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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烽烟录:时光为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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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穿着破旧的、难以蔽体的衣服,有的则是衣饰整洁,似乎原本家境不错,却在战争里失去了房屋、财产,虽然得以苟延残喘但是却毫无二致地都是面如菜色、形销骨立。他们就是家园被毁、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虽然后来国民政府特意辟出了几个收容所收容流民,但是她们每天排队领到的救济粮根本不足以满足一家老小的需要。就连最不食烟火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也认清了战争的实质。
我在救护团里日以继夜地工作的时侯,家里也出现了巨大的变故。先是父亲接到了上峰的通知,如果上海的情况持续恶化下去,所有的档案资料就要提前运出上海,绝不能落在日本人的手里。至于父亲,也希望他能做好一切准备,若是政府有需要,便和其他的官员们一起撤往重庆。大哥也带回了一个让家里人难以接受的消息。因为他出色的外语能力(他的英语和日语能力都达到了熟练的程度),所以也要立刻赶往夏都庐山。至于接下去效力于哪个部门,又在谁的手底下做事,要等他到了庐山以后才会作安排。
我想母亲一定是心情最糟糕的那个人。本来身逢乱世,就是希望能一家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却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家到了此时却要四分五裂了。她好不容易和我通上话,却在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了。
我用掷地有声的话来表达自己的立场:“你和爸决定了去重庆的话,我就陪你一起去。”
没想到母亲的想法却和我南辕北辙:“可是你爷爷和外公外婆都在上海,我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
这下我可是真正错愕了:“你要留下来?多少人哭着喊着要去重庆都求不来呢。那里可是大后方,比起上海可要安全多啦。”我因为激动,声音便拔高了好几度,以至于周围的人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朝这边张望。我只好换了个姿势,将身体朝着角落,音量也刻意放低:“这样子一来,我们一家人可真就天南海北,再也凑不到一块了。”
母亲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用一种几乎是讨好的口气说道:“其实我想了很久,还是希望可以留在上海。这样的话,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你大哥二哥,他们想要回来的时候,总可以轻易地找到我们。”
我想,也许是因为这场战争,也许是我亲眼目睹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对母亲的这种情感便有了一种强烈的共鸣。我握着听筒,因为用力,手指的关节处便泛出一抹白色,我用并不响亮却十分坚定的语气告诉她:“只要你决定了,我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
母亲没回答,听筒里传来低低的抽泣。我有点疑心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的症状,不仅在这样喧杂的背景声里怎么可能清晰地听得到抽泣的声音?我十分沉痛地将卫二月的近况告诉了她,这个向来坚强的好友如今的情况并不乐观。并且再三强调,希望卫二月出院那天她和父亲都可以来。
母亲果不其然又悲痛了一把,人在这种乱世里,难免会被感时伤事、自怨自艾的情绪所左右。和我一样,她也十分担心卫二月的心理状态,不晓得她在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之后,要怎样面对未来的人生?末了,却斩钉截铁地表示,自己一定会帮助卫二月重新找回她的乐天和开朗。
日本人在电台和报纸中反复强调,他们只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打下全中国,这么一说,打下上海也就只需要一个礼拜甚至几天的功夫,让本已忐忑的心情更加惶恐。
第44章 你神出鬼没的究竟在做些什么()
在纷乱的时局中只有一样东西是亘古不变的,那就是时间。在危险而忙乱的时节里,夏天悄然而逝,秋天的脚步渐渐近了。原本离开家时,我以为这不过是个短暂的任务,过不了几天就能回去。却没想到在救护团里一呆就是大半个月,这一来,原本带的衣服显然是不够穿了。于是趁着接卫二月回家的机会,匆匆赶到法租界的小洋楼里取了几件保暖的衣服。
祖父照例是不满的,自从日本人打到了上海边上,他就愈发看什么都不顺眼了。原本在家里的时侯,父亲没少挨他的骂。原因无非是父亲向来离经叛道,让自诩正统的他自然是无法理解。
到了法租界以后,情况却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父亲在家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短,老爷子反倒对父亲体贴起来。水清偷偷告诉我,好几次看到祖父吩咐跟父亲留晚饭、熬补汤,看得出他是真正关心这个儿子的。不过明面上却不曾发现他的态度转变,偶尔父子俩在一个桌上吃饭也总是说不到一块儿去。在父亲不在的时间段里,喜欢斗鸡走狗的二伯就成了祖父的新目标。他对于这个空长了几十岁仍旧不学无术、不思上进的二儿子常常是捶胸顿足,恨不得他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才好。
我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这座法租界的小洋楼的时侯,祖父还在对二伯骂骂咧咧,大意是国家都乱了,真正有骨气的男人都去战场上为国尽忠了,剩下的那些也是摩拳擦掌、同仇敌忾,励志要把小日本打出去。再不济的也承担起了养家的责任,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总不见得让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像二伯这样没出息不上进的还真是少见,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成天还只知道嘴一张吃家里的饭,手一伸问家里要钱,一家老小还能指望他些什么!
能说会道的二伯母也只好闭了嘴随便祖父教训,毕竟这种时候她的靠山就是自己的婆家,要指望娘家那是指望不上了。大伯万事不开口,一开口就是一副长兄如父的样子,他义正词严地说了一大段话,其中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实意,又有多少是作秀的成分,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大伯对自己的定位向来如此,他做不了什么大事,守住家业却是并不难。大家都清楚偌大的家产最终大部分会落到他的口袋里,他唯一顾虑的就是能说会道的二伯和“精于钻营”的父亲会夺走了属于他的部分,所以逮着时机总是不忘显示自己高风亮节,好让祖父对他另眼相看。
在家里的时侯,隔三差五的明争暗斗都是了不起的大事。现在满脑子的国仇家恨、社会大义,这种无谓的争吵就显得小儿科了。
母亲一路把我送到了路口,她捏着我的手简直要把我捏碎一般。反倒是我,现在面对什么事情都越来越镇定从容。我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我又没去多远的地方,你要是想我了,就来看看我。再说了,这场仗一打完,我就回来了呀。”
到了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我的身高已经超过她半个头了,站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母亲的身形显得愈发瘦削,原本乌黑的头发里也冒出了几缕银丝。印象里永远美得看不出年龄的她竟然也老了!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时间在人的身上留下的可怕痕迹,回头看看,不论是祖父、父亲还是我们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可以说是难以想象。
过了路口左转就是公交车站,母亲本来想要送我,我却觉得这个完全没有必要。如今我连死亡都能平静面对,早不是以前那个需要躲在父母羽翼之下的小孩子了。我侧身避开了从身后突然窜出的黄包车,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到了一边。对方怕我大声叫出来引起巡警的注意,先是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把遮得极低的帽檐微微一掀。
我一个不防果然大叫起来:“时译之,你神出鬼没的到底在谋划什么大事!”
他放开我,把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风度翩翩地笑着:“还不是忙着在乱世里求生存嘛。”
我没好气地想要呛他几句,却想起来现在是在法租界的大马路上。说不好身边走过去的人里就会有法国、英国、美国、日本,甚至于国民党、共产党派来的暗探。于是就换了一副神气,亲亲热热地问候他:“是嘛,这么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还有顾作言顾同学,当了摄影师就了不起了,整天神出鬼没地见不着人,你不准备带我去见见他?”
时译之没想到我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愣是没反应过来。于是只好在初秋的冷风里讪讪的地笑着,一张帅脸都成了霜打的茄子:“哦,我倒没听说。”他大概自己都嫌弃自己的演技,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们俩也是很久没见了,本来想找你喝杯咖啡叙叙旧,没想到你满脑子就只有顾作言,真是让人伤心啊。”
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谁说很久不见了,上回在车上你不是见了我装作没看见么!”
时译之又是一愣:“你八成是认错人了吧,我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装作没看到!你一定是认错人啦!”
他同我装傻,我也就同他打太极。横竖他今天现身一定是有求于我,不说实话肯定过不去。果然,不出十分钟,他便败下阵来,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实在当得上“唇红齿白”这样的形容。他说:“朱慧然同学,我需要你的帮助。”说这话的时侯,他语气里全没半点做作虚假,显得异常真诚。
我原本存着的“无论如何,先戏弄他一把也好”的心态在他陈恳的攻势之下已灰飞烟灭了:“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只要我能帮,就一定不会推辞。”
第45章 或许自己和他的缘分早已注定()
杜若原本以为要找到那么多年前的银行保险柜希望渺茫,却很快得到了回音,只要自己尽快准备好相关的材料就可以取出保险柜中寄放的物品。杜若发了邮件让远在美国的父母尽快把相关的资料寄到上海,心中的喜悦和期待早已经像香槟酒的气泡那样满溢出来。
她大学毕业后在美国的lvmh集团工作了三年多,学到了奢侈品市场营销的相关技能,也算见识了欧美人的虚假和伪善。这次回国她不只是来处理老宅出售的相关事宜,最重要的是想要在上海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让生活重心回归国内。
今天杜若要去参加一次她十分看重的面试,这是一家十分知名的新加坡地产集团,如今正在全力拓展国内的业务。虽然与之前的工作经验并不十分契合,但她却很想挑战一下全新的领域。在得到正式的面试通知前,杜若已经参与了公司的线上测试并提供了完整的个人简介。长达120分钟的测试可谓包罗万象,既有智商测试也有心理测试,甚至还有杜若最不擅长的物理题。整份测试问卷做完,杜若只觉得自己的精气神也被彻底榨干了。
所以当接到正式面试的通知时,杜若自然是无比的欣喜和激动。她为此特意购买了一身低调优雅的小香风套装,脚下是裸色的尖头高跟鞋,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专业又不过分尖锐的气质。
因为公司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陆家嘴,杜若特意赶了个早。从杨树浦的老屋到陆家嘴,早高峰的时段堵车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为严重。她在星巴克里匆匆结束了自己的早餐,又有些不大放心,特意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其实花了两个小时打造的面试造型已经几近完美,可是她却恨不得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杜若在人事助理的安排下填了自己的简历,会议室里座无虚席,都是一副精英模样的面试者。她偷偷瞄了一眼知道左边那位大美女毕业于杜克大学,学的正是这所大学最出名的商科。右边的这位则是来自于剑桥,看着他长长的履历表和后退的发际线,想来资历更是过人。
杜若紧张地吸了口气,虽然西北大学在美国大学中的排名不算靠后,lvmh的工作经历也让她受益良多,但是和这些精英中的精英比起来却有些自惭形秽之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身边的大美女和中年精英都已经面试完成,杜若终于听到甜甜的女声叫到自己的名字:“杜若”。杜若应了一声,急忙提起自己的手袋和笔记本跟着她走向会议室,这里面有她这些年来的工作成果和考出的各类证书,五行之中提升了她一丢丢的自信。
会议室里,五个面试官一字排开,对面的单人座位是面试者的位置,杜若的头皮一阵发麻,这样的环境给她十分强烈的压迫感。她端端正正地在座椅上坐下,一个略有些熟悉男声在面前响起:“杜小姐,能不能介绍一下你的学习经历和这些年的工作情况呢?”
杜若一抬头,心中不由得一惊,正中的这位面试官竟然便是前两日见过的林炜逸。她暗暗思忖,也不晓得他是不是见到了自己的名字才有了这个难得的面试机会。如果真是巧合的话,那只能说自己和他的缘分早已注定。
杜若用沉稳而和缓的声音说道:“各位面试官,大家好,我是杜若,很荣幸能够获得这次面试机会。虽然之前我的工作经验都是关于奢侈品营销,但鉴于公司目前全力进军豪宅市场,想必会提供一些不同的思路和见解。”
对面的几位面试官纷纷点头表达自己的认同,林炜逸又问道:“奢侈品只是日用产品,豪宅则是不动产,两者在价值上有百倍甚至千倍的差距,而在营销手段和宣传途径上也大不相同,你认为自己真的可以胜任市场经理这个职位?”
杜若也定了定神继续自己的演说:“我自然是认为自己能够胜任,才会来面试这个职位。无论销售的产品性质或者价格如何,毕竟客群是相近的,宣传渠道和推广方式也是相同的。我观察了不少国内地产公司,营销的模式陈旧死板还千篇一律,豪宅的精装也不再满足年轻人的喜好。如果能够引入奢侈品营销理念,推出品牌样板房,或许会引发行业的变革”
杜若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大学的辩论席上,滔滔不绝、偏僻如理,直到对面的五个面试官都被她的热情所感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杜若微微一笑结束了自己的发言:“其实直到今天我仍旧是一个门外汉,我在各位面前侃侃而谈实在算得上是班门弄斧。只是我想,我既没有碾压对手的傲人履历,也没有丰富的业内经验。只是希望用我的热忱和创造力为自己争取一下,我真的很希望得到这份工作”。
人事经理miranda回头和几位面试官进行了眼神交流,笑容可掬地对杜若说道:“杜小姐,对于您的观点和见解我本人是十分欣赏的。只是对于营销和行业本身我并不十分专业,等我和几位面试官商议之后会尽快给您回复”。
原本面试官在面试的过程里本不该表现出任何明确的倾向性,但或许正如miranda所说的,她很欣赏杜若,所以她几乎泄露了面试的结果:“我们不会让您等得太久,所以请不要太快接受其他公司的offer。”
杜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默默地舒了口气,对miranda露出甜美的笑容:“好的,谢谢。也希望能够与在座的诸位共事,那我就先走了”。
当杜若离开这座摩天大楼时,内心的情绪和进来时已经完全不同。她将脚下的高跟鞋踩出了欢快的节奏,耳畔是四月和煦的微风,鼻尖似乎能够闻到怡人的香气,“外婆,自己又离梦想近了一步,您也会为我开心的吧”,杜若在心中默默地说。
第46章 这一次我觉得自己的智商彻底不够用了()
时译之显得有些紧张,他吞了吞口水,喉结明显地上下震动:“我想你不知道,我在三年前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他的开场白实在没什么新鲜感,而且这些日子我多多少少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所以听了他的话也只是理所当然耸耸肩:“哦,所以你这下是要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了是不是?”
时译之点点头,我的坦然让他摆脱了一开始的拘束:“这事还得从头说起。‘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以后,国民当局积极行动起来,成立了很多支救护团。他们为了战争救护的顺利开展,在药品的运输和管理上就没以前那么严格了。于是趁着这股东风,我们在药品运输的过程中做了点手脚,把需要运到根据地的药品混装在运输车队里。可是没想到这个同志在路上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里治疗,这批珍贵的药品也就随着车队一起到了上海。我们查过,这批药品现在就在救护团的仓库里。为了不破坏现在国共合作的形势,也希望我们的同志不要过早地在日本暗探面前暴露,所以希望能找一个在救护团工作的普通人替我们完成这次任务。”
我一边用小勺搅拌着早已有些冷掉的咖啡,一边反问他:“你怎么有把握我一定会帮你?以我的家庭环境和成长经历,你觉得我会是左倾分子?”
时译之眯着眼认真地打量了我一会,然后将身体稍稍前倾,轻声道:“不为什么,就觉得你会帮我。”他两手一摊,用一种“横竖横”的态度说道:“反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的身家性命可都拿捏在你的手上了,你自己做决定吧。”那样子怎么说呢,虽然语气半真半假的,可是那神情却像是荆轲一类的勇士,真的准备舍弃一切慷慨赴死的。
我换了种态度,认认真真地坦诚我的心情:“说实话,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就是把日本人赶出中国。所以,不管我刚才的态度如何,我是真心愿意帮你的。可是你也要知道,愿望是美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我没有地下工作的经验,也没有你们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魄力,我怕你们对我抱了太大的希望,到头来我却会让你们失望。”这些全都是我的心里话,我瞧着他忽然生出一种悲上心头的感觉。
时译之却说:“朱慧然,我以前总觉得你过分自信,后来了解了才晓得你根本是低估了自己。你要充分相信自己的能力,这些时间你在救护团的表现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共产党绝不会轻易背弃自己的同志,也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今天我们找到你,自然是经过一番考察的,自然也是对你的能力充分信任的。”
他的高帽子戴的我好不舒服,于是乎把所有的顾虑啊担心啊自我怀疑啊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所以,你想要我什么时候行动?”
时译之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的个性还真不适合做地下工作,要是别人也像我一样花言巧语地恭维你一番,你是不是也会深信不疑?”
我无言语对,只好低下头心情复杂的拨着自己的指甲。
时译之认真望着我:“看起来在行动之前,我们还要对你做一些必要的培训才行。同时也请你放心,我们不会真让你亲自搬运这批药品的,到时候你只要抓准时机放我们的人进来,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我突然想起来:“你说,我这样子能不能成为情报人员?”
没想到时译之却突然一把抓起我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胸上:“darling,你要相信我。不管我们分隔多远,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变!”
这话恶心得我头皮发麻,我刚要甩掉他的手,却看到咖啡厅门口不知何时进来了两个穿风衣的男人,此时正在左顾右盼。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于是把握着咖啡杯的左手按到了他的手背上:“可是人家会想你的。”我把话剧社里学来的全部功夫都用在了自己的表演上,话还没出口,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你就带我一起走吧,好不好好不好?”
我们俩执手相看泪眼地唧唧歪歪了半日,把张恨水里的经典桥段都演了一遍,那两个穿风衣的男人终于还是没发现什么异样,颇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时译之的嘴角微微一弯:“演的不错,这是在回答你稍早前问的问题。不过”他再一次压低了自己的嗓音:“我怕那两个人会杀回马枪,你的手我还要再握一会才行。”
时译之在沟通取得了圆满的进展以后,就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潇洒地结了账。临走前,他又仔细地把行动的细节叮嘱了一遍,然后才放心地送我上了电车。
这一个下午,我被时译之所带来的任务、暗探们的频频光顾搅得心情烦乱,因为太过紧张以至于连智商都快离家出走了。等上了车,尘埃落定,才突然发现时译之看似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实际上却是滴水不漏。
我隐隐地觉察到救护团里肯定有他的人,在行动开始之前这个人肯定会密切监督我的一举一动,要不然,万一我改变了心意,他们就会功亏一篑,而这救命的药品自然再也回不到他们的手上。
因此,他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硬生生地把我拉到他们的行动里,就成了此刻最困扰我的问题。当然为了堵住我的嘴,时译之把所有问题都归结于不想过早暴露,也不想破坏国共合作。但这理论显然站不住脚。我若是失败了暴露了,自然经受不住严刑拷打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到时候共产党还是难辞其咎,团里其他人肯定也要接受严格的调查。结局与原来不会有任何的不同,唯一的差别不过是多出了我这个彻头彻尾的牺牲品而已。
第47章 铛铛车上的枪战()
我打了个大大的寒噤,下意识地伸手把风衣的前襟紧了紧。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自己的小聪明在这些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说得轻巧点儿,在他们面前只有服服帖帖、言听计从这一条路。说得严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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