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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难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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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阖了门,屋内甚静。安澜确实有些累,便走至床沿边儿,上了床,侧睡着。鼻息间,全部都是棉花被子的味道。
这一睡,便有些昏沉。
在午饭前,安武谭便回来了。脸上的笑,甚开怀。他一拿出那镯子,那当铺的老板是眼睛一亮,请神请佛似的,邀安武谭进去里面上座,喝茶。
安武谭老神在在,牛气十足的昂首阔步走进去,又昂首阔步走出来,进了好几家当铺,寻个最高价的。
一问,闺女在睡觉。安武谭只觉得天冷,闺女身子弱,是该多休息。但陶殷也在睡觉,安武谭是眼睛一瞪,“睡什么睡,去把院子里那几个大坛子搬了。”
秀娘一惊,低着头,倒没敢问。
那几个坛子也能卖钱,咸菜缸子也是,到时候搬家又搬不走。还有那只鸟,鸟算了,回家当地主也能逗鸟。地主就是要逗鸟的嘛。
秀娘小声插了一句:“是姑娘让少爷睡的。”
“哦。”安武谭下意识应了,随即有些酸溜溜道,“囡囡就知道心疼她哥。”
安武谭这一小声嘟哝,秀娘听了,眉头一挑。却不敢回话。姑娘连衣服都能拿给老爷去当了。
只是,以前老爷虽说也经常那东西去当,却都是拿比较贵重的,一下能换得方便钱的。可从没当过坛子,坛子没法当,只能拿到街市上贱卖。
秀娘有些直觉不大对劲。这已经不叫当了换银子,这叫贱卖换钱。就像是要离开京都了似的。
姑娘回来,也是突然就回来的。也没见到那所谓的姑爷。寻常姑娘家,哪有一个人回娘家的。秀娘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莫不是姑娘和夫家有矛盾了?
然而,随即秀娘就不敢想下去了,怎么可能,姑娘那么漂亮,回来也没有伤心的神色。老爷和少爷也没有什么伤心愤怒的样子。
只是。。。。。。
秀娘看着吊儿郎当的老爷,老爷和少爷和平常人不一样,别人伤心的事儿,老爷不一定伤心。眉心一跳,秀娘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和硕懿慧公主下嫁,那是极其隆重的。这永安侯温景苏又多了一种身份,便是驸马。和公主,那是亦夫君亦君臣。
这寻常女儿家可没有的待遇,就是那座玲珑凿就的公主府。公主若受了委屈,那大可就往公主府一住,驸马可不得恭恭敬敬负荆请罪,请公主回去?
或者,公主干脆就住在公主府,让驸马住到公主府。
反正,公主身份尊贵,说什么是什么。杀人不带不偿命的那种。
此时,皇宫中
十九公主的宫殿,乃是皇宫中所有公主最气派的一个,连那嫡出的公主都比不得。
原因无他,十九公主最得圣心,那样貌,也自是有一种端庄大气之美。
“原本父皇应允你一个嫡出的封号。”身形微胖,两鬓霜白的明黄龙袍的皇上,正拉着一个明艳至极的宫装少女的手,满心愧疚道。
“父皇。”
少女宽慰一向宠爱自己的父皇,“女儿不觉得委屈。那公主府造的可漂亮了。”
“唉,父皇对不起你。”皇上拍了拍嘉锦的手,望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自己当年硬抗重大臣,没有送嘉锦去那偏僻苦寒之地,受那异乡之苦。
却没成想,如今还是要将嘉锦作那权谋婚姻,不得不拉拢手握重兵的永安侯。
永安侯温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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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时间:2019…03…19 16:32:41
谢谢~
第19章 分忧()
忠臣之后,世袭了爵位,本就是门第显赫之望族。如今他又手握重兵。
皇室势微,拉拢永安侯实乃不得已之举。
明黄龙袍,龙纹熠熠。但着龙袍之人已两鬓霜白,对于朝堂暗涌,已有力不从心之感。明单帝微浑浊的眼球中,除了无奈,还有隐藏在深处的身为帝王的对大局的掌控。
嘉锦是最得他宠爱的公主,但她母妃一族没落。虽得公主府殊荣,封号却是庶出。
帝王最讲究的,便是牵制。既要永安侯为他最利的刃,也不能让永安侯独大。
但一颗帝王之心,到底还是有着一颗为人父的心。明单帝虽然狠心将嘉锦的姻缘用作拉拢重臣,但心里到底觉得愧疚。
别的公主,一旦下嫁,那是在夫家亦为君,是万般不会受委屈的。只是,那永安侯府本就显赫望族,永安侯太夫人,亦是郡主,血脉高贵,深受礼教。
夫家势大,明单帝到底怕自小便受尽万般宠爱的嘉锦受了委屈,于是赐了公主府,并且修缮得格外精致。
嘉锦一身明艳宫装,鬓发如云,娇俏的面庞如那盛开的玫瑰,望着神情微有晦涩的父皇,她虽单纯,受尽宠爱。但到底生长在宫中的,便拉着父皇的手,半蹲下身子,颇有种有女初长成的懂事,嘉锦对父皇道:“父皇,儿臣虽是您的女儿,但也是一国公主,是您的臣子。能为父皇分忧,女儿愿意。”
“是父皇对不住你。”明单帝望着懂事的嘉锦,终是再道了一句。为了牵制永安侯,这出嫁的封号,也只给了庶出的。
人皆道自古皇家无亲情
夜深,十九公主的寝宫中明珠熠熠,一宫装,雪为肌骨的明艳少女呆呆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想着白日里父皇的神情。
出嫁在即,此刻,不谙世事,天真浪漫的嘉锦公主,于宽阔冷寂的宫中,也无端生出了几分浮生如寄之感。
几分惆怅,几分清冷。
宫幔如烟云,一身着藏青色的老嬷嬷进了宫殿,瞧见的,便是如此场景,当即也是无奈一声叹息。
柿嬷嬷,原是叫史嬷嬷,只因嘉锦小的时候,有一段日子特别喜欢吃柿子,便发了小儿嬉闹心态,叫史嬷嬷为柿嬷嬷。柿嬷嬷也不恼,反而甚是喜欢。
“寻常女儿家,要嫁人前,也是这样多伤感几分的。”柿嬷嬷走进。两侧宫婢皆静站,个个也都是水灵的。
嘉锦听了柿嬷嬷说的,转头对着柿嬷嬷,不免露出一抹苦笑,“我也能如寻常女儿家一般吗?”
“公主。”
柿嬷嬷叫了一声。
“父皇将我嫁与位高权重的永安侯,是为拉拢。又给了一个庶出的封号。”天家儿女,总是有旁人不能理解的无奈。嘉锦低头,用手指拨了拨自己腰间上系的宫绦。
皇家之事,柿嬷嬷不得擅议,也只得站在一旁。
永安侯温景苏,位高权重,门第尊贵。而其人,也是风流雅俊。不论地位,还是相貌,都配得上公主的。柿嬷嬷瞧着公主,这门亲事,其实,是一门大好的亲事。
“公主,老奴去了那永安侯府,瞧了您要住院子,修缮的着实不错。一些您惯的性子,奴也监督着。保证您嫁过去,顺顺心心。”柿嬷嬷道。
嘉锦瞧着柿嬷嬷,柿嬷嬷是看着她长大的,嘉锦对于柿嬷嬷,那是早已不若下人般看待。柿嬷嬷看惯了人情冷暖,深谙宫廷生存的手段。
此前,原本去永安侯府察看院落的,应该是礼部的人,以及宫里的另一个嬷嬷。但柿嬷嬷替了,不将那永安侯府的情况摸个清楚,她至始至终不放心公主就这样嫁过去。
“柿嬷嬷,你觉得那永安侯府怎么样?”要住的院子精不精致,嘉锦不是很在意,她自小在宫中住惯了的,这寻常人家的院子,再怎样,都是第一次。
“听说,永安侯府有个妾?”
抿了抿唇,嘉锦终是把最忧虑的问了出来。
嘉锦长在宫中,宫中嫔妃争宠的手段,嘉锦自是瞧在眼中。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悲哀。她曾庆幸,自己是个公主,不必和那些个嫔妃一样,争夺帝王的宠爱。
公主的身份,甚是尊贵。这意味着,只要不是去那偏僻苦寒之地和亲,嫁与那蛮夷粗野之人。只要在这京都,天子脚下,公主即使嫁了人,在夫家也是君。只要公主蛮横点,不允驸马纳妾。那驸马是万万不敢纳个妾的。
而蛮横的名声,虽不好,但谁敢说公主的不是。嘉锦自幼受了万般宠爱,本性纯善,却也不勉因受宠,而娇蛮霸道了些。自己活的舒心就好,何必在意旁人的目光,自小嘉锦便是活的如此这般潇洒的。也以为,即使长大了,嫁了人,若是和亲,她绝不说半个不字,她是公主,受尽父皇宠爱,她为国尽责,为父尽孝。
但若是嫁与朝中大臣,她也定不负父皇期待,一生活个潇洒自在。寻个一生一世待她的真心人。
只是,如今情况,却是嘉锦从未想过的。
旁的侯爷,都是年过花甲,胡子花白的。唯独永安侯不同,他甚是年轻,长得还俊俏至极,矜贵雅致。
曾经幼时的宫中庭宴,连一向对自己外貌自信的嘉锦,瞧见了永安侯都不得不惊叹一番。
温景苏是妾生的,后来才入了永县郡主的名下。这等秘闻,嘉锦也是后来得知。听闻,永县郡主对此事甚是在意,旁人绝不敢提。曾经,有个多嘴的下人,在年纪尚小的温景苏面前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永县郡主知道了,当即拖出去乱棍打死。
听说,那乱棍打死的声音,惨烈得渗人。
在嘉锦印象里,记忆最深的,大概还是那个幼时宫廷宴会中,所见到的身穿水蓝色的衣服的清冷少年,举手投足透着矜贵与教养。
记忆里,那个清冷矜贵的少年,如今已长成了位高权重的永安侯。
而她,也从不谙世事的幼女,成为了即将嫁给他的女子。
嘉锦知道的,比起旁的王孙贵族,温景苏已是难得的洁身自好,不贪女色,不恋温乡。
但他,到底有个妾。
嘉锦心中,介意此事。甚是介意。
她希望,自己的夫君,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
公主下嫁,有个习俗。那便是先派个宫女,去试婚。且和驸马过一夜,再回宫禀报。主要是试驸马能力如何,身体康健否。
嘉锦是坚决否了这个习俗,只觉得恶心得很。
但她否了这个习俗,驸马还有个妾。
而永安侯温景苏,也不知怎的想的,未纳正妻前,便让一个妾相继有了一子一女。这相继就占了长子长女的名头,虽说是庶出,但长子长女,到底是不同的。
嘉锦心中有些介怀,这和她幼时所想的,有些不同。
她一嫁过去,身为正室,就当人家的母亲了。
要知道,她自己不久前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柿嬷嬷望了一眼公主,见公主这样问,她知晓公主虽长在宫中,但从没受过什么委屈,想法也天真了些。但还是应着公主的话,“是有个妾。”
嘉锦咬了咬唇,问:“那她如何?可是个难缠的?”
“公主,”柿嬷嬷望了一眼公主,有些语重心长道:“公主还年轻,只记着那些个话本上的胡话。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娶妻娶贤,尤其永安侯那样的门第,正妻非身份贵重的不可。”
“公主,你身份贵重,一旦嫁过去,便是永安侯侯夫人。那只是一个妾。”柿嬷嬷道。
嘉锦低下了头,是了,她是公主,嫁过去也是侯夫人。自己,到底是小儿心性。
见公主如此,柿嬷嬷也有些不忍心。本来,公主可以骄纵一生,只是如今为了皇上,为了朝堂,不得不用自己的婚姻拉拢那永安侯。
“那妾,是个不得宠的。住在偏院,偏僻得很。”柿嬷嬷终是宽慰道,“我知道,公主嫁过去,若是那个妾在场,那定会让公主失了面子。”
嘉锦眉心一跳,有些疑惑道:“那柿嬷嬷?”
“老奴在永县郡主的嬷嬷前,提了几次。后头,那妾便因着一个养病的由头,回了娘家。”
柿嬷嬷道。
让那个妾回去了?嘉锦心中一惊,原本父皇是有意拉拢永安侯,明知有个妾,却未提一字。
父皇也是个男人,三宫六院,他根本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可是她还未嫁进永安侯府,就先让那个妾回去了,会不会显得她过于霸道了?
嘉锦眉心一皱,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但随即,又有些苦笑,自己如今哪里还像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骄纵公主?
柿嬷嬷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想起了柿嬷嬷所说的,正妻的地位,嘉锦知道,柿嬷嬷这是在帮她立威,以防她被永安侯府的人小瞧了,欺负了去。
而柿嬷嬷如此做的原因,也正是这样。
这去了一趟永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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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时间:2019…03…20 00: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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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夫人()
柿嬷嬷便不动声色的,将永安侯府的情况摸清了。
门第尊贵,这里头的规矩也严,公主自幼骄纵惯了,这一入了侯府,怕也是有许多要学的。
柿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自有她自己的消息的渠道,听闻永县郡主曾意属那丞相嫡女,这不得不令柿嬷嬷颇在意。
永县郡主一向是尊贵惯了的,她自己出身名门,更看重的,那就是母家的权势。
可是公主的母家,的确没落。
柿嬷嬷站在一旁,低敛了眉,到底没把这份忧虑说出来。虽没说出来,但面上神色,到底不若往常。
嘉锦瞧了一眼柿嬷嬷,知道柿嬷嬷心思密切,一切都是为她着想。
但出嫁在即,一切皆已成定局。
“嬷嬷,反正我要的,也是永安侯侯夫人的位置。”嘉锦勾了勾唇角,有些冷笑,夹杂自嘲。年纪小,但总要长大。京中王孙贵子里,唯独那永安侯,出类拔萃。
姻缘用作联姻拉拢又如何。嘉锦相信,凭着永安侯侯夫人的位置,将来一定贵不可言。
嘉锦忽地如此一番话,倒让柿嬷嬷吃惊。
随即柿嬷嬷却又心领神会,公主虽年幼,不谙世事,但有一颗聪慧的心。公主母妃家中没落,公主小时候也因此受过冷落。
“公主说的极是。”
柿嬷嬷道,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公主能如此想,虽然懂事得令人心疼,但到底是明智的。
见柿嬷嬷面上表情轻松了许多,嘉锦也知,自己如此想,是对的,不免会心一笑。
原本冷清的宫殿,一下气氛轻松了许多。公主出嫁,到底是个大喜的事,这十里红妆,且先在这宫殿内一字排开,甚是震撼。
原本着,这凡是公主下嫁,那良辰吉日,是要选上许久的。一年半载的,都不稀奇。但赶巧,天公作美,这夹逢大年前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况且,和硕懿慧公主出嫁的日子紧,但那排场可一点不小气。
按照规矩,驸马需要先去东恩门,领陛下的赏。再行宴会。而后,公主入公主府,待良辰吉日出嫁的日子,驸马去公主府迎娶公主入侯府。
是夜
温景苏从军营回来,便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任由丫鬟帮忙试着那里礼部送来的玉腰带以及金缕靴。
待东恩门,领陛下所赐的玉腰带,换下。
老夫人且和且蔼的望着自己俊俏的儿,景儿长的俊俏,京城独一份的风流。
只是明明是试着自己大婚的玉带,温景苏面上仍是无过多的表情。俊美的面容,如水墨画般雅致。但独独染上了军营的冷冽,杀伐。
若不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那份冷峻收敛了许多。
温颜氏脸上柔柔的笑,不减。但心里,到底多了一份惆怅。
“娘心有忧思?”
试了玉带,又取下。待丫鬟帮忙理了衣裳后,温景苏便坐在了温颜氏旁边,陪娘亲说话。
温颜氏见自己景儿能坐下来陪她,那心里是极高兴的,军营事务繁忙,景儿能有这份孝心她很满意。
“娘亲是在想,你先前给时哥儿依姐儿寻了个学士。娘知你自幼饱学,对时哥儿依姐儿的诗词方面,便严格了许多。只是依姐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家,这读书还是次要的。”
“将来那嘉锦公主嫁了咱们府邸,按照规矩,时哥儿依姐儿是要养在主母膝下的。”温颜氏道。
屋子内,穿着对襟粉袄子的清秀丫鬟,或静站两侧,或在一旁用香匙往那销金小炉内添香。
丫鬟们是受了教的,动作间不发一丝声响,怕扰了主子。
屋内极静
温景苏端起一茶,侧面如玉,似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规矩当如何,便是当如何的。不过是学些诗词。”
说的似是极容易。在温景苏眼里,学诗词,就是那般简单。
不过,在押一口茶时,温景苏眼里不免沉了一丝。也许,学诗词对于温时温依来说,也不若那般容易。虽是他的孩子,但温时温依的娘。
似是想到了什么,温景苏有些不悦。曾经,温景苏不知为何,想要安澜绣个贴身物件,谁知安澜磨磨蹭蹭了许久,拿出一个一瞧就是不用心的东西。
夜风吹暖,香娇软玉,那晚的她,倒是温顺许多。
温景苏的异样无人察觉,他总是喜欢将所有情绪敛尽。或许,只是天生的冷漠。
温颜氏听景儿这样说,刚刚景儿沉默的那几许,温颜氏知道,景儿如此说,一是照顾她的心思,二则是,对于圣上赐婚的态度。
主母入位,景儿将温时温依放到那嘉锦公主膝下养,也就是应了圣上那道赐婚。
嘉锦公主虽得圣宠,但其母妃家中没落。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圣上。
圣上赐婚,其中有没有景儿的动作,温颜氏不知道。其实,那丞相嫡女,正是配他们永安侯府的。
“那也是极好的。公主毕竟来自宫里,那带着的宫里嬷嬷,教导温依女红、规矩自是不一样的。”温颜氏应着。
而此话,却是让温景苏放下了白瓷杯,“娘亲,听说那宫里的嬷嬷,手段自是老练。”
这话,却是让温颜氏心里一顿,望着景儿,景儿生性冷漠,从不插手后院的事。
而景儿一旦提那么一两句
温颜氏不禁看了一眼旁边的福菱,福菱静站一旁。
“娘亲,你是孩儿的娘。孩儿知道近些日子忙于军务,娘怕孩儿疏远了娘,只是百善孝为先,自幼学的孩儿不忘。”温景苏望着温颜氏,缓缓道。
“景儿孝顺,娘知道。”即使平日里景儿就是如此做的,敬她,尊她,但今日景儿如此这般说出来,到底让温颜氏心里一热,分外感动。
屋内皇室专供的炭燃得暖暖的,一派母子和乐温馨之景。
温景苏白日在军营了一天,晚上还不忘来向温颜氏请安。又呆了一会儿,温颜氏到底心疼景儿,便让他回去歇着。
待派了丫头在前面引着灯,撩了帘子出去。直至那镂空琉璃主子不再摇晃,温颜氏的目光,都是柔柔的。
知道景儿孝顺,但当真亲耳听到那话,感觉又是不一样了。
过了一会儿,温颜氏一声叹息,“唉,景儿这是在道,那日我顺了嘉锦公主身旁嬷嬷的意思,将安澜送了回去。”
一旁的福嬷嬷,未插话。
温颜氏心里是明了的,刚刚景儿说的那番话,不过是在说,她是他的娘,是这个永安侯府的主子。
那日,她不愿意拂了公主的意思,而不插手安澜的事,顺着公主身旁嬷嬷的意思,将安澜送回了娘家,算是给公主一个门面。
其实,若是站在温颜氏的立场来说,尤其是二十多年前的她,主母入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自是看着碍眼,随便打发了就是。
而刚刚景儿那样说,无疑就是在告诉她,她是这个侯府的侯太夫人。
景儿不希望,待嘉锦公主嫁来后,她尽手放了权利。而尽归公主手里。
温颜氏知道,景儿一向性子淡,但一切都喜欢掌在手里。
“唉,天家子女,也是可怜。”温颜氏摇了摇头。
景儿将温时温依送到嘉锦公主膝下抚养,算是符了祖宗规矩。这于圣上面前,也算有个体面的交代。只是,又借她这个老婆子的手,不让这永安侯府后院的权利,尽皆给了嘉锦公主。
这牵制、制衡的道理,景儿倒是从那些个书中,学的好。
温颜氏道天家女子可怜,也是说嘉锦公主,在父亲和丈夫面前,也是两相难。这圣上赐公主府,却只给庶出封号。
印象里,那嘉锦公主,也是个端正的可人儿。
一旁的福嬷嬷,这侯府的一切事,她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老夫人的意思,她也自是懂得。
但到底,她是老夫人的人,这高门大院,荣耀显赫的家族背后面儿的事,她看得太多,已经没有了同情的心和感叹的念头。
“老夫人,侯爷刚刚说的话,那都是真心儿的,您是这个侯府的侯太夫人,谁的地位儿能高过了您去?”
福嬷嬷道。
而这话,也让温颜氏不自觉一笑,景儿孝顺她自是知道,而她,也欢喜听别人说景儿孝顺。
福嬷嬷只这一句,便让温颜氏开了心。而随后又道:“况且,这后院儿的权利掌在您手里,到底比握在那嘉锦公主手里的好。”
温颜氏瞧了一眼福菱,福菱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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