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入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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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火化了（）　
“对了，你是——”外公脱口说道一半，立即顿住。

　　　　我是啥？我闹不明白外公想说啥，也不好多问。

　　　　外公让我把盒子扔给他，我匆匆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放了一块铜制、巴掌大的印章。

　　　　我把盒子扔给外公时，僵尸血淋淋的尖牙正朝着梁大柱的脖子狠咬了过去。

　　　　外公打开盒子后，从里面拿出铜印，直接扣在僵尸头上，及时救了梁大柱。

　　　　“吼！”僵尸怪吼一声，扔掉梁大柱后，跳到一边。

　　　　我冲过去，伸脚往地上一拦，直接把僵尸绊倒了。

　　　　同时，我拽起地上的红绳网，往僵尸头上网去。

　　　　头被网住的僵尸，怒吼着左突右撞，梁大柱吓得逃窜，“妈呀！”

　　　　“阿菱，按住它！”外公说着，把铜印压在僵尸的额头上。

　　　　铜印爆出一道金光直射进僵尸额头，霎时间青烟直冒。

　　　　外公往僵尸额心吐了一口唾液，僵尸的反应更加激烈了。

　　　　我看直眼了，“外公，你的口水这么好用？”

　　　　外公微窘，收拾了僵尸后，才告诉我原因。

　　　　人的阳气最为邪祟畏惧，我一直以为人的舌尖血、指尖血、童子尿阳气最重，其实不是。

　　　　阳气最重在于唾液，从古至今，不少驱魔师都常用唾液击鬼退邪。

　　　　不过，唾液虽有退邪避凶之效，但威力并不大，真正要对付这种前清僵尸，单一个人的唾液起不了多大作用，至少要混合百人以上。

　　　　外公又拿出几颗狗牙钉在僵尸身上几个穴道上，疾念出一段驱魔咒。

　　　　都说狗在夜间狂叫不止，是看到了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狗能全身而退，是因为狗牙有慑邪镇妖之效，特别是黑狗，无论是牙是血都能退魔。

　　　　铜印、唾液、狗牙，配合外公的驱魔符咒，僵尸渐渐停止挣扎了。

　　　　“外公，僵尸算是灭了？”我白着脸问道。

　　　　之前急着帮外公，没多想，现在制服僵尸了，我才觉得害怕。

　　　　“把它烧了！”外公气息微喘道。

　　　　这时，厉行风提着一具皮肤发青的尸体进来了。

　　　　尸体是梁大柱父亲，他被僵尸咬不久，只是窜了尸气，还没变化僵。

　　　　他跑到外面，被厉行风制住了，泄了尸气，成了普通的尸体。

　　　　厉行风把尸体扔到地上，淡漠说，“这个也烧了！”

　　　　这里是殡仪馆，要烧了僵尸和尸体很容易。

　　　　殡仪馆的人大多吓跑了，只有一个烧尸工被梁大柱的亲友捉住了。

　　　　刚好可以让这人帮忙火化，他怕得罪老板，死活都不敢。

　　　　“你老板偷挖死者器官，窝藏僵尸害人，干了违法的事，哪有空收拾你？”我冷笑道。

　　　　烧尸工觉得也是，见我们人多，只好乖乖配合。

　　　　他先把梁大柱父亲的尸体抬到了焚化炉的传送带上后，拉下铡刀开关，厚重锋利的铡刀落下，把尸体的腹部给切开了。

　　　　尸体被切开后，焚化炉里的喷油嘴开始对着尸体均匀喷射燃油，随着电火花一闪，焚化炉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没见过火化，惊得闭上眼，外公说，必须切开腹部，要不然烧起来，密闭的腹部聚集大量的高压气体，会像气球一样爆炸，喷的到处都是。

　　　　外公看着尸体消失于火焰中，突然伤感说，“阿菱，日后我离世，也将我火化了。”

　　　　我吓了一跳，着急说，“外公，好端端的，你瞎说啥啊？”

　　　　想不通外公咋也想到要火化，以他的性格，应该更偏向土葬的才对。

　　　　而且，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让我心里有些不安。

　　　　外公紧盯着手中的盒子不语，这盒子引得那么多人抢夺，我倒觉得不是好东西。

　　　　我有种把盒子砸了的冲动，外公察觉到我的视线，把盒子收了起来。

　　　　外公让烧尸工烧僵尸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喝止声，“慢着！”

　　　　我闻声望去，是个长得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他神色慌张地跑过来。

　　　　烧尸工看到这中年人，有点懵，“老、老板？”

　　　　外公听到烧尸工喊对方老板，神色微变，疾步上前把僵尸推进焚化炉里。

　　　　他用力拉下铡刀开关，快速把僵尸火化掉了。

　　　　中年人没拦住，心疼得直跺脚，“我的宝贝啊！你、你们居然把宝贝给火化了！”

　　　　外公掐住中年人的脖子，“谁让你窝藏僵尸的？”

　　　　这中年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玄界中人，外公猜出主谋不是他。

　　　　中年人涨红着脸，痛声求饶，“我、我不知道，求你快放开我”

　　　　“不说把你也火化了！”我威胁道，和外公作势要把他扔进梵化炉里。

　　　　中年人吓尿了，“我说、我说，是别人让我藏的。”

　　　　是两个衣着古怪的人把僵尸寄藏在这里的，过段时间风头不紧了，他们再来带走僵尸。

　　　　这两人给了老板很多钱，在贪财的他看来，僵尸就是宝贝。

　　　　至于那些死人器官，是他自己收集了，高价卖给修炼邪术的人。

　　　　外公没多问死人器官要卖给谁，着重问藏僵尸的主谋。

　　　　老板形容出两人的样子，我都不认识，外公也猜不出是谁。

　　　　“外公，那两人把僵尸运到别的地方办坏事，应该和咱们无关。”

　　　　我料想对方应该不是针对外公或盒子来的。

　　　　但我刚说完，那老板就说，“他们好像要把僵尸运到衡川市，要引一个叫慕逍遥的人出来。”

　　　　外公听到‘慕逍遥’时，脸色瞬变，而我第一反应就想到老头。

　　　　他的名字就叫逍林，难道他姓慕？慕逍林？

　　　　那慕逍遥该不会就是外公吧？我下意识看向他。

　　　　他说过老头是他师弟，可师兄弟也没名字差不多的吧？更像亲兄弟呢。

　　　　外公把那老板甩到地上后，面无表情地走出殡仪馆。

　　　　我急忙跟了出去，“外公，就这样放过那人？”

　　　　殡仪馆的老板心术不正，外公咋这么轻易放过他？

　　　　外公说，刚才我没注意的时候，她已经让人通知派出所所长李昌了。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外公，慕逍遥是你吗？那些人为啥要用僵尸引你出来？”

第48章　外公的身份（）　
外公表情略僵，“阿菱，你咋认为引的是我？”

　　　　我反问他，“外公，慕逍遥和慕逍林是啥关系？”

　　　　外公揉了揉眉心，苦笑不语。

　　　　直觉告诉我，外公十有八九就是慕逍林，但我想不通咋有人想用前清的僵尸引他出来？

　　　　外公好像真的不认识那两人，按说，他在这偏野地方待了几十年，认识他的人年纪应该都很大，可能入土了、或安享晚年了，像逍林老头这样野心勃勃的可能不多。

　　　　再说，那两人咋会以为外公在衡川市？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个以然。

　　　　外公看了眼四周，说道：“别瞎想了，回去再说吧。”

　　　　******

　　　　回到店里已经半夜了，外公要回屋，被我拉住袖子。

　　　　我难得耍起来无赖，“外公，你就告诉我吧。”

　　　　“算了，反正你早晚会知道。”外公无奈道，让我跟他进屋。

　　　　一进屋，他就打开盒子，拿出那块铜印。

　　　　我隐隐看到铜印闪出金光，连厉行风都退避开了。

　　　　似想到啥，我问，“外公，这铜印，妖魔鬼怪见了都会怕？”

　　　　外公不知我心里的想法，点头说，“没错，能驱邪除鬼。”

　　　　我是人，咋会怕这种能驱邪除鬼的宝物？难道真正怕的是我体内的东西？

　　　　不对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多次使用各种符咒、驱邪之物，咋就没事？

　　　　这个问题我不敢问外公，这时，他看着铜印说，“这是阴阳道宗主印信。”

　　　　“阴阳道？宗主？”我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外公。

　　　　之前净蝉说过探阴是阴阳道的奇门功夫，她跟外公学的。

　　　　当时我就奇怪，外公说过他无门无派，咋会阴阳道的功夫。

　　　　现在听他说统领阴阳道的宗主印信在他手里，我非常震惊。

　　　　这么说，外公是阴阳道的宗主？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外公苦涩一笑，“我不是宗主，顶多算是杀师叛祖的罪人。”

　　　　“啥？外公，咋可能？”我难以置信道。

　　　　要说叫逍林的老头是杀师叛主的罪人，我还信，外公不是还说他因心术不正被逐出师门了吗？

　　　　“我自然是冤枉的！”外公眼里划过一丝痛色，娓娓道出过往旧事。

　　　　他是阴阳家五十六代源宗首徒，而老头逍林确实姓慕，是次徒。

　　　　众师兄弟当中，外公最得当时的宗主，也就是他师父看重。

　　　　就算慕逍林被逐出师门后，其他师弟妹都对外公有异议，他师父依旧对他很好，也一直有意把宗主之位传给他。

　　　　有一天，他师父算出自己活不久，单独把外公叫到一处，把宗主印信交给他。

　　　　他师父把印信交给外公后，本打算第二天就公布于众。

　　　　没想到当晚外公的师父就被人杀害了，他师父道行很高，所有人都认为是被亲近之人所杀。

　　　　恰巧当晚有人看到外公从他师父的住处离开，加上众师弟妹大多嫉妒外公最得师父看重，还有和逍林的关系。

　　　　就算外公不是凶手，众人也把杀师之罪扣在他头上。

　　　　外公百口莫辩，沦为人人唾弃的杀师凶手。

　　　　整个阴阳道都在追杀外公，他只好隐姓埋名，带着宗主印信到处漂泊，后来，才在南沟村落脚。

　　　　阴阳道追杀外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宗主印信。

　　　　外公的师父一死，就推出一位代宗主，只要拿到印信就能转正。

　　　　所有人都怀疑印信被外公偷了，特别是那位代宗主，做梦都想捉住外公，找到印信。

　　　　整整找了十多年，都没找到外公的下落，他们以为外公客死异乡了。

　　　　据说那位代宗主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地代管阴阳道。

　　　　外公回忆往事时，面带忧伤，老泪纵横。

　　　　我很为外公不平，却不知该咋安慰。

　　　　外公察觉我对他的心疼，叹息说，“阿菱，我没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我想了下，忍不住问，“外公，其实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

　　　　外公微怔，他沉默了很久，才问，“阿菱，你咋会这么想？”

　　　　“不然外公你肯定会想办法找出真凶，帮你师父报仇，也还自己一个清白，而不是隐居避世。”

　　　　我已经猜出凶手是谁了，很有可能是慕逍林。

　　　　而且，在听到慕逍林被逐出师门，连累外公受到其他排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的关系绝非师兄弟这么简单。

　　　　“没错，凶手是逍林。”外公沉痛道。

　　　　“外公，你为啥要替他背黑锅？咋不杀了他，为你师父报仇？”

　　　　就算猜出外公和慕逍林的关系，我心里也很不舒服。

　　　　外公摇头说，“阿菱，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为他背了那么多年黑锅，到头来他还想害死你。”

　　　　我知道不该这样和外公说话，可就是为他感到不值。

　　　　特别想到在伪千人冢时，外公还为慕逍林求情。

　　　　揭开往事，等于撕开外公心底的伤，但既然说开了，我就得问清楚，免得日后遇事不明不白。

　　　　我继续问，“外公，慕逍林杀害你师父，应该不是为了印信这么简单吧？”

　　　　外公看了我一眼，没吭声，我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还有，印信明明被你拿走了，又咋会出现在伪千人冢？该不会是外公你放的吧？”

　　　　可外公为啥把印信放在伪千人冢，如今又拿出来？

　　　　这种行为让人很难理解，想想就觉得古怪。

　　　　外公狠皱了下眉头，“印信里有东西。”

　　　　“有啥东西？慕逍林是为了里面的东西？”

　　　　我惊讶极了，直盯着被外公拿在手里的印信。

　　　　外公见我实在好奇，就把印信递给我。

　　　　可我一碰到印信，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疼得缩回手。

　　　　我捂着灼红的手，吃疼说，“外公，我碰不了。”

　　　　外公可能也忘了这点，有些懊恼了，他咬破食指，把血滴在印信上，默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我似乎看到印信上闪过一道金光，随即，变得暗淡无光。

　　　　“可以拿，没事了。”外公把印信放在我手里。

　　　　我这才知道外公不单要给我看这么简单，“外公？”

第49章　鬼上身（）　
“阿菱，你先代我保管。”外公语气郑重道。

　　　　不知咋的，我又想到外公甚至打算在他去世后用火化。

　　　　拿手里的印信突然变成烫手山芋，我有些惊慌地塞回外公手里，“外公，我保管不了，你自己保管吧。”

　　　　外公把印信装回盒子里，又塞到我手中，失笑说，“阿菱，别多想，只是暂时放在你这里。”

　　　　可外公越这样，我越不安，“你可以自己收起来啊。”

　　　　外公敲了下我的脑袋，佯怒说，“阿菱，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外公？”

　　　　“当然不是，可我——”被外公这么一说，我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就交给你了，好好收着。”外公当作我同意了，不容置疑道。

　　　　“里面有啥东西？”既然推不掉，我只好把印信拿起来琢磨。

　　　　印信是铜制的，用来驱邪除鬼的时候，会散发出金光。

　　　　但印信是一整块的，根本弄不开，看不到里面的是不是有东西。

　　　　“我师父说有东西，我也不清楚。”外公摇头。

　　　　他说这话时，目光微闪，明显没说实话。

　　　　要我保管，还不说实话，我不满地嘀咕，“外公都不知道，慕逍林咋会知道？”

　　　　慕逍林肯定知道印信里有啥，不然，他费尽心机，抢个啥劲？

　　　　外公表情微窘，不自在说，“我也不知他从哪听来的。”

　　　　我知道外公没说实话，总不能硬问吧？

　　　　真的很想把印信敲开，可要真的这么做，非把外公气死不可。

　　　　可能为了转移话题，外公主动提起伪千人冢的事。

　　　　外公当年刚听到伪千人冢时，特意去查看一番。

　　　　他当时挖的盗洞，和我们去挖的不是同一个，那个没有火瓦。

　　　　外公也没有深入伪千人冢、和鬼兵正面接触。

　　　　他发现伪千人冢外层的一副棺椁里、尸体所躺的位置下面有个隐秘的夹层。

　　　　外公临时生出一个想法，就是把印信藏在夹层里。

　　　　他打算在南沟村落户，不方便把印信放在身上。

　　　　南沟村离伪千人冢不远，他长住南沟村的话，也能留意那里的动静。

　　　　而且，别说一般人，就算有道行的人都不敢深入伪千人冢。

　　　　难得外公肯和我说这些，我本想再问他和慕逍林的关系，但想想还是算了，他们明摆着是兄弟嘛。

　　　　殊不知，因为没问清楚，导致往后的一些困惑和误会。

　　　　眼下我更好奇僵尸的事，可外公不想再说下去了。

　　　　他露出疲惫之色，“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离开外公房间后，厉行风走在我身旁，自从回来，他就一声不吭。

　　　　我也没想打破沉默，但他突然说，“你就这么喜欢将别人的事刨根究底？”

　　　　“外公哪是别人？再说他让我保管印信，我不该问清楚？”我辩驳。

　　　　“借口！”厉行风讥讽道。

　　　　每次他露出这种神色，我都觉得他特别讨厌我，又不得不忍受一样。

　　　　讨厌就滚啊，干嘛要缠着我？我差点忍不住问出口了。

　　　　******

　　　　殡仪馆被封了，老板、包括里面的员工都被捉到派出所了。

　　　　我不再理会这事，差不多要开学了，到时得住校，得做些准备。

　　　　到时厉行风应该不会跟去吧？住的是女宿舍，多不方便啊。

　　　　我和他说了，他俊脸直接黑了，我感觉扳回了一城。

　　　　厉行风抛下一句‘休想摆脱我’，就从窗口飘出去。

　　　　他最近总在晚上出去，不用时时面对他的冰块脸，我乐得自在。

　　　　不过，我还是挺好奇他出去干嘛，就问外公。

　　　　外公应该有发现厉行风经常外出，果然，他早就发现了，并知道厉行风在阴地修炼。

　　　　厉行风每次都在天亮前回来，这次一连两天都没回来。

　　　　嘴上说希望他干脆别回来了，可我竟忍不住担心他。

　　　　这天天刚黑，外公说，“万老三回来了，我去拿剪刀，你在店里待着。”

　　　　万老三失踪很久了，听说昨天回来了，人变得很古怪。

　　　　被舅舅抵给他可不是普通的剪刀，必须拿回来。

　　　　外公急着去找万老三，可能是觉得他的失踪很蹊跷。

　　　　自从外公说出师承阴阳道后，就开始教我阴阳术了。

　　　　我想跟着去看看，就殷勤地帮外公提小木箱，“外公，这么晚了也没啥事，我跟你去吧？”

　　　　外公想了下，颔首同意了，带着我往万老三家里而去。

　　　　万老三的家在赌坊后面，我们刚到他家外面，就听到传出一阵哭嚎声。

　　　　“外公，他家出事了？”我皱眉，看向外公。

　　　　其实拿回剪刀就好，没必要管万老三的闲事，他可不是啥好东西。

　　　　外公看出我的想法，说道：“阿菱，凡事因果相成，有因不解果，必有后患。”

　　　　我问，“外公，你说的因是指他拿了咱们的剪刀？”

　　　　外公笑而不语，直接推开万老三的家门。

　　　　院子里聚满了人，也有人守在主屋门口，哭嚎声是从屋里传来的。

　　　　不知谁先看到我和外公，大声问，“你们找谁啊？”

　　　　院里的人大多是男人，看起来都不像好人，应该是赌坊的人。

　　　　有人认得外公，激动大喊，“是沐老爷子！嫂子，沐老爷子来了！”

　　　　原来他们正准备去请外公，刚好我和外公就来了。

　　　　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几个人，其中一个是身穿开叉老式旗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

　　　　她是万老三的婆娘，镇上的人都管她叫兰姐，以前开红灯区的。

　　　　听说她和万老三在红灯区认识的，嫁给他后，才收手不干。

　　　　兰姐表情夸张地扑向外公，大声哭喊，“沐老爷子，你快救救我家老三！”

　　　　眼看兰姐要扑进外公怀里了，我急忙挡在前面，怒斥道：“你干嘛呢？不能好好说话啊？”

　　　　“万老三咋了？”外公说着，绕开兰姐。

　　　　他刚走到门口，就顿住脚步，脸色骤变，“好重的鬼气！”

　　　　我也察觉到了，点头附和，“里面的鬼气确实重。”

　　　　“沐老爷子，你说啥？有、有鬼？”兰姐吓白了脸。

　　　　其他人听到有鬼，一个个都惊懵了，但没人怀疑外公的话。

　　　　兰姐着急地问外公，“沐老爷子，鬼在哪？”

　　　　她可能怕自己在有鬼的屋子待那么久会有事。

　　　　“你咋不担心担心万老三？”我打趣道。

　　　　“对啊，老三还在里面呢。”兰姐好像才想起万老三般，面上划过一丝尴尬。

　　　　她正要走进屋，一个身材高大、留着大胡子、两眼发青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门口。

　　　　这男人就是万老三，他这样子明显不对劲。

　　　　在场的人见到他，都恭敬地喊他三哥，有人悄声议论，“哎，你说三哥是不是撞客了？和平时一比，根本就是两个人嘛！”

　　　　撞客是农村的迷信话，就是人撞见了鬼魂或者邪祟的东西，说白了，就跟鬼上身差不多。

　　　　兰姐堆在脸上的担忧显得很虚伪，她急忙上前，“老三啊，你咋出来了？”

　　　　她伸手要扶万老三，却被万老三大力推开。

　　　　万老三直勾勾地盯着外公，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举起手，动作很慢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进！”

　　　　万老三脸上的诡笑仿佛僵在了脸上，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见外公迟迟不进屋，万老三就抬腿开始迈门槛。

　　　　他脚的姿势很怪异，脚趾是紧绷着的，脚尖朝下，后脚从门槛上迈过来时，由于抬得不够高，竟在门槛上磕了一下，传来两声轻响。

　　　　我觉得奇怪，万老三明明只有一只脚脚尖被门槛磕到，为啥会发出两道响声？

　　　　“看来是冲我来的！”外公冷笑道。

　　　　我很震惊，可不会傻得以为他说万老三找他，肯定是另有其人。

　　　　联想到鬼气，我明白是咋回事了，万老三被鬼上身了。

　　　　外公要过去，被我拉住了，“外公，他鬼上身了？”

　　　　“没错！”外公点头，他说万老三这种症状，不是普通的鬼上身，叫‘恶鬼占身’。

　　　　平时我是能看到鬼的，但上了万老三身的鬼，很不简单，瞒过了我的眼。

　　　　“阿菱，你看！”外公掐了手诀，往我额上点。

　　　　我眼前骤变清明，看到万老三后背上驮了一只脸色惨白、七孔流血的鬼老头。

　　　　人身上有三把火，两把在肩头，一把在头顶，鬼老头的两只手搭着万老三的肩上，下巴顶着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