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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嫡妃-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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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觉不断地打量着这个许君彦,见他这么说,忙道:“这实在是邓某的失误,明日必将解决此事,给侯爷一个交代。”
许君彦点点头,“那许某便告辞了。”
“慢着!”邓觉见他要走,急忙拦住了他,“侯爷我还有件极重要的事要告知于你!”
许君彦不解地回过了头,望着一脸复杂之态的邓觉,心里暗暗警觉了起来。
“还望侯爷能移步到说话的地方,我保证这件事不会令侯爷失望!”
邓觉似乎下定了决心,满脸的坚毅。
许君彦沉吟片刻,对一旁的许名道:“在外面候着吧。”
随后二人走进了院子。
邓觉这时候对着暗中的人手点了点头。
今日,自己必须留下许君彦,不管是他自己愿意还是被自己逼迫!
邓觉想到了王昭送来的东西,心里便是一阵激动,这才是真正地王牌!而为了将许君彦调到文州,自己又花了多大的心血!
“邓大人,直言吧。”
花厅中,邓觉从一处多宝阁的后头开了扇小门,取了些东西出来,这才走到了许君彦的面前,“侯爷您便自己看吧,这些都是王太师生前交给邓某的,他只是希望侯爷不会被蒙蔽!”
许君彦瞥了眼这木盒一眼,最终还是打开了这小小的木盒,取出了这里头一叠的证词一般的文书,快速地翻阅了一遍,脸色也越加阴沉。
自己是被调了包的皇子?
是太后为了不让嫡亲儿子成为王昭手里的傀儡甚至早夭所以调换了皇子?!
虽然极大的冷静和自控让他自知这不能信,无论真假也不能信!可仍是有关于身世的诸多疑问,甚至是很多不同的线索在他的脑中聚集,让他的眸子愈加暗沉
不!自己不能陷在其中!不能糊涂!也不能有丝毫的贪念!
这是假的,不管如何,这只能是假的!
这一切太过沉重,自己背不起,也不能连累了锦言,况且,自己想要的不是权势地位,而是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皇子?
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自己从不屑于这些!
既然要抹去这一切痕迹,那这邓觉便不能留了!这份证供一而决不能流传出去!否则这无论真假都会让自己陷进再不能回头的境地!
这些便只能是伪造的!
他冷冷抬眸道:“一派胡言!邓大人莫不是要捏造了这些东西逼许某谋反不成?!”许君彦将这叠证词扔回了木盒中。
邓觉却是如同早就猜到他的举动,正色道:“邓某所拿的东西都是真真切切的!”
他继续说道:“当年太后曾派身边的嬷嬷抱了个孩子藏去了民间,而如今的圣上那小皇帝不过是那民间人家的孩子罢了!太师虽然同太后父女不合,可太师也不愿意太后这么做导致圣上无法登基就在太后抱走那孩子后,找出了这户人家,留下这份证供便做了个干净,也就是这件事留下的把柄才让太师得以逼得王太后退出朝政,从此搬进了静心殿!”
“荒谬!”
许君彦难得大怒,一把扫去了桌上的证供,“邓大人是想控制许某,从而谋反?”
邓觉见自己说服不了他,也冷哼了一声,“我本来就不愿意去管你信不信,这份证供在太师留下的安排中都要公布于世的!到时候不管你镇国侯想不想,这反都得造!开弓便再没有回头箭了!我要的不过是你的名头!”
他高声喊道:“来人!给我抓住他!”
只要得了镇国侯的身世和明天,这便不是造反,而是顺应天意,拨乱反正!
许君彦迅速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剑尖一挑,一只白瓷瓶砸在了地上,顿时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邓觉心里一紧,“许君彦,你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250章 你想死吗?()
许君彦从窗子一跃而出,满目寒意,“想利用我谋反?邓觉,你这算盘打得太好了些,你今日所说,我一个字也不会信,既然你想同许某玩手段,那许某又何必手下留情?!”
邓觉的脸色一变,果断地拔出了腰边的长剑,“还等什么?!还不快给我拿下这批人!”
许君彦带来的两百精兵虽然人数占了劣势,可身手都是极佳的,很快就让邓觉脸色难看了!
很快,邓觉的人手就被逼到了院子,尸体倒了一地。
邓觉再没了方才稳握胜券的气势,他脚步也乱了,悄声退了几步,闪身就进了一道暗门。
他知道今日这件事不成功便成仁,反正自己落到许君彦手里便活不成了。
邓觉心里一横,将那木盒塞到了一个心腹的手中,“务必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去洛阳!我活不成他许君彦也休想活得顺畅!”
他说完便将亲随推入了暗道,随后拿着长剑冲出了暗门,向着许君彦迎了上去!
许君彦的动作似乎是染了煞气,血迹遍布的长剑杀气腾腾,映着眼底的肃杀,俊美的脸庞因沾上了血迹而添了英气。
邓觉逃不开那剑,被直直地削去了左臂,他一声痛呼便栽在了地上。
“侯爷,都处置完了。”
清理完刺史府的乱子,许君彦这才发觉那些册子都没了踪迹!
“证据在哪?”许君彦用剑锋抵住了邓觉的喉咙。
邓觉被制住了双手双脚,却见状大笑了起来,“你以为你灭了我的口就能安然无事?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多活多久?!可笑!你才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可悲!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去!”
随后邓觉咬碎了牙齿间藏着的毒药,很快就瞪大眼睛抽搐了两下,倒地身亡。
见到邓觉没了动静,许君彦眼里的冰寒冷到了极致,可还没来得及追究那份证供,却听到来人通报,绥江突然江水暴涨,方才视察的码头也一片混乱!
许君彦眉头紧蹙,“去码头!”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也没了踪迹。
绥江不再平稳,货船一而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颠簸。
“不好了!这水涨的太快了!这样子下去会翻船的!”
那女人脸色极差,望着越来越不妙的水势,她断然下了命令,高声喊道:“快退回去!退去刚才停船的码头!”
周承瑞听到她要退回去,立刻便拿着长剑冲了出来,“我看谁敢退!”
那女人满脸怒气,眼睛因为染了怒火而凌厉非常,“你看不见吗?这水太急了!这么走下去我们都会死!”
周承瑞眼睛一眯,眸中凶光必现,他尽力稳住了因为船身颠簸而不能站稳的双脚,厉声道:“不能退!”
女人戾气尽显,“这是我的船!我说了算!”
周承瑞步步紧逼不肯想让,“谁退我就杀了谁!”
那女人狠狠跺了跺脚,“送死的事我们南疆人不会这么蠢!来人!给我拿下这个人!这船必须退!”
几个水手也明白这情势容不得再犹豫了,都纷纷拔出了刀,在摇摇晃晃的甲板上对峙了起来。
严让听到了外头的声音,心里一急,忙跑出了暗室。
江锦言见状也忍着排山倒海的感觉,紧紧扶着墙出了房间,片刻也不停歇,立刻按照自己一路来的判断往货仓的方向而去!
江水翻腾汹涌着不断扑向船身,摇晃的货船不断在颠簸,江锦言只得是抓紧了外头的绳索,一步步移了过去。
这船绝对不能留!出了文州这一段就是一路南下了,周承瑞的手里一定是留了重要的底牌,这底牌很可能对大周极不利!
她费力地转过几个拐角,终于撞开了一扇木门,摸到了载货的地方。
粗厚的绳子绑紧了大大小小、极重的木箱,她衡量了一番,立刻拔下暗藏在发间的那支玄铁长簪,利落地将绳子隔断,又狠狠推了最前头的木箱一把。
夜色渐浓,一个个木箱落水的声音也混在了江水滔滔中,江锦言又费力地推下了另一个,来不及歇息又接着继续
不断失了平衡,越来越轻的船在江水中颠簸地更加厉害,甲板上的一行人握着刀剑根本就无法站稳,周承瑞用剑指着那女人,厉声喝道:“你做了什么?不想活了?!”
那女人同样气恼,“你们大周人奸诈的很,我不会跳进你们的陷阱!”
一个大浪打来,船身猛烈地一偏,差点就翻了过去。
“你想死吗?还不快去想办法稳住船!”
那女人狠狠瞪了周承瑞一眼,“刚刚就应该退回码头!”
“不好了!老大!货仓出事了!你看!”
江水上漂着十几个大箱子,都在巨大的颠簸中沉沉浮浮,那正是船上的货物!
“该死的!看守货仓的人呢?”
那女人的视线狠狠一扫,几个男人结结巴巴地站了出来,“老大,我们听到你喊我们”
“废物!给我去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承瑞哼了一声,“船要是翻了,谁也别想逃!”
“爷!江大小姐不见了”严让不敢置信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
周承瑞急切地皱起了眉,“去找!”
这时候的码头上,一个衙差拿着一个小布袋,神色匆匆,见到许君彦一行人,忙迎上前去,“大人!这是方才那船留下的,是罂粟!”
罂粟是南疆特产,涉及到罂粟便是抄家的重罪。
“上游水堤被炸,船一定会退回码头,带兵守着,必须截住这船!”
许君彦说完后转身说道:“其余的人跟我去上游!”
货船不断被江水拍打着,推挤着,混着水草味的江水一遍遍冲刷着船身。
“离上游的水堤还有多远?”
那女人没好气道:“半柱香的时候,如果船没翻的话,现在我们还弄丢了要献给巫王的贡品,都是因为救了你们这些大周人!”
周承瑞的一双桃花眼此刻尽是阴霾,“撑住这船。”
严让找遍了整艘船,“爷,找不到江大小姐!会不会会不会掉进江里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周承瑞掐住了脖子,“我不允许她死,她怎么会死?!”
严让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却不敢动弹,知道脸色憋得通红。
周承瑞放开了手,“去找”
“属下已经找遍了。”
“我说去找!”周承瑞低吼了一声,一个大浪打来,江水将他淋了个透,凉意也席卷而来。
货仓的角落里,江锦言握紧了手里的两块玉,母亲留下的和许君彦给自己的,被江水不断冲刷,冰凉一片的手心握紧了那两块玉。
一个一个的浪头几乎让这船的大半部分都浸没在了江水里。
“老大!这船撑不住了!”
那女人一把推开掌舵的水手,“前面就是码头了!你看到没?”
一个大浪打来,那船又重重地歪了过去。
“那不是码头!是大堤!大堤被炸了!老大,完了”
那女人一愣,手也松了,“快弃船!快走!”
严让被一下子甩在了柱子上,“爷!这船是不是要翻了?”
周承瑞听到了声音,转头见那几个南疆人纷纷跳进了江里,心里暗道不好!
“爷!快跳下去!船要翻了!”
一个浪头一打,整个船被掀翻在了江中
大堤旁,许君彦赶到时,岸边的周承瑞咳出了不少水,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周承瑞望见了许君彦,自嘲一笑,随后无力地闭上了眼,老天都不愿意帮自己?
“侯爷!洛阳来的急报!端王逃狱!还挟持了挟持了江大小姐!是往这方向来的!想走水路的追兵被绥江拦住了,只有一半的人马赶到了文州!”
许君彦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揪住了周承瑞湿透了的衣襟,“她在哪?在哪?!”
周承瑞凉凉一笑,“许君彦,如果我是她死前唯一见到的人,这一点我是不是就没有输给你?”
“你的话我半点也不信!”许君彦冷若冰霜的脸上再没了其他的任何情绪,他狠狠将周承瑞抵在了柱子上,“她在哪?到底在哪?”
周承瑞笑得越发大声,“江水这么急她的下落你心里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她不可能还活着,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以为你就能得到了么?你不过是一个国公府的庶子罢了,你凭什么得到她!凭什么!”
许君彦的拳头砸在了他耳侧的柱子上,“我不信。”
一旁的许名也愣住了,江锦言还在江里?江水这么急,怎么可能还活着?
“主子”
“你守着这里,我去找。”
许名不忍心,“主子我也去!”
许君彦推开了他,“我说了我自己去找!你留下处置好这里的事。”
一旁的周承瑞还在大笑,“许君彦,你痴心妄想!”
许名一脚踢了上去,怒吼道:“你们还不快把他押下去!”
滔滔的江水似乎无边无际,汹涌澎湃间,一只不断沉浮的大箱子上,一双小手牢牢地握紧了,泛白的指节被磨出了血迹,又被江水迅速冲刷地洁白,浸泡在江水中的江锦言紧紧咬着牙,意识渐渐模糊。
总算是拦住了这船,总算是拦住了周承瑞
第251章 你要放弃这里的一切?()
回到洛阳城的那一刻,江锦言没来由的心里一紧。
前世死前当做牢笼的地方,此刻却扑面而来一股熟悉的暖意。
已经入冬了,马车内放了好几个暖炉,身上厚厚的袄裙外是狐皮大氅,手里还被塞了一个手炉。
“怎么了?胸口又闷了?”
江锦言摇了摇头,无奈道:“在文州养了那么久,早就都好了,只是穿太多了,都动不得了”
许君彦望着缩在迎枕和褥子中的江锦言,伸手替她拢了拢那件大的有些极不合身的大氅,“锦言”
突然马车停住了。
“好你个英明神武、手刃反贼、捉拿逃犯的镇国侯,怎么着?居然还舍得回来?我还当做你拐走了锦言不打算回来了,朱雀大营的事我已经腻歪透了!”
方立谨的声音隔着门帘传进来,江锦言笑着要伸手去拉车帘,却发现自己被裹得太过严实,根本就不能动,只能是笑着望向了许君彦。
许君彦蹙了蹙眉,他大概也知道了方立谨的来意,这么久了,自己还欠永宁帝一个交代。
在那册子送到洛阳后,永宁帝便派了人去文州,永宁帝也在赌,赌这个男人的心性。
许君彦一掀车帘,迈着长腿便下了车,为了找到被江水冲走的江锦言,他几天几夜地不眠不休后便倒下了,现在看起来倒也是瘦削了许多,没了武将的凌厉,倒是更多了清雅之态。
方立谨也愣了一瞬,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道:“果然是变了不少,你是知道的,那位从你去文州后可是悬着心呢,还不快去宫里?”
接着他低声道:“我是不知道圣上对你有什么秘密,罢了,你千万别告诉我,我可不想知道,行了行了,你快进宫吧,锦言我送回去。”
许君彦眼帘微垂,一双如墨的眸子幽深难测,随后他微微颔首,“那我便先进宫了,替我送锦言回府吧。”
他转过身掀开了车帘,对江锦言轻声道:“我先进宫面圣,晚些去见你。”
江锦言望着他这张逆光时被衬托的异常俊美柔和的面容,不由得心里一酸。
本以为自己是回不来的,即便现在的自己被裹得这般严实,可那日江水的冰寒让自己真的以为会死。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是看到了许君彦这张脸
“你来了?”
“我来了”
其实自己并不是真正了无牵挂的离开,他早就是自己心里挖不去、推不倒的一道城墙,不管风雨飘摇,总是立在那里,一砖一瓦皆让自己感受得到他的存在。
他就是他,生长在心里,唯一的存在。
靖安侯府的大门口早就候了许多人,江士恒一脸的急切,身边因为身孕扶着腰的倩纱不住地劝着他,文姨娘也带了长高了一些的江锦音候在了门口。
雪砚和雨墨早就翘首以盼了,见到远远而来的马车就迎了过去。
“小姐!”
方立谨先跳下了车,“有镇国侯护着,你们小姐必然是逢凶化吉。”
雪砚和雨墨上了马车,扶下了江锦言。
江锦言望着红了眼睛的两个丫头,戳了戳她们的额头,“越发成了哭包程哥儿莫不是也成了这样子?”
雪砚噗嗤一声就笑了,“哪有?小少爷皮得很,就是每日都要拉着我们寻小姐,上回还寻去了将军府,多亏了没闹着二少夫人的肚子,不然可真是没法交代了全洛阳谁不知道方二爷的性子?”
江锦言望向了一旁的方立谨,他轻咳了一声,笑道:“上回逗了程哥儿,谁知道竟然拉着我的衣袖不松手,可不就跟我去了趟方府,茜云也爱同程哥儿闹,别听这丫头乱说,没出事的。”
江锦言这才放下心来,调笑道:“都知道方大人如今是爱妻如命之人,看来我们程哥儿也是有大福的。”
走到了门口,江士恒忙上前看了江锦言一圈,按住了她的肩,“好,好,总算是回来了,父亲本欲前往文州,可到底这个家少了你以后处处都乱着,倩纱又有了身孕,程哥儿也离不得人,父亲每日里都要打探一遍你的消息才能入睡,所幸的是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江锦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也是一阵唏嘘,“是,女儿回来了,女儿没有事。”
文姨娘上前笑道:“可不是,老爷,大小姐瞧着气色很好,比原先也精神了些,可见是养好了。”
江士恒仍是担忧地说道:“父亲已经让齐先生要来了你在文州的医案和药方,让他再改一改,掉到了江里可不是小事”
倩纱也行了礼上前道:“大小姐,您的及笄礼老爷也一直惦记着,这回您回来了,总算是可以了了老爷的这心事了。”
江士恒一拍脑门,“是是是!还有及笄礼!父亲见到你就太过欢喜了,差点忘了这件事,你刚回来还没歇息,歇息两日后就该大办了!”
这时候方立谨算了算时辰也忙告辞而去了,江锦言知晓他要赶回府,点点头送走了他。
梧桐苑仍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只是被清扫地更干净了,没进院子就听到了方嬷嬷和徐妈妈的声音,还在支使着几个丫鬟嬷嬷清扫着院子。
一番寒暄后,江锦言又被扶进了内室,早就被地龙和火墙烧得极暖的内室温暖如春,江锦言被抚上了床时也有些无奈了,“在文州也是天天躺着,再趟下去指不准就走不得路了。”
雪砚端着一碗药膳小粥,“小姐,您的身子本来就弱,这么折腾下去怎么是好?再说了及笄礼后说不准侯爷就来迎娶我们小姐了,怎么能不养好身子?”
“尽是胡说。”江锦言脸一红侧过了脸去。
宫城中,太后跪在佛堂内,仿佛一夜之间便苍老了许多,她极虔诚地念着佛经,直到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进。”
许君彦的身形本就有些高,站在门口是挡住了大半的夕阳余晖,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低低地唤了一声,“太后。”
“你来了。”王太后没有回头,只是转动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圣上都告诉你了?”
许君彦轻轻应了一声,漫长的沉默在檀香中积淀,“送走我,您后悔过么?”
“世事本就无常,我料不到许多事,只能在每次抉择时选择我认为最好的,我想保护你,不想你同我一样,被困在这牢笼里如同傀儡,你若是恨我剥夺了你的权力,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能明白么?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安排只会是按照心里最好的去做。”
许君彦的神情莫名的放松了下来,“我不会恨您,从来都没有过,我想要的也不是天生就能有的这些,我很感谢您当年可以做出这个决定,让我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一生。”
也让自己可以在最好的时候遇到她,认定她。
他顿了顿,开口道:“我会离开洛阳。”
王太后睁开了眼睛,但是仍然没有回头,“你要放弃这里的一切?”
“我有了我想要的,她比任何一切都重要。”
许君彦神色坚定,珉唇不语,片刻后郑重地跪了下来,“不管如何,您这份恩情我都会记得。”
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这个地方在他二十年来的生命中并没有以这样的方式存在过,如今也不能再走入自己的生活。
一字一句像极了他固有的淡然,“过往便随风而去,太后保重,臣告辞。”
从一开始就阴差阳错的这一切从不该属于自己,值得庆幸的是也不曾属于自己,不会觊觎。
“等等”王太后骤然松开了手里的佛珠,被捏断了的绳子承载不住这撞击,数十颗珠子不断滚落。
“承佑让娘再看你一次。”王太后跌跌撞撞地起了身,眼里的泪水滚烫,滚落在脸颊上,让她这些年心里的孤寒都化作了流水。
王太后的声音几近虚弱到极点,可她压抑着的哽咽声,似乎是这么多年来的发泄。
“承佑,你是我的承佑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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