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枪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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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和红灯笼。

　　　　此时，湖岸边虽然人来人往，但是，驻足于大榕树下的，却只有高仁一人和两具尸体。

　　　　那此达官贵子携美女来此，是到画舫上去寻欢的，哪会驻足于一株榕树下？

　　　　高仁抓过红灯笼和饭桶，轻轻地放在地上，便探手拖着两具尸体，将尸体拖至榕树下，然后回身，抓过红灯笼，将灯吹熄。

　　　　高仁又剥掉姓马的高个子侍卫的衣服，搜出他的腰牌和铁钱、银条，换上他的衣服，将物件揣在自己的身上。

　　　　接着，高仁摸黑抓着两具尸体，拧下他们的脑袋，用钢刀将两个脑袋划烂，再用钢刀在大榕树下挖坑掩埋。

　　　　然后，他又取下姓骆汉子的腰带，剥下其衣服，将两具兀身连同一块大石捆绑在一起，沉到湖里。

　　　　忙活完，高仁伸手于湖中洗手擦脸，拂弄理清长发，再回到大榕树下，掏出火折子，点燃红灯笼，抓起饭桶，向湖中驰来的小舟扬起红灯笼，并连扬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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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到好处（）　
清风送爽，灯火摇曳，碧湖泛波，笙歌悦耳。

　　　　“骆兄，别急，马上就到。”湖中舟子看到高仁将手中灯笼连扬了三下，暗号对上，便马上高声回应，且加速划船，很快就到了湖岸边。

　　　　他看到来者不是那姓骆的侍卫，不免又奇异地问：“兄弟，骆老哥呢？刚才小王爷可是派他回王府拿酒的，还让他多领些侍卫来护驾。”

　　　　高仁刚才在掩埋死尸的时候，便想好了应对之策，此时十分镇定地笑道：“老兄，小弟是骆大哥派来的，小弟与他是表兄弟。刚才，他领着马大哥提酒从王府出来，恰遇小弟奉表嫂之命给他送些铁钱，也因此发现秦府侍卫钱老栓在一处客栈里密议要暗杀小王爷，所以，他和马大哥去追踪钱老栓了。为此，他让小弟代他提着灯笼和好酒到湖岸边来和你联络。哦，暗号也是他告诉小弟的。”

　　　　舟子其实也是侍卫，年约四十，高大威猛，闻言之后，咬牙切齿地骂道：“奸佞秦桧，总会有一天不得好死的。那个钱老栓，虽然猥琐，但是，极其阴险。哦，我听韩家大小姐说起过此贼，当年，韩家大小姐就是将高将军之子高明义托付给假仁假义的钱老栓，岂料，事后钱老栓说高将军之子不见了。后来，高将军之子在南山跳崖，唉…兄弟，你上船吧，小王爷等得可能有些不耐烦了。”

　　　　高仁听他提起自己的那段悲凉往事，不由眼眶泛红，心里也对这名舟子打扮的侍卫肃然起敬。

　　　　他一跃上船，轻飘飘的。

　　　　一百多斤的体重，落在小舟上，饭桶里的酒没有溢出来，船身也没有晃动一下。

　　　　舟子侍卫见状，对高仁也不由肃然起敬，骇然赞叹：“小兄弟，好轻功！敢问兄弟出身何门何派？功夫真好！小王爷正是用人之际，呆会，愚兄举荐兄弟担当小王爷的贴身侍卫，如何？”

　　　　高仁闻言，心里甚是高兴，但是，脸色不起波澜。

　　　　他轻轻地放下饭桶和灯笼，抱拳拱手，对舟子侍卫说道：“多谢兄台举荐。唉，小弟老家春季洪灾，正是到临安来求碗饭吃的，奈何表兄正直，一直不肯举荐小弟当差，导致小弟一直窝在表兄府中吃闲饭，怪不好意思的。而且，表嫂对此已有怨言。现有兄台举荐，小弟感激涕零，永铭大恩。”

　　　　说罢，他向舟子侍卫一辑着船，甚是恭恭敬敬。

　　　　高仁心想：若真能当上王府侍卫，既能混口饭吃，不用偷鸡摸狗，也可以在闲暇时出来打听岳家军将领及其后人的消息，还可以相机找木花骨朵报仇，又可以抬高身份，到英国公府与娘亲相认，再请娘亲向韩元帅提亲，把韩虹姐姐娶到手。哈哈

　　　　他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哎呀，小兄弟，客气了。只要小兄弟忠心护主，敢于与奸佞抗争，小王爷必定喜欢你。哦，未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舟子侍卫是厚道人，没有看出高仁的“阴谋”，一边划船重入西湖，一边教导高仁往后如何办差。

　　　　高仁闻言，心里高兴，脸色依然不见波澜，伸直腰身，继续抱拳拱手，说道：“小弟免贵姓高，单字冯，字宠梅。”

　　　　他说到此，心里酸酸的，嘴里捏造的是假名，却也是将父母姓氏及名字合并一起。

　　　　他心想：无论我多可怜，我都不能忘本，都要铭记我姓高，是名将高宠之子。

　　　　“高冯？高宠梅？哈哈，小兄弟，你的名字有些怪异，又有些娘娘腔。不过，小王爷最喜欢姓高的了。他呀，最崇拜的人，便是当年在牛头山勇挑十二辆铁滑车的高宠将军。唉，若是高将军还活着，金狗岂敢飞扬跋扈，让我泱泱大宋称臣纳贡？”舟子侍卫闻言，大笑起来，尔后又慨叹不已。

　　　　“小弟生于深山，长于老林，岂敢与高将军相提并论？哦，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小弟愚钝，往后如何共事办差？还望兄台多多提点。”高仁热泪盈眶，心里酸涩无限，又激动万分，心情甚是复杂，便哽咽着转移话题。

　　　　说罢，他佯装躬身去持饭桶，不让舟子侍卫看到自己眼红落泪。

　　　　“呵呵，小兄弟真是谦虚谨慎！好，好啊！小王爷也很喜欢谦虚谨慎的人。哦，愚兄免贵姓谭，单名光，字宇森。谭州人，师从五虎断门刀。哦，兄弟，拧好东西，到画舫旁了。待愚兄禀过王爷，再引你晋见。将饭桶给我吧。”舟子侍卫称赞高仁一番，便自报家门，又提醒高仁几句。

　　　　“嗯！”高仁起身转身，将饭桶递与谭光，用力地点了点头。这可是他即将步入仕途的第一位兄弟，他很珍惜，也希籍往后能得到谭光更多的提点，以便早日得到小王爷的重用，多方联手，快速铲除奸佞，为岳家军正名。

　　　　谭光接过饭桶，便双足轻点，跃入了小舟旁的画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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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毒郡主（）　
星光点点，灯笼红灿，薄雾淡飘，美丽西湖，夜色如画。

　　　　高仁看着谭光提饭桶跃入了画舫之中，便张目四望。

　　　　画舫四周有四艘小舟，分别位于画舫的东南西北方向，并紧挨着画舫。

　　　　每艘小舟上各有三名精壮汉子携刀或剑或枪或棍在东张西望，警视四周船只，神情颇为紧张。

　　　　虽然，这几条小舟没有亮灯，但是，以高仁的内力修为，可以看到他们晶亮炯炯的目光在左视右扫。

　　　　看样子，小王爷还是很紧张自己的安全的，虽然夜会名师妓，但是，也左拥右卫。

　　　　就在此时，有艘船朝画舫泛浪而来。

　　　　高仁闻风而动，侧目而视，看到泛波而来的那艘船，船头上站立着几名大汉，其中一人，手摇折扇，意态潇洒，虽身为男子，却有着女人般的清秀与俊雅，竟然是万俟河。

　　　　“万俟河？”高仁心里嘀咕一声，忽然感觉今夜小王爷有危险，而且，画舫里的人也着实可疑，正欲大喊一声，以提醒画舫内的谭光。

　　　　“高兄弟，王爷有请！”就在此时，谭光从画舫里掀帘而出，朝高仁喊了一句。

　　　　“来了！”高仁轻声应答，双足一点，腾身而起，穿帘而入，轻飘飘地落身于画舫边沿，站于画舫之中的小餐桌旁。

　　　　但见画舫之中，坐着一名英俊小生，他的对面是一位优雅美貌、气质高贵的青衣少女。

　　　　英俊小生肯定是小王爷赵昚，他对面弹琴且不时美眸泛波的美少女肯定是名妓潘莺莺了。

　　　　在赵昚和潘莺莺的身后，各站着一名丫环。

　　　　两名丫环都很美。

　　　　只是，站立于潘莺莺身后的那名丫环双眸较为灵动，而且在看到高仁飞跃而入的刹那间，眉头皱了一下，神情突变，脸露惊惶，双手抚向纤腰间。

　　　　小餐桌燃着几支红烛，帘红烛红，似洞房一般，温馨浪漫，然而却透着阵阵杀机。

　　　　赵昚或许已饮不少酒，满脸通红，双目色色地望着小餐桌对面的潘莺莺。

　　　　就在高仁一跃而入的时候，赵昚正颤颤地伸手，去摸潘莺莺的纤纤玉腕，忽然高仁穿帘而入，又把赵昚吓得倒侧而下，“哎呀”地惊叫了一声。

　　　　“铮…”

　　　　潘莺莺也受到了惊吓，纤指颤动，竟然将琴弦拨断了。

　　　　“王爷勿惊，来者乃是卑职刚刚向王爷推荐的少年高手高冯高宠梅。”谭光见状，急晃身而来，身法亦是奇快无比，扶起赵昚，又柔声安慰，并趁机介绍了高仁的身份。

　　　　“对不起，王爷，小人惊扰您了。”高仁奇快反应，赶紧晃身到赵昚身旁下跪赔罪。

　　　　然而，瞬息之间，他心头掠过一个影子，暗道：潘莺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似的？她似乎不象青楼歌妓呀？怎么画舫里杀气那么重？不好！今夜一定会坏事，他娘的，少爷真是多灾多难，刚讨了点便宜，却又要吃大亏。若是赵昚性命不保，恐怕少爷这辈子就别想从政统兵了。

　　　　刹那间，高仁嗅到了什么，竟然吓出一身冷汗。

　　　　他不怕死，但是，他实在不想惹事，因为他此来临安，除了寻母之外，还想铲除奸佞，联手岳家军将领及其人，再行统兵扫北，收复国土的。

　　　　而潘莺莺在受惊吓的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且双眸晶晶，仔细打量高仁。

　　　　她的心里也暗道：高冯高宠梅？真名还是假名？这小子，本郡主好似哪里见过他呀？坏事了，此贼小子武功非凡，而万俟河又还没到，今夜，本郡虽然毒杀赵昚，却只怕难以脱身啊！

　　　　“不知者不罪哇”赵昚起身，脸色发黑，七孔有血滴，欲伸手扶起高仁，只道半句话，便忽然咯血，又倒在了谭光的怀中。

　　　　那血溅在船板上，又黑又腥又臭。

　　　　“酒中有毒？不好”谭光骇然惊叫。

　　　　“铮铮铮铮铮…”

　　　　“唰…”

　　　　就在此时，潘莺莺一双纤手又搭在琴弦上，十指一拨，十根琴弦竟然脱琴而出，如箭雨般地袭向高仁后心和谭光的脑袋。

　　　　而潘莺莺身后的丫环，也将腰带一抽，竟然亮出一把闪闪发光的软剑来。

　　　　她抖手之间，软剑一直，可见武功不弱，内力也颇有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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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死护驾（）　
赵昚身后的丫环，在赵昚倒地之时，伸手去扶赵昚，但是，动作不及谭光快，此时陪着谭光，扶起赵昚，眼看潘莺莺十指弹琴弦杀来，而潘莺莺身后的丫环又拔剑而出，杀气腾腾。

　　　　王府美女小丫环吓得惊叫一声“哎呀，娘呀”便抱头蹲在甲板上，浑身发抖，很快就尿湿了长裙。

　　　　谭光此时抱着赵昚，背对着潘莺莺及其丫环，数根钢丝琴弦击来，谭光命在旦夕。

　　　　此时，画舫外四周的小舟上的王府侍卫，听到赵昚的惨叫声和王府丫环的惊呼声，均是从各自的小舟上跃向画舫。

　　　　高仁本也是背对潘莺莺及其杀机丫环的，但是，他奇快反应，来不及拔刀抵挡十根琴弦的袭击，便横手一托小餐桌，内力刚猛吐出。

　　　　“乒乓”

　　　　“嚓”

　　　　“当当…”

　　　　小餐桌作了挡箭牌，不仅抵住了十根琴弦，而且，小餐桌上的杯子、碗筷、烛火、酒坛在高仁刚猛内力的吐露下，被震得击向潘莺莺及其俏丫环，。

　　　　虽然，那些碗筷、烛火、杯子、酒坛被潘莺莺的琴弦击碎，但是，那些碎片仍然削向潘莺莺及其丫环，尖锐锋利，一样可以致潘莺莺及其杀手丫环于死地。

　　　　而那些琴弦也在高仁内力及碗筷的作用下，倒剌向潘莺莺及其丫环。

　　　　迫得潘莺莺及其丫环，为了避险，只好就着甲板打滚。

　　　　“这贼小子刚猛的内力，让本郡想起来，他就是在云麓山阻滞粘得力，事后由画师所画的那个所谓的江湖发叔少侠。”潘莺莺伏倒于甲板的瞬间，想起了高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她的心也更加焦急地期待万俟河等人的支援。

　　　　“谭兄，护王爷走，快！”高仁伸手一探谭光的肩膀，大喝了一声。

　　　　众侍卫旋即握剑、持刀、端棍，扑向潘莺莺及其杀手美丫环。

　　　　谭光抱起赵昚，起身就走，冲向画舫外侧小舟。

　　　　岂料，此时万俟河的大船到了。

　　　　他大喝一声：“弟兄们，这里发生了血案，查！擒拿要犯，对抵抗者，格杀勿论！”

　　　　他船上的水手闻言，便加快划船速度，大船如箭离弦般地撞向画舫。

　　　　“蓬”

　　　　“咚咚咚”

　　　　“哎呀…啊呀…”

　　　　画舫不禁大船如此一撞，船尾即烂，甲板四散，画舫内的人，也随着船身的剧烈摇晃而跌倒，发出连串的惨叫声。

　　　　王府多名侍卫刚跃入画舫，刚立足于画舫边缘，被大船如此一撞，立足不稳，倒跌于湖中，溅起阵阵水花。

　　　　“扑通…扑通…”

　　　　“哗啦啦”

　　　　“哎呀哎呀…”谭光抱着赵昚，也是刚站起身来，又侧跌而下。

　　　　他连同赵昚都是连声惨叫，头破血流。

　　　　高仁在推翻小餐桌的时候，便又伸手拔刀，此时船身剧晃，便握刀上捅，刀尖捅入画舫顶梁之中。

　　　　他也借此定住了身形。

　　　　高仁右手握着刀柄，以定身形，又侧身附身，左手抓向谭光肩膀，将谭光扶好，道：“谭兄，潘莺莺肯定是假的，她暗藏杀手，敌方又用船撞我画舫，务须送王爷快走，小弟殿后，快！”

　　　　赵昚晕头转向，艰难睁眼，望了高仁一眼，道：“谢谢您！”求生本能，使他主动将双手搭在了谭光的肩膀上。

　　　　谭光顾不及抹拭额头上血水，抱起赵昚，躬身往船头方向一穿而出。

　　　　就此瞬间，万俟河及几名大汉杀了进来，这几名大汉的脸没有蒙巾，但是，全画了墨汁，都是一般的乌黑，只有各自的双眸晶亮，其他则是难辨相貌。

　　　　万俟河拢扇，戳中了一名刚爬起身来的侍卫的咽喉。

　　　　一名画墨大汉握着一双紫金锤砸碎了两名侍卫的头颅。

　　　　另一名画墨大汉握着扇门刀，大砍大抡，如砍瓜切菜一般地将两名侍卫腰斩。

　　　　画舫里，血肉横溅，血雾蒸腾。

　　　　高仁从敌手的兵器里看出了端倪，认出了那名双手各执紫金重锤的大汉，便是在云麓山与自己交过手、武功最好的敌手。

　　　　他也明白了，这伙人不是中土杀手，而是金国的将领，协助万俟河暗杀赵昚，以帮秦桧从源头上胁迫高宗赵构向金国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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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相见（）　
“臭小子，又是你？年纪轻轻总来找死？”万俟河附身，捏着王府那名小丫环的脖子，折扇一拢，冷冷地质问高仁，双目一阵血红。

　　　　尽管高仁换了套衣服，头发也梳好了，但是，万俟河仍然认出了高仁。一个月前，在云麓山上决斗时，他被高仁打的“蛋”疼，且被高高地甩在树丫上，所以，万俟河对高仁的印象成其深刻，一眼便认出了高仁。

　　　　“没错！这贼小子便是江湖上人人赞誉的发叔鸟侠！”潘莺莺闻万俟河之言，更是确信自己刚才的猜测，不由怔怔地打量高仁，感觉他挺帅气挺有男人味的。

　　　　手握合扇板门刀的大汉、手握紫金重锤的大汉，手握鎏金镗的大汉，瞬间围住了高仁。

　　　　“咔嚓…”那名丫环脖子被万俟河用力一捏，登时脖折人亡，无声惨死。

　　　　“砰…”万俟河将丫环尸体一扔，自个闪得远远的。他虽然极度仇视高仁，但是也知道自己并非是高仁的对手，而有手握紫金重锤的大汉与高仁拼斗足矣，何况还有其他两名大汉相助？

　　　　“畜生，你连丫环也不放过，真是猪狗不如。少爷宰了你。”高仁眼望丫环惨死，心头一阵伤感，愤怒也瞬间盈满了心头。

　　　　他怒喝一声，伸脚一撩，撩起了甲板上的一杆钢枪。

　　　　他抓起钢枪的时候，心里又隐隐后悔：这枪太轻了，难敌对方一双重锤的力度啊！

　　　　不过，他握枪在手时，仍是一招“乌龙探水”舞出，挺枪从几名大汉脑袋间隙中掠过，扎向万俟河的左耳。

　　　　握锤大汉举锤一挡。

　　　　“当”

　　　　果然，高仁虎口一震，手中的钢枪被重锤弹起，枪尖剌向画舫顶梁。而且，枪杆瞬时被重锤击弯。

　　　　不过，高仁却趁机身形一晃，借机滑身跃出了几名大汉的包围圈，拖枪蹿向了画舫船头。

　　　　他看到了谭光抱着赵昚已跃上一叶小舟，已向岸边方向驰去。

　　　　他才稍稍放心，又握枪转身，拦住了几名大汉的去路。

　　　　因为那叶小舟距离画舫并不远，若是几名大汉飞跃而去，仍然可以跳到小舟上袭击谭光和赵昚。

　　　　“…”此时，潘莺莺爬起身来，朝手执一双紫金重锤的大汉说了一句叽叽喳喳的鸟语，又朝使合扇板门刀的大汉使个眼色。

　　　　言语证明了潘莺莺并非潘莺莺，那几名用墨汁涂脸又使重兵器的大汉也非中土人士。

　　　　确是如此，所谓的潘莺莺，其实就是完颜金铃，金国兵马大元帅完颜兀术之女。

　　　　她的丫环并非丫环，而是她的亲妹妹完颜银铃。

　　　　手握合扇板门刀的是金国大将连儿心善、握着一杆鎏金镋是山狮驼、双手执着紫金重锤的是粘得力。

　　　　完颜兀术心疼爱女，每次派女儿到宋国周旋，都派这几名大将相随，以确保爱女人身安全。

　　　　刚才，划船撞击画舫的是万俟河的七大侍卫胡德进、岳琛、方晶、解舒、杨卫、朱大包、陶一桶等人。

　　　　为监视湖心四周，免得事态被人发觉，七大侍卫留在画舫之外，按照完颜金铃的部署以及万俟河的推猜，今夜有完颜金铃下毒，又有金国几员大将袭击，致赵昚及其侍卫丫环于死地，完全是眨眨眼的事情，岂会料到高仁也在？

　　　　刚才，她叽叽喳喳的说话，便是用金语吩咐连儿心善，不必理会高仁的纠缠，抓紧去追击赵昚，务致赵昚于死地。

　　　　至于高仁，则有山狮驼和粘得力合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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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险怪招（）　
连儿心善接令，又看到高仁跃向画舫船头，似有阻拦他去追击赵昚之意，便双足一点，斜蹿而出，跃向画舫旁的小舟。这条小舟本是赵昚的护卫舟，此时舟上的王府侍卫不是落入丧生，便是被完颜金铃的琴弦袭击而死，倒成了赵昚的追击舟了。

　　　　万俟河趁机也尾随而去，抓起双浆，替连儿心善划船，追向谭光护送赵昚的那叶小舟。

　　　　画舫船尾那艘大船上的七大侍卫看到万俟河划船而去，便也划船紧跟。

　　　　“宰了这贼种。”完颜金铃见状，便朝山狮驼和粘得力下令。

　　　　倏然间，她也反手牵过妹妹完颜银铃的手，拖着妹妹，跃向万俟河原来的那艘船上去，并朝陶一桶等人下令，加快速度划船，追向赵昚所乘的那叶小舟。

　　　　粘得力闻令而动，双足一点，一锤顶向高仁胸脯，一锤朝高仁迎头下砸。

　　　　锤风凌厉，刚猛狠辣，上下合击，务求一招致高仁于死地。而山狮驼身形一晃，绕道而来，挥舞流金镗，拦腰扫向高仁，心计深，诡诈异常，封锁高仁逃跑之路，配合粘得力，也是谋求一招击毙高仁。

　　　　金国两大绝世高手夹击，高仁无法抵挡，手中又无重武器，前后有人，左右有锤和镗，无论如何还击，均是不敌，眼看就要惨死于山狮驼和粘得力的锤镗之下。

　　　　但是，他急中生智，就着画舫船头一躺，双手弃枪，握住粘得力的双足，拼尽全力一拗，虽然没有拗断粘得力的双足，但是，粘得力身体力量重心在头部和双臂，正欲用双锤击毙高仁呢。

　　　　所以，粘得力足下有些轻浮，被高仁握着双足裸，扳倒在船头上。

　　　　“砰…咚砰砰…”

　　　　“咔嚓咔嚓…”

　　　　牛高马大的粘得力倒在船头上，登时头破血流，后脑磕破了船板。他的一双锤也重重地擂在船头的甲板上，将船头甲板砸烂。

　　　　湖水如潮，从破大洞里，涌上船头。

　　　　而山狮驼一镗横扫，狠招落空，身子失去重心，在破烂的船头上，盘旋了几圈。

　　　　高仁双手松开粘得力的双足，趁机滑滚下水，潜入湖心，潜游而去。他生长于杨河集，从小就玩水戏水游水，深谙水性，此时内外兼收，武功大成，潜游多时不换气也无事。

　　　　于是，他幸运地逃脱了金国两大悍将的夹击。

　　　　“救命啊！”

　　　　“万俟河你他娘的别走…”

　　　　画舫船头遭到粘得力身体及两柄重锤的重击，烂了散了，粘得力和山狮驼都滑入了湖水中，各自双足乱蹬，双手乱举乱划，不时呼喊且又有湖水入口，肚子渐胀，难受气滞，渐渐下沉。

　　　　“妈巴糕子…快去救人！”刚乘船不远的完颜金铃听到重锤砸画舫的巨响及粘得力的呼喊声，不由怒骂了一句，爆了粗口，喝令万俟河及七大侍卫紧急游水去救人。

　　　　因为粘得力和山狮驼只是旱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