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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烽烟录:时光为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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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但是在喜不喜欢这件事情上,我却坚定地认为矜持是一种了不起的美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对他的迷恋表现出来半分。我从后视镜里观察那个叫高桥的日本女孩,见她惨白着一张脸,整个人因为害怕而显得局促不安。我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高桥小姐,我想你应该能听得懂中国话,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将你平安地送到曹先生家里去。”
车上的人再没有交谈,汽车在崎岖的路上不断颠簸起伏,倒正好将每个人脸上因为各自的心事而变幻不定的神情掩盖起来。
第4章 熟悉的陌生人()
车窗外渐渐再也看不到学生们的身影,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一个与动荡不安的时局血脉相连的悲惨世界。
我从没见过那么破落的房子,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是“房子”的房子,那脆弱的板墙看起来早已不堪重负,似乎随时随地都会“轰隆”一声垮塌下来。屋檐那样低,少许高大些的身材难免要时时低头“行礼”。阴暗的屋子里因为不通风,也缺乏日照,常常伴随着各种复杂难闻的气味,住得久了,仿佛连皮肤的纹理间也渗透着各种气味儿,在见到生人时就难免带着点与生俱来的卑微感。还有那些衣不裹体在屋外玩耍的孩子们,说不好他们能不能长大成人,许多人就在贫病交加中早早离开了人世。就算是活下来的幸运儿,也将终身挣扎在生活的泥潭之中,过着艰难困苦的日子
不晓得是不是我神经过敏,似乎连紧闭的车窗中都渗进了古怪的、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儿。眼眶有些酸,似乎是那强烈的刺鼻的气味的关系,为了掩饰这种窘迫,我习惯性地将头别到一边:“唔,看起来这就是平民窟了。”
曹遇安的声线不高,但在狭**仄的车厢里却显得异常清晰,他说的是:“朱小姐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平民窟?是不是从没想过世上竟有人活得如此不堪?不过,若是你就此认定这就是最悲惨的情况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就在上海,比他们过得更苦的人数不胜数,他们尚有一瓦遮雨,更多的人”
不知为何,他的笑容在我看来却是满含讽刺。听他话中之意更觉得字字句句都是在直指我的痛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活在父母亲苦心营造的玻璃罩里,自以为能力一流,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却没想到一旦到了现实中,这一切就成了肥皂泡,一触即破。我恨恨地咬牙道:“我自然晓得乱世的景象,饿殍遍野、卖儿鬻女。曹先生难道有不同的高见,我便在这洗耳恭听。”
曹遇安对我激烈的反应却是一笑置之:“朱小姐怕是对我的话有所误会了,我并非要指出你见识浅陋,也不是为了突出自己见多识广,只是每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都不免感叹一番。若非这两年的历练,我想必也同你一样认为这个新世界一切都像童话里那样美好。到了如今我终于明白单单靠着自己的这双手实在没法改变世界,但哪怕前途渺渺,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要姑且一试。”他说的极是认真坚定,不仅是我,连一旁的大哥二哥也不禁为之动容。却不曾想,他在说完了一番悲天悯人的漂亮话之后,却突然换上了一副戏谑的笑容:“哈哈,你瞧我从书上看来的一番话倒把诸位都给唬住了。”
我无语地望了望头顶的青天,直到曹遇安与那个惊魂未定的高桥小姐一起走进了远处的两层小洋楼里,仍旧没能从巨大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不晓得是因为一路的颠簸还是因为心灵受到的冲击过于强大,总之回到家之后,我整个人都觉得不大好了。喉头干涩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头痛得仿佛随时都要炸开一般。我问母亲要了一颗阿司匹林,便倒在床上一病不起了。
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搁在我的额头上,体温升高所带来的不适感登时减轻了不少。我用力地睁开眼,调整焦距,面前是一张三十来岁的陌生的男人的脸。脸的主人应该很瘦,高而挺的鼻梁上夹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的气场倒更像是温柔多情的诗人。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七小姐怕是得了重感冒,这个热度要是不退,怕是要出大问题。”
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仲平,你看这该怎么办?”
那个被母亲称作“仲平”的男人的声音仍旧是不疾不徐:“我先给她打一针退烧针,再吊上几天盐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母亲和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和支离破碎的梦境。父亲后来似乎也加入了进来,我却记不清了。
三天后,我真正清醒了过来,疼痛的四肢百骸终于归位,带着菜色的脸也恢复如常。小丫头水清神秘兮兮地跑了进来,告诉我那个叫仲平的男子原来姓沈,看起来要在我们家住上一些日子,直到仁济医院给他安排的宿舍整修完毕才能搬出去。
我的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小窃喜:“家里好久都没什么有意思的客人了,这下可要热闹些时侯了。“
水清在我放养式的调教下也养成了心直口快的性子:“是呢,听说沈先生是从大不列颠的剑桥大学留学回来的,长得一表人才,个性也很斯文呢。”
我色厉内荏地告诫她:“这种话要是让祖父听见了,说不定要给你一顿竹笋烤肉吃吃。”
水清吐了吐舌头,理直气壮地道:“小姐你能这样想,还不准别人说了。”说着挑衅似地望着我,在得到我一个眼神后,自顾自地笑开了。
水清还要发布她得来的小道消息,却听到楼下管家老徐的叫声。她只得悻悻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走到门口时,突然像想起些什么似地说道:“对了,林小姐带着一个曹先生来找过你,说是你帮了一个大忙,要亲自登门致谢呢。三太太同他们说你要卧床休息,他们很是失望呢。”我几乎能够想象出密斯林当时的表情,一定是担忧又失望,心中不由得一暖。
吃午饭前,沈仲平特意来给我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结果让他十分满意:“七小姐筋骨强健,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他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意,就像他对于每个患者所做的那样,付出自己全部的真心,那是一个医者的精神内蕴所在。
第5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
我笑吟吟地看着沈仲平做完诊断,便将自己早已打了无数次腹稿的问题问了出来:“我真希望能有沈叔叔这样的医术,这样就能帮助许多的人。我在学校里最出色的便是生物和化学,可父亲和母亲都说,大不列颠的医学系不收女学生呢,是真的吗?”
沈仲平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嗨,他们说的可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哪还有那么多限制,都有女飞行员和女科学家了呢。”他说着,俯下身来认真地瞧着我的眼睛:“你说的这些话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学医可是一条孤独而艰苦的路啊。”
我挺直了腰杆,十分倔强又坚定地道:“当然,这是我从小的心愿。”
沈仲平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可我还记得,你最怕打针了,那时候差点没把医院的墙给哭倒了。”
我脸上一红,怪不得我总觉得眼熟,原来他便是小时候我最害怕见到的那个doctorshen。
在暑假还没有过完的这段日子里,我把大把的时间都消磨在了沈仲平的实验室里。我从那些枯燥的化学公式背起,直到有一天在他的授意之下亲自剖开了兔子的胸膛。在摸到温热的还在跳动的心脏时,我突然生出一种预感,看来这一生我都会与手术台为伴了。
这段时间里,我曾同密斯林一同去看过两场电影。这才晓得曹遇安在救了高桥小姐后不久便返回了日本。日本学校的休假制度与中国不同,此时他已经升上了东大二年级。我虽然心中颇为惆怅不舍,但却并未询问过多的近况,我遗憾地想着,我同他的缘分大概仅止于此吧。
中西女中开学以后,我顺利地升上了高一。与原来初等学校不同,中西女中开设的课程要多上许多,而我的先生中也多了许多金发碧眼的洋先生。我在洋溢着书香的学校中尽情地吸收着养分,而这些也成了我日后的人生旅途奠定了基调。在学习之外,我也参与到了学校的戏剧社中,大家争相排演莎士比亚的戏剧,竟一时蔚然成风。
这一回排演四大悲剧之一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我饰演的是那个眼高于顶,连罗密欧都看不上眼的罗萨兰。说起来真是让人感叹,每个人无时不刻都把自己想象成生活中唯一的主角,却没想到残酷的现实却无时不刻地鞭策和教育我们,其实我们在大多数的时侯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甚至只是他人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也不知道这样无谓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
演罗密欧的苏浅木和演朱丽叶的沈仪都是学校里出名的人物,一个是体育系中的精英,在学校里也是大名鼎鼎的,另一位则是出生名门,据说她的母亲就是来自于晚清权臣李鸿章的家族,那更是良友上封面名媛一般的人物。所以其他的同学们一晓得是由她们来饰演主角,也自然是心服口服得很。
排演一出话剧看起来新奇有趣,实际上却没有想象中来得那么浪漫。尤其是莎翁巨著中艰涩的长句,光是背诵这些台词便要大费一番周章。英语教员玛丽先生在此事上更是煞费了一番苦心,不但亲自指导大家的表演,为了让反串出演的苏浅木能够演绎出那种风度翩翩的绅士形象,还特意请来了复旦大学戏剧社的学生充当我们的小先生。
密斯林在观看排演时不止一次地感叹说:“你瞧瞧沈仪同学和顾作言学长,他们俩站在一起那就是什么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哈哈哈。往后不演什么莎翁名著,演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那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新交到的好友卫二月不愧是八卦王和捧场王。刚开始我一直寻思着“二月“这个名字怕是小名一类,就算是大名过不多久她便会重新给自己起个更合适的名字。没想到这问题还没问出口,她自己倒大大咧咧、毫无芥蒂地调侃起自己来:“我觉得二月这个名字挺好,以后过生日谁都不会忘记我。”不过之后当我们互相了解以后,我才晓得在那个永远开怀大笑的女汉子的面具之下,这个出生于闰年闰月闰日的女孩子不为人知的艰辛。
如今,她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赞叹道:“哈,原来密斯林也瞧出端倪来了,我还以为我是一个人在战斗呢。”
我在一旁一本正经的教训她:“这么编排人家多不好呀!”一不留神,却不小心露出了未及掩饰好的狡黠神情:“要是换做是我,听到这些传闻,肯定是要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卫二月笑得就像是二月的春风,那笑声像是剪子,“蹭蹭”地直往耳膜里钻:“所以说,然然你若是再这么直迷不悟地耗在实验室里,那就真的和这个社会脱节了呀。上个礼拜天我去丽娃栗妲俱乐部,正好瞧见沈仪和顾作言在湖上泛舟。波光粼粼的湖面衬着金色的阳光,那真是,啧啧,画面一般的场景。你说,难不成他俩私下相处只是为了对台词不成?”
我被她一番抢白,登时落了下风:“好吧,就当你说的是事实吧。”
今日的排练都是沈仪和苏浅木的对手戏,作为炮灰的我和路人甲乙的密斯林、卫二月百无聊赖地分享了许多八卦新闻之后,便决定去校外喝下午茶。过了这个时侯,凯司令的栗子蛋糕想必就要被抢购一空了。
只是没想到,我前脚一猫腰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之大吉,后脚却被逮了个正着。气宇轩昂的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朱慧然同学这是要去哪里?”
我僵硬地直起身,僵硬地转过头,硬是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今日演不到我们的戏份,我想早些回家。”
面前的顾作言似乎并不愿意轻易地放过我:“下个礼拜我要回一趟苏州,可能没法来同你们排戏,要不我们先把罗密欧与罗萨兰的对手戏先排演一遍?”
第6章 人生是一场修行()
顾作言身后的密斯林和卫二月不停地点着头,那一脸的花痴相倒像是成功地嫁了女儿一般。我十分不争气地在顾作言的注视下低下了骄傲的头颅,眼前的这个男生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届,却有着先生们身上那种天然的威严。我扭捏地说道:“其实,我和同学们约好了要去喝下午茶。”
顾作言似乎十分认真地思考着我的话:“今天天气那么好,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要不然这样,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一同讨论下剧本。”
我被他的这番突如其来的殷勤震得哑口无言,末了只得点头道:“那那便如此吧。”
最终我们也没去成凯司令,而是去了另一家装修豪华的西餐馆。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瞧出去,可以看到绿草如茵的山坡和微风荡漾的湖面。顾作言的面前摊着剧本,一门心思地同我讲戏:“其实吧,在这里你要表现出的是轻蔑和不屑的表情,因为她的市侩才更能够衬托出朱丽叶和罗密欧感情的真挚”
顾作言滔滔不绝地表达着自己对于剧本的理解,我的两个好朋友则很没有出息地托着腮一瞬不眨地瞧着他。我能够肯定,即使他现在说的是错的,我的朋友们也不会知道。
顾作言将该说的话说完了,便认真地注视着我,脸上挂着几分歉意的笑容:“我一时没注意说了这么多,希望没有让师妹觉得困扰。”
说实话,在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里,我还没见过顾作言这样“爱戏成痴”之人,倒是偶尔会见到像是沈仲平那样爱医成痴的。对于这样的人,我的感情向来都是复杂的,一来执着实在是一个美好的品质,在执着面前一切的东西都成了纸老虎。但从另一面来看,过于执着的人都透着点“科学怪人”古怪味道,总觉得着急起来便会显示出让人吃惊的一面。
我被顾作言直勾勾地注视着,整个脑回路都有些莫名的不顺畅起来。我摆了摆手道:“不会不会,我确实因为这个角色不是主角便有些不大上心,顾师兄的一番话真让我有醍醐灌顶之感。”
顾作言说:“过奖了,若是如此,希望下回排演时能够同师妹认真切磋演技。”
我一下一下地用小银勺拨弄着盘中的起司蛋糕:“唔,好。”我想了想,又突然问道:“再过两个礼拜就是期中考试了,师兄一定要这时侯去,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顾作言明显是愣了一下,但是良好的修养又让他在片刻之后便恢复如常:“家中突遭变故,不得不赶去处理。”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在说“我说的不过都是借口”,只是我与他不过是泛泛之交,因而他既然推脱说是家务事便不好再追问下去。于是,我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同他握手:“希望您能早日回来。”
等到顾作言长身玉立的背影款款走出我的视线,密斯林忽而咬着牙,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要说不解风情,然然你若认了第二,必然没人敢认第一。我表哥因为你的狠心,已经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去了,这边顾同学这样风度翩翩的男子也吃了闭门羹,真是没天理啊没天理。”
我很认真地同她分析:“你看,你总是这样乱编排才真是没天理。我没去见曹遇安是因为卧病在床,和什么狠心根本没有关系。至于顾先生,他不过是为了我可以更好地演好罗萨兰这个角色,才特意同我来讲一讲戏。他那么爱戏成痴之人,一颗心全抛在了戏剧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啊。”
卫二月却是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非也非也,我还是同意密斯林的看法,你演的又不是主角,顾学长明明可以等到回来再同你说的,何必非要约在这么有情调的地方单独见面?摆明了就是流水有意,何奈我们的大小姐这么无情。”
我说:“我记得几个小时之前谁还言之凿凿地告诉我,顾学长同沈仪是一对儿。”
卫二月其时正在喝卡布奇诺,嘴角糊了一圈泡沫的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可笑:“唔唔,那是知错能改。”
有一句话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遇到密斯林和卫二月也不晓得是我的幸还是不幸。我撇撇嘴:“二位还是高抬贵手吧,乱点鸳鸯谱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
本来三个人都带着点戏谑的笑容,到了此时密斯林却不知为何突然流露出失落的神情来:“说真的,只要同你们在一块儿,我便觉得十分地窝心。若是有一天去了没有你们的地方,真不知道有多么寂寞无聊。”
我不由得大惊:“sweetheart,有话好好说,可别吓着我。”
密斯林鼓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这几日父亲和母亲一直在家里讨论时局,说是若是国内情势再这样乱下去,就准备结束上海所有的生意搬到美国去。”
卫二月大惊:“美国?为什么要去这么远,隔着太平洋,一年到头都见不了面了不是么!”
密斯林哀怨地点头:“我也是这么同他们说的。可是父亲却说如今的时局十分不妙,日本人那么贪得无厌,绝不会安心只盯着东三省这一圈地。现在走的越早便越能及时止损,而美利坚肯定是最好的目的地。”
我想起密斯林的家人大多数都在各地经商,近些的是香港澳门,远些的在东南亚也都有自己的产业:“这么说起来,你的嬢嬢他们都在香港。你父母怎么不考虑去香港呢,那里路途不远,文化也相近。等到我们毕业了,还能去看看你。”
我原以为密斯林同我一样,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对政治毫不关心的人,到了今时今日却才知道只有自己是井底之蛙。密斯林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和语气都是难得的郑重坚决:“我已经同父母亲商量过了,大家都觉得香港也绝不是绝对安全。父亲说如今的情势中日之间难免一战,怕是香港也不能幸免于难。倒是我表哥,现在孤身一个人在日本留学,将来不管如何对他的影响必然不小。”
第7章 十七岁是一场雨中盛宴()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一日曹遇安拉着那日本女孩一路狂奔的场景,我脱口而出:“那他是不是应该立马休学回上海?要是真开战了,谁也不知道日本人会怎么对他。”
密斯林伸手在我肩上安慰似地拍着:“表哥那个人,虽然平时并不大表现出来,其实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若是日本国内有什么变故,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离开以免殃及自己。他去日本前就同我说他想在日本学习最先进的知识甚至于他们的治国之道,然后再带回中国来为我所用。不管怎么说,日本这么个小小的岛国从明治维新开始就以火箭发射般的速度成为了强国,很是有些地方值得我们学习的。”
那时候,我眼中的密斯林和记忆里的密斯林渐渐变的很不一样,连带着曹遇安的形象也高大了起来。我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唔,那我就放心了。”
卫二月难得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得不错,中国同英美的国情不同,文化思想的差距也有整个太平洋那么大,要学起来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倒是日本,当年不也签了许多丧权辱国的条约,不也不得不开放长崎口岸,如今短短几十年间摇身一变,成了军事强国。若是能学到它的精髓,中国的未来也就指日可待了。”她捏着拳头,仿佛宣誓一般地说道:“等我毕业了,也要为了中国的崛起和发展不断奋斗,把盘踞在中国的列强全都赶出去。”
我们谈论的话题似乎正朝着一个高深莫测的方向一刻不停地驶去,密斯林喝了口咖啡,突然道:“嗨,这些事儿也是八字没一撇呢,现在我们想那么多做什么。倒是最近有部好莱坞的片子要上映,到时一起去看看吧。”
我说:“你说的是不是根据gohthewind改编的片子?据说在美国上映时盛况可是空前呢。”
密斯林很豪迈地拍拍我的肩膀:“果然好朋友就是会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我们在两个礼拜后的一天终于买上了票,看成了这部电影。原本以为自己会像看书时那样被白瑞德迷得神魂颠倒,没想到看完了整部片子,最让我动容的却是战乱的时光。我被斯嘉丽对故土家园的深情所感染,也被柔弱的媚兰在国破家亡的瞬间所表现出的勇气所震撼。而在许多年后,当我经历过了那些本以为永远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厄运之后,竟生出一种往事如烟之感,似乎冥冥之中相似的命运早已埋下了伏笔。
在几个月后的初夏,我迎来了自己的十七岁生日,而时间也随之翻到了新的一页——1936年。
在生日前的几日,我收到了曹遇安跨越千山万水寄来的信件。同我几个月前寄出的一样,他在回信里同样也祝福我的十七岁可以过的顺遂而安逸。同时,他也诉说了许多在日本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当他说到日本政府派人在街头分发的宣扬****的传单时,我的心头忽而涌上了一阵不安的情绪。但这种爱国爱民的情绪没能坚持太久,很快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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