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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约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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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致斋。
小溪流水,落花翩翩,点点缀入其中,宛如玉带上镌绣的文锦。
如此良辰美景,却有一人,无心观赏,她踮着脚尖,偷摸的潜进了院子,四下张望着,小心翼翼地不让人发现,她要去取几件衣服,来来回回就这么一身,她都觉得自己快馊了。
那股子味儿,自己都已经无法忍受了。
没想到,陆千钧那个变·态,还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一个劲儿的笑话她是一个有味道的女人。这让阮绵绵大为受伤,老娘当年也是一个倍儿香的萌妹子,是来了阴山之后,才改走邋遢风格的。
于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阮绵绵做了一个惨痛的决定,回来取衣服。
趁着陆千钧在商讨阴山大计,她还准备洗个热水澡再回去。
“这年头,要是能有个行李箱该多好啊!”
她正专心往前走,嘴里还嘟囔着。
刚跨过门槛,她就感觉浑身一个激灵,周遭的气温顿时骤降十几度,阮绵绵四下一瞧,只觉得眼睛前头蒙了一层纱,透着一股朦胧之美。
冰天雪地,银装素裹。
周遭是老上海风貌,马路上行人寥寥,只有汽车碾压过的车辙,远去的脚印,以及电车叮当的鸣叫声。
阮绵绵惊呆了,她竟然穿着夏末的单衣,站在隆冬的大雪里,漫天飞舞的雪花,落进她的脖子里,冻得她直哆嗦,双手环抱自己,毛孔急剧收缩,连脚都不敢抬。
这究竟是哪里?
她不是在宁致斋吗,怎么一下就跑上海滩来了?
此时,一辆黑色的汽车,正朝着阮绵绵迎面驶来,她以为会被撞飞,结果汽车直接从她身上穿过,然后缓缓地停下,从车上伸出一双军靴。
阮绵绵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双靴子的脚后跟上,隐约有一个陆字,这人是……
第143章 上海旧事()
陆千钧?
她正想喊,转念一想,刚才车子能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那么就证明,自己只是一个虚像,在这个环境里是不存在的,那么陆千钧也应该是看不到她的。
只见陆千钧从车上下来,直接进了一个门面,阮绵绵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不禁恨得牙痒痒,“百乐门”这可是个好地方。
“老不死的,来这儿还挺熟门熟路的嘛!”
她咬后槽牙,忿忿不平的嘀咕,站在门口,寻思着要不要进去,瞥了一眼一旁的宣传牌,上头贴着一个穿着旗袍的美·艳女子,眉目含羞,眼似秋瞳,唇红齿白,面若霞飞,长得不比当时的电影明星差,且莫名的熟悉。
一身如火的红旗袍,却配上了一双白手套,别人穿着是格格不入,在她身上却又恰如其分。
天生的魅惑和自信,是学不来的。
不知不觉,阮绵绵看痴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却听见有人在喊她。
“少夫人!少夫人!你还好吗?”
“嗯?”
阮绵绵一转头,就见成伯站在自己身侧,轻拍她的肩膀,好似要唤醒她。阮绵绵稳了稳心神,才开口问:“成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给这屋子除除尘!”
“除尘,这不是小丫头的活儿吗?哪里用得着你呀!”阮绵绵眼睛间或一轮,口随心转,便问出声来,成伯笑呵呵的回答:“少夫人,你不知道,大少爷还在那会儿,就叮嘱过老奴,少夫人的屋子,得精心打理,这里头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少夫人您最心爱的,碰掉一点儿都不行。”
“哦!”
阮绵绵点点头,这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心头好啊,虽说有几样确实挺中意,可是陆千钧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会儿您住这儿的时候,还养过一条小狗,叫哈哈。只可惜后来……”
“我住这儿?”
阮绵绵迷茫了,她住在这里不过几个月,哪里来的小狗,她从没养过狗啊!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成伯,成伯猛然刹车,不再往下说,用一种惊慌的口吻赶忙解释:“请少夫人宽恕老奴多嘴。”
“我之前住过这里?”
“这……大少爷吩咐过,不能说。”成伯低着头,缄默其口。
“哦!”
阮绵绵微微颔首,心中却有思量,再此之前她没在这里住过,那么只能是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人,难道是顾先生那张照片里的人,那个穿着佯装,打着伞的时髦女郎?
“少夫人,大少爷不想您知道,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请您别忘心里去。”成伯瞥见阮绵绵脸色有异,便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故作好心地劝慰道。
这话到了阮绵绵这儿,便听出了几分挑拨的意味儿,这话的潜台词不就是说,陆千钧有事儿瞒着她,而且还存在着一个来历不明,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曾经也住过这个屋子。
所以,她阮绵绵就是那个女人的替身咯?
这是在演电视剧吗?
这种戏码,是有多狗血,阮绵绵瞥了成伯一眼,果然民国古人的智慧还真是跟不上这个大时代了,成伯很显然是想挑拨她跟陆千钧的关系,甚至产生隔阂。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少夫人,需要老奴帮忙吗?”
“哦,不用,我拿几件衣服就走!”
阮绵绵浅笑一声,这份笑意未达眼底,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顾忌和疏离。成伯也微微一笑,牵动着脸上的皱纹,隐在月光的暗处,瞧上去多了一丝诡异。
“那夫人自便。”
说完,便离开了。
阮绵绵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步伐沉稳,劲头倒是挺足,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心中不禁揣度他话中的真假。这宁致斋,可还曾住过其他人呢?
——
出了宁致斋,不多停留。
成伯就出现在了老夫人的别院,依旧摆弄着那几棵生长茂盛的山茶花,脸上露出笑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直到穿着黑色斗篷的老女人出现在跟前,他的目光才从手上的活计上挪开。
“为什么要救她?”女人压抑着怒火,质问道。
“我不想让她死。”
成伯似乎早知她会如此,不甚在意的一笑,“清浅,你要的不是永不衰老的容颜,你要的是陆千钧来到你身边,成为你的男人,可是……清浅,你别忘了,你是二夫人。是陆千钧的二娘!”
“那又怎么样?”
“你们有违人伦!”成伯严肃道。
老女人冷笑一声,转过头来,迎着月光而立,·乳·白色的光芒投射在她毫无皮肉,只有骷髅的脸孔上,“人伦,我现在还能算是个人吗?”
“清浅,你何必作践自己呢?”成伯不敢看她的样子,别过头去。
女人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逼着他看自己的脸,“你看看我,你看清楚,我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还能称之为人吗?”
“即便你恢复了青春容貌,陆千钧也不会喜欢你!”
“喜欢?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他喜欢,只要他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就好了……”老女人一把松开成伯,转过身来,抚·摸着自己的脸,故作娇羞的一笑。
“一直呆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成伯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喊出来的,第一次无所顾忌的歇斯底里,他从不在乎她的眼里有没有自己,也从来无怨无悔当初的选择,即便是为奴,只要能每天看着她,折了这一身的傲骨又能怎么样?
可是换来的,确实心爱的女人在祈求别的男人的一丁点儿怜悯。
“你是什么东西?”
“清浅!”
“哦~~~你只是一个奴才,连给我提鞋都不够,我能允许你出入这个院子,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赐了。”女人嘲讽的一笑,鄙夷地瞧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只匍匐在地上的蚂蚁。
“你真下贱!”
“呵呵……”
说完,成伯负气离开,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变得不可理喻,当年如果是他先遇见她,也是自己先救了她,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只可惜,那一日打马车前过的人,不是他!
第144章 那个她是谁()
秋风萧瑟,暑气已消。
抱着一摞衣服,阮绵绵慢慢吞吞的往回走,脚上的铃铛响了好几遍,她都置若罔闻,一门心思琢磨着,刚才在幻境之中看到的那张宣传照,那个时代来说,叫做月份牌女郎。
那个女人看着很是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将至今所有见到过的女性活物,都一一排查筛选了一遍,还是没有想出来。可拥有那样一双灵动勾人的眸子,这样的女人,她应该过目不忘。
“会是谁呢?”
“是谁?”
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吓得阮绵绵一个激灵,抬眼一瞧,陆千钧正倚着门边儿,手里晃着一串铃铛,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你还知道回来?”
“哈?哦!”阮绵绵点了点头,情绪不高,耷拉着脑袋就进了门。
陆千钧见状,不由好奇,平日里亢奋地很,今天怎么跟斗败的公鸡一样,没了生气,心里不免有些担心,问:“怎么了?”
“没事!”
阮绵绵噘着嘴,给自己倒了一碗水,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她越是不说,他就越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能够让小绵羊难成这个模样,都茶不思饭不想,自己这张俊脸都毫无用武之地了。
“想什么呢?”
“想一个女人!”
女人!
陆千钧抽了抽嘴角,她竟然在想一个女人,都不看自己,不免心中郁闷,“说来听听,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一个漂亮女人,美得不可方物。”
陆千钧剑眉一挑,这阴山只有漂亮女鬼,一个个搔首弄姿,看了就倒胃口,哪里有什么漂亮女人,她该不会是眼花吧?他抢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唇边,喝了一口,颇有兴趣的问:“谁?”
“就是不知道是谁,才发愁啊!”
“哟,哪儿瞧见的,带爷也去瞻仰瞻仰啊!”陆千钧调侃道。
“在一个幻境里,天寒地冻,看到报童好像在喊,1941年的报纸,我到了一条马路上,百乐门的门口,你从一辆黑色的汽车上下来,然后走了进去,我就看到了宣传牌上的这个女人。然后就醒了!”
“幻境?”陆千钧眉目一敛,心漏跳半拍,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呀!”
阮绵绵疑惑的看他,摆了摆手,忽然又想起了点什么,一把揪住陆千钧的衣领,秀眉一抬,歪着小·嘴,问:“嗨,我想起来了,说1941年冬天,你跑百乐门去干嘛?”
“那天,容我想一下!”陆千钧眯起了眼睛,瞧着她那吃醋的模样,心头又是一甜,玩心又起,戏谑的一笑,“我那天好像是去下聘的。”
“什么?”
阮绵绵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一把松开手,用力的推了陆千钧一下,怒道:“你丫的有老婆了,你还勾搭我?”
“勾搭,这个词我喜欢,那咱们这算是勾搭成奸咯?你这姿色,勉强算个小老婆吧……哈哈哈!”陆千钧哈哈一乐,阮绵绵龇牙咧嘴,丢了一记刀眼,瞪他,“鬼才是你的小老婆。”
“反正你也不是人,正合适!”说着,陆千钧就在阮绵绵地脸上偷了个香儿,然后又飞快的闪开,让自己的俊脸逃阮绵绵的五指山。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给她又倒上一杯,颇有耐心的解释:“不是我去下聘,是替我当时的父亲陆世勋去下聘,他看上人家头牌莫清浅了,非要娶进门当姨太太,就支使我去,我当时顺路办事,放下聘礼就走了。”
“哦~~~你老爹的姨太太,也就是你姨娘咯,莫清浅,这名儿还挺好听的。你爹有几个姨太太?”
“没数过!”陆千钧干脆利索的回答。
“呵呵……”
阮绵绵干笑一声,意思就是数不清呗,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那你的呢?”
陆千钧一听,脸色突变,口中含着水,差点喷出来,一想起鹿苑那群歪瓜裂枣,顿时一阵头疼,总体来说平均水平还是相当可观的,不管是在样貌,还是在身材上。
最重要的是年纪,六十岁,依然少女。
“嘿嘿……”
阮绵绵捂嘴偷笑,那可是陆千钧意想不到的痛点,瞧他面如菜色就知道了,“哎,对了,成伯你知道吗?”
“嗯,家里的老人了。”他说。
“他跟我说……在我之前,宁致斋还住了一位少夫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不知道!”
陆千钧眼神坦荡,摇头回答。
“真的?”
“嗯!”
陆千钧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成伯是大帅府的老人了,他说还有一位少夫人,跟阮绵绵有一样的面貌。
那人是谁?
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宁致斋一直都是我在住,近百年来都是如此。”他说。
阮绵绵这才放下心中疑惑,看样子真的是成伯故意离间他们,才会说出这番话,那他应该就是陆千恒的人了,以后还是要离他远一些,免得引火烧身。
可如果成伯是陆千恒的人,为什么不给陆千恒通风报信呢?
抓住了她,至少可以邀功请赏啊!
“嘿,想什么呢?”
陆千钧面露不悦,将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几下,才把他的魂儿给喊回来,说:“同我聊天,就这般无趣,你都可以神游天外?”
“额……”
尴尬!
阮绵绵很想为自己辩白,她这叫做思考,不叫做走神,为了体现自己有脑子,她已经很努力了,看着陆千钧那张俊脸,却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噘着嘴,嘀咕了一句:“确实有点无聊!”
“你说什么?大点声!”
“我说,怎么会无聊呢,一点儿都不无聊,你低沉性·感的声音,就像是一柄大提琴,每一句都是一首交响曲。”阮绵绵可劲儿的拍马溜须。
瞧她那狗腿的样儿,陆千钧故意板着脸,冷冷地说了两个字:“继续——”
“额……您的眼就像是天上的寒星,您的唇就像是可口的樱桃,您的每一寸肌肤都犹如雪山一般让人流连忘返,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同你交谈,就想刚才一样!”
她拿出了小学朗诵班的专业水准,即兴作诗,竭尽毕生的文字功底,把陆千钧从头到脚夸奖了一番。谁知,听完她的话,陆千钧憋着笑,和蔼地摸了摸她的头,“有空多读点书!”
接着,他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遥远的天边,传来一阵狂笑,阮绵绵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这么远……
第145章 星夜入梦时()
三天后。
晴空无月,寥寥疏星。
阮绵绵怀着忐忑的心情,倚靠在门边,望着北方那一抹深红的霞光,这一刻她才体会到,当男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后院的女人是怎么样的心情。
“已经开始了吗?”
“应该是的!”
祁连山百无聊赖的一页书,心中也是焦急,他本欲帮忙,谁知,陆千钧竟让他留下,保护阮绵绵,虽说这也是一项重任,可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阮绵绵双手交叠,来来回回揉搓,手背都红了,还不自知,这种紧张程度,堪比高考。祁连山则是来来回回,就翻这一页书,翻来覆去也没瞧进去,心中也是担忧。
陆千钧大伤初愈,好没好利索,可千万别有个好歹,他可不好跟老爷子交待啊!
“哎,我说,姑奶奶,算我求您了,别走来走去了,这一地儿坐下不成吗?”祁连山被阮绵绵这边走边跺脚,搅和得心烦意乱,出声说道。
“我着急啊!”
“我也急,急也没用,你又不能披挂上阵,还是安心等待,别找不自在。”他撇嘴说,将手中的书,往旁边一丢,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长袍,捋了捋鬓发,“要不,我给您整点咸鱼?”
“咸你个头!”
阮绵绵剜了他一眼,不禁气结,这个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咸鱼,心中惦念着陆千钧的安慰,就算是龙肉也吞不下去,她故作镇定地往椅子上一坐,却又觉得坐如针毡。
正要站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住,“姑奶奶,您做,我给您讲一笑话,您听听?”
“说!”
祁连山也倒不客气,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嫂子,你知道为什么关公死得比张飞早吗?”
阮绵绵翻了一记白眼儿,叹了一口气,这种烂大街的笑话,也敢拿出来显摆,她给了一个蔑视的眼神,说:“因为红颜薄命,关二爷天生一张红脸,可不就是红颜薄命吗?不好笑,你给我起开!”
“你怎么知道?”
“呵,这些都是老娘当年玩剩下的。”阮绵绵得意的一扬下巴,说。
祁连山嘴角一抽,这女人真难伺候,比陆千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升职记,还真是路漫漫啊,想起来,就心口疼,“那……姑奶奶,您说,您想怎么滴?”
“我……”
阮绵绵一下被他问住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一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随口便说:“你去做个三菜一汤吧,我饿了!”
“什么?”
祁连山愣了,他好像是来当保镖的,并不是来当保姆的呀,怎么还做上饭了,这难题来得太突然,他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又茫然的看着阮绵绵,“嫂子,我不会呀!”
“学!”
阮绵绵怒怼一字,瞪了他一眼,又趴在门口张望起来。祁连山哀叹一声,反正陆千钧说了,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自己照办就成,要是伺候不好,小命难保。
“那您等着啊!”
“滚!”
阮绵绵摆了摆手,瞧着北边红霞满天,惊雷滚滚,原来鬼神打架是这样的啊,原以为跟人打架一样,上去现实一拳,然后再是抓住头发,用拳头往肚子上顶。
还是阴间排场大。
正感慨着,忽然背后一凉,她一扭头,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被一块黑布从头到脚给裹起来了,后脖颈一疼,人就迷糊过去了,失去了意识。
——
恍惚之中,听见有人再哼唱,温柔女声清脆悦耳,像是趴在她耳边低语一般。
那是一首老上海的童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我叫外婆洋泡泡,外婆骂我小赤佬……
一遍一遍,挥之不去。
渐渐地,童谣远去了,眼前的一切,却更加的清晰起来。
又是百乐门?
远处的天际,灰暗低垂,像是一条睡了一个冬天的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片大的雪花,纷纷扬扬,降临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穿梭在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
扑面而来的寒冷,让阮绵绵瑟缩着双肩,仰望着天,眉心忽然有一点湿意,落雪三两片点缀其间。
忽然,有人猛地穿过她的身体。
“卖报卖报!皖南事变,国共再掀战事……皖南事变,国共再掀战事……”
原来是一个报童挥舞着手中的报纸,露出瘦削的胳膊,奔跑在宽阔的马路上,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连串小脚印,直至消失不见,这是一九四一年的上海。
皖南事变,是1941年1月7日。
阮绵绵孤零零地站在街头,忍受着刺骨的寒冷。
那些穿着西装的买办,打着领带的白领,依旧长袍马褂的商贩人手一份报纸,却也是匆忙一瞧,只觉得国家大事离自己很远。
瞧完之后,随手将报纸裹了油条,或是塞入公文包里,让孩子叠了飞机。
民之志,国之幸。
她冷眼看着这一切,当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面前驶过,她一眼看出那辆车的主人,就是陆千钧。现在这辆车跟上次的不同,车头上捆着一条大红绸带,这是婚车!
陆千钧结婚?
眼瞅着汽车就要消失在下一个拐角,她来不及细想,就立刻追了上去。
她跑了两步,猛然发现,自己脚上是一双洁白的高跟皮鞋,样式复古,鞋面上只有一条黑色的绸带最为点缀,大方得体。再往上看,她身上的中式单衣,也换成了红色旗袍,胸口是一朵苏绣的粉芍药,手上是一双白色的手套。
阮绵绵惊了。
这份打扮,不是百乐门头牌莫清浅的吗?
怎么会在自己身上?
顾不上许多,趁着还能看到一个车尾,阮绵绵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着陆千钧的名字。可周遭没一个人能看到她,能听到她,更没有人能体会到她内心的焦灼。
大帅府,大门上张灯结彩,红绸漫天,红地毯铺到了巷子口。
黑色的轿车缓缓停下,车门开了,从车上走下一位穿着婚纱的新娘,她的脸隐藏在白纱后头,瞧不真切。这时一阵鞭炮齐鸣,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此时,门内走出一个迎亲的人。
他是……
第146章 新娘的误会()
一眼望去,那人一袭湖水蓝的军装,虽有些老态,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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