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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浮沉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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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钱元就听说了针工局的事,饶是他素来镇定,也不禁板下了脸。云霖知道自己差事没有办妥,伏跪在地连连磕头,“钱太监恕罪,你交代的话,奴婢一字不差对她说了,是她临时起意,自作主张提到什么幕后主使,奴婢实在是冤枉的。”

    钱元听他如此轻描淡写,皱眉斥道,“幸好廖婉秀已死,她若将你供出,你该如何脱身,这件事连带多少条人命,你知道吗!”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就算死,也绝不会拖累主子,”云霖见钱元满脸怒容,转头向一旁的云清求道,“云奉御,奴婢是无辜的,你给奴婢求个情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云清很早就拜在钱元门下,知他杀意已起,只是低头站着,一言不发。

    “来人,”钱元招来门外几人吩咐道,“将云霖拖出去,即刻杖杀!”

    杖杀与杖毙不同,只消朝脑袋上狠狠砸几下就能将人处决,是钱元处置心腹的一贯做法。云清跟他多年,熟知他的手段和脾性,这次被他重新找回身边当差,又提了官阶,自然知道要尽心尽力替他办事,否则便如云霖一般,被他弃如敝履。

    廖婉秀已死,云霖也被灭口,绣针案算是彻底了断,钱元抬眉问道,“云清,太常寺的事,安排得如何了?”

    云清恭敬回道,“奴婢的人已跟了陆廷成数月,他已不似之前那般防备。”

    “此人眼高于顶,又没什么本事,要在他身上动手脚,并不太难,让那人多些耐性便是,”钱元缓缓吩咐。

    “是,奴婢知道了,”云清点头。

    “亏你在宫中多年,懂得见微知着,才能想到去查他的背景,若是此事能成,我定会重重赏你,”钱元微微笑道。

    “奴婢也是偶尔听到,有人议论他俩的容貌,才会临时起意,想不到陆廷成真是苏俊草的生父,咱们从陆廷成下手,保管让苏俊草束手就擒,”云清低声附和。

    “凭着一根绣针就能查到廖婉秀,还劝服牛玉出面替他办事,咱们不可太过轻敌,”钱元低声叮嘱道,“他与陆廷成虽为父子,却素未谋面,要他心甘情愿自投罗网,还需咱们好好谋划。”

    “是,奴婢自会…”云清听到外间传来脚步声,突然噤口不言。

    “钱太监,长乐宫的僖嫔娘娘让你过去一趟,”一人入内禀告。

    钱元点了点头,“知道了,我立刻就去。”

    云清见他微微蹙眉,小声问道,“钱太监,那女人估计也收到消息了,心里一定不爽快。”

    “我说过多少回,人前人后要一样称呼,省得到时候脱口而出,倒要坏了大事,”钱元轻斥了一句,接着道,“僖嫔太沉不住气,等我先去看了再说。”

第62章 旧帕() 
俊草回到东宫就向太子禀报,太子听说他被人行刺,眉头紧皱,“想不到廖俊昕还有个姐姐,亏她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简直是丧心病狂。俊草,你以后办差要小心些,千万别大意了。”

    “奴婢该死,让小爷忧心了,”俊草明白此案虽然查出案犯,可自己也有渎职之嫌,他低头作揖道,“都怪奴婢办差不利,给了他人可趁之机,请小爷责罚。”

    “这次多亏有你,”太子微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澄清东宫的罪责,你差点连命都搭上,本宫还想赏你呢。不过,此事东宫确有疏漏,父皇那里得有个交代,经手之人按宫规责毙吧。”

    俊草听到责毙二字,只觉脑后一木,他猜到太子会有重罚,却没想到会是死罪,他赶紧求道,“小爷容禀,袁珵秀办差向来尽责,这次也是事出有因,才没详查,求小爷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本宫知道他是你的心腹,可这事只能怪他自己,”太子眉梢轻挑,没有松口。

    “小爷开恩,”俊草知道太子这般重罚,大半是为了讨好皇帝,可珵秀夹杂其中,未免太过冤枉。他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厚着脸皮求道,“这事奴婢也有责任,那日奴婢旧疾复发,所以袁珵秀才会替奴婢经手。奴婢愿意替他作保,求小爷看在奴婢的份上,赏他一个活命的恩典吧。”

    “你啊,”太子沉默了会,终于点头,“既然你为他求情,那就杖他四十,只是这样的差错,不许再有第二回了!”

    俊草听他允准,总算松了口气,自己忙活一日,总算有惊无险,俊草胡乱想着,快步回到自己屋内。

    袁珵秀见俊草脸色不佳,不知是否和自己有关,心中不免惴惴,奉茶的时候,竟然泼了俊草一身。

    俊草被水烫得跳了起来,袁珵秀上前替他更衣,却被他一手推开,袁珵秀伏跪在地,不敢再动。

    郑吉听到动静跑了进来,见俊草沉了脸色,正在自己更衣,急忙上前服侍。所幸他平时饮茶,只有七分热度,并未烫伤。

    俊草换了衣裳,看袁珵秀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抬脚将他踹翻在地,“端茶送水的差事,一个新入宫的就能做好,要你何用!”

    袁珵秀从未见他如此动怒,吓得簌簌发抖,除了奴婢该死,再说不出别的话来,咚咚的磕头声却让一旁的郑吉有些心惊,不知自己应该如何相劝。

    俊草气得头疼,指着袁珵秀厉声叱骂,“早知道你这么想死,我何必去求牛玉,今日我顶着僭越的罪名去针工局查案,幸好查出了案犯,若是没有呢,你还嫌我这东宫掌事的名头被人指摘得不够么!”

    袁珵秀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郑吉怕他动了真怒,赶紧跪下求情,“掌事息怒,掌事开恩!”

    一通发作之后,俊草的脸色缓了下来,他撩袍坐定,看见袁珵秀雪白的额头已被磕破,两只眼睛更是肿得厉害。他不忍再责,指着珵秀训诫道,“这些年小爷是如何过来的,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清楚?朝堂内外双双眼睛都盯着咱们东宫,你是我的心腹,更应明白好歹,怎会做这样的胡涂事!今日我涎皮赖脸在小爷跟前说情,总算留了你一条性命,下回可不定有这样的好运了。郑吉,以后你俩办差一定要加倍小心,听清楚了吗?”

    “是,奴婢谢掌事救命之恩,”袁珵秀又磕了几个头,跟着郑吉一起退了出去。

    袁珵秀身体孱弱,只挨了四十杖,却躺了一个多月,等他回来当差,已过仲夏。

    这日他服侍俊草午间休憩,发现俊草躺在那里,呆呆看着一块帕子,也不说话。问过郑吉才知道,有个叫李正淳的太常寺内官,称其受太常寺少卿陆廷成家人所托,送来一方棉帕,还带了句话,说苏掌事若能顾念此物的旧主,请往刑部大牢一见。

    郑吉收下东西之后立刻派人打探了陆廷成的消息,原来数日前,皇帝在太庙进行祭祖大典,意外发现作为供器的酒爵,表面居然有道冲口。皇帝龙颜大怒,要求严惩所有人等,于是刑部即刻将监管祭礼的陆廷成押入大牢,秋后问斩,又将太庙当值之人杖责八十,以平息皇帝的怒气。

    郑吉告诉俊草,陆廷成今年三十有六,因容貌出众,人称“陆潘安”,妻家姓董,曾经威势赫赫,岳丈是正五品的东阁大学士,后因曹吉祥之案,牵连获罪流放外省,不久之后其妻也郁郁而终,如今膝下有三位千金。

    太常寺掌管郊庙之事,陆廷成官阶正四品,平日与东宫素无往来,为何陆家会找到东宫,还让自己去刑部一见。俊草看着旧帕的刺绣,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异样。翠茹,是阿娘的名字,她素日里最爱的就是这种浅粉的棉帕,还会在帕角绣个翠字。这也是为何,自己有些偏执地喜欢绿色,像是一种简单的怀念。

    陆廷成为何会有阿娘的东西,难道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若真如此,他为何早不来寻,偏要等他遇难之时,才与自己相认?当年他丢下妻儿音讯全无,如今又怎能厚着脸皮再来找自己?

    想着想着,他慢慢睡着了,梦里的阿娘,笑意盈盈,站在山坡上,对自己招手,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一切是那么温暖而美好。

    “阿娘,”俊草轻呼一声,从梦中惊醒,只觉后背薄衫俱已湿透,身着浅粉色裙袄的阿娘已然不见,他双眼泛红,抓起案上的茶盏,猛地砸在了青石地上。

    袁珵秀闻声赶来,见俊草低头坐着,肩头微颤,簌簌而落竟是泪水。袁珵秀进退两难,只得绞了块脸帕递在他手里,默默将地上收拾干净。

    俊草将脸帕覆在面上,没有作声,过了半响,他将脸拭净,指着桌案上的东西道,“让郑吉把帕子送回去!”

    袁珵秀见他眼睑微肿,但眼中寒意腾腾而起,取过旧帕就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郑吉急步进屋,脑门仍在突突冒汗,“掌事,李正淳不在,也没人知道他何时回来,奴婢不敢随意将东西交予他人,只好先带回来了。”

    俊草抖了抖眉梢,眯着眼睛不语。

    郑吉低声问道,“掌事,你认识陆大人?”

    “看你这一脸的汗,”俊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回去擦擦吧。”

第63章 乔装() 
又逢朔日,俊草正在书房看书,郑吉进屋回话,“掌事,太常寺的李正淳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俊草头也没抬,冷冷道,“来得正好,将东西还给他,直接打发走!”

    “是,奴婢遵命,”郑吉从案上取过棉帕,转身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他又回转,语气中却多了丝犹豫,“掌事,李正淳带了陆府的人来,想请掌事开恩…”

    “住口,我不认识什么陆府,”俊草等不及他把话说完,厉声呵斥,“我再说一遍,让李正淳拿了东西立刻滚蛋!”

    “掌事息怒,”郑吉见他愠恼,慌忙跪地解释道,“奴婢只是觉得,那人的样貌与掌事有几分相似,所以特意进来回禀,若掌事不想传召,奴婢这就将他们撵出去。”

    “慢着,”俊草心念一动,摆了摆手道,“传那人进来!”

    来人是名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他看见俊草,满脸诧异,傻傻愣在那里,都忘了行礼。郑吉悄悄推了一下,他才低头作揖道,“陆墨云见过苏掌事。”

    听到这个女子气的名字,俊草扫了他一眼,淡声诘问,“东宫与太常寺素无往来,不知你找到苏某这里,所为何事?”

    “苏掌事,我是太常寺陆少卿的人,今日冒昧前来,只因陆大人蒙受不白之冤,想请掌事开恩,替他伸冤,”他见俊草低头啜茶,好似并未认真在听,赶紧将自己袖中的帕子拿了出来,“苏掌事,可还认得此物?”

    俊草本来就冒了火气,听他提到旧帕,骤然沉下脸色,“你来的正好,底下人不懂规矩,没问清楚就收了帕子,还要烦你将东西带回!”

    陆墨云见他说完就要送客的架势,忽然攥住了他的衣袖,跪倒在地,“苏掌事,求你救救陆大人吧,他,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真的,我没有骗你,陆大人找了你们母子多年。对了,陆大人说你是三月初十的生辰,娘亲名叫翠茹,对么,苏掌事,还有这帕子,陆大人说是她的旧物,难道你不认得了?”他见俊草抽开衣袖,脸如冷霜,不敢上前,只得伏跪在地,连声恳求。

    “你认错人了,苏某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俊草拨弄着发皱的衣袖,吩咐郑吉送客。

    陆墨云被郑吉扯住动弹不得,她还没挣扎几下,发间玉簪突然滑落,一头长长的秀发披泻而下,郑吉立即松开双手,闪到一旁。

    俊草见她竟是名女子,皱眉斥道,“你到底是何人,竟敢男扮女装,胆子不小!”

    “我不怕死,只要能救爹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说完话,想到自己女扮男装竟然露馅,脸色一阵泛红,“苏哥哥,我知道这是杀头的罪,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俊草听到这声称呼,眉头愈皱愈深,陆墨云丝毫没有察觉,接着说道,“苏哥哥,阿爹之前碍着娘亲的面子,一直偷偷打听你们的下落。阿娘死后,阿爹对你们更是想念,派了很多人四处查访,却一无所获。苏哥哥,我知道阿爹对不住你,求你看在这些年他苦苦寻找你们的份上,帮他这一回吧。”

    “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得这方旧帕,”俊草依旧面色冷冷。

    “我不相信世上能有如此相似之人,”陆墨云见他一再拒绝,忍不住抽泣道,“苏哥哥,阿爹是被人陷害的,倘若无人为他伸冤昭雪,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求求你,看在你娘亲的份上,救救阿爹吧。”

    爹爹!妹妹!

    早已习惯孑然一身的俊草,生命里忽然多了这许多亲人,让他既觉得嫌恶又有些淡淡的欢喜,“陆大人蒙冤,我也很难过,但苏某确实爱莫能助,还请陆小姐见谅。”

    陆墨云见他不为所动,不知如何再求,只是低头跪着,哀哀哭泣。

    陆廷成和自己连一次照面都没有,怎会知道自己的情况,俊草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郑吉,传李正淳。”

    “奴婢见过苏掌事,”李正淳瞥了一眼秀发披肩的陆墨云,躬身请安。

    “郑吉,带陆小姐去屋里去重新梳洗,”将二人遣开后,俊草端身坐定,轻轻打量着眼前这人,“陆大人和我的闲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奴婢都是听别人说的,宫里人嘴碎,有点风吹草动,就传得沸沸扬扬,”李正淳呵呵笑着。

    俊草哼了一声,“道听途说的东西,也敢在我这里言之凿凿,还擅自将女子领进宫来,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掌事可冤枉奴婢了,”李正淳非但不怕,反而嬉皮笑脸道,“奴婢也是没法子,陆大人对奴婢素来照顾,陆小姐又哭得梨花带雨,奴婢实在不忍心。况且奴婢也是为了掌事着想,若陆大人真与掌事有关,你们父子还没相认就要阴阳两隔,岂不让人唏嘘感叹?”

    “胡说八道,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也敢讲。看在陆小姐一片孝心的份上,今日的事我暂不追究,若是再有下回,别怪我不客气!”

    淡淡的失望从李正淳眼中一闪而过,他没再多说,带着陆墨云退了出去。

    “郑吉,”俊草将郑吉招到自己身边,“陆墨云刚才可同你说过些什么?”

    “回掌事的话,”郑吉点头道,“自从陆大人出事,陆家想请印公帮忙,但他没有答应。陆大人身边的这位李正淳,无意间透露了宫中的风闻,陆家查对后,确认无误,得知掌事执掌东宫,隆恩深沐,和印公关系也不一般,便托李正淳带了帕子,请你去大牢一见,结果掌事没有赴约,陆小姐就只好冒险进宫了。”

    “简直是胡闹,”俊草低斥了一声。

    “对了,掌事,”郑吉忽然想起还有一事,“刚才万姑姑差莺儿来问本月的例银,说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听到三月初十,又听到阿娘的名字,俊草已然可以确定,陆廷成就是自己的生父。他当年离开新乡,倒也逃过一场饥灾,只是可怜自己的阿娘,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最后却连块像样的坟地都没有,他心内一阵发酸,将脸深深埋入了衣袖。

第64章 自缚() 
僖嫔将钱元叫去埋怨了一通,听他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除了等还是等,根本就是敷衍了事,不禁十分失望。

    长乐宫掌事洪达海察觉她对钱元不满,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娘娘最近总是闷闷不乐,不知奴婢能否替娘娘分忧?”

    “这回的事你也瞧见了,”僖嫔秀眉轻蹙,“都说钱元满腹智谋,可本宫看来不过如此。”

    洪达海赶忙道,“依奴婢的浅见,手段是一回事,忠心却是另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他对本宫不够忠心?”僖嫔迟疑问道。

    “钱元的本事谁不知道,奴婢觉得这次没有成功,其中必有蹊跷,”洪达海打量着僖嫔的脸色回道。

    “本宫就知道他没有尽心,”僖嫔恨恨道,“否则太子那边怎会毫发无损,万岁爷就这样轻易放过了。”

    “是啊,只是可怜了咱们的九殿下,”洪达海垂头道。

    “就知道让本宫等,如今太子已经长成,本宫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呆了半响,眼中已见泪光,“达海,你是本宫的心腹,一定要多多帮衬本宫。”

    “娘娘放心,”洪达海跪下道,“只要娘娘吩咐,奴婢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本宫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懂那些权谋韬略,”僖嫔抹了眼泪问道,“达海,你有什么好法子?”

    “娘娘稍安,”洪达海想起自己听说的那桩轶闻,或许可以用来做点文章,便对僖嫔附耳说了。

    “事情虽然不大,也能给东宫添堵抹黑,”僖嫔微微点头道,“本宫要让万岁爷知道,他那位皇长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整日在他爹跟前装仁孝,暗地里却纵容手下无视宫纪、敛财受贿。”

    “可不是么,只要娘娘向万岁爷进言,太子那里必定讨不了好去,”他见僖嫔脸上露出笑意,眼光偷偷瞥向她身边的宫人,“奴婢对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鉴,事成之后,能否请娘娘赏奴婢一个恩典?”

    僖嫔看了眼身边的宫女含烟,轻笑道,“那是自然,随你要什么,本宫都答应。”

    含烟只被洪达海瞧了一眼,就觉得全身发毛,但看着僖嫔冷冷的脸色,她一个宫女不敢出言相求,只求老天爷保佑,他这差事千万不要成功才好。

    这日午后,俊草陪着太子去见皇帝,回宫之后,太子屏退众人,将他唤至书房。

    “为何有宫外女子前来找你,她是何人?”太子抬眉问道。

    俊草心里一惊,低头回禀道,“她叫陆墨云,是太常寺陆少卿的女公子,奴婢也是事后才发现她女扮男装的。”

    太子想起陆少卿一案,皱眉道,“她来找你所为何事?为何不早些禀告本宫,今日父皇突然问起,倒让本宫答不上话。”

    俊草听他言语不满,垂首道,“小爷责备得是,陆小姐乔装入宫,求奴婢搭救陆大人,奴婢念她一片孝心,故而并未追究。不过此事十分隐秘,怎会传到万岁爷那里?”

    “亏你还是宫里的老人,宫里有隐秘的事么?”太子瞥了他一眼,“陆小姐怎会找上你的?”

    俊草并不想透露自己和陆家的关系,遮掩道,“听说陆小姐求了许多人,但没人敢替陆大人进言,她也不知听了谁的混话,居然找到奴婢这里,不过奴婢听完她的来意,便将她打发了。”

    太子点头道,“此事说与本宫听,本宫倒也信你,可落在旁人眼里,免不了让人疑心你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幸好今日父皇只是提点,并未责问,陆廷成的案子已经定了,不日就会问斩,这事你别再沾了。”

    “是,奴婢谨遵小爷教诲。”

    俊草听太子发话,心内五味杂成,又觉得此事疑点重重。陆墨云一身乔装而来,怎会被人发现她是女子。李正淳以身犯险、牵扯其中,不可能将真相透露出去。这才短短几日,就传到皇帝那里,倒像有人刻意为之。他越想越觉得可疑,立即将郑吉叫了过来。

    郑吉跟他久了,听他如此讯问,知道必定有事,小心翼翼答道,“那日奴婢侍候陆小姐梳洗,中间只有莺儿来过。”

    莺儿是万贞儿手下的宫女,俊草皱眉问道,“她来做什么?”

    “姑姑让她询问例银的事儿,奴婢当时就回禀掌事了,”郑吉见他终于记起,松了一口气。

    “莺儿可有见过陆墨云?”俊草沉声诘问。

    郑吉想起那日,莺儿直接就进了正厅,自己虽然将她拦在外屋,但陆墨云在屋内说话,却是瞒不过去的,他心里七上八下,低头回道,“莺儿并未见到陆小姐,可她应该能够听见陆小姐的声音。”

    俊草抬手就是一记耳光,“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不知道藏着掖着,随随便便就让人给发现了。今日万岁爷向小爷问责,想不到竟然是咱们自己人干的好事!”

    郑吉没想到小小疏漏,会造成如此波澜,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奴婢该死,请掌事责罚。”

    “行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事情弄清楚,”俊草将此事细想了一遍,吩咐道,“你悄悄查一下,莺儿平日里与哪些人走得近,东宫内外都要查,越快越好。”

    郑吉不敢懈怠,很快就查出莺儿与长乐宫的掌事太监洪达海关系密切,还查到陆墨云之事就是从僖嫔那里透出来的。当他兴匆匆地回禀之后,却未在俊草脸上瞧见一丝喜色。

    陆廷成之案,太子明令自己不许插手,若是强行过问,太子那里无法交代,但是看着亲爹被冤枉处死,他心里又有些不忍。听郑吉提到长乐宫,又想起之前的绣针案,他不禁将两桩事情联在了一起。僖嫔诞有皇子,她若针对太子绝对事出有因,想到这里他不敢拖延,当即回禀了太子。

    “看来这个僖嫔真是深藏不露,”太子正在书房写字,嘴里说着话,手中笔走龙蛇,一丝一毫未受影响。

    “是啊,最毒莫若妇人心,”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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