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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帝姑婉柔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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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夏侯霸居室的窗前，婉柔只见里面一片漆黑，微微传来夏侯霸的气息声。
婉柔刚打开一点窗户，又立刻关上了，偷窥男子熟睡，是何道理。
刚回去没走两步，后面传来了轻微呼唤自己的声音。
婉柔回过头，原来夏侯霸已经醒了，婉柔一时间没了方寸，只好面带尴尬的笑容行礼。
夏侯霸披上了外衣，出门迎接，“为何夜深不睡？天气转凉，夜间寒气颇重，当不可随意在外行走。”
婉柔尴尬说道，“仲权所言是也，只是婉柔不能睡着，于是便起身。并非刻意前来窥视，仲权敏锐，轻微之声便醒。”
夏侯霸神经大条，没想那么多，说道，“那便庭院坐下。”
两人坐在庭院的回廊边，借着月光，凭栏观月。
云彩拂过，天地忽明忽暗，婉柔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夏侯霸问道，“为何如此惆怅？”
婉柔摇头道，“并无，只是自从赤壁归来，发生极多之事，自觉婉柔已不似自己。”
夏侯霸微微一笑，倒是没了平时的刚强，多了几分儒气，“婉柔为何总道出这般奇特之言？”
婉柔说道，“以前不似这般勇敢，不似这般深思高举，不似这般算计与提防，而如今自觉此些事皆习如平常。”
“虽然人随长成必然会习得行为如此，然则婉柔却自觉变化太过迅速。”
夏侯霸说道，“变化迅速？其实我亦有这般想法，但”
夏侯霸仔细看了看婉柔的脸，“但婉柔仍是婉柔，从未变为另外一人，此非安慰，换成谁人都会与我同言，所谓自觉改变，不过自寻烦恼罢了。”
婉柔娥翠轻舒，颦容消散。
“仲权竟然语气亦能如此温和，能开解人心。”
夏侯霸揉了揉眼睛，“当真？只恐是尚未睡醒。”
婉柔笑着说道，“那真乃婉柔失礼，不如今日便到此为止，仲权早点休息，不定马超明日又来攻城，甚至过不许久便要来夜袭。”
夏侯霸说道，“无妨，困意已被冲散，而且似乎很久没有与婉柔这般轻松交谈。”
婉柔闭上了眼，脑中记忆一闪而过，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当真如此，当初仍是在客栈之事，偶然见到仲权在清理宝剑，婉柔便从那时开始学剑。”
夏侯霸来了精神，立刻说道，“正是，不知婉柔目下剑术有无长进？”
婉柔点头道，“自然，之前与马超交战之时，婉柔竟然阵前斩将。”
婉柔说着，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还带了点得意。
夏侯霸一脸不屑，“不信。”
婉柔一下着急了，“怎可不信？便是韩遂手下将领李堪！”
又放低声音，“只是婉柔那时确实不能适应，有些惊慌，差点又陷入危险。”
听到婉柔有危险，夏侯霸忽然紧张了十倍。
立刻追问道，“当真，然后如何？”
婉柔安抚夏侯霸，“无事，好在朱灵将军勇猛善战，救下婉柔。”
婉柔眼睛转了转，忽然窃笑一声，“仲权，你便在此处等候。”
没过一会，婉柔抱着一件被白布遮盖的东西到了夏侯霸的面前，“仲权可知此是何物？”
夏侯霸说道，“观形态，应当为剑。”
婉柔神神秘秘说道，“正是，这便是婉柔兵器。”
说着，婉柔把白布取了下来。
夏侯霸看到了思召剑，忽然呆住了。
没有见过这么华丽的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又把宝剑出鞘，细细观赏剑刃。
婉柔立刻喊出口，“仲权小心！”
但晚了一步，夏侯霸的手指还是被削出了伤口。
婉柔立刻扯了一些细布，为夏侯霸包扎好。
夏侯霸倒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指上，而是依旧痴迷着这把剑。
“竟然如此锋利！此剑何处打造？我亦要一把。”
婉柔以袖遮面，忍不住笑了，“仲权倒是贪心，不过这剑稍有来历，听了可莫惊。”
“此可是故大将军袁绍之佩剑，名为思召，这般华贵之装饰，恐怕世间再无其它宝剑可与之媲美。”
夏侯霸说道，“的确，不知这宝石是否会掉落。”
还真仔细研究起来，确认是否牢固，引得婉柔又笑了。
说道，“此剑削铁如泥，可一剑砍断长枪，故而方才让仲权小心。”
夏侯霸摆手说道，“无妨，已然不疼，此等小伤以前经常会有，放之不管也自会愈合。”
婉柔生气道，“当真乱来，万一再触碰到可是会更加恶化，以后万不可再过于随意，有伤便应当妥善修养。”
夏侯霸答应了，又憨笑起来，“婉柔当真温柔。”
第107章 仲权莽撞却心细，孟起残暴杀名士（）
婉柔被夏侯霸这么一句弄的脸色泛红，原本这些事自己觉得理所当然，被这样一道谢一夸赞，反而觉得自己是因为好感而刻意做出的一样。
“亦亦只是婉柔随口一说罢了。”
夏侯霸说道，“无妨，婉柔不生气便好。”
婉柔莫名其妙，忽然又想起来了，之前自己的那些误解的态度让夏侯霸误会了。
忽然又想到了何晏，婉柔苦笑了，“仲权认为何公子如何？”
夏侯霸没想到会这么问，确认一遍问道，“便是尹夫人之子？”
婉柔确定，夏侯霸说道，“没无特别感觉，言语缓慢，常言大多难懂之词，其他未知也。”
婉柔暗暗好笑，“以仲权之理解，如此倒也无错，然仲权自觉何公子为人如何？”
夏侯霸不假思索道，“极好，能一路陪我等逃走，自然极好。”
婉柔追问道，“那仲权觉得何公子会用恶言相诋毁乎？仲权是否亦会用恶言”
夏侯霸打断了婉柔的话，“婉柔究竟欲何言？方才我便有些疑惑，恶言诋毁，为何？”
果然，夏侯霸不是这样的人，从来就是这样简单善良。
何晏是深思熟虑之人，之前对自己很有好感，一路上都在刻意接近。
而那晚上刻意演戏，还有之前的谎言诋毁，果然是因为看到夏侯霸与自己很是亲近，心生妒忌吧。
到最后自己却要进宫当贵人，难怪那时候他会说所做一切当真可笑。
婉柔微笑道，“无他，仲权若是不懂也无妨。”
“然则婉柔倒想知晓一事，假若仲权发现有一日自己喜爱之人亦为他人之所喜，会是如何反应？”
婉柔地下了头，声音忽然很小，“甚至已然嫁于他人，又该如何？”
夏侯霸毫不犹豫说道，“那便会当面询问。”
婉柔问道，“不怕遭受回拒？”
夏侯霸摸摸头，“这若是两人互相喜爱却不能让对方知晓，那岂不是太过可惜？”
“若知晓对方其实并不中意自己，遭受回拒亦是美事。”
婉柔大为惊讶，“美事？心中不会痛楚？”
夏侯霸回答道，“虽然如此，但也可放下心中执念，也好与将来自己相配之人共处，若如婉柔刚才所言恶言中伤他人，反倒是极其悲哀。”
婉柔沉默一下，微笑说道，“仲权虽然看似简单，倒也是深思高举。”
夏侯霸站起身，“婉柔又言笑，只是一时想法便随口妄言，已然太晚不如就此歇息，难得晚上马超未有打来。”
婉柔同意，虽然没有原谅何晏，但是那种厌恶的感觉似乎放下了不少，心情变得轻松许多。
想起夏侯霸今天真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眼光远远地看在了前面。
回到床上的婉柔露出一丝笑容，想着想着，困意冲来就睡着了。
已经到了拂晓，阎温从水路就要绕过马超的包围圈，朝着长安奔去。
但是马超的探子发现了阎温，立刻汇报给了马超，而马超下令追赶阎温。
阎温年迈，行动不甚方便，被马超的部队认出来之后立刻抓住了。
马超看到是阎温，立刻给他松绑，军礼敬拜。
“原来是伯俭前辈，晚辈多有得罪，还望前辈不要怪罪。”
阎温态度冷淡，并不说话。
马超继续说道，“前辈乃是凉州年高德劭之名士，如今受战乱之灾颠沛至此，冀城粮食不足庶民生活悲惨，先生何不发言告知守军援军不会到来，好让众人开城投降，以免再有伤亡。”
阎温思考了一小会，点头苦笑，“将军所言极是，已经半年有余，援军到来之消息也无。”
“凉州本是将军之地，民心也归顺将军，如今此等顺意之事，老朽岂能拒绝。”
马超听了十分高兴，让阎温坐上战车，趁着午时军士懈怠之时来到了城下。
守卫早早看到了阎温，立刻禀告了婉柔韦康。
众人待在城墙上，看到阎温端坐在车上，似乎还受照顾。
婉柔心里隐隐产生了怀疑，难道阎温投降了马超，之前想要出城只是为了和马超汇合？
阎温大喊道，“冀城将士请静听，我乃别驾阎温，如今马超部队声势浩大，于是便让我来劝诸位弃城投降。”
在城上的人发怒前的一瞬间，阎温立刻又说道，“然而魏公大军不过三日便到，诸位当努力守城！”
“老朽之命将不久远，但诸位一定要坚守而望存活！”
马超听了阎温的话，勃然大怒，立刻要阎温改口。
但阎温正色说道，“侍奉明君，当忠心不二。”
“竖子为一己私欲背叛朝廷，不忌父母兄弟遭受屠戮之危，如此无父无君，竟然还想让长者言出违背道义之言！今日有死而已！”
马超听了，把曹操杀害马腾父子的恨全部归罪到阎温身上，一枪刺穿了阎温的胸口。
城上城下的人看到马超竟然杀掉如此名士，十分惊骇，而守军听了阎温的高呼，看到他被杀害，尽皆流泪。
马超立刻下令继续攻城，守军斗志激昂，奋勇抗敌。
杨阜叫上自己宗族与城内官员一同奋战，婉柔与夏侯霸守在马超猛攻的地方，同杨阜的从弟杨岳修筑偃月营与马超苦战。
城内已经民不聊生，男子几乎全部死光，妇孺幼子以草叶为食，饿死者遍野。
一连过了好几日，援军依旧没有到来。
韦康待在城墙上观望良久，看到马超士兵把冀城依旧围住，韦康忽然下令，请所有人去议事厅商议。
“竟然欲投降？！”
杨阜听了韦康的决定，大呼着站起。
“城中上下齐心死守城池，如杨阜这般父兄子弟同上战场者多不可数，众人以节义相鼓励死守不降，即使当初田单守卫即墨都无这般牢固。”
“如今放弃将立之功而担不义之罪，杨阜愿意继续死守，太守刺史若要降，可自去！”
没等婉柔夏侯霸表态，韦康也带着怒气站了起来，“死守？城中无可维持之兵粮，无可填补之战士，何以死守？！”
第108章 韦康绝望开门降，马超眼熟认婉柔（）
韦康又对着婉柔敬拜，“公主大人，马超围困至今已半年有余，魏公虽以马超之罪杀马腾父子，但并不能退马超之兵。”
“如今城中粮尽兵绝，庶民战死饿死大半，再无力量与马超抗衡。”
“魏公放弃冀城不顾，我等坚守至今已算是尽忠朝廷，马超不顾父亲兄弟性命，又随意杀害贤士，如此残暴令人惊愕，坚持下去必然满城遭屠。”
“如今微臣决定献城投降，为存者求一条活路。”
婉柔默然了，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刚要点头同意，夏侯霸忽然站了起来。
“不可，如今投降前功尽弃，西门靠山地险，我愿出城突围，绕道去长安，请我父引兵救援。”
看到婉柔要说话，夏侯霸也提前阻止了。
“婉柔不必劝我，再不求援，必然要让马超破城，婉柔也不可亲自求援，太过危险，待在城中力求自保。”
说着，竟然不等众人下定论，夏侯霸引着从骑就上马而去。
婉柔想讲些什么，但是全都被夏侯霸猜中并且事先堵上了嘴，婉柔只好苦笑着看着夏侯霸穿过打开的城门。
马超的部队试图拦截夏侯霸，但是夏侯霸带着两名骑兵，快马奔驰，银枪挥舞，逢着便杀。
突出包围的时候，夏侯霸回顾左右，两名从骑已折一人，两人继续驾马，快速地朝着长安奔去。
听到回报说夏侯霸跑了，马超怒火万丈，大骂军士无用，下令将追击的骑兵全部斩首。
担心援军将要到来，马超又传令再次攻城。
守军已经不多，但却齐心努力守城，马超大军竟然还是攻打不下。
马岱观望良久，策马走到马超的身边，“兄长，如今战况并不顺利，依愚弟所见是乃兄长杀掉阎温之因。”
“凉州之人无不敬重阎温，如今守军对兄长必然极端愤恨而舍命守卫，而我军对兄长必然心怀不满而消极进攻，如此下去恐怕不妙。”
马超似乎也觉得有点冲动了，转头对着马岱问道，“当时也是一时气愤，依贤弟看目下应当如何？”
马岱说道，“当暂且停止进攻，围而不打让城中徒增恐惧，而后派人传信韦康，好言劝他投降。”
马超同意了，立刻传令停止进攻。
筑造城前军营，四面围堵，把冀城围得水泄不通，连飞鸟都不能出入。
一连又是几日，韦康依旧像每天一样在城墙上观看。
城下的士兵严阵以待，似乎时刻都有可能再次进攻。
眺望远方，除了看不到尽头的天地，没有一丝援军的影子。
韦康烦心不已，但又无计可施。
巡视城中，每户人家都在办丧事，多有饿死者无人收尸。
韦康看了心中不忍，却又实在拿不出东西来救济百姓，只得让军士掩埋乱尸。
过了几日，议事厅立，传令忽然走到门口，打破了众人的商讨。
“刺史大人，城外马超使者求见。”
婉柔对着传令说道，“莫非是马超诡计？信使有几人？身后有无部队埋伏？”
传令说道，“单独一人并无携带武器，从城上远观，身后军亦营离得尚远，马超士卒也未出营集结。”
韦康放心了，让使者进城。
信使很快就到了议事厅，军礼敬拜，献上马超的书信。
韦康拆开仔细观看，看着看着连声叹息。
婉柔很是好奇，问道，“刺史大人，信上如何说法？”
韦康说道，“马超好言劝我等投降，言不妄杀一人并供给城中饮食。”
又说道，“遣信使前来劝降并非不能攻下冀城，只是不忍再过多无谓杀戮，让我等莫要再抵抗。”
抬头把目光扫视所有人，“我自觉马超所言亦有道理，不如便降。”
杨阜立刻阻止道，“不可，马超毫无信义为人残暴，父母兄弟性命尚且不顾，怎能惠恩于庶民？若死守尚有一线希望，如若投降必然自断生路。”
韦康的眼神没有愤怒，而是十分的哀伤无助，哽噎流泪。
对着杨阜和婉柔说道，“苦挡半年，委实无兵可守，无粮可供。”
“城中庶民每家丧父逝夫失子，生者以树皮草根为食，此皆我之过也。”
“若为功名官爵而让庶民遭罪，岂是一城之主所为？”
杨阜大哭力劝，韦康却意愿已决。
婉柔只是默然，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和敬佩。
虽然他怯懦的样子和曹仁没有办法相比，但他也是在守护着，不顾危险去用另一种方式保全人民，一样的勇敢。
递交投降书的信使派出城后，冀城的城门也随之敞开。
马超的军队立刻冲入城中占领，韦康带领着冀城所有的官员将领迎接马超。
婉柔按照杨阜的指使，换上普通人的衣服，混在人群中。
马超对着韦康蔑笑道，“降何迟也！”
韦康对着马超弯身敬拜，真诚恳求道，“将军，冀城已无抵抗，庶民受苦多日，还望将军履行诺言救济庶民。”
马超笑道，“自是当然，冀城将为我之基本，怎能不养民？”
马超忽然变了脸色，拔剑说道，“但为免回首之忧，我却不愿按照约定那般留你性命！”
说完，一剑刺死了韦康。
周围众人惊骇，婉柔刚要发作，杨阜紧紧抓住了婉柔的胳膊，婉柔只能立刻冷静下来死死盯住马超。
竟然如此残暴，婉柔心中满是愤怒，但没有表情，因为杨阜抓着自己的手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冲动。
马超看到剩下的几乎都是文官，已经放心。
说道，“诸位，我军刚占领冀城，诸位官员请各归原职，将冀城重新整顿。”
众人只能遵命，婉柔刚要走，马超忽然喊住。
“杨阜大人，稍等。”
杨阜转回头，问道，“将军还有何事？”
马超问道，“大人身边女子是为何人？”
马超感觉婉柔面熟，但时隔已久，马超已经想不起来她就是那晚一箭射在他马前的那个黄口孺子了。
杨阜微笑答道，“此是我女杨氏。”
马超皱眉说道，“便觉面善。”
第109章 温文尔雅逃一劫，藏箭赴约鸿门宴（）
杨阜忽然大笑道，“将军怕是识错人也，平日我女只是深居家中并不见人，今日出降才与我同行，与将军乃是初次见面，怎会与将军面善？”
对着婉柔说道，“女儿快与将军行礼。”
当然不是那晚大叫的语气了，婉柔把声音放小，“民女杨氏见过将军，将军万福。”
“民女确实未曾见过将军，恐只是与将军见过之人面容相似，将军切莫抬爱。”
盯着看了好几眼，马超终究没能认出婉柔，“仔细观你面容，的确未曾见过，那请姑娘与杨大人便早日回府。”
拜别了马超，婉柔随杨阜回到了府中。
家仆接待，婉柔与杨阜共同进餐，杨阜叹气连连，闷酒不停，一点也没有顾忌面前的是魏国公的女儿。
婉柔知道原因，好言相劝道，“杨大人，不可如此焦虑，败坏身体。”
杨阜恨恨说道，“马超如此残暴，太守一片爱民之心竟遭此结果，天地共忌，只恨微臣力量微薄，不能手刃马超以报太守之仇。”
婉柔微笑说道，“此事可从长计议，刚才杨大人提醒婉柔莫要冲动，目下怎会自乱方寸？首先便不可再称臣。”
看到这如清泉一般的微笑，杨阜平静了，也流露无奈笑容，“公主此些时日便在府中不可外出，也莫与他人交往。”
婉柔答应了，又问道，“怎不见尊夫人？”
杨阜说道，“身染重病，在内室休息。”
婉柔赶紧小声道歉道，“婉柔唐突。”
杨阜拱手道，“无妨，各位官员已都去拜见马超上任职位，看来我也不能不去，公主当记得我之言，千万不可外出。”
又叮嘱家仆，不可随意外出与人交谈。
一个人待在府中，婉柔有些无趣。
没有那赏花闲步的心情，而是焦虑不安，担心府外的一切一切。
偶然看到仆人送药路过，婉柔赶忙喊住询问。
仆从回答道，“煎熬汤药送于夫人。”
婉柔问道，“婉柔可能一同前去看望？”
仆从当然不会拒绝，婉柔走到了杨阜妻子居住的内室。
四周窗户紧闭，虽然白天，但屋内阴暗，似乎晚间一般。
婉柔看到杨阜的妻子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还止不住咳嗽，婉柔立刻督促仆人喂药。
喝完汤药，杨阜的妻子似乎并没一点转好，但是能转头看着婉柔了。
还没等婉柔开口便问道，“便是魏公爱女？病体不能行礼，还望公主切莫怪罪。”
婉柔摆手说道，“夫人多礼，夫人病重婉柔仍来打扰，却是不该。”
杨阜之妻回应道，“公主屈尊探望，民女不胜惶恐。”
微微抬手，“民女耳闻不敏，公主若不嫌弃不如坐到床边相谈，不好让公主久站。”
婉柔欠身行礼道，“既然如此，婉柔便失礼也。”
坐在了杨阜之妻的床边，“夫人何病乃至如此？”
杨阜之妻回答道，“陈年旧疾不言也罢，只是不能受风，因此门户终日紧闭。”
婉柔说道，“婉柔可以让太医来与夫人治疗。”
杨阜之妻摇头道，“心肺重病，命已不久，听闻夫君刚才所言，民女倒是极其担心公主安危。”
杨阜之妻抓着婉柔的手，“有生之年能见公主，已死而无憾。”
“如今冀城沦陷，公主不可泄露身份，便在府中不要走动，或者跟随夫君身边，这样民女便可放心。”
婉柔看到她已经呼吸困难，不忍心再让她说话了，“劳烦夫人挂念，夫人好生修养，婉柔便不再打扰。”
刚起身要走，门外仆从小声说道，“夫人，赵昂之妻前来探望。”
杨阜之妻赶紧请她进入，婉柔看见那女人，身着紫蓝花缎地裙，美貌却表情严肃，无端似有怒色。
看到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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