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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难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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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全是淡淡的香。安澜身上独有的香,不枉他在这偏院种了满院字的冷梅。
安澜身上的香,既有梅的冷清,也有一丝丝媚。温景苏向是冷厉自持的眸子,渐渐暗沉了下来。
“哗”一下,温景苏放开了安澜,起了身。又恢复了那个尊贵体面的永安侯,颀长的身影,稍显清冷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床笫之事,温景苏一向把持得很好。或者说,在天下男人中,温景苏绝对算禁、欲的一类。若不是他出生王孙贵族,又掌握兵权。那燕镶寺的住持或者流陨道观的道长就要开开心心来收衣钵传人了。
当然,昨夜夜宿的后果,已经让安澜得到惩罚了。今天,安澜还病着,温景苏当然不愿意这样有趣的棋子,早早便被玩坏。如此这样想着,温景苏让外面候着的彩浣进来。
得了唤,彩浣推门而入,却不敢抬头看温景苏,低敛的目光扫到地上那碎瓷片,眼里既划过一抹庆幸也划过一抹得意。
“告诉大夫,三天治不好,后果,他知道的。”
冷冷吩咐着,温景苏再没望安澜一眼,便径自走了出去。候在院外的奴仆立马跟上。这天黑雪寒的,落了雪,依着侯爷的癖性,少不得再沐浴换衣一回。如此折腾,不知侯爷为的什么。
而这一边,看温景苏走了,安澜闭上了眸子,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软软缩在锦被中,不说一话。那被药浸湿的亵衣和被子,全是难闻的药味儿。安澜皱了皱眉,不喜,但全身没有任何力气再动一动。
彩浣见安姨娘又睡回去了,虽然有心想探探安姨娘的口风,侯爷虽说让她们在外面侯着,但也不许离屋子近,除了那摔碎瓷碗的声音,旁的什么都没听见。但见安姨娘将背露在外面,俨然一副不想见人的模样,彩浣也便识趣,见了瓷碎片便出去了。今天她也折腾了一整天,累得很。
天明
因安姨娘病得很,老夫人体谅安姨娘,不让其来请茶奉菜,只在自己院子里养病就好。
而侯爷,则去了老夫人那一块用早膳。
若说这老夫人,出身高贵,有郡主的身份,又是原永安侯的正妻。只是,却不是温景苏的生母。当年,老侯爷救下一民女,自此便被勾了心魂,背着温颜氏纳了妾。
温颜氏大怒,险些几次,趁老侯爷不在时,要将那妾乱棍打死扔出府去。但那妾命大,不仅命大,还是个有福气的。有了身孕,一举得个男丁,便是温景苏。
而正恰朝中内乱,逆臣贼子欲乱。老侯爷为护圣上,被贼人所害。那妾伤心欲绝,欲拖着温景苏一同去了。温颜氏大怒,于兵剑血刃中以身护着温景苏,一剑刺死那疯癫的妾。
一片血泊中,温颜氏一介女子护着怀里的孩子,巾帼无畏,最终等来了朝廷救援。而后,温景苏为温颜氏之子,继爵。
这温景苏不是温颜氏的亲子,乃是一代皇亲贵胄的秘辛。温颜氏素日,最忌讳的,便是旁人提及此事。她认温景苏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唯一的儿子。
而温景苏,对于温颜氏,也着实孝顺得很。
今日,温景苏来陪老夫人用膳,老夫人心里,自是开怀得很。那鬓发的金钗,正是前几日温景苏命人送来的。
屋内,除了立在两侧的丫鬟,还有拿香匙往香炉里添香的,以及顾着炭火,备着漱茶的等。大多都是样貌清秀的丫鬟,这水灵灵的,满屋子的赏心悦目。
这人虽多,但屋子内却无半点杂音,显然都是做事极有规矩的。
桌旁,福嬷嬷帮着老夫人布菜,而温景苏旁,则是灵喜。灵喜轮到在侯爷身旁,那不知是惹了多少人羡慕。不说侯爷的权势,仅瞧侯爷那俊美的样貌,都不知惹了多少女儿家的欢心。
“景儿,军营辛苦,你都瘦了。”温颜氏的声音,依旧端庄,但比旁些时候,又多了些慈爱,望着温景苏,便是心疼道。
学富五车的书卷气,偏多了军营的杀伐。清俊白皙的面庞,虽青涩,但确确实实是位高权重的永安侯。
“圣上委以重任,儿子不敢懈怠。”
“好,好。”
温颜氏欣慰一笑,只是到底还是心疼温景苏的。这思来想去,景儿年纪到底不小了,该寻门姻亲了,这姻亲,是结的两家。自是要门第高贵,门当户对的。
“昨日我去燕镶寺上香,与丞相夫人说道了你的亲事。那丞相嫡女,才貌具佳,端庄贤惠,可为永安侯侯府的主母。”
温颜氏道。
温景苏听言,面上无变化,只出声略略宽慰道:“娘亲可是忧思儿子的亲事?”
“母亲老了,还未见永安侯迎来主母,怎么不忧思?这主母,定要出自兴旺鼎盛之家。两家结合,于你在朝堂,也是一大助力。”温景苏是温颜氏一手养育的,她知道景儿知晓其中的厉害。
景儿自小便极通透聪慧,又苦学不辍。举一反三之处,无不让教学的先生啧啧称叹、自愧不如。温颜氏望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颇有些苦口婆心,“你爹当年护驾,去的早。除了这爵位以及朝中那些老人,再不能帮衬你些什么了。母亲一介女眷。。。。。。”
着说着说着,便没了声。温颜氏有些伤感。
温景苏见状,忙道:“母亲莫要伤心。母亲一手教儿子为臣为子,读的是圣贤之书,儿子感激不尽。”
“可。。。。。。”温颜氏望着温景苏,哪有做母亲的,不想给儿子最好的,哪有不为儿子思虑得最周全的?
温颜氏还想说些什么,门口处却传来了动静。
原是时哥儿和依姐儿起来了,来给老夫人请安。这乳娘抱着时哥儿和依姐儿,两个粉粉嫩嫩的团子,可爱得很。
温景苏温润俊逸的样子,端的是尊贵。坐那儿将视线转向时哥儿依姐儿,面上表情不变,眸子里,却一丝异样。这仅仅细微的变化,无人发觉。
也只有温景苏自己知道,他想起了昨晚安澜迷糊的“不要”二字。眸子微微暗沉,将视线放在了乳母身上。
那冰冷的尊贵冷冽的视线,一下差点把乳母的腿都吓软了。
“温时温依身边怎么都是这群老妇?”难得的,温景苏发了话。
这仅仅一句问话,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提起了心。侯爷不悦。一时间,所有人心头都想起了警铃。
就连年纪还小的时哥儿依姐儿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这种严肃的氛围,只想让他们缩到大人怀里。永安侯是他们的爹,只是,这不苟言笑浑身冷冰冰的传说中的爹,小小的人,也学会了畏惧。
老夫人望向了景儿,孩子还小,正是要乳母带着的时候。
温景苏抬了一下眼皮,冷淡发了话,“去国子监找学士来。”连自己生母的心都笼络不住的,真是愚笨朽木。
学士?老夫人瞧了瞧那两个奶娃娃,也有些惊愕,这景儿未免太严苛了些,哪有那么小的孩子就找先生的?
第9章 引枕()
永安侯发了话,无人敢不遵。
这国子监的学士,由永安侯亲自过目,最后选了一个寒窗苦读,兢兢业业的学士。
这学士,衣衫简朴,三十余几,面貌颇端正。一听,是永安侯召见,那可真是天降大喜。他出身寒微,好不容易踏入仕途,但无门无路,过得颇艰辛。
如今一得永安侯召见,那可是来了运势。哆哆嗦嗦见了永安侯,腰杆还没挺直,在跟随着管家见到那两个团子后,一呆愣。
“张学士,小少爷小小姐可就拜托你了。”一旁的管家笑着对张启生道。
张启生心中则是又惊又叹,不愧是皇亲贵胄高门大户,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学习诗书词句。这一叹一惊,皆发自肺腑。
而这厢
“这时哥儿依姐儿那么小,能识得什么?时哥儿也便罢了,男孩子,总要多长点学识的。只是这依姐儿。。。。。。”女孩子首先要学的,自先是女红,琴棋书画,还有闺秀的礼仪气度。
老夫人一手搭在墨青色锦边攒花的引枕上,腕处是个寓意福寿的金镯。屋内甚暖,一应的丫鬟,其中有两个颇机灵的,被老夫人拨去了时哥儿依姐儿那。
福嬷嬷在一侧,低首静静侯着。
这越想,老夫人越是觉得不妥,不觉换了个姿势,端起丫鬟奉的茶,未喝,又放下了。对着一旁的福嬷嬷道:“景儿自小淫浸书墨,我现在想,是不是小时候对景儿太严了。”
“老夫人莫担忧,这侯爷也是关心小少爷小小姐。”福嬷嬷见老夫人语气有些低迷,忙说些宽慰的话。
老夫人望了一眼福嬷嬷,显然这宽慰的话未得她心,“福菱,你何时也和我说这些无用的虚话了?”
福嬷嬷也望向了老夫人,后便垂了眼,走近了一步,道:“老夫人赎罪。这时哥儿本就是男孩子,早点跟着国子监的学士学习也没什么。只是这依姐儿,是个女孩,女红四德,门第持家这些儿个。。。。。。本来依着咱们侯府的门第,应该是选从宫里出来的女官或者老嬷嬷来教小小姐的。侯爷总归是个男人,这些女儿家的到底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唉,说的是啊。”老夫人叹了一声。
福嬷嬷低敛了眉,一双历尽了人情世故的眼睛,眼观鼻,顺着老夫人心意道:“这到底,还是缺了主母的缘故。侯爷不得不插手后院。若是有了个懂得持家的主母,那依姐儿在嫡母膝下,定是能长成个娴淑稳重的大家闺秀。”
福嬷嬷的这话,才算是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里。那丞相家的女娃子,是个相貌端庄,品性温顺的大家闺秀。最主要的,这门第合适。那丞相夫人,又是她的金兰之交,岂不是亲上加亲?
“老夫人,依奴婢之见,丞相一家,也是有意和咱们侯府结亲的。只是,到底还缺个名头。不如您进宫,去和太后说说,让陛下赐婚。这对不管咱们侯府还是丞相一家,都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福嬷嬷道。
这进宫面见太后,于老夫人郡主的身份,是再正常不过的。而这请求赐婚,于老夫人也不是一件难事。倒是个锦上添花。老夫人细想了一下,觉得颇好。
自古婚姻之事,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永安侯的尊贵地位,这结亲,主要考虑的,就是对方的门第了。
老夫人准备挑个吉利日子,进宫拜见太后。
待老夫人了了这一桩心事后,便觉得有些乏了,便要小憩一会儿。服侍老夫人睡下,屋里留了两个丫鬟,其余的都先退却下去。
待阖上了门,福嬷嬷毕竟也年龄大了,常年有着风湿的毛病,便掐着老夫人睡着的这段时间,回了自己屋子。
这坐在椅子上,刚歇息一会儿,用热水泡了泡脚,头靠在后面椅背上,便也有些乏。
“福嬷嬷,您用这个,奴婢缝的。想着嬷嬷您腰不好,便来孝敬您。”特意软着的声音,年纪又小,声音就脆。听着,耳朵颇舒服。福嬷嬷睁开眼睛。便看见是泽芸。
此时泽芸手里正拿着一个软靠垫,布料虽不华贵,但上面的刺绣瞧着是下了一番心思。
福嬷嬷忘了泽芸一眼,接过了靠垫垫在后背,一靠,是软和舒适了不少。便赞了一声,“是个有心的丫头。”
“奴婢能有幸在老夫人身旁伺候,少不得要嬷嬷照顾。孝敬嬷嬷是应该的。”得了夸,泽芸一笑,嘴里还不忘说着卖乖的话。
“嬷嬷,这老夫人前些个儿日子和侯爷说了那丞相家小姐的事。那时侯爷也没表态,这老夫人就先去皇宫求太后赐婚,若是侯爷知道了,会不会不悦?”这见着福嬷嬷心情好,泽芸也就站在一旁,掂量着把话说了出来。
这话,福嬷嬷睁开了原本又眯回去的眼睛,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泽芸,道:“你这妮子想说什么?”
福嬷嬷的语气,不像是开心儿的。泽芸立刻意识到了这点,便脸色愈发讨好诚恳道:“嬷嬷莫气。咱们侯爷,是个极有主见的。这侯爷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赐了婚。万一侯爷不高兴儿了,岂不是和老夫人母子疏离了?那这不是,岂不是落在嬷嬷身上了?”
“那侯爷为什么会不高兴被赐婚?”福嬷嬷面色不变,只是眼睛更眯了一些,不是刚刚乏了的眯,而是一种意味深长的,一步步问下去。
泽芸也感觉到了福嬷嬷的审问,当即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接着道:“这偏院的安姨娘。。。。。。”
“混账!”
泽芸的话还没说完,福嬷嬷就再也听不下去怒斥道,“一个个丫头都发着春,怎么,也想当姨娘?指望着有一天,能得到侯爷的喜欢?”
“当我这个老婆子不知道呢?这后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侯爷。一个个痴心妄想的,还天真到愚蠢之极。怎么,觉着咱们侯爷会抬一个姨娘当主母还是会为了一个姨娘不娶正妻?你们自个儿心里一个个蠢的像猪似的以为,安姨娘不得宠,那是她木。等哪天轮到你们了,你们就能牢牢把着侯爷的心,麻雀变凤凰了?”
福嬷嬷眼色极厉,这一个个丫头蠢成什么样子了,天天做梦呢。不得宠的安姨娘,都希望她能挂住侯爷的心,幻想着哪天她们得宠了,就彻底迷住侯爷了。
这侯爷太过尊贵,位高权重,也太冰冷。垂涎他的人,便希望他能有点人情味。
泽芸被福嬷嬷突然的发怒,一下吓傻了,福嬷嬷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似的,全戳中了她的心思。但,但这也不全是这样的,她说的还是在理一点的,眼里冒着眼泪,嘴上连忙说着讨饶的话,福嬷嬷她可是千万得罪不起的。
“嬷嬷,我错了嬷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绕了我吧,嬷嬷。”扑通一下跪下,泽芸拉着福嬷嬷的腿,泪声俱下讨饶,“奴婢真的没有那种心思,真的没有,嬷嬷,饶了我吧,嬷嬷!”
福嬷嬷一顿训,望着跪在下面的泽芸,便觉得愈加躁烦,深吸了一口气,人年纪大了,也没工夫折腾了。
“行了,人笨嘴拙的。你刚刚不提安姨娘,那理由放在寻常人家,是适合的。只是,咱们这是侯府,不是那小门小户。皇亲贵胄,门第高低。”福嬷嬷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一眼泽芸,“想要用小心思显摆往上爬,也要有脑子。不说老夫人忌讳有人胡诌他们母子不和,就连侯爷都忌讳至深。再这样胡乱说,被侯爷听到了,那是流放充军、妓的。”
泽芸是真被吓破了胆子,得了饶,哆哆嗦嗦爬了起来,向福嬷嬷行了礼,神思恍惚出去了。
这门一关,福嬷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到底年轻。这下人,有下人的等级,明争暗斗,谁不想在主子面前露个脸。她年轻时,也是这样过来的。只是,这卖乖卖得不得当,那是要给自己招来祸事的。
又将头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刚刚她对老夫人回答得慢了些,也自是掂量过的。但侯爷与老夫人感情甚深,况且当初老夫人提起的时候与丞相夫人见面的时候,侯爷面上没有不快之色。这总的,还是要顺着老夫人心意的。
况且,这京都门第,极好的也就是丞相家了,旁的最高,也只不过和丞相家门第相当。况且,老夫人与丞相夫人又有金兰的情谊。
左右,旁人想到的没想到的,福嬷嬷都想过了。姜还是老的辣,到底是老夫人的陪嫁。
而就在老夫人特意挑了个日子,打算进宫的时候。忽地,一道圣旨降下来了。
跪在地上接旨的时候,这听着圣旨的内容,老夫人是呆住了,没反应过来。就连福嬷嬷眼里都是满满的惊讶,这想来想去,整个京都闺秀都想过了,谁都没敢往天家想啊!
唯独安澜,低敛的眉眼,无一丝意外。大病初愈,身子愈发瘦了许多,巴掌大的脸,不若以前芙蓉花般娇媚,更多是一种青莲菡萏的幽静。浅绿的衣裙,极是素雅的。
这一地跪着听旨的人,被这天降大喜,砸得头晕眼花。
圣上赐婚,十九公主封和硕懿慧公主,下嫁永安侯温景苏,择日完婚。
这天家赐婚,那是非比寻常的。而十九公主,虽说是庶出的公主,但深得圣上的喜爱。
第10章 落灰()
这好好的送走了宣旨的公公,老夫人喜上眉梢,却在一转头,看见了身后的安澜时,那喜色,慢慢消了下去。
这老夫人的心情,一丝一毫的变化,在这里满院子的人,都仔细着呢。顺着老夫人的目光望去,在见着安姨娘的时候,也都默不禁声了。
这一时间,侯府静悄悄的。
安澜立在那,小脸儿温顺极了,低眉敛目,单薄的身子,一张不及巴掌大的脸白皙柔媚,就这样安安静静站着,任着人看。极淡雅浅绿的衣裙,愈发衬得那身形孱弱。
圣上赐婚,公主下嫁。而自古以来,凡是公主下嫁,那一应妾侍,都是要经过公主同意才能进门的。但,如今安澜早一步成了永安侯的妾。
如今,安澜的地位着实尴尬。
大病初愈,安澜的血色不是很足,那唇色,就极淡。今天无雪,但那风,仍是凛冽得很。
“行了,都愣着干什么!”老夫人收回了目光,回头一训那站着的下人。
得了老夫人的训,下人也都理了理自己的面色,心照不宣地行了礼,回去做自己的事。今天侯府大喜,应是好好打扫一番的,图个喜庆。
这下人散了,安澜也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彩浣跟在后面,刚刚那宣旨,公主要嫁来侯府了,彩浣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以前排揎着安姨娘,那是心底儿就知道安姨娘和她们一样,原是贫贱女儿家。只不过得了侯爷的幸,才一步登天,身份不一样了。这将来主母,她可没想过,甚至心底里还不希望有主母。随便哪个京都贵女,那都是真正的身份尊贵的,不可冒犯的。而现在可倒好,直接来了公主。这不能再尊贵了,那可是公主。
将来,这侯府里,岂不是一举一动,都要受那公主的管辖,不能说错一句,踏错一句。那宫里的老嬷嬷,能是吃素的?
似是想到了以后的艰难的生活,彩浣脸色很不好。望着走在前头的安姨娘,咬了咬唇,想说些什么。这圣上赐婚,将来最艰难的,可不就是安姨娘?公主相公的小妾,那日子可不得战战兢兢。
“安姨娘。”彩浣唤了一声,那声音,听着似乎为安澜憋了一口闷气。
安澜停了脚步,转过身,问:“怎么了?”
这声音,极平常,温和宁静极了。
似是没想到安澜会这样回应,彩浣倒是噎了一下,口里的话,却是说不出了。
安澜立在小路上,背后便是满院子的冷梅,梅与雪一色,瞧不真切,只有幽幽冷香。柔和异常的眸子,里面有最温暖的春天的湖水,却没有一丝波澜。
这一霎那,彩浣觉得安姨娘陌生了起来。
“没。。。。。。没什么。”彩浣低了头,支吾道。
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安澜转了身,又继续走着。
而这厢
老夫人回了房里,屏退了左右下人,独留了个福嬷嬷在身旁伺候着,那面上原本的喜色,却全都是消失不见了。
徒留忧虑
温颜氏有郡主的身份,原就是皇亲贵胄。这皇室阴暗,朝堂纷争,她也不是一点也不了解。
公主身份,何其尊贵。而这十九公主,最得皇上疼爱。皇上将十九公主许配景儿。永安侯府本就门楣显赫,如今一来,皇上就不怕助长外戚势力?
“我道那日和景儿提及婚事,他怎么未明了态度。你说,景儿这是提前知道圣上会赐婚,还是不知道会赐婚,仅仅只是对主母人选不在意?”老夫人思前想后,不禁向福嬷嬷问道。
若是提前就知道,那景儿。。。。。。野心也就太大了。老夫人此时觉得,自己那自小聪慧的儿子,何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长成了这样。
一旁的福嬷嬷神色一动,也自是知道老夫人的左右为难,但此刻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也只得捡着好的说:“老夫人,侯爷自小是您养着的,母子连心,您要信着侯爷才是。况且,那公主嫁入了侯府,即使身份再尊贵,那也是温家的人了。公主做侯府主母,那定是贤惠大度,远胜京都其他官家女儿的。这也长了侯府的面子,于侯爷以后在朝廷,那可是大大的助益。”
福嬷嬷的话,虽全是捡着好的说的,但说的也都是真真的,老夫人听了,虽说该愁的,没少。但心里也只能望着好处想。
这迎娶公主,那陪嫁,定是十里红妆。排场,阔气至极。皇室出手,这迎亲队自是浩浩荡荡。这和硕懿慧公主,虽然嫁入永安侯府,但圣上极疼爱和硕懿慧公主,额外还在京都修建了一座公主府。公主府恢弘壮阔,玉栏绕砌。那可是所有出嫁的公主里的头一份,无上殊荣。
而永安侯府的排场,那自是也不能小了。
近日,老夫人着实为了这婚事礼仪,好好布置了一翻。那绝对是金银玉石,佳肴美味,极尽显示了永安侯府的气势门第。
这府里忙前忙后,人人都歇不得手,全在为这一场名动京都的婚事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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