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佳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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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稍有些奇怪的，是这位郎中身姿看上去挺拔健朗，却始终戴着个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老先生表示，之前他也是问过的，大家不要心存疑虑。

　　　　人家行走江湖，自然是不愿意因相貌被人认出，多些麻烦，于是众人了然。

　　　　等到唐卿卿、烟如玉和品芸到了那东街小巷的时候，早已排上了长龙队，那弯弯道道的就像是神龙摆尾一般。

　　　　见着的人，无不是感慨稀奇。

　　　　“小姑娘啊，别排了。”正想要往前去看看队伍有多长，一位老大爷却是发了话，道：“这位郎中啊，立下规矩每日约莫也就看诊那么两三百位，看着队伍，都快从东街排到西市去了，哪儿还轮的上啊。”

　　　　老大爷话音刚落，前面站在台子上小厮的人影就开始叨叨着什么了。几乎是随着他一出现，人群中便是哀叹连连，队伍便是乱了，不一会儿便是人作群鸟兽散。

　　　　方才那同她们搭话的大爷也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便离去了。

　　　　唐卿卿抬眸瞟了一眼那小厮的身后，一男子正其身离去。似是发现了她打探的目光，但唐卿卿光是觉着他那身光下明晃晃的月牙色长袍怪惹眼。

　　　　“哎呀这可怎么办呐，本来今日就是瞧将军不在这才偷偷溜出来的。改日哪儿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啊都怪我，早知道这个郎中人气这么旺，就早些起床了。”

　　　　品芸急得直跺脚，声音极为委屈。一副自责得眼泪汪汪的样子，更何况这本就不是她的错，唐卿卿同烟如玉二人怎会有责怪她的心思呢？

　　　　“算了品芸，来日方长。”烟如玉笑着，道：“我本就等了不知多少日，也不乏这么几天。”

　　　　虽是这般说了，但是烟如玉还是没忍住回眸又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空荡荡的东街，眼神中饱含失落。

　　　　“姑娘三位姑娘！请留步！”

　　　　正当她三人准备离去之时，一年轻男子气喘吁吁的声音却是从耳畔传来。回首一瞧，却正是那位方才在台上吆喝的小厮。

　　　　“不知有何事如此匆忙？”唐卿卿见他停下来后又是擦汗又是长气的模样，不解。

　　　　小厮咧开牙，开朗一笑，道：“麻烦几位姑娘了，不知几位姑娘是否是来瞧郎中的？”

　　　　“的确如此但方才刚听闻今日已经不瞧病了，心中随是有许些遗憾，也只能改日再来了。”说到瞧病，烟如玉便是叹了口气，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脸上的那抹忧虑。

　　　　但是小厮却是笑了起来：“不用，不用改日了，今日便可。”

　　　　烟如玉面露诧异，小厮接道：“方才郎中离去前便是瞧见了几位姑娘，心中觉着和几位也是有缘，便是想要破例再添上一笔，给三位姑娘瞧病。”

　　　　“此话当真？”这可是乐坏了品芸，看上去比烟如玉都还要高兴上几分，连忙问道。

　　　　“那还能有假的吗！”小厮搔搔后脑勺，腼腆笑笑，作出请的姿势，道：“郎中说了，若是几位姑娘的确是有心来瞧病的，便是随我去药房内去一趟，在那儿给几位姑娘看看。”

　　　　听他都这般说了，更何况她几人还不知下次出来又要等到何时，便也是没有多加犹豫，就点点头，随了前去。

　　　　还未至药房，便是闻那草药清香，却又略苦，颇为矛盾。

　　　　药房内人少不多，颇为安静。仅有的几人也就是忙于自己手中的工作，也极少有人会抬头去瞧进屋的他们。

　　　　跟着小厮，她们三人在药房中穿过院子，东绕西走的，竟是没有想到这老药房会如此之大。约莫走了个一刻钟，他们这才到了里屋。

　　　　唐卿卿算是心下了然为何他跑出来不过一段距离竟会是如此劳累了。

　　　　待那小厮先走到一扇门前，侧身敲了敲，听到了一声模糊的“进来”之后，他这才慢吞吞地开了门，冲她三人道：“郎中便就是在这间屋里歇息。平日里除了给病人瞧病，他的性子也颇为冷淡，我便不随你三人进去了，就在此处等候。待你们瞧完了病，我再带你们出去。”

　　　　“有劳了。”烟如玉和品芸已经迈进了门，唐卿卿随后听了小厮这一言后，她也是颇为感激他能对她们如此上心。

　　　　待她们进屋后，小厮便是阖上了门，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候。

　　　　虽说屋外曲径通幽，颇有一番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风味。然这位郎中的歇脚之处，却是称得上简陋二字的。

　　　　“看病的是哪位？”铺着两块膝枕，中间隔着垂布。郎中的人影在布后若隐若现，红线却是已在桌上放好。

　　　　悬丝诊脉。

　　　　看样子这位郎中要细心地多，见他这般尊重，烟如玉心下也是生了几分敬意来。

　　　　她朝品芸和唐卿卿二人皆是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袖下的小手捏作一团，至少保持着面上的镇静，走上前去。

　　　　红线系在她纤弱的手腕上，却也是不闻那郎中开口，烟如玉心下便是有了许些焦躁不安。

　　　　“莫慌。”郎中缓缓地道：“你是否曾经流过一胎？”

　　　　被其说中，烟如玉咬住泛白的唇，生硬地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听她说完，郎中便撤下了红线，隐隐地可以透过垂布见他正低头写着些什么。

　　　　“这是开的补气血的药方。”手中的笔搁下，他隔着垂布递出，道：“一日三次，均别落下。若是嫌药味苦涩，难以下咽，便备上些蜜饯。养生乃是日积月累才能见效的，做好些长期的准备。”

　　　　闻言，烟如玉接过药方，心下感激。

　　　　虽说不知究竟是否能起效，但仅凭这名郎中的言行举止，都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相信他。

第46章　046、重逢（）　
“多谢！”烟如玉的手攥得有些紧，难掩心绪。

　　　　回首，便是朝唐卿卿和品芸二人点点头。见她神情已然放松下来，唐卿卿也是不由得笑了，松了口气。

　　　　由是看来，问题应当不大。

　　　　她三人正打算离开，后方的那人却是唤了一声：“请留步，在下瞧那位姑娘面色颇差，不如也顺道让在下瞧瞧。”

　　　　一看，便是知晓了郎中指的正是唐卿卿。

　　　　——莫非，他还真这么神？

　　　　在场自然只有唐卿卿知晓自己身上被秦凌下的毒，这难道还能仅凭借肉眼看出不成。

　　　　此人总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单这种感觉也算不上好。

　　　　仿佛一切都被掌握，令人似是提线木偶般。

　　　　到目前为止，也仅有那一人曾经给她过这样的感觉

　　　　“品芸，你先去陪如玉抓药吧。”唐卿卿拍了拍品芸的肩膀，让她们先出去。

　　　　烟如玉点点头，便是携品芸而去。

　　　　唐卿卿笑笑，回眸瞥了一眼那垂布后的人影，眼眸中意味深长。

　　　　她缓缓坐下，抬起皓腕。那郎中却是没再动用一侧的红丝，撩起垂布便是伸出手来触碰了她不盈一握的纤细。

　　　　“这位郎中，方才，见你悬丝诊脉似是颇为拿手，外界也一直称呼你为华佗再世怎得忽得就俗了呢？”

　　　　唐卿卿左手撑着下颔，右手任由其就这么握着，也不知有没有诊断出一个所以然来。

　　　　“嗯此时风大，悬丝怕是不准，让我再号号。”说罢，又揉捏了一番。

　　　　听着那愈发熟悉的嗓音，环顾四周又无窗何来风？唐卿卿心下一恼，起身便是掀起垂布。

　　　　“戈墨！你的脸面怕是要不得了！”凭着一个郎中的身份都要占她便宜！

　　　　随着那布的飘起，依旧是熟悉的面具和唇角扬起的弧度。

　　　　戈墨手腕一转，便是往后移了两步将她一带，她望着那矮桌一惊，脚下便是失重向他倒去。

　　　　他的臂弯环绕将她搂进怀中，就如那日他离开之时。

　　　　“放开我，你未必还是占便宜上了瘾不成？”唐卿卿被拥得喘不过气来，更是羞恼。

　　　　她哪怕当初与夏破云一道，也极少会有这般的肌肤之亲，更何况是同他戈墨呢？

　　　　“你既知晓我有瘾，还不快老老实实地让我解解馋。”戈墨一反常态，将她拥得更紧，似是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

　　　　他轮廓分明的下颔陷落在她的玉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酥麻的微痒。

　　　　“戈墨，你别这样”她唐卿卿嘴硬得很，却是忍不得痒的。他的鼻息拂过她的脖颈，痒得她伸手落在戈墨的耳侧就想要将他推开。

　　　　戈墨哪里经得住她这番柔软的言语。

　　　　虽说他知晓她如是说的缘故，但这话却还是挠得他心头痒痒。

　　　　——真想就这么把她给吃了。

　　　　戈墨这般想着，竟也是真的将唇落在了她的颈处，又犹豫了片刻，在松开她前咬了口她的耳垂。

　　　　只觉着耳垂仅仅是热了一瞬，唐卿卿脸颊飞红，下意识就捂住了耳一脸莫名地凝着戈墨的背影不知所措。

　　　　他方才是做了些什么？

　　　　“咳，方才那位可是将军府上的烟夫人？”戈墨轻咳了一声，话题便算是被引了过去。随着唐卿卿的点头，戈墨便接着说道：“那就是了，约莫一两年前烟夫人滑胎，自那以后再未曾听闻将军府有过哪位夫人怀孕之事。”

　　　　唐卿卿颔首：“你倒是你对将军府的家事意外了解。”

　　　　“”戈墨觉着她这话里有话，当下噎了个气儿，又道：“卿儿，有些事儿还是同你早些说了为好。”

　　　　“你同烟夫人关系似是甚好，虽说就我知晓，她也是生性善良之人，但将军府上不可能人人皆是如此。”戈墨言语中的暗示明显，更是让她提高警惕，

　　　　“方才替她诊脉之时，再加上脚步虚浮，声音疲惫，怕早已不仅仅只是滑胎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唐卿卿心弦一绷紧，急切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按照将军府的条件来说，她哪怕就是滑胎也不会落下这么严重的病根。很显然，这是有人而故意为之的。”戈墨缓缓说道：“我开的药只不过是寻常的补药，只能改善她的身体状况却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我并不愿告诉她这个事实，她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生育了。”

　　　　唐卿卿不由得有一些发楞，她并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她也很难想象对于一个渴望成为母亲的女人来说，这个消息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以戈墨才什么都没有说。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也会保密的。”唐卿卿垂头，若有所思。

　　　　若是如此，那么如玉这件事只有可能是有人有心为之那么，有着重大嫌疑的人便是那柳箐一人了。

　　　　但是，更让唐卿卿不安的是，对于这件事情，秦凌是否知晓？

　　　　如果就像如玉所说的那般，就连秦凌也阻止她再见大夫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这件事情实则是早就心知肚明？

　　　　她不愿看到这个已经失去了孩子，更得不到丈夫一丝关怀的女人再遭到更为深刻的伤害了

　　　　“如此最好。”戈墨点点头道。

　　　　唐卿卿不由得微笑。——她怎么从不曾知道戈墨还有如此善解人意之时？莫非还真是最初的偏见多了些？

　　　　自然是不会知晓唐卿卿那小脑袋瓜子里在捣鼓些什么妙想的，戈墨见她今日竟是如此乖巧，不由心生欣慰，道：“我送你出去。”

　　　　由是，他二人便动身离开此处。

　　　　“说起来，你怎会在此处做什么郎中？”

　　　　“等你。”

　　　　“等我？你怎会知晓我会来此处？”

　　　　“你猜。”

　　　　“”

　　　　说一句扪心自问的大实话，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唐卿卿是真想揍他一次试试看。

　　　　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外界却真真是称不上太平。

　　　　“你确定看到唐卿卿进了这破药房？”转角，相允儿的身侧站着位点头哈腰的男人，看样子是相府内的仆从。

　　　　“大小姐，千真万确。只不过嘛嘿嘿，除了她以外，将军府的那个烟夫人也在，但她已经先行出来了。您瞧，就站在那门口呢。”

第47章　047、阴谋（二更（）　
相允儿抬眸，果真是瞧见了烟如玉就站在门口，边儿上还跟着将军府上的丫鬟陪同。

　　　　“好。”她点点头，眼中闪着精光，冲身边那人说道：“那你可得记好了，待会儿等唐卿卿从药房出来之后，你们便是先将烟如玉引开，后再将她带到巷子里动手，别找那么多人的地方。”

　　　　“是，是”那人急忙答应。

　　　　要知道这可是一笔大买卖，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得罪了这位金主什么事请，竟是托了人要污人清白

　　　　不过这些富贵人家的事情他可管不着，若是能赚点银两，他还是自个儿过自个儿的小日子去了。

　　　　“对了，如果事情败露，该怎么说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相允儿声冷，睥了男人一眼，见他连连点头，她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然而也就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唐卿卿正从药房中走了出来，身旁还跟这个戴面具的男人。

　　　　那人应当只不过是出来送送她的，只不过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二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一样。

　　　　“准备动手。”相允儿收回目光，正抬脚偏往别处，却是分明地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两道人影。待他二人逐渐走近，她却是整个人都惊在了原地，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正就在那男人准备去叫先前就叫好的地痞流氓之时，相允儿却是立即叫住了他——

　　　　“等等！”

　　　　男人一惊，又急忙收回了脚：“相小姐，怎么了？”

　　　　“今日之事暂且作罢。”男人瞧着相允儿，见她的脸色分明是要比方才要惨白上了几分。

　　　　她这是看到什么了？

　　　　男人不由得心中产生了好奇。

　　　　“这可是尚可。但是这笔费用”

　　　　“我相允儿从没有给出去的银子还有收回来的道理。”相允儿嗤笑一声，却是再也无心再在这里同他纠缠下去：“况且也未必就不需要你们了”

　　　　语罢，相允儿便是脚下不稳地离开了此处，由仆人搀扶着上了马车。

　　　　男人愣了会儿，望着还在药房门口同烟如玉等人闲聊的唐卿卿，收回目光，却是瞧见了从不远处走近的二人。

　　　　“咦？那位似乎是太子殿下吧？”男人一怔，却是恍惚之间明白了相允儿先前为何会有那般反应。

　　　　“太子殿下身边那个女人又是谁？”

　　　　“卿卿？”门外，早已被先前的小厮带路出来的烟如玉同品芸二人正等着唐卿卿。

　　　　“唐小姐。”品芸也唤了一声。

　　　　唐卿卿笑着，也迎了上去。却是在想到方才在药房内戈墨同她说的那些内容，眼神不由得有些黯淡。

　　　　“这位是方才那位大夫？”烟如玉瞟了一眼站在唐卿卿身侧的男子，不由得好奇问道。

　　　　戈墨见话题中提到了自己，便是点点头。

　　　　烟如玉已然取了药，正由一旁的品芸拿着。她再次垂首，以示内心的感激之情。

　　　　“夫人不必多礼，在下从医，这是该做的。”戈墨笑笑，言语之意却是令烟如玉心中的感激更甚。

　　　　此番冒险出来寻医，真是太好了。

　　　　但见戈墨这般谦逊的回应，唐卿卿却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救她之时，倒是没见他说上这些。

　　　　“怎么？卿儿心中似是不平衡？”戈墨自然是没有落下唐卿卿表情细微的变化，便是调笑道。

　　　　闻言，唐卿卿还未做出什么回应来，烟如玉的眼里却是放了光，颇为好奇。

　　　　不着调地便是被他噎了一把，唐卿卿心中不悦，却是面上含笑。不经意间似是将他挤到了一旁，朝烟如玉笑道：“如玉，这大夫我们便也是瞧完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望望天色，也的确是差不多到了时辰。烟如玉这便按捺下了心中的波动，点了点头。

　　　　“那，我们便先行告辞了。”同戈墨告别，她们便要离开。

　　　　在离去的那一刻，唐卿卿略微抬头，目光却是撞上了不远处走来的两人，不由得有些出神。

　　　　男子便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夏破云，可是那女子如胶似漆的黏在他的身旁，却并不是相允儿。

　　　　不由得，唐卿卿勾起了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来。——如是看来，相允儿的日子，倒也是不好过的。

　　　　夏破云的眼神紧锁在唐卿卿的身上，她似是浑然不觉地，几人便就这般波澜不惊地错过，无事发生。

　　　　然而，戈墨却还驻足在药房的门前，唇边溢着似有似无的笑。

　　　　“太子殿下？”陡然，夏破云便是抽离了那女人将他紧紧搂住的藕臂，毫无怜惜之意。

　　　　只见夏破云缓缓提步向戈墨走来，却是在经过他的身边那时驻足，用仅有二人听得清的声音，低声道：“这位公子瞧上去也是颇有些本事，才能留在这处药房做事的。”

　　　　“太子殿下谬赞了。”戈墨垂首，也难能瞧见他这幅低眉顺眼的模样儿。

　　　　然夏破云自是不会领这份情的。

　　　　除了当今圣上，没有人会有本事在他的面前挺直腰板。在夏破云的眼中，他纯粹只不过是将他当做一个蝼蚁。

　　　　“既是有才，除了有人稀才，自己便是要懂得珍惜。”夏破云睥睨着垂首的戈墨，言语中的警示分明：“不要去有胆子沾染自己惹不起的人才是。”

　　　　语罢，他便是提步离去。

　　　　“太子殿下慢走。”戈墨见他转身，便是又言道，却是对夏破云对他方才的警示恍若未闻。

　　　　见夏破云同那女子越走越远，戈墨他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却是能够明晰地从面具下瞧见他漆黑眸子里的冰冷。

　　　　“说的话，的确是头头是道。”戈墨走进药房，缓缓地阖上大门，插上门闩，声音却是幽幽传出——

　　　　“只可惜，这话，却是找错了人去说。”

　　　　想要警告他离卿儿远些，也不看看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

　　　　他夏破云最初出现在卿儿的身边，他本以为他会是她的良人。却是不知此人倒也是冲着“灵玉”而来

　　　　事已至此，便不要怪他不会手下留情！

第48章　048、趁虚而入（）　
唐卿卿同烟如玉等人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尚且还不知晓今个儿的一场出府还能引起不小的风浪。至于那掷石之人，自然便只有一人了。

　　　　“烟夫人等下进了府，还是要注意些。”门外的护卫见烟如玉回来，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没法往好处去想。

　　　　“是发生何事了吗？”烟如玉心下暗暗一惊，也是有许些不安萌生了出来。

　　　　护卫沉默了片刻，让开了路，道：“是将军回来了。”

　　　　通常，将军归府后，并不一定会去过问夫人们的事情。但如若是有人告上了门儿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现如今，大厅里的下仆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虽说人也不少，却也仅仅能够听闻柳夫人一人的抽泣声，秦凌的面色并称不上好看。

　　　　烟夫人虽说早已解除了禁足，但随意地将秦凌下达了不得随意带出府的“贵客”领着，全然不顾他的命令，显然是已经触及到了秦凌的逆鳞。

　　　　“回将军，烟夫人和唐小姐已经回来了”一丫鬟小步急促走到了秦凌的身旁，耳语道。

　　　　秦凌微闭的眼眸睁起，凝着门冷声道：“让她们过来。”

　　　　拂身，丫鬟便是又匆匆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烟夫人同唐卿卿二人便是迈进了大厅。

　　　　一旁正低眉顺眼用丝帕擦拭眼角的柳夫人这便似不经意的瞟了她二人一眼，暗地里唇却是高扬了起来。

　　　　她二人让品芸留在了外面，以免秦凌迁怒于她这么个小丫鬟。

　　　　“见过将军。”二人拂身，烟如玉便是低声回道。

　　　　唐卿卿心下知晓，这件事情虽说是同自己有关，但是明显却是冲着烟如玉来的。她唐卿卿说得好听是将军府上的“客”，说得明白些却只不过是他秦凌手上拿捏着的一颗棋子罢了。

　　　　有用之时便是留着，等到无用了，或者等到他们已经知晓了那“灵玉”的下落在何处，她便也失去了所有的价值，随时随地都会性命不保。

　　　　所以可以说是“灵玉”是她目前唯一保全自己性命的筹码。

　　　　虽说不知这灵玉究竟在何处，但是既然他们所有人都坚信着灵玉的所在同她唐卿卿相关的话，那么她便装作正是如此便是。

　　　　回想起先前在老药房中同戈墨二人的对话，除了二人商讨了关于烟如玉的事情之外，戈墨也是一眼看出了秦凌对她所使下的手段。

　　　　“蛊毒。”戈墨心下有了定数，眯缝了眼缓缓说道：“想不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秦将军下手倒还是挺狠的，对一个女子都下得了这等毒手。”

　　　　从他那处得知，这蛊毒若不是到了他秦凌所愿的时刻，其实就算是她咽了下去也和常人无异，甚至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但是只要是他这么想了，是想要她痛不欲生，还是即刻死去，都只不过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你可是有解毒的法子？”唐卿卿问道。

　　　　“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还要委屈你些时日，现在将军府乖乖的尽量少生些事端。我大概需要个几日收集收集药材，便会制出解药替你解了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