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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卿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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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吃大户,顺便看看你。”天算子费力咽了咽卡在喉咙的点心,又喝了口茶顺了顺,丝毫不在意对方将他说成乞丐。

    “有事说事,没事好走不送!”

    “你还真是无情啊!怎么说咱们也算朋友吧?”天算子抱怨。

    这话,炽楼听着耳熟,想了想,才记起自己也曾说过,不禁又郁闷了几分,将点心盘子夺过,寒声道:“我没功夫和你打哑谜,你要只是来蹭吃蹭喝的,我就让人将你丢出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穷!为了省盘缠,我已经两天多没吃过饭了!”扫到炽楼面色,他忙道:“我,我又心血来潮给你算了一卦,算到你大祸将至,所以——”

第53章 富贵来袭() 
天算子丢了出去,好在万贯见他像是手无缚鸡之力,也没用太大力气。

    天算子拍了拍身上沾的雪,摇头苦笑:“这怎么好不容易说了回真话,还没人信了呢?罢了罢了!痴人莫悔!”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出西市。

    “小爷,这天算子颇有些古怪,他说的话虽不可尽信,但也不可全然不信,您怎么不问明了再赶他走?”严辅沅不解问道。

    炽楼掀了掀眼皮:“因为他下一句,定是什么狗屁天机不可泄露,问不出的。”

    严辅沅迟疑问:“您说这人…真可以算尽天下事吗?”

    炽楼冷笑:“骗三岁孩子的把戏你也信?什么算尽天下?不过是比旁人消息灵通些!此次想来又是不知从何处听到什么风声,又装神弄鬼的跑来讹我!”

    “…”严辅沅觉得和对方讨论这些,实在没什么意义,转而问道:“那咱们要不要做些防备?”

    炽楼沉默,虽然他嘴上常说天算子是神棍,可心中却知此人最多夸大其词,倒不会虚言相欺,想了想,他吩咐道:“传信,让富贵来京都。”

    “可他当年和宁王交过手,还伤了对方,万一被认出来…”

    “没事,那废人现在又动不了武,只要不当着他的面出手,他上哪认去?”炽楼摆了摆手,“行了,你也该回王府了,以后咱们还是少碰面,省的被人察觉。”

    半月后,一直活在众人对话中的富贵,终于来到了京都城门前。

    他大约二十出头,皱巴巴的棉衣紧箍在身上,面带拘谨腼腆,眸中满是局促,站了好一会,他才下定决心,向前方妇人拱手道:“请问,西市怎么走?”

    富贵到达时,最先发现他的是金子,它猛地自炽楼怀中跳出,向院中飞扑过去,口中还发出四不像的呜呜声。

    富贵欣喜的抚着它:“这么热情啊?想我了?”话音还没落,金子便狠狠咬在了他胳膊上,尖利牙齿刺透棉衣贴近皮肉。

    用力将它甩开,富贵怒道:“你个没良心的!还真把自己当狗了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子最不待见你了。”炽楼边说边走出来,重新抱起金子,“小富贵啊,怎么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讨狗嫌?”

    富贵跳脚道:“它根本就不是狗!还有,您能不能不叫我富贵?!这也忒——”

    俗字还没出口,便被炽楼噎了回去:“怎么也比槐花强吧?”自我感觉良好的继续道:“再说,你看发财、万贯、还有你严大哥,谁也没嫌弃过我起的名字啊!”

    严辅沅一只脚刚踏进院,便听到这样一句话,不禁身子僵住满面苦笑。

    “进宝来了啊。”

    “进宝哥!”

    严辅沅极力稳住心神,一副‘我真是怕了你们’的神情,苦笑道:“这天寒地冻的,咱们进屋再叙吧。”

    。。。。。。

    “小生富贵,见过白笙公子!”

    白笙打量了富贵几眼,实在无法将小生这个自称,和富贵这个名字联想到一起。

    富贵尴尬的咳了咳:“日后还要多叨扰白笙公子了。”

    白笙这才回过神,想着留一个也是留,留十个也是留,道:“富贵小哥在府中安心住下就是,有什么短缺直接找阿良。”

    此时,消失了半月的天算子,正伫立在一座府邸前,顺着他的眸光望去,便可见府门匾额上赫然写着少师府。

    沉吟半晌,他向府门走去,到了近前自怀中掏了许久,才取出了张脏兮兮的纸。

    递给门役,和颜悦色道:“劳小哥通禀少师大人一声,就说故人来访。”

    门役打量了他番,见他破衣烂衫,笑容略…猥琐,怎么看也不像会和主人有旧的那类人,自是不敢接也不敢放他进府。

    客气一礼,他回道:“这位,先生,我家大人今晨就进宫了,您看?”

    门役的意思是,主人家不在,您还是请回吧!可他还是小瞧了天算子。

    他一撩衣袍坐在府门前,昂首笑道:“那我就在这候着。”

    “……”

    大概是主人家的家风比较好,门役的待人接物之礼也不差,见外面冰天雪地,天算子穿的又很单薄,门役默默端了个炭盆来,置在了他身旁。

    又劝了句:“我家大人还不知何时归府,这寒冬腊月的,先生还是别等太久了。”

    天算子深深看了眼他,笑道:“多谢,小哥是个善心的,日后必有福报!”

    门役只当他是在说好听话,并没放在心上,笑了笑后,便转身回了门房…

第54章 神机鬼算() 
安洋回府时,第一眼就瞧见了守着炭盆的天算子,愣了半晌,才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忙疾步上前。

    “先生怎么来了?”看了看快烧见底的炭盆,他又道:“这天寒地冻的,竟让先生等了这么久,真是罪过!”

    天算子笑道:“没事,在下只是无处可去,想来少师大人这求个收留,可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快请!”安洋面露喜色,忙引着他向府内走去。

    路过门役身旁时,天算子忽然停住脚,笑道:“在下方才并不是在说笑,小哥确是福缘深厚之人,只是要切记,此生绝不可出云晋,切记,切记!”

    不理会面露思索的安洋,和还没反应过来的门役,他自顾自进了府。

    等安洋来到客室时,天算子已经坐在那吃喝了起来。

    安洋想了想,还是道:“先生来京都是有事要办?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天算子嚼着吃食,含糊不清的道:“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来寻个无情人,却被人家轰出了门,无奈,只好来求少师大人收留了。”

    天算子也没隐瞒,几句话就将之前所遇大概说了下,只是之后半个月他去了哪,做了什么,却半分未提。

    安洋无言,轻咳了声,转而问:“方才——”

    “您当知我很少给人批命,实乃命道因果太多,过多沾染怕会不得好报,方才那几句妄语,已是在下的极限了。”

    他这番半真半假的话,配上信手拈来的高人之姿,着实很唬人,如果再将嘴角上的糕点渣擦擦,就更煞有介事了。

    可即便他此时形象不佳,安洋还是略有触动的点了点头:“先生当初不肯实言相告也是因为这个?”

    “要不是天机不可泄露,在下当令天下无惑!”天算子轻拍桌案,义正言辞。

    安洋古怪的看了眼他,再次见到对方,他却觉得不像云州初见时,那般高深莫测,反倒…更像个神棍!

    草草安排对方住下,安洋蹙眉回到书房,自书架上翻出了页信纸,看着其上那句:‘神机鬼算,可托大事’,他眉间皱的更紧了。

    而这边厢,刚踏进客房的天算子,浑身猛地紧绷起来,神情骤变凌厉,冷然道:“既然寻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刚落,房中便响起了声轻笑,青年自柜旁阴影走出,正是富贵。

    他虽在笑可眼中却异常冰冷,轻问:“老东西,可还记得我?”

    天算子松下口气,大咧咧招呼道:“是槐花啊?”不待对方翻脸,又道:“几年没见又俊俏了!快来让我瞧瞧!”

    富贵黑着脸:“别再用你那套浑话应付我了,我早不是那个孩子了!”

    天算子笑容僵了僵:“你还因旧事记恨我?”

    “当年你要是肯出手相救,寨子的人怎会死绝?天算子!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们真是瞎了眼才会救你!”富贵声音很轻,情绪却极浓。

    天算子轻叹:“不是我不想救,我离开的时候,已为你父留下警语,可他——”

    “那后来呢?!官府围剿时你明明就在山上!”

    “我不是不想,是不能——”

    “够了!我来不是说这些的,小爷让我带话给你,下月十七,玄裳阁见!”不等天算子答话,他快速闪出屋子,只留下原地凝眸的天算子。

    洵王府中,白笙与延熙隔桌而坐,半月休养令后者恢复了些元气,除了面色还微有苍白,倒也看不出重伤未愈。

    “鲁博彬为何将事情掩下?”延熙神情迷惑。

    自上次夜闯督查司后,他一直让尚丰留意此事的动静,可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竟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好像根本没发生过暗夜劫囚的事。

    白笙答非所问的回了句:“陛下着实爱护王爷啊!”

    “皇兄?”

    “久闻鲁大人是个铁血无情、有罪必究之人,我实在想不出,除了陛下还有谁能让他咽下这口气。”

    “你的意思是…皇兄知道是我,所以命鲁博彬将事情掩下?”延熙瞪起眼睛,“这不可能!皇兄绝不是会徇私之人!”

    “所以我才说陛下爱护王爷。”白笙笑问:“陛下近来没传王爷进宫过吧?”

    延熙愣住,往常陛下总会传他入宫伴驾,饮茶对弈,闲谈家事,可自他受伤后却一次也没有,想到这,他苦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兄啊!”

    “陛下既然替您掩下,此事也就过去了,王爷只当没发生过就是。”

    延熙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迟疑道:“那个炽楼——”

    白笙手上一顿:“炽楼怎么了?”

    “我见他似是并不想入仕,你又为何执意相荐?”

    “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不过也有惜他才学之意。”白笙轻笑道。

    见延熙不解,白笙将炽楼的事大致说了遍,末了,又加了句:“此人若不能并肩,必是祸患!”

    “为什么?”

    “直觉!”

第55章 海林世子() 
海林国,渠粼城外军帐中。

    白戈已近月余未曾卸甲,此时,他正靠在椅上蓄神,许是因为太累,没多久便睡了过去,连周普清进帐时,铠甲铿锵声响也没将他惊醒。

    四月征战,自云晋北境一路打进海林,连下九城,镇北军中皆称新任统帅为小战神,可又有几人知道,这位小战神已四日没有合过眼了。

    周普清叹了声,将大氅拿起为他盖在身上,还没等收回手,帐外便传来个浑厚声音:“统帅!”

    白戈骤然醒转,满眼血丝,看了看身上又看了看周普清,他温柔的笑了笑,扬声道:“进来吧!”

    来人正是傅隆焘,他如今已是白戈的帐前副将,入帐行礼,道:“统帅!有周帅的信函。”

    待将信细细看过后,白戈面色微凝,吩咐道:“传令全军整备!一个时辰后继续攻城,五日之内,务必拿下渠粼!”

    傅隆焘领命退下后,周普清问道:“父亲说什么了?”

    “海林有意送质子入云晋以求和,这场仗,怕是打不久了!”白戈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也好看不到哪去,“四月征战,已快将太府司存银打空了,此次海林求和,陛下大概会应下。”

    见他面有不甘,周普清劝道:“一战下九城,已是云晋二十年未有过的好战绩了,你别太苛责自己了。”

    白戈苦笑:“你也知道这是为将者的通病,只是觉得此时退兵未免太可惜了!”

    “陛下英明睿智,就算真的下令退兵也必是有他的思量。”

    白戈点头:“虽说如此,可在这之前我定要将这渠粼攻下!”

    “遵统帅令!末将愿为统帅马前小卒!”周普清粲然一笑,抱拳行礼。

    白戈刮了刮她的琼鼻,柔声道:“同意让你来前线,已是我的底限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营中待着吧。”

    大衍十年,一月。

    镇北军攻破渠粼,海林不敌全线败退,将世子古尔铎送入云晋为质,随之入京的还有大量奇珍异宝,美其名曰:“供君赏玩!”

    安延昆多方衡量后,还是签订了修好国书并设宴召见世子古尔铎。

    这是延熙第一次见到古尔铎,那位海林战神的后人。

    古尔铎的父亲,是海林君主唯一的兄弟,曾只率十万兵马便踏平一国,其为帅的十五年间,一度都是压在各国心头的巨石。

    可惜,大概和红颜薄命一个道理,英雄也少有长寿。

    这位似为战而生的将军,仅三十二岁便病死在远征上离的途中,只留下了个幼子,便是古尔铎。

    人常道虎父无犬子,可延熙却觉得,在古尔铎身上这话并不适用,这位世子双目无神,脚步虚浮,不用细看也能知并非行伍之人。

    延熙遥遥举杯,笑的很和善,这古尔铎到底是个可怜人,幼时丧父,刚成年又被送到敌国为质,想到这,他更是不免心生同情。

    古尔铎愣了愣,谦和的压低身子回敬了杯,一饮而尽,连同满腔野心宏图!

    一月十七日,白笙生辰。

    良卿一大早便进了厨房,白笙起来后刚出房门,便闻到了阵古怪味道,有些焦糊还有些…呛人。

    想了想,他不禁抿唇轻笑,自对方贴身侍候他以来,每年一月十七,都会为他煮上碗面,尽管每次都会是场小灾难,可对方却还是乐此不疲。

    循着味道走过,白笙看着浓烟里那抹身影,笑问:“今年准备的是什么面?”

    “公子起了啊?只是普通的长寿面,太复杂的我还做不来。”良卿边手忙脚乱的搅着面边道:“天冷,您先去屋里坐会,这马上就好了——”

    难得早起的炽楼,本想深吸口晨起时的朝阳气,却被这满院浓烟和焦糊呛了个满口满鼻,抬袖掩口大咳,边胡乱拂着边眯着眼睛寻来。

    等看到白笙时,他哑着嗓子问:“咳咳…你,你这院子走水了?”

    白笙瞥了眼他:“阿良在给我煮长寿面。”

    “让府中做就好了啊!你也真是!闲着没事吃什么长寿面——”他反应过来,问道:“你生辰?”

    良卿端着面走出来,笑道:“祝公子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白笙接过正想说什么,却见良卿身后又走出一人,正是纪长空。

    自纪长空到齐府,除了白笙不让他跟着时,他几乎都是寸步不离良卿,甚至有几次夜里,白笙也见他在屋外站的像个门神般。

    看了看二人身上的黑灰,白笙淡淡道:“纪少侠难道不知君子远庖厨?”

    “我只是见卿,阿良忙不过来就搭把手。”纪长空语塞。

    “好了!公子快尝尝吧!不然一会该凝了。”良卿出言解围。

    白笙接过竹筷,直接坐在厨房前吃了起来。

    方才,炽楼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人,此时见白笙开始吃,目光才移向那碗面,只两眼炽楼便不禁嘴角微抽,暗暗敬佩白笙。

    黑乎乎,油腻腻,脏兮兮——这怎么能放的进嘴里?

    “阿良啊,这是…长寿面?”炽楼还是忍不住问道。

    良卿还没答话,半碗面下肚的白笙却抬起头,道:“闭上你的嘴!”

第56章 再遇玄裳() 
将一片心意尽数填进肚子里,白笙笑道:“不错!比去年又长进了不少!”

    良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纪长空偏过了头,炽楼:……

    直到仆人来报贵人到访时,炽楼还在想一向好洁的白笙,到底是怎么把那碗面吃下去的?

    被禁足月余的元康,跟在延熙身后走了进来,自上次的事件过后,元昭便悄然离京去往封地,此时自是没有同来。

    一见到白笙,元康忙凑过来道:“生辰快乐啊!”

    白笙看了眼他,见他似从之前的事中走出来了,心中也为他高兴,嘴上却不冷不热的道:“劳宣王殿下记挂了!”

    元康肩头一垮,苦着脸道:“七叔!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肯定还生我气!”瞥见白笙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他羞恼道:“你耍我!”

    “好了,别闹了!你不是有礼物要给白笙吗?”延熙笑道。

    “对,被你一耍,我都差点忘了。”元康一拍脑门。

    白笙疑惑问:“什么礼物?”

    等他被连拉带扯的,拖到了间雅致阁楼前,他才明白元康说的礼物是什么。

    玄裳阁,京都去年新开的丹青坊。

    自去年秋时起,京都便传着句话,‘天下风华落哪厢?玄裳阁里莫玄裳!’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狗血。

    莫玄裳本一直纱巾遮面,可那次在西市买东西时,无意间竟被狂风吹落,已致人潮如海的西市中,无数人都瞧见了那张足以动人心魄的脸。

    随后,便不知自何处传出了这么句话。

    白笙自是听说过,甚至确定这位莫姑娘,就是他离京时见到的那位少女,可他回京近半载,却从未踏足过这里,具体的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此时被强拉硬拽来,他也不好转身就走。

    元康笑道:“莫姑娘可是很少会亲自动笔的,我想了很多办法,才求她开笔一次,便宜你了!”

    白笙很想说,他并不想占这个便宜,可惜这会没人会听他说。

    但凡是男人,都会对那位传言占尽天下风华的莫姑娘,有着几分好奇,表现的最不堪的,是炽楼。

    是的,炽楼七分讲理三分赖的也跟了来,不止自己,还拖家带口,金子、发财、万贯、富贵,一个也没落下。

    此时他已然自顾自的当先走了进去,其姿态并不像是进丹青坊,反而像是进了什么勾栏地,满面桃花眉眼间春意盎然。

    他本就是个外表轻佻之人,再配上这么个神情,俨然一副富家浪荡子寻花的模样。

    众人进了阁内前堂后,便有一粉衣桃面的丫鬟迎了上来。

    福了一礼后,她脆生生的道:“几位贵客,我家主人已在楼上雅间恭候了,诸位请随我来。”说罢,她便打头前引路,朝着二楼走了过去。

    待上了二楼后,众人终于见到了这位莫姑娘。

    火红罗衫,素白绒裘,配在一起,却是别有一番风情;面姣如玉,眉眼如幽,打眼看去,恍觉画中仙子临世。

    今日的莫玄裳并未遮面,极坦然的素着张世不容存的脸,含笑一礼道:“玄裳见过诸位贵人。”虽依旧是那吴侬软语的味道,可在白笙听来却恍觉已过经年。

    上次,已是一年多前了吧?心中这般想着,眸光便又不自觉的打量起对方来。

    就在众人齐齐发愣时,最先回过神的不是良卿这个女子,而是金子这条…暂时算狗吧!

    只见它快如闪电的扑向莫玄裳,口中发出讨好的呜呜声,撒娇般的轻咬着她衣裙下摆,莫玄裳将它抱起,笑道:“好讨人喜的…狗。”

    她略微的停顿并没有人注意,反倒是金子对她的亲昵,令白笙眸光一凝,疑心骤起。

    日常相处久了,他也算了解金子的脾性。

    它和它的主人一般懒散,日常只窝在炽楼怀里,除了发财,谁也不理睬,吃喝也引诱不了。

    白笙正想着,却听炽楼怒喝道:“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见色忘义,漂亮女人比我好是吧?还不给我滚回来!”

    待金子垂着小脑袋,不情不愿的回了炽楼怀中后,后者立刻换了副和金子一般模样的讨好神情,眼眸如钩般卖弄着春色。

    “嘿嘿…姑娘果真仙姿绝世,我这条蠢狗平日间傲的很,可是谁都不理呢。”

    白笙暗道自己太多疑了,明明就是有其主必有其宠,自己居然还以为——

    炽楼那声怒喝,算是彻底将众人惊醒。

    元康难得彬彬有礼的拱手道:“今日是在下好友的生辰,在下想赠其副丹青肖像,要劳烦莫姑娘开笔了。”

    “既然答应了元公子,玄裳自会尽力,不知是公子的哪位朋友?”

    莫玄裳从始至终,都未将目光停留在白笙身上,好似已经不记得那年初遇了般。

    反倒许是因金子的讨好惹她爱怜,她的眸光大多数时间,都凝在炽楼身上。

    只是,到底是看狗还是看人,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白笙,过去啊!”元康催道。

    “公子请那边安坐,大概要一个时辰左右。”安排众人落座后,莫玄裳指向一旁的单独座椅道。

    白笙坐下后想了想,还是冲良卿招手:“阿良,你和我一起吧!一个人入画,总归太过冷清。”

    其余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暗室中的天算子却猛地攥紧了手,又颓然松开,眸中复杂汹涌如潮。

    一坐一站,一浓一淡,皆面带浅笑。

    明明是两个身份天差地别之人,可此刻看上去,却有说不出的和谐感。

    窥到这一幕,天算子苦涩的摇了摇头,费力的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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