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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不想穿-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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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疏忽。”

    宫中耳目众多;她也不敢说的太露骨。

    元春领会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宜人放心,我心里有数。”

    她入宫多年才得了这胎,自然不敢有丝毫差错。

    母女俩说了会话,元春便问起家里诸事,道:“宝玉如今可上进了?”

    提起宝玉,王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深,道:“娘娘放心,宝玉自从搬出了园子后越发上进了,前儿做的诗还得了老爷的赞呢。”

    元春闻言越发喜悦,笑道:“如此甚好,宝玉天性聪颖,宜人定要好生教导,万不可溺爱太过。”

    王夫人点了点头笑道:“娘娘放心,宝玉已经长进了许多,多亏有宝丫头在一旁劝谏,如今越发进益了。”

    元春闻言若有所思,问道:“宝玉果然肯听薛家表妹的?”

    宝钗她只在几年前省亲时匆匆见过一面,其他都是听母亲说的,倒是个端雅稳重的好姑娘。

    王夫人忙道:“宝丫头真真是好,不止模样儿出息,更难得的是举止端庄,行事大方得体,又能劝谏宝玉读书上进。

    当初那癞头和尚便说宝丫头的金锁要遇着有玉的方是正配,看来极有道理。

    要是宝丫头真能长长久久的留在宝玉身边,我也就不必操心了。”

    元春知道王夫人担心的是什么,安慰道:“母亲只管放心,宝玉的婚事有我呢,我也看着薛家表妹甚好,只是宝玉还不到十八,倒不必着急,再等一两年也使得,等考取了功名再成家不迟,这样说出去也体面。”

    王夫人听元春言语间仍是同意金玉良缘,心里方放下心来,忙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宝丫头今年都二十岁了,明年就二十一了,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元春闻言顿了顿,沉吟片刻道:“宜人所言在理,只是如今已是八月,便是定下,也得年后开春再办,未免太仓促了些。”

    王夫人闻言忙道:“这却无妨,今年先将三书六礼过完,明年开春便成亲,正好来得及。”

    元春原本不想将宝玉的婚事这么快定下,只是见王夫人满目殷切,一时又想起宫中太上皇的病情日重,一旦薨逝又要等一年,便改了主意,点了点头道:“如此也罢,虽然略仓促了些,也只得委屈薛家表妹了。

    母亲回去就说是我的意思,叫府里与薛家预备着,等到明年开春便将婚事办了。

    明儿我再打发夏守忠去府里传一下话,告诉老太太。”

    王夫人闻言又惊又喜,忙道:“如此甚好,有娘娘发话,想必老太太也没话说。”

    又说了话,出宫的时辰便到了。

    得了元春的准话,王夫人已心满意足,满心欢喜的回了府里。

    黛玉才从贾母上房出来,迎面便碰上了王夫人带着丫头婆子浩浩荡荡走来,只得垂手而立,待王夫人走近时福身行了一礼,“见过二舅母。”

    王夫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大姑娘不必多礼。”

    示意丫头扶起黛玉,和蔼道:“听说大姑娘前些日子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不曾?”

    黛玉不禁有些疑惑,王夫人素来对她淡淡的,今儿怎的这么亲热,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心下虽然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含笑一一答了。

    王夫人并不知黛玉心中所想,细说起来她之所以厌恶黛玉不过是两个原因,一是因贾母一心想将黛玉配给宝玉,二是因黛玉之母贾敏之故。

    王家祖上乃是武将出身,只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只以针黹女工为要,故而王家姑娘都未曾上学读书,不过认得几个字,能管账便罢。

    这原本也没什么,许多人家都是这样,偏偏王夫人嫁入了贾家,又有了贾敏这个小姑子。

    贾敏生得风流标致,性子又伶俐异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旁人强了十倍不止。

    贾代善与贾母也十分溺爱这个老来女,竟是当男一般儿教养,不止令其读书识字,凡是好的都给她,连两个儿子都靠了后。

    在荣国府说得上是金尊玉贵,一脚出八脚迈,无人能比,越发衬得王夫人黯淡无光。

    王夫人又羡又妒,贾敏也不大喜欢这个木头似的二嫂,反倒与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嫂情分极好。

    再有贾府规矩,姑娘是娇客,比当家媳妇要尊贵,凡吃饭时都是贾敏坐着,王夫人却要站着服侍婆婆与小姑子用饭。

    如此时日一长,姑嫂间便生了许多嫌隙。

    后来即便贾敏出了阁,王夫人也依旧不喜这个小姑子,连带也不喜像足了贾敏的黛玉。

    后来贾母又一心撮合双玉姻缘,王夫人心下越发厌恶黛玉,素日也是淡淡的,今日却是破天荒第一次看黛玉有些顺眼。

    黛玉虽被王夫人忽然的热情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想,自顾回了潇湘馆。

    次日,元春便打发夏守忠传下话来,命宝玉与宝钗明年开春完婚,阖府皆惊。

    贾母上房,邢夫人王夫人凤姐等人得了信都赶了过来。

    贾母倚在软榻上,脸上淡淡的,没有丝毫喜意。

    凤姐素知贾母心意,已经明白贾母心中不爽快,哪里还敢说笑,只低着头不语。

    邢夫人撇了王夫人一眼,笑道:“这可是大喜事啊,宝姑娘的人品我们都是知道的,最是端庄大方,如今又是娘娘的亲自下谕,真真是天大的福气,怪不得原先一直说金玉良缘呢,果然应验了。”

    王夫人素来与邢夫人不合,听她这话不像,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淡淡道:“这都是娘娘的恩典。”

    贾母闻言扫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疲惫的揉了揉额角,长叹了口气,对鸳鸯道:“去叫宝玉过来罢。”

    鸳鸯依言去了宝玉的院子,传了贾母的话,也将赐婚的消息说了,宝玉原本含笑听着,听说元春赐婚自己与宝钗,顿时怔住了。

    袭人心下却极为欢喜,暗暗念了声佛,宝钗为人大方,日后即便即便进了门,也不会为难自己。

    不妨抬头见宝玉依旧呆愣着不说话,忙上去推他,叫了好几声“宝玉”。

    宝玉似乎才醒转过来,茫然问道:“怎么了?”

    袭人麝月等见状心下一个咯噔,唯恐他又犯了痴病,忙笑道:“老太太叫你过去,你怎么欢喜得呆了呢!”

    宝玉怔怔道:“哦?那走罢。”

    袭人与鸳鸯面面相觑,都摸不准他这是闹哪样。

    自从旧年抄捡大观园,晴雯四儿芳官等人被撵的撵,死的死,宝玉的性子便变了许多,时常一个人发愣,要不就自言自语,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同姊妹丫头们顽了,连袭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及至到了贾母上房,宝玉都呆呆的。

    贾母见他茫然无措的模样,不禁心下一酸,她一直希望两个心肝肉能在一处,没想到疼了多年的孙女到头来还是向着自己的亲娘,自己的多年盘算终究落了空。

    然而心里即便百般不愿,却也知道此事已无可挽回。

    贾母轻轻抚了抚宝玉,微微叹了口气,温声道:“宝玉,日后同宝丫头好好过日子罢。”

    宝玉愣愣的点了点头,抬头望向脸带笑意的王夫人,沉默片刻,方慢慢道:“老太太,宝玉明白。”

    贾母心下越发难过,摆了摆手令众人退下,方对王夫人淡淡道:“娘娘既然命开春之后就成亲,如今便要筹备起来了,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你是宝玉的亲娘,便都由你去料理罢。”

    王夫人见贾母脸色不好,知道还在怪自己擅自做主,忙敛了笑低下了头,“老太太放心,媳妇定会尽心料理。”

    贾母“嗯”了一声,懒懒道:“你自去忙罢。”

    王夫人出了贾母上房便打发人告诉了薛家。

    薛姨妈又惊又喜,次日在贾府请的官媒婆上门时当即允了婚事,并忙命人打扫京中的房舍,并料理置办宝钗的嫁妆。

    薛家在京城不是没有房子,只是因为家里生意渐亦消耗,不得不依附荣国府之势,又因金玉良缘之故,故在荣国府一住多年,连今年年初薛蟠娶亲都是在贾府。

    只是来日宝钗出阁却不能也在贾府,不然礼数规矩上也说不过去。

    薛蟠娶的是桂花夏家的小姐,名唤夏金桂,也曾读书识字,生得鲜花嫩柳一般。

    因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素来娇生惯养,夏家也慕薛家皇商的名分,两家又是老亲,便结了亲,今年年初进的门。

    这门亲事是薛姨妈亲自相中的,自是极为满意。却万万没想到这夏金桂颇有凤姐昔日之威,而且犹有过之,进门后便弹压得薛蟠不敢吭声,连薛姨妈也不曾放在眼里。

    今儿要绫罗绸缎,明儿要金珠玉饰,稍有不如意便撒泼打滚,动不动就指桑骂槐,完全不顾声名体面,连贾家众人都听说了这位少奶奶的彪悍性子。

    薛姨妈又气又愧,心下极为懊悔,当初怎么为何没有祥加打探,以至于娶了这么个搅家精。

    奈何大错已经铸成,再没有后悔的余地。

    见薛姨妈如此,夏金桂越发嚣张跋扈,横行无忌,阖府上下唯有宝钗还能压得住她。

    如今宝钗定了亲,薛蟠忙里忙外的为宝钗置办嫁妆,又惹的夏金桂大闹了一场,“哪有嫁女儿陪送这么多嫁妆的?难道要搬空了娘家不成?!”

    薛蟠才辩解了两句,便被挠了满脸血花,“杀千刀的,你们把我骗了进门,就过河拆桥,我也不要这声名体面了,咱们就去外头,让大家来评评,看看我说的在理不在理!”

    薛姨妈又气又急,差点想出去跟她对骂,最后还是宝钗拦住了她,“妈,算了,嫂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闹的外人皆知,让人看笑话。”

    说罢扬声对院中道:“嫂子也消停些,要是气坏了妈,可是大不孝之罪。”

    不孝乃七出之条,夏金桂到底心有忌惮,冷哼一声,不甘不愿的回了屋子。

    这出闹剧很快传到了贾府,连潇湘馆内都有所耳闻。

    黛玉叹了口气道:“宝姐姐也不容易,摊上这么个嫂子。”

    紫鹃道:“可不是,只可怜了香菱,日日被磋磨,前儿我见她手上青紫了一大块,她还说是不小心撞着了。”

    黛玉闻言蹙起了眉头,香菱为人可怜可爱,又与她有半师之谊,实在不忍视而不见,沉吟片刻道:“一会子你拿些伤药,悄悄给她送去,别让人瞧见了。”

    香菱到底是薛蟠的屋里人,让人知道了总不好。

    紫鹃心下明白,点了点头道:“姑娘放心。”

    正要去料理,忽想起一事来,四下里望了一眼,见屋里只雪雁一人,便轻声道:“如今已宝玉定亲,再留下去多有不便,咱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雪雁闻言也道:“紫鹃姐姐说的是,自从宝二爷与宝姑娘定亲的消息传开,府里这些丫头婆子便开始编排姑娘,实在可恨,再待下去也是受气,姑娘,我们走罢。”

    先前贾母一直想撮合她与宝玉,如今偏偏定下的是宝钗,黛玉自然猜得到府里是怎能传她的,心下并不在意,淡淡一笑道:“现在还没到离开的时机,你们别去管那些闲话,让她们说去,咱们只当没听到便是。”

    原本黛玉是打算放紫鹃雪雁两人离开,因此一年前她便将身契给了她们,又给了一大笔银子。

    还拜托凤姐帮忙打听有没有合适她们的人家。

    谁知两人都执意要跟着她,死也不肯离开。

    黛玉无法,只得放弃了原先的安排,再三问过她们的意思后,最后决定带她们一起离开。

    紫鹃与雪雁也才知道了自家姑娘的秘密。

    她们服侍黛玉多年,早两年就察觉到了黛玉

    的改变,也没有深究,却没想到真相竟如此奇妙。

    如今见黛玉神色淡然,便知她心中有了打算,当下也冷静下来。

    没过多久,贾薛两家便换了庚帖,很快过了定礼,又议定了婚期,便在明年开春的二月初八。

    宝钗在去年抄检大观园后便搬出了园子,如今定了亲越发更是极少出门,只在家绣嫁妆。

    贾母一直淡淡的,只命凤姐料理帮着置办成亲诸事。

    王夫人多年心愿成真,素来木然的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喜悦,精神焕发的预备宝玉成亲事宜。

    凤姐本就不大管事,见贾母神色郁郁寡欢,心下自然明白,越发不愿沾惹,因此只推说身上不好,不过帮着料理些小事,其他大事一概不插手。

    王夫人无法,交给别人又不放心,只得事事亲力亲为。

    次日起,府中上下便开始忙碌起来。

    两家正忙的团团转,忽有赵家也打发了来商议成亲之事,原来赵家老太太今年大病了一场,身体每况愈下,眼看着撑不了多久。

    赵家公子身为承重孙,赵家老太太一旦去世,便要守孝三年,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如果再等三年就二十二了。

    老太太也唯恐自己逝后耽搁了孙子的亲事,因此听说宝玉定了明年成亲,一家人商议过后便忙打发了媒人来商议能不能早些把婚事办了。

    王夫人便与贾母商量。

    贾母听罢,沉吟不语。

    探春今年已经满了十五,如果赵家老太太真的去了,赵家公子守孝三年,探春就十了,实在耽搁不起。

    这两年多赵家已经打发人来问过几次了,只是长幼有序,宝玉的亲事迟迟不定,探春总不能越过兄长自己成亲,因此贾母与王夫人一直没答应。

    如今双方年纪渐长,实在不好再推,况且这两年赵大人仕途平顺,今年年初调任大理寺少卿,品级虽未改变,却是实打实的实权人物。

    如今贾府的情形贾母都看在眼里,也担心日后会出什么变故,故而思量一番后便答应了。

    赵家喜出望外,当即便回去请人卜了吉凶,选了个好日子,放了大定。

    赵家传家多年,祖上也曾风光显赫过,家底虽比不上那等侯门公府,但也不差多少,此次乃是娶长媳,故而聘礼极为丰厚,光是聘金便有一千两黄金,还不包括其他的古董珍玩,名家字画,头面首饰等等。

    王夫人看着聘礼单子却有些发愁,与这些聘礼相比,府里给探春备的嫁妆实在有些拿不出手,满打满算不过一万两银子。

    贾政看了之后脸上也不大好看,沉声道:“三丫头纵是庶出,可也是荣国府的姑娘,嫁妆不能太薄,否则岂不是叫人笑话。”

    王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叹气道:“老爷的意思我明白,三丫头虽不是我亲生的,但自小在我跟前长大,我看着与宝玉娘娘是一样的。

    只是咱们府里早就大不如前,如今又临近年关,又要采办年货,又要送礼,又要供着宫里娘娘的打点,哪里有那么多银子置办嫁妆?”

    元春怀孕已满三月,外面也都得了消息,如今贾府自然是万事以元春为重,每月送进去的银子都不知有多少。

    贾政素来不惯俗务,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前些日子庄子上不是送了年租过来么?再加上库房里的那些古董珍玩,名家法帖字画等等,也尽够了。”

    王夫人又急又气,那些名家真迹字画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既体面又贵重,她都预备着给宝玉做聘礼的,哪能给了探春,勉强笑道:“老爷不知道,这两年旱涝不定,庄子上的出息越发少了,今年送过来的堪堪只够置办年礼,哪里够做什么?

    库房里的古董字画连给宝玉下聘都不够,好些东西都是从我的嫁妆中找出来的。”

    贾政再糊涂也不好让嫡妻出自己的私房给庶女置办嫁妆,当下便咳嗽了一声,“既如此,你便看着料理吧,别失了体面便可。”

    说罢转身就走。

    王夫人见状一愣,忙道:“天色已经晚了,老爷这是去哪里?”

    贾政道:“我去秀儿房里歇着,你也早些安置罢。”

    说完抬脚出去了。

    秀儿正是赵姨娘的闺名。

    王夫人怔怔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捂着闷痛的胸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次日,王夫人便以料理宝玉亲事忙不开为由,将给探春置办嫁妆之事交给了李纨与凤姐。

    妯娌俩对着单子愁眉苦脸,一万两银子够做什么?家具头面首饰、绫罗绸缎、衣裳被褥还有出阁的酒席,样样都得花钱。

    偏偏王夫人与贾政都发了话,一定要办得体体面面,不能失了排场。

    两人面面相觑,商议一番后只得去回禀了贾母,“我们实在是没了法子,只能来求老太太了。”

    贾母听罢叹了一口气,转头命鸳鸯取来了一大一小两个匣子,打开与两人看,大的那个却是一匣子黄金,小些的匣子则装着翡翠珍珠宝石。

    贾母道:“这些拿去打六十套头面首饰,加上赵家聘礼里的那六十六套也够了。

    下剩的银子拿去置办一座两三进的宅院,再从官中拨一个铺子和一个小庄子出来,便大略过得去了。

    家具摆设的话我记得库房里还有几件紫檀的黄花梨木的,给三丫头添在里头,再用红酸枝打一整套的。

    官中还有好些用不到的古董陈设金银器皿,你也挑些好的给她,到出阁前各家还有添妆,到时都放进去。”

    凤姐李纨听了,心里略一合计,倒也还过得去,便答应了,自去料理不提。

    两人走后,贾母便命鸳鸯叫了黛玉过来。

    一时鸳鸯沏茶送上,黛玉方问道:“外祖母找我可有要事?”

    贾母轻轻叹了口气,摆手叫丫鬟都下去,跟前只留了鸳鸯一人,对鸳鸯道:“你去将我昨儿亲自收拾出来的东西拿过来。”

    鸳鸯答应一声,果然取了两个尺许见方的紫檀匣子过来。

    那匣子皆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透雕百花,极为精致。

    贾母示意鸳鸯打开,黛玉只觉耀眼生花,一阵珠光宝气扑面而至,十分璀璨,仔细一看,却是满满一匣子的珠宝玉石明珠玛瑙猫儿眼等等诸般异宝,皆是罕见之物,黛玉惊道:“外祖母这是何意?”

    贾母命鸳鸯将匣子交给黛玉,道:“你上回生日也没有大办,这些拿去给你打些精巧的头面。”

    黛玉忙道:“玉儿这样的头面有好些,外祖母素日也给了不少,哪里还能再要?”

    自从宝玉定亲以后,贾母对她越发大方了,时不时便找个由头给她东西,古董珍玩,头面首饰以及名家字画,放东西的箱笼都快堆满了。

    贾母叹了口气道:“你也别推辞了,这些东西再不给你,明儿也没了。

    原就是这府里对不住你,花掉的那些银子没办法还你,也只这些东西还值得几两银子,你只管拿着便是。”

    黛玉无奈,只得收下,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外祖母应该留给二哥哥才是,不然叫二舅母知道了,到底不像。”

    听她提起王夫人,贾母眸光一沉,淡淡道:“我自己的梯己,我难道还不能做主?你放心,你和宝玉的我都预备好了,这是给你的,此事除了你我和鸳鸯,便没别人知道了。”

    她疼了宝玉十几年,满心想为宝玉谋个好前程,谁知疼了那么些年的孙女,到底还是偏向自己的亲娘。

    满腔心思到头来落了一场空,连带耽搁了黛玉,贾母心下实在不好受。

    黛玉知道贾母的心思,却也不好相劝,便岔开了话题,“玉儿真有意思求外祖母。”

    贾母打叠起精神,道:“什么事?”

    黛玉道:“过些日子便是母亲的忌日,玉儿离家多年,一直无法前去拜祭,如今想去庙里给父母亲念经祈福,以尽孝道。”

    贾母闻言一顿,沉默了许久,方道:“也好,如今府里乱糟糟的,去外头散散心也好,一会子我便打发人去牟尼院安排。”

    黛玉闻言微微一笑,“多谢外祖母成全。”

    说了会话,黛玉见贾母面有疲色,便没有多留。

    出了贾母上房,紫鹃捧着两个沉甸甸的匣子,颇觉坠手,不多时额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黛玉见状正欲说话,忽见宝玉迎面走来,不禁一愣。

    自从宝玉定亲,两人已有多时未见,此时却相顾无言。

    沉默片刻,黛玉率先开口,说了去牟尼院祈福之事。

    宝玉闻言却没有吵闹,反而点头笑道:“如今府里一团乱,妹妹离了这里也好。”

    黛玉见他神色不同以往,不禁有些担心,“二哥哥最近可好?”

    宝玉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我很好,妹妹日后也照顾好自己,这府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离开了就别再回来了。”

    说罢也不等黛玉答话,便转身离去。

    黛玉与紫鹃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疑惑,这话实在古怪,莫非宝玉知道了些什么?

    次日,贾母便叫了王夫人与凤姐过来,道:“玉儿欲给她父母念经祈福,你们命人打点好,送她去庵堂里住些日子罢。”

    两人闻言都是一怔,凤姐不知贾母用意,当下便劝道:“那庵堂的生活清苦的很,林妹妹素来娇弱,哪里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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