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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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氏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笑着说，“还是这玩意好用！柔儿，你该去仁义伯府了！”

　　　　卢佳柔作为大嫂，要过去给柯熙凤撒帐铺床的。便站起身，“媳妇这就去，母亲只管放心，必定妥妥的！”

　　　　夏夫人也紧跟着走了进来，“此番辛苦柔儿了！多带几个婆子去，谦哥儿有我们，尽管放心！”

　　　　卢佳柔极是喜欢这位二婶，更何况又是柯熙媛的生母，笑着点点头，“多谢二婶！”

　　　　卢佳柔走后，王氏感觉到柯熙凤的不悦，沉声说，“你母亲身子不好，不能送你出嫁。老婆子我怕你不开心，便来陪陪你，送送你！你二姐姐心疼你快要出门子，便也想着来看看你！你们姐妹一场，莫要忘了根本！”

　　　　柯熙凤这几年是怕了王氏，连忙福着身子，“孙女自是知道！”，抬起头便央求地看着夏夫人。

　　　　夏夫人笑笑，“我和大嫂要厨房煮了好些莲子百合，最是清心润肺。一会人人喝一碗，陪陪咱们凤姐儿。”，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扶起柯熙凤。

　　　　王氏见夏夫人给了个台阶，便也顺势下了，“还是你们两个考虑得周到。这么多小姐都过来了，老婆子还以为是进了花园了！可一定要好好招待！”

　　　　“媳妇知道，母亲放心！”，卢氏看了眼夏夫人，还颇有些意外柯熙凤居然是如此依赖她。

　　　　柯熙凤立马挽住夏夫人的手，娇羞地低声问了句，“舅舅家的表姐们还没到吗？”

　　　　夏夫人看了眼四周，“我以为她们已经到了，都这个时辰了，可需我使人去看看？”

　　　　柯熙凤脸上露出失望，似赌气般，“算了，她们不记挂我，我以后也无须理睬她们！夫人，我看了我的嫁妆单子，谢谢你！”，这几年，柯熙凤倒是极喜欢夏夫人。夏夫人大小事务全部记挂她，将她照顾得极好，她心里是极感激的。

　　　　“余府的大姑奶/奶和二小姐该是有事，凤姐儿无须介怀！至于你的嫁妆，都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是你应得的！我也就是给你准备些好料子新首饰，不值得一提！明日就要出门子了，万不可再任性了。”，夏夫人心里对柯熙凤是愧疚的。虽然余氏屡次陷害她们母子三人，可柯熙凤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这两年，她用尽心思弥补，只想柯熙凤今后是真的过得好。

　　　　“你娘真好，还对她这么好！”，柯熙好感叹着，不得不清楚为何自己二叔钟情于夏夫人。夏夫人极温婉，该强势时又不软弱。这样刚柔并济的女子，才是男子所钟情的。

　　　　“娘只是不喜欢波及无辜！”，柯熙媛一点也不奇怪夏夫人为什么这么做。毕竟余氏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个可怜人。她的女儿，柯熙凤也就更是无辜了。

　　　　只是，若是柯熙凤真能这么淡然地嫁出去不生是非也就罢了，若是……柯熙媛眯了眯眼，蓦地心中突然生出一声佛号。

　　　　“五妹妹？”，柯熙好轻轻推了一下柯熙媛，只觉得她似乎一瞬间散发出一种强大的煞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三姐姐，怎么了？”，柯熙媛露出一个笑容看着柯熙好，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没什么！”，柯熙好暗骂自己想多了，转过头，突然觉得腹中翻滚不已，一个忍不住，哇哇吐了起来。

　　　　柯熙凤几乎是尖叫般地，“你居然弄脏我的屋子！你是故意的！你们姐妹俩一定是故意的！”

　　　　柯熙美迅速走到柯熙好身边，掏出帕子给柯熙好擦嘴，然后对着柯熙媛说，“五妹妹，帮我照看下二妹妹！”，说完走到柯熙凤身边，吸了口气，“祖母常教我们，姐妹间要和睦，哪怕出了柯家的门，还是柯家的女儿。今日你还没出门子，我以姐姐的身份少不得嘱咐你几句！你三姐姐从婆家回来陪你，是顾及姐妹情谊，如今她不舒服，你更是应该好好关心才是！你以后也要做媳妇，也要掌家。若是这个样子，岂不是丢尽我柯府女儿的脸？”

　　　　柯熙凤瞪大双眼，顾不得夏夫人拉住她，“我丢脸？丢脸的是你才对吧？我要是你，我就自己跳塘死了算了！”

　　　　柯熙美脸上闪过一丝什么，很快又恢复如常，捏紧拳头，“我为何要跳塘？对于平安侯府，我柯熙美问心无愧，嫁过去的日子里我尽职尽责。如今造成这样，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愧对柯府，我又何惧？柯府的女儿，不管何时，都要有铮铮傲骨，寻死觅活，可不是我柯府女儿的作风！”

　　　　柯熙凤后退几步，脸色煞白。还准备反击，王氏已经站起身子，“二丫头说得对！既然四丫头这么不欢迎我们送送，走！二丫头，三丫头，五丫头，去祖母那里陪祖母说说话！”

　　　　王氏显然是动了气。她倒不是说有多喜欢柯熙美，而是柯熙凤又一次将柯府的颜面踩在地上，在外人面前就和自家姐妹不和，实在是太让她失望。

　　　　已经有眼力好的丫鬟们过来清理污秽，可柯熙好抑制不住地恶心，又想吐。

　　　　倒是卢氏立马露出喜色，问着柯熙好，“三丫头，这个月，你癸水可有来？”

　　　　柯熙好倚着柯熙媛，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倒是迟了数日了！”

　　　　卢氏和王氏马上对看了一眼，马上嘱咐柯熙好的贴身丫鬟千叶，“快扶着你们奶/奶，五小姐的小身板哪里扶得住！”

　　　　王氏面上也是一喜，“去我那！然后去请大夫！小心点，仔细着，莫磕着她！”

　　　　柯熙凤看着众人为柯熙好忙碌起来，双手捏得紧紧的。

　　　　夏夫人拉住她的手，轻声说，“凤姐儿，你要记住，柯府才是你永远的家！她们永远都是你的姐妹！”

　　　　“夫人，我宁愿不要！”，柯熙凤眼睛一红，低下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33章　归宁归不归？（）　
杨府派了个管事嬷嬷过来，被带到了王氏处。

　　　　“我家夫人让奴婢过来，一是拜谢老太太和亲家太太；二是告诉各位，夫人已经去求了仁元寺的平安符，让各位放心！”

　　　　王氏脸上的喜色是挡不住的，笑着说，“你家奶/奶如今月份小，可能怀相不是很好，吃东西可有胃口？”

　　　　那嬷嬷皱了皱眉，“说到这个，就是为难我家夫人了。奶/奶回去吃什么吐什么，这才几日，便瘦了下去！”

　　　　哪知王氏一听，脸上的神色反倒是开心，“如此好！越闹腾，你家夫人越开心！她还年轻，还劳亲家夫人多照看些！”

　　　　那嬷嬷一听也知王氏的意思，笑得更是开心，“夫人也是想我过来问问老太太和亲家太太，府上大奶/奶那会听说也是闹腾得挺厉害，不知是吃了什么。”

　　　　话音才落，柯熙媛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祖母、大伯母！”

　　　　王氏一看柯熙媛，眼一亮，“五丫头来了！这可好！那时咱们柔儿闹腾得厉害，就是爱吃五丫头捣腾的吃食！”

　　　　那嬷嬷眼一亮，就听到柯熙媛说，“就是怕三姐姐没胃口，我特意做了些点心，准备托大伯母使人送过去呢！”

　　　　七巧立马拿了食盒递给那嬷嬷，“嬷嬷来了敢情好，小姐做了许多，我们个个都流口水呢！”

　　　　“五丫头还真是贴心！”，卢氏很是喜欢柯熙媛，极喜爱她处处为家人着想。

　　　　“祖母、大伯母，今日其实媛媛想去杨府看看三姐姐，也想拜访下杨夫人。”。柯熙媛打算在自己出嫁之前将于嬷嬷安顿好。

　　　　“所为何事？”，王氏知道自己这个孙女不会无故提出要出门。

　　　　“事实上，媛媛身边有一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可媛媛如今已有了罗妈妈，人手实在够了，想来荷姐姐在王府比我更需要这样的嬷嬷，所以……”

　　　　“如此甚好！去吧！荷侧妃诞下长女后身子一直不大好。你有心了！”。王氏自然知道于嬷嬷是哪里来的，贤王府的确是个好去处。

　　　　来的嬷嬷脸上的喜色更甚，“都说咱们侧妃最是记挂五小姐。真是所言不虚。五小姐如此记挂侧妃，夫人定是极开心的。”

　　　　这两年杨月荷的书信极少，却看得出来，她过得不甚如意。从卢佳柔那里也了解不到什么过多的讯息。卢佳柔这两年愈发地一颗心扑在谦哥儿身上，倒是也和柯熙媛了解得差不多。

　　　　到了杨府。柯熙媛自然先去拜访杨夫人。将于嬷嬷正式推荐给杨夫人，“夫人，于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去到荷姐姐那里。可以帮荷姐姐。我想借夫人之手送过去，还请夫人成全。”

　　　　杨夫人没有想到柯熙媛还为杨月荷想得如此周到，眼有些红。“你怕是还不知道，那孩子病了！如今她身为侧妃。我也不好时常过去，以免贤王妃不悦。如今贤王妃和静侧妃都有了身子，她却……最是可怜的还是小郡主，身子也是不大好，时常生病。月荷拖着沉重的身子照顾病弱的小郡主，两母女愈发的不好了！”。

　　　　杨夫人心里是怨的。想当初，自己的女儿那么的意气风发，才华横溢。可如今……想到杨月荷蜡黄色的脸庞，杨夫人心里就郁结。

　　　　“夫人只管放心，于嬷嬷从宫里出来，很是会调养人！有她在荷姐姐身边，荷姐姐和小郡主都会好起来的！”，柯熙媛皱了皱眉，脑海里尽是浮现出贤王的样子来。当初言之凿凿，这才短短两年，却已经如此模样了。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心沉了沉。

　　　　杨夫人将目光放向于嬷嬷身上，看了几眼，竟是极满意。于嬷嬷一看就是精干的人，杨月荷当初并没有带妈妈和嬷嬷入府，身边竟是些陪伴她读书长大的丫头，真正有事时，完全不得用。有了于嬷嬷，或许……

　　　　于嬷嬷是聪明人，柯熙媛已经将她送来这里了，就该她自己表现了，“奴婢姓于，以后愿意全心全意伺候荷侧妃，还请夫人放心！”

　　　　“会些什么？”，杨夫人到底还是想了解多一些。

　　　　“大到救人、害人，小到缝补、烹饪，奴婢没有不会的！”，于嬷嬷很坦然，眼神坚定。

　　　　杨夫人眯了眯眼，对着柯熙媛点点头，“五小姐，这份恩情，我记住了！他日有机会，必定结草衔环。”

　　　　“夫人说得严重了！我只是希望荷姐姐好！想来夫人和于嬷嬷还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将于嬷嬷交给夫人了！我想去看看三姐姐，就先告辞了！”，柯熙媛舒了口气，解决了于嬷嬷的去处，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看了柯熙好以后，七巧还是忍不住问柯熙媛，“小姐，今日四小姐回门，老太太怎么好像没这回事，还让你出了门？”

　　　　柯熙媛笑了笑，“本我今日也没打算出门，可一早去娘那里，就知道，昨儿晚上四姐姐便使人回来说，要晚一日归宁。据说，祖母很是发了一顿脾气，不知祖父说了什么，才平息了。”

　　　　七巧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还是不懂，四小姐这是堵什么气呢？

　　　　永宁伯府

　　　　柯熙凤咬了咬唇，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心里微微颤抖。

　　　　“谁告诉你今日可以不归宁的？你不在乎你娘家的脸面，我可还在乎哦这张脸！”，庄氏气得脸色发青，瞥了眼似乎完全不在状态的吴若飞，又看着明显还不知错的媳妇，血气瞬间上涌。

　　　　“世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儿一定要归宁！这传出去，还说我们永宁伯府苛刻儿媳，归宁之日都不大礼送其回娘家！”，庄氏实在是头痛得厉害。大婚之夜，吴若飞竟是灌醉了新娘，然后一夜未归。接连几天，他们竟是连房都没有圆。哪有新婚不见元帕，又不拜祖宗的？本想着今日备好重礼，和柯家保持良好的姻亲关系，却不想柯熙凤居然擅自做主使人去柯府说不归宁了！

　　　　不归宁！这简直就是打了庄氏一个大大的巴掌！为了拉拢柯府，她才会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娶了柯府的小姐。又因为自己的手帕交余氏恰好又是柯府的二太太，便也放心定了四小姐。第一次，不顾儿子强烈反对，拒绝了求娶五小姐。

　　　　可是现在，余氏病倒了，夏夫人上位了，五小姐变成了嫡女，还成了柯府最受宠爱的小姐。不仅如此，今上似乎都对她另眼相看，为皇家祈福，封了县主。

　　　　同样是娶媳妇，她这是……想到这，手捏得更紧了，只恨不能将柯熙凤连人带物地轰出去才好。

　　　　“母亲，既是她不愿，就随她好了！”，吴若飞自从从幽州回来，整个人都不同了。这个媳妇，他是娶了，却完全不想娶。本来今日他十分期待去柯府，没想到柯熙凤居然擅自决定不回去。吴若飞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她嫁人前最后一眼，似乎都看不到了。想到这，整颗心就生疼。

　　　　“我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难道要我回府看那些人笑话我？我是不会回去的！”，柯熙凤也满腹委屈。几年来的渴望是多么强烈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件火红的嫁衣，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绣好的，充满了美好的寄托。不想……

　　　　第一晚，她还在埋怨自己一时贪杯喝多了。可第二晚……柯熙凤狠狠地咬了咬唇，盯着吴若飞。

　　　　“我倒是知道一样米养百样人的道理了！我见柯府其他小姐都温婉守礼，你怎的……”，吴若飞眼里止不住地失望。除了她，其他人在他这里完全失去了吸引力。他该怎么办？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脸，我也索性不要了！走，我亲自送你们归宁！”，这本是于理不合，可庄氏实在是没办法。

　　　　哪知道庄氏才说完，一个妈妈就跑进来，脸色急匆匆，“夫人，不好了。柯府那边说，老太太身体不适，想来与喜事犯冲。要世子和世子夫人不必归宁了，两人和睦共处，他们就放心了！还差人送了各色礼品，说是给夫人您赔不是！”

　　　　庄氏脸色巨变，眼神阴狠地看着柯熙凤，见柯熙凤惊恐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给我老实交代！”

　　　　柯熙凤下意识地退后几步，香玉一把扶住她，也跟着冒冷汗。五娴和六安因为年纪大了，被留在了柯府。眼下陪嫁过来的丫头，就只有香玉最得用。

　　　　“我什么也没做！我就是说身子不适，晚一日归宁！我……我这就去看看祖母！”，其实柯熙凤就是想今晚和吴若飞将房圆了，明日回柯府也好不被人笑话。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王氏居然病倒了。

　　　　“蠢货！你简直就是……”，庄氏只觉得喉咙口一股腥甜，生生压了下去。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吴若飞快速在庄氏要落地之前接住庄氏，然后厉声道，“还不叫大夫！一个个都是蠢货！”

　　　　柯熙凤死死掐住香玉的手，浑身剧烈颤抖着，不停地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

第34章　弃子（）　
王氏闲适地倚在榻上，心里还在想着今日忠信伯府正式下聘的礼品。

　　　　满满六十四抬的聘礼，已经完全抵过一个普通家庭嫁女儿的嫁妆，这无不显示着忠信伯府对这门亲事的重视。

　　　　苏嬷嬷看着王氏的脸色，笑着说，“咱们的未来五姑爷可是真真对五小姐上心！啧啧，哪有人这样下聘的？若不是伯府家大业大，奴婢都觉得似将整个家当搬过来了！”

　　　　王氏脸上的笑容更深，爬起身，苏嬷嬷忙帮着披件外衣，“虽说到了七月，晚上到底还是有些凉，一定要注意。”

　　　　“别太紧张，我是开心得睡不着。没想到，现在这样看来，五丫头倒是最有福气的！她这婚事一波三折，本我也不愿让她嫁给这么个……”，王氏本想说泼皮，还是忍了忍，“倒是没想到，那小子去战场还立了个战功，回来了似乎也洗心革面。这两年，都已经去圣上身边当御前侍卫了！我这颗心，才是真的落到了实处！”

　　　　这两年，周晨宇从月亮转成了太阳，有了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那次去徐州，也算是给了隆庆帝一个契机让他留在身边。

　　　　“都说咱们五姑爷以后前途无量呢！奴婢听说，咱们大老爷都赞叹有佳，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五姑爷将来必是好的！”

　　　　户部尚书周仁明，是出了名的好官。为人谦和，上下都欣赏其为人处事。他身上唯一可以让人拿来说上一二的，就是他的儿子。

　　　　这样的男人，却有一个京城十恶之一称谓的儿子，让人有种叹息的感觉。

　　　　不想一场战争，却彻底改变了这一切。据说周晨宇潜入云波镇。获得了云宫地图，这才使这场战争偃旗息鼓，彻底解决了隆庆帝的后顾之忧。

　　　　这两年，他出入皇宫，不知迷倒了多少云英未嫁的少女心，也让不少夫人叹息。这样好一个儿郎，怎么当初就没发现？

　　　　这样的说法。后来慢慢转化为。柯熙媛是个有福气的女子。一定亲，就连周晨宇这样的纨绔子弟也可以变成翩翩儿郎。

　　　　“都是老太太有福气，膝下的儿孙才如此好！”。苏嬷嬷见王氏开心，自然还是捡王氏喜欢的说。跟了王氏这么多年，深知王氏喜欢听什么。王氏，就是一个耳软的妇人。

　　　　“阿苏。就你说话，我最是爱听。总能说到我心坎！明日就是五丫头的添妆了，你看看我那些老物件，可有拿得出手的？”，柯熙媛的嫁妆单子。是柯府三个领头女人一起细细琢磨的。务求样样精美，不缺不漏。由于隆庆帝封了县主，以前比对着柯熙卿和柯熙凤的嫁妆就是不可取了。怎样。都是要超过二人的。

　　　　苏嬷嬷想了想，“倒是有套蓝田玉头面。您一直没戴过。这么一整套送给五小姐，想是极好的！”

　　　　王氏眯了眯眼，点头，“我还记得有套蓝宝石的头面，做得也极好的，就这两套，一并送去给她添妆！”，王氏又想想，“母亲当年给我打的紫金同心锁项圈，也拿去，让她出嫁那日戴！”

　　　　苏嬷嬷知道王氏对柯熙媛舍得，倒是没想到这么舍得，“那可是您最喜欢的项圈了！”

　　　　“我的不就是她们的！这嫁出去的女儿，以后便是别人家的人了，该对她们好一点！”

　　　　苏嬷嬷想到什么，压低声音，“听说永宁伯夫人还在病中，您看……”

　　　　“放心吧！老大媳妇已经差人去看过，送了礼了！这如今，我这张老脸就要被那丫头丢尽了！虽不想如此，但到底是她自掘坟墓！若是她有一半像五丫头，今时今日，也不必如此……”，王氏到底是疼了柯熙凤那么多年，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只怕永宁伯府日后还是会上门来的！”，苏嬷嬷自然明白，从余氏不顾王氏之意定了永宁伯府，柯熙凤就注定成为弃子。这些年，王氏一直将柯熙凤拘在身边教养，也是想尽最后一点作为祖母的责任。

　　　　“来了又怕什么？庄氏是个聪明的丫头，会明白的！”，王氏眼睛眯了眯，想到柯有为的话，心里最后一丝怜悯也化为了虚无。

　　　　柯熙媛的添妆这日，来的人格外多。不止是因为她的身份，更因为她如今广为人知的福分。很多人冲着这点，也想和这位未来忠信伯府的二奶/奶搞好关系。

　　　　柯熙媛一直保持微笑看着认识的，不认识的。最开心和，居然是又再次见到忠勇侯府的四小姐林月洁，也是未来柯府的二奶/奶。

　　　　早在年前，两家正式订了亲，只等年底婚期到了，便结两姓之好。

　　　　林月洁有些羞赧，拉着柯熙媛笑着说，“两年不见，五小姐愈发的漂亮了！”

　　　　柯熙媛如今的模样完全长开了，身材玲珑有致，模样也越来越像夏夫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各花入各眼，我只知道，在二哥哥眼里，一定是四小姐最漂亮！”，柯熙媛靠近林月洁，声音极小。

　　　　林月洁瞬间脸通红，从丫头手中拿过匣子递给柯熙媛，“给你添妆，愿你事事如意，岁岁平安！”

　　　　柯熙媛打开，是一把做工极精巧的白玉如意，一眼便喜欢了，“谢谢四小姐！”

　　　　很多人见柯熙媛和林月洁聊得如此好，便也一股脑涌了上来，送着各式礼物，嘴里说着吉祥话。

　　　　柯熙媛倒是极熟练地应对着。上一世，这样的场景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讨好别人，都能做到游刃有余，何况此番是被人讨好？

　　　　卢佳柔和林月青也帮忙照顾着前来添妆的小姐，也没想到，此次会这么多人来。她们看着不远处的少女，相视一笑。

　　　　“今日，月荷可会过来？”，林月青压低声音，脸上还是带着谦和的笑。

　　　　“不清楚！她来的信愈发少了，我很是记挂！今日是媛媛的大日子，她兴许会来！”，卢佳柔叹了口气。杨月荷那样的性子，也不知道在王府磨得如何了！

　　　　两人才说着，就看到卢氏亲自领了一人进来，两人瞪大双眼，就听卢氏说，“五丫头，快看看哪位贵人来了！”

　　　　柯熙媛一眼就在团团人群挡住的尽头看到了杨月荷。两年多了，她的身量更高挑了，模样还是那般柔美，似乎什么都没变。可柯熙媛还是发现，她的眼底多了些什么。到底，还是变了。

　　　　“见过荷侧妃！”，柯熙媛还是笑了笑，行了个礼，俏皮地冲杨月荷眨眨眼。

　　　　杨月荷今日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忍着情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