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约吗-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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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求来办事，不然后果就……”

　　　　“后果怎么样？”

　　　　“惨不忍睹！”

　　　　“哦~~~~”阮绵绵点头，似乎不以为意，“也就是说，那时一个披着少女皮的老妖精，跟你一样，装嫩。其实骨子里都快老透了，烂熟了。”

　　　　“……”

　　　　陆千钧额头挂下黑线，为什么她每次吐槽都要捎带上他，躺枪真的叫人很无奈，而且对于未婚妻这件事，他确实是无辜的，挨了这么一下，还很冤枉。

　　　　“你打算怎么做？”阮绵绵问。

　　　　没等陆千钧回答，她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脸凑了过去，抬起一双迷离的醉眼，认真地警告：“陆千钧，你给我，听……听好了，这些话，我就说一遍，知道吗？”

　　　　“说！”

　　　　“不许结婚，你已经跟老娘冥婚了，现在想改换门庭了，晚了！还有你懂的，老娘用过的东西，就算扔掉毁掉，也绝对不然别人用，包括……”

　　　　“呃！”

　　　　陆千钧又是一记闷哼，自己不可描述的重要部位，再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动作，甚至是同样的力道，男人最痛！

　　　　“小、绵、羊！！！！”

　　　　他几乎要崩溃了，恶狠狠地喊她，阮绵绵一扭头，捧住他的脸，噘着嘴用力的亲了上去，在他的薄唇上头，恨恨地啃了一口，血从伤口渗透出来。

　　　　“嘶——”

　　　　“唔——”

　　　　两人同时发出轻哼，一个是痛的，一个则是食髓知味。

　　　　“哎哟哟~~~~~~”

　　　　突然，一个烦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人一齐转头，看到老王八捧着两坛子酒，笑意盈盈地站在跟前，眼神之中满是玩笑，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别害羞，俺是过来人，都懂……嘿嘿……”

　　　　“……”

　　　　陆千钧强忍着赶人的冲动，回怼了一句，“小爷我在自家院子里卿卿我我，干卿何事？”

　　　　“诶，陆小子，你这话就说得有些不地道了吧，我可是好心好意来送酒的，这两坛子是我的私人珍藏，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也就是阮丫头和你。”老王八不服气地说。

　　　　“酒留下，你可以走了。”

　　　　“诶，过河拆桥啊！”老王八急了，“我还打算跟阮丫头痛饮三百杯呢！”

　　　　“三百杯？”

　　　　陆千钧将阮绵绵扶稳，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无奈地叹息，“一滴千日醉，她就成这样了，要是喝上三百杯，还有命活到寿终正寝吗？”

　　　　“诶呀，我给忘了，她不是魂体了。”

　　　　“人体的酒量是有限的，她所能承受的也就一滴，等百年之后，我带她回来阴山，在陪你喝一个痛快！”陆千钧说。

　　　　“好！”

　　　　“还不走？”

　　　　“哦，走走走……”

　　　　说着，老王八便掉头就走，还没迈两步，却被陆千钧喊住了，他疑惑地转身，还以为陆千钧还有什么要叮嘱的，于是满怀期待地等着他开口。

　　　　没想到……

　　　　“诶，老头，把酒给我！”

　　　　“阮丫头，不是……不是不能喝了吗？这酒还要啊！”老王八心不甘情不愿地撇嘴。

　　　　陆千钧剑眉一挑，轻咳一声，不悦道：“我不是人啊！她醉了，我就不能喝了嘛？还是说，喝你两坛子酒，你舍不得了？那好，你收回去吧！不过往后冥界天界尽人皆知，某位龟丞相小气无比……”

　　　　“诶诶诶，别说了，算我怕了你了，拿去！”

　　　　老王八不甘愿地将酒塞进他怀里，扭头就跑，他一刻都不想要在这里待下去了，这个陆千钧，简直比猴还精明，轻飘飘的几句话，就骗了他两坛好酒。

　　　　肉疼！

　　　　那可是经历了四季，又在地下埋了二十多年的陈酿。虽然对于他们而言，二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是这份心思，价值千金，他的酒可是三界闻名。

　　　　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不过，瞧他这次回来，似乎满腹愁绪，像是遇上了什么难事。那两坛子好酒，叫他喝了也就喝了吧！

　　　　他想着，便渐行渐远。

　　　　——

　　　　“噫，刚才有人啊！”

　　　　“不是人！”

　　　　“哦，又是鬼。我跟你说哈，我最近老是见鬼，真的是活见鬼啊，各种鬼。”阮绵绵醉意越发的浓，口中的话也渐渐的多起来，抢了陆千钧手里的一坛酒，拍开了封泥，仰头就是一口。

　　　　“嘶，有点辣！”

　　　　“少喝点！”陆千钧担忧地说。

　　　　“没事！”

　　　　阮绵绵挥了挥手，十分豪迈地挽起袖子，揩去嘴边的酒渍，傻兮兮地说，“哎哟，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说到见鬼了，你知道吗？我每天都见鬼……阴阳眼，我恨不得戳瞎自己。”

　　　　“你不喜欢？”

第634章（）　
“废话！”

　　　　阮绵绵一拍大·腿，跌跌撞撞地走到凉亭里去，将酒壶放在石桌上，指着陆千钧的鼻子，说话跟迫击炮一样，连续不断地发射子弹，“你知道个屁！”

　　　　“……”

　　　　粗鲁！

　　　　陆千钧微微蹙眉，不过听她的话里，似乎隐藏了很大的怨气，于是也就不反驳她，听她继续往下说。阮绵绵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陆千钧的大·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忿忿不平地骂：“陆、千、钧，你是陆千钧吧！老娘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吗？知道吗？”

　　　　她一边说，一边戳他的心窝

　　　　“满大街的鬼，有头的没有头的，缺胳膊断腿的；厕所里有色鬼，老房子有女鬼，医院有病鬼，最最可怕的是走个弄堂，蹿出一个小孩鬼……”

　　　　“你不喜欢鬼？”

　　　　“放屁！”阮绵绵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不过这一次没怎么用力，说话颠三倒四，时不时还爆一句粗口，“喜欢你个大头鬼，我喜欢鬼，我喜欢你个大头鬼……”

　　　　“你喝醉了！”

　　　　“滚蛋，老娘清醒着呢！”

　　　　她一把拍开陆千钧的手，蹂·躏着他的脸颊，忽然手指一顿，抚·摸着他的脸颊，惊奇的发现，“哎，你脸上的花纹，怎么跟我的手似的？”

　　　　“……”

　　　　陆千钧无语。

　　　　他真的很想把这丫头丢进铭心湖里洗个澡，清醒一下。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喝酒，上回她喝酒，就连睡了三天，这一次更是变本加厉了，暴露了极差的酒品。

　　　　“诶，你说，你是不是暗恋我，居然把我的手，纹在自己的脸上。”

　　　　阮绵绵咧嘴嘿嘿直乐，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刚才把他骂成狗，这会儿抱着他的脸，不断的亲，闹得他的心里刺挠得很，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实在是无能为力。

　　　　陆千钧也拍开了另一坛酒，抿唇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就像是自己选择的这一条路，充满了艰辛，但是很过瘾，所以他一点都不后悔。

　　　　“唔唔唔……”

　　　　“呃？”

　　　　不知道怎么滴，阮绵绵突然抱着他，开始小声的抽泣，“呜呜……怎么办？怎么办？我是个坏人，我自私自利，又小心翼翼，总是想要做到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但是……唔唔唔……我每次都搞砸了。”

　　　　“哭什么？”

　　　　“老不死的，我委屈！”

　　　　“你很好！”

　　　　“不，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傻的笨蛋，没错，是笨蛋……每次都是你帮我，不是你就是欧阳帮我，全世界的人都在帮我。我欠了好多人……”

　　　　阮绵绵呜咽着，诉说着自己深深地无助。

　　　　其实，长久以来，她一直都活得小心翼翼，心里藏了太多的秘密，没人而已诉说，这样的压力让她不堪重负。

　　　　“陆千钧……呜呜，我难过……”

　　　　“你从不欠任何人的。”

　　　　“你知道吗？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会不会抓我去做试验。这些事，我不敢告诉身边的人，我很压抑！”

　　　　“对不起！”

　　　　陆千钧轻轻地抱住她，温柔地道歉。

　　　　因为他的自私，强行闯入她的世界，也因为他的一意孤行，强行斩断了她的姻缘，扼杀了她当母亲的机会。这些代价，都是愿意他的独断专行，而非出于她的本意。

　　　　“呜呜……”

　　　　“对不起！”

　　　　“你说，我们会不会像小雨跟方浩一样，最终还是逃不过分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开始为什么要在一起，是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呢？什么时候还清，还清了是不是就是分开的时候？”

　　　　阮绵绵惶惶不安地问。

　　　　“不会的。”

　　　　他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崩溃的情绪，让她放松下来。这些日子，真的难为她了，自从得知他的存在，她就一直活在不安之中，每每从噩梦中惊醒，却又想不起梦境的痛苦。

　　　　折磨从没有停止过。

　　　　“是我欠你的。”

　　　　“诶，你是谁？”阮绵绵擦干眼泪，莫名其妙地发问。

　　　　“我……”

　　　　陆千钧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极力跟上她的思维，可是太过于跳跃了，他实在无奈，“我是陆千钧。”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

　　　　虽然声音听上去很吓人，但是力道并不算重。然而，挨打的陆千钧，依旧是一脸懵逼，他不想跟一只醉猫理论，但是很想知道挨打的原因。

　　　　“你为什么打我？”

　　　　“打你还需要理由吗？老娘爱咋滴咋滴，打你还需要挑日子，看黄历吗？你以为是结婚啊，真是好笑！还有……因为你，我活得有多喘不过气你知道吗？”

　　　　“我……”

　　　　陆千钧心里憋屈。

　　　　她口口声声喊着委屈，难道最委屈的那个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他心中酸楚，忍不住开口说：“你觉得你委屈，你可以打我撒气，那我觉得委屈，我该上哪儿说理？”

　　　　“那你说啊！”

　　　　“我……我……”

　　　　陆千钧张了张嘴，心绪复杂，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总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我是鬼，难道我不想当人吗？我一直都为了消除我们之间的差异在努力……”

　　　　“努力？”

　　　　“你知道鬼都惧怕阳光，为了你，我愿意陪你在阳光下行走。我根本不用吃东西，对我而言那些东西只不过是有味道的蜡，没有一点食欲，但是你喜欢，我就坚持陪你吃……我从冥界来到阳间，只是为了守护你，难道一颗真心还不够吗？”

　　　　“不够！”阮绵绵赌气地回答。

　　　　“这还不够，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

　　　　阮绵绵无措的摇头，眼神迷蒙，她觉得面前的男人有点陌生，尤其是他在细数自己的付出的时候，甚至将太多的原因都归咎于她。

　　　　为了她！

　　　　当她成为他处事的理由，那么一切就变得不纯粹了，甚至当他游走在边缘的时候，都可以堂而皇之的以此作为借口，她一直觉得他有所隐瞒。

　　　　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

　　　　“陆千钧，你扪心自问，没有自私的地方吗？”她问。

第635章（）　
“我……”

　　　　他回答不上来，愣愣地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这个醉酒的人，此刻似乎是清醒着的，“我没……我没有，我所做的一切，源于真心。”

　　　　“哦！”

　　　　阮绵绵眼神渐渐清明，从他的腿上起身，冷静地开口：“陆千钧，送我回去。”

　　　　“……”

　　　　陆千钧凤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薄唇微张，眼中有难以掩去的惊讶。此刻，她神智正常，言语流畅，眼神清澈，丝毫没有醉酒的征兆。

　　　　“你没醉？”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疯，叫借酒撒风，但是即便面对一个喝醉的我，却依然套不出你对我所隐瞒的秘密，到底是我真的很失败，还是你太精明？”

　　　　“你算计我！”

　　　　陆千钧眉头紧锁，怒问。

　　　　“你欺骗我，咱们彼此彼此吧！”阮绵绵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很淡，淡到几乎没了味道，甚至听不出生气，也没有反驳，平淡到就像是一杯清水。

　　　　这让陆千钧隐约觉得不安。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更没有想过欺骗，我只是觉得时机不对，应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而不是现在。而且，我隐瞒你，并没有要伤害你，而是……”

　　　　“保护我吗？”

　　　　阮绵绵打断他的话，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以此为借口的隐瞒就不是欺骗了吗？陆千钧，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崇高！”

　　　　“我……”

　　　　“其实你才是最自私的，你对身边的一切都抱着一个怀疑的态度，甚至你压根就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知道你所隐瞒的事，依旧还愿意站在你身边。

　　　　陆千钧，你是个懦夫，我看不起你！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感情？”阮绵绵艰难的哽咽，继续说道：“有些话我别在心里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说，但是今天我不得不说。”

　　　　“你在质疑我？”

　　　　“不是质疑，是质问，是反思，也是清醒。”

　　　　“黎英的事，我可以解释。她的出现我也觉得很突然，我想在处理完之后，再告诉你。我不想这些事给你造成任何的负担，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陆千钧口干舌燥，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扩大，他极力的解释着。

　　　　“陆千钧！”

　　　　阮绵绵郑重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很自以为是你知道吗？之前，当我心甘情愿，为了你留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之后，你又以爱之名，将我一脚踢开，这是为我好吗？可是伤害已经形成了，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痛吗？明明有无数种方式，你却选择了欺骗，这是第一次！”

　　　　“不……不是……我……”

　　　　“既然选择把我送回来，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像是一个永远挥之不去的影子，纠·缠着我的生活，甚至因为一份冥契，让我变得与众不同。我只想像一个平凡的女孩一样，做自己的小生意，过不错的生活，我不想，也并不合适充当救世主的角色，我没有能力拯救世界！”

　　　　阮绵绵无力地对他说。

　　　　他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确实都是事实，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和固执，造成了她长久以来的痛苦，她会愤怒，会不满，这一切都可以理解。

　　　　“对不起！”

　　　　“对不起？”阮绵绵咬着牙，忍住泪水，带着哭腔，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瓜，聪明的傻瓜。一直发现你的隐瞒，压下内心的不安，甚至……”

　　　　“什么？”

　　　　“甚至我想，一直陪着你，陪到我生命的尽头。这一生，我都不结婚，不生子，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你，因为一辈子太短了，而我只有这一世，下辈子或许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心酸地说。

　　　　“……”

　　　　“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不……”

　　　　“当我在跟你畅想未来的时候，我甚至连你是谁，从哪儿来都不清楚，你到底是封戮，还是陆千钧。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前世今生吗？什么原因，什么理由，对于这一切，我都是未知的。没关系，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是，从欧阳到未婚妻，你一直在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一无所知。全世界都知道了，而我像个煞笔，你知道吗？”

　　　　说着，她自嘲地一笑，说不尽的苦涩。

　　　　呆在他身边，就像个无知的傻子，被人愚弄在掌心之中，说什么狗屁真爱，他恐怕连什么是感情都不明白，她的包容再强大，也容不下欺骗。

　　　　“……”

　　　　陆千钧怔忪地看她，呆愣当场，震惊于自己听到的内容。他一直以来，都以她为先，帮她清理障碍，守护她的安危，按照自己的行为模式，去处理事情。

　　　　他以为她会懂的！

　　　　然而……

　　　　“我只是……”

　　　　陆千钧深呼了一口气，略微迟疑，薄唇轻启，“我承认，我有私心，我隐瞒欧阳的事，是因为我怕了，我怕你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动，甚至害怕你会选择他，所以我选择隐瞒。至于未婚妻，我想自己处理，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但是伤害已经存在了。”

　　　　阮绵绵高声呵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跟他说话，几乎是呐喊出来的，“我什么都不想听，现在，马上，立刻送我回去，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听我把话说完。”

　　　　“不，我说了，我要回去！”

　　　　“小绵羊！”陆千钧放低了声音，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恳切的眼神盯着她。他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摆正，让她倾听自己说话。

　　　　“放开我！”

　　　　“过去的事，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想不起来，我所能记住的都是一些片段，就像是拼图的某一块，永远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他无奈的说。

　　　　“呵！”

　　　　阮绵绵冷笑，她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在意的不是是否得知这个真相，也不是你接近我的目的，而是你的不信任和欺骗。”

　　　　“那你想要怎么样？”

第636章（）　
“送我回去！”

　　　　“好！”

　　　　陆千钧点头答应，他抬手在半空划了一个圈儿，在这个圈儿里，便出现了一道门。阮绵绵站在门前，毫不犹豫地迈步朝前，跨过这道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被留下了。

　　　　一道光圈阻隔了他们，彼此的心之间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围墙，谁都看不清对方。

　　　　长久的累积，终有一天是要爆发的。

　　　　他以为自己做得够好，把小绵羊保护的够好，一切都按照自己事先预想的轨迹行进着，如果没有意外，他会跟她一起，安稳地度过生下来的六十年。

　　　　但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小绵羊居然会这么愤怒。

　　　　颀长的影子，孤零零地倒映在地上，仿佛是被人遗弃的孩子，茫然又不知所措，周遭的一切都安静地出奇，只有一串轻盈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

　　　　他以为是她回来了，猛地转头，眼中的期待，瞬间化为乌有。

　　　　来人是许久不见的老爷子，他满脸的愁云惨淡，看着同病相怜的儿子，又是忧心忡忡。面前这人不仅是他儿子，更是初代冥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觉醒。

　　　　“你来做什么？”陆千钧问。

　　　　“臭小子，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永远追不上的帆，放它远航吧！”

　　　　“滚！”

　　　　陆千钧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这死老头子一开口就是毒鸡汤，说起这些狗屁不通的酸话，动不动就泼他冷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恶狠狠地瞪着老爷子，老爷子无辜的眨眼，轻咳了一声，“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哎呀，你小子就不能态度好点嘛？”老爷子十分不满地说，“我这次来是给你看一样东西的，而且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而是来通知你执行的。”

　　　　“说！”

　　　　陆千钧开始不耐烦了。

　　　　“喏，看看吧！”

　　　　“姻缘簿？”陆千钧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姻缘簿，看了一眼之后，不禁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我跟小绵羊明明签了冥契了，怎么会……”

　　　　“青丘。”

　　　　老爷子好心提了一个醒儿，心虚地开口，“那个……其实吧！事情是这样的，我算到阮绵绵命中有此一劫，所以就招呼白火去找你们，把你们引去……呃，青丘……咳咳……”

　　　　“真卑鄙！”

　　　　“诶诶，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我不跟着掺和，你们不还是吵架收场，看刚才那个架势，一准是一拍两散。所以啊，这姻缘薄上的改动，说不定是一件好事。”老爷子安慰他说。

　　　　陆千钧蹙眉，丢了一记刀眼过去，老爷子识趣的闭上了嘴。

　　　　“你跟冥妃不吵架？”

　　　　“我们……从来不吵架！”老爷子拍胸·脯回答。

　　　　“……”

　　　　他们确实从来不吵架，因为冥妃从来没有给过他还嘴的机会，不是打就是骂，即便如此，他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对他说，他们从来不吵架。

　　　　“那么你跟黎英的婚事，我们就这么定了！挑个好日子，你亲自去下聘礼，这样踩显得咱们冥界对人家骊山的重视，好歹也是仙家下嫁。”

　　　　“好啊！”

　　　　陆千钧眸光一闪，一口答应。

　　　　老爷子微愣，倒也没说什么，撇了撇嘴，伸手去拿姻缘簿，却被陆千钧用手一挡，“我再看一眼。”

　　　　“好吧！”

　　　　“……”

　　　　背过身去，陆千钧面色一沉，姻缘簿上居然将欧阳的名字写在阮绵绵名字的旁边，而他的名字却在渐渐变淡，在他名字的后面多添了一个黎英。

　　　　这么说来，是老爷子利用阴阳泉的解毒力量，又稍微动了一些手脚，所以把他跟阮绵绵之间的冥契也给解除了。而且，阮绵绵现在还不知道。

　　　　如果……

　　　　她还会愿意跟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