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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卿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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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岺仪殿中,消息稍微灵通些的,都听闻了陛下今日召了一个无官无职的人赴宴。

    此时见延熙带着白笙走进来,这些皇子宗亲、朝廷重臣们,都不由好奇的将目光投了过来。

    白笙却只是低垂着眉眼,亦步亦趋的跟在延熙身后,仿若感受不到那些或探究、或不屑、或疑惑的目光一般,嘴角依旧噙着淡笑,脚步也依旧稳健。

    正坐在角落处独饮的安洋,不由轻笑了一声,被这么多显贵注视着,还能这般泰然自若,他倒也没看错人。

    延熙先跟自己的祖岳父程致见了礼,见安洋摆手示意无须过来后,他又跟几位宗亲、重臣寒暄了几句,简略的为他们介绍了下白笙,这才入了座。

    自顾自的安排白笙坐在他一旁,没有理会那因为白笙占了旁人座位,而有些无措的内侍,他亲手为自己和白笙斟上了酒。

    将酒杯递过来,延熙声音压的只有两个人能听的清,问道:“怎么样?被这么多人打量着的感觉如何?”

    白笙依旧是容色淡淡,轻轻摇了摇头后,抬手接过了那杯酒,却没有说什么。

    见到这一幕,殿内的众人更是不由心思各异,就在这种气氛中,內监的一声“陛下驾到”就这样传了来。

    众人齐齐起身,拜倒在地,安延昆大步走到上首坐下后,道:“都起来吧。”

    环顾了一圈后,他将目光放在了白笙身上。

    一身白衣,朴素无华,虽是简明清朗,可却未免太过寡淡,普通,这是他对白笙的第一个评价。

    可待细细打量了一番白笙的神情后,他却又生出了几分好奇,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却是古井无波,沉静似水,没有半分浮躁。

    眸中思量一闪而过,他抬起酒杯道:“适逢上元佳节,朕与诸卿同乐。”说完,便抬手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臣等与陛下同乐。”待安延昆放下酒杯后,下方的众人才齐齐道了一声,跟着饮了一杯。

    开了宴后,舞侍上殿,红袖飘曳,姿态婀娜,顾盼之间皆是美景。

    白笙浅浅的抿了一口酒,又夹了几口菜,便停了手,随即直了直身子,面向殿中,可眼神却毫无焦距,不知散到何处去了。

    见状,安延昆不禁玩味的笑了笑,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少年人,低眉垂目,声色不动,稳的像个老禅师一般。

    唤过成顺,他附耳吩咐了一句,成顺怔了怔,躬身应下后,便走到白笙身边轻声道:“陛下着公子宴席结束后,前往政事阁。”

    白笙眸光一闪,很客气的对成顺行了一礼,殿内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更是不由心思急转。

    戌时宫宴结束,在延熙的百般叮嘱过后,白笙随着成顺来到了政事阁。

    将将入阁,方站定,白笙便恭谨的跪地行礼道:“拜见陛下,问陛下圣安。”

    久久未得到回应,他便一直稳着身形,一动未动,半刻钟后,身前才传来了一声:“起来吧。”

    因伤势还未好,加之久跪,此时白笙只得手扶地面,撑着身子缓缓的站起,安延昆挥手止住了要上前扶的成顺,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陛下恕罪。”白笙站起来后,又躬身行了一礼。

    “齐家是世家,你冠礼之后,为何不入朝?”安延昆背过身看着阁外的夜色,淡淡的问道。

    “臣自觉才德不足,不敢轻涉朝堂。”

    “何不入伍从军?”安延昆挑了挑眉。

    “父母尚在,长兄边关为将,臣不忍高堂无依。”

    “如此,便是朕封赏与你,你也不会领受了?”安延昆的声音冷了些。

    “君赐,臣不敢辞。”说着,白笙又跪伏在了地上,“只是臣年岁尚浅,才智粗凡,恐有负陛下厚望。”

    待他直起身子后,安延昆微眯着眼睛,第三次打量起了这个少年。

    荣辱不惊,知书识礼,眼角眉梢间虽满是谦逊恭谨,可一双眼睛却毫无畏缩,明亮至极。

    安延昆忽然笑了,提步自他身边走过后,对成顺道:“传朕旨意,齐家次子齐白笙,才德兼备,智谋过人,甚得朕心,封儒林郎,命其即日起入政事阁佐事。”

    闻言,白笙身形一滞,随即只好深深的伏了一礼,领受了下来:“臣,谢陛下圣恩。。。”

第73章 心有所谋() 
“齐大人,陛下已经走了,您快些起来吧。”

    成顺伸手将他自地上搀起,又抬眼打量了他一番后,才低低道:“您这伤可是不轻啊,这又跪了半晚上,可还受的住?”

    白笙拱手道:“谢成总管问询了,我无事的。”

    “这个时辰,陆太医想来还未离宫,要不我陪您去看看吧。”成顺却不知做何想,竟愈加关切了起来。

    “那就有劳成总管了。”对方这般诚切,白笙也不好推拒,只好顺着应了下来。

    二人刚出政事阁,一直等在外面的延熙,便疾步迎了上来。

    见白笙面色不好,脚步也有些不稳,他不由急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笙看了看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成顺笑道:“回王爷,陛下刚下了旨,齐大人如今已是儒林郎了,陛下更是特意嘱咐了,命齐大人入政事阁佐事。”

    延熙诧异的挑了挑眉,儒林郎倒是没什么,一个小到不起眼的官职罢了,可入政事阁佐事就不同了。

    政事阁乃是整个云晋的中枢,可不是有才识,或者他这个王爷荐举,就可以跨进那个门槛的。

    想到这,他看了看成顺,道:“成总管就无须远送了,本王与齐大人顺路。”

    成顺躬了躬身子:“臣是见齐大人这脸色不大好,准备陪他去陆太医那瞧瞧。”

    用眼神无声的问询了一下白笙,见白笙目有无奈之色,延熙略一思索道:“成总管还要侍候皇兄,就不劳你了,本王陪着过去便是。”

    成顺能贴身侍候帝王多年,自是个听锣听音、听话听声的人。

    闻言他很是干脆的道:“那臣就告退了。”行了礼,他便转身离去了

    待成顺走远后,延熙才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才这么会功夫,脸色就这么差了?”

    “一半是跪的,一半是让陛下的旨意惊的。”白笙虽在笑,可却笑的很难看。

    政事阁佐事…听起来唬人罢了,这位陛下,是想将他搁在刀刃上磨啊。

    念及此处,他心中愈加苦涩,转而道:“咱们回去吧,不用去太医院了。”

    “来都来了,还是让陆太医给你瞧瞧吧,那个炽楼,我总是不放心,瞧着便不是个可靠的样子。”

    说到炽楼,白笙忽然想起了什么,脚下一顿道:“也好,那就去看看吧。”

    太医院中,陆栖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府,想着府中的美妾与好酒,他不自禁的面上浮笑,嘴中哼曲儿。

    收拾停当后,他刚提步走出内堂没两步,便猛的顿住了,面上笑意僵了,嘴中的曲儿声也停了。

    心里一突,他颤着声音,望着眼前的二人道:“王爷,白笙公子,下官,下官…”

    他嗫喏了好半晌,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见他这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延熙只好出言安抚道:“陆大人别多想,我们来此只是因为宫宴过后,白笙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才来让你给瞧瞧。”

    陆栖心中这才松了松,忙侧身将二人迎进了内堂。

    落了座后,他将手搭在了白笙的脉上,良久,才皱眉道:“公子伤的这般重,想来应是无救了才对,怎会…”

    陆栖做起自己的分内事时,胆子也大了些,毫无顾忌的便将此话问出了口,白笙也没在意,随口将友人赠药大概说了说。

    听到有这种奇药,陆栖的眼睛瞬间大亮,正想追问,却听延熙轻咳了一声。

    回过了神,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道:“公子的伤虽重,但近来应是用了许多名贵之药医治,已开始渐渐好转了。”

    “您今日许是受了寒气,才会觉得不适,回去好好休息一夜,按时进药,不会有碍的。”

    听他这般说,延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告辞离去,却听白笙忽然开口问道:“不知…陆太医可听过戮心花之名?”

    原来,除夕夜他替炽楼挡下那一击后,本是倒地昏迷了,可在万贯到来,为他度了几许内力后,他却是在濒死之际,恢复了一丝意识。

    迷迷蒙蒙间,便听到了戮心花这三个字。

    因当时伤的太重,那声音又极低,他并不敢确定,自己听的真不真切,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伤的过重幻听了。

    此刻,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问了出来。

    陆栖听到戮心花这三个字时,却是眉间紧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好半晌,他才有些懊恼的道:“我记得我是听过这东西的,可现在却有些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江湖之物,但是具体的记载,我一时记不起来了…”

    “可有处能查?”听到他这话,白笙不禁眸光一凝。

    “家师的笔记中,当是有此记载,只是我要回去找找,公子若是不急,便请等上几日吧。”

    待白笙与延熙离去后,陆栖也紧接着出了宫。

    可他却是没有回府,待马车远离了宫门后,他便命马夫停了车,随即将他打发回府了。

    站在原地想了想,他还是抬步,向着路的另外一边走了去。

    少师府的后门外,他抬手很有节奏的叩了几声,那门便自里面被打开了。

    随着柯伯进了内室,他看着已然准备就寝的安洋,道:“洵王爷和白笙公子方才去了我那里。”

    安洋怔了怔,示意他坐下说,接过柯伯递来的热茶,他也不顾烫的急饮了几口,才将方才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们问那戮心花何意,便想了个托词搪了过去,来问问您的意思。”

    问清了戮心花的种种后,安洋闭眸推敲了片刻,眉头渐皱:“受伤,戮心花…”又沉吟了许久,他才道:“拖个几日便将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吧。”

    陆栖应了一声,便起身准备告辞了,见状,安洋不由轻声道了一句:“多谢陆大人前来相告。”

    陆栖身形顿了顿,没有回头,道:“您何必与我说这些呢?”他的声音低了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先生心有所谋,在下只是尽力相助罢了。”

    正了正面色,他继续道:“但有所求,尽管开言,便是在下这条性命,您也随时可以拿回去。”

    说完,他便告辞离去了…

第74章 君子情怀() 
上元宫宴的第二日,成顺便来宣了旨。

    听到白笙入了政事阁,这可着实让齐隆老怀快慰了好半天,又是祭告祖先,又是敬谢天地。

    见状,炽楼不禁将嘴都快撇歪了,随即以‘眼不见为净’的说辞,暂住回了商号。

    紫红色的朝服,将白笙那病色未去的面庞,衬的精神了几分,良卿为他细细整理好后,才含着笑意打量道:“真好看。”

    白笙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裹上绒裘后道:“走吧,今日是头次入阁,总不好去晚了。”

    宫门前下了马车,白笙安置好良卿后,便缓步走向了政事阁。

    将将五更天的冬日,提着灯笼都还有些看不分明路。

    白笙原是想着应该还没人到,可刚踏进政事阁的辅政堂,他便瞧见了正半靠在软椅上的程致。

    “下官见过元辅大人。”白笙忙躬身行了一礼。

    “好了,别多礼了,洵王爷可是再三嘱咐过老夫,要多关照与你呢。”将目光稍微从手中的奏报上移开了几分,程致半睁着眼睛道。

    待白笙直起身,他才道:“这辅政堂,除了些半身腐朽的老东西,便是我这个老而不死的元辅了,你还这般年轻,可能沉的住心性?”

    白笙躬身回道:“能同诸位大人共事,下官自是会潜心求教的。”

    听他这般说,程致想了想,抬手将奏报递给白笙道:“看看吧。”

    白笙接过翻看了几眼,眉间微皱道:“劫官府的粮车?”

    程致点了点头:“此事…我准备嘱咐洵王爷请命带兵去剿。”别有深意的看了白笙一眼后,他问道:“你怎么想?”

    白笙正翻着奏报的手指,微不可查的顿了顿。

    微垂下眼皮,遮住眼中那忽凝的眸光,他才轻声道:“元辅大人决议就是,下官初入仕,对朝局还不了解,实在不敢妄语。”

    程致打量了他半晌,和声道:“传闻齐大人生了一颗玲珑之心,想来当通晓人心事变,有些事,还是早早下了决心的好。”

    眼眸中渐渐有了些许冷意,白笙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历经了三朝的老臣。

    缓缓挑起唇角,一字一顿的道:“君意臣心。”

    闻言,程致那已是花白的眉毛,渐渐拧了起来:“若,君意…”

    “忠义两难全。”白笙出言的打断了他,正色道:“程元辅,虽然下官只是个末学后进,可有句忠告,还是希望元辅大人能听之一二。”

    见程致没有出声,他抬手将奏报放回了桌上后,才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陛下向来倚重老大人您,您还是要多为国思谋才是。”

    程致颌间的胡须抖了抖,随即有些浑浊的眼眸中,陡然现出了一缕利芒,声音微寒的道:“你是在说老夫不忠吗?”

    白笙摇了摇头,敛下眉眼,躬身道:“下官只是给老大人提个醒罢了。”

    程致声音愈冷:“人至察则无徒,白笙公子这颗玲珑心,怕是终有一日会为自己招祸。”

    白笙面上忽现笑意:“惟愿家国安泰、天下升平,与之相比,一己之身实在不足为道。”

    “老夫倒是小瞧了公子的志向了,家国天下。。。当真是君子情怀啊!”

    程致抚了抚掌,他此刻是真的开始欣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白笙没有在意他的夸赞,低了低声音道:“程老大人,若国不在了,许多东西也就没了意义了。”

    抬眼看了看外面映进来的灯火,他继续道:“再者,越是庞然大物,弊端便越是明显,云晋虽看似昌盛,却也难逃陋制弊政、强敌环伺。”

    “内有世家子弟,冠礼后便可入朝,贵族享俸、世袭封地,加之…储位空悬,人心贪妄。”

    “外有北之海林、西之羌族、南之上离,时时觊觎,年年犯境。”

    “如此这般,元辅大人觉得,我云晋,经得起内耗风雨吗?您历经三朝,久看世事,盛极而衰之理,该当是明白的。”

    一番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论,白笙却就这般侃侃而谈,毫无遮掩之意。

    程致沉默了,外间的安延昆也沉默了。

    他一向自诩圣明,自以为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可此刻白笙的这番话,却是将他从千古一帝的梦中,惊醒了。

    盛世皇朝?光是白笙说的这几点,便已将他的盛世皇朝戳的千疮百孔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后,他悄然带着成顺离去了,自始至终,都未惊动那二人。

    好半晌后,程致才缓缓开口道:“老夫不仅是为私心,老夫这一生阅人无数,不说个个都能看个透彻,却也都能明晓几分。”

    “皇子中可堪大位的,也只有六皇子了,可他生性纯善,又不似当今陛下那般柔中带刚…怎能担住这江山之重?”

    “人都会成长的。”白笙的语气很淡,微合的眼眸中满是清冷。

    “你不看好洵王吗?”程致终于还是忍不住直言相问。

    “洵王爷虽文韬武略一样不差,可我与他相交甚密,知他性情,他无意皇位,这程老大人该是知晓的。”

    “世事岂会尽如人心?”程致有些发恼,捋了捋胡须道:“总要有个能将一切担起来的人站出来,继续延续这盛世太平。”

    “若陛下属意他人呢?元辅大人又当如何?”白笙眸光凌厉。

    “忠当忠之事,行当行之举。”程致回望着他,缓缓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白笙收敛了所有的神情,也收回了看向程致的目光。

    他的声音冰冷至极:“下官虽不才,却知忠为何物,元辅虽为国之重臣,却只忠本心,如此,何以为臣?”

    还没等程致开口,房门便被推开了,延熙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见延熙到来,程致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延熙行了一礼后,道:“白笙今日第一次入仕,我就想着来瞧瞧,没扰到你们议事吧?”

    程致瞥了一眼摇头不语的白笙,抬手将那封奏报递给延熙,道:“王爷近来应是无事,可有意前去?”

    延熙看过后,也未多想,笑道:“正好最近颇为闲散,我回去便上奏请命。”

    正事过后,他对白笙道:“我来此,一是来看看你可还习惯,二是和你说一声,午后元昭他们兄弟有个小宴,我想着叫你一同去。。。”

第75章 皇子身死() 
虽然先前的交谈并不愉快,可在其他人来了之后,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却皆是喜怒不形于色,和气异常。

    程致笑眯眯的将白笙介绍给其余同僚,并且话语中多有回护之意。

    白笙也是浅笑怡怡,一副后辈受教的神情,语气谦和恭顺。

    直看的政事阁其余重臣,皆不由心中猜想不断。。。

    待午时下了值后,白笙寻来了良卿,随即便跟着延熙来到了重华阁。

    暖阁一推开,便是一片春意,奇花异草,各式装点,甚是瑰丽。

    元康见几人进来,忙迎了上来,嘟囔道:“除了四哥,就差你们了,怎么一点也不着忙呢。”

    “老四还没好些?”延熙皱眉问道。

    “四哥那个身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岁过了年关后,更是一直也没见好。”元康一边头前引着路,一边语带忧虑的回道。

    待上了二楼,其内已是丝竹声袅袅,众位皇子与勋贵皆落座其内,或饮酒,或闲谈。

    延熙一上来,就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随即带着白笙,来到元晨旁边坐了下来。

    白笙见他比之上次闲叙时,又清减了几分,不由温声劝道:“宁王殿下还是要多保重自己啊。”

    自竟马赛受伤后,他便再不复白笙初见他时那般锋芒毕露了,整个人都敛了起来。

    他笑着应了一声,随即问道:“第一天入仕,可还顺利?”

    白笙想起了那一番交谈,笑道:“挺好的,程元辅很是关照与我。”

    正准备与元晨对饮一杯,良卿却默默的将他面前的酒移开,斟了杯热茶推了过去。

    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白笙端起茶道:“伤势未愈,宁王殿下莫要见怪。”

    元晨笑着摇了摇头,举杯示意了一下,便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了。

    白笙正想开口,一个稚童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我不吃这个!”

    元昭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语气却满是宠溺:“烨儿,不可挑嘴,不然怎么长成大英雄?”

    十皇子元烨,不过五六岁大小,因年岁最小,所以惯受宠溺,闻言,他不依的道:“这都是素菜,烨儿要吃肉。”

    元昭近来只食素菜,今日更是特意嘱咐了宫人,不过想来是宫人搅混了,将那素菜尽数上至了十皇子桌上。

    命人将他案上的菜送过来,元昭揉着眉心道:“母亲特意嘱咐了要你少吃肉食的,你呀,回去可别将六哥卖了。”

    十皇子连连点头,待那內侍将菜端来,他更是忙伸手去接。

    可还未等他的手触到那菜盘,一抹寒风便擦着他的脸侧,直向元昭刺去。

    元昭忙将身子向后一仰,抬脚将桌案踢了过去,正在他心神俱震之时,一声惨叫传入了他的耳中。

    十皇子面上满是鲜血,哭叫出声,元昭大急,翻身而起,扑了过去。

    那內侍见一击未中,隔开桌面,便要再上,可一支竹筷却猛的射来,插进了他的手背。

    随即一道身影欺身而来,一掌便将他击倒在地。

    延熙正要抬手去卸掉他的下巴,却晚了一步,只见那人已是嘴角溢血,几近断气了。

    俯身扯住他的衣襟,延熙厉声喝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可那內侍却是面上现出解脱之色,一语未发,便气绝身亡了。

    “烨儿,烨儿,你撑着点,太医马上就来了。”元昭哽咽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六哥…烨,烨儿疼…”十皇子小小的面庞之上,已满是青黑之色,连那面上的伤口,流出的都是污血。

    方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阁内众人大多此时才回过神,纷纷凑了过来。

    延熙正想上前封住十皇子的心脉,手臂却忽然被人扯住了,回身只见元晨面有悲戚的,冲着他摇了摇头。

    “六…哥,烨儿不,不想死,救救烨儿…”十皇子满面痛苦之色,小手紧抓着元昭的衣襟,声音微弱的哀求道。

    “烨儿别怕,烨儿不会死的,有六哥呢,六哥一定会救你的。”

    元昭的眼泪不停的掉落,心中滔天的悲意与恨意,使他将牙都快咬碎了,声音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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