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烽烟录:时光为凭-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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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慰她：“放心好了，徐主任现在被曹校长找去谈话，一时半会是出不来啦。而且刚才我去关门的时候，看到走廊上就只有曹校长派来的几个守卫，你就放心好啦。”

　　　　璐璐听闻果然换了个姿势，舒展舒展筋骨：“曹校长对你那么上心，我们也就跟着沾光啦。说实话我其实醒了好久了，一大早曹主任就带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在这守着，好像只要我们一醒过来就要提审我们。我只好躺着装死，等到你们来救我。”

　　　　璐璐语气里似乎我和曹无险的关系十分亲密，只是她心直口快，把自己所想随口说了出来，却不知道这个训练营里的其他人又作何感想。我心中突然涌起异样的感受，或许这一切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曹无险。只是我连同一个寝室的璐璐和christina都被裹挟其中，成了斗争的牺牲品。

　　　　我不敢把这个毫无根据的揣测告诉璐璐，便只好安慰她：“唔，曹校长对训练营里的每个学员都是十分看重的。你刚才也听他说了吧，以后他和付教官来调查037号的事，徐主任呢还是像以前一样负责管理行政和思想工作。我相信曹校长和付教官的为人，他们一定会让真相大白的，也好还我们一个清白。”

　　　　璐璐望着我，一双大眼睛里含着泪，让人看着心中不忍：“要是这样就真的太好了。那天徐主任一定要我承认，你是整件事情的主谋，联合我和christina一起合伙害了037。又要逼问我到底是不是受了共产党的指使，所以能够偷天换日，从医院里劫走037。我不肯承认她就让手下的人折磨我，那副样子好像我不屈打成招她就不肯罢休一样。”

　　　　我走过去轻抚着她脸上的伤口：“现在好些了吗？还痛不痛？医生说你虽然失血过多，但是伤口却并不深。倒是christina，她们在逼问她的时候用了刑讯手段，她头部受伤可能会引发脑震荡，并不会很快清醒过来。”我右手紧紧地攥着，只觉得指甲都似乎陷进皮肉之中：“徐襄晴这样的做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公报私仇。”

第152章　徐襄晴的阴谋（）　
璐璐托着腮，似乎在记忆里搜寻着什么：“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徐主任在审问我的时候还咬牙切齿地提到了曹校长，似乎在诱导我往曹校长的身上引。她还说起之前来的陈主任也是来调查曹校长的，说是曹校长的弟弟逃不脱通共的嫌疑，而曹校长也不能独善其身，必须保持训练营里成分的纯正。”

　　　　此事不但关乎曹无险的安危更是牵涉到曹遇安，我更是怒火中烧：“曹校长是否对党国忠心不二，难道上峰在委任他之前未曾经过缜密的调查和考核？单就我入营以来看到的情形，训练营的事物还不是曹校长在一力承担，要真是如同徐襄晴这么草木皆兵，怕是除了内部斗争其他的事都不要做了”

　　　　我愤怒之下便有些口不择言，倒是璐璐制止了我。她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儿，万一被人听到了又要怀疑你对党国的忠诚了。”她压低了声线问我：“说实在的，我也很好奇，你这样文文弱弱的女学生为什么会来训练营？”

　　　　璐璐的好奇无疑便是训练营里许多人的疑问，只是经过了那么多事，我早已在内心深处设下了一道天堑，除了曹无险，谁也无法跨越。我做出一副忧伤的模样：“我的家人在战争里屡屡受害，连我的家也被一把火烧成灰烬。最可怜的是我的至交好友，先是重伤残疾，最后竟然香消玉殒。而我却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还是我大二哥去认的尸，最后那一捧骨灰也只能寄放在家中，等到战争胜利以后才能入土为安。”

　　　　我说的这些本就是亲身经历，想到二月的遭遇，最后已经带着浓浓的鼻音。璐璐听了也是无限唏嘘：“你好友的遭遇怎会如此可怜，怎么最后竟然是你哥哥去操办她的后事？难不成她的家人也惨遭不测了嘛？”

　　　　我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不是这乱世之中人人都是颠沛流离。上海沦陷以后她的家里人便因故离开了。兵荒马乱的，我也没法和她家人取得联系。”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装坚强：“算啦，现在说这些只能徒增伤感。只有我们倾尽全力，才能够为死去的亲友报仇，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是么！”

　　　　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方才还昏迷不醒的christina似乎有些动静，便问道：“christina，你醒了吗？”

　　　　christina的声音无比嘶哑：“唔，是的。能给我喝点水吗？”

　　　　我这才意识璐璐和christina都已经有一天多的时间没有喝水进食了。于是连忙替她们倒了水，又急着去找校医安排清淡的饮食。而心中却不由得疑窦丛生，璐璐承认了是故意假装昏迷不想与徐襄晴产生接触于情于理倒是解释得同，但christina却是恰巧在关键时刻醒来，却显然是故作镇定，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我托着稀粥和小菜走入医务室中，心中已经暗下决断，敌不动我不动，若是她们真有目的必然还会再出手！

　　　　徐襄晴被曹无险兵不血刃地就卸去了调查案情的权责，只留下无关痛痒的行政和思想教育职能。她心中自然是忿忿不平，只是碍于曹无险位高权重职能引而不发。但是训练营里的学员就没那么好过了，徐襄晴转头就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在了学员们的身上。稍不留神轻则要写出长篇累牍的自我检讨，重则则要接受各种行政处罚。

　　　　不肯善罢甘休的徐襄晴也玩起了尔虞我诈的把戏，虽然暂时韩动不了曹无险的地位，但是却大张旗鼓地搞起了无差别的身份审查。比以往更严苛的是，除了家中的亲人，好友甚至同学都在调查之中。学员里就是最根正苗红、国民党元老家的子弟也禁不起这样的审核，因为曾经交好的同学参与到了抗日游行中，所以档案上也被徐襄晴做了“有待考察”的批注。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徐襄晴的倒行逆施很快就得到了孽力反馈。那位国民党元老首先坐不住了，一个电话打给上峰。其他的学员家中有些门道的也纷纷放出话来，自己的孩子为了国家兴亡出生入死、九死一生，可不是给某些人的自我发挥做牺牲品的。

　　　　曹无险很快就收到了指示，立刻停止训练营内部的无差别审查，重新恢复训练营中正常的秩序。至于徐襄晴，则是表面上受到了嘉奖，表彰她努力工作的表现。实则是明褒实贬，不仅失去了查案的职责，连带行政职能都要在曹无险的监管示意之下。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只是徐襄晴绝不甘心受曹无险的压制，必然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这一天下午，我便发现了徐襄晴的反常。我从医务室里领完药便在走廊上与开完例行会议的徐襄晴等人狭路相逢。我不愿与她正面相遇，便掩藏在一旁的紧急出口里等她离开。这一来，我却发现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办公室，而是和自己的助理密谈了几句以后匆匆坐车离开。

　　　　我心中怔忡，思考良久还是决定将徐襄晴的动向告诉曹无险，若她去向陈主任搬救兵，那么曹无险也可以早做准备。若是她便是037事件的幕后黑手，那么只要追踪她的动向就能顺藤摸瓜查出背后的势力。

　　　　我一口气把自己的怀疑和推测细细地分析给曹无险，末了还催促他快些行动，不然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便会就此断了线。没想到曹无险却是一脸深意、不置可否地沉默着，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挑起的眉尾却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唔，看起来我这些天的努力没白费，你至少变得机警了些。不过嘛，这特工任务毕竟不能凭运气，更多时候要凭推理而不是靠直觉。”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进来的却是好些天不见的老胡。他向我点头示意之后便向曹无险汇报：“老大，你猜得不错。那个姓徐的果然奸诈，我们的人好几次差点跟丢，还好早有准备两路人马共同行动，终于跟到了她的目的地。”

　　　　我的心不由得一沉，看起来曹无险压根不需要我的提醒，徐襄晴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第153章　黑暗中的微光（）　
不出我所料，徐襄晴果然按讷不住去搬了救兵。但我本以为她回去找陈主任，毕竟两个人的目的都是要抓住曹无险的把柄，好把他从校长的位置下拉了下来。但没想到徐襄晴果然隐藏着另一重身份，竟然直接冲入了虹口的日本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里。

　　　　我大惊失色：“不好，徐襄晴说不定把自己掌握的资料都交给了日本人，这下训练营中的秘密在日本人面前就要无所遁形了。曹无险，你快派人去虹口堵截她啊。”

　　　　没想到曹无险却是波澜不惊：“唔，她不过是去同日本人谈判的，要真把资料全都带上了，岂不是没有利用价值了？我猜她也只不过来了些无关痛痒的资料，若是日本人能答应她的条件，才会把重要的资料双手奉上。你不要急，这好戏才刚刚开场，要是我们打草惊蛇了，不就看不到后面的精彩了么！”

　　　　我却没法做到曹无险这样冷静：“可是要是真让徐襄晴跑了怎么办？不但037的事件没了头绪，训练营里的秘密都会大白天下。而且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陈主任到底和徐襄晴是什么关系？他们只是为了对抗你临时结盟，还是连陈主任一早也投靠了日本人？”

　　　　曹无险却好整以暇地点了一支烟，还装腔作势地问我：“介意我抽烟吗？”我耸耸肩表示不介意。他又惬意地靠在了座椅上：“所以我们更不能急着收网，或许背后还会牵连出更多的人也未可知。不过你放心，我早就已经知会了上峰，并且得到了上峰的批准，所以就算到时候有更高级别的人物浮出水面，所有的行动也是合乎法度的。”

　　　　望着曹无险洒脱飞扬的脸，我竟然升起了崇敬之感。他的乐观和洒脱背后却是比所有人更敏锐的触觉和杀伐果断的勇气。我想我大概是头一回这么真情实感地赞扬他：“有你在，我和璐璐她们也能早一些洗脱自己的嫌疑。以后若是可以顺利结业，希望也能像你一样为抗日事业多做些事。”

　　　　接下去的几天，好消息终于接踵而来。先是璐璐和christina恢复了健康，可以正常进行训练了。接着便是徐襄晴和陈主任的通日的罪名坐实，037号事件是他们一手炮制的，本尊如今就在日本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里养伤。这件事件当初闹得沸沸扬扬极其轰动，事情的结局也让我颇为唏嘘。训练营里的人们想起平日里徐襄晴一副“严于律人”的模样，纷纷表示真是“人不可貌相”。整个案情都被写入通报中公之于众，我对于璐璐和christina隐隐的揣测也被沉在了心底。

　　　　几天以后，上峰委任的新政治主任也来训练营中报道。比起徐襄晴让人难以接近的距离感不同，这位叫做安然的新主任却仿佛像玉女明星一样美丽。再加上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很快就收服了一众学员的心。

　　　　但曹无险却似乎有所防备，虽然表面上对安然尊重有加，事事都会征求她的意见。但是另一方面，又显示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隔阂与疏离。那种疏离不流于表面，但是却能够让人感受到他不想展示出真实的内心。但好在这种表面的平和达成了现阶段最需要的平衡，整个训练营也便十分顺畅的运作着。

　　　　训练营的结业方式也着实出人意表，并不是入营早便能先期结业，凭的全是个人在训练营中的表现。从外语到电码破译再到擒拿格斗和射击，每一样都能达到优秀的就可以离开训练营，正式开始自己的特工生涯。当然也有像我这样基础比较差，却有自己的一技之长的临时特训生，也需要在考核官员面前顺利地完成所有的考核目标，才能够顺利结业。

　　　　我素日里的成绩偏科的情况十分严重，外语和电码破译十分出色，但擒拿格斗和射击科目又往往会拖全班的后腿。幸好有曹无险给我开小灶，一时间也混到了中游的水平，用他的话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结业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我从037事件的阴霾中慢慢恢复，但又陷入了新的忧虑困苦之中。之前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便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悲春伤秋。现在每天的训练结束以后，我表面上依旧会同璐璐和christina嬉笑打闹，但孤独感却像是病毒一般慢慢地侵蚀着我得内心。训练营里是不允许随意与外界联络的，母亲与大哥自然也并不可能联系得上我，甚至于连我是否平安都无从知晓。

　　　　我在进入训练营前，曹遇安与顾作言都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之中，根本无暇分身来顾及我的安危。但一向神通广大的他们若是已然脱离险境，应该是找到任何可能的机会与我联系，但是八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我却仍旧没能得到任何关于他们的音讯。只有一次，那个与我擦身而过又告诫过我的男学员，我曾经有意无意地向曹无险提起，他竟然完全不知道有他的存在。那么，他若不是曹无险派来的，又会是谁的人呢？

　　　　因为训练营中不同的班级之间很少有交集，也是为了将来在执行任务时不会出现一人落网、大家都受到牵连的情况发生。知道今天我依旧没能再次见到那个男生，不过我却很有信心，一旦能够找到他，也许我就能和曹遇安或者顾作言取得联系。

　　　　而另一方面，曹无险却非常体贴地给我安排了一个意外的惊喜。在我二十岁生日的这一天，他私下将我叫到了校长室。我以为他会老套地送我一份很久都没有尝到过的凯司令栗子蛋糕或者是一束玫瑰，却不料我在听筒里听到了梦寐以求的母亲的声音。原来一直以来，曹无险都告诉母亲我考上了医学院的预科，现在正在封闭式的学习。她很欣慰在乱世之中我还能够有一个安静的地方继续学习，也希望我能珍惜这样的机会。

　　　　我的眼泪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地滚落在曹无险办公桌上的文件上。我看到文件抬头上印着“绝密”的字样，看起来这段时间对我而言是难得的轻松，对他而言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四伏。

第154章　第一眼的熟识（）　
我依依不舍地同母亲道完别，就看到曹无险抱着臂，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这台电话虽然不需要电话费，可是要是被查到我让学员私下和家人联系，怕是逃不掉监守自盗的罪名了。”他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和蔼可亲：“好了，你和母亲叙了旧，你母亲也知道你一切平安，接下去的时间就要心无旁骛地好好练习了。”

　　　　我见曹无险今天如此和蔼可亲，心思也就活络了起来：“其实我一直想知道，要是我顺利结业了你们会给我安排怎样的身份和任务？”我腆着脸，满脸堆笑：“到时候除了执行任务，我可以和家里人联系么？毕竟我也是临时训练生，到不了正式训练生那样的专业程度”

　　　　没想到我还没说完，曹无险就直截了当地给了我一记当头棒喝：“不可能，你想的太多了。还有，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让你觉得我是开济世堂的了？”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就冷酷无情地下起了逐客令：“好了，生日也该过完了，可以回去训练了。明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进展，要是做不到上回对我的保证，我也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和你母亲通电话了。”

　　　　我被他的话戳到痛处，却也只好隐忍不发：“好的，曹校长，学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看他暗自憋笑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用力地关上校长室的门，乖乖地去加练了。却没曾想在走进训练室的瞬间被人一把拽到了紧急求生通道里。等我惊慌失措地抬起头，那个人轻轻地掩住了我的嘴：“别声张，是我。”

　　　　是个不太熟悉的声音，我暗下判断。等我仔仔细细地看清了那人的脸，竟然就是那一日在走廊上提醒我的男学员。我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期待：“你到底是谁？”

　　　　那人一脸的正气凛然：“我上次因为情况紧急，才说是曹校长嘱咐我来警告你的。其实让我在这里保护你的另有其人。那个人也姓曹，他如今十分记挂你的安危。他让我告诉你，一定要静待时机等他来救你。”

　　　　这是我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得到与曹遇安有关的消息，知道他一切平安，知道他还记挂着我的安危，我的心中便充溢着感动的欣喜。

　　　　我用力地扶住那个男学员的手臂：“那么现在曹在什么地方？你是怎么和他联系的？还有还有你是哪个班级的学员？我以后如何找到你？”我因为激动一连串地问出了无数个问题，丝毫不管对方是不是记得住那么多问题。

　　　　没想到那个男学员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对不起，职责所在，你的这些问题我都不能答复你。不过你放心，这个训练营里曹先生埋下的可不止一颗棋子，甚至就在你的身边就有着我们的人，在必要的时候他们都会竭尽全力保你平安。”

　　　　走廊上有轻微的声音响起，我警觉地意识到那是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而如今在这座训练营里，能够穿着高跟鞋的不做第二人想。安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她和煦如春风一般的笑容。就这这个时候，那个男学员眼疾手快地把我拉到杂物堆的后头。我听见紧急求生通道的门“嘎吱”一声被人开启，红色的玛丽珍写在视线里变得无限巨大，吓得我几乎忘记了呼吸。但就在几秒之后，那双脚潇洒地一转，继而门也被人轻轻阖上。

　　　　整个通道里只剩下一片死寂。那个男生临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那个安然绝不像看上去那么善良无害，你还是要认真提防她才好。”

　　　　我点一点头，那人便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他的话虽然不多，但字字句句都包含着极大的信息量，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他说他们的人就在我的身边。那么是璐璐还是christina，是付教官还是日语教官云先生？甚至，我的心没由来地一颤，莫非就是一直以来对我照顾有加的曹无险？难不成他和曹遇安的水火不容都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实际上兄弟两人手足同心，一起在进行抗日大业？至于他所说的安然，我如果可以顺利结业，和她相处的时间也就所剩不多了。只要我接下去的日子里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就能确保自己顺利地从训练营中离开。

　　　　等我波澜起伏的心终于平静下来，这段时间的忧虑却消却了不少。本来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军作战，现在却知道有许多人正和自己并肩奋斗。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训练室里挥汗如雨。手臂机械性地重复着重复着挥拳的动作，脑海中却在反复思索着各种可能，看起来自己也颇有一心两用的本事。后来璐璐和christina却不约而同地出现了。璐璐到底藏不住事：“你就知道一个人练私功，我和christina一直不见你回来，自己又睡不着，就想着过来练习，没想到你又一个人在这里训练”。

　　　　我被揭穿了心事，颇有些不好意思：“我当然想和你们一起练啦，只是你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再加上，再加上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心烦意乱，每天晚上脑袋都乱的仿佛要爆炸一样。倒是训练是能让我安然入睡的唯一方法，练到体能的极限，就可以倒头大睡了。”

　　　　christina轻轻揽住我的肩：“这段时间我们受了伤，反倒难得清静。倒是你为了我们的事情疲于奔命，又被裹挟进了徐襄晴的事里。我听璐璐说，要不是曹校长力挽狂澜，我们三个黑锅是背定了。”她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我不希望我们几个因为缺乏沟通而彼此生疏了，我希望我们三个还是能像以前一样做彼此坚实的依靠。”

　　　　我在她肩上轻轻一推：“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出拳咯。”

　　　　christina也摆好了架势：“我准备好了，放马过来吧。”

　　　　一个小时的训练虽然挥汗如雨，却也让我们重新找回彼此间的默契。淋浴的温度稍有些高，浴室里便显现出烟雾缭绕之感。我严重余光一瞥，等我回过头去，便看见christina的颈中系着一杯青玉坠子。那式样那雕工是如此的熟悉，我心中一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她就有如此熟悉之感。

第155章　病中的感动（）　
林炜逸见杜若摇摇欲坠，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再仔细看她，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一张脸更是瘦得只剩巴掌大，他的心中便有些隐隐生疼。他一开始只是好奇，后来便生出了亲近之感。今天看到杜若晕倒，一颗心便仿佛被“滋滋”地在油锅上煎着，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对这个女孩子已经情根深种。

　　　　林炜逸终于将杜若在副驾上安顿停当，便驱车去了最近的瑞金医院。急诊大堂里人来人往，其中大部分都是西装革履的办公室白领。“天知道大家平日里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背后又要付出多少健康的代价”林炜逸在心中暗暗想着。

　　　　医生一开口便把林炜逸当成了杜若的男朋友：“林先生，杜小姐的身体自己不当心，你可要多关心她呀。现在的年轻人，平时的生活习惯真的是不好。晚上加班已经是家常便饭，白天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