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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佳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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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自曝门户吗？”唐琢腰间的佩剑已经蓄势待发。不知为何，此人身上的气场着实是令他过于熟悉和不安了。
特别是那一双极其神似“那个人”的眼眸。
“末伏，你什么时候打算改一改你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真真是难看至极了。”
记忆回到数年之前，末伏还在帮着唐琢照顾体弱多病的唐钰。
但无论唐琢说了多少次，末伏依旧是那个他想要上去锤他几下的表情。
毫不犹豫地给了他几个白眼，唐琢自己也说不通平日里怎么说也是威震一方的堂堂唐家大公子。怎么到了这个小崽子的手上就屡屡吃瘪。
“你也就在我们其他人面前是这么个样子了，倒也是不曾你在卿卿的面前这般假笑。”那笑得可是真诚多了，哪能是他们这些寻常人能够相提并论的啊？
那混账小子也不见有任何含蓄的意思，竟然不仅仅是点头承认了，还开口说道：“这是自然。卿儿那是你们这些寻常人能够相提并论的呢？”
这话听得唐琢那可是叫一个怒火中烧啊。
“小子，你莫不是有什么邪门歪道的读心术不成？”唐琢说着说着，还是始终觉得有些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又道：“你唤我妹妹倒是唤得比我们和爹娘都还要亲切些。”
对此，末伏又是一笑。
现在回想起来，曾经称得上是美好的回忆倒还真是不少。但，既然此人如此忘恩负义在先，也莫要怪他无情！
“阁下着实是令我想起一位故人。”越看戈墨那张脸，越是令唐琢恼火。
剑自剑鞘而出，现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此，是小人的荣幸。”戈墨含笑。
随着唐琢步伐的陡然加快，仅仅是弹指一挥间便是身形一闪，消失于肉眼之前。
但戈墨自然也是心中有数。他哪里是什么凭空消失，只不过是跃身而起罢了。
几乎是在唐琢自戈墨头顶挥下利剑之时，戈墨的脚也是往后略微一退。腰间的细剑抽出，迎难而上，其响破天。
一时之间，二人胶着，难分上下。
但唐琢也明白，这场较量中表面上看上去是胜负难料，实则却是他处于明显下风。
他几乎拼劲全力在与之相斗，对方却仅仅是以退为进，尘不沾衣，悠然自得。
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有真想同自己动手。
“末伏，我知晓是你。”唐琢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依然游刃有余的人碎尸万段。
没有人能够在他手上如他这般轻而易举地避开要害，除了他！
第90章 090、情断（）
“我给你一个解释当年杀死我母亲的理由！”他不相信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可是结果却是让他不得不信。
他的好兄弟，亲手杀死了他的至亲！
“我们唐家到底还有什么没有给你？”
面对着唐琢的质问，戈墨的眼神却也是也不由得恍惚了些。
而正是在这恍惚中，他隐隐地便是望到了逐渐走近的二人。女子似是瞧见了颇为焦急的一幕般，匆匆地跑了过来。
是唐卿卿。
而正是在这短暂的失神，唐琢的利刃便是闪着寒光划过了他的面庞。不偏不倚，将昔日那面具一斩两半。
“杀了我只有杀了我，卿卿才能活。”
眼前，他下意识地掩去了自己的面庞。脑海中不断一帧帧跳过的，是唐夫人苦苦哀求的泣容。
“大哥！”
唐卿卿自然是由夏破云引路而来的。
虽说他二人争斗起来，这其中的缘由就连夏破云都说不上来，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想来任凭是谁看到了眼前这一幕都不会觉得他们相处得融洽了。
随着唐卿卿与夏破云的到来，这一场纷争才落下了帷幕。
唐卿卿极其紧张他们每一个人的安危，却是不知为何怎么也没有勇气去看戈墨那张面具下的脸庞。
“大哥，你没事吧？”她好生地在唐琢的身边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哪怕是确定了他的确无碍，也没有那个胆识回眸。
“末伏，真的是你！”她听到了唐琢因为过于愤怒而颤抖的声音，尽管他搂住了她的肩就像将雏鸟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那般令人心安。
但唐卿卿却还是忍不住地颤抖了。
但戈墨并没有去理会唐琢的话语，他的目光始终紧锁在唐卿卿的身上，是那般的灼热。
“卿儿。”
往日里令人缱绻万分的柔和话语，如今回味起来竟然是如此地苦涩。那双从不嫌弃她狰狞伤疤后背的手，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相伴
在这一瞬间，她恍惚之间觉得这一切仿佛都不真实，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觉。
唐卿卿分明是想要装作未闻的，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是将她所有最真实的情绪都给尽数出卖了去。
“卿儿，过来。”
那喃喃细语是如此的教人心痒痒，但唐卿卿抓着唐琢衣襟的手却是愈来愈紧。她拼命地摇着头，咬紧了牙关不愿意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来。
——他说过让她信他，她便是信了。可是这便是她的结局
哪怕都将一切的证据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她都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可是如果真的去扪心自问呢？
唐卿卿又何尝不是早就有了这般的怀疑，可是是她自己不愿，不愿去相信，去逃避。这一切的种种因果，都只是她自讨苦吃。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自她的耳畔响起，几乎没人瞧见戈墨是何时来到了他们面前。就算唐琢早有防备将唐卿卿搂到了怀抱的最深处，却还是被戈墨毫不留情地击中了右胸。
疲软的一瞬，唐卿卿便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腰间的一股大力便是将她带到了另一个人的怀中。鼻吸之间，尽是那熟悉又令人贪念的淡香。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陷进去的呢？
“戈墨。”唐卿卿嗫嚅着，半晌却还是没有颔首去看他模样的勇气，更没有唤出那“末伏”两个字。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有他在病榻前照料自己的模样，当她问起愿否娶他时冷漠的模样，利剑刺穿母亲胸膛的模样
又何尝没有他救了自己，你侬我侬的模样呢？
戈墨的臂弯缓缓收紧，唐卿卿就这般依在他的怀中。手上的剑早已掉落在地，而唐琢早已忍无可忍，却是迫于唐卿卿的安危无从下手。
她的脑内嗡嗡地厉害。
“对不起。”
这是今日戈墨与她重逢以来，说的第三句话。
道歉？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道歉？
她分明是来听他解释的，不是吗？
热泪在这一瞬夺眶而出，唐卿卿颤抖着想要开口，却是感觉胸前有利器刺入，不由得便是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场梦该醒了。
“末伏！！”唐卿卿觉得暖流顺着胸前浸湿了衣襟，紧接着的却是彻骨的冰寒涌入了全身，使不上力，便是向后倒去。
她从未听过自己兄长如此愤怒的声音。
但她还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是鲜明地看见了在自己后仰时，胸口前那把冰冷的匕首。
“戈墨。”
但他并没有任何的回音。
在这一刻，唐卿卿总算是看清了他的面容，心在这一瞬间被千刀万剐。
依旧如回忆中那般如沐春风，英俊夺目。缺少了那份稚嫩，尽是薄情。
“真的是你。”她自嘲地笑笑，索性阖上了眸子，不再看他。
“你敢对她动手！”眼看着唐琢就要失去理智，一旁的夏破云却是拦住了他，道：“你再不冷静些，怕就不仅仅是取灵玉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灵玉？”唐琢大惊，随之回忆起了曾经唐父曾同他说过的话来，眼眶却是更红了。
“是，所以大哥，你还是老实安分些得为好。”唐卿卿从不曾听过他这般寒冷彻骨的嗓音，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她的性命是否会在。”
“戈墨你当初便是为了灵玉杀害了母亲，如今你还要为了灵玉杀了卿卿！这江山，难道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突然，唐卿卿就看不懂了。
他是为了灵玉才杀害了娘的？现在又要为了这个来杀我？
面对着唐琢的质疑，戈墨的眸子却还是紧锁在唐卿卿的身上。又或许，仅仅是锁在那把匕首之处。
“自然。”戈墨道。
“没有什么比那更重要。”在这一瞬，唐卿卿突然有一种错觉。他说的就好像不是灵玉或者天下，而是她一般。
当然，错觉也只不过只是错觉。
“啊——”只感到匕首那处传来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绞痛，戈墨握着柄便是旋转，刺入了更深处。
“大哥，你可得看好了。这可都是你提醒了我，我此番来到夏国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第91章 091、憎恨（）
唐卿卿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在昏迷过去的前一瞬，她还是感到了那把匕首的抽离。
以及被他取出的那块如羊脂般细腻的玉。
唐卿卿不由得笑了。
充其量这玉也就仅仅只能填满她手心的中央。
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却让他们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不知道是不是唐卿卿眼花。玉有一缺口，不大，却使得这玉残缺不全。
莫非，这块玉还并不完整不成？
唐卿卿片刻失神，戈墨便是反手之间让她落入了唐琢的怀中。而他自己则是细细端详着那块玉，上面还缠绕着唐卿卿细细的血痕。
说来可笑，在这最后，她脑海里回想起的竟然是烟如玉同她说的那一句话。
“卿卿，你一定要幸福，你要好好珍惜戈墨，不要像我一样。”
唐卿卿心想，她可能永远没有办法去实现烟如玉的这个心愿了。
她几乎要被心头满腔涌上来的恨意给吞噬殆尽。
“戈墨！我会杀了你！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唐卿卿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全然不顾伤势的扩大，几乎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喊出。
戈墨远去的步伐微顿，夏破云的亲兵也踏踏而至。唐卿卿在陷入昏厥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他被人团团围住，仅仅是侧目而来——
“我等着。”
待唐卿卿醒来之时，应当已经过去了数日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来告诉她究竟过去了多久。
“二姐，你总算是醒了。”
不知为何，唐卿卿下意识地就是笑了。
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不断地重蹈覆辙，被人所救，数日之后又从病榻上醒来，周尔往复。
毫无长进。
也无外乎先前夏破云会那般评价她了。
唐卿卿是在唐钰的唤声中醒来的。瞧着分明应当由自己照料的弟弟却一次又一次因为自己这么个不成器的姐姐受苦，她的心中也极其不是滋味。
当问起唐琢为何不在时，唐钰便是告诉唐卿卿说大哥去领着唐家人随商倾泽重振家业了。
那日的事情，对谁的影响都不会小。
唐琢一直觉着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才会保护不了亲人，也保护不好唐家。所以，其实近日他的情绪都很不稳定。
自然，这一切唐钰是都不会告知唐卿卿的。
如果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大事的话，那么便是几日前圣上宣布了退位，太子夏破云登基。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谋反的参与者自然是不可能法外开恩，相府的落寞已成定局。全府上下，几乎无一人幸免。
而因相允儿大义灭亲的壮举使她扬美名，并保全了张氏世家。就相府的事情，便也算是彻彻底底地告一段落。
对一连失去了两大家族的夏国而言，这势必造成不小的损失，却又未尝不是焕发新机的契机。
“他呢？”唐卿卿问道。
唐钰默。
他又怎会不知晓唐卿卿说的是谁呢？关于戈墨与唐卿卿的事情，他已经有所耳闻了，更是知晓她这一身伤也是拜他所赐。
“他逃了。”唐钰缓缓地道：“虽说大多的人都留在了大殿，但那些包围他的人毕竟都是夏破云的亲兵。”
就算人数不多，其实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
但，这番夸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他逃了，就连一丝轻伤也无。
“是吗逃了。”唐卿卿喃喃自语，唐钰心中颇为不安。
逃了逃了好。
如果他没能逃掉的话，她又如何去杀他呢？
似乎一切都是约定成俗的那般，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
相府独揽大权的终结，相允儿的离去；唐府的重振，唐婉儿的密谋被揭露；秦凌由将军到王爷，烟如玉的离世，皇帝的退位
分明是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都得到了解决，为何唐卿卿的心头却是始终都感受不到任何的轻松呢？她仅仅是觉得一切都将她打压地缓不过气儿来而已。
“唯一有价值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件事情。”犹如是看出了唐卿卿的心声一般，唐钰道。
唐卿卿便问何事，他加以解释道：“我们最初仅仅只是怀疑，所以做了一个假设。”
“被捕的谋反军队，整体便是由相府与将军府的亲兵或者雇佣者所组成。而根据那些被捕的雇佣者所言，我们可以得知的是袭击了城东的人，并不是这两方势力中的任何一方。”
唐卿卿蹙眉，道：“看样子，竟还是有漏网之鱼。”
唐钰颔首，接道：“不错。于是我们又加以追查，这些人的人数应当破少，但相比较而言行踪也是相当诡秘。”
“我们未能得到有关他们的任何有利情报，仅仅是知晓他们逃往了末国边境。”
难不成这些谋反的参与者竟会是末国之人？
若是如此的话，这件事情怕就不仅仅是内乱这么简单的了，而是有人想要挑起夏国与末国之间的争端！
“现在给事情下定论也为时尚早。”自然是看出了唐卿卿内心的波澜，唐钰急道：“凡事都要讲求一个证据。不过虽说道理如此，但末国近几年也是动荡的厉害，不得不防。”
唐卿卿沉吟片刻，心中认可，便也是颔首。
这些国家大事于他们这些市井小民而言话题实在是过于沉重了些。现在的他们没有任何的底牌可言，没有能力，自然也承担不起责任，没有保家卫国的义务。
当下，自然还是自保为重。
“钰儿，你可知商公子和大哥现在何处？”唐卿卿想了想，问道。
唐钰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应是在商家名下的客栈不假。现在正值晌午，他二人应当是按照约好的地点小食一顿才是。”
唐卿卿心下了然，便是让唐钰先出去一下，自己要更衣出门。
这一来的的确确是需要去寻大哥，不过也并非是什么急事，便就让他二人好生地吃吃喝喝片刻。等到她去找了他们，自然有要事相告。只不过
在她要去找他二人之前，她还有一处地方非去不可。
第92章 092、阻止（）
随着唐钰的离开，唐卿卿褪下了亵衣。面前正是一面半人高的铜镜，她忽得便是一眼望到了那背浴火重生的凤凰，眼神便是沉了下来。
“二姐，你没事吧？”她还记得唐钰刚才对她的关切，而对此唐卿卿仅仅只是一愣，随之“噗嗤”一笑。
“傻小子，事情哪会真有大哥所说的那般严重？他不是向来如此，尽是夸大的吗？”
这番话还算数有着一定的说服力。
好容易消磨去了唐钰的担忧，毕竟唐卿卿看上去也的的确确并无大碍。这般，唐钰才放心离开。
但，唐卿卿却是觉着现在的自己活像一个疯子。
她分明知晓刺青的根深蒂固，手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将它给抓得面目全非。就算肌肤上已经渗出了血珠，她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二姐？”半晌过去，唐钰在门外等了好些时候还不见唐卿卿出来，心中还是不安得紧。但毕竟又是女子的闺房，他唐突地进去自然是不好的。
索性，唐钰的这声过后，门便是缓缓地开了。
“怎么了？”唐卿卿抬眸，见唐钰神色紧张，不由得笑出了声儿来。
连连摇头，唐钰虽说是担心，也不想提醒唐卿卿去回忆那些事情。
“没什么，二姐如果收拾好了的话，我便是送你过去吧。”今日唐钰的任务便是跟着唐卿卿保障她的安全，这是一早大哥就吩咐下来的事情。
唐卿卿也没有拒绝，颔首道：“嗯。”
“二姐想要去哪儿？”唐钰问。
“将军府。”
“好。”唐钰一声应下，忽得又似是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一愣，道：“二姐你要去哪儿？”
“将军府。”唐卿卿又补充了一遍，道：“现在将军府应该还有人才是？”
唐钰连忙答道：“这是自然。虽说秦将军他现在已尊为王爷，然这府内外大小事宜自然不是三两日便能处理完的。”
“我这便送二姐过去。”
唐钰转身，又朝着车夫交代目的地。
不由得，唐卿卿的眼神便是深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小小的身影，都长得这般大了呢？
仿佛和大哥一起去母亲怀里瞧他的日子就在昨天，他还是那个走路都需要他们好生看护的孩子。是什么时候起，她就变得比自己还要高，还要可靠了呢？
“二姐，我已经同车夫说好了，我们便是一同过去吧。”
回首，唐钰的脸上洋溢着的是属于他的阳光气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后背上还有些隐隐作痛，但突然之间唐卿卿就觉着方才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像话。
谁都知晓她的痛苦有多重，但谁也没有比她要过得轻松。但是，谁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
“我可是你的二姐啊遇到困难的时候，得让你有地方庇护才行。”
并没有听清唐卿卿的嘟囔，唐钰问道：“怎么了二姐？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唐卿卿却是摇摇头，笑道：“没有。二姐只是在想，钰儿长大了而已。”
她也得好好承担自己的那份责任才是。
不由得便是想起了那把刺入自己胸口的利刃，疼痛清晰。但，她还是有太多的疑问了。
“钰儿，你同大哥二人，是不是都知晓那“灵玉”一直都在我身上？”
唐钰一怔，便是应证了唐卿卿内心的猜测，她叹了口气，道：“是父亲告诉你们的吧，也不见他来同我说。”
“二姐你也莫要怪父亲。”默了半晌，唐钰道：“那一年，母亲离世，便是因为末伏哥不知从哪儿得知了灵玉在母亲的身上。”
所以才会有那一幕吗？
唐卿卿亲眼所见的，母亲被利剑刺穿的那个瞬间
“得灵玉者，得天下吗？”唐卿卿喃喃自语道。
不曾想过，他也是如此追名逐利之人。这般想来，他曾提起过让她不要随意告知旁人灵玉与唐家有关。
当时的她还以为这是源于他对她的关心，现在想来，却只不过是因为怕妨碍了他自己。
“那为何还会同我有关？”唐卿卿不解，但却是记起了自己在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
那一块并不完整的软玉。
“因为灵玉并不完整。”
唐卿卿自言自语道，唐钰却是一愣，道：“看来，二姐已经知晓了。”
她并不知晓如果完整地拥有了这灵玉究竟会有怎样的作用，但仅仅就是这么个传闻就令人这么趋之若鹜
“二姐，我想末伏哥他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出乎预料的，唐钰这般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
唐卿卿默，却是道：“钰儿，人是会变的。”
更何况，什么都不能去改变他杀死了母亲的事实。
“我不会让灵玉留在他手中的。”
她对这天下没有兴趣，但她却不会容许这个忘恩负义之人用沾满了他们唐家人鲜血的手，去坐拥江山。
将军府里已经鲜有人烟了。
柳箐是相府派来的人，如今背后后台已倒，又得不到秦凌的宠爱，自然便是同她的丫鬟宝盈一道给逐出了府去。
前不久方从宫中传来秦凌封为王爷的消息，柳箐还在府中大大立威，扬言这没了烟如玉那个小贱人，王爷便是只有她一人，这王妃之位舍她其谁？
只可惜，这妄想都还没能维持到几个时辰。秦凌抱着烟如玉一回府，就把相府安插进来的眼线全部都给拔了一个遍。
以往大家都以为是王爷识人不淑，没想到其实王爷一直是心中有数没有点破而已。
“王爷他要是早这么做，烟夫人也不至于平日里过得那么惨了。”
虽说很快品芸这番话便是给传到了秦凌的耳朵中去，但是他却仿佛未闻一般只字未提。
近几日将军府便是颇有些冷清了下来，少了那些作妖的人，府上倒也是平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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