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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浮沉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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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着吧,”俊草头也没抬。

    蓝钰刚来没多久,专侍奉茶,他见俊草平时温言软语,并不像东宫众人说得那般吓人,胆子倒比之前大了不少。看到俊草全神关注,他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插嘴道,“掌事,这不是供器么?”

    俊草被他的言语惊醒,不禁蹙眉,“你说什么?”

    一旁的袁珵秀见他如此,连忙伏跪在地,蓝钰呆了一下,也立刻跪地磕头。

    “你怎么知道这是供器?”俊草沉声诘问。

    “回掌事的话,这酒爵与青铜礼器的器型相近,故而奴婢猜是供器,”蓝钰见他并未斥责,膝行几步到他身边,指着画纸道,“酒爵上的纹饰,用的是缠枝莲和云雷纹,上面还有暗花,都符合礼器的烧制要求。”

    俊草脸色微动,“你才多大年纪,这些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奴婢家里世代种茶,三岁的时候,县府看上了奴婢家的茶园,说茶园旁的土质适合建窑,一个铜子儿也没出,就强征了过去,”蓝钰低头说完,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

    “是御窑厂?”俊草挑了挑眉,“你曾在御窑厂待过?”

    “那倒没有,奴婢家里没了茶园,爷爷又不愿离开老家,父亲只能在附近打点零工糊口。新建的窑厂就是专门烧制供器,奴婢没事常常溜过去玩,所以大部分的供器奴婢全都见过,”蓝钰伸手抓了抓头。

    “好!明日你跟我去趟刑部,记得闭紧你的嘴,倘若传了一丝一毫出去,我立刻摘了你的脑袋!”他淡淡说着,好像就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这回不用袁珵秀提点,就连蓝钰自己也能听懂,他的话不是恐吓,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难怪东宫众人,只要提到掌事的名字,莫不震慑帖服,自己差点就被他这副和风细雨的模样给骗了。

    为了更好地活着,不单是俊草,每个人其实都在改变。不知从何时开始,口宣责罚已经十分顺口,举手杀人好像也不那么难了。皇宫就是这样一种地方,能够让人脱胎换骨,面目全非!

    俊草请柳振南将剩下的五只酒爵全都从太常寺库房取了过来,“蓝钰,这些酒爵应该批次不同,你来看看到底有何区别?”

    蓝钰走到俊草身边,翻来覆去看了半日,原本还颇为笃定的他,渐渐变得有些丧气。他似乎心有不甘,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对着俊草跪地回道,“奴婢无能,这六只酒爵无论从泥胎质地、施釉厚薄,还是纹饰的画功来看,几乎一模一样,应系同一窑内所造,甚至是由一人所制,就算批次不同,也完全一样,除非…,除非能找到制窑的工匠。”

    御窑厂远在浮梁,就算找到窑工,快马赶回,至少需要一个多月,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不试又怎么知道!

    “起来吧,”俊草轻轻饮了口茶。

    蓝钰起身,并未发现俊草眼中的失望,他来到摆放其他供器的桌案,细细看了一会,“掌事,这些供器也是一起的?”

    俊草突然有些心烦,“去门外候着。”

    蓝钰这才发现他眼底的冷意,吐了吐舌头,赶紧退了出去。

    过了半柱香,俊草听到笃笃的敲门声,发现又是蓝钰,他不耐烦道,“何事?”

    “掌事,奴婢可否再看一下?”蓝钰怯怯询问。

    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俊草叹了口气,“进来吧。”

    这回蓝钰好似不是随意检看,而是认真比对,每件供器他都一一拿起,却只细看一处地方。

    “掌事,奴婢找到了,”蓝钰突然惊呼一声,俊草不禁站起身来。

    蓝钰将所有供器通通摆在案上,指着表面的纹饰,兴奋地解释道,“奴婢可以确认,这些供器与那六只酒爵并非同批烧造。因为按照规制,供器都用缠枝莲纹装饰,可烧制这批供器的窑工,习惯在最后一笔微微往下压,说明他功力不够、经验尚浅。但六只酒爵上的最后一笔却很稳健,应该是名经验老道的窑工。这也是为何奴婢查看那六只酒爵,并未看出任何差别,因为它们本就是一批的。”

    俊草比对着看,果然有些极细的差别。

    “蓝钰,你留在这里,半步也不许离开,”俊草吩咐完,抬腿便走了出去。

    “那奴婢万一内急呢?”蓝钰追到门口。

    “忍着,”俊草头也没回,留下蓝钰苦着一张小脸,满是无奈。

    俊草匆匆来到刑部大牢,他有个问题要向陆廷成求证。

    “俊儿,你查得怎样了?”陆廷成拖着脚镣费力地挪到俊草身边,显得异常亲热。

    俊草突然记起他头回见着自己,就如此称呼,好像真把自己当作心肝宝贝。若他并不需要自己相助,还会这般殷勤吗?

    俊草微微出神却没有时间多想,“陆大人,奴婢想知道,每次祭祀所用供器是否都要求为同批进贡?”

    “一般不用,只要器型对了就行。但是这次,因为新进供器刚刚入库,就直接拿来用了,所以都是同一批次,”陆廷成耐心说完,疑惑地问道,“俊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俊草忙了这五六日,心一直高高悬着,直到此刻,才觉得稍微安心。

    “你确定吗?”俊草脸上看不出丝毫轻松。

    “东西是我亲眼看着他们搬的,肯定没错,”陆廷成说得凿凿有据。

    “那就好,此事有几名人证?”俊草又问。

    “人证?证明所用供器均为新贡?”陆廷成皱着眉头说道,“当时在场的有七八人,他们都是人证,因为旧年供器都收在库房深处,没人往里面走动。”

    “很好,”查到这里,俊草多了个心眼,“陆大人,若你信得过奴婢,贵府不许再有任何动作,也不要和其他人私自联络。”

    “好,我记住了,”陆廷成点头道,“俊儿,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俊草瞥了眼牢门边的看守,“奴婢告辞。”

    俊草找到柳振南,请他差人去浮梁御窑厂走一趟,将烧制新批供器的窑工尽快带回。等他忙完回到屋内,蓝钰已经憋得满脸通红,顾不上行礼就蹿了出去。俊草嘴角浮出一丝浅笑,这个蓝钰脑子活络,胆子也大,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让他多加历练。

第69章 血亲() 
钱元耐着性子等了几日,除了查到苏俊草常在刑部走动,其他一切照旧。离陆廷成问斩的日子只剩大半个月,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若不动,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钱元正想着要不要让李正淳再去陆家敲敲边鼓,忽然收到消息,苏俊草又去大牢见过陆廷成,同时云清也有了重要发现。

    “此事千真万确?”钱元抬眉问道。

    “确真无疑,”云清点头,“太常寺现任库房管事李立春,和奴婢的手下是同乡。李立春说,前几日刑部侍郎柳振南带人去库房的时候,底下人漏出一句口风,好像是东宫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钱元眯了眯眼睛。

    云清凑近几步,压低了嗓门,“是酒爵,一共五只全被拿走了。”

    “看来苏俊草的确在让刑部替他查案,”钱元转着手上的佩韘,舒了口气。

    “他是东宫掌事,刑部的人自然不敢得罪,”云清小声补充道,“听说他们父子在牢里低头耳语,模样亲热得很呢。”

    “父子重逢,自然是高兴的事儿,”钱元哼了一声道,“就看他们到底能高兴多久了。”

    “钱太监,”云清附和地问道,“既然咱们已经查到证据,是否应该尽快动手?”

    “急什么,”钱元轻轻摆了摆手。

    “难道还要再等?”云清一脸诧异,搞不懂他为何之前急得不行,现在反倒笃定起来,“万一物证被送回库房,咱们岂不白忙活了?”

    “那种物证算得了什么,咱们得有板上钉钉的证据,”钱元诽笑一声,对着云清吩咐道,“太常寺让李正淳看着就行,你亲自去刑部核实一下,苏俊草究竟在那里做了些什么,越详细越好。”

    俊草回到东宫,立刻去给太子请安。

    “俊草,本宫可有好几日没见你了,”太子轻轻笑着,“连贞儿也在问,本宫编排了什么差事,害你忙成这样!”

    “奴婢该死,是奴婢失职了,”俊草低头作了个揖。

    “你每日早出晚归,案子查得如何?”太子敛了笑意。

    “回小爷的话,奴婢只查到破损酒爵是被人故意偷换,却查不到作案之人。所有当值的内官都挨了杖责,其中两人已死,奴婢觉得应该不是他们所为。”

    “照你所说,莫非还有别人?”太子歪着脑袋问道。

    “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俊草轻叹口气,“不过奴婢可以确定,破损的酒爵与陆大人检视的绝不是同一只,与当日所用的其他供器也不是同批进贡之物。”

    “俊草,你可有想过,就算查到酒爵被人偷换,陆大人的罪名还是减不了,”太子一句话,就道出了问题症结所在。

    “小爷提醒的是,”俊草暗自点头。记得自己刚刚查到此节,还以为案情有了突破,但是稍后再想,正如太子所言,查到栽赃陷害又能如何,陆廷成还是逃不脱渎职之责,判他一个斩监侯并不冤枉。

    “其他人你可有进一步详查?”太子又问。

    “这就是奴婢为难的地方,刑部早前曾经查过,但是此案牵扯万岁爷,太常寺众人避之唯恐不及,到了刑部都三缄其口。奴婢如今想要再查,根本无从入手,”俊草说到这里,眉头紧蹙。

    太子听了他的难处,摇头道,“难查也要查,否则光凭一只盗换的酒爵,本宫很难去向父皇求情。”

    “奴婢明白,”俊草缓步回到住处,蓝钰乖巧地为他奉了茶,便噤声站立一旁。

    “水烫了,”俊草浅尝一口,搁下茶盏,“建盏壁厚,茶温可以比平时略低些。”

    “掌事教训得是,奴婢记下了,”蓝钰偷偷瞥了他一眼,脚下不自觉地往外挪了一小步。

    俊草随手翻着书卷,淡身诘问,“你躲什么?”

    蓝钰没想到他脑袋顶上也生着眼睛,腆着脸挨近几步,将小脸笑成一朵花,“奴婢哪敢,奴婢只是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倒说说,何谓城门,何又谓鱼,”俊草冷冷看着他,“若是解不好,立刻拖出去剁了煮成鱼汤。”

    “是,”蓝钰缩了缩脖子,“奴婢以为,那城门好比是掌事,而奴婢就是池鱼,若掌事动了肝火,奴婢就会受累遭殃。可,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刚才没有想躲,奴婢只怕自己蠢笨,惹掌事不高兴。”

    俊草白了他一眼,“嘴这么贫,不用等失火,早晚会有机会让你自己遭殃。”

    俊草嘴上和他开着玩笑,脑中却想起太常寺的那些人,他们无辜受罚殒命,何尝不是受殃的池鱼,俊草实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又为何要如此做呢?

    又是一夜无眠。

    刚过巳时,俊草正在刑部对着一堆供器发呆,皇帝御前的内臣忽然来到刑部,传东宫掌事苏俊草觐见,并带走了屋内所有的供器以及卷宗。

    郑吉立刻想要跟着,被俊草一个眼神打发了回去。这样大的阵仗,应是查案之事被人捅到了皇帝那里。自己手持太子手谕,只怕太子也脱不了干系,早点让郑吉回去通报一声,也好为太子殿下提个醒。

    到了皇帝跟前,他才发现陆廷成也在,看着所有的供器,卷宗都被一一陈列在自己跟前,俊草静静伏地请安。

    “听说你一个小小掌事竟在刑部查案,朕还不信,”皇帝指着他面前的东西严声斥道,“想不到,不仅是刑部卷宗,就连太常寺的供器都被你翻了出来,说,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又收了别人多少好处,竟敢如此僭越?”

    “回万岁爷的话,奴婢求小爷赏了一张手谕,”俊草知道这事瞒不住,索性实话实说。

    “太子手谕?他倒是乐得卖你人情,太子知道你干的这些混账事么?”皇帝听闻太子也牵涉其中,愈发怒不可遏。

    “万岁爷容禀,”连日忙碌,俊草的下巴越显尖削,鼻梁挺直,双眉横斜入鬓,长睫倒垂,一双漆黑的眼眸神采奕奕,真是万里难觅其一的俊美。

    “其一,奴婢从未收受钱财为人办事,万岁爷尽可令人去查;其二,”他示意陆廷成跪在自己身边,微微抬头道,“恳请万岁爷看一看奴婢与陆大人的容貌。”

    “谁不知道你是宫里…”皇帝还未说完,看到眼前两人,不禁叹了一声,“怎么会!”

第70章 认错() 
俊草点头道,“不瞒万岁爷,陆大人是奴婢的亲生父亲。前几日奴婢见过的宫外女子,正是陆大人的长女陆墨云,奴婢也是那时才知道自己同陆大人的关系。”

    顿了一顿,俊草继续道,“奴婢打出生起就从未见过父亲,从妹妹口中得知父亲受人栽赃陷害,不日将要赴死,心痛难忍。于是奴婢恳请再三,求得小爷手谕,想要重查此案。”

    “栽赃陷害?”皇帝哼了一声,“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有,”俊草十分肯定地答道,“奴婢已经查明,破损的酒爵乃是他人故意栽赃,人证物证俱足。奴婢还将窑工接了过来,此人可以证明破损的酒爵与当日的供器不是同批进贡之物。”

    “陆廷成,你倒是生了一双好儿女,一人女扮男装混入内宫,另一个更加胆大包天,竟敢打着太子的旗号在刑部查案,居然还查出证据了!”皇帝冷脸斥道。

    “都是罪臣教养无方,求万岁爷开恩,饶了他们,罪臣愿意认罪伏诛,再无异议,”说罢,他连连磕头。

    俊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若不是他,自己和陆墨云何必如此折腾。事到如今,连太子也被牵扯进来,他倒准备从容赴死了。

    “万岁爷明鉴,”俊草膝行一步,磕了个头道,“小爷也是看在奴婢一片孝心,才将手谕赐予奴婢,令奴婢好生查案不可声张。奴婢不才,恳请万岁爷开恩,下旨重查此案,还家父一个清白。”

    “放肆!”皇帝一拍案桌,厉声呵斥,“就算有人嫁祸,陆廷成主管祭祀,难道没有疏漏之责,朕没判他斩立决已是格外开恩。你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向朕要什么清白,你就不怕朕将你一同治罪!”

    皇帝这顿雷霆之怒,将屋内众人吓得瑟瑟发抖,俊草却觉得皇帝今日有些古怪,自己明明已经查出端倪,他却只字不提,反而揪着陆廷成的主管之责不放。自己胆敢冒死陈情,一方面也是因为,皇帝素来通情达理,而且非常看重孝道,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盲目问责。

    无论怎样,认错总是没错的,俊草磕了个头道,“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

    “你也知道错了?好!”皇帝指着他沉声诘责,“你自己说说,到底错在哪儿了?”

    俊草听到此处,偷偷瞥了皇帝一眼,见他虽满脸愠怒,神色却颇为清淡。都说天意难测,皇帝这葫芦里也不知卖了什么药,将自己停在了杠头上。既然皇帝要自己认错,不如索性顺势迎合,将自己痛骂一顿,让皇帝消气,若是他肯顺着台阶下,陆廷成应该就有救了。

    他恭敬磕头道,“万岁爷容禀,奴婢这回错得离谱,简直是大错特错!奴婢不该求太子赐下手谕,不该去刑部查案,更不该只想着搭救生父,而不顾太子清誉,国家法度。家父自己办事不周,让人有机可乘,万岁爷如何责处都是依据朝堂规矩,是奴婢僭越犯上,铸下如此大错。奴婢不敢为自己辩白,只求万岁爷重重责罚,以正宫纪。”

    陆廷成不知俊草为何突然自责,也没有看见,皇帝听完这席话,眉头微微舒展。法度之外,无非人情,父子情深,谁也不能免俗,包括他自己。

    “陆廷成,你听听,一会功夫他就给自己罗列了这么多罪名,”皇帝捋了捋颌须,眯眼问道,“你说朕该如何责罚?”

    陆廷成平日里同皇帝少有接触,不敢揣测天意,哆嗦着说了一句万岁爷开恩,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陆廷成,祖宗祭祀乃是大事,你身为太常寺少卿,官至正四品,对待祭祖之礼却如此疏忽大意,”皇帝斜睨了他一眼,“不过,你生了个好儿子,既然他已查到证据,朕就下令刑部重查此案,你暂回太常寺听候发落。”

    “还有你,苏俊草,”皇帝挑眉道,“朕不罚你,回去向你家主子领罪吧。”

    陆廷成对皇帝的旨意十分意外,忙不迭磕头谢恩,俊草也随他磕了几个头,便退了出来。

    “苏掌事请留步!”

    俊草听到陆廷成叫自己,冷着脸色,理了理衣袍。皇帝虽然没有直接赦免,可依照现有的证据,刑部重审必能证明栽赃属实,皇帝既肯让陆廷成留在太常寺,说明他已无性命之虞。

    “俊儿,今日多亏你了,若非你尽力周旋,为父这次肯定性命难保,家里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陆廷成一脸感激,“等案子结了,你来家里坐坐,咱们父子好好聊聊。”

    “万岁爷只是答应重审,并未赦免罪责。奴婢还要回去领罚,不奉陪了!”说完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陆廷成独自傻站在那里,他既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轻判,也没搞懂俊草刚才还一口一声家父,走出大门,又变得六亲不认,好在自己捡回一条性命,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俊草回到东宫,对着皇太子端身下跪,“奴婢奉了万岁爷的旨意,来向小爷请罪,请小爷责罚奴婢僭越之罪。”

    太子轻笑一声,“看来父皇算是饶过你了,陆大人怎样了?”

    “回禀小爷,万岁爷已经下旨,令刑部重审此案,陆廷成也已回太常寺听候发落。小爷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奴婢给小爷磕头,奴婢代陆廷成给小爷磕头,”说完,他对着太子毕恭毕敬磕下头去。

    “你的礼还真多,起来吧,”太子微微哂笑,“听说父皇要审你,本宫还在担心,是否要替你说情。等了这半日,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你倒回了。”

    “奴婢给小爷添麻烦了,”俊草躬身说道。

    “没事就好,”太子摆摆手,“既然父皇有旨,本宫就罚你每日陪着本宫去讲读仪。那群废物呆头呆脑,来来回回就那几句,可把本宫闷坏了。”

    “奴婢遵旨,”俊草知道陆廷成之事,全靠太子鼎力扶持,别说讲读仪是他份内差事,就算太子有所责罚,他也甘愿领受。

第71章 恩赦() 
陆廷成回到太常寺,所有人见他都是一脸诧异,尤其是李正淳,好像白日见了鬼。但他毕竟有些见识,冷静一会,便上前搭话,“奴婢就知道大人是被冤枉的,刑部办事敷衍塞责,抓不到案犯,竟将大人抓去顶缸。”

    “哎,”陆廷成想到还要靠刑部替自己脱罪,摆了摆手道,“都是误会,误会而已。”

    见他微微叹气,李正淳凑近问道,“也不知道,刑部查到了什么,让万岁爷有此恩旨?”

    陆廷成以为自己能够脱险,全靠他给俊草递话,没有丝毫戒备,将所有实情一股脑儿都告诉了他。

    李正淳见他对自己一脸信任,笑着说道,“陆大人吉人天相,万岁爷下旨候审,必定不会再有重罚,说不定没过不久,大人就能官复原职了。”

    “借你吉言,”想到皇帝,陆廷成的心还是抖了一下,君主的雷霆之怒好似就在眼前。幸亏有俊儿相助,面对天家威严,他居然镇定自若侃侃而谈。就这么说了几句,皇帝就不再追究,看来他确实颇受圣宠,倒显得自己儜劣了。

    陆廷成的一番话,让李正淳愈发不安,他犹豫了半响,趁着天色渐暗,偷偷溜到了云清的住处。

    “你怎么来了,”云清向外张望一下,赶紧关上房门。

    “云奉御,大事不好,陆廷成回来了!”李正淳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清不禁皱眉,“你仔细说与我听。”

    李正淳将陆廷成的话一字不落告诉了他,“云奉御,奴婢该怎么办,刑部的人会不会查到奴婢头上?”

    “慌什么,”云清瞥了他一眼,“太常寺库房管事已经死了,没人知道酒爵是你拿的。祭祀那日你并不当值,偷换酒爵的时候,众人都在寝殿延请牌位,根本没人发现,谁又能赖到你的头上?”看着惊慌失措的李正淳,云清轻斥道,“倒是你,冒冒失失地跑来,若是让人瞧见,反而落人嫌疑。”

    “云奉御教训的是,奴婢看到陆廷成也是慌了手脚,才来向你讨个主意,”李正淳连连点头。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云清见他肯听劝告,暗自松了一口气,“你的赏银已经送去宫外,一共五百两。”

    “奴婢谢过云奉御,”李正淳赶紧跪地叩谢。

    “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回吧。”

    看着李正淳渐渐消失的背影,云清皱了皱眉,来到钱元房内,“钱太监,陆廷成今日回太常寺了。”

    钱元轻哼了一声,不知为何,他昨日让云清放出风声的时候,居然就有不好的预感,都说好的不准坏的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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