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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嫡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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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嬷嬷噗嗤一笑,“现在这会子恐怕是菜叶子也没了。”
江锦言见她似乎是有话说,于是便留怜春和惜秋照看着小锦程,跟着方嬷嬷到了外头。
方嬷嬷对江锦言道:“小姐,大少爷去了怡翠阁,还见了二小姐,听说是一脸阴沉地出去的。”
江锦言轻笑了一声,“她们还能说什么,左不过就是给我定几个心狠手辣不贤不淑的罪名罢了。”
方嬷嬷一脸担忧道:“小姐,王氏和二小姐也就罢了,可大少爷毕竟是少爷,是老爷如今极看重的哥儿,他要是对付小姐,这”
江锦言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嬷嬷也别太心急了,江锦才到底来年也是要下场的,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空闲同我作对?”
方嬷嬷嗫嚅道:“我这心里还是不安呐,小姐毕竟是一人之力,怎么敌得过他们三个人?”
江锦言握了握方嬷嬷的手,温言道:“嬷嬷就把心暂且放在肚子里,锦言答应您,会留心此事的。”
方嬷嬷叹了口气,“小姐真是命苦,怎么就没个安稳日子?”
江锦言笑而不语。
很多时候就算自己不争不抢,那起了心思的人还是不会放过自己,人心难测,更何况还有那么多被贪念所左右的人呢
此刻的安国公府竹林偏院也是灯火通明,许君彦正默默地坐在书桌后。
一个裕通当铺的伙计正色道:“主子,小的已经查明了,当日被江大小姐所救的秀才是陈家家学的教书先生,叫萧宜之,独身一人住在安业坊,小的听说萧先生是个为人清高的读书人。”
“听说?”许君彦蹙了蹙眉头。
只一个听说,他怎么能放心江锦言接触此人。
那个伙计打了个哆嗦,“主子恕罪,小的能肯定这萧先生绝对不是个奸恶之人。”
许君彦淡淡道:“派人盯着他,有异样便来通报。”
那个伙计又道:“还有一件事,小的跟着萧先生的时候,在安业坊的另一条巷子,看到了江大少爷鬼鬼祟祟进了一间宅子。”
许君彦头也没抬,“去查那宅子。”
那个伙计暗暗擦了把汗,主子这是要同江家如何?
第80章 你这个吃白饭的()
萧宜之来靖安侯府的时候是刚过了晌午,江锦言正在同各个铺子的掌柜对账。
听了婆子的通报,雨墨连忙转身进了西次间的花厅。
她在江锦言的耳边低声道:“小姐,上回那位萧先生求见。”
江锦言听了这话扬起嘴角,放下了手里的账本,“请他来这里。”
自己果然没有记错,萧宜之到底是个重信义的人。
雨墨迟疑了片刻,“小姐,不如请他去别处候着?等这边儿处理完了再见也不迟。”
“不用这么麻烦,我本是也是打算请他来做账房的,直接请过来吧,这账本看的你家小姐也头疼。”
雨墨这才恍然,怪不得小姐让这位萧先生三日后来,三日后可不就是每月对账的日子?
可这萧先生不是高风亮节之人吗?会愿意做账房先生?
雨墨心里不解但还是应了声往外头去了。
萧宜之的腿伤还没痊愈,走路甚至还有些一瘸一拐,但腰杆挺得笔直,脸上一脸的正色。
那一身洗的发白的藏青色袍子一尘不染,像极了这个人的品行。
江锦言对萧宜之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这人虽然有些死板但却是个极重信义的,即使是身处潦倒的境界却依然是不减气节。
江锦言对花厅内的掌柜们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雪砚出了花厅。
萧宜之站在花厅斜对面的一株冬青树下,高瘦的身影在冬青树下显得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萧宜之见一曼妙的青衣女子带着个丫鬟气度不凡、风华万千地向他走来,他顿时便不敢再看,连忙低头拱手行了一礼。
江锦言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三日之约萧先生果然是守信之人。”
萧宜之听她的声音才认出是那日在马车里的女子,他忍不住好奇,快速抬头瞥了一眼。
却不料着实是被这女子无可挑剔的笑颜惊艳到了。
他不敢再抬头,垂着眼帘恭敬道:“萧某虽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但也是守信之人,小姐救了萧某一次,萧某无以为报。”
雪砚对这说话便遣词造句般一板一眼的读书人最是头疼,她扁扁嘴道:“无以为报那你想怎么办?我们大小姐救了你这事就这么赖了不成?”
“雪砚,不得无礼。”
江锦言低声说了雪砚一句后浅笑道:“这丫鬟被我宠坏了,先生莫要怪罪。”
她原来是侯府的大小姐!
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萧宜之哪里敢怪罪,他只是略微瞥了眼雪砚,都道丫鬟随主子,这可就是个大大的反例。
“小姐不必客气,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若有什么萧某能做的到的,萧某一定不会推辞。”
萧宜之也明白,如果真是不要回报那又何必让自己今日来靖安侯府,大概是有什么目地的吧?
江锦言轻笑了一声,“萧先生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想请先生做我靖安侯府的账房。”
萧宜之愣了半晌,这侯府的账房自然是个肥缺。
更何况若能做哪个府上专门的账房先生,除了一些出入账目外,也不过是每月对账、每年盘账罢了,这可是很多人挤破了脑袋也挤不进的。
只是自己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路人罢了,她便要请自己来做府里的账房?
江锦言见他沉默不语也不急,缓缓开口道:“萧先生不必惊奇,我打听过萧先生的人品和学识才干,自然是放心的,我如今掌家却没个信任的账房先生可以依仗,到底是不方便的。”
她顿了顿又道:“我知道萧先生在做陈家家学的教书先生,可萧先生到底志不在此,不是吗?”
萧宜之不可思议地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这一回他并不是被她的容貌所震慑,而是她眼里的光芒,让他心里一紧。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江锦言盈盈一笑,望着他身旁的冬青树道:“萧先生从江南而来,也算是历经了万分的艰苦,虽说还是郁郁不得志,但我看得出,萧先生的眼里还没绝望,不是吗?”
萧宜之怔怔地看着眼前面容如玉、明眸皓齿的女子,“我”
“就当是报答相救之恩也行。”
江锦言说着便转了身,“萧先生是个极重信义的人。”
“好,萧某愿意做这事。”
江锦言嘴角带着笑意道:“今日这帐目我就劳烦先生替我对一对帐了,那几位掌柜也在花厅候着了。”
萧宜之愣了片刻,他倒是没想到这江大小姐就这么草率地将这事交给了自己,不过他也没推辞,皱了皱眉后直着腰杆便进了内室。
雪砚不虞道:“小姐,你没看错人吧?他真的行?”
江锦言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萧宜之对账的能力恐怕是他才能的零头吧?
随后她也进了花厅,对两旁坐定的掌柜淡淡道:“这位萧先生是我刚请的账房先生,以后交账直接交与他就是。”
转瞬下头就有几位掌柜闪过一丝喜色,看起来这清瘦的年轻男人就不够精明,恐怕是个好糊弄的!
江锦言瞧得仔细,自然没有错过这些掌柜的异样,她也不点破,萧宜之的能力对付这几个掌柜那是绰绰有余的,自己又何必出手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江锦言坐在一旁捧着一盏兰溪毛峰坐了大半个午后。
萧宜之一间间铺子的过账,好几个铺子的掌柜均是答话有些含糊,萧宜之也不啰嗦,直接将错处勾起将账本退了回去。
他说话是有些儒雅的书卷气,但也是一脸正色的。
“若是这账本无错,那银子便都是少了,若是银钱无错,几位便将这账册改到萧某挑不出错处。”
几个掌柜瞥了眼江锦言,见她却毫无开口干涉的举动,都面面相觑起来。
一个脸色有些不虞的掌柜对江锦言道:“东家,这账本是含了些不定期的存货亏损在里头,所以也就一笔带过了若说要重新查账,这可是白白费了功夫啊!”
“一切以萧先生所说的办就是了,掌柜的觉得这个账本是没办法挑不出错的?那想必就是银钱交错了”
几个掌柜忙道不敢,都拿着有问题的账本匆匆离开了花厅。
剩下的几个掌柜这才都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再不敢小瞧这个书生气浓的账房先生。
谁敢说他不精明?他连那几个资历最老的掌柜的账本都能查出细枝末节的错处!
对完了帐,江锦言也大概心中有数了,这账本都是自己已经粗略翻了一遍,除了自己看出的不妥之处以外,萧宜之还找出来好几处不显眼的错处。
“我已经吩咐了人在前院藏书楼旁收拾了个院子,萧先生也不必担心陈家的家学,我已经派人同陈家交代过了。”
萧宜之听得出江锦言已经是考虑地面面俱到了,他叹了口气,起身道:“多谢大小姐的照拂了。”
“萧先生这声多谢可是说早了,我依仗萧先生的地方还多着呢。”
萧宜之也不客气,点了点头承了她这份人情。
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日后自然也有自己回报的时候。
说着江锦言便对雪砚道:“送萧先生去前院致远阁,让徐妈妈拨几个人去致远阁伺候着。”
雪砚应了声后没好气地往外走了。
“有的人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天上掉馅饼也不怕把脑袋砸坏了”
萧宜之轻笑了一声,他自然不会认为这位江大小姐是捡了位只会算账的账房先生回来便如此礼遇自己。
大概是还有什么缘由吧?
他想到江锦言淡然若水的笑颜,甩开念头,跟着雪砚往前去了。
自己原本已经到了只能维持生计这个地步了,又能如何?还能比这过得更差吗?
倒不如留在这儿,看看这位江大小姐想要做什么
雪砚在致远阁门口停下了,愤愤不平道:“这院子可是我带人收拾的,谁知道是收拾了给你这个”
对这个屡次出言不逊的丫头,他难得有了兴致,开口问道:“我这个什么?”
“你这个吃白饭的!”
“我做账房先生,你家大小姐若是不给我月钱便是苛待于我。”
“你强词夺理!”
“我字字句句皆是事实。”
“你这人怎么这么话多”
“我这是回话罢了。”
这头梧桐苑内,雨墨对江锦言问道:“小姐,这个萧先生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江锦言轻笑道:“也许吧,正巧我也缺一个账房先生,如今倒是可以清闲些,程哥儿的虎头帽也能早日完工了,那缀在上头的眼睛大小的南海珍珠似乎还缺了颗,雨墨,你去我库房里找一找。”
雨墨见小姐自有打算,倒不像是糊涂行事,又想到那萧宜之确实有几分本事,她这才放了心,转身去了库房。
此时的鉴宝斋内,贺易指着一个官窑青花缠枝莲花双耳三足洗道:“你上回是不是说这个三足洗色泽古雅手感细腻?”
江锦才不知他什么意思迟疑着点了点头,“这的确不是凡品,怎么了?”
“替爷把这个包起来。”
贺易对一旁盯了许久的伙计袖子一挥。
“贺一,拿银票去付账。”
江锦才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拉了拉他的袖子,“贺兄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锦才你不是喜欢吗?你要是认我这个表哥就收下!”
不等江锦才回话他就对江锦才身边的随从呵斥道:“什么眼力劲儿?!快替你家少爷拿着!”
江锦才见他语气坚决只好对随从点了点头。
“贺兄,你这实在是破费了吧”
何止是破费,这算得上破财了吧?!这么个小小的三足洗就要八百两!
贺易到底是贺家唯一的少爷,贺家的底子又是商贾大户,自然是财大气粗。
他对江锦才笑道:“走吧,今儿反正也没事,去十香楼喝几杯。”
江锦才却是心中一动,贺易怕是有话要说吧?
第81章 看上了江锦言()
酒过三巡,贺易仍是说着些有的没的,江锦才心里好奇却也不点破,继续笑着陪他吃菜喝酒。
“锦才,你们府上如今是江大小姐掌家?”
江锦才看了他大半天,才似笑非笑道:“贺兄这话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是要同我拉家常?”
贺易给他满上了一杯酒,笑道:“我看我这位大表妹着实是个少有的,人生的美貌不说,还是个极难得的”
他惦记上了江锦言?原来贺易打的是这个主意!
江锦才看了眼贺易,他心里转得飞快,贺易这是瞧上了江锦言?
江锦言长得好这一点他倒是心中清楚,没想到贺易这主意竟然打到了她的身上!
不过他转瞬又不觉得有什么好惊奇的了,贺易为人整日里尽往脂粉堆里钻,不爱读书爱女色。
这提前来了洛阳,几天来还不是天天流连忘返于十香楼、宜春院等等烟花柳巷之地?
哪里的花魁色艺双绝?哪里的姑娘滋味儿好?他都是如数家珍的。
要说美色,这江锦言还真是有副好模样,以前还觉得她为人软弱、畏畏缩缩的,还不如锦芊。
可方氏死后,如今她连性子都变了,那容貌也加了几分颜色,更是出落的不一般了。
回到府中,江锦才便径直去了江锦芊的屋子。
“什么?贺大少爷看上看上了江锦言了?!”
江锦芊听了江锦才的话惊得差点跳起来。
江锦才一把捂住她的嘴,四处看了看才道:“你就不能小声点?!还是说你想让全府都知道这件事?”
江锦芊放低了声音道:“知道了才好!让府里各院儿都来看一看,她这个侯府嫡女勾引男人的本事有多好!”
江锦芊一脸的愤恨,心里却不太舒服,贺家大少爷虽说看起来长得一般又举止猥琐,可到底还是定州最富庶的人家啊!而且贺家又只这么一个儿子。
还真是便宜了江锦言,她就该嫁个更差的才是!
不过她想到昨晚家宴时贺易转来转去不安分的眼睛就觉得痛快!
她江锦言不是一副清高不已、居高临下的样子吗?被这么个人害了才好!
“哥,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江锦芊语气里透着喜色,一时之间脑子里满是主意又都觉得不够狠。
江锦才笑道:“我们也不必做什么,贺易可是对付女人的个中好手,你多盯着些江锦言的行踪,必要时我再给贺大少爷送个信,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江锦芊抿嘴笑道:“那我们可真是为她寻了段好姻缘,谁都像她呢,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
江锦才笑而不语,就是不知贺易能不能有这个本事?
贺家虽然是定州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可到底祖上只出过六品小官,现如今更是只有商贾之家这个名头了。
贺家现在也只够在定州作威作福了,在洛阳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够看的。
这江锦言若是能定给了贺易,她还有什么底气在侯府趾高气扬?
更何况贺易又是个出了名儿的贪色的人,纵使美若天仙,还不是得手后过了新鲜劲儿就弃之敝履了?
江锦才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合适,恨不得贺易立刻就能办下这回事。
这边贺易回了府后也是坐立不安的,想到江锦言那张脸,他是坐也坐不住了。
折扇一丢,他起身道:“走,去后院给夫人请安去。”
随从惊得手里端着的茶盏都差点儿全泼了。
大少爷什么时候拿这个嫡母当回事过?今儿是出去撞了什么邪?
回来坐立不安的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去给夫人请安了?
他哪里知道贺易的满脑子都是靖安侯府的后院能碰到江锦言呢。
贺易往碎雨轩缓缓走去,一路上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
他才从江锦才那里得知碎雨轩离梧桐苑极近。
随从见他往梧桐苑的方向走去,连忙在后头喊道:“少爷,碎雨轩从这边的抄手游廊走近一点儿。”
贺易头也没回,直直盯着梧桐苑的方向。
“靖安侯府后院好看,本少爷乐意多走几步!再说本少爷怎么走还要你来教?”
梧桐苑里头的两排梧桐树远远便能瞧见,因是深秋,树上的叶子大多枯败了。
院内江锦言正同贺澜相对而坐。
江锦言捻了一块儿茶香缕金香药入口,这糕点清香浓郁却一点儿也不甜腻。
又因江锦言的吩咐,在蒸屉下加了一点子兰溪毛峰的茶叶,更是多了分茶香。
贺澜也取了一小块放入口中,顿觉口齿留香。
“锦言这里到底什么都是好东西,连这糕点都不是寻常可见的。”
江锦言浅浅一笑,“若是表姐喜欢,锦言过两日再做这道糕点时,还请表姐过来坐坐。”
贺澜同江锦言与江锦芊接触了两日已大致摸清了二人的脾性,此时她已与江锦言更为交心。
想到自己如今只能寄人篱下等着宫里的消息,贺澜垂着眼帘,白嫩的手指拨弄着茶盏上的蕉叶图纹。
收了笑容后贺澜叹了口气,“我到底比不得锦言,出生在贺家已是差了一截儿,又不得父亲看重,连累的母亲身为主母连一个二房妾室都比不过。”
江锦言听了她这话后,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又恢复了平和,她拿起一旁的乌银梅花自斟壶替她加了热茶。
随之温言道:“这日子的好坏还不都是过出来的?表姐也不必自惭什么,古人不是说了?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江锦言见贺澜若有所思,又道:“表姐如今不过二八芳华,总会有苦尽甘来的时候,就像今日的银针白毫,以往我总不爱这苦涩,如今到底也品出这里头的甘味儿了。”
贺澜心里一动,抬头见江锦言还是神色平静地坐在自己对面,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
江锦言手里捧着茶盏,偶尔抿一小口,动作轻缓而悠然,似乎这岁月本该是她眼中所见如此,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惊慌失措的。
贺澜暗道虽然自己长她两岁,可却好象还不如她活的透彻。
她不过是个尚未及笄的闺阁小姐,怎么能同已经活了一世似的?
江锦言的身上细品之下就有一种古井的沧桑和波澜不起的感觉。
而府里的二小姐江锦芊身上那股子虚浮,就实在是不够看的了。
是因为大舅母的死,让她成了这样?
这时一个婆子进了内室,见到贺大小姐坐在江锦言对面,于是在江锦言耳边道:“大小姐,贺大少爷在院门外头四处张望的,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派个丫鬟还是派个婆子去问一问罢了,你同我去一趟吧。”
江锦言想到贺易那人油嘴滑舌的模样就心生厌恶,还是自己能用身份压着点他。
她也知道贺澜同这位贺家大少爷不对盘,于是对她笑道:“院子里有一点子事,澜表姐先坐一会儿,等锦言回来再去看那七巧梅椿茶具。”
贺澜自然是不会妨碍她办正事儿,笑着点了点头,“你快去忙吧。”
江锦言出了内室便沉下了脸,对一旁的管事婆子道:“这贺大公子院儿里得安插几个信得过的人了。”
那婆子连忙点头应了,的确这贺大少爷也忒不像话了!
一见到江锦言,贺易便是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来碰运气还真碰着了她。
“锦言表妹。”他一脸喜色拱手作揖,眼神却上下打量着江锦言。
心里暗道果然是浓妆淡抹都相宜,连穿着柔绢曳地这种家常裙衫都美得不可方物。
江锦言毫不客气地责问道:“贺大少爷这个时辰怎么会在梧桐苑的院门外头?”
贺易早已想好了说辞,“表妹不知道,我这是来给母亲请安的。”
贺易的院子要去碎雨轩有三条路,可条条都不经过梧桐苑。
江锦言眉头一蹙,“贺大少爷这是迷了路?”
贺易身旁的随从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这个时候他总不能说自家少爷舍近取远非要来这儿转圈儿吧。
贺易装作恍然,“难道我这是走错了路?”
说着他对身后的随从呵斥道:“我看你这两日在侯府是白呆了?!连碎雨轩怎么走都不记得?!是要丢光了本少爷的脸面?!”
转瞬他又盯着江锦言笑道:“表妹,这奴才实在是太过蠢笨了,万一我又走错了地儿不若还是表妹亲自送我去一趟碎雨轩?我必然请母亲谢过表妹的这份大人情。”
江锦言看他不怀好意的笑意便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道:“原来贺大少爷是去给姑母请安的,碎雨轩离梧桐苑不过是一会子功夫,锦言院儿里头还有事,就”
“别呀!表妹,我”
一旁的婆子也看这贺大少爷话说的有些不像样了,连忙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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