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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锁梧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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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五日便是立秋,虽然时近夏尾,但“十八秋老虎”未过,反而燠热得愈加难受。
自叶君贤走后,有了哲宇的倚靠,大夫人的势力又如这燠热的天气一般高涨起来。各房各院也都安分守己,督军府上下看似平静如水,姜氏、姚氏与柳氏每日循例向她请安,大夫人计较前事,不再对她们宠信,只寥寥应付几句便将她们遣散了,倒是对处事大方得体的玥汐从此高看了一眼。
玥汐得了大夫人的扶持,又与哲宇圆了房,在丫鬟与家丁心中的位置自然不同往日。姜氏等人自然不甘其下,对她恨得牙痒痒的。玥汐并不理会她们的闲言碎语,每日里只殷切地侍候婆婆与夫君,倒也一时相安无事。
这边,云舒怕哲宇叨扰千千,便让春晖在榕城郊区寻了一处僻静的房子,把千千安顿在那里。果然,他们前脚刚离开,哲宇后脚就带人包围了天福楼。遍寻不到千千,哲宇焦躁万分,赵强连抽了老贾十余个耳光,也没能问出千千的下落来。
回到督军府,哲宇怒极之下把桌上的茶盏果盆都掷于地下,瞬间一片狼藉。江平安见此情形,不住地摇头叹气。
哲宇斜睨他一眼,冷声道:“你不是一向自诩为‘智多星’,怎么现在全无半点主意了。还是你忌惮我爹的虎威,不敢再帮我出谋划策。”
江平安蓦地跪下,含悲道:“按属下看来,二少爷一定是把楚千千藏匿在了无人知晓之处。督军虽然眼下不在榕城,但是早晚会回来,若是见到你们兄弟二人为了一个女子这样争斗,只怕对大少爷您不利”
“住口!”哲宇生生打断他,冷言道,“要不是你在我爹面前进谗言,爹又怎么会为了云舒把我支去北京。”他一把揪住江平安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恨声道:“我去北京的时候,千千就住在督军府,和云舒朝夕相对,才会日久生情。若不是念在你我一同长大的情分,我早就一枪把你毙了,还容你在我面前措辞狡辩。”
哲宇手一松,江平安颓然倒下。赵强撩起门前的帘帷,喜色满面的进来:“回禀大少爷,孙毗找到了,现在关押在柴房。也算老天开眼,我们的人在赌坊里给发现的。”
柴房里传来鞭挞声,孙毗被打得皮开肉绽,江平安只觉得一阵阵寒意透骨袭来,他本以为他最多挨那么几下就全招了,不料打了半天,他竟如铁齿铜牙一般就是不开口。
江平安向哲宇说道:“看来这个孙毗是存了必死之心了。就算把他活活打死,他也不会招供的。”
哲宇扬眉道:“就算脱掉他一层皮,也要让他吐出实情。”
他一回头,却见玥汐和含烟过来了。
哲宇轩眉道:“你来做什么?”
玥汐含笑道:“听说孙毗死不招认,我想着他或许是吃软不吃硬,想试试能不能劝动他。”
哲宇向赵强斜眼望去:“你的嘴可真够多的。”
玥汐连忙道:“不怪赵强,孙毗被押入督军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到了。”
哲宇盯着她:“你有办法让孙毗说实话?”
玥汐微笑:“并无十足的把握,不过我愿尽力一试。”
哲宇朝守门的赵强说道:“开门。”
赵强因之前调戏玥汐一事心存芥蒂,此时不敢抬头望她,玥汐从他身边走过时回眸瞧了他一眼,赵强只觉得这一眼柔情似水,盈盈流波,当下便骨软筋酥,心旌摇曳,双目直勾勾追随着这红滟滟的身影。直到江平安重重地关上了柴门,并且狠狠瞪了他一眼才罢了。
第88章 豆萁相煎 (二)()
落日熔金,晚霞满天,暮色染红了西边山峰上的云彩,山崖下,一丛丛风姿绝艳,灿若云锦的杜鹃花格外夺目耀眼。碧月潭似笼罩着一抹轻烟,万顷湖平常似镜,四时月好最宜秋,云舒与千千相依相偎,泛舟湖上,逍遥如仙。
清爽的微风和着飘渺的渔歌迎面拂来,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两岸的垂柳也如多情少女般婆娑起舞。他们在秋风里吟诗作对,谈笑古今。
云舒动容道:“待到秋深时,红枫盛开,片片红叶配合着枫林间落下的丝丝雨雾,恍如仙境。”
千千轻吟道:“岭峰众壑染彤妆,绿树红枫扮媚娘。火漫层林霞彩艳,云柔碧水桂花香。以后我们的屋子前后定要种上一棵梧桐一棵枫树,再种下满园的瑞香和杜鹃”
未待她说完,云舒轻浅而笑,目光霭霭:“还要种鸢尾,睡莲,红掌,腊梅,把四季的景色都保存下来。”
两人说着笑着,眼前突然掠起一只寒鸦,声声啼鸣中,千千心口一凉,寒鸦是不吉利的鸟啊!
云舒并未察觉千千的忧虑,偶然听见有人呼唤,蓦然回首,见春晖立于岸上,正朝他们急切招手。
撑船人立刻朝着岸边划去。待云舒上了岸,春晖急急说道:“二少爷,督军府出事了。”
原来,孙毗先是死不招认,其后竟突然反口,咬定是八夫人蓄意指使他与曼荷诬陷大夫人,大夫人盛怒之下,将平安扣砸向八夫人,直把她的额头砸出一块淤青。目前八夫人被软禁于柴房,大夫人声称,她一天不认罪就一天不给她东西吃。
云舒听完,脸色遽然变得雪白如纸,他知道母亲一向心气高,不擅于辩白,受了这样大的冤枉和屈辱,只怕情急之下会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事来。
饶是他修养再好,此时也是惊怒交集,一把攥起春晖的衣襟,愤然道:“我娘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春晖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昨晚就想出来报信,可是大少爷的人把我看的死死的,我怕他们跟踪到千千姑娘的住处,才不敢贸然行动,直到早上,我趁那两个看守昏昏欲睡,才扮成秋月的样子偷偷出府。”
千千见他一脸的憔悴,满头的汗水,头发都粘成了几绺贴在额头上,眼底尽是乌青,知道他所言不虚,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春晖,云舒只是太心急了,你不要怪他。”
春晖一抹头上的汗,摇头道:“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替八夫人开罪,督军不在府上,如今大夫人独揽大权,她一向视八夫人为眼中钉,如今得了这样的机会,更是不会手下留情了。”
云舒紧握着千千的手,眸光犹如熄灭的火烛,在瞬间黯然了下去:“我现在必须回去,你好好的在灵馨居住着,哪也不要去,有什么消息我自会让春晖或者秋月传达。你千万记着,我娘现在出了事,你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否则,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灵馨居是云舒在郊外买下的房子,自哲宇回来的第二日,云舒便接千千搬去那里居住。
千千见他语声急躁,一向温柔敦厚的容色也见严厉,不禁担心地说道:“不如我陪你一同去督军府,合你我二人之力,说不定能解开这个疑团。”
云舒急道:“不行,我娘就算犯了错,也是督军府的八夫人,大哥僭越将她禁足于柴房,多半是为了引我回去,其目的无非就是得到你。你此番前去,只怕正合了他的心意。”他朝春晖吩咐道:“你先马上送千千回灵馨居,然后再回府。”
千千知道他已打定主意,便不再阻拦。
自云舒回督军府后,千千每日翘首以待,都没有等到他的身影,便是春晖和秋月,也未曾踏足过一次。盘指算来,离云舒离去的日子已有五日了。
千千愈发的心急起来,又不能违背了与云舒的约定去督军府打听。这样烦忧烦心,寝食难安。
这一日淫雨霏霏,千千正愁眉不展,听得外头有响动,连忙奔到门口,却见来者竟是个清秀的青年。千千茫然相顾,愣愣片刻,只等那人近前收伞,露出一张雪白姣好的面容,千千才认出那“青年”原来是女扮男装的方若翾。
她环顾四周,目光在如丝细雨下显得格外清冷幽绝:“这里布置得很清雅,他对你果然是情有独钟。”
声音如清风拂动风铃般悦耳,只是语气夹杂着说不出的酸涩。
千千连忙将她迎进屋子,未待她奉茶,方若翾已神色严峻的说道:“云舒跟八夫人已经被哲宇软禁,他手下的人也都被日夜监视,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委托我来送信。看来哲宇对你是志在必得。”
千千眉头微拧,急切道:“叶哲宇有没有为难云舒?”
方若翾摇头:“孙毗写下认罪书后就被正法了,如今死无对证,只怕很难再洗去八夫人的嫌疑。”
千千蹙一蹙眉,唇角轻扬,眸中含了一丝狐疑:“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能令孙毗一死也要效忠于他。”
方若翾思忖片刻,说道:“也许他并非为了效忠,只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
千千眼眸一凛:“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把柄,孙毗自然也不例外,纵使他是个贪财忘义的小人,肯定也有自己看重的东西。”
电光火石的瞬间,从前种种不曾在意的细节此时划过眼前,她突然忆起督军府着火那日,孙毗与曼荷受审时,互相之间那不经意的眼神交汇。初时千千不懂得情爱为何物,直到与云舒在一起,她才明白曼荷那时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涵义。
她心中如闪电划过幽暗天际,眼前豁然清亮开朗,种种疑惑皆如枝脉一般理顺了。
千千侧首,凝目于被萧瑟秋风漫卷得上下翻飞的帷帘,右手轻轻捶向桌子:“孙毗的弱点就是曼荷!他们之间应该有私情。”
方若翾耸然动容:“我当时也很不理解,曼荷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现在才明白,督军府的丫鬟和家丁是不能私相授受的,他们如此铤而走险,无非就是为了拿一笔钱可以远走高飞。”
男女之情本来是神圣的,但若是自私自利到不惜诋毁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私欲,便是罪大恶极。
第89章 豆萁相煎 (三)()
雨势更大了,雨水打在豆沙色的窗棂上,发出含糊不清的“笃笃”轻响。
千千站起身子,沉思道:“孙毗自知被抓后难逃一死,为了保全曼荷索性坚持到底。”
方若翾道:“既然如此,只要能找到曼荷,就能问出事情真相了。”
千千眸中的担忧渐次深邃:“难道姐姐还不明白,孙毗之所以不敢反口,可见曼荷必然已经落入了幕后之人的手中。孙毗已死,她就是唯一的人证,那幕后黑手又怎会留她活路呢。”
千千估计的并不错,曼荷此时被关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阴暗潮湿的空气充斥在她的周围,四周带着难闻的霉味,犹如破窗的舱底。
她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仓库里关押了好几天,每天除了有人从大门下面的小洞定时送吃的,剩余的时光,她都是昏睡着。
黑暗中,一只毛糙的手突然在她胸口摸了一把。曼荷吓得身子一缩,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惊粟,咬着嘴唇道:“是谁?你要干什么?”
黑暗中,有人阴恻恻的说:“反正你就要死了,何必再端着不放。”
曼荷的眼泪流下,一滴滴淌在衣服上,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虽然从进这个仓库的第一天起她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但是厄运降临的时候,她才知道“死”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
曼荷的手缓缓移向了尚还平坦的小腹,里面是她和孙毗刚满两个月的孩子。也是她支持下去的动力和希望,不,她不能死,她绝不能死。
她咬唇抬头,对着黑暗中那个呼吸急促的位置哀求道:“你能不能放过我?”
那人“哦”了一声,怪笑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我有什么好处。”
曼荷咬着唇道:“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就”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但是她知道,对方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一个女子若是为了腹中的骨肉而牺牲自己的贞洁,应该不算对不起丈夫吧。她这样思忖着,而且,只要她不说,孙毗永远不会知道的。对,这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曼荷满含屈辱道:“我若是答应你,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黑暗中的影子沉默了片刻,低低的淫笑:“好,我答应你。不过这里太黑了,我可不喜欢,我们到别处去吧。”
他上去一把抓住曼荷的手,她只能顺从的跟着他走。
两人最后来到一片静寂而茂密的树林里,那人走了一段路,环顾四周,此时繁星满天,四野无人,他便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了脚步,回首笑道:“就在这里吧。”
他蒙着面,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曼荷分辨不出他的身份,她默默走过去,在他的脚边躺下,紧紧闭上眼睛,等待屈辱的一刻。
蒙面人蹲下身子,迫不及待的撕开了曼荷的衣襟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上下其手在她的胸部游弋。粗重的鼻息声打在曼荷的脖子上,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水直向喉咙口喷涌上来。
她死死咬着牙关,身子僵硬的就像行尸走肉。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忍耐,一定要忍耐直到对方的手伸进了她的裙底,她突然双目曝睁,伸手一把扯下了蒙面人脸上的黑布。
月光下,她惊怒的叫出声:“赵强!”
这个侮辱她的人,竟然是以前她连正眼都不屑一顾的赵强。她的手突然挥出,重重地甩在他脸上。
赵强一时怔住,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曼荷一把推开他,踉跄的后退,双手紧紧护着衣襟散开的胸口,失声道:“你这个狗奴才,你竟敢“
赵强盯着她,狞笑道:“狗奴才?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为了钱,连自己的主子都能出卖,你又高尚到哪里去!“
曼荷怔住:“你都知道了!“
赵强冷冷道:“事到如今你也该明白,今天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你若是伺候得我舒服,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曼荷终于明白,把她从家里绑架到这个废弃仓库的,不是强盗和劫匪,正是那个花重金指使她冤枉大夫人的幕后黑手。她倒吸一口气,思路慢慢理清,是了,她早就该想到,知道她和孙毗住处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她太愚钝了,早该拿了钱和孙毗远走高飞才是。
赵强看她表情起伏不定,狞笑道:“我们之所以留你到现在,就是为了挟制孙毗,现在,他完成了他的使命,该轮到你了。”
曼荷嘶声道:“孙毗死了?”
赵强一步步朝她逼近:“他被一枪爆了脑袋,死的挺痛快的。”
曼荷全身如坠冰窟。求生的本能让她拔腿就往后跑,赵强冷笑了一声,扑过去对准她的后脑就是一拳,她的身子立刻软绵绵倒下。
赵强淫笑着朝她身上压去
一弯新月刚刚桂上树梢,可是乌云已将它遮蔽。
赵强的身后,曼荷俯卧于地,身上的穿的紫色雪缎已被鲜血染成暗紫色。她的头上多了一个血窟窿,地面上一片狼籍。她半闭着的眼睛最后一次看着淡淡的烟雾缭绕在林间,雾很快就会消失,她的生命也逐渐走到了尽头。
赵强拍了拍被弄脏的手,再也没有朝曼荷再看一眼,大步出了林子。他身后的树林是一片令人绝望的黑暗。
灵馨居地处偏僻,千千见屋前柳枝曳地纷纷,一片繁花似锦。这本是云舒的一番心思,只是伤春悲秋,愈是花红柳绿,愈能感觉秋凉伤感,等到了冬日,可以预见红衰翠减,草木萧疏的残败之景。
她禁不住长叹:“丛兰欲秀,秋风败之,我们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方若翾双目一横,自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恨声道:“万不得已我就杀了叶哲宇,助云舒逃出府去。”
她手腕上戴着两个缠枝花纹墨玉镯,因着她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玲玲”的响动。
千千知道她对云舒的一番情义,却不知这份暗恋已经刻入骨髓,不禁蹙眉道:“万事都有解决之法,你不要这么冲动。”
天边的乌云遮住了金黄明月,方若翾唇角轻扬,双目直直掠过千千发髻上的梧桐花簪,眉头遽然皱起,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第90章 豆萁相煎 (四)()
这支簪子她并不陌生,就在哲宇与玥汐大婚的前一日,她经过云舒的窗前,看到哲宇把玩这枚簪子时云舒那种紧张的神色。也是从那一日起,她知道了云舒对千千的一片痴心。
“只要她和所爱之人结琴瑟之好,我也足感安慰了”,云舒的话言犹在耳,胸膛内蓬勃而生的爱恋不舍像野草般滋生起来。
心念至此,方若翾冷声道:“云舒对你情深义重,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肯不肯为了他牺牲自己?”
“你指的牺牲是何意思?”千千诧异。
方若翾沉声道:“孙毗出尔反尔多次,叶哲宇未必真信他的话,他之所以拿着这事不放,不外乎是因为得不到你,如果你遂了他的心愿,我想念在兄弟之情,他一定会放过云舒和八夫人的。”
千千惊讶于她的直白,方若翾眸中有绵绵无尽的幽幽深情,目光森冷盯在自己身上,似要剜出洞来。
千千对她的到来本来并没有存疑惑之心,待细细斟酌后,旋即明白,不觉扬唇冷笑:“你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云舒报信,而是来为叶哲宇做说客的。”
方若翾微微色变,但立刻恢复了神色:“你都知道了!”
千千凝眉道:“姐姐进屋时说云舒已被软禁,那么他又如何能委托你前来报信。姐姐对云舒的一片情义,我岂有不知之理,我想,你多半是从春晖嘴里套出我的住处,想劝服我到督军府一行吧。”
屋内沉静如水,沉闷潮湿的空气显得那样阴翳,郁热沉闷得如同一汪死水。方若翾脸色微微泛白,说道:“难为你还肯唤我一声姐姐。”
千千低声道:“因为我了解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云舒的安危,你对我并无恶意,否则今天到这里来的就不是你而是叶哲宇了。”
方若翾静静地看着她,愣愣出神。胸口似海潮起伏般跃动不已:“我知道云舒敬你爱你,不到万不得已,我又怎么会跑来劝你。你可知道,大夫人为了逼八夫人招认,今日对云舒施以军棍逼供,他旧伤刚愈哪经得起这般拷打。”她直视着千千,重重地说道:“我知道我这样做,他永世也不会原谅我,可是我还是来了,因为我不能眼见他去死。”
千千身子猛地一颤,倒退几步撞在桌角上,身心的巨痛使得眼中泪肆意滴落道:“叶哲宇真是个魔鬼,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兄弟。好,我现在马上跟你去督军府。”
方若翾眼前一亮:“你真的肯为云舒牺牲自己?”
千千心里划过灼热的痛,仿佛烧着的熊熊烈火,她拔下发髻上的梧桐花簪,将那尖端插入夹竹桃的花汁液中,凛声道:“这样浸泡一夜,这簪子的毒性就愈发强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督军府。”
方若翾看着那粉色的汁液,心跳动的无比厉害,脸上却很平静:“你似乎早有准备?”
千千容中有苦涩之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从云舒回督军府的那一天,我就准备好这一天了。”
督军府里,哲宇正为赵强对云舒动用私刑的事发怒,将那茶盏砸向莲花池,此时莲花已然凋了一半,那茶盏正好砸在莲池里那穿梭嬉戏在莲叶下的锦鲤身上,瞬间翻了肚子。
赵强看着那死掉的锦鲤,吓得浑身直哆嗦。江平安向哲宇劝说道:“他不过是遵了大夫人的命令,奉命行事罢了。”
哲宇睨了他一眼,怒不可遏道:“就算是我娘的命令,你也该来通报我一声。你别忘了,我才是督军府目前的掌权人。”
他正说着,却见李春跑来,大声道:“十四夫人带千千姑娘回来了。”
哲宇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艳阳高照,碧空万里,日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毫无拘束地洒落,照耀着层楼叠榭的督军府,激起一片华彩流丽的银色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日光。一阵秋风,卷起了落叶,虽才是初秋,却连落叶都仿佛被染上了芬芳
哲宇远远地看到千千伫立在门口,心头激情涌动,上前伸手一把将她拥在怀中。
千千如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他这样抱着没有动弹,须臾,哲宇终于松开了她,她的鬓发被风吹散开,几楼乱发在眉间飞舞。他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紧抚住她的肩,一再地确认:“千千,你终于肯回到我身边。”
他太高兴太欣喜,看不出千千是笼罩在一片阴霾中。他牵着她的手走向大厅的时候,明显感到她的手是颤动的。但是他不在意,只要她肯陪在他身边,他什么都不想深究。
现在,千千就在他的面前,屋子里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哲宇刚要去拥她,千千却退开了几步,扬眉道:“我人已经站在你面前,你可以放了云舒和他娘了吧?”
哲宇扬眉,轻声喟叹:“你是为了云舒才来的,我并没有刻意为难他们母子,只是孙毗言之灼灼,我只能暂时他们二人软禁以求查个水落石出。”
千千冷笑:“你所谓的查访只是动用私刑,屈打成招吗?“
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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