱着曜哥儿坐下，将他小心地放在软榻上，“嫂嫂，给我一杯水！”
林月青挥挥手，百合便亲自去倒茶。
柯熙媛这才对九惠说。“将东西拿过来！”
九惠捧着久了。只觉得盒子重极了。虽不知道是什么，可从宫里带出来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东西。
林月青也不出声。默默看着柯熙媛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座雕工精美的并蒂莲。难得就难得在，这是一块完整的玉雕刻而成，有种浑然天成的美。不论雕工还是成色。都是上等的。只是，杨月荷送她一座并蒂莲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是杨良娣送你的？”。林月青也有些糊涂，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赏赐，“你确定这一路都没有换过？”
柯熙媛摇头，“我一路都紧紧抱着。就是到了府里，也是交给琉璃抱着才到九惠手上。这期间无人动过，又怎会掉包？”。杨月荷送这样一个东西过来，实在让她意外。又拿出那座并蒂莲。将盒子里外翻了个遍，也不见其他的东西。
并蒂莲，她自然是知道意思的。它有个极好的意头就是象征夫妻恩爱、幸福美满。难道说，杨月荷这样巴巴地送个过来，就是为了祝福她夫妻恩爱万年？她有些不信，这实在说不通。到底，杨月荷有什么寓意呢？
“且不说别的，二叔到底去办什么差事了？”，林月青见柯熙媛烧了信，便知道有大事发生，还是忍不住问了。毕竟一大家在这里，早知道了好提前预防。
柯熙媛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林月青，便说，“其实康国公并不是被刺杀的，他只是畏罪潜逃了。此次二爷出城，乃是为了捉他归案。让我们小心，也是怕他前脚走，后脚我们这里受牵连。”
林月青虽然只是听了短短几句话，可她立刻将周晨宇夫妇此次去淮河的一切归结在一起想了个遍，又想到李淑灵谈起过世的父亲时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赫然什么都明白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媛媛为何还要告诉我？”，林月青没想到，周晨宇和柯熙媛已经卷入了这么多是非中。
“嫂嫂，我告诉你一是因为我信你，二是你执掌着府中的中馈，很多事情你好制约下面的人。我若不告诉你，又干涉你的中馈，只怕我们会生出嫌隙。青姐姐，我不想再有第二个杨良娣。”，柯熙媛说话坦诚，并没有避讳什么。
林月青心里最近那一点不快彻底没了。她知道柯熙媛在查什么，而且还遇到了困难。她心中有些难过的事，柯熙媛竟然找的似卢佳柔帮忙，而不是她。虽说知道柯熙媛有自己的理由，可她还是难免不舒服。此刻听柯熙媛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忍不住又在心里骂自己。
“媛媛，我……这些日子，我竟是糊涂了。”，林月青有些羞愧，想着柯熙媛处处为自己和府里着想，着实觉得自己小鸡肚肠了。
“嫂嫂，是我实在有太多难言之隐。你若知道了，未必就是福气。我只能说，当有一日，知晓了我和二爷身上所有的妈咪，只盼着嫂嫂还能待我们如一。”，她的身世以及周晨宇身上的谜团，对如今的京城来说，就是一记重击。她现在头上悬着一柄利剑，自顾不暇。不告诉林月青，让她保持如此，便是对她的保护。
“我林月青对天发誓，媛媛，我此生必对你如一！”，林月青的神情严肃，然后又接着说，“不论如何，我对你不变，就好像柔儿那般。”
柯熙媛甜甜一笑，目光却落在那座并蒂莲上，仔细回想着杨月荷的每一个动作、表情以及话语。
东宫西院
殷恒文换上了常服，推开西殿的门，便看到一袭嫩绿色宫装的杨月荷躺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的星辰发愣。
“爱妃怎么还没就寝？”殷恒文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杨月荷却身子抖了抖。
她连忙起身，匆忙地行礼，“殿下！这也没人通传，臣妾无状了。”
“你我之间何须这些虚礼？虽快到五月，可夜间还是凉爽。你身子还没好，不好贪凉，早些安置吧！”，说完，拉着杨月荷的手往里面走。
“殿下，今日天葵突至，恐污圣体，还请殿下移步别处。”，杨月荷抽出自己的手，福下身子。
殷恒文愣了愣，这倒是杨月荷第一次拒绝自己。
“孤有些好奇，今日爱妃送了县主什么贵重礼物？孤听闻县主一路捧回府中，好似唯恐人抢了去。”，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月荷，想看出什么。
杨月荷抬起头，对他一笑，一如第一次见面一般，“不过一枝并蒂莲，臣妾希望媛媛夫妻和美。”
殷恒文眼一缩，笑了笑，“爱妃早点休息吧，孤今夜去书房。”
杨月荷直到这道颀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似失了力一般摔在地上，眼里流出两道泪水。
第121章 夜急（）
九惠服侍柯熙媛睡下，这才退出暖阁。
珠玉脸色有些焦急地走过来，“九惠姐姐，七巧姐姐似乎胎像不稳，含玉过来了，问现在这个时辰去哪里可以请到大夫。”
九惠脸上立刻出现紧张的神色，还是按捺住情绪，平稳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会了，我见姐姐正在服侍奶奶，不敢进去惊扰奶奶。”，珠玉脸色不好看，显然吓到了。
“糊涂！且不说你知道七巧对奶奶的重要性，你就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没了，七巧是活不成了！你现在立刻去外院看看，二爷那边可有留人下来。实在不行，就去找管家，让他帮忙寻个大夫。要快！明日便是大奶奶知道了，也不会怪你！”，九惠冷静吩咐着，语气不容置疑。
珠玉愣了一会，马上点头就往外院跑。心里却想着，这么多人跟着奶奶，最像奶奶的，还是九惠姐姐。
“九惠，怎么了？”，自从从淮河回来，九惠便在府里一个偏院住了下来，没出府了，为的就是第一时间伺候柯熙媛。心一沉，到底还是惊动了柯熙媛。
“奶奶，是七巧那边，似乎动了胎气，含玉那丫头找过来了。”，九惠一边小心地说着，一边进了暖阁。
柯熙媛已经披了衣服坐在床上，神色有些疲倦，“你如何安排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柯熙媛一贯的做法。
“奴婢让珠玉去了前院，如若二爷没有留下人，便让管家去寻大夫。管家知道珠玉是奶奶身边的丫头，定不会怠慢。管家识人多。定是错不了。”，九惠也不急，徐徐道来。
“你的性子是磨练得愈发的稳妥了！如此甚好！”，顿了顿，出声，“柯影，派个人去请先生。以防万一。顺便和先生说。明日我想去仁元寺敬香！”
九惠一颗心放了下来，虽然自己安排了，可有了柯熙媛的插手。七巧只会更安全。
“是我疏忽了，九惠，明儿去寻一个稳妥的婆子送过去。含玉毕竟年纪小，出了事还是撑不住场面。一会将含卉也送过去。等七巧好了再让她回来。你便和含卉说，伺候好了。我另有奖励。”，想到逝去的柯放，柯熙媛就觉得心沉重。七巧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七巧的命！
眼神一转。蓦地凌厉起来，“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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