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不如公主归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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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这个小城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周边的灾难也好，妖怪也罢，似乎怎么也不会蔓延到这里来。

　　　　偶尔挑着担子的小贩从旁边路过，朱沫沫都会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

　　　　大概因为太过于激动，女孩儿脸上泛着一层汗渍渍的光。楚莲拉着她慢慢走，旁敲侧击地问了许多无关紧要的问题。

　　　　少女说西城这边向来没什么人烟，东城才热闹，尤其这段时间城里有大量难民进城，东城道上全是人，闹腾得很。

　　　　难民？楚莲心中一动，原来融雪城里还有别的难民，不过看样子他们都是从东城过来的，惟独她是从西城雪峰方向出现，也不知这二者有什么区别。

　　　　朱沫沫还解释，融雪城里也没几个大家族，自然也不用上交太多的赋税，城民生活都很富足。况且苏族长一向厚待大家，就算是外来人，他也会竭尽所能设收容站帮助他们。

第18章　院落（）　
一听到苏族长三个字，楚莲不知怎的，脑子里就开始有点闹腾了。

　　　　正胡乱思索着，就见朱沫沫指着一个方向，道：“七婶你看，只要从那儿转过去，就是东城了。”

　　　　大约是靠得比较近，喧哗声隔着一排房屋都能听得见。

　　　　不过朱沫沫没带她往那边走，而是拐进了另一条巷子，最后轻车熟路的停在一所旧院落前。

　　　　“请进。”小丫头哗的一声推开院门，大咧咧的邀请道。

　　　　与少女的热情完全相反，男孩苏珂一直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一路上几乎没说过几句话，性子有些沉重。

　　　　“这是。。。。七爷家？”楚莲站在门槛边打量了一下，院子不大，但是收拾得非常干净，看来居住在这儿的人也是十分讲究的，想到那个七爷，她的心里似乎泛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害羞，问道：“他这会儿在么？”

　　　　“在呢，不过这里也不是他家，是我娘租给他的房子。”朱沫沫解释完毕，微微下蹲，然后气沉丹田，大吼一声：“七叔，我们回来了。”

　　　　里面没人应。。。。。

　　　　朱沫沫又嚎了一嗓子，楚莲和珂同时捂上耳朵。

　　　　还是没声。

　　　　“什么啊，居然不在！”朱沫沫满脸失望，连声音都虚弱了几分。

　　　　楚莲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期待能再次见到泽七，但同时，心里又好像有点尴尬。她转过头，笑眯眯地对朱沫沫道：“我只是七爷的朋友，不是他的娘子，你别再叫我七婶啦！”

　　　　朱沫沫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莫非你另有所爱，不要我七叔了吗？”

　　　　楚莲：“。。。。。”

　　　　她发现这个少女的思维模式跟平常人有点不一样，便索性什么都不说了，开始在院子里转悠。

　　　　朱沫沫指着一个屋子豪气干云道：“这儿是你家，别害羞，走，房间都给你收拾出来了。”

　　　　楚莲：“。。。。。”

　　　　一直默默跟在她们身后的苏珂见人已经送到了，转身就要离开。

　　　　楚莲心中一动，立即上前拉住他，顷刻调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来，道：“苏珂，姐姐喜欢你，以后常来看望姐姐好吗？”

　　　　少年猝不及防，被她这句话从天而降的调戏砸了个满脸懵，连抬脚的动作都比平

　　　　时慢了三分。

　　　　朱沫沫可没那个耐心，眼见他半天没反应，一爪子就挥了过去。

　　　　她一伸手，苏珂全身的肉似乎都回过神来了，赶忙护着胳膊后退一步：“我住得

　　　　近，有空一定过来。”

　　　　楚莲端庄地点了个头，朱沫沫亦十分满意他的回复。

　　　　苏珂刚一离开，就有个中年妇人从院子的角门处穿了过来。

　　　　楚莲这才发现，这院子居然是和旁边的院子连起来的，就像是大院的副宅一般。

　　　　那人是朱沫沫的奶娘，接朱沫沫回家吃饭的，小丫头一听她娘在找，整个人就

　　　　都焉了下去，完全不复刚才的气焰。

　　　　楚莲莞尔失笑，看来这位朱夫人，多半也是虎妈一类的人物。

　　　　朱沫沫临走时对楚莲说，如果七叔回来，一定不要忘了告诉他是她帮忙把人接回

　　　　来的。

　　　　楚莲笑着答应了。

　　　　话虽如此，但真正再次见到七爷，却已经是好几日后的事情了。

　　　　苏珂对楚莲好感非常，答应了常来，果然第二天就来了，俩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漫无边际的聊天。

　　　　而楚莲对这个面带忧郁的少年也很喜欢，也是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融雪城苏族长的小儿子，而他爹苏百城从几年前开始生病，城里大夫都来瞧了无数遍，可就是治不好，眼下病情越来越重，族长大权便交到了大少爷苏承手中。

　　　　不知道为什么，当苏珂提到苏百城三个字的时候，楚莲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刺痛，手不自觉的捂上了胸口，逐渐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第19章　苏珂（）　
苏珂还在继续讲家里的琐事，没瞧见楚莲的神色，但没过一会儿，她就恢复正常了，因为苏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话题扯到了七爷身上。

　　　　只要一提到七爷，楚莲基本上就头不晕了，胸口也不疼了。

　　　　她唾弃了自己的色心一分钟，然后便拉长耳朵仔细听苏珂讲述有关七爷的事迹。

　　　　苏珂说，七爷姓泽，在家里排行老七，所以人称泽七。

　　　　他是打半年前打西边过来的，进城那日碰巧救了被狍子精抓走的朱沫沫，朱夫人听说他要在融雪城常住，便将自家的一个空院子租给他，因感念救命之恩，遂不受房租。

　　　　说到这段的时候，楚莲心里忍不住道：我也是他救的呢！

　　　　苏珂话到这儿，突然就停住了，楚莲让他继续讲，他却有些吞吞吐吐的，于是她料定接下来多半没什么好话。

　　　　果然，苏珂说，城里人都认为，泽七爷是个又懒又不学无术的病秧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优点，除了长得好。

　　　　楚莲听到长得好这句评价的时候，赞同地点了个头，随后又忍不住替泽七鸣不平：“为什么要这么诽谤七爷？这些人了解他吗？”

　　　　苏珂这回没有吞吞吐吐，道：“七爷一天到晚游手好闲，除了四处乱逛，似乎从来就没干过什么正事，这是大家亲眼目睹的。”

　　　　“而且他的身体还很差，每天都在喝药。”

　　　　“对了，他还嗜酒如命。”

　　　　楚莲：“。。。。。”

　　　　苏珂继续给她添堵：“大家都说，七爷每天不事生产，但从来都不缺钱花，所以。。。。。他其实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

　　　　楚莲终于面无表情地想，这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

　　　　没过几天，苏珂又来找楚莲，其实他是来找七爷的，可惜那位就像失踪了似的，从楚莲住进来那天起，压根儿就没出现过。

　　　　楚莲瞧苏珂整个人都不太好，心里就忍不住嘀咕：“该不会是他爹要死了吧？”

　　　　想归想，她嘴上很积德，任何时候都不会说伤人的话。

　　　　不过实际情况跟她想得也差不多，苏百城的病情的确又加重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每个月几副药养了有一年多，这会儿终于撒手没辙了。

　　　　苏珂正是为他那要死不死的爹发愁。

　　　　他一方面心疼活受罪的苏百城，一方面又担忧自己以后的生活。

　　　　他在苏家没什么地位，等苏百城归西了以后，大娘指不定将他赶到哪个穷乡僻野去。

　　　　眼下四处都有妖怪作乱，他如果被赶出城了，以后还怎么活？

　　　　楚莲对这些虽然没什么太深刻的体会，但却突发奇想，要不趁此机会去苏家大院里看看苏百城的情况？

　　　　说不准就能搞清楚脑子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呢！

　　　　苏珂虽然跟她相识才几天，但对她一直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此刻被她忽悠说懂医，愿意去给父亲看病，顿时高兴得拉着人就往家里走。

　　　　楚莲在心里叹了一声：“阿弥陀佛，连孩子都骗，我真是罪过！”

　　　　愧疚归愧疚，但她到底还是去了。

　　　　苏家是城里最大的家族，由一整排大院围绕起来。

　　　　苏府中心，耸立着一座三层高的石堡，人站在高台上视野清晰，能瞭望整个融雪城乃至西城外的雪峰。

　　　　楼中却有些阴暗。

　　　　幽长的石梯上，烛光拖长了行走的两个身影，一个高大颀长，一个弱质纤细。

　　　　他们分别是苏家现任族长苏承，还有大小姐苏落月。

　　　　“落月，父亲醒过么？”年轻的族长苏承面沉入水地问道。

　　　　苏落月觑他一眼，答道：“没，你不是最清楚的嘛，他不可能醒了！”

第20章　下毒（）　
“哦！”苏承脚下一顿，眼中分明闪过了一丝情绪。

　　　　苏落月嗤笑：毒都下了，来这儿装什么孝子！

　　　　苏承没有理会她，自顾往前走去。

　　　　在一个青衣丫鬟的接引下，俩人经过木楼的哨位，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一进门就看见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苏百城，和垂首坐在床边的方青梅。

　　　　兄妹二人立即恭敬行礼：“母亲！”

　　　　方青梅着一件烟霞色曳地长裙，挽了个高贵的妇人髻，脸上妆容精致，却面无表情，见兄妹二人到了，只道：“来了！”

　　　　苏承点点头。

　　　　苏落月觑了眼母亲的神情，就要上前去挽她的手臂。

　　　　方青梅斜睨了她一眼，制止了她的举动，道：“落月先陪陪你的父亲，我和你哥哥有话要说。”

　　　　母女俩沆瀣多年，方青梅随手一个动作，苏落月都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当下笑不露齿地弯了弯嘴角，温良恭俭的颔首道：“是，母亲。”

　　　　苏承被那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刺得有点不舒服，犹豫着跟方青梅走到外面的长廊上，等到脚步声停下来了，才低声问：“母亲，什么事？”

　　　　方青梅并没有急着同他说话，而是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似的。

　　　　苏承被她看得头皮有点发麻，眼神不自觉的闪躲。

　　　　方青梅却突然柔声道：“我听说，你一直想要找人来给你父亲看病？”

　　　　苏承微微一惊，这事是私底下做的，她怎么会知道？

　　　　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方青梅又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你做的这些行为我都能理解。”她声音一顿，话锋突的一转，“但你要搞清楚，里面躺着那个，不是你的亲人，一旦他醒过来，我们谁都别想活命！”

　　　　苏承身体一僵，刚想好的理由现在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半响，他才一脸挫败地道：“儿子明白。”

　　　　方青梅说话一向点到为止，见他已经懂了，便不再多言，只又补充了一句：“落月是你的亲妹妹，别凡事都针对她，关键时刻，也只有她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身后。”

　　　　苏承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却恭恭敬敬地说：“母亲不用担心，我和妹妹好着呢。”

　　　　方青梅听到这话，终于露出个赞许的笑容，转身走了。

　　　　苏承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然后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室内，苏落月慵懒地斜倚窗旁，离苏百城的床远远的。见苏承进来，挑了挑眉：“娘跟你说了什么？”

　　　　苏承懒得搭理，径自走到一边，将那扇大开着的窗户拉拢关闭，然后又回床前，把盖在苏百城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苏落月半张娇俏凤眼，看着苏承在这样那样，心中不禁感到这人真是出奇的蠢，若不是她娘一再交代兄妹间不能内讧，她早就。。。。。早就什么，她暂时没想，总之绝不会任由苏承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招厌。

　　　　“你若是无聊，便自己去玩罢，不用陪我。”苏承看着她就觉得烦，索性方青梅不在，他也懒得装模作样。

　　　　苏落月朝他啐了一口：“谁陪你了，只不过娘交代我要在这儿呆一会而已。”

　　　　说完她便迈着小莲步出去了。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耳朵里，苏承才将目光直直地放到苏百城干枯的脸上。

　　　　顷刻，他再也无法忍住泪水，任由它们自由掉落。

　　　　苏承看着他爹那张褶皱横生的脸容，心里像是灌了醋似的，又酸又疼。

　　　　“爹！”他泪眼模糊地唤了一声。

　　　　他有多久没喊出过这个字了？

　　　　尽管苏百城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他对自己却是那样无微不至的关爱与照顾。

　　　　人都有心，怎能做到残忍无情？

第21章　看病（）　
所以苏承无法谅解母亲的行为，但他却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东西。。。。。

　　　　“族长！”猝然响起的叩门声打断他的回忆。

　　　　他嗽了两声，竭力将嗓音平复，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什么事？”

　　　　“少族长，珂少爷请来一位女大夫，说是能给老族长看病。”下人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珂儿？他能请来什么好大夫，他刚要开口回绝，俄而又想到，爹病了这么久，珂儿难免也想出点力，自己又何必冷了他的一腔心意呢？

　　　　便对外面道：“都进来吧。”

　　　　苏珂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子。

　　　　“哥。”苏珂低眉敛目唤了声，然后拉着身边的人上前一些，道：“楚莲姐姐是大夫，来看看爹的病。”

　　　　北川是个民风比较开放的地方，女大夫行医救人的事迹也不少，苏承点点头，没去过问楚莲的身份来历，只冲她淡淡的微笑：“大体情况您应该也听小弟讲了，还请您上前看看，能不能想法让家父醒过来。”

　　　　楚莲没跟他客气，点了个头，便上前去把脉。

　　　　她把手搭在苏百城的手腕上，眼睛却一直在看苏百城的脸，然后再也无法移开。。。

　　　　心里的血气一阵又一阵上涌，她竭力控制，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不让它们露出痕迹。

　　　　这个苏百城果然与苏落雪的确有很深的关系——这特么就是苏落雪的亲爹。

　　　　当她刚刚走入这所宅子的时候，苏落雪的记忆便左一处右一处地往外蹦，直炸得她脑仁儿发疼。

　　　　那些散乱的记忆在见到苏百城那张老脸后，瞬间连成了一条线。

　　　　苏落雪那是怎样一个操淡的人生啊！

　　　　被亲爹赶走，被后娘追杀，打下悬崖，还被狼叼走。。。。。

　　　　难怪她性格那么恶毒，一遇到事情就怂恿楚莲杀杀杀！这特么都是有原因的。

　　　　不过，面前这糟老头和苏落雪记忆中那个强势专横的毒父形象差得也实在有点远，他脉象虚无，脸上那点精气也都衰竭了，若不是被一些名贵药材吊着气，估计早没了。

　　　　看来，这场病的确是掏空了他的身体。

　　　　想到这儿，楚莲心里忍不住生出一种恶毒的快感。

　　　　大约是兴奋太过，一不留神就让笑容露得深了些。

　　　　苏珂站在后面没看见，但她所有表情全都进了苏承的眼里。

　　　　只听这位年轻的族长咬牙切齿道：“楚大夫看个病也能开心成这样，看来家父千真万确是有救了，三弟请来的神医啊。。。。。”

　　　　“啊。。。”楚莲猝不及防被神医两个字一震，顿时僵住脸。

　　　　苏珂毕竟年纪小，毕竟单纯，自然也就没注意哥哥说话的表情，当下还以为爹的病真有希望了，上前一步便拽住了楚莲的胳膊，激动道：“莲姐姐，你真的能救我爹吗？”

　　　　“啊。。。。。没有。”楚莲搪塞着，不知如何作答。

　　　　苏珂一听这话，眼泪立马就要掉下来。

　　　　苏承寒着脸瞧楚莲，嘴里讽刺道：“楚大夫若是有办法，就尽早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没得让我弟弟在那儿又哭又跳的叫人耻笑了去。”说罢又喝了苏珂一声：“珂儿，你是苏家少爷，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苏珂本就是个沉稳少年，被他这么一呵斥，登时也清醒了几分，垂泪失落道：“是啊，城里最好的大夫都已经放弃了，就我还不死心。抱歉，教你为难了。”

　　　　人都是有气性的，楚莲自然也不例外，被苏承半酸半讽一通，又被苏珂失落交加的怨了一阵，她这时脑子大约也就有些犯抽，一句让她后悔莫及的话脱口而出：“大夫只懂治病，你爹这可是中毒，他们自然没办法！”

第22章　杀手（）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刮子。

　　　　那厢，苏承的脸色已经变了，目光有如实质般地跟了过来。

　　　　苏珂迷迷瞪瞪的看看楚莲，不知她何出此言。

　　　　苏承一个箭步冲过来，拽住楚莲的胳膊，声音几乎有些畏惧的颤沭：“你。。。你怎么知道我爹是中毒？你可有解毒的法子？”

　　　　苏百城的确是中毒，但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一个大夫瞧出来。

　　　　楚莲哭丧着脸，这时候说不知道，还来得及么？

　　　　苏珂并不知道他爹是中毒，但此刻看这情形，立刻也就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到楚莲面前，嘶声喊道：“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吧，我求求你了！”

　　　　楚莲差点也想给他跪下了：“不是。。。我，我那个。”

　　　　苏珂没听她这个那个，整个人都趴到地上，嚎道：“你不救我爹，我就不起来了。”

　　　　楚莲一转脸瞧见苏承的眼神，心里一突，那是一双清澈得近乎直勾勾的目光，压抑着未曾宣之于口的求救和期冀——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就只是那样地看着你。

　　　　她心一软，嘴一松，“我。。。。我大约知道有个法子。”

　　　　苏承此时目光才是真的变了。

　　　　楚莲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苏落雪，我对不起你！！！

　　　　深夜，月光如水，从容的将融雪城包裹在一片光华中。

　　　　楚莲拒绝了苏族长派人送她的好意，一个人有气无力地走在街上。

　　　　原来苏落雪最大仇恨来自于她那个混账爹。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千里迢迢奔过来，就为了给自己添堵么？

　　　　欲哭无泪，彻底的欲哭无泪，这乌龙太大了。

　　　　“苍天，你是跟我有仇啊！！！”她痛不欲生的仰头大喊。

　　　　声音回荡在空旷寂寥的长街上，吓跑了一对正在月下勾勾搭搭的夜猫子。

　　　　突然，她只觉得背后有道细冷的风袭来，赶忙往旁边一避，偏过头去一看，一柄反射着些许白光的箭正好插在地上。

　　　　楚莲的眼神立刻清明，反应过来后即是大怒：“这到底还有完没完，北川究竟是个什么破地方，又是妖怪又是鬼，现在还要再添一个什么玩意儿？”

　　　　她愤怒的质问堪堪还没落地，两道人影已经蹿出来，都蒙着脸，一人拿着弓箭，一人持着宝剑。

　　　　黑色的衣袍随风翻飞，俩人站在对面并不答话，只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逼装得不错！”她赞了一声，随即不耐烦道：“你们想干什么？”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白问了，此时月黑风高，岂不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果然，其中持宝剑那人身形一动，那亮如星光的宝剑瞬时便刺了过来。

　　　　这一剑来得好快，楚莲微微一诧，却也没慌，只向后一纵，便飞身掠开了几尺。

　　　　剑锋再次袭来，楚莲右手斜斜一挥，指风扫到那剑身，发出“铛”的一声响，便将剑尖弹了出去。

　　　　此刺客在行业里多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才，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剑居然会被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轻然拂开，心中一震，一时竟失了方向。

　　　　楚莲面无表情的站定，心里却嚎了一嗓子：苏落雪你威武了！

　　　　对面俩人对视了一眼，竟然同时开始攻击：拿弓箭那人拉开弓矢，瞄准都不曾瞄似的，利箭便脱手而出，而那个持剑的更是身形一晃，便到了楚莲跟前。

　　　　一切快如闪电。

　　　　俩人配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他们料定绝没有人能够避开这样的攻击。

　　　　但是——他们注定失望。

　　　　持剑者出剑奇快，却未能沾到楚莲半点衣衫，因为当他刚靠近时，楚莲已然后退了半步，速度只比他快上那么一点点，然而，失之毫厘差以千里，楚莲再次用右手指风弹开了他的剑，动作甚至与先前一模一样。

　　　　遇强则强么？

　　　　而射箭者更是震惊，因为，当他的箭堪堪射中楚莲时，只见她右手五指突然弯曲成半爪形，一把就将那支箭握在了手心。

　　　　射箭者心中一喜，箭头是有毒的。

　　　　然而，当他看清楚楚莲的动作之时，却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因箭头并没有被楚莲握在掌中，而是被她掌心那道莫名的气流吸住，无法深入一寸，亦没有掉到地上。

第23章　归来（）　
——杀了他。

　　　　——杀了他。

　　　　苏落雪又在怂恿。

　　　　楚莲不想放任自己的情绪，但此刻她真的有点怒了。

　　　　便将右手握住的气流猛地向后一抽，再蓦然向前一推，方才还被握在掌心的箭便嗖的一声倒了回去，瞬间便将对面那个射箭者从前胸到后背射了个对穿。

　　　　刺客闷哼一声，然后便软趴趴地倒在了墙角。

　　　　那位持剑的大爷眼见此次任务实在坑爹，所以不再犹豫，丢下同伴的尸体转身逃进了夜色中。

　　　　长街重新恢复寂静，一股钝钝的痛感逐渐袭上胸口，楚莲手捂着心脏位置，克制而又缓慢地走着。

　　　　“好痛。。。。苏落雪莫非真的有心脏病？”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