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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嫡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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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娘是丫鬟出身,是个极温婉的女子,从不会多说话,只知道伺候自己,带好锦音,可如今却这般虚弱的躺在这里。
他探了探云姨娘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
“郎中来了没!”
“老爷,已经去请了,很快郎中就到”
王氏用手里的帕子抹着泪,心里却庆幸自己拿给云姨娘的香料是浸了番木的,这云姨娘可是凶多吉少。
云姨娘,你也别怪我心狠,你不死,老爷是下不了狠心的!
屋子外头的江锦言拉住了要进去的雨墨,“再等等”
江锦音睁着哭肿了的双眼看着不动声色的江锦言,她心里极怕也极其无措。
甚至连想好的对策都一时之间没了踪影。
她早就对自己说过,这次是自己下的赌注,可她不曾想过,赌注竟然会是她姨娘的命!
她不知该去恨谁,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恨谁,她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长姐。
她还是那个样子,好像身处局外一般,除了那半边高高肿起的脸庞。
“长姐”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带着颤意,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江锦言浅笑道:“锦音,到了现在谁都不能后悔了,我只能保证尽力救你姨娘,你可懂?”
想到刚刚江锦音的举动,她叹了口气,这个庶妹到底太过年幼了。
江锦音怔怔地后退了一步。
于清浅到的时候便看到肿了半边脸的江锦言,她差些叫出声来,江锦言对她摇了摇头,“你快去里头瞧瞧云姨娘,我看着情况不大好。”
于清浅身为医者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连忙通报了声便进了内室。
江士恒冷着脸出来,看到江锦言便冷道:“身为嫡长女,还掌了府里中馈,没想到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糊涂!你从小就懦弱,我只暗恨你是个无用的,可如今我宁愿你是个无用的!也不想看你变成这幅恶毒样子!你让你母亲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父亲,女儿还是一句话,女儿没有做错事情,若是要定罪,也该有证据才是。”
江士恒看着肿了半边脸还是气势不减的江锦言,怔住了。
自己的这个女儿,到底被自己忽视了多久,竟成了这般样子!连自己也镇不住她了吗?
“在父亲定下女儿罪名之前,女儿去瞧瞧姨娘如何了。”
江锦言行了一礼便转身进了内室。
江士恒身后跟着的王氏对雨帘使了个眼色,雨帘便闪身走开了。
江士恒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真是我养出来的好女儿!”
王氏忙道:“大小姐说的是,还是先弄清情况如何才是,老爷,妾身瞧着云姨娘倒不像是得了什么急病,怎么像是像是”
江士恒阴沉着脸回身道:“中毒?”
的确,云姨娘脸色灰白的有些可怖,嘴唇还隐约有些发紫。
这时一个小丫鬟跟在雨帘身后走了过来,一瞧见江士恒便跪了下来,哭得悲痛欲绝,“老爷要给我们姨娘做主!”
内室,于清浅正在施针,一旁的白芷在替她擦着额头的汗。
“清浅,云姨娘可还有救?”
虽说云姨娘是因为王氏而出的事,可若不是自己坚持要赌这一场,她是可以躲过这一劫的。
江锦言看着面如死灰的云姨娘,想到她默默无闻却一直安好的前世,难道这一世自己竟害了她?
“锦言你别担心,还好还算来的及时,应该有救的,我先用针替她压制住毒性”
“毒性?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清浅正色道:“若是我没判断错,她是中了番木的毒,我父亲曾识得一位安西的游方郎中,那郎中极爱钻营番木之毒,我才有幸习得解毒之法。”
安西?番木?
江锦言脑海里一下子想起来前世死前江锦芊的话:“这番木钩吻香的滋味儿如何?”
番木!
自己前世便栽在番木上,这一世,又会是这般?
她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许久才松开。
“清浅,这次又是麻烦你了。”
于清浅摇了摇头,“你我的交情不必言谢。”
江锦言望着正在施针、神情专注的于清浅,浅浅一笑。
“雨墨,徐妈妈那里该是安排好了,差不多是时候了,去唤三小姐来守着云姨娘,我们走吧。”
第46章 你给我跪下()
江士恒听了小丫鬟的话便是一个踉跄,自己这个嫡长女已经成了这般恶毒、这般心狠手辣了?
王氏瞥了眼江士恒的脸色,心里暗喜,这个时候李芹也该出现了。
一个婆子急匆匆进来道:“老爷,品香轩的二掌柜李芹跪在二门上不肯起来,说是说是要大小姐放过他的家人这”
江士恒差点眼前一黑,自己这个女儿到底还做了什么!
“带进来!”
那个婆子对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微微点头。
江锦言正走出内室,瞧见一个外男走进来,正要避开。
李芹一到庑廊看到江锦言的身影便跪下了,哽咽道:“一切都是小人做的!小人死不足惜,还请大小姐放过小人的家人!”
江锦言闻言瞥了眼王氏,她若有若无的笑意实在是明显至极。
呵,原来还有这一手。
“你是何人!竟要如此污蔑我家小姐!”雨墨上前一步呵斥道。
江士恒从一旁走来,“住口!让他说完!”
李芹装作才看到江士恒的样子,大惊失色,“侯爷!小人小人才是罪魁祸首!是小人害了云姨娘!是小人同云姨娘有过节!是小人下的毒!不关大小姐的事啊!”
下毒?若那小丫鬟说得话还不可全信,可这品香轩的二掌柜可是方氏嫁妆铺子里的人!
他这番话岂不是坐实了锦言对云姨娘下毒之事?
江士恒深深吸了口气,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他冷冷盯着江锦言,“威胁你母亲手下的掌柜替你作恶?!”
李芹闻言知道事情成的差不多了,立刻又拼命磕头,“是小人错了!是小人”
他在品香轩已经呆不下去了,王氏许了他去王家在万州的一家铺子做大掌柜,他已经送走了家人,就等着这次做完最后一件事后便能功成身退了。
王氏捂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老爷!您别听他胡言乱语”
江士恒恨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替她说话?若不是我靖安侯府丢不起这个人,她京兆府大堂都去得!”
江锦言冷冷地看着王氏,她当真是安排了人在品香轩,居然还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爬到了二掌柜的位置。
利用这么个人来反咬自己一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父亲,女儿不认得这位李掌柜。”
如今只能拖时间,只是不知道黄益来了能不能扭转这局面。
江士恒气急败坏,看了眼李芹已经磕地头破血流的额头,“你还敢狡辩?若不是受你威胁逼迫,他犯得着这幅模样?失心疯了不成?!”
江锦言暗暗叹了口气,自己的父亲的确是勤勉有余,聪慧不足,前世可不就吃了这亏,一辈子糊涂着。
“李掌柜,可否透露,我用什么威胁于你了?”江锦言目光似冰。
李芹想了想日后的富贵,一咬牙,磕地更是用力,“大小姐放过小人的家人吧!小人愿意认罪!”
王氏见江士恒盛怒之际,接过丫鬟端来一杯茶盏便递了上去,“老爷,您先喝口茶”
江士恒一把拿过茶盏砸在了江锦言的脚边,“今后,你不得出梧桐苑半步!我竟不知道我养出了这么个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如此看来,若是今日败了,就是永无翻身之日,王氏随便用点法子便能永除后患!
黄益怎的还不到?江锦言眉头一皱。
“你们几个,把她带回去!我再不想看到这个女儿!”
王氏作势往江锦言面前一挡,做戏也要做全套。
“老爷您就高抬贵手,为了个区区的姨娘妾室,怎么能罚大小姐!”
江士恒怒不可遏,“她那么对你,你还要为她说话?日后锦程还是交给你抚养吧,她这个性子只怕是要误了锦程。”
王氏差些就要遮不住笑意了,这可是意外之喜!
老爷亲口要将唯一的嫡子交给自己抚养,是不是也有意要扶正自己?
只要有了意思,再添把柴、吹阵儿风,那可就逃不掉了!
这江锦言?等她被禁足在梧桐苑,再给她下个慢性发作的药,弄死算了!
江锦言冷眼旁观着王氏的姿态,听到父亲真要夺走锦程,她怔了半晌,一把推开王氏,语气冰冷,“父亲要将锦程交给她?”
江士恒见她仍是这幅处事不惊的面容,侧过头去不再看她,这幅样子,他总觉得自己似乎不敢去看这个女儿一般。
“王姨娘宅心仁厚,比起你来更适合抚养锦程,若不是看在你母亲刚刚去世的份上,我定要将你送到家庵!如今,你就在梧桐苑静静心吧!”
江锦言眸子里尽是冷意,轻笑了一声,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但却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她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不能让王氏得逞!
“父亲已经认定此事是女儿所为?”
江士恒见她还要狡辩,高声呵道:“你给我跪下!”
此事门外一阵脚步声,谁曾想那东院的陆氏带着丫鬟婆子来了,江锦言快速扫了眼,居然瞧见徐妈妈也跟在后面,似乎还有个男人的身影,很是眼熟。
是黄益!
陆氏似乎脸上气色还不太好,看到江士恒对着江锦言怒气冲冲,她连忙快步走到庑廊下。
她一把拉过江锦言,见到她肿了的半边脸吓了一跳,焦声道:“这是怎么了!言姐儿身子一直没好,瞧着脸色又不好了,出了什么大事!天塌了不成?快跟婶娘去歇一会子再说。”
说着陆氏在她耳边用极轻极快的声音说了两个字——账册。
江锦言心里大惊,她现在只缺一本账册!
陆氏看出她的疑惑,微微点了点头,说着转身蹙眉对江士恒道:“大伯,教导言姐儿也不该不顾言姐儿的身子,如今深秋,清晨霜重露寒的,难不成大伯这是要将言姐儿往死里逼吗!”
王氏眼见着江锦言就要被发落了,她暗道怎么陆氏这个病秧子又出来坏事!
不是说她如今天天在屋子里将养身子?
真是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就看她能拖多久!
但她自知自己在江士恒面前一向是良善的面孔,她也知道江士恒的性子。
这会子他盛怒之下不管不顾的,想明白了说不定就又转了心意,若是此刻自己不言语,说不定在他面前花地功夫就白花了。
王氏心思转了几转便也忙道:“老爷!二夫人说得对!您就是看在大小姐身子骨弱的份上,也该让她去歇歇才是。”
江士恒到底念在父女之情,见她被自己打后脸上肿起的样子也有些看不下去,随意点了点头。
随后他看了眼跪着的李芹,冷言道:“把这人先捆起来!都跟我去花厅候着,杵在这儿要如何!”
陆氏连忙拉过江锦言进了听风楼内室的耳房,随后方嬷嬷也进来了。
“言姐儿,这事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是不是又着了她王氏的道?”
江锦言温言浅笑着摇了摇头,“婶娘所说的账册是什么意思?”
陆氏忍下疑惑,看了眼徐妈妈。
徐妈妈连忙递了本册子给江锦言,“刚刚安国公府送来的,说是顶要紧的物件儿,老奴一瞧就赶来了,正好碰见二夫人从东院儿过来。”
安国公府?又是许君彦做的?
他哎
江锦言暗暗叹了口气。
她不再细想,打开册子翻了翻,的确是品香轩安神香的账目!甚至连送到梧桐苑的那盒子香料也有提及!最后几页还有银子送到怡翠阁的记录,只是经手人是个叫雨帘的丫鬟。
她冷笑了一声,“原以为今日我是翻不了身的了,看来她王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氏先是一喜,想到她脸上的巴掌痕迹,皱眉道:“你可有把握?我听说还来了个掌柜,这”
江锦言侧过头对陆氏笑了笑,脸上五道指痕高高肿起,十分狼狈,但那双眸子里透着坚毅。
“婶娘多虑了,她请来的不过是个二掌柜,这次,我还要她躲不过在我娘铺子里安插人手的罪名!”
她将账册递给了徐妈妈,“拿去给黄益,让他机灵点儿。”
陆氏有些不解,“言姐儿,你这是要”
江锦言轻拍了拍陆氏的手,“婶娘替锦言去看着些云姨娘,清浅在替她解毒了,这毒,最好能让王氏翻不了身!还有锦音,姨娘替我问一句,她可是想好了?是躲开?还是争一把?”
陆氏看着她眼里的坚毅,点了点头,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你父亲真是怎的下得了如此的手”
江锦言淡淡一笑,“合该如此,若我身为掌家的嫡长女,却戕害一向本分的姨娘庶妹”
陆氏听到姨娘、庶妹这两个词就头疼,“王氏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对你下这般的局,若是没有安国公府送来的账册,那岂不是如了她的意?!”
说着她一个愣神,安国公府?这账册怎会是安国公府送来的?
江锦言看出她的疑惑,握了握她的手,“婶娘不必操心了,锦言心中都有数。”
陆氏只好点点头,“那我去瞧瞧清浅,一会儿就过去。”
江锦言点了点头,也起身向外走去。
徐妈妈和雨墨跟在后头。
雨墨还在愣怔,徐妈妈拍了拍她的肩,回过身喃喃自语道:“小姐的心性实在是沉稳地有些吓人呐。”
雨墨看着自家小姐单薄却笔直的背影,就那样一道素白的身影,黑发如墨披散着,素净至极。
可自己总觉得小姐有时候太过冰凉,目光里满是冷意。
她摇了摇头,快步追了上去,自己和小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她要护着小姐。
江锦言看着此刻寂静的有些不寻常的花厅,没有丝毫犹豫,迈着步子进去了。
“跪下!”
江锦言松开扶着自己的徐妈妈和雪砚,缓缓跪下,地板的冰凉刺激着她愈加清醒。
她瞥了眼站在一边的王氏,垂首掩住嘴角的一丝妖艳的笑意。
王氏见她跪了,连忙到她面前要劝,却站在她面前,俨然一副受她跪拜的姿态。
江锦言面色一冷,她跪下是要父亲事后能多一分愧疚,日后自己也少一些同样的麻烦,但她却不能也容不得自己跪这个贱妾!
她一把推开了王氏,高声冷言道:“我堂堂靖安侯府嫡长女,跪天地、跪君主、跪父母,却唯独跪不了妾室!姨娘是要折了自己的福?!”
第47章 等脏水泼完才好()
“倒是妾身失了礼数。”王氏讪讪地让到了一边,狠狠扯着手里的帕子。
呵,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底气如此张狂!
江士恒看了眼已经被打了三十大板的李芹,冷道:“把大小姐让你做的事一一说出来!不然直接打死扔出去也是使得的!”
一个毒害主子的掌柜,就算是去过京兆府大堂也没好果子吃。
李芹惨白着脸跪在门口,三十大板下来实在是快要撑不住了,他眼睛一转落在了王氏那边儿,王氏用帕子掩着嘴,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江锦言自然没有错过她这个动作。
这个时候就等她们把脏水泼完了才好,就怕她们泼出去的水,连盆也得赔了!
李芹道:“老爷饶命!小人一直陆陆续续替大小姐买一些馋了药的香料,前几日大小姐又说要,小人就送了一些过来,谁知道昨日大小姐派人来威胁小人,若是小人不能在洛阳消失,就让小人家破人亡!”
王氏大惊失色,哽咽道:“大小姐,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云姨娘不过是得罪了您,您罚她一顿,打她一顿都使得,怎么能害了她!她最老实不过的一个人呐!”
江士恒满面冰霜望向江锦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江锦言低着头,许久才抬起头。
她眼眶微红,眼泪盈盈而落,王氏见她突然软和下来,心里反而咯噔了一下
“父亲”唤了声父亲后她便哽咽难言了。
“女儿从小便不得您看重女儿样样不如二妹向来只是个无用之人”
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过脸颊,这幅柔弱无依的模样衬上那张惊艳绝色的面容,还有那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
王氏以为她是认输了,忍着喜色往一边又退了一步,心里大定,已经在想着如何接过管家权,调动人手,将自己的人扶上去才安稳。
“女儿这般无用之人,如今连母亲也没了再添上个恶毒的罪名这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只要能护住王姨娘和二妹的体面女儿没了名声回去自行了断便便是了!”
江锦言咬着唇哭得哀哀欲绝,还时不时看两眼王氏,实在是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江士恒抚了抚额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徐妈妈和雨墨心中会意,也跪下抹泪。
王氏脚下一个踉跄,向前一步道:“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人证物证都俱全,您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不成?!”
王氏有些气急,她步步都算的精准,怎容得她反咬一口!
江士恒一阵头疼,“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锦言用棱帕捂着嘴,看了眼王氏,眼里的挣扎之色明显至极,简直就是在表明自己不忍心说出真相!
王氏气得有些发抖,这个江锦言演起戏来她都自愧不如!
“不,父亲,女儿认了这罪名就能全了所有人的心意,今日女儿也喊了品香轩的黄大掌柜来,将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便是女儿不孝,不能侍奉父亲左右,待待女儿自行了断后,还望父亲,好好待锦程”
说着捂着心口,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样子。
江锦言面容明艳,默默垂泪之时更添娇柔。
江士恒一个愣怔,莫非此事还有蹊跷?!
“把黄益叫来!”
王氏最了解江士恒的心性,知晓他这是心中怀疑了。
她看着跪在地上默默垂泪的江锦言,只觉得自己有点发蒙,莫非这丫头是在算计自己?
王氏来不及细想,连忙跪下哭道:“老爷,妾身实在不知道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大小姐怕自己名誉有损,妾身妾身也愿意代罪!”
江士恒寒着脸,竟也不知自己到底被谁蒙骗,心中更是气恼。
花厅外的黄益摸了摸袖子里的账册,重重呼了口气,快步迈进了花厅。
“小人给侯爷请安。”
黄益起身后瞟了眼一旁的李芹,脸色大变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夫人对你恩重于山,你你竟然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你对得起夫人的提拔吗?!你对得起夫人在天之灵吗?!”
李芹先是一惊,随后眼睛一转,料想他黄益一向糊涂,又没有证据,恐怕只是来虚张声势的。
李芹立刻回道:“我是奉了大小姐的意思!若不是大小姐威胁于我,我怎会”
黄益知晓品香轩出事后就诚惶诚恐的,谁知道大小姐还派了人护他周全,这样良善的人,这些人竟然还要赶尽杀绝!
他看了眼江锦言,想到账册上的内容,更加心里不忍,指着李芹道:“奉了大小姐的意思?那你竟还能将银子送去怡翠阁?哼!我是不知道,你是如此忠心之人!”
王氏一听,眼前一黑,若不是倩纱眼尖扶住了,她便差些就要直直倒过去了。
他黄益怎么知道李芹给怡翠阁送银子的事?那其他事呢?是不是也一清二楚了?!
她才稳住的身子又开始晃了。
王氏瞥了眼江锦言,见她极致哀伤的脸上,嘴角却仿佛勾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自己被这个丫头算计了?
王氏搅着手里的帕子,想着对策。
江士恒身子一顿,大惊失色,“黄益!你说什么?”
黄益拿出一本账册,满脸愤愤不平,拱手道:“小人自知有罪,没有看好铺子,竟让这人钻了这么大的空子!若不是大小姐发现的早,恐怕这品香轩的这批香料之事还得牵连到侯爷的前途啊!”
王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黄益手里的居然真是那本账册!
怎么会这样!
江士恒颤抖着手接过了账册,一页一页翻下来,脸都黑了。
这才是真相?!
江士恒将账册一把砸在了王氏面前,“这都是什么?!”
这王氏素来柔媚,居然能做这样的事?让他身为父亲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嫡长女?还动手打了,还说了那样的重话!
王氏摇着头哭道:“妾身从没做过!妾身不知道啊!”
倩纱瞥了眼滑落在地上的账册,竟然瞧见了雨帘的名字,这可是除掉雨帘的大好机会,她此刻还不能让王氏彻底被扳倒,更何况只这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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